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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为禁欲夫君心尖娇宠

漫步风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甜宠+禁欲+互宠】京都镇南将军嫡女,嫁给宠溺自己的人为妻,助他登基称帝,他登基后却娶她闺中密友为后。眼盲心瞎,被他一次次欺骗,害她多次落胎。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然而他来了,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在。”时光倒流,重活一次,她不再刁蛮任性,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不论你选谁,程家永远在你身后。某男一愣,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女子,将她抵在抄手游栏的廊柱上。四目相对“你认真的?”上一世,他拯救了她,这一世,他任然护了她一生。【甜宠>虐】

主角:程静好,萧云瀚   更新:2023-03-06 1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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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静好,萧云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成为禁欲夫君心尖娇宠》,由网络作家“漫步风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甜宠+禁欲+互宠】京都镇南将军嫡女,嫁给宠溺自己的人为妻,助他登基称帝,他登基后却娶她闺中密友为后。眼盲心瞎,被他一次次欺骗,害她多次落胎。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然而他来了,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在。”时光倒流,重活一次,她不再刁蛮任性,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不论你选谁,程家永远在你身后。某男一愣,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女子,将她抵在抄手游栏的廊柱上。四目相对“你认真的?”上一世,他拯救了她,这一世,他任然护了她一生。【甜宠>虐】

《重生后,成为禁欲夫君心尖娇宠》精彩片段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阵阵难闻的味道,微弱的烛光映在程静好虚弱的脸庞上,本身雪白的皮肤如今变得惨白惨白,仿佛夜间鬼魅一般,木桩上的铁链禁锢着她的双手,一身华贵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

“萧越泽,苏琇莹,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呜呜呜…”声音嘶哑的女声在空旷的大牢里显得格外的惨白无力,她时而痴笑,时而哭泣,她笑自己愚蠢,恨自己糊涂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咯吱,咯吱…”牢房走道传来轮椅的声音,很快牢房门被打开了,一名身着华贵服饰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程静好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精致的妆容却也掩盖不了满脸的疲倦,眼神充满愤恨泛着毒光,本该隆起的小腹如今已经扁了下去。

“程静好,本宫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命,是你逼本宫的,本宫定让你不得好死。”苏琇莹阴冷的语调夹杂着痛恨,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呵呵,苏琇莹,我不过让你落胎一次,你就这般恨我,可你却让我多次落胎,这笔债又如何清算?”程静好冷笑一声眼里也充满了怨恨。

“你落胎时才两个月,本宫已经七个月了,再过不久他就要出生了,他已经能在本宫肚子里动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人前从未失态过的苏琇莹接近崩溃的一顿乱吼,显然此刻的她已经失去理智。

“我狠心?你和萧越泽合伙欺骗我,合伙让我一而再的落胎,设计我的家人,让我家破人亡,甚至还拿我当棋子,让御南王一而再的以身犯险去为你们南征北战,争天下,你们当真是不要脸。”

程静好在牢中待了几天,早已经心如死灰,她现在唯一悔恨的便是她不该傻傻的信任他们,害了自己的家人,还有那个她一直无视的男人。

“你闭嘴,程静好,你给本宫闭嘴,我恨你,恨不得立马杀了你。”苏琇莹扶着轮椅用尽力气站起来,娟秀的眼睛此刻已经变得通红,仿佛一只发怒的母狮。

身边的宫女立马过来搀扶。

苏琇莹走到旁边放刑具的地方,拿起一根带倒刺的鞭子,没有犹豫便朝着程静好挥了过去。

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早已受尽苦头的程静好只是闷哼了一声,雪白的肌肤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攥紧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本来已经平静的怒气又翻腾了起来,她死死的盯着苏琇莹,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苏琇莹因为刚刚小产力气虚脱,这一鞭子下去便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不然她一定会打到解恨为止。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萧越泽便走了进来,扶着苏琇莹坐回了轮椅上。

拿过苏琇莹手中的鞭子,扬手就是一鞭,狠狠的抽在了程静好的身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变得异常的犀利,好看的五官也跟着扭曲了。

“萧越泽…”程静好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恨意蔓延,一阵气血翻涌,一股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再加上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痛不欲生,人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太医,给她看看,我要她活着。”萧越泽冷血的说道。

“她还有利用价值,还不能死。”萧越泽看着苏琇莹责问的眸子,解释道。然后便吩咐人将苏琇莹推回去。

良城外。

“王爷,佟侧妃已经安全的到达启国。”

