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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厄运之人

发表时间: 2022-12-08

夜幕降临之际,朦胧的斜阳给整座荒山抹上昏黄的颜色,万物的身影被拉得绵长。

荒山山脚下的树林里有几只惊鸟飞入云霄,隐约能看见一道中年男人背着少女的身影。

司悠敏趴在一个中年男子背上,染着血的手紧紧抓着他肩上的衣服,他的发梢随风扬起,挠得她的脸有些痒。

男子一边狂跑,一边在嘴上安慰她:“公主别怕,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司悠敏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男子脚下略有停顿,回答道:“公主不走的话,会被杀掉的。”

司悠敏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肿。

她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想起哥哥的脸,一开口声音又哽咽了,“可是……可是我哥哥……我哥哥还在那里!”

“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哥哥一起走!”

说着她便有些激动起来,在男子的背上挣扎着,“放我下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他!”

男子停下脚步,稳住她后说:“臣微薄之力,无法带着两个人走,并且公主应该很清楚才对,太子他……他已经没救了。”

“你骗人!”司悠敏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男子摇摇头:“公主的治愈术都止不住伤口的血,那旁人也是没办法救他的。”

他游历多年,见过许多奇能异士,可从没见过公主这样的治愈术,比一切医术都要强,甚至不需要药物的辅助。

他又想:不懂得藏拙的话,这个能力会有多少人在觊觎呢。

司悠敏流着泪摇头,嘴唇微微抖动,她咬着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泪却没有办法控制得住。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哥哥之间就只能活一个呢?”司悠敏喃喃着,眼神里是迷茫和无助。

“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这样就有罪吗?”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使劲,抓得身下人疼的吸了口气。

中年男子感受着疼痛,摇头不语,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尽快赶路。

*

天下大乱,妖祸横行,大陆上许多国家四分五裂,诸国纷纷独立,天武国就是在北边独立的一个小国,因为国君崇尚武力,所以取国号为“天武”。

第一任国君驾崩后,皇位传给了因仁政上位的太子,此时是天武二十年。

天武二十三年,新君诞下双生子。

“愿吾儿吾女能忧国忧民,国家国泰民安,赐名司佑安、司悠敏。”

双生子兄妹诞生之际,祥云绕空,仙鹤昙花一现于宫廷之内,啼鸣片刻才消失。宫人们看到了这一幕,私下里都在传这是祥瑞之兆。

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兄妹俩成了受国民爱戴的太子和公主。

天武二十四年,司悠敏一周岁这年,她在抓阄的时候,不经意间小手抚过王后被划破的伤口,一道绿光闪过,伤口竟愈合了,皮肤完好如初,看不出来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大家惊奇的发现,公主的治愈术是天生的,并且这治愈术很厉害,至今繁多种种伤势还没有她治不好的。

公主司悠敏一度被国民奉为神一般的存在。

两年前,天武三十七年,司悠敏十四岁这一年。

她随皇室祭天祈福的时候,突然一阵怪风吹来,香灰被吹落到她和兄长司佑安的身上,香灰星火不灭,死灰复燃,将两人衣服烧出零星斑点。

国师大惊失色,当场惊呼:“此乃大凶之兆!太子公主恐乃厄运之身!”

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底下百姓议论纷纷:“大凶之人怎么能来祭天呢?”

天武国国王是个仁君,百姓的声音没有不听的,于是从这天起,司悠敏和哥哥被锁进深宫,再也没有踏出过皇宫半步。

两年后的今天,天武三十九年,司悠敏十六岁了。

国王想着,两年时间过去了,百姓之怒应该平息了,又带着双生子一同出席祭天仪式。

这次祭天仪式本来一切顺利,可就在快结束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两位衣衫褴褛的百姓跪在地上磕头。

他们哭丧着脸说今年收成不好,还说邻人在生育的时候,只因祈祷能有太子公主一般的双生子,第二天便流产了。

霎时间,底下人言籍籍。

人们先是小声议论,最后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喊的“厄运之人”,最后偌大的祭天广场里就只剩下几种声音:

“厄运之人快滚啊!”

“别来祸害我们!”

人们越闹越大,最后竟有要冲上来抓人的趋势,士兵拦都拦不住。

司悠敏本来还很开心可以出门,但现在事态的发展让她有些惶恐不安。她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不放。被抓着的手反过来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紧张。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国师突然开口了。

国师说:“现在正是战乱时期,许多人食不充饥,怀了孕的妇人还要喂食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若是只有一个孩子倒还好,可若是有两个,必然会为了食物而争起来,最后影响亲生母亲。

所以双生子本来就是不祥之物,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龙生二子必会斗。”

“但是!”国师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双生子兄妹,说:“若是只剩下一个孩子,那厄运就会被带走,祥运就会重新降临!”

司悠敏躲在哥哥身后白了他一眼,这都是什么鬼话!

她是不信的,但架不住有人信,相信的人还很多。

见识浅薄的人很容易被带动情绪,而情绪爆发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

国师的发言传遍了全场,民众们的狂热又被带往了另一个方向。

底下有人提议说:“既然我们天武国人善武,不如就让太子公主二人决出胜者吧,活下来的那个人肯定是我们的福星!”

国师点点头:“此话有理,不知国王怎么看?”

国王黑着脸,把兄妹俩护在身后,说:“国师慎言!这是朕的孩子,是太子和公主,怎么能听你们随意处置!”

看见国王不配合的态度,人群里抗议的声音更大了。

“国王平日里的仁爱怕都是装出来的吧?为了包庇自己厄运的孩子,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百姓贱命一条,在国王心里哪抵得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呢。”

这人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的,还刻意把“殿下”二字咬的很重。

前面的人把话传给后面的人听,这话传得越来越夸张,等到了人群外围就变成了:“国王是暴君,平日里的仁爱都是装出来的,他特地养着厄运的双生子太子和公主,专用来诅咒那些不服从他的人。”

在情绪和语言两只无形大手的推动下,谣言在快速发酵着,整个祭天台散发着一股闻不到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