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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纠缠

南萧北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少女瘦弱单薄的身影,一张脸空前的苍白,眼里更是蓄满了泪水,声音里是痛苦的乞求和绝望,“江辰锡,我真心诚意的爱过你,可你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和报复,几乎毁了我的所有,如今我不爱了,我们之间不要有纠缠了好不好?”身材修长的少年,发红的眼里,是隐忍克制的爱意,良久,“若萱,我那时候只是想要保护你。”

主角:江辰锡,许若萱   更新:2022-11-29 1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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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辰锡,许若萱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纠缠》,由网络作家“南萧北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瘦弱单薄的身影,一张脸空前的苍白,眼里更是蓄满了泪水,声音里是痛苦的乞求和绝望,“江辰锡,我真心诚意的爱过你,可你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和报复,几乎毁了我的所有,如今我不爱了,我们之间不要有纠缠了好不好?”身材修长的少年,发红的眼里,是隐忍克制的爱意,良久,“若萱,我那时候只是想要保护你。”

《致命纠缠》精彩片段

一个五月阳光明媚的午后,许若萱原本就不安稳的睡眠被一个电话惊醒,

“许小姐,许董刚刚在狱中服毒自杀了,许夫人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世楚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吧。”

电话里是许若萱父亲助理焦急的声音,

许若萱慌乱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哽咽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好,我马上过来。”

放下了手机,许若萱匆匆的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外套,胡乱的穿了起来,

心神不宁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坐在阳台边上正一脸玩味,看着自己的江辰锡,

“今天你还算识趣,倒是没有打电话找我帮忙。”

许若萱默默的走下了床,并没有看向那个不知道算不算恩将仇报的男人,

而后又轻轻地拿起床头柜上黑色的发圈,自顾自的随意将头发绑了起来,

最后光着脚快步走出了房门,而后匆匆的下了楼,

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江辰锡慢慢收起了脸上那丝玩味,而后轻轻的翻出口袋里的手机,

“老张,送太太去世楚医院,看住她。”

“明白了,先生。”

江辰锡才挂断电话没有三分钟,秦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妈妈看到新闻了,妈妈很高兴,妈妈的辰锡终于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讨回公道了。”

“妈,早就告诉过你,我脑子很清醒。”江辰锡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悲喜。

“那辰锡,那,那个贱人呢?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秦越的语气里是愤恨,是咬牙切齿,怎么能不恨呢?是许家,害了自己的丈夫被逼无奈,跳楼自杀,

是许家,害了自己的大儿子因为家庭的变故,没钱维系孱弱不堪的身体,从而早早离世,

而如今,幸而,小儿子争气,终于替丈夫孩子讨回了公道,终于夺回了江氏曾经的荣耀,也终于毁了许家的一切,

当年为了拿到许氏曾经陷害江氏的证据,江辰锡不得已娶了许家那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如今看来,也算的上是有点利用的价值。

只不过,如今,大仇已报,实在不想看到那张晦气讨好的脸了,

哪怕那张脸实在乖巧精致,可实在是让秦越倒胃口,

恨不得自己的儿子能早日和那个仇人的女儿,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妈,我心中有数,现在还不是时候。”江辰锡这次的语气重了一些。

“辰锡,……”秦越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江辰锡打断了,

“妈,许若萱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我的血脉,我不想伤害我自己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吧。”

江辰锡的语气淡淡地,仿佛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辰锡,以后你和清涵在一起了,也会有孩子的,何必执着于那个贱人肚子的孩子呢?”

秦越似乎并不在乎许若萱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哪怕他是江家的后代子孙。

“妈,那终究是我的骨血,我不能,也不愿意。”

秦越能听的出来,江辰锡的声音里已经有明显的情绪了,秦越微微皱紧了眉头,

“辰锡,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贱人了?”

“从未。”

又是那淡淡的口气,

电话那头的秦越听罢,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而后微微的笑了笑,

“那就好。”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司机老张轻轻地敲了敲陆芊病房的门,

“太太,先生打电话让你回家吃饭了,晚上会让小兰过来照顾。”

许若萱默默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而后又轻轻地帮昏睡中的母亲掖了掖被子,

“妈,你好好的,你还有我,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随后又低着头,慢慢的走出了病房,跟着老张,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许若萱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擦着不停掉落的泪水,

老张在后视镜里看着,虽说不忍,却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回到家后,赵妈连忙拿出热毛巾递给许若萱,让她擦擦脸,

“太太,你擦一下。”

许若萱低着头,接了过去,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赵妈看向了一旁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许若萱的江辰锡,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询问和试探,

“先生,那我去端饭菜?”

江辰锡回过神来,朝着赵妈点了点头,“去吧。”

赵妈应声就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的功夫,饭桌上摆好了丰富的晚餐,

许若萱默默的低着头,拿起碗筷,喝掉自己面前的乌鸡汤,再一口一口吃掉赵妈弄好的饭菜,

而后自顾自的放下碗筷,离开了客厅,去了楼上房间,

全程都没有抬起头看桌上饭菜一眼,更没有看着一脸阴沉的江辰锡一眼,

许若萱上楼后,赵妈看着摆放整齐干净的碗筷,

“先生,太太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说话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江辰锡眯着眼,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只要她按时吃饭休息,其他的,随她去吧。”

赵妈看着江辰锡的情绪不高,也就没再多言,

“好的,明白了。”

看着许若萱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碟,江辰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赵妈,她如今月份大了,饭菜和汤的量,可以略微多一点点。”

“好的,明白了。”

“收碗筷吧,我也上楼了。”

“好。”

楼上的房间里,江辰锡反锁住房门,拦住了准备去卫生间洗澡的许若萱,

而后,是衣服面料撕裂的声音。


地上荒唐一片,是衣物,是破碎,床上的两人,是强取豪夺,是不堪忍受,

而窗帘外的星空,美的不像话,只是紧闭着眼睛的许若萱,看不到窗外的美好,

但还算公平,因为她也看不到房间里的污秽。

就如猫儿一般,许若萱一言不发,默默承受,

就如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也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的洋娃娃一样,

许若萱闭上眼睛,好像此刻自己的身体,乃至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是啊,有什么是自己的呢,这个男人的一切,从上个星期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都不会再是自己的了,

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永远的停在了上个星期,又或者说,他这么多年的戏只演到了上个星期,

许若萱眼角的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就在上个星期六,是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

也是这个男人,吞并了父亲半生的心血,一整个许氏,

是他亲口说,当年的相遇本身就是一场预谋,

也是他亲口说,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亲和哥哥,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一场报复。

枉自己一片痴心错付,枉自己憧憬着和他的未来,枉自己费尽心思讨好他的母亲,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如今,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引狼入室,搭上了性命和全部,自己的母亲危在旦夕,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天真,

都是因为结婚的时候,没有留一丝一毫的心眼,

所以如今家道中落,身上却一分钱都没有,甚至母亲在医院抢救的钱都拿不出来。

以至于自己不得不给他生下孩子,哪怕知道,那只是因为他想要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的遭遇心痛不已,