马车里,程静好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努力的睁开眼睛。

“娘娘,您醒了?”石榴高兴的看着躺在马车里的人儿,很快她便掀起车帘朝车外喊去“太好了,娘娘醒了。”

很快便有人上车了,他走到程静好的身边,看着她惨白的脸颊,红了眼眶,他用尽全力隐忍着,就怕自己会冲动的拥她入怀。

“别怕,我在。”萧云瀚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嘶哑的说道。

看清楚进来的人,感受他手中的温度,程静好眼眶的泪水立马夺眶而出,“好痛。”她撒娇的说道。

“停车,让府医进来。”萧云瀚听到程静好说痛,着急的命令道。

很快,马车便停了。

没了颠簸,程静好的痛便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很快府医便上来了,给程静好看了看。

“王爷,娘娘这伤本就比较严重,再加上马车颠簸,痛是正常的。”府医如实的答道。

“什么叫痛是正常的,既然她痛,就赶紧给她止痛啊。”萧云瀚看着身边脸色惨白的女人,心疼的不得了,听到这府医如此回答,恨不得让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老夫这就给娘娘开一贴止痛药。”府医被王爷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汗的吓都出来了,他擦了擦汗,便退了出去。

“张礼,让队伍停下休整。”萧云瀚蹙眉吩咐道。

程静好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头有点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

“王爷,还有两天的路程才能和大军汇合,咱们这么停下来休整实在太危险了。”张礼担忧的说道。

“药熬好了便启程。”萧云瀚看了看虚弱的程静好说道,他实在不能忍心看着她有一点点难受痛苦。

程静好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萧云瀚的衣袖“我不怕痛,赶紧走吧。”

萧云瀚看着曾经任性的女子变得如此懂事,不由心又扯痛起来,这种痛已经伴随了他很多年了。

他反手握住了她莹白的小手,点了点头。

“启程吧。”萧云瀚对车外的张礼说道。

“是。”张礼着实松了一口气,如今上头那位正全力追赶被拐走的妃子,和王爷算彻底撕破了脸皮,就算骑马也不一定能等到大军的汇合,更何况如今队伍中还有一辆马车拖慢行程。

“不要,不要,不要…”程静好吓得立马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粗粗的喘着气,她又梦到了那个噩梦。

“小姐,您怎么样了?”听到动静的丫鬟绿篱立马从外间小跑进来,小姐这几天一直做噩梦,她一直仔细的听着动静,就怕小姐有什么事。

“绿篱。”看着绿篱焦急的眼神,她松了一口气,“我没事,给我倒点水吧。”

“是。”绿篱赶忙去倒水。

程静好这几天一直重复着同一个梦,不,准确来说,她一直重复着上一世她离开人世之前的画面,他们最终还是在与大军汇合的前一天被萧越泽追到了。

萧越泽将他们赶尽杀绝,萧云瀚为了护她,被萧越泽砍了十几刀,最终她选择和萧云瀚一同离开人世,没想到竟然意外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重活一世,不会再重蹈覆辙,她一定要保护她的家人,护佑那个为她穷尽一切的男人。


想到全身是血的萧云瀚,却还毅然决然护着她,她那已经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她十六岁嫁给萧越泽,夫妻十五年,他欺她骗她害她,最后护她的竟然是她从不正眼相待的萧云瀚。

不是因为萧云瀚比不上萧越泽,而是因为萧云瀚太优秀了,她从不认为自己能配的上他,再加上萧云瀚内敛沉稳的性子,她不是很喜欢,觉得没意思。

“小姐,水来了。”绿篱走过来把水递到了程静好的面前,看到她脸颊的泪水,心里非常的担忧。

程静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擦了擦眼泪,端起水便喝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程静好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外,问道。

“快卯时了,还早的很,小姐再去睡一会吧。”绿篱回道。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小姐已经接连两天没有睡好了,看来着实是吓到了,不过以小姐的胆子也不至于这样就被吓到才对,但是她也不敢问,毕竟小姐这两日举动也确实有些奇怪。

“不睡了,帮我梳妆吧。”程静好摇了摇头,便起身收拾。

收拾妥当后又缩在了罗汉床上开始认真的看书,她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受萧越泽和苏琇莹的欺骗说到底还是自己太笨了,很多拙劣的谎话都把她给哄住了。

再过一个多月便入夏了,天气已经慢慢暖和,天很快也亮了。

用过早餐后,程静好实在坐不住了,她忙吩咐绿篱“去把我的男装给拿过来吧,我出门一趟。”

“小姐,老爷不是让咱们禁足吗?”绿篱不解的问道,小姐这是又想去哪里呢?

