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40分，闹钟准时响起。
顾清栀朦胧着睡眼，伸手摸索着按掉了闹钟，起床洗漱。
开学快一周了，她已经习惯了新的作息。
这个点顾爸顾妈已经出门了，顾清栀动作很快，书包是昨晚收拾好的，洗漱完换好衣服还没用上10分钟。
桌子上是打包好的热腾腾的早点，顾清栀背了书包，提了早点就出门了，正好在路上解决。
刚放下书包坐下，早自习的铃就响了。
同桌张妍凑了过来，有些佩服，“你真厉害，每次都能踩点。”
顾清栀和这个同桌相处得还可以，开学第一天，她踩点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选好了位置，只剩下第三排的一个座位和倒数一二排的空位。
顾清栀也不想为难自己的眼睛，选了第三排的座位。
同桌是一个微胖的可爱女孩，叫张妍，性格很好相处，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顾清栀对高中班级的同学印象不深，也就当重新认识了。
她拿出地理课本，回了一句，“我来的时候看见老夏了。”
张妍立刻闭上了嘴，眼睛钉在了语文书上，再也不肯挪动一点。连带着，后排的两个女孩也不再嘀咕聊天。
一瞬间，顾清栀所在的一片都安静如鸡。
夏斐显然在12班已经声名远播。
顾清栀课间的时候听张妍她们八卦过，外地人，还没结婚，是地理教研组的副组长。
开学还没几天，12班的同学就已经摸清了夏斐的路数了。
头一回带班，事业心强，为人严肃还毒舌，最重视纪律，总之不讨学生欢迎的那一类老师。
因此开学还没几天，夏斐就喜提外号“老夏”。
顾清栀不再关注其他，早自习的时间她是安排好的，今天是该轮到地理了。
先是过一遍刚学的知识点，然后她在草稿纸上默写起重要概念。
她稍微有一些强迫症，即便是在草稿纸上，也写的规规整整，看起来像是笔记一样。
张妍眼角注意到同桌又开始低头学习，咂了咂舌，开学第一天同桌到的那么晚，她还以为是对学习没那么上心的人。
结果一起坐了几天，才发现顾清栀自律的可怕，就算是休息时间也是在不停地学习。
她偷偷观察过，有几本书明显不是高一的内容，如此之卷的态度，连带着她，都没有才开学的懈怠，认真学习起来了，连她爸妈都觉得稀奇。
下午第一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因为身体不太好，没有带过班。
12班各科老师的实力都不错，除了历史老师和数学老师，其他科的老师都是班主任。
英语老师更是特长班1班的班主任，是一名教学经验非常丰富的老教师。
一班是一中举办的自主考试中的前五十名，自主考试只考理科。
“顾清栀，这个名字不错啊，请你来回答一下。”讲台上年轻漂亮的历史老师杨菁看了一会儿名单，最后选了一个之前没叫过的名字。
其他同学也只在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记得是个秀气好看的妹子，好奇之下，都看了过来。
顾清栀有些惊诧地抬起头，和杨菁四目相视，杨菁以为她有些害羞，就鼓励地冲她笑着。
顾清栀只是因为突然被叫到名字回答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这个时候张妍已经在她旁边悄悄重复了一遍老师的问题了。
她顺势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回答，“关于秦始皇个人功过是非的问题，我们主要从政治、经济、文化三个方面去看待，首先是在政治上”。
她讲的速度不快，条理分明，总结之余还有自己的思考和评价，很容易让听众听进去她的思路。
她说的过程中，杨菁就满眼的称赞，等她说完，带头鼓起掌，满脸笑容。
“说的太好了，让老师自己去说，可能也没有顾同学说的充分。”
张妍和周围几个认识的女孩鼓掌也很起劲，顾清栀一坐下来，就凑过来小声说着“太棒了”。
顾清栀也挺想保持镇定，但是这些人怎么这么会夸人，一句句甜言蜜语，她的耳朵都要被夸红了。
下午放学到晚自习开始，中间有一个小时，时间有些紧凑，要回家吃饭的学生动作就很快，几乎物理老师一出门就收拾好了准备走人。
结果夏斐像是等在了门外一般，踩点走了进来。
原先闹哄哄的班级一下子安静下来，等着夏斐开口说话。
夏斐不是拖拉的人，言简意赅，“周一开学考试，只考语数英三门课，这个周末大家好好准备一下，就在本班考试，这是高中的第一场考试，大家还是要重视起来的。好了，去吃饭吧。”
“现在哪还吃得下啊。”张妍长叹一口气，她天性乐观，很快就安慰好自己，约起同桌来，“哎清栀，我们一起回去吧。”
张妍家租的房子和顾家是在一个小区。
顾清栀还挺喜欢同桌的性格的，积极的乐天派，于是欣然应下，还调侃了一句，“那还有周末的饭也吃不下？。”
张妍哈哈笑出声，“那可算了吧，吃饭还是要认真吃的，我妈厨艺可好了，下次带过来给你试试。”
晚自习结束已经是10点了，大概是开学考就在下周一，班上一直很安静，放眼看去，几乎都是埋头学习。
顾清栀之前还能感受到的那种浮躁的气息现在已经消失了，能考上一中的都是初中的尖子生，对成绩和排名同样看重。
顾清栀在小区进门大花坛的地方和张妍分开，她们两家方向是反的。
顾爸就在前面路灯下等着她，一看到她，就把书包拿了过来，还递过来一个肉包。
顾清栀一口咬下去，一天学习的疲倦仿佛都消解在香喷喷的牛肉馅里。
等到家洗漱完，已经10点半了。
顾妈端了杯鲜奶过来，看着她咕嘟咕嘟喝完，拿走杯子准备去洗之前还叮嘱了句，“别太晚睡啊，长不高的。”
顾清栀听到熟悉的叮嘱，有些想笑，“知道了，我再写半个小时就睡。”
孩子太努力也不好，做人父母的总是心疼，又怕耽误孩子，真是为难极了。
学校也是，才高一就这么累。顾妈心里想着这些，回了床上也睡不着。
等到11点小房间门缝里的灯光暗了，她才松了口气，困意上来，用力把顾爸卷在身上的薄毯拉了过来。
顾爸迷迷糊糊被弄醒，习惯地拍了拍老婆，嘟囔着，“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