以至于此刻不得不任他蹂躏,哪怕知道,那不是因为爱,只是为了让他获得报复许氏的快感,

良久过后,江辰锡明显感觉许若萱气息慢慢的弱了下去,才抱着奄奄一息的许若萱去到卫生间简单的处理清洗了一下,

而后将昏睡过去的许若萱轻轻地放进了被窝里,

又轻轻的帮她穿好了睡衣,摸到许若萱微微凸起的小腹,

江辰锡微微的笑了笑,五个月了,该出怀了,

而后抿了抿嘴唇,五个月了,很安全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陆芊的病情虽说好转,却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的状态,已然有了瘫痪的先兆,

许若萱每天浑浑噩噩的如同被圈养一般,过着被囚禁的日子,

白天待在诺大的别墅院子里发呆,到点吃饭,也同样到点休息,

隔个三五天,江辰锡会让司机老张送她去医院看看陆芊,赵妈每次都陪同前去探望,

许若萱在家很少说话,大多时候,都静静待在一个地方,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每每,只有去到昏睡的陆芊的身边,才会轻声喃喃自语几句,赵妈站在一旁,都很难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因为每天的郁郁寡欢,许若萱整个人都渐渐的清瘦了下去,

赵妈看着曾经那个笑意盈盈的太太,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总是不得不潸然泪下,而后默默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是一个从世楚医院探望完陆芊回家的日子,赵妈扶着许若萱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来到了客厅,赵妈的脸色徒然一变,而后惶惶不安的打起了招呼,

“夫人,清涵小姐,你们来了。”

秦越直接无视了赵妈,盯着低着头,一脸疲倦不堪的许若萱,寒芒闪动,眼里的怒意喷薄而出,

一旁的季清涵看着江夫人那恨毒了的眼神,也嫌恶的看着许若萱,而后轻蔑地一笑而过。

江氏总裁办公室里,梁远泽匆匆赶了过来,

“辰锡,我刚刚接到我表哥的电话,他说秦阿姨和清涵一起去医院开了大剂量的打胎药。”

“打胎药?”江辰锡手中的文件应声掉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赵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先生,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吗?太太被夫人和清涵小姐带到楼上房间去了,

夫人不允许我跟上去,看夫人的语气,好像很不好,太太会不会有事情啊?”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江辰锡挂断了电话,连忙拿起办公椅后面的西装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梁远泽怕出乱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楼上房间里,秦越打开了手机,和江辰锡的电话录音被一句一句的被放了出来,

许若萱默默地听着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的嫌弃和挖苦,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直到听到江辰锡面对秦越的质问,是不是爱上自己的时候,那句“从未,”成了压倒许若萱最后一根稻草,

沉寂了接近了一个月的许若萱,抬起头看向了面前恨毒了自己的妇人,眼里蓄满了泪水,一脸的怅然若失,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越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机,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到了一旁的床上,

“我和辰锡有意要娶清涵入江家,你和辰锡离婚吧,

这是离婚协议书,因为是你们许家对不起我们江家,所以你净身出户。”

秦越说着又将挎包里的一支钢笔扔到了床上,脸色一沉,

“签字吧,你耽误了辰锡这么多年,也该还他自由了。”

许若萱听罢泪流满面,勉强的笑着喃喃自语,“是啊,耽误了他。”

而后全身颤抖着蹲到了床边,轻轻的伸出了手,拿起了那支冰冷刺骨的钢笔,又轻轻的掀开那份离婚协议书,

并没有多看,只是强忍着泪水,默默的在右下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然后,平静的合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又轻轻的合上钢笔的笔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秦越,

“够了吗?我欠你们江家的,够还清了吗?”

秦越看着离婚协议书上工整的“许若萱”,轻蔑一笑,而后是怨毒憎恨的打量,

“当然不够,吃下这个,才算勉强还清,也才算真正的放我们辰锡自由。”

秦越说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季清涵,

许若萱看向了季清涵,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清涵的手上放了一大把药粒的东西,

许若萱微微的笑了笑,她笑自己可笑,也笑对面的两人可笑,

一个被用来报复的,未出世的孩子,能有什么好怕的,值得她们多跑一趟,

“也许,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

许若萱伸手轻轻接过了季清涵手上的那把药粒,

而后看了一眼微微凸起的小腹,笑着闭上了眼睛,然后将有着药粒的手,缓缓靠近了嘴唇,

就在许若萱觉得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手心的药粒洒落了一地。


许若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男人那么熟悉,却那么陌生,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人,又是那个满心算计的人,

还没等许若萱说话,秦越就恶人先告状了起来,当着房间里所有人的面,胡言乱语了起来,

“辰锡,我听别人说这个贱人肚子怀的不是你的种,就前来质问,没曾想这个贱人竟然亲口承认了,辰锡,这个孩子不能留。”

梁远泽看着一脸憔悴的许若萱,微微的拧了一下眉头,待在江辰锡身边这么多年,

从他们俩谈恋爱开始,许若萱别说别的男人,就是女性朋友都很少,

一颗心完完全全的扑在江辰锡身上,秦阿姨如此的诬陷和栽赃也未免太明显了。

接到梁远泽电话匆匆赶到现场的易南风,也正巧碰上了眼前混乱的场面,

正准备上前为脸上血色尽失的许若萱说一句公道话,

“是吗?那你腹中的胎儿是哪个野男人的?”

江辰锡当着所有人的面,抓紧了许若萱的手臂,看着惨白着脸的许若萱,声音冰冷而刺骨,而后轻蔑一笑,

“看来,孩子出生后,得去做亲子鉴定了,是吗?”

许若萱看着眼前的男人,环顾了四周的一切,微微颤抖,又微微的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说啊,需要做亲子鉴定吗?”清冷通透的声音再次袭来,这一次,带着咆哮一般的压迫,

江辰锡接近一个月没有听到许若萱说话,此刻他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样总应该说话了吧,

许若萱还是未发一言,像是被困住的幽灵一般,微微的笑着,用涣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许若萱的脸上,

“贱人,还有脸笑的出来。”秦越眼里的怒意恨不得把眼前人烧成灰烬。

许若萱慢慢的止住了笑意,拿不被江辰锡控制的左手,颤抖着、轻轻的擦掉了嘴角涌出的血渍,而后眼前一黑,缓缓向后倒去。

易南风开车送梁远泽回家的路上,

“远泽,你该劝劝辰锡了,他对若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好了,表哥,许若萱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一点吧,你对她的事情太在意了些,只会让她如今的境地更难,

你又不是不知道,辰锡不喜欢任何男人靠近许若萱。”

“远泽,我是曾经喜欢过若萱,可我现在真的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欺负她?”

易南风想到秦越那副厚颜无耻的嘴脸,以及许若萱那会儿弱不经风的模样,

还是难奈心中的愤恨,将车停到了路边,而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梁远泽轻轻的拍了一下易南风的肩膀,

“好了,表哥,依我对辰锡的了解,他不会真的伤害许若萱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辰锡就是铁石心肠,也早就被许若萱融化了,

况且,我们都知道许若萱是无辜的,他又怎么会想不通呢?