“是在禁足,所以呢,你就乖乖在门口替我守着,要是有人来,你就说我睡着了,不就好了吗?”程静好点了点头,单手叉腰,在绿篱面前走了一圈,然后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

她被禁足是因为在文安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她们几个女子在宴会上和一群男子因为女子不如男子的话题争论起来。

正当他们吵得火热,中书侍郎的嫡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落水了,因为有喘症,没来得及等施救,便溺水身亡了,因为这事多少和她有点关系,于是便被父亲禁足了。

“啊?万一夫人来了,非要进去看您,该怎么办呢?”绿篱皱着眉头,挠了挠头,有些顾虑的说道。

“那,你就说我去军营找我大哥了,这样我娘也不会这么担心。”程静好肯定的说道。

“那小姐您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呢?”绿篱继续追问道。

“我去京兆府打听一下关于中书侍郎嫡子落水溺亡的最新案情。”程静好也没打算隐瞒,毕竟绿篱对她非常忠心,而且嘴巴还比较严实,她有什么都会和她说。

“小姐为何不在梨院等大公子的消息呢?”绿篱不解的问道。

“大哥忙的很,我要等他的消息,估计案子结了,也不一定能等到呢。”程静好有点抱怨哥哥太过忙碌,继续说道“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去,赶紧去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绿篱点了点头 赶紧去拿衣服了。

程静好换好衣服再重新扎了个男子发式,便一个人出门去了,她经常一个人偷着出去玩,她身边的丫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云瀚如今是京兆尹,所以关于这件溺亡案件便交给了他来查办,上一世也有这么一件事情,那时候的京兆尹并不是萧云瀚,但也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便将案情查清楚了。

其实是因为中书侍郎的庶子嫉妒自己的弟弟受父亲喜爱,便将他推了下去,他以为没有人看到,却不料自己的一切行为被文安长公主府的一名下人恰巧看到了。

那名下人却不敢多嘴,反而告假回乡,想等事情结束再回来,但是这么隐蔽的一条线索却没有瞒过京兆尹的眼睛,但是一个奴才的口供还不足以取证,最后萧云瀚帮忙想了一个计谋,设计让中书侍郎庶子自己招认了出来。

程静好本去了京兆府,可是萧云瀚并没有在府衙,本想回府算了,但是中途又想到了萧云瀚最近分府的事情,便想去他的新府邸碰碰运气。

皇子本该分封之后搬出皇宫,但是由于皇上还没有想好册封谁为太子,所以并没有对萧云瀚进行册封。

萧云瀚是当今皇上的嫡子,而萧越泽是前太子的嫡子,也就是皇上的嫡孙,两人都有各自的党派推崇。

本来至少也得成亲后再分府的,不知道萧云瀚为何向皇上提出了分府,因为他立了个功,皇上心情好,便答应了。

她准备过去帮助萧云瀚快速解决这个案件,这样,他便可以尽快结案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更欣赏这个嫡子了,这样的话,他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想到这,程静好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问了一路,总算找到了萧云瀚的府邸,上一世,萧云瀚并没有这么早分府,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的府邸在哪里。

看着气派的府邸,因为没有册封,所以并不是挂的王府牌匾 而是萧府。

门口守卫杵的和门神一样,只要她稍靠近点,两门神便盯着她一脸狐疑的看,程静好吞了口口水,便走远一点,随便打量了一下萧府,思考着她在这里等到萧云瀚的几率有多大。

来都来了,总不能又空手回去吧,程静好想了一下,便围着萧府开始观察,她准备找一个矮一点的围墙溜进去瞧瞧。

“萧云瀚这是防瘟疫吧,怎么把围墙砌这般高?”程静好虽然会点拳脚功夫,但是却是三脚猫,这么高的围墙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绕了一圈都没有矮一点的围墙,唯一的漏洞便是,程静好低头看了看围墙下的一个狗洞,狗洞砌的很工整,看来是专门砌的,也就是说萧云瀚的府上有狗。

想到府里凶恶的狗,程静好便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想到上一世用生命护着她的萧云瀚,她便又有了动力。

