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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孩

京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六年前,她被人拐到偏远乡村,六年后,她险些被迫婚嫁。临危之际,她冒着丧命的风险,从乡下逃回城里。可面对她的,却是当年亲手把她送走的冷血父母,以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妹妹。面对六年被囚禁之痛,以及亲生父母的舍弃,她凭一己之力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她似坏非坏,一路向前,只为当初救她一命的那束光。他如光,她似火。

主角:柳小柔向柏凯   更新:2022-11-29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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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小柔向柏凯的女频言情小说《坏女孩》,由网络作家“京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年前,她被人拐到偏远乡村,六年后,她险些被迫婚嫁。临危之际,她冒着丧命的风险,从乡下逃回城里。可面对她的,却是当年亲手把她送走的冷血父母,以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妹妹。面对六年被囚禁之痛,以及亲生父母的舍弃,她凭一己之力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她似坏非坏,一路向前,只为当初救她一命的那束光。他如光,她似火。

《坏女孩》精彩片段

这是小柔被困在村子里的第六年。六年里,她逃跑了十多次,次次失败,次次被人套着麻袋扛在肩膀,原路折返的扔回这破村子里。

小柔清楚地记得,十岁那年,她被人卖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拐骗她的人是个中年老妇,她只见过那老妇一面,六年早该忘了很多事,可那张奸诈油腻的国字脸,却怎么也忘不掉。

不过确切来讲,小柔不是被拐骗,而是被穷的揭不开锅的父母,亲手送到了人贩子的手中。

记忆深处,十岁生日那天,她和父母还有姐姐吃了最后一顿饭。

她没想过,那是她和家人的最后一餐。

六年后细细想来,她时常坐在灶台前,咂摸着生日那天,父母和姐姐脸上的表情,那种明知她要被送走的不舍,以及不舍中强行拗出来的一丝愧疚。

六年不长也不短,一晃而过,磨平了些许叛逆,隐藏了些许不甘心。

明天就是小柔的生日,赶巧不赶巧的,在生日前一天,她来了那事……

她常听隔壁疯婆娘说,女娃来了这事之后,就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时常在半夜,听刘婶对杨富贵说,“等她来了那事后,你就照我说得做,从咱们买她到现在,白养了她六年!她也该生娃娃给咱家延续香火了!”

刘婶是杨富贵的娘,是从人贩子手里,把小柔买来这里的人。

杨富贵是个愚孝的残疾人,六年前的一场化工事故,炸断了他两根手指,胸口往下的皮肤全部烧伤溃烂,常年只能穿长衣长裤。

本在城里务工的杨富贵,因为那场事故,回到了穷乡僻壤的乡下。

刘婶用尽一生积蓄,给他买了个媳妇,便是小柔。小柔也慢慢明白,自己其实是“小媳妇”。

小柔常和隔壁疯婆娘聊天,疯婆娘同她一样,是被拐骗到这里的。

疯婆娘刚来这里时,也经常逃跑,有一次跑到了村口,差点上了一辆拉泥沙的货车,结果一步之遥,被人抓了回来,惨遭一顿毒打。

那之后,疯婆娘就疯了。可即便是疯了,疯婆娘也生了五个娃娃。

小柔心善,常把刘婶做的肉包子拿给疯婆娘吃,疯婆娘总露着耷垂的奶子,坐在家门口给孩子喂奶,她贼眉鼠眼的看着小柔,似疯似傻的说,“跑吧,沿着河一直跑,朝着月亮跑。”

小柔深深的记下了这句话,只是六年了,她都没发现这村子哪里存在着一条河。

灶台的火烧得正旺,小柔的脸被火烤的发红发烫,她往灶坑里续着柴火,柴火用尽,起身抬屁股的一瞬间,木凳子上赫然出现一小片血渍。

小柔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凳子上的这抹红,预示即将成为的疯婆娘那样的人。

她顿时觉得耻辱,燥热的室温下,那咸咸腥腥的味道提醒着她,绝不能被刘婶和杨富贵发现。

她舀着缸里的水,不停地往木凳子上浇,血渍被稀释冲洗,她急忙躲进屋子里,寻找可以更替的裤子。

家门外,刘婶抱着新砍的柴火进了院,嗓门极大,“柳小柔!一会儿的功夫你跑哪去了!”

