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西厢房。
“滚出去!”
苏醒过来的花韵柔得知自己原本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此刻却又因为受伤失去了孩子,直接气的吐血。
伺候的丫鬟都被赶了出去,花韵柔泣不成声,心碎欲死。
“孩子…我和太子哥哥的…孩子…被宫无垢…杀了…”
她一直盼着能早日怀上太子殿下的孩子,这样她就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
可她居然完全不知道,她渴求的孩子已经在腹中。
她要是知道,定然会万分呵护着。
这个孩子那么珍贵,对她那么重要。
可现在…可现在就这么没了…
“都是花暖那贱人,她该死,宫无垢,死阉人…我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失去了孩子,直接让花韵柔疯魔了。
破庙里,宫无垢听到花暖的呓语,心被狠狠震撼到。
他忍不住想起幼时——
“浩儿,外面正在抓你,老夫已让宸儿穿上你的衣服去引开敌人,也算报了你爹当年对花家的搭救之恩。”
尚是中年的花伯父,在说这话时,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眼里满是泪花,拉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浩儿,以后暖暖就交给你了,你定要护好她啊。”
小小的花暖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哭,给父亲擦了眼泪就好奇的打量他。
“喂,小哥哥你真好看,眼睛下还有漂亮的红点。”
幼小的他心里因失去亲人难过,却也因小女孩的夸赞微微羞涩。
后来花宸代替他被抓去行了宫礼,最后却因感染没能活下来。
而他为了报仇,便顺势顶了花宸,就这么进了宫。
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这么多年,他越来越冷酷无情,杀人无数。
心里唯一的温暖,就是花家。
而心里深处的温柔,便是怀里的人儿。
可之前花暖明明嫌弃他是不全之人,恨他厌他。
两月前她被花韵柔那贱人下了情毒,幸而他及时发现并为她解毒。
可她醒来居然骂他脏,还意图自缢……
他气急,站起身告诉她自己是健全的男人。
可她捂着眼睛,说他恶心,无耻,对她下药毁了她和陈庆宇的感情。
他被骂的狼狈不堪,气的吐血。
她当时明明那么恨他,为什么?为什么昏迷时,她竟然说不能没有他?
“痛…宫无垢…别死…水…”
宫无垢向来冷酷无情的心,被唯一珍视的女孩搅得纷乱。
怀里人的痛呼,让他收回思绪赶紧为怀里人包扎伤口。
花暖太虚弱,他试着用内力为花暖缓解。
可花暖没修习武艺,经脉细腻,对内力的吸收不大。
花暖的身体冰凉,宫无垢不敢再耽搁,得马上找个温暖的地方让她休息。
身上衣服除了胯间还留了点其他都坏了,幸而身上还有纱布不至于让他赤裸。
宫无垢把药箱带着,抱起花暖便纵身飞跃,离开了破庙。
雨后的京郊空气清新,空气里还有丝丝凉意。
宫无垢站在破庙外的树上,拿出火折子扔到破庙里,接着内力一催,火焰便将整个破庙吞没。
幸好昨夜下了场暴雨,将他们的踪迹冲刷无踪。
否则他们可能都等不到天明,就会被陈庆宇的人找到。
处理了这些,宫无垢带着花暖赶回自己府邸。
花暖苏醒时,已经是夜里。
还未睁眼,鼻子先嗅到上等的水沉香味。
“宫无垢!”花暖睁开眼就要坐起,宫无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在这里。”
身旁传来柔和的声音,一双手小心的扶住她。
“你身体还很虚弱,先躺着。”
花暖转头,终于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她反身一把将宫无垢抱住,眼里都有了泪花。
“宫无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宫无垢挺拔的身形有一瞬僵硬,他双臂试探性的也回抱住花暖。
结果出乎意料,花暖居然没有反抗。
感受着怀里人儿虽绵软却是用尽全力的拥抱,宫无垢心里激动不已。
他轻轻拍着花暖的背,声音越加柔和。
“暖…暖暖,我没事,我就在你身边,你放心。”
花暖松开手,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剑眉星目,凤眸深邃,右眼下的鲜红泪痣让肌肤越加雪白,俊美的妖孽惑人。
一身红衣冶艳如火,明明那么热烈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居然丝毫不女气,反而有种王者气势。
花暖看过去时,正对上宫无垢温柔的笑眼。
这容貌再配上如此笑容,看的花暖心跳加速,脸上迅速染上红晕。
“你…真好看!”
“……”
眼前人的样子,莫名和十年前的小女孩重合。
当年的花暖,就是这样满眼星光,说他好看。
宫无垢嘴角的笑意收不住,“暖暖,我知道,你回来了。”
宫无垢虽然对于花暖前后的反差疑惑,不过考虑到她遭遇的凄惨经历,也就释然了。
毕竟,之前她如此痴迷陈庆宇,可自己的亲人都因他而死,她该是醒悟了。
不管她是否真的接受自己,花家已灭,他决不能让花暖出事。
“你没事太好了。”
花暖没想到,之前看书时一直喜欢的宫无垢,从纸片人到眼前真真切切的人,这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
这么帅的人,还全心全意爱着她。
这在21世纪,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现在,一个长的帅,又强大还深情,有钱有权的优质男人就在眼前,并且还属于她。
花暖想着就有些飘飘然,虽然莫名穿到了这里,危险重重的。
可有这么个男人,似乎也不亏的。
反正她从小福利院长大,无牵无挂的,突然失踪也没多少人伤心,干脆就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暖暖,你的手又流血了,快躺下,我给你换药。”
“好。”花暖怎么会拒绝帅哥的服务,直接躺平。
宫无垢很细心,处理伤口的手法看着比她都有经验。
花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有些痛惜。
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儿,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
到底经历了多少伤痛,才能练就这么娴熟的手法?
花暖无从想象,只是为他包扎伤口时,他身上那无数陈旧伤痕,让她触目惊心。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花暖想到他浑身上下那么多伤,心里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