她看了看周围,这附近并没有人,她便蹲了下去,狗洞并不大,但是依照她的身材,钻进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匍匐下去便开始往里钻,边钻边抱怨:“下次本小姐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走前门进去。”

钻到一半,她看到一双玄青色的锦靴,她缓缓把头抬了起来,待看到男子脸庞时,她突然兴奋起来,是萧云瀚,少年时的萧云瀚,他还活着,真好。

“萧云瀚,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程静好开心的不觉叫出了声音。

可是又想到,她好像在做一件很丢人的事,不觉得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萧云瀚本来在旁边的凉亭喝茶,却听到好像有人在外面抱怨他家围墙太高,正想一探究竟,走近却发现有人从他给多宝留的狗洞钻了进来。

当进来的人抬头,他发现此人竟然是镇南将军府上的小姐,程静好。她身穿一件汉白玉色的交领外袍,是男子打扮,见到自己第一反应并不是感觉难堪,反而很高兴的样子,女子皮肤白净,眼神纯粹,嘴角的小梨涡衬得女子更加俏皮可爱,女子很快反应到了自己的处境,脸色一下变得通红起来。

当听到程静好的招呼声,不觉蹙了一下眉头,随即回道:“你是听谁说本皇子不在了吗?”


听到萧云瀚的反问,程静好眼神闪烁了一下,有点心虚,该死,忘记自己是重生的了,现在的萧云瀚好着呢 ,而且她一时口快,竟然忘记称呼他为七皇子了。

“静好一时慌乱,忘了礼数,请七皇子恕罪。”程静好拳掌相叠,行了个男子礼。

他是东临国当今皇上最小的皇子,排行老七。

她正准备想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下萧云瀚的反问,却听到一声天籁之音。

“程小姐?”佟淑清轻移莲步,跟在后面缓缓而来,看到已经爬起来却是身着男装的女子,有些惊讶“真的是你。”

一直听闻镇南将军府上的嫡小姐洒脱肆意,和闺阁中的小姐们都不一样,那日在长公主府听了程静好关于女子男子比较的辩驳之语,更是觉得其特别,如今亲眼见了她的惊人之举,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程静好抬眼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是佟淑清,女子容颜淡雅,自有一股清冷的孤傲。佟太傅的嫡孙女,仿佛仙子一般的妙人儿。

关于她和苏琇莹还有佟淑清,她们不论是脾气性格,家世都不一样,但是她们三个却成了闺中密友,就是因为长公主府上的那一席关于男子女子的辩驳。她们三个在这一点上的观点一致,她们都觉得男女是平等的。

后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的关系变了,她嫁给了萧越泽,成为他的太子妃,后来萧越泽登基却娶了他的表妹苏琇莹为皇后,她则成了皇贵妃。而佟淑清这个当朝太傅嫡孙女却嫁给了萧云瀚为侧王妃本来以她的身份为正妃都不为过,却只是成了侧妃。

经过上一世,她也猜到了点原因,估计就是萧云瀚对她的偏执,只愿意娶其为侧妃吧。她也算她困在皇宫这么多年唯一的光吧,每次她有什么事的时候,佟淑清都会来看她,帮她走出困境。直到多年后她怀孕了,后面就很少进宫看她了。

直到萧云瀚入皇宫将她救走,佟淑清被送去了启国,她对她也算有点愧疚吧,是她害了她的孩子未出生就没了生父。

“是我。”程静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顺便瞟了一眼旁边负手而立的男子。

男子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怎么也来七皇子府了?”佟淑清指了指地上的狗洞,不明白堂堂将军府的小姐为何会跑到皇子府来钻狗洞。

程静好看了一眼微微蹙眉,盯着她也是一脸疑惑的萧云瀚。

萧云瀚看向程静好的眼神有点复杂,平日里都不愿意和他说话的人,这会儿竟然巴巴的来了,还是钻狗洞进来的,属实有点奇怪。

“我是来找七皇子的。”程静好眨巴着眼睛看着萧云瀚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听到程静好的话,萧云瀚身子微微有点僵,随即便恢复了。

“不知程小姐来找本皇子有何贵干?竟然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跑来钻狗洞。”萧云瀚声音低沉、清冷,仿佛腊月冰冻。

想必又是为了关于萧越泽的事情而来的吧,这次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听着萧云瀚言语中的嘲讽,语气中的不悦,让程静好有点纳闷,萧云瀚为啥不高兴,如果喜欢她的话,看到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莫非这个时候他还没喜欢上她?

