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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亲对象?

发表时间: 2022-11-17

清明节总没有好天气,大风刮起,乌云涌动,灰蒙蒙一片。

一如人的心情,沉闷又压抑。

姚瑶跟姚之远一前一后走着,找到父母和奶奶的墓碑后静默良久。

逝者面前,语言总是苍白无力。

思念如海,怎么形容都不够彻底。

离开陵园时姚之远开口打破沉寂,说的话没头没尾的:“姐,我已经长大了。”

姚瑶不明所以的瞅他。

他宣誓赌咒一般:“我的意思是,我会保护你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姚瑶笑不达眼底,还是点点头。

暖心,当然是暖心的。

“你答应了?”

他眼睛亮了几分,含着星辰一样好看,干净又纯真。

姚瑶觉得他的问话有点怪,不过也没深想,唇角一勾,拖着腔:“嗯……”

-

小长假最后一天,姚瑶去了趟羽翼之家,一家坐落在城南的孤儿院。

她是这里的常客,小朋友们心中分量很重的爱心人士。

植树节那天在郊外拍的大合照还被陈院长贴在院里的公告栏里,逢人必夸。

来之前她跟陈院长通过电话,所以小朋友们都乖乖等着她。

把买的漫画书和诊所里新进的儿童牙膏交给陈院长,而后安排孩子们一一坐好,挨个检查口腔卫生,之后陪他们画画。

姚瑶画技拙劣,只照猫画虎的从漫画书上临摹了一只小猪,尾巴打着转儿,头上戴着花儿。

小朋友们都笑她。

之后又陪着孩子们玩了很久的老鹰捉小鸡,她充当鸡妈妈。

陈院长是位年龄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温柔善良,平易近人,笑起来憨态可掬,看待姚瑶就像看待亲人。

所以姚瑶有时候也会将心事说给她听,包括失恋这件事。

当然,她没说真正原因,只说不合适。

令人头疼的是,自知道这件事以后。陈院长就不遗余力的张罗要给她相亲,可给她愁坏了。

“陈院,我现在还不想谈感情呢。”

姚瑶撒着娇拒绝。

陈院长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苦口婆心的:“这个小伙子是我好朋友的儿子,人长得精神,性格也好,家世也不错,瑶瑶,考虑一下吧,我安排你们见个面?先交个朋友也行啊?”

姚瑶咳了声,态度很坚决。

“还是算了吧,人家这么好条件,说不定真看不上我,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陈院长不乐意听。

“瞎说,你这么漂亮,又善良。谁娶了你那是祖上烧了高香!”

姚瑶失笑,几句插科打诨还是把话题岔开,又闲聊了会儿才离开。

约着周语吃了个午饭,两人在新世界商城逛了一下午,战果累累。

回到家时已夜幕低垂,月亮旁边围绕着零散几颗碎星。

姚瑶进了家门刚放下包,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郑江

盯着这个名字她有些失神,回想起在他家里捉奸在床的那一幕。

满地凌乱的衣服,男女动情的喘息,时至今日再想起来那个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依然令她无比恶心。

她先是难以置信,后是麻木不仁。

那个被他一直挂在嘴边的得意女助理,摇身一变成了女主人。

被人撞破奸情,她哭的梨花带雨,羞愤的打自己耳光,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喜欢江哥的,你别怪他,我会辞职,我会消失的!”

呵,真是白莲之典范,绿茶之楷模。

偏巧,郑江信了。

当着她的面制止女人扇自己耳光,无情无义的往她心口上戳刀。

“瑶瑶,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

当时她什么表情?好像是给气笑了。

他的眼神好像在控诉自己是最可恶的老巫婆,硬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似的。

姚瑶此时再回想起这件事,还是会差点被他们不要脸的态度给震惊到原地去世。

她轻叹了口气,挂断,把号码拉黑删除。

姚瑶知道他打来电话的目的。

两年前郑江跟好友王正创业时资金短缺,算盘打到了她那里,她大学期间也一直打着零工,寒暑假也不浪费赚钱的时间,所以毕业时已有小十万积蓄。

得知他困难,姚瑶二话不说掏空了家底儿帮着他把工作室建立了起来。工作之余还处处帮衬他们,自告奋勇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郑江那时候对她非常好,也很感激她倾囊相助所以给了她10%的股份。

工作室盈利之后效益一直不错,可如今分了手,姚瑶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于是转手将这些股份卖给了王正。

钱不多,也就三十万。

周语知道后还笑说就当是青春损失费了。

其实这两年来郑江跟王正因利益分摊不均已有嫌隙,她略有耳闻。

工作室成立之初除了她的股份之外,他们两个是均摊的,各占45%,也就是说,加上她的10%,王正一跃成了大老板。

郑江自然不会情愿。

但是找上她也大可不必,买卖自由,这是她的权利。再者说,他们明争暗斗什么的,跟她没一毛钱关系。

她人困马乏的在沙发上靠了会儿,而后洗漱,吹干头发以后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姚瑶是在凌晨三点钟醒来的。

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旦醒了就很难再睡着,所以起床也不纠结。

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里喝了杯水,百无聊赖,索性找了个老影片来看。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边看边哭。

当初郑江是真的喜欢她,韩剧里那些欧巴为女主做过的事情,他都为她做过。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帮他,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但她活了26年,始终坚信一个道理——世上最善变是人心。

所以,分手后也仅用了几天时间她就彻底接受了郑江出轨的事实,再之后,她潦草收拾了下行李,用掉半月年假外加跟同事张其换班一周得了二十多天的假期,孤身前往大理。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是个十分割裂的个体。

可以孤注一掷的投入,也会快速认清现实对痛苦从不沉溺。

既能糊涂到死,也能清醒至极。

她相信过程,也相信结果。

更不会纠结为什么,发生就是发生了。

如果结果难以承受,她也很少哭,只是心里很闷。但她这个人又很会自我调节,也会怕自己闷出病,所以会选择看电影。

伤感电影,越虐越好,让人痛哭流涕,释放自己。

姚瑶回想着,她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呢?

或许是大学的时候追一个学长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截胡了。

或许是养父母去世以后,大伯母的态度反差让她心绪难平。

再或者是从小到大不断遇到的阶段性友谊?

这些林林总总,塑造了她矛盾的个性。

电影播放完,她哭的脑仁疼,又去洗了个澡,用热毛巾在眼睛上敷了敷。

收拾妥当后去小区对面吃了鲜肉小笼和小米粥,挤地铁上班。

忙忙碌碌,日升日落,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如恒河一沙,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