小柔在衣柜里急忙翻找,随便找了条破洞长裤,迅速套在身上。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裤,一边提着裤腰,一边走出屋子,心虚道,“你打柴回来啦。”

小柔当即便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心虚,她可从未对刘婶这般热情过,前几次热情,都是她准备逃跑的时候。

这些年,刘婶对小柔一直都是警惕再警惕的状态,眼看着小柔一日日长大,原本婴儿肥的小脸蛋,愈加水嫩出落。

刘婶自己都没想到,闭眼买回来的媳妇,竟长得和仙女儿没两样。

刘婶就盼着小柔成为“女人”的那一天,同时也担心着,这么俊俏的脸蛋儿,肯定会被村里其他单身汉惦记,必然要严加看管。

刘婶撂下柴火进了屋,看到小柔挂在裤腰上的松垮裤子,一时起了疑心。

小柔随便把裤绳一系,弯身去抱柴火,“火烧着呢,没灭。”

可小柔根本不知晓,这种事应该如何处理,她什么都不懂,直至被刘婶看到裤子上的颜色。

刘婶的眼睛亮了,那亮光如同猛兽看到了猎物,她看到了杨家的未来。

后来的整整两周,小柔都被关在屋子里。

漫长的两周时间,小柔出奇的安静老实,她知道刘婶在盘算什么,之前的几次逃跑,已经让她摸透了刘婶的脾性,刘婶吃软不吃硬,她不得硬来。

这天夜里,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和红布子,刘婶算好了良辰吉日,明日就让小柔和杨富贵洞房花烛。

为了防止小柔逃跑,家中早就安装了防护栏,小柔娇嫩的双手抓在铁栏杆上,顺着半张脸大的缝隙,冲着刘婶说道,“你让我出去透透气,我被你关了两周,我想洗个澡。”

刘婶使劲白了柳小柔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死丫头在想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你精没你坏!”


刘婶早就领教过柳小柔的“坏”。

早几年,他们一群人上山采蘑菇,刘婶没文化没常识,采了半筐的毒蘑菇,下山时,刘婶把蘑菇分给了同行的伙伴。

柳小柔眼睁睁看着村民人手一小捧毒蘑菇,不得不开口说那蘑菇有毒。

柳小柔救了村民的命,回家后却被刘婶打个半死。柳小柔在明知刘婶采了毒蘑菇的情况下,闭嘴不谈,直至分蘑菇的时候,才说那蘑菇有毒。显然,柳小柔是想毒死刘婶的。

柳小柔也的确是这样想的,若是毒死了刘婶,她就可以逃跑了,谁料刘婶把蘑菇都分了,她可不想其他村民枉死在刘婶的无知下。

傍晚十分,杨富贵扛着锄头回了家,他赤脚站在院子里,舀水冲洗脚上的泥土,一双肥厚的大脚,皮肤皱皱巴巴的拧在一起,烧伤的痕迹即便过了六年还是那样明显。

柳小柔觉得杨富贵算是命大的,那场爆炸故事没把他烧毁容,已经是火下留情。

她坐在窗口栏杆后,对着院子里的杨富贵说道,“喂!锅里热的包子,你妈给你留的,记得吃!”

杨富贵抬起头,看着扒拉在栏杆后的柳小柔,憨憨的笑了笑。

杨富贵带着几分羞涩,快速穿上鞋,把脚上不好看的皮肤都遮掩住,他走到窗边,冲着小柔傻笑,“妈说,咱儿明个结婚。”

杨富贵低头从兜里翻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小柔,“村长给的。”

柳小柔接过奶糖,握在掌心,她看着脑袋光秃秃的杨富贵,当年的事故,顺带着烧没了他的头发,让他二十五岁正值青春的年纪,看上去像是三十五。

柳小柔并不讨厌杨富贵,只要是她不想做的,杨富贵都顺着她,其实连杨富贵自己都不知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柳小柔的。

日积月累的相处下,他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连她几次逃跑,他都只会埋怨自己,是不是平日里苛待小柔了。

杨富贵有点傻,但又没那么傻。

而小柔也会在很多年以后明白,男人动真心的时候,眼里是会泛出柔光的。

小柔扒拉着栏杆,带着点做作的语气,“富贵,你让我在院子里冲个凉好不?我两周没走出这屋子了,身上都馊了。”

杨富贵摇头摇的猛烈,“妈会生气的。”

小柔说道,“我就冲个凉,你在旁边守着不就好了。”

杨富贵的圆脸嗖的一下变红,说话都磕巴,“我我……我看你洗澡啊?”