不可能啊,在她的记忆中,上一世萧云瀚不说表现的很喜欢她,但至少见到她的时候看得出心情都很不错。后来她和萧越泽走的越来越近,他的心绪,她也没心情去关心了。

“还不是你家守卫太凶了,你家围墙太高了。”程静好脱口而出的说道,想了一下,这也不是重点,随即又道:“是关于中书侍郎嫡子溺水的这个案子,我知道凶手是谁。”程静好回过神来回答道。

“是吗?”听完程静好的回答,萧云瀚转身便朝着凉亭走去,表情有些淡漠。

“是啊,听闻案子是由七皇子您负责的,所以我便过来找您。”程静好看到萧云瀚走了,也跟在后面,她有些好奇,他怎么听到她知道凶手是谁,却一点也不在乎。

“程小姐,你不知道吗?”佟淑清扯着裙摆也跟了上来。

“什么?”程静好一脸茫然的看着跟上来的佟淑清,她已经被关在家里禁足两天了,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个案子昨天已经结案了,是中书侍郎庶子犯的事。”佟淑清边走边将知道的都告诉程静好。

“结案了?怎么可能?”程静好一脸的不可置信,上一世这案子七天才结案的,怎么这才三天就结案了呢?不过想想也对,上一世的萧云瀚可是战功赫赫,这样一位战神定然该是明察秋毫的主。

“怎么就不可能呢?程小姐过来之前都没有查清楚这个案子的进展吗?”萧云瀚此时已经进入凉亭坐好了,脸上散发着冷冽的贵气,眼神有点疏离。

“我是说,没想到七皇子如此厉害,竟然三天就把案子给结了,真是了不得。”程静好竖起大拇指立马赞许的说道。

然后也跟着进入了凉亭,凉亭的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纸上写了一些什么,她也不好凑进去看。

“对了,佟小姐怎么也来七皇子府上了?”程静好立转移话题说道。

佟淑清不紧不慢也跟着上了凉亭,然后在萧云瀚身边坐了下来。

“刚刚在街上碰到七皇子,听闻七皇子新府邸已经建好,我心生好奇想过府看看,便过来叨扰了。”佟淑清一脸笑意的答着,有点害羞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云瀚。

程静好也没等萧云瀚赐座,便也跟着坐了下来,她向来不怎么守规矩。

萧云瀚看到她这么随意的坐下,也没有什么不悦,倒是知道她的性子。

“哦,这样啊。”程静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萧云瀚。

萧云瀚表情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我看七皇子很多房屋还未取名,便毛遂自荐帮忙取几个应景的名字,你看看。”佟淑清将桌上的单子送到了程静好面前。

程静好接过单子,看了看,映月阁,清旷院,静云轩…这些名字都很好听,果真是太傅的孙女不假。

程静好眼睛微微弯成月牙状,偷偷瞟了一眼对面没有任何解释的萧云瀚,上一世她之所以不喜欢萧云瀚,便是感觉他太过死板,完全是个无趣的人,如今倒是愿意在这里陪姑娘喝茶,取名,风花雪月了。

若不是活过一世,知道萧云瀚喜欢的是自己,她现在一定会以为他喜欢的是佟淑清。

感受到程静好诡异的眼神,萧云瀚微微蹙眉,片刻便又恢复了。

“七皇子喜欢喝茶,淑清认为茶室名不如就叫香茗居,皇子以为如何?”佟淑清提议道。

萧云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

佟淑清执起笔便在纸上写下了香茗居三个字。

“小姐。”佟淑清的贴身丫鬟宝珠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佟淑清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然后看向旁边的萧云瀚,眉目中透着一丝柔情。

“七皇子,淑清家中有事,需先行告辞了。”佟淑清站起身。

“既然家中有事,便先回去吧。”萧云瀚也站了起来,示意他的贴身随从张义送客。

程静好也跟着站起来“还真是不巧,我才过来,佟小姐便要走了。”其实她心里倒是有些开心的,这样的话 她就可以和萧云瀚单独相处了。

佟淑清福了福身子,转身便离开了。


佟淑清走后没多久,凉亭对面的房子里便传出了“汪汪”的声音,是萧云瀚家的恶犬?

