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不碍事。”被花暖如此关心,宫无垢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想到花家的事,宫无垢握紧花暖的手。
“暖暖你放心,花家的仇,我会为你报的。”
“……”
说到这里,花暖心里也莫名难受起来。
花家是无辜的,之所以被灭,皆因花父身在相位,却没有站位。
原本原身那么喜欢陈庆宇,外人看来花家已经投入太子阵营。
可花父清楚太子心性,根本不是为君的料。
因此就算原身痴恋太子,花父依旧不肯帮其做事。
靖王出征需要支援,花父欲用相令调兵相助。
陈庆宇知道,以为花父投了靖王麾下,便直接动了杀心。
而花韵柔,便是直接偷取相令给陈庆宇,让花家被扣上了谋逆的帽子。
陈庆宇够狠,自己得不到,更不可能坐视一国之相投入对手阵营,干脆便毁了。
现在她就是花暖,算来这灭门大仇的确得报。
花暖抹了抹眼角,点头,“嗯,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宫无垢点头,“放心,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暖暖你伤需要好好养,先休息,我会让人过来照顾你。”
宫无垢离开后,一个扎着双丫鬟的小姑娘端着汤进来。
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四五岁,还没现在的花暖大。
看到花暖,小姑娘恭敬的对着她行礼。
“姑娘好,奴婢巧儿,奉督主命来伺候姑娘。”
花暖看这小姑娘长的挺老实,也乖巧,便让她不用拘礼。
“巧儿你起来,”花暖对这里不太了解,“你来府里多久了?”
“巧儿六岁被督主捡回来的,如今已在府里生活八年了。”
听巧儿如此说,花暖忍不住再次打量她。
“府里有多少人和你一样被捡回来的?”
“除了内侍们,十个丫鬟和十二个小厮都是无家可归,被督主救回来的。”
听到这里,花暖嘴角露出笑意。
“你们遇到他,很幸运。”
巧儿点头,把鸡汤端来喂花暖。
宫无垢穿上朝服,天亮了,他得进宫去。
“残羽回来没有?”
“回督主,残羽刚被寻到,重伤。”
宫无垢点头,“让他好生养伤。”
“调用府里最强守卫,照看好姑娘。”
“琅玥定不负督主之命。”
交代完,宫无垢看了花暖所在的房间一眼。
“暖暖放心,很快会有消息的。”
朝堂上,南唐皇帝陈啸端坐龙椅之上。
虽年近四十,整个人却依旧精神十足。
看着堂下百官,宫无垢一甩拂尘,细着嗓音道: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堂下,陈庆宇一身太子朝服,他冷睨了宫无垢一眼,这才上前。
“儿臣回禀,逆贼花淮一家除其女儿花暖在逃,其余人已全部伏诛。”
宫无垢听着,眼里冷意森森。
文官队列里,一名年轻文官看了眼宫无垢,眼里神色愤恨又无奈。
可家人毕竟在他手里,且太子做法的确有违法理。
因此就算再不愿得罪太子,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
“陛下,微臣宴安有奏。”
陈帝看着自己儿子,本是想训诫一番。
对于花淮一家的处置,略欠妥当。
没想到话还未说,就有人站出来了。
“哦?宴卿有何事奏?”
“陛下,微臣启奏,太子殿下徇私枉法,花淮谋逆罪无可恕,按太子说法,花家一应人等皆应伏诛。”
“可太子殿下却因儿女私情,将花家女儿留在身边。”
“此种做法,实在难以服众。”
陈庆宇眸色阴沉的看了宴安一眼,该死的文官。
每天闲的没事,跑来管他的事。
心里生气,陈庆宇说话便越加不客气。
“宴少卿还真是刚正不阿,禀父皇,花家次女韵柔虽是花家人,可她一心向着朝廷,并不知其父所为。”
“因其实在冤枉,且她在其父欲作乱前得知,提前送来消息,这才没让花淮得逞。”
陈庆宇一副爱重模样,就差立碑放烟花。
“花韵柔如此大义灭亲,实属难得。”
宴安嗤笑,“太子此言差矣,原本花家大小姐花暖一直爱慕殿下,京中人尽皆知。”
“为何,为太子递消息的不是花大小姐?”
宫无垢听着,看宴安的眼神渐冷。
这个蠢货,费话半天都没能切实指出陈庆宇的错处。
此时居然还敢提及暖暖,简直是该死。
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宫无垢的森然杀意,宴安额头瞬间覆盖冷汗。
“回陛下,若太子殿下说法成立,那花家大小姐,也不应再追究,否则难以服众。”
陈庆宇怎么可能同意,花暖是必须要死的,于是直接反驳。
“宴少卿所言有问题,花暖与其父同流合污,韵柔是大义灭亲,怎可相提并论?”
宴安却不再与他理论,而是伏地等着陈帝的决断。
宫无垢看着宴安,直接无语。
原以为他是年轻一代文官里比较有学识的,怎么着也能让陈庆宇吃些亏。
没成想他那么无用,不止未对陈庆宇造成威胁,连为花暖脱罪都不知道能不能成,真是废物一个。
若不是他身份不能参与朝政辩论,又岂会让陈庆宇那混蛋快意?
宫无垢冷笑,既然陈庆宇胆敢如此做,还意图围杀他。
老皇帝是否知情不说,既然已经为敌,那么他也该用自身优势,好好让老皇帝认清自己的儿子。
下朝后,宫无垢正在备茶,就有小太监送来消息。
“督主,太子殿下去了刘尚书府。”
宫无垢搅着茶,眼角带上成竹笑意。
“好生盯着,有消息速报。”
“是。”
小太监离开后,宫无垢放下银茶匙。
看着窗外飘落的红枫叶,“入秋了,蚂蚱,还能蹦跶多久?”
陈帝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见宫无垢进来奉茶。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是他喜欢的温度与口感。
喝了茶,陈帝原本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
他将一本奏折递给宫无垢,语气询问。
“宫无垢,你看这事该如何决断?”
宫无垢拿起奏折快速扫过,发现就是宴安上奏花家之事。
又听陈帝如此问,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
宫无垢拢了拢袖子,伤口并未暴露出来。
既然陈帝未曾发现他的伤,那这疑问……
“回陛下,这等朝堂政事,奴才可不敢乱加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