柳小柔一本正经的点头,实际上,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先走出这屋子再说。

眼下这会儿刘婶已经睡了,杨富贵去屋子里给柳小柔烧洗澡水,热腾腾的水蒸气扑在他的脸上,也不知是热水蒸的他脸红,还是想到一会儿能陪着小柔洗澡,他就禁不住的害臊。

小柔得到了短暂的自由,赤脚坐在院子里放风,她看着屋内杨富贵宽厚的身影,在灶台前转来转去。今天的月亮格外圆,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柳小柔探了一眼身后半掩的铁门,她深知,这是她唯一逃跑的机会。

若是今晚不跑,明日摆了酒席进了洞房,她的后半生,不会比隔壁的疯婆娘好过到哪里去。

她从未认命,尽管她只有十六岁,她永远记得自己的爸妈叫什么,记得老家的住址,记得父母将她哄骗到人贩子手中时,那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演技。

想到这,压抑她整整六年的恨意重新燃烧,愈燃愈烈。

小柔纤瘦的身子骨,悄无声息的在小院里消失,赤脚奔跑的小柔像是融进了夜风里,随风而去。

六年前,她撕心裂肺的被卖到这里,六年后,她像是一朵云,从那半掩的铁门门缝溜走。

屋子里的杨富贵还在烧第二锅热水,他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他心想,小柔不洗澡都是软软香香的,那洗完澡的小柔会是什么样。

他越想越觉得身子发热,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悄咪咪的回头瞧了一眼屋外小院。

空荡荡的院落,小柔不见了。

整个村子的家家户户,几乎是在瞬间亮起了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前几次小柔逃跑,刘婶凭借一己之力,喊醒了村子里所有活着的人和牲口,大人小孩,乃至看门狗,都一起帮着刘婶找小柔。

平日里那些互相看不顺眼的邻里,一到谁家跑了媳妇丢了牛,便出奇的团结一致。

小柔这次换了一条路,一条极为难走的沙子路。

前几次她跑的平坦土路,还没有跑到头,就被村里人半路拦截扛了回去。这次她决定赌一把,若是跑不出去,她就咬舌自尽,或是从山崖跳下去,死都不让刘婶得逞。

娇嫩的双脚没一会儿就磨破了皮跑出了血,小柔仰头朝着头顶的月亮狂奔,她还记得疯婆娘和她说的话,朝着月亮跑,找到那条通往自由的小河流。

她跑到脚上的伤口麻木,痛到没了知觉,她隐隐听到前方有河水流动的哗哗声,那声音灵动悦耳,仿佛近在咫尺。

小柔感受到了希望,她加快速度,可身后不远处,传来土狗的阵阵狂吠,以及清脆男声的呼喊,“爹!大黄好像闻见味儿了,就在那边!”


身后的呼喊声让小柔乱了阵脚,她马上就要跑到小河边,却在临头一刻,被发现了踪迹。

好像还是前几次的那条大黄狗,黄狗记住了小柔身上的味道,每次都能精准无误的寻到小柔逃跑的路线。

小柔狠了心,就算跑不掉,她也不要活着回去,她死也要死在那条河沟里。

地上的杂草枝丫扎破她的脚掌心,沾染了一路的血腥,这让身后飞奔而来的大黄狗愈加兴奋。

小柔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看家狗,她拼了命的朝着河边跑,湍急的河面映刻着圆圆的月亮,闪着微波,那是通往自由的光芒。

可下一秒,一张大大的渔网,将她笼在原地,渔网收紧,她瞬间被禁锢在细细的网线之中。

她奋力挣扎,网线卡在她的指甲缝隙里,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将薄薄的指甲掀翻。

她忘了疼,只顾着大喊,“放开我!你们不如杀了我!让我去死!”