程静好立马躲在萧云瀚的身后,扯住了他的袖子,这恶狗若知道她借用了它的通道,不会过来咬她吧。

萧云瀚看到躲到他身后,扯着他衣袖的小女人,身子一僵,她似乎是第一次靠自己这么近,心突然好像漏了一拍,呼吸声有点加重。

“这狗不会咬人。”声音低沉,他转过身安抚道。

“喔。”程静好盯着萧云瀚俊美的脸,乖巧的回答,看了一眼扯着他袖子的小手,随即收了回来。

看到女子的反应,萧云瀚心里有点不痛快,看来刚才是太害怕了 才会离自己这么近,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和自己保持距离。

没一会,房里的狗狗便被放了出来,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狗长的并不大,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恶犬。

程静好突然觉得这只小狗有点眼熟,这是,多宝?

在她思考缝隙,小狗已经朝她飞奔过来了。

萧云瀚正准备抱住多宝,不想让它吓到身后的女子。却没想到狗子拐了个弯,朝着她后面的程静好跑了过去。

“多宝?”程静好一把便抱住了小狗,确认的叫了一遍小狗的名字。

小狗乖巧的舔了舔程静好嫩白的小手,在她怀里蹭了蹭,然后摇了摇它的小尾巴,算是默认了她对它的称呼。

萧云瀚一脸狐疑,她竟然还记得它的名字?

“你还记得它?”萧云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当然记得了,这是我送给你的小狗啊。”程静好抱着小狗坐了下来,心里一阵感慨,没想到萧云瀚竟然把多宝养的这么好,看它雪白的毛发和精明的小眼珠,小狗必定是被精心照顾的。

“是的,它现在已经长大了。”萧云瀚看着抱着多宝逗弄的程静好,眼神温柔起来,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愿意在他面前待这么久不吵不闹。

程静好看萧云瀚突然不说话了,便抱着小狗走近他,然后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你送我多宝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娃娃,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萧云瀚回过神来,看到突然离自己这么近的程静好,又有点不习惯,虽然他很喜欢这样的相处。

男子眉目如画,眼神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冷淡了。

程静好看的有些呆了,萧云瀚和萧越泽都是生的极好看的,萧越泽生的秀气,像带着贵气的书生模样,桃花眼又显得特别风流倜傥。而萧云瀚脸型棱角分明,五官精致,剑眉星目,眼神内敛沉稳。

虽然两人只相差两岁,萧云瀚更加的成熟稳重,萧越泽性子和她一样任性,所以她才会更喜欢和萧越泽玩,觉得他有趣。

只是他后来越来越有野心,越来越成熟,而她还是那么幼稚,那时的她已经和他越走越远吧。

“是挺久了,送你多宝的时候,我才五岁呢。”程静好很快就就回过神来,她低眉看着多宝感叹道,那时候的多宝挺活泼的,因为瞧着萧云瀚傻傻的样子,都不怎么说话,想着把多宝送给他,看他会不会变得活跃点。

其实她记得送小狗这件事并不是她多么看重萧云瀚,而是因为她当时是有两条一样的小狗,送了一条给萧云瀚,另外一条没多久就病死了,当时她特别难受,以至于后来她从来没有养过狗。

那时候的程静好小小一只,奶萌奶萌的,抱着多宝走到他面前,撅着小嘴道“它叫多宝,看你也没有朋友,就让它陪你玩吧。”

那时候她还真是慧眼如炬,他确实是没有朋友。因为母后是启国长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启国风范,所以便也教导他,身为嫡子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以他总是一板一眼,很是不讨喜,她也不爱和自己玩了。

“嗯。”萧云瀚有些不习惯此刻的程静好,以前她从来不会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的,她一直觉得他无趣的很。

“程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本皇子还有事,就不留小姐喝茶了。”虽然心里也很想就这样下去该多好,但她终归还是会嫌弃他的,倒不如他自己先开这个口。

听到萧云瀚的话,程静好逗弄小狗的手一顿,这就要赶我走了?