他如今这般,要不,就是还没有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要不,就是做做模样给秦阿姨看的。”

“但愿如此,最好如此。”

易南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秦越和季清涵看着江辰锡对许若萱那冰冷的态度,以及眼里的厌恶,满意的离开了别墅。

深夜里,许若萱在江辰锡怀里缓缓醒来,看着眼前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许若萱揉了揉眼睛,

而后知趣的逃离了江辰锡的怀抱,背过身睡到了床边的位置,

想到父母的遭遇和自己的处境,许若萱无助的、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就这样哭了很久,才疲倦不堪的又睡了过去。

这时,从许若萱拿开自己手,逃离自己就醒过来的江辰锡,

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许若萱,而后把熟睡中的她搂到自己的怀里,

帮怀里的人儿掖好被子,轻轻的摸了一下怀中人儿被泪水浸湿的小脸,而后轻轻的吻落在了许若萱的眉眼处,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江辰锡默默的红了眼眶,

“若萱,让你受委屈了,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等孩子生下来,就都会好起来的。”

许若萱预产期差不多的时候,陆芊不幸离世,许若萱大受打击,连原本答应过江辰锡,赵妈弄多少吃多少的饭都不肯吃了,

每次赵妈好说歹说,才会为了腹中即将临产的孩子喝上一点鸡汤。

这天,江辰锡还像往常一样,怕勾起许若萱的伤心事,早早的去公司上班,

叮嘱赵妈多看着一点,一旦有任何事情,马上打电话给自己,自己马上回来,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季清涵拎着一箱果篮来看许若萱,想要上楼的时候,赵妈拦住了她,

“清涵小姐,先生叮嘱过,不许任何人靠近太太。”

“你一个仆人,会不会管的太多了,我才是这个地方未来真正的女主人,你少惹我。”

季清涵伸手甩开了赵妈,径直上了楼,

赵妈一边打电话给江辰锡,一边跟着一起上楼了,

楼上江辰锡和许若萱的房间里,许若萱正浑浑噩噩的做着噩梦,就被季清涵尖利高亢的声音惊醒,

“哟,许大小姐还睡着呢?”

许若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季清涵那一刻,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准备和她说些什么,

季清涵看着许若萱的模样,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什么东西,也敢无视自己,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季清涵还是笑出了声,

“许小姐,你瞧瞧我这记性,都快忘记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说着不顾赵妈的阻拦,靠近了许若萱,捂着许若萱的耳朵,嘴唇轻蔑一笑,而后缓缓出声,

“你母亲是因为我亲手拔了氧气而死,你父亲也是我托人进去威胁他为你而死。”

赵妈听不清楚哪怕一个字,可许若萱能明明白白地听清每一个字,

她两眼不可置信的睁开,而后仇恨的,发着抖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伸手去掐季清涵的脖子,

季清涵一躲,许若萱立马从床上摔倒在地上,赵妈连忙上前要扶,

许若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打颤,她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又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只觉得自己好疼好疼,

就在这时,原本就打算回家的江辰锡冲了进来,

季清涵连忙跑上前,“辰锡哥哥,你看看这个疯子,我跟她说来看看她,她就要打我。”

江辰锡站定以后,看到地上许若萱白色睡裙上一大片鲜红的血液,以及两腿间蔓延开来的血痕,

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季清涵,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走开。”


江辰锡连忙冲过去,将地上的许若萱打横抱起,“赵妈,跟我走。”

赵妈紧随其后,跟着跑出了房门和别墅,

去往世楚医院的路上,许若萱在赵妈怀里痛苦的呻吟着,无法专心开车的江辰锡听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心如刀割。

很快抵达了世楚医院,江辰锡抱着许若萱很快到达了抢救室,

医生的检查判定很快就出来了,胎盘早剥,脐带脱垂,情况相当严重,

当下已经来不及麻醉后剖腹产,想要孩子顺利被拿出来,只能采用最残忍的生剖,

医生让江辰锡做选择,毕竟生剖过于残忍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很多人活活疼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想要保大人,就打麻醉做正常的剖腹产,只不过这样,一定会耽误胎儿的最佳救治时间,腹中的胎儿肯定是保不住的。

江辰锡拉着危在旦夕,痛苦呻吟的许若萱,眼睛发红,嘴唇微微打颤,

“保,保大人。”

许若萱接近五个多月没有和江辰锡说过一句话,可在听到江辰锡那句“保大人”,后,

还是声泪俱下的拉紧了江辰锡的手臂,

“辰锡,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他,救救他,我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求求你,不要,不要。”

面对许若萱苦苦的哀求,江辰锡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他不知道该怎样抉择了,

就在这个时候,易南风穿好了手术服赶了过来,

“辰锡,你签字吧,我会把她们母子平安交到你手上。”

随后,示意一旁的麻醉师上前为许若萱局部麻醉,轻轻的摸了一下许若萱的头,

“若萱,会很疼,忍一下,挺过去,就好了,挺过去,孩子和你都不会有事的。”

许若萱看到江辰锡快速的在一旁的手术单上签字,冲着易南风感激的点了点头,

局部麻醉后,易南风用锋利的手术刀快速的一层一层划开了许若萱的小腹,

每划开一层,许若萱痛苦的哀嚎和尖叫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甚至手术室外的赵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她心疼又恐惧的双手合十,为许若萱和她腹中的胎儿祈祷,

划开七层过后,易南风顺利从许若萱的腹中取出那个侥幸逃脱性命之忧的孩子,

许若萱看着被易南风小心翼翼递到一旁护士手上的小人儿,微微的笑着,而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昏迷,大出血,陷入长时间的抢救。

抢救室外,江辰锡狠狠地掐住了季清涵的脖子,眼里的怒意勃发,向季清涵喷薄而去,

“说,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一旁的秦越拼命地要拉开江辰锡的手臂,一脸的冷漠和无情,

“放开,是妈妈让清涵去看那个贱女人的,你要是想要怪罪的话,就掐死妈妈吧。”

江辰锡不得已放开了双手,就在这时,赵妈怀里的新生儿哇哇大哭了起来,似乎也在为自己危在旦夕的母亲打抱不平,

赵妈搂着怀中小小的人儿,潸然泪下,轻轻的摇晃着怀中的小人儿,哄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新生儿,

江辰锡捏了捏手指,强忍着怒意和心痛,上前接过哇哇大哭的孩子,

作为一个新手爸爸,他熟练地抱着新生儿,熟练的哄着,那个样子,似乎已经练习了千千万万遍一般。

很快,刚刚还在哭的嗷嗷叫的新生儿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也渐渐在江辰锡温暖的怀抱里慢慢的睡着了。

看着江辰锡那幅模样,秦越愤恨的说了一句,“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而后拉着季清涵离开了抢救室门口。

江辰锡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红着眼,轻轻的晃着怀中熟睡的小人儿,声音很小很轻,

“不会的,我们乔木的妈妈会好好的,会好好陪我们乔木长大的。”

而后眼泪夺眶而出,掉落在了新生儿的襁褓之上。

七天过后,许若萱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只听到门口两个小护士小声的嘀咕,

“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做什么妖啊,那么小,非要抽血做什么亲子鉴定。”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真是受罪,许小姐真够可怜的,那可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啊。”

“谁说不是啊,让那么小的孩子感染了病毒,真是活受罪。”

“话说许小姐真的是那种人吗?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江先生的孩子吗?”

