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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诱拐男子案,拿他做诱饵

发表时间: 2022-11-17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沈星溺起了个大早,虽然离京有四五年了,但儿时的闺中密友仍有书信来往,正巧今日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邀请他去府上叙旧。

“公子,”忍冬捧着一叠新衣服走了进来,他是沈星溺的另一个贴身侍童。

沈星溺今日起的早,只穿了一袭粉色里衣坐在床上,粉色衬得他皮肤愈发莹润透白,眉眼间带着初醒的慵懒。

“公子,这是今儿早绣珍阁刚送来的衣服,是今年京都里最流行的款式,”忍冬将衣服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伺候着沈星溺更衣,相比晴夏,他更活泼一些。

“嗯,你什么时候到的?”沈星溺的声音懒洋洋的,就着忍冬的动作穿上了衣服。

“回公子,奴和秋侍卫昨儿深夜里到的,看您已经睡着了,就没来给您请安。”忍冬一边给沈星溺系着腰带,一边回答,因为行李太多,沈星溺身子吃不消长途跋涉,所以他和沈星溺是分开走的。

“到得晚起得又早,等会儿就再去休息会儿吧,晴夏跟着我就行了。”沈星溺看着忍冬替他穿上精致的绣靴,柔柔开口道。

“谢公子体贴,奴伺候您出了府再休息。”忍冬脸上有些肉肉的,说这话时正笑着,圆圆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煞是可爱。

“看到你这张脸,公子就高兴。”沈星溺捏了捏忍冬肉肉的脸,又弹又软,这般健康的模样,是他从来不曾有的。

“那奴就跟着公子,让公子看一辈子。”忍冬将帕子上的水拧干,给沈星溺擦手。

“忍冬就是个话唠,这张嘴见了公子您就说个不停,平白耽搁公子用膳的时间。”晴夏站在门口,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些许笑意。

“晴夏哥哥这是恼忍冬抢了公子的喜爱吗?”忍冬吐了吐舌头,逗趣道。

“你就是讨打,”晴夏说着,作势要上来打忍冬,吓得忍冬一下子跳到了沈星溺身后。

“好啦,你们两个啊,”沈星溺无奈地笑,却没有斥责两个侍童。

两个侍童打闹了一番,便伺候着沈星溺用了膳。用过膳后,沈星溺便坐上了府里的马车去礼部尚书府上。

一个小酒楼里。

褚卿檀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正自顾自看着桌上的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零就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平凡的脸上面无表情。

“还没有动静?”说这话时,褚卿檀手里正捻着一颗黑子,漫不经心地落在棋盘上,黑的子,白的手,赏心悦目。

一边的零目光扫了一眼楼下的大街上,人不是很多,只是一些小商贩和寻常百姓。

“回主子,没有。”

褚卿檀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她已经在这儿待了几天了,若那些人这么容易就露了马脚,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消息。

近日大都里失踪了不少男子,刚开始只是失踪一两个寻常人家的男丁,可发展到后面,竟有些小官员的家眷都失踪 ,只能由大理寺出面,而现在大理寺就由褚卿檀监管。

近来失踪的男子多了,许多男子都不敢出门,宵禁也严了许多,褚卿檀看了卷宗,发现男子多数都在这几个偏僻的街道上失踪了,只是侍童转头给公子买个东西的时间,一回头,自家公子就没了人影。这几个街道褚卿檀已经安插了一些人手装作寻常商贩百姓,她自己这几日也在这几个地方观察,却无一所获。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片刻后只听一声马儿的嘶鸣,而后是人的呼声。

褚卿檀手上的棋子一顿,零探出头去往下望,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街道上,一侧是躺着正在呻吟的一个女子。

沈星溺坐在马车里,突如其来的停顿让他的心跳加速,晴夏替他顺了顺气,一边问道:“秋侍卫,出了什么事儿?”

驾马车的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她将马儿安抚着,侧着脸对马车内道:“公子,怕是碰瓷的。”

地上的女人还抚着胸口呻吟,嘴里有气无力地嚷着:哎呦,好疼啊,撞出内伤了。

晴夏带上面纱出了马车,站在马车上看着地上呻吟的女人,轻声问着秋棠:“确定是碰瓷吗?”

秋棠看了眼旁边斜倒着的板车,抬了抬下巴,冷声道:“那个人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我躲让时,”秋棠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这个女人往马的旁边走了一步,被马撞了一下就倒地不起。”

晴夏眯了眯眼,还未说话,一边又窜出了一个衣服破旧的男子,怀里抱着个孩子就扑到了女人身上,大呼:“当家的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让我和幺儿怎么办啊!”

