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人参汤端过来了,我妈守着我喝完了。
妈妈掖了掖我的被角,嘱咐我好好休息。
“妈。”在她起身准备离开时,我叫住了她,“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要多少?”虽然很不解,但她也没有多问。
“30万。”
我知道这个钱,在我妈眼里都不算钱。
她一点也没有犹豫,点点头,“好好休息,晚饭我让你弟给你送上来。”
妈妈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了。
我那个弟弟凑过来,“姐,你没钱用了吗?给我说啊,我给你。”
“我是不是听错了?季川,你说你给我钱?”我表情是大大的震惊,“你抢我的钱还差不多。”
“真的。”他很认真地端个凳子坐在我床边,“多的没有,一两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差点吐血。
没错,我俩平日里零用钱是不少。
但我当时鬼迷心窍,拿着大把的钱养前任去了,到头来一点积蓄都没有。
但我没料到我弟,小金库有这么多。
“吹吧你。”反正我是不信的。
他居然真的跑回他房间,把手机带过来。
当着我的面在支付页面输入了两百万,眼都不眨一下地输入了支付密码。
银行那边处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羡慕了。
“姐,你在外面受委屈了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个从小和我对着干的弟弟居然这么爱我。
狠狠感动到了。
“你把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反正我是不打算还的,他从小从我这里拿走的钱也不在少数。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拍拍胸脯,“我有的是赚钱的方法。”
晚饭过后,我查了一眼余额,312万。
我妈,给我转了100万,怕我在生活上委屈自己。
来不及向他们道别,我又飞快地赶到医院。
只是,半途上,我又见到了那个混账家伙。
“师傅,停车。”
下了车,我找了一处离他比较近的有遮蔽物的墙,躲在那里。
以前看阿延,顶多觉得不好看,现在看他,简直一言难尽。
他依旧穿着那身蓝色的格子衬衫。
我严重怀疑,他稍微干净点的衣服可能只有这一件。
他和另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时不时张望着。
像是在等人。
而那个叫小芸的姑娘,现在还生死未卜,他倒一点也不关心。
没过多久,就过来了一位女孩。
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身材高挑。
我下意识地靠前了一点,看见那个叫阿延的男人拿出一支花递给女孩。
女孩巧笑嫣然,看着很是可爱。
看来这是祸害下一个人了。
呸!真不要脸!
这女孩看着年纪不大,顶天了高中。
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禽兽。我鄙视你。”
【我也。】
我灵机一动,“系统,有没有让我隐身的办法,我想去整整他。”
【宿主,你真当系统全能啊,只能魂穿。】
那就魂穿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手。
眼前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些遮蔽物了,而是这两个令我唾弃的男人。
别的不说,这系统的效率还是相当高的。
手上传来的触感令我反胃。
我忍住干呕的冲动,后退一步,捂着鼻子嫌弃道:“好臭,你多久没洗澡了。”
男人一怔,和黄毛对视一眼,“我每天都洗澡,是不是你?”
“开什么玩笑,就你,还每天洗澡?一件衣服穿到换季,还好意思说我。”黄毛十分嫌弃地开口。
“你胡说什么?”他心虚地又看着我,“他这个人最不爱卫生了,说了他好几次也不听。”
“好像是你身上的味道。”我一点也不留情面,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这花,也好脏。我不要!”
作势,我就把花扔到他身上,“我最不喜欢不爱干净的人了,以后别来找我。”
我转身要走,他赶忙抓住我的手臂,“皎皎,皎皎你别这样。我今天就是干了一天活出了汗,我保证下次你见到我就不是这样了。”
他伸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
我甩开他的手,冷眼,“没有下次了,我看到你就恶心。”
就在他准备再次挽留我时,我很认真地甩了一句话给他:“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报警了。”
他果然止步了,恨恨地停在原地。
我隐隐听到他咬着牙说出了三个字:臭娘们。
呵,真有意思,不要脸到这种境界,我算是开了眼界。
一穷二白,不上进,还整天哄骗小女孩。
我早就托系统把刚才的一切录下来了,很快这段珍贵的影视资料就传到了我的手机上。
离开小女孩的身体,她看着陌生的环境,很是茫然无措。
我拍拍她的肩膀,“小妹妹,刚刚那个穿蓝色格子衬衫的男人不是个好人,你别再和他一起了。”
她懵懂地看着我,谨慎地开口:“你是谁?我爸爸是警察,你要是乱来会坐牢的。”
是警察就更好办了。
我拿出手机,将那个男人的真面展现给她看。
她一脸惊讶,像是见鬼般的恐惧。
我只能帮她叫车回家了。
【恭喜宿主,拯救一只轻度恋爱脑。】
“有奖励吗?”
【宿主想要什么奖励?】
“一栋房,一百平米以上。”
【成交。】
为了避免系统整我,我特地去查了一下我名下的房产。
好家伙,一环,学区房,200平。
系统诚不欺我。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我看见那个老父亲背靠着楼道的墙,两眼无神,双手抱腿蹲在那里。
而女孩又进了手术室。
说是晚饭时分,女孩伤势恶化,正在抢救。
说实话,我是不想再回到那个身体里了。
我自问自己一生也算积德行善,唯一的污点就是曾经的恋爱脑。
现在竟要体验这样的折磨。
【季念之,现在她的生命力很低,光凭她自己,是撑不下去的。】
“那我呢?我就该替她承受这些吗?”
我心里烦躁不已,对着手术室的门,我想发泄。
忽然,我无意间看见,那位老父亲把头埋进手里,肩头松动,无助至极。
女孩进了这里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本就不怎么年轻的他一夜之间增添了许多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