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红。
16急救车的蓝光刺穿雨幕时,冰凉的碘伏正顺着医护人员手套的按压渗入掌心。
何鸣东将手机屏幕转向我,雨滴在发白的荧光上炸开细碎水花。
“你不要命了?
怎么敢独自跟着嫌犯......他,不是杀害齐老师的凶手。”
我缓缓张开五指,那道贯穿掌纹的裂口仍在渗出猩红,“但七年前偷走福利院电脑,杀害小花的都是他。”
“你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他亲口认了。”
何鸣东举着手机的手臂僵在半空。
雨水顺着他警用雨衣的帽檐连成珠串,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漩涡。
他当然不知道我还纠结于此。
也不知道,我带着对赵伯被冤枉至致死的愧疚,和未能找到杀害小花真凶的遗憾,才支撑我活到现在。
那句“梦不是证据”的话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脑海里。
所以我只能选择自己去找证据,验证梦里的一切。
17七年前,我在警局里大声嚷着,“赵伯他不是杀害小花的凶手......”当时还是派出所民警的何鸣东只是安抚我,说办案警察会查出真相的。
但实际上,在他看来我是因为好友小花意外死亡而出现了癔症,才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即使我一再肯定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小花被杀害的情景,而且警方也是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才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小花。
她惨死在拆迁区的破房子里,身边都是断壁残垣,垃圾和碎砖。
18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我捂住口鼻抵挡浓重的烟草味,中年警察拍在桌面的案卷扬尘。
“现场目击者就你一个,凶手右手有疤痕,鞋底沾着蓝漆——这些特征你梦里看见的?”
铁椅的寒气顺着尾椎往上爬,我盯着审讯桌上凝结的茶垢。
喉咙里翻涌的呛咳混着血腥味,在对方突然砸向桌面的瞬间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说话!”
唾沫星子飞溅在我校服上。
何鸣东推门带进的风掀起案卷一角,昏暗的光线里,能看见他攥着中年警察胳膊的指节发白。
摔门声震得天花板扑簌簌落灰,门晃动的间隙漏进中年警察半句冷笑,“小何,你们相信托梦破案?”
“王队,她只是个小孩子......”监控摄像头红光在泪膜里晕成血雾,我数着校裤上洇开的深色圆点。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