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呆呆地看着那个空石膏，父亲张着嘴，葡萄从指间掉落。
“叔叔阿姨……”柳无双慌了，“你们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我捡起石膏，“解释你怎么伪造伤势？
解释你怎么栽赃我公司行贿？
还是解释你和赵明在病房里做了什么？”
弹幕突然变成乱码：警告！
宿主反抗意识过强！
系统即将崩溃——母亲突然扑向柳无双：“你把我们给你爸妈的钱还回来！
三十万啊！
那是我们的养老钱！”
柳无双一把推开她：“老不死的！
谁让你们好骗？”
她抓起包包就要走，却被父亲拦住。
“贱人，敢耍我们？
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柳无双脸色煞白，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焕哥！
我错了！
都是赵明逼我的！
他说如果我不帮他搞垮你的公司，就把我的裸照发网上……”我低头看着她精心修饰的指甲，想起她曾用这双手给我做过便当——虽然最后都倒进了垃圾桶，因为“油太多了会发胖”。
“柳无双，”我慢慢抽回腿，“你知道吗？
我早就把证据交给警局了，赵明昨晚什么都说了。
他提供了你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包括你让他配合你演戏的部分。”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弹幕开始闪烁：双宝好可怜……都是赵明的错！
周焕太狠心了！
“对了，”我补充道，“他还提供了你往李主任抽屉里塞钱的视频。
警察应该快到楼下了。”
柳无双突然暴起，尖锐的指甲朝我眼睛抓来：“周焕！
你不得好死！”
父亲一把制住她，动作利落得不像六十岁的老人。
母亲颤抖着拨通了110，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弹幕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最终警告！
剧情彻底崩坏！
启动自毁程序——剧烈的头痛袭来，我跪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警察破门而入，柳无双被按在地上尖叫，而我的父母……他们第一次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黑暗持续了很久。
再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陈正在窗边整理文件。
“周总！
您醒了！”
她惊喜地按响呼叫铃，“您昏迷了三天，医生说是什么……弹幕幻想症？”
我眨了眨眼。
视野里干干净净，再也没有那些漂浮的文字。
“柳无双呢？”
“涉嫌商业诽谤和诈骗，已经批捕了。”
小陈递给我一份报纸，“还有，您父母让我转告您……他们很抱歉。”
我望向窗外。
阳光正好，树影婆娑。
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没有永无止境的指责，也没有那些操控我思想的弹幕。
原来，正常的世界这么安静，这么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