“谁知道啊,听说今天下午才会出亲子鉴定结果。”

“不过说实话,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希望孩子能顺利被抢救过来,太小了,

想想前两天从易医生手上接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于心不忍,那孩子多可爱啊。”

“是啊,真希望孩子好好的。”

许若萱恍恍惚惚中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只能听到“亲子鉴定”“许小姐”“江先生”“易医生”“抢救”,

把这些词汇连贯起来,似乎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做亲子鉴定感染了病毒,现在在抢救,

许若萱心头一颤,而后惊慌失措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用力的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一瞬间手背上血色模糊一片,

光着脚不顾门口两个看护的阻拦,走出了病房,哭着踉踉跄跄的往记忆里,每次孕检经过的新生儿科室里走去。

两个看护于心不忍,连忙一左一右的上前搀扶住那个已经崩溃的人儿。

好不容易走到了新生儿科室的抢救室门口,就看到了抢救室门口的显示灯从红灯变成了绿灯,很显然,手术结束了,

许若萱远远的听到主治医生十分抱歉的通知“对不起,江先生,我们尽力了。”

而后许若萱又远远的看到江辰锡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江辰锡瘫坐在地上,抱着怀里已经被判下死刑的孩子,

眼圈泛红,轻轻的摸了摸已然没了气息的孩子,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很久很久,

直到一个护士跑了过来,“江先生,许小姐刚刚醒了,过来听到你们的孩子没了,就跑了出去,

我同事跟着去了,让我来给你说一声,怕出事。”

“什么?”江辰锡彻底从绝望中解脱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被更大的绝望和恐惧笼罩,他连忙抱着故去的孩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护士的手机响了,

“不好了,医院门口,许小姐出车祸了,快带人过来。”

等到江辰锡抱着孩子跑到现场的时候,许若萱正虚弱的躺在一片血泊里,江辰锡发疯似的冲过去把她搂到怀里,

许若萱没有看江辰锡一眼,只是勉强地眯着眼睛,伸出血迹斑斑的左手,

轻轻的摸了一下已经故去孩子的小脸,而后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也在江辰锡怀里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一瞬间,江辰锡觉得自己的全世界已经坍塌了,不由得歇斯底里的哭喊了出来,

世楚医院的抢救室门口,江辰锡瘫坐着靠在墙壁旁边,双手紧紧的抱着故去的孩子,

将脸轻轻的贴在已故孩子冰凉的小脸上,喃喃自语,

“乔木,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你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整个人颓废不堪,梁远泽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或者说怎样才能帮到他。

对面的秦越,在季清涵的搀扶下明显没有了往日里的神采飞扬,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看着江辰锡的模样,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第一次觉得里面那个危在旦夕的女人有那么一丝无辜和可怜。

两天过后,许若萱在重症监护室里终究没有挺过去,易南风对着江辰锡轻轻的摇了摇头,

“辰锡,实在抱歉,我尽力了。”

江辰锡连续几天的不吃不睡,身体早已透支,

看着病床上那个姣好的面容,如今没有了气息,却连痛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默默的回过头看向了身后的秦越,眼神复杂到秦越根本就看不懂,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母亲,如今这般,你满意了吗?”

而后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都不由得往后倒去。

七天过后,江辰锡在昏睡中醒了过来,他轻轻地拉住了梁远泽的手臂,

“远泽,若萱和乔木呢?”

梁远泽握紧江辰锡的手背,“辰锡,你睡了七八天了,南风哥说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秦阿姨和我们就商量着把她们母子二人火化了,骨灰盒留在了殡仪馆,等你醒了过去看看再下葬。”

江辰锡红着眼,点了点头,语气格外的低沉破碎,

“好,好,我去看看,我去看看,”说着就抽回了手,而后翻身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病号服,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病房。

殡仪馆里,江辰锡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全身颤抖着抱紧了两个盒子,

“若萱,乔木,我带你们回家,带你们回家。”

迈着沉重的步伐,江辰锡只觉得痛入骨髓,万念俱灰。

回到了房子里,江辰锡抱着骨灰盒径直上了楼,去了楼上的房间里,反锁住房门,抱着骨灰盒蹲到了床边,

看着房间里的旧物依旧,人却不在了,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和绝望,放声痛哭了起来,

他只觉得好痛好痛,似乎肝肠寸断,又好像撕心裂肺。

良久,

他轻轻地触摸着大小盒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若萱,别怕,等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去找你和我们的孩子。”

两天以后,江辰锡亲手把大小不一的两个骨灰盒放到了墓地之下,

也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帮忙将黄土一层层的盖到了骨灰盒之上,

一脸万念俱灰,绝望而疲倦不堪的江辰锡轻轻地抚摸着竖起的新碑,

上面俨然写着“江辰锡之妻许氏若萱”以及“之子江氏乔木”,

任是谁看了,不叹一句凄凉。

江辰锡在当天晚上吞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幸而梁远泽心细,发现的早,送他去了世楚医院,抢救及时,没有大碍,

再后来,秦越以死相逼,以早已过世的丈夫和大儿子求情企盼,江辰锡才不得已断了寻死之路。

一个月后,大明星佟佳人找到了江氏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一脸的傲娇和可爱,

“梁总,今天你必须要告诉我们家南风哥去哪了?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在世楚医院看到他了。”

梁远泽看着这个暗恋多年的女孩难得的笑着开起了玩笑,

“你每次找我表哥都先找我,怎么,难不成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佟佳人不是很开心撇了撇嘴,“梁总,你就不要开佳人的玩笑了,

你可是未来梁氏的接班人,我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我可高攀不起。”

梁远泽宠溺的笑了笑,“大明星佟佳人,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还普通?我看你每次在季清涵面前,不都挺自命不凡的吗?”

“那是在你们这些资本面前,就是不想低头,凭什么啊?”佟佳人瞥了一眼梁远泽,不是很开心,

“资本?”梁远泽亲手将做好的咖啡递给了贺佳人,一脸的不解和纳闷,

“对啊,你,还有我们老板江辰锡都算资本,你看看许若萱的下场,谁还敢跟资本谈恋爱?”

佟佳人不客气的接过咖啡喝了起来,才喝了一小口,

“哎呀,好苦,不好喝。”便撇着嘴把咖啡还给了梁远泽,

梁远泽接了过去,宠溺的笑了笑,“要不让助理给你去泡花茶。”

“不用了,我就是来问问我们家南风哥的下落,马上还要回去拍戏呢,”

佟佳人摇了摇头,又翘着兰花指得瑟的摸了一下鼻子,而后坐到了沙发上,

“南风哥,叫的还挺亲热的,你什么时候也能叫我一声远泽哥听听吗?”

梁远泽迈着修长的双腿,坐到了佟佳人的身侧,

佟佳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指着梁远泽,一脸的怀疑人生,“你说有可能吗?”

经纪人是一个打扮有点女性化的男人,看着佟佳人一脸的怀疑人生,连忙翘着兰花指上前柔声哄着,

“当然不会,我们家宝贝这么的知书达理,可不会乱叫人的。”

佟佳人听完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像小孩子挑衅一般看着梁远泽,

梁远泽看着两人,宠溺的笑了笑,

“好了,我表哥最近不在淮海,说是去了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了,好像有一个病例还挺复杂的。”


“国外?医学研讨会?怎么会这么久?以前最多不就十来天吗?”