黄狗耷拉着长长的舌头,凑到小柔身边嗅了嗅,黄狗汪汪两声叫,示意此次追捕计划圆满成功。

小柔冲着黄狗一顿乱踹,“又是你个该死的黄狗!回头我就把你炖了蘸酱吃!”

渔网越收越紧,小柔能够活动的空间被急剧挤压。

抓捕小柔的人,是一对父子,是这乡里土生土长的村民。

男孩名叫洪毅,和小柔同岁,他手里提着个硕大的铁笼子,身材干瘪的像个木板,可力气倒是蛮大。

小柔眼睁睁看着,洪毅把铁笼子扔到她身边,接着,父子二人合力将她塞进那笼子里。

洪毅父亲指了指笼子里的小柔,冲洪毅说道,“你看着她,我一人扛不动,我去叫刘婶他们。”

洪毅的父亲原路折返,黄狗一溜烟的跟随,一人一狗的身影,匿在夜色之中。

小柔不喊不叫了,她整个人被渔网束缚,又被关进锁狗的笼子里,她前几次逃跑,都没经受这么“隆重”的待遇。

洪毅蹲在笼子边,看都不看小柔一眼,树上的知了吱吱叫个没完,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画面,这会儿只剩下虫鸣。

小柔蜷缩在笼子里,艰难的摆了摆姿势,她冲着洪毅说道,“你放了我呗,我是被拐来的,我得回家。”

洪毅回头瞥了她一眼,拒绝的干脆,“你老实点吧,我爹两个月才回家一次,刚到家饭都没吃几口,就被喊出来抓人。”

洪毅越想越气,回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小柔,“这是你第几次逃跑了,前几次也是你,你怎么那么倔。”

这是小柔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洪毅的脸,她见过他几次,但都是打照面。

洪毅和小柔一边大,都是十六岁。

明亮月光下,洪毅的眼里带着责怨的怒火,即便是夜晚,那小麦色的肌肤也格外明显。他瘦瘦的,五官轮廓清晰,小柔没见过多少男人,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比杨富贵好看一百倍。

有关洪毅的事,小柔就记得一件,洪毅的爹常年在外捕鱼,好久才回一次家,洪毅的娘,在洪毅出生没多久就逃跑了。听闻,洪毅的娘,也是被拐来这里的。

静谧的荒郊野外,所及之处皆是深不见底的黑夜,唯有距离小柔身后五米远的小河流,是流动欢快的。

小柔回头看向那象征自由的河流,脑海里不断浮现六年前父母和姐姐抛弃她时的场景,她犹疑绝望,难道这辈子,就要在这个小村子里交代了吗?

小柔被困在笼子里抬不起头,她干脆不再挣扎,蜷缩着躺在笼子里,勾着手脚,拧成一团。

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冲洪毅说,“我听说,你妈妈也是被拐来的,她跑去哪了?后来有回来找你吗?”

洪毅对柳小柔的话带着几分警惕,他老早就听闻,小柔是个狐媚子,因为长得媚,又总耍小聪明,刘婶常常被她气个半死。

但这些“坏话”,都是从刘婶的嘴里传出来的,他也不知真假。

洪毅表现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姿态,“你少说话,跑了那么的远的路,你也不嫌累得慌。”

洪毅留意到柳小柔那双血淋淋的小脚,他还没见过哪个姑娘,为了逃跑能这么拼命。那双脚已经没法儿看了,脚底掌皮开肉绽,凝固的血疙瘩时不时的往外冒血。

洪毅不禁想到,当年娘从这里逃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拼命?为了逃离他和爹,连命都不要了。

洪毅的脸上渐渐露出悲伤的神色,从小没娘的孩子,总盼着娘的疼爱。

柳小柔捕捉到了这个微妙的表情,她调侃道,“你想你娘了?”

洪毅回头便是一句,“胡说!她早都死在我心里了!”

