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见到周华是想主动打个招呼的，但是一来是不好意思开口，二来也是怕再给自己惹麻烦，万一哪天他真疯了不知道会不会又给自己添堵。
何强那天夺门而出以后回到寝室想了许久，但看到周华也回来之后，何强又假装没看见，闪开了周华的眼神。
接下来一天里，除了跟哥儿几个解释那天他打给主席的电话是个乌龙，是他认错人之外，何强一整天也没怎么说话。
不过教室里他眼神倒是时不时瞟周华背影一眼……有些担心，也有些厌恶……
其实，要不是最近的事情，何强还是蛮喜欢这个小跟班的……
晚上，熄灯了周华还没有回寝室。何强几次拿出手机想发个信息，最终，又放下了……
男生宿舍的每层楼有一个公共卫生间，进门之后首先是洗漱的地方，四方屋子，三面墙靠墙砌了打通的水泥水槽，水槽上一个一个的水龙头，墙上是三面大镜子方便洗漱，再往里走是小便池和卫生间。
半夜，何强起身去解手，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站在水槽前对着镜子从镜子里歪着头看他，看着像是周华，何强就迷糊着说了句“回来了”对面没有回应。
声控灯黑了一下，何强咳嗽了一声，灯再亮起来的时候水池前已经没人了，何强倒也没在意，回宿舍一觉睡到了大清早。
接下来一天周华没来上课，奇怪的是宿舍几个人早起都没有看到周华，床铺不像睡过的样子。按说熄灯了就进不来宿舍楼，看门大爷也没有见他回来，何强也纳闷他昨天是不是看错了。
宿舍几个兄弟都打了电话给他，可电话一直关机。鉴于最近周华的状态，何强左思右想还是跟室友摊牌了他那天看到的情况并报了警。警察做了笔录也看了何强手机里的照片，因为时间不够立案，何强只能先回去。第二天，警察带走了正在上课的何强，在警局里何强才知道。
周华，死了！
周华是在青山技校被发现的，在那间被何强偷拍的屋子里。
警局……
警察给何强的照片里，周华的嘴角被绑带向后勒到撕裂，下巴呈脱臼状态，舌头脱出。身体和那天一样绑坐在椅子上，腹腔被割开，胸隔膜撕裂，内脏流出一部分在地上一部分挂着身体。他的眼睛，散大的瞳孔呈灰色，眼珠不再饱满，眼仁像被抽了水一样瘪下去一部分……
“那天你报警时候的照片里，那个站着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对了，他好像叫王兴，和周华是在一个群里认识的，你看他手机！……”
“你怎么知道？你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叫什么？……上次报案…………
警察盘问了何强许久，最终情况要等待尸检结果……
青山技校门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周华被抬出来的时候，兜里掉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黄色纸包……警察捡起来装袋仔细的包好带走。
张知戈隔着围观的人群，看着警察的动作摇了摇头。
“唉，我以为多少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