听完梁远泽透露的消息,佟佳人先是纳闷了一会儿,而后就是一番胡乱的猜测,

“不对,南风哥不会背着我带别的女人出国旅游了吧,那也太过分了吧,

我这么漂亮,他不带出去,那他带哪个丑八怪出去约会啊,

不行,梁总,你把他国外的地址发给我,我得去抓小三。”

说着就拿出手机等着梁远发易南风此刻的地址,

一旁的经纪人看着佟佳人说风就是雨,要紧急出国的样子,

想着等下不能顺利把她带到片场,导演那张烦躁且暴躁的脸,想着那份天价片酬和违约金的合同,

连忙上前顺毛,他双手十分温柔体贴的顺着佟佳人的肩膀,

“我们宝贝这是在瞎想什么呢?我们宝贝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演技好,气质高贵,人品高尚

又是大明星,又是大美女,有我们宝贝在啊,别的女人啊,南风医生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毕竟像南风医生那样气宇轩昂,才貌双全的男人是最有眼光的,

他心里啊,一定也觉得他跟我们宝贝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

佟佳人听着经纪人不仅对自己,也对自己爱慕之人源源不断的夸奖和赞美,

心里原本的不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的得意,

“那是,有我佟佳人在,南风哥还能看上别的女人。”说着还一脸傲娇的晃了晃脑袋。

“对啊,宝贝,”托尼陈连忙拉着佟佳人修长的手,“你这样想就对了,这男人啊,

尤其是南风医生那样优秀的男人,事业为重很正常,毕竟这不也算是为了我们宝贝的未来嘛!”

“嗯,说的对。”佟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宝贝是不是也要为南风医生的未来努努力,等我们宝贝以后拿到视后,

那南风医生脸上岂不是更有面子了。”托尼陈轻抚着佟佳人的手背,循循善诱,

“那倒霉公司啊,虽说如今老板不称我们宝贝意,但这次给我们宝贝接的片子那可是真用心了,

著名导演,著名作家一起合作的,一定啊,让我们宝贝更上好多层楼。”

“上好多层楼,视后,”佟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对我而言没什么诱惑力,不过,如果能让南风哥心里,我完美的形象又添一笔,那还不错。”

“对啊,宝贝,那我们这,”托尼陈故意看了一下手表,

“哎呀,宝贝,好像差不多要到剧组开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说不定啊,我们宝贝拍着戏呢,南风医生就回国了,还要去片场看我们宝贝呢。”

佟佳人听到易南风回国,还会去看自己,更来劲,说着就抬腿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还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妆容精致的小脸,

“嗯,对,我得回去好好工作,让南风哥看到我的努力,还得回去好好补个妆,可不能让南风哥看到我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

说着就往办公室门外走,托尼陈连忙跟梁远泽点头示意道别,就拎着佟佳人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和手机跟了上去,

梁远泽将双手慢慢放进了西装裤子的口袋,而后慢慢踱步走到了办公室落地窗前,

直到看到那个傲娇的小女孩,步伐轻快的踏上了等候已久的保姆车,梁远泽宠溺的笑出了声,

“真是个不知天好歹、没心没肺的丫头。”

舒城的一个小镇上,易南风搂着一个娇弱惹人怜的小女生沿着小镇的古桥散着步,

小镇的风景很好,天高云淡,入眼处干净素雅,

接近十二月份,天也渐渐凉了,易南风扶着娇弱的人儿柔声问了一句,“若萱,冷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今天你给我拿的外套很厚,不冷,在家待的有些心慌,想要出来看看。”是在淮海已经故去许若萱的声音。

“好,那我们逛逛。”易南风温柔的笑了笑,

“南风哥哥,这次谢谢你了。”

“没有,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答应过陆阿姨要照顾你,总要说到做到,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陆阿姨的一片苦心,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会的,以后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哪怕孤身一人,也会好好活下去的。”许若萱微微的笑着,

“你不会孤身一人的,你还有我,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后的。”易南风的声音极尽温柔,

许若萱停下了脚步,而后,“南风哥,我,不值得,

等再过两天,你就回淮海吧,以后你也好好生活,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你这次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易南风搂着许若萱缓缓往前走着,“好了,若萱,我做这些,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我当你的亲哥哥吧,不要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

“亲哥哥?”许若萱抬起了头,

“嗯,只是亲哥哥,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或者关系,可以吗?”

看着易南风温和的笑,许若萱多少有点被感染到,“好,做南风哥哥的亲妹妹,一听就很幸福。”

“你觉得好就好,带你去南街看看,新开了一家花店,装修还挺好看的。”

“嗯,好。”

深夜里,许若萱起身帮沙发上易南风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又慢慢的盖在了易南风身上,

易南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后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脸的担忧,“嗯?若萱,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许若萱连忙微微的笑着摆了摆手,“南风哥哥,你不用紧张,我很好,就是睡不着。”

“那你去床上躺着吧,晚上有些凉了”

“好。”许若萱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后回到了床上的被窝里,

“若萱,正好我也不困,要不我们聊聊?”

“嗯,好。”

“若萱,真的不跟我一起回淮海吗?”

“不了,真的不想再掺杂到那些复杂的事情里去了,”

许若萱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如果回淮海生活,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些过去曾经,如果不能忘掉那些,我可能没有办法活下去。”

“明白了,不过舒城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好地方,那以后,我有时间就多来看看你,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易南风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有安全感。

“嗯,好,谢谢南风哥哥。”

“若萱,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幸福快乐的。”

“好,借你吉言,祝我好运。”

“一定会的,一定。”


十二月底,距离许若萱母子离开已有两个月之久,江辰锡原本清冷孤傲的性格更显得孤僻冷漠,

每天在公司里很忙很忙,忙着应酬,忙着谈生意,忙着让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想,去回忆许若萱的一切,

夜深人静时,回到家就反锁住房门,任自己在香烟的迷雾中,被浓浓的思念和深深的悔意一点点侵蚀,

直至整个身心被全部包裹和笼罩,而后喃喃自语一句,

“若萱,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最后潸然泪下,

“若萱,我以为我可以护住你的,我真的以为我能护住你的。”

是夜的凉,也是江辰锡的伤。

十二月二十六日,是江辰锡的生日,一大早,江辰锡就穿着黑色大衣,围着去年许若萱亲手为他织的围巾,去了许若萱母子的墓碑前面,

他手捧着夺目的红玫瑰,拎着小男孩都喜欢的汽车礼盒,蹲到墓碑的前面,

他发红着眼睛,摸着墓碑跪了下来,而后泣不成声,

“若萱,乔木,我想你们了,真的好想,真的好想。”

回应江辰锡满心悲痛的,只有墓地上空漫天的孤寂和寒凉。

良久,满脸泪水的江辰锡,将玫瑰和汽车礼盒小心翼翼的摆在墓碑的前面,

“若萱,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玫瑰,今年冬天的玫瑰长的很好,红的很是艳丽,你啊,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擦了一下眼睛,又勉强的笑了笑,“对了,我给我们乔木带的是好多汽车组合的礼盒套装,