柳小柔发出“切”的声音,“你就是想了,你娘跑了不要你了,你怨恨她。”

洪毅不说话,柳小柔蜷在笼子里,对着圆月发呆,“你娘还是值得原谅的,不像我爹妈,为了那几千块,亲手把我卖到人贩子的手里。”

小柔苦笑,“你看,我不比你惨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你爹就会把刘婶叫来,紧接着,我就要回去和杨富贵洞房了。再过十个月,我的肚子变得比西瓜还大,然后不停的下崽儿,跟老母猪似的。”

小柔自我调侃,“你看,十个月以后的我,就变成了你娘。不过你娘好运,起码逃跑了。而我,要永远囚禁在这里,最后变成村里的疯婆娘。”

洪毅被柳小柔的这番话说动了容,柳小柔的话不无道理,若是不出差池,柳小柔的人生,将会和村里那些拐卖来的女人,走出一模一样的人生轨迹。

洪毅怎会不知那些可怜女人的悲惨,她们一开始也和小柔一样,想方设法的逃跑,后来她们有了孩子,一点点认命,一点点活成了行尸走肉。

洪毅心软了,但嘴还硬着,“富贵哥挺好的,富贵哥肯定能对你好。”

柳小柔冷冷一笑,缩了缩身体,她闭着眼,眼角有不甘的泪水涌出,可声音却没有丁点悲伤,“我才十六岁,别人的十六岁,不会是我这个样子。”

洪毅蹲在草稞里,默然看着已经认命的柳小柔,他记得柳小柔是六年前被带到这里的,六年前和六年后,外面的世界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村子里流行买媳妇,现在法律越来越严格,拐卖人口这种违法的事,少有人做了。

洪毅偶尔会跟着父亲去城里卖鱼,他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城里的十六岁孩子,干净有文化。城里的孩子和村里的孩子,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柳小柔闭着眼,喃喃道,“我困了,睡了。一会儿你们抬我回去的时候,动作轻点,别吵到我。”

柳小柔闭眼的同时,已经在脑海里想好,被带回去以后,她要怎么寻短见,她总要死的体面点才行。

可这时,她听到铁片的“啪嗒”声,她猛地睁开眼,笼子竟然被打开了。

洪毅费力拖出渔网里的小柔,用力扯开网口,他后退了两步,“走吧,沿着河跑,。”

小柔被突如其来的自由砸昏了头,她迅速从渔网里挣脱,同时和洪毅保持着安全距离,“你真的放我走?”

洪毅不耐烦,“赶紧走,小心我反悔。”

小柔接连倒退,略有迟疑。

洪毅低垂着眼眉,似是下定了决定,忽然道,“我妈叫李娟,你要是去了城里,帮我告诉她,我想她。”

小柔点点头,她看着洪毅那张小麦色俊气的脸,急忙从兜里掏出杨富贵送她的那颗大白兔奶糖,扔给洪毅,“你帮我告诉富贵,他是个好人。”

扭头,小柔顺着草丛钻去了河流边,她踩着河边的泥土,一路沿着河水向下跑,头也不回。

只是,跑了几步以后,她回过头,目光所及之处已被高高的草垛遮掩,她冲着洪毅的方向大喊,“我会记住你的恩情!我会报恩的!”

头顶的月光洒在小柔的全身,她继续朝着“自由”的方向奔跑,从黑夜到黎明。

脚下的泥路渐渐变得平坦而坚硬,她顺着陡坡爬上国道,吃力的翻过粗硬的护栏,她几番回头,不再有人追赶而来。

凌晨三点多的天空已经有了拂晓的痕迹,远方的天如同黑蓝宝石,透着星星点点的微亮。

她跑的满头大汗,跑的视线模糊,她的双脚已经无力支撑她弱小的身躯,她倚靠在国道护栏边,看着零星几辆私家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她摇摇晃晃的朝着路中央走去,冲着模糊的前方挥手,她试图阻拦一辆可以拯救她悲惨人生的车子。

眼前,两束刺眼的车灯照耀在她的身上,车子急速逼近的同时,鸣笛声刺耳。

小柔半眯着眼,微微笑着,她挥舞着柔软无力的手臂,低声呢喃,“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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