四周的百姓都在围观,或窃窃私语。

“这位君子,夫人此时应该送去就医,你在这儿干嚎也是无济于事的,”晴夏跳下马车,走到男人和孩子身边,轻声说道。

“就医?我们哪里有银两啊!你们,你们不能走,你们撞了我家当家的,”说着,男子想要伸手去抓晴夏的衣角,晴夏往后退了一步,男人立马又干嚎了起来。

“当家的啊,你出了事儿我们父子俩也活不下去了啊,我们这孤儿寡夫的,可怎么活啊!大户人家不把咱们这些穷人家放在眼里啊!”

“这马车一看就值不少钱,居然撞了人还不想赔钱。”

“草菅人命啊这是。”

此起彼伏的声音句句都是在指责晴夏这一方,在他们眼里,似乎所有的富贵人家都是压榨百姓,无恶不作。

褚卿檀斜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着棋盘凉凉道:“守城卫是做什么吃的。”

零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属下下去……”

“拐卖男子的那些人这几日为什么没了动静?”

零的话戛然而止,片刻就心思转了过来,毕竟主子这人说话总是这样。

“因为大理寺放出了消息,最近男子出门的少了…”

“看。”褚卿檀抬了抬下巴,示意零往下看,朴素的马车停在路中间,马车上的家徽是陌生的,至少京都里稍微有点家底的家族中,是没有这个家徽的。

零瞪大了眼,看着自家亲王主,“可,那…那是帝君的……”

剩下的话零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褚卿檀的手指正慢慢地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零很清楚,这是王主不高兴的前兆,她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被人团团围住的晴夏皱了皱眉,见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话,便回到了马车上,站着说:“我家公子并未说不管,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人送去医馆,而你们围在这一圈,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吗?”

语罢,晴夏的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他身量高挑,此时站的高,人们只看到他的下巴,自有沈家的一股气势在,被他的目光打量过的人,便有些不自在,嚷嚷的声音便小了些,人也散了一些。

干嚎的男人哭声一顿,张着的嘴巴都来不及合拢,愣愣看着晴夏,心中有了些许懊悔,这段时间城里查的严,大户人家都不往外走,他们这伙儿人已经多日不开张了,今儿个看到一辆明显就是外地的马车,便动了心思,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往日他们做这种事儿,一般的大户人家也不差这点钱,被缠上了也是拿钱消灾,本想着这外地来的定是不敢惹事儿的,没想到人家这么硬气,不禁心中有了些许懊悔。

“我…我们没什么银两,随便上点药就行了……”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晴夏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位君子,伤的可是你们家的顶梁柱,我们家公子宅心仁厚,伤了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去医馆医治的药钱,我们家公子会一分不少的替你们付给医师的。”

晴夏把“一分不少”四个咬得很重,说话时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男子。

男子的额角慢慢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看来看去不敢再接话,显然心虚了。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马车里发出了一声轻笑,吓得男子一个哆嗦,跪坐在了地上,而他的同伙“妻主”此时也装不下去了,发出了两声咳嗽,悠悠“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女人揉了揉清明的眼睛,假装疑惑地问道,目光放在了四周聚集的人群中,两三个人慢慢往后退出了人群,转身离去。

“妻主啊,你总算醒了!”男人一脸“惊喜”地扑在了女人怀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大家怎么都围在这儿?”女人继续一脸茫然,晴夏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女人的演技比那男人倒是好上了不少。

“方才妻主你被她们撞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啊!”男人见同伙醒了,底气也足了起来,还想着故伎重施。

可女人哪儿敢再演下去,捂着头直叫头痛,又说自己是旧疾复发,和晴夏们并无关系,也不让男人再多说什么,便急匆匆拉着男人和孩子离开了人群,看热闹的人见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一哄而散,对此,晴夏只是冷笑了一声,上了马车,秋棠又驾着马车离开了这条街,殊不知街角的巷子口,几个女人揣着手看着马车离去。

“确定是这几天刚到大都的外来人?”

“错不了,马车上的徽记不是大都里的。”

“好,盯紧了。”

匆匆几句话,几个女人便先后离开了巷子口,去往了不同的方向,而在高高的酒楼上,一个女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

见人都走了,零才收回了目光,凑到褚卿檀耳边低语,褚卿檀只是斜睨了一眼方才沈家马车所在的地方,唇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