等他再长大一点,你拿给他,他一定也会喜欢的。”

说罢,他将额头轻轻的抵在了冰冷的墓碑上,

“若萱,其实我真的好想去找你们,可是现在不能,我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如果我再把她丢下,太残忍了,我知道她对你和乔木做了太多的错事,但她这一生,过的太过凄凉和悲哀,

我见过她所有脆弱不堪的一面,也见过所有她发疯抓狂的画面,

她原本出自书香门第,原本只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是,被生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也是被逼无奈,

江辰锡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慢慢的吐了出来,

“若萱,我没有想要奢求你原谅的意思,你当然可以怪我刻意接近你,伤害你,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可我还是好希望你泉下有知,可以明辨是非黑白,

你父亲在你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贩毒走私,哪怕我不这样做,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这样做,

他害了很多人的性命,他的结局,本就该如此,哪怕没有我,也没有任何改变,

若萱,对你,除了最初刻意的接近,其他的,我都是出于真心,

我重启江氏,并没有利用你和你父亲,我那样说,只是为了让我母亲心理平衡,

若萱,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把江氏收回来了,所以,后来我娶你,

不是因为你是许氏唯一的千金,也不是为了名利富贵或者报复,只是因为你是许若萱,只是因为我爱你,

若萱,我们婚后所有的甜蜜时光才是真的,那些对你的冷漠,对你的仇视,都不是真的,”

江辰锡渐渐地,声泪俱下,声音低沉而嘶哑,

“若萱,我配合警方调查你父亲的时候,才知道你父亲不仅是一个无良的商人,还是一个大毒枭,

他害了很多家庭,很多家庭对他恨之入骨,

那时候我就在想,有一天水落石出,如果我还百般维护你,只会让更多人恨你,伤害你,报复你,

我以为我对你狠一点,那些人心理就会平衡些,就会同情你,可怜你,不会再去伤害你,

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些人没有伤到你,我却害了你,

若萱,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

我真的只是想要保护你,真的只是想要把你择出来,真的只是希望你不受牵连,

若萱,最初我的接近的确带了些许私心和报复,可是后来的爱意汹涌,都是真的,若萱,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只是,哪怕如此爱你,哪怕如此筹谋,还是没能护住你,

我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就有资格对他们的错误进行批判,可我忘了,

最初对你的刻意接近本就是一种利用和伤害,更是一种无德无能,可这一切,我明白的太晚了,都太晚了。”

江辰锡摸着冰冷的墓碑,一字一句的诉说着爱意,一分一毫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思,

哪怕知道那些爱意,那些心思,都诉说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就这样在寒风凛冽中,江辰锡静静地陪着,陪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从黎明初起,到夜幕降临,又从阵阵寒风,到绵绵细雨,

直到梁远泽的黑伞缓缓的遮住了风雨,江辰锡才从一脸的失意中缓缓抬起头来,

“远泽?”

轻轻的唤了一声,又低下了头,看着墓碑上许若萱的照片发愣,

“嗯,我猜到你会来这里,本不想打扰,只是天黑又下雨了,”

梁远泽看着不打算离开的江辰锡,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规劝,

“辰锡,你要是真在她们母子墓前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秦阿姨会做出什么事呢,所以先跟我回去,改天再过来看她们吧。”

听着梁远泽的话,江辰锡沙哑着嗓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泪流不止,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颓废不堪,

“远泽,我想若萱了,我真的好想她,我觉得我真的快挺不下去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梁远泽撑着雨伞,慢慢的蹲到了江辰锡面前,将右手轻轻的搭到了他肩膀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爱她,我也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可是事已至此,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啊。”

而后抿了一下嘴唇,又缓缓开口,“辰锡,秦阿姨她需要你好好活着,我也需要你好好活着,

我想,许若萱母子也会需要你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才会有人记得她们,爱着她们,

辰锡,许若萱母子除了你,不会再有人主动想起,主动怀念了,

这个世界她们母子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如果没有你,可能若干年,甚至不需要几年,就没有人记得曾经有这么一对母子的出现,

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们,太残忍了吗?”

江辰锡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绝望又悲哀,“是啊,除了我,谁又真的心疼过她们母子,谁又真的愿意一生一世的想着她们,念着她们,

她们都觉得我的若萱该死,觉得我的乔木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知道她们母子的无辜,理解她们母子的不幸。”

梁远泽静静地等着江辰锡平复情绪,

最后含着泪说了句,“辰锡,思念是有声音的,许若萱会听到的,乔木也会听到的,

总有一天,她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理解你的身不由已。”


临近跨年,易南风准备再去一趟舒城看望许若萱,

时间的慢慢流逝,也的确如当初易南风所愿,许若萱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也找了一份工作,

每天去小镇的那家花店里上八个小时的班,然后回到租的房子里洗菜做饭,

偶尔也会坐在沙发,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也会泪眼模糊的喃喃自语,

但大多时候都是笑意盈盈的接待花店的顾客和在家疲倦的睡着。

元旦这天早晨,易南风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许若萱出租屋的楼下,

正巧和出门准备买菜的许若萱碰个正着,

“南风哥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说要到下午吗?”

“嗯,医院里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了,你呢,今天上班怎么也这么早?”

“没有,正常上班,就是想着你下午过来,去菜市场买点菜,下班回来准备准备就可以吃饭了。”

许若萱轻轻地把围巾又围紧了一点,像是有点冷,

易南风温柔的笑了笑,“好,知道了,那你帮我开一下门,我把东西送上去,然后陪你一起去菜市场。”

说着提了提手中大一包小一包的东西。

“哦,好,”许若萱连忙点了点头迎了过去,然后伸出了手,“需要我帮忙拿一点吗?”

“不用,太重了,你带路就好。”易南风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

“好的。”许若萱将大衣轻轻地往身上缩了缩,

易南风看着许若萱明显被冻的有点瑟瑟发抖,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若萱,天冷还是要多穿点,生病了会不舒服。”

许若萱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回头柔和的笑了笑,“没有,不冷,就是太阳没出来,总觉得有些寒凉。”

“嗯。”易南风没再多言,

进到出租屋里,许若萱张罗着倒了一杯热水,就准备做点吃的,

“南风哥哥,你先喝点热的,这么早,你也还没吃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就在冰箱里拿了鸡蛋和牛奶出来,

易南风拦住了她,“不用,我先喝点热水就好,你去换件厚点的外套,换好,我们出去吃早饭吧。”

许若萱吞了一下口水,而后点了点头,“好,那我去换一件。”

说着就回了房间,打开衣柜的那一刻,许若萱的脸上充满了窘迫和不安,

自从父母相继出事,自己身上早就没有经济来源,易南风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自己从来没有花过,

花店的工资每个月连房租和生活开销都东拼西凑,如今自己最厚的衣服就是身上这件单薄的大衣了,

许若萱望着衣柜,微微的抿着嘴唇,想着要不要再加一件毛衣的时候,

易南风站到了房门口,一览无余的看到衣柜里寥寥无几的几件薄外套,和许若萱那张窘迫不安的小脸,

易南风心疼的捏了捏指关节,而后轻轻的离开了房门口,回到了客厅,而后站在客厅的窗边,

“若萱,你换好了吗?太阳好像出来了,你要是没换好,就不换了吧,等下走走会热的。”

过了一会儿,许若萱微微的笑着走出了房间,

“是吗,正好我衣服太多了,也实在挑不出穿哪件了,那就不换了吧,省的麻烦。”

易南风温柔的望向了她,“嗯,走吧,我们去买菜,顺便去吃早饭。”

“嗯,好。”

菜市场门口,易南风带着许若萱吃了简单的水饺馄饨,

买单的时候,许若萱非拦着易南风,“南风哥哥,让我来吧,我欠你的太多了。”

易南风看着许若萱微微泛红的小脸,也不多言什么,笑着默默的站到了一边,“好,你来。”

两人并排来到菜市场里,易南风站在一旁温柔的看着许若萱询问价格,挑选菜品,再坚持着要付钱,

并不跟她过多的去争论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她拎着要买的东西。

逛完早市,回家的路上,许若萱声音小小的,有点不好意思,

“南风哥哥,那我等一下把菜送回家,就去上班了,下班再给你做饭请客了,今天店里会很忙,我不好请假。”

南易风温柔一笑,“嗯,没关系,那我等一下送你去花店吧,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吃饭。”

“不用,你在家里休息吧,花店又不远,我走过去就好了。”许若萱觉得这样也太麻烦了。

南易风拎着食物袋温和的笑了笑,

“没关系的,每天在医院里也挺闷的,送完你去花店,我随便逛逛,舒城风景不错。”

“哦,那也可以,那你在舒城走走、散散心也好。”

“嗯。”

舒城的芸锦花店中午,许若萱忙了一上午都没有喝一口水,小伙伴夏言掏出了手机,

“若萱,中午吃什么,我点外卖了。”

许若萱想着早晨买菜时,那些对如今的自己来说算是很大一笔开销的数字,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不吃了,你吃吧,我不饿。”

夏言看着少女低下头,找借口看订单的窘迫,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好的女孩子,真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就在夏言准备像往常一样帮许若萱点一份,到时候骗她说商家多给了一份的时候,一个温和通透的声音从花店门口传了过来,

“若萱,吃过午饭了吗,我给你们送一些吃的。”

夏言转头看向了花店门口,而后一脸花痴,“南风医生。”

易南风对着夏言温和的笑了一下,“夏小姐,好久不见。”

说完又温柔的看向了许若萱,“我给你们送些吃的,要是你们还没吃,就吃点。”

说着将打包好的午饭放到了收银台上,又将手臂上的一件浅紫色的羽绒服递给了许若萱,

“下班的时候穿上,天冷了。”

许若萱看着崭新的大牌羽绒服,咬了一下嘴唇,接了过去,

“好的,谢谢。”

“嗯。”易南风温柔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易南风的手机响了,易南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佟佳人”,朝着许若萱温柔的示意着出去接个电话,许若萱笑着点了点头。


易南风迈着大长腿,走出了花店,接通了电话,

“喂,佳人,怎么了?”

那头的佟佳人明显有点不开心,“南风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今晚我想要和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嗯,今天医院里有点忙,可能没时间。”易南风看了一眼花店里那个温柔的人儿,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吧,知道了,那明天呢,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坐在世楚医院易南风办公室的佟佳人,还是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不想让易南风不开心,

“好,那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佟佳人能听的出来,易南风想要快点挂掉电话。

“嗯,那谢谢南风哥。”

“嗯,”

“南风哥,元旦快乐。”

“好,元旦快乐。”

挂完电话,佟佳人撅着嘴十分不开心,经纪人托尼陈连忙上前顺毛,

“我们家宝贝这是怎么了,南风医生在忙吗?”

“嗯,说在忙,今天没时间跟我吃饭。”佟佳人说着就趴到易南风的办公桌上,一脸的不解,

“可是明明那会南风哥的老师说他今天休息不是吗?他难道背着我在和别的女人偷偷谈恋爱吗?”

看着佟佳人那一脸想要弄清楚的模样,托尼陈想着这个祖宗今天要是钻了牛角尖,

晚上自己约的美容SPS只怕是要泡汤,连忙上前顺毛,

“哎呀,宝贝,你都是在乱想什么呢?南风医生是多么尽职敬业的好医生啊,他说忙啊,

可不就是为那些病人排忧解难吗?你不记得之前他为了帮一个贫困家庭申请补助都连夜开车去了外省了,

我觉得啊,在南风医生的心里啊,一定没有什么可以比工作重要,如果非要有的话,那也是我们宝贝啊。”

托尼陈说着就拉着佟佳人的手,体贴的好哄好说着,

“毕竟,南风医生可从来不会主动送礼物给别的女生呢,上次他带我们宝贝去买的元旦礼物,

我们宝贝今天戴的这么漂亮,这么惊艳的项链不就是我们南风医生送的吗?”

佟佳人一听托尼陈的各种分析,突然就想通了,“对啊,除了我,南风哥哥从来没有送任何女孩子礼物,

对,他那样面子薄的人,送我礼物可能已经算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了,托尼,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当然,当然对了,我们宝贝什么错过,我们宝贝啊,就是最对的,就是最漂亮,最优秀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佟佳人说着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貂毛披肩,

又戴上了墨镜,拎起了一旁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得瑟的往易南风办公室外走去,

托尼陈满意的笑着紧随其后,“哎呦,宝贝,你慢点,等下摔着可怎么办啊。”

没想到一打开办公室的房门,一大批记者涌了上来,一瞬间,灯光镜头照着佟佳人聚集而去,

托尼陈连忙上前护住了佟佳人,挡在了佟佳人的面前,奈何记者众多,实在无法抗拒,没有一会儿,两人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佟小姐来到世楚医院的妇产科是否是好事将近。”

“一直听闻佟小姐早已隐婚,请问佟小姐是否属实。”

“如果确定怀孕的话,佟小姐最近参演的(涉世情深)是否会受影响,观众可是一直很期待这部剧的播出呢?”

“对啊,是罢演停拍还是换女演员呢?”

佟佳人看着那一个个可恶的嘴脸,听着一个又一个无脑的问题,心里来气的要命,

隐婚个大头鬼,自己要是跟南风哥结婚的话,一定会昭告天下,

还说什么怀孕,怀他妹啊,一群人什么眼神,明明自己身材纤细的要命,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还敢问自己是不是怀孕了,这是变相的说自己胖了吗,这群人眼睛是不是该去洗洗了。

恨不得爆粗口,把手里的包包手机扔到他们的脸上,

托尼陈自然是察觉到自家祖宗的那一脸黑线,想着这个祖宗平时那有气就出,有仇当场就报的模样,

连忙低下头,低声细语的顺着毛,“我们宝贝可得冷静下来,

可要记住你是超级明星佟佳人,先咽下这口气,可不要把坏脾气暴露出来

你可太美了,又是女主角,又有身价的,可千万不要和他们计较,说那些掉价的话。”

佟佳人脸上的黑线这才慢慢的淡了下去,而后慢慢的摘掉了墨镜,朝镜头大方得体的笑着,声音也很是甜美,

“各位媒体朋友们,辛苦各位了,谢谢大家对佳人的厚爱,不过大家不用担心,

佳人没有隐婚,更没有怀孕,(涉世情深)呢,我一定会好好拍完,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面对佟佳人的好言好语,记者还是抛出了为难的问题,

“那佟小姐为什么来妇产科呢?”

佟佳人看着那个发问的女记者,总觉得在哪见过,但没有细想,也没有停顿,依旧笑容满面,举止优雅,

“因为最近几天拍戏需要下水,可是我的生理期就是最近这几天,怕影响剧组拍摄的进度,所以过来开点药吃,让生理期延迟几天。”

托尼陈见状,也连忙接上话,“对啊,记者朋友们,你们也是一直都知道的,我们家佳人啊,最是有敬业精神的好演员了。”

记者们这才纷纷点头称赞,“是啊,从佳人入演艺圈以来,的确敬业的很,我就说嘛,

我们佳人这样的好演员,怎么可能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同行胡说八道起来的。”

佟佳人看着对面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和托尼陈,满意的相视一笑,

可在看清楚那个刚刚为难自己的女记者后,佟佳人大方得体的笑容下,暗暗的捏紧了手心,

记者朋友们相继离开后,佟佳人风风火火的往世楚医院地下室的保姆车赶去,

托尼陈自然是哪怕不清楚自家祖宗这又是怎么了,也翘着兰花指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一上保姆车,佟佳人撅着嘴,很是气愤不已,“去剧组。”

托尼陈连忙顺毛,“我们家宝贝这是怎么了,上午不是跟导演请过假了吗?去剧组干嘛?”

佟佳人将手里的包包手机一股脑丢到了保姆车的座椅之上,一张小脸绷的很是厉害,语气里显然是气的不轻,

“老娘去抽死季清涵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去剧组的路上,托尼陈知道这次自家祖宗是真的被惹到了,自己这次再怎么顺毛也没用了,

连忙趁着佟佳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梁远泽发了消息,

毕竟梁远泽虽说不能阻拦住这个祖宗,但每次为这个祖宗善后的工作,他倒是做的很不错,

于是佟佳人气势汹汹去江氏分公司辰娱集团搭外景拍摄地点的时候,梁远泽也拽着和自己谈事情的江辰锡尽快赶了过去,

剧组人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平日里傲娇惯了的佟佳人,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正闭眼躺在睡椅上休息的季清涵脸上,

季清涵原本惬意的享受着午后阳光的脸蛋,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立刻在助理的帮助下快速的从睡椅上爬了起来,

“佟佳人,你发什么疯,你敢打我,你有病啊?”说着就要一巴掌挥过去,

佟佳氏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季清涵的手臂,而后脸色一沉,轻蔑一笑,十分嫌弃的模样,

“季清涵,你说你才在演艺圈有点人样,就要跑到我面前兴风作浪,

怎么着?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敢在我面前耍那些鬼把戏,你想死啊?”

说着就一把将季清涵摔到了地上,季清涵又怎会愿意吃亏,推开了一旁要扶她起来的助理和经纪人,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啊。”

助理和经纪人听是听到了,却哪敢动手,那可是大明星佟佳人,更是梁总的心头肉,打了她,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原本打了季清涵,又羞辱了她,佟佳人心里的气也算消了一些,如今听到季清涵还想让助理经纪人一起打自己,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你想打谁?你做错了事情,还要打我,怎么着,是我给你脸了吗?”佟佳人说着就脱了高跟鞋,就要上前和季清涵一较高下,

托尼陈连忙上前阻拦,“宝贝,我们别跟她计较,我们宝贝可是大明星,我们宝贝气度非凡,我们宝贝可不跟小人计较。”

季清涵听到托尼陈说自己是小人,更是气愤不已,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说什么东西,你个破娘娘腔,敢说我是小人,你是什么东西,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托尼陈只是迟疑了一下的功夫,佟佳人就挣脱了他的束缚,冲到了季清涵面前,很快,两人就扭打了起来,

“季清涵,你这个蠢货,谁允许你骂我托尼姐的,我抽死你。”

“不男不女的,我就骂,怎么着?”季清涵狠狠的扯着佟佳人的皮草披肩,

“你骂谁都行,骂我的人,就是找死。”佟佳人自然也不肯示弱,一把狠狠地拽住了季清涵的头发,

季清涵吃痛,连忙掐住了佟佳人的脖子,

一瞬间,片场闹成了一团,大家围着战况焦灼激烈的两人,不知该如何规劝,

直到梁远泽赶到,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江辰锡站在一旁,将手插进西装裤子的口袋,瞥一眼人群,只觉得吵闹。

梁远泽把佟佳人拉到自己面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佟佳人全身,一脸的关切,

“有没有哪里受伤?”

头发乱糟糟的,没有穿鞋子的佟佳人看到梁远泽那一刻,委屈巴巴的哭出了声,“梁总,季清涵她欺负我,

我去找世楚医院找南风哥,她让她家保姆带记者去跟踪我,为难我,

我来找她理论,她还要她的助理和经纪人一起打我,还骂托尼姐不男不女。”

梁远泽连忙帮佟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好了,我知道了,先把鞋子穿好,等下感冒了不好受。”

说着接过了托尼姐递过来的高跟鞋,蹲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鞋子,

佟佳人一脸的委屈和难过,总归帮自己逃过了一场训斥,

因为有江辰锡在,季清涵也没有再作什么妖,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托尼陈看着自家祖宗心满意足且得瑟地跟着梁远泽去吃饭的背影,宠溺的笑了笑,

翘着兰花指,晃了晃脑袋,用只有自己能听的见的声音轻轻的说了句,

“我们家宝贝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哦,到底是我们家大宝贝,就是不能吃亏。”

也很是满意和得瑟。

高级餐厅里,佟佳人大口大口的吃着牛排,梁远泽宠溺的笑了笑,

“好了,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没人跟我抢也不行,我今天高兴。”佟佳人又大口的吞下了一块梁远泽切好的牛排,

“就因为打了季清涵?”梁远泽一脸的宠溺和好笑,女孩子的脑回路是真的很奇怪,刚刚不还哭的跟什么似的。

“刚刚我看你哭的还挺伤心的,这会这么开心不觉得很奇怪吗?”

“哎呀,刚刚我哭的那么惨,是因为我们老板在旁边吗?

季清涵毕竟是他未来的夫人,我要不哭惨一点,回头他公报私仇怎么办?”佟佳人在梁远泽面前倒是不大愿意藏着掖着,

“所以你那会是装的?”梁远泽装作好奇的把一旁的果汁递给了佟佳人,

“嗯,怎么样,早就听说了我演技好,今日让你见识到了吧。”佟佳人接过果汁“谢谢,”而后得瑟的晃了晃脑袋,

“嗯,见识到了,不过说实话,能欺负到季清涵头上,估计也就你佟佳人独一份了吧。”

梁远泽宠溺的笑着拿餐纸巾帮佟佳人擦了擦嘴角的牛排酱汁。

“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让她那么讨厌,那么坏,哼。”佟佳人不开心的撅了一下嘴唇,

“好了,知道了,吃吧,别带着情绪吃东西,开心点。”

“那倒也是,我也犯不着为了那种人生气。”

“对,我们佳人说的都对。”

梁远泽眼里的宠溺格外的美好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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