她有些不悦的把多宝放了下去,然后走到萧云瀚面前,抬头怔怔的看着萧云瀚,有些不满撅着小嘴道:“七皇子好没意思,怎么说我也是来给皇子提供情报的,皇子不说犒赏一下,竟然一杯茶水都没有,就要打发我走。”

想的倒是美,竟然还想要犒赏?这丫头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案件已结,不知程小姐提供的是什么情报?”萧云瀚也不恼,语气依然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我…”程静好被萧云瀚噎的说不出话来,是啊,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她现在有任何情报皆已作废。

“我不管,没有茶水,吃顿饭也行。”程静好挑眉说道,好不容易有个独处机会,她才不要这么轻易的被赶走。

萧云瀚有些无处使力,不管如何,他也是个皇子,她对他倒是一点没有怕处,竟然还在这里耍起无赖了。

“我府中还未曾开灶,程小姐还是回自己府中用膳吧。”萧云瀚也不管她耍无赖,见到送佟淑清的张义回来了,便示意他把程家小姐也送出去。

张义恭敬的点了点头了:“是。”虽然主子平时不说,但是他多少是知道主子心事的,但是作为下属,主子的事,他也不敢过问,只能听从吩咐。

程静好见萧云瀚让张义送自己出府,当下便急了,心里不由把萧云瀚骂了好几遍,这个笨蛋,给他制造机会,他还往外推,要不是上一世的经历,她还真不能肯定他是喜欢自己的,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是个什么情况。

她当机立断假装性的晃了晃头,嘴里哼哼道:“哎哟,好晕啊。”当下便向萧云瀚怀里倒去。

萧云瀚听程静好说头晕,抬眼向她看去,只见她身形有点晃悠,一下便朝他倒了过来,他一把将她扶住,一股清香毫无预兆冲向他的鼻翼,他眉心蹙了蹙,垂下眼睑,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心头顿时被突然晕倒的人儿牵扯了一下。

“张义,去叫府医。”萧云瀚情急的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张义吩咐道。

张义看到程家小姐突然晕倒,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也不敢过问,只能听从吩咐去找府医,平日里若发生这样的事,主子必然会洞察,只是到了程家小姐这里,主子便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萧云瀚拥着程静好,身子不敢动弹,小心翼翼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拍程静好娇小秀气的脸蛋。

“程静好。”语调虽然已经刻意压制,却还是显得有些着急。

程静好眼睫微颤,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 ,暗道:口是心非的萧云瀚,一面要将她赶走,一面又心疼担心她有事。

看着怀里女子恬静的面容,眼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微微向上的幅度,嘴角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骗了,目光闪过一丝疑虑,这女人今天玩的什么把戏,到底想得到些什么,莫不是又想让他把萧越泽从宫里带出来陪她玩?

萧越泽最近功课繁多,很少有闲暇出宫来,每到此时,她便会恳求他带萧越泽出来陪她玩。

想到此,他脸上的脸色越发难看,抿了抿嘴,直接便将怀中软玉放在了旁边的石凳上,将她身子靠在了石桌上,虽然气愤,但也只敢轻手轻脚,就怕弄伤了让他心情烦闷的女子。

被直接放到石凳上的程静好试探性的睁开一边的眼睛,却只看到萧云瀚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他身段笔直,宽肩窄腰,端正笔直的锦衣华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他微微侧头,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瞥了一眼正在偷瞄他的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起来,说说吧,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语气满是妥协。

听到萧云瀚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她心底一疼,以前她每次为了能让他答应把萧越泽带出来陪她玩,她总会在他面前耍点小无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次,现在他大概已经习惯了她的有所求了,总以为她耍小心机就是为了见萧越泽而已。

“我肚子饿了,早上出来的急,还没用早膳。”她从石桌上抬起头来,抿了下嘴唇,垂着眼皮,眼神瞬间变得黯淡,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浓浓的愧疚。

萧云瀚看着她一脸委屈的表情,心里不由的怀疑,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听到她说肚子饿,心里设立的城防又破了一道,他声音低沉的道:“府里还没开灶,你要实在饿了,便随我去街上酒楼吃吧。”

“好嘞。”女子立刻眉欢眼笑道。

萧云瀚见她如此高兴,莫名也跟着心情好转。

已经领着府医过来的张义见到此情此景,有点目瞪口呆了,想必主子是看出来这程家小姐是装晕的了。

“主子,是否还需要让府医给程小姐看看?”张义看了一眼已经活蹦乱跳的程静好,犹豫的看向自己家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萧云瀚侧过脸看向身侧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程静好,打趣道:“怎么样?程小姐,还晕吗?”

程静好虽然这样的招数用的多,但是终归在上一世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和萧越泽夫妻多年,他早就不屑再陪她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不晕了,不晕了。”程静好赶紧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必瞧了,下去吧。”萧云瀚郑重其事的道,随即又对旁边的张义道:“去准备一辆马车。”

府医和张义异口同声垂首道:“是。”

随后便都下去了。

很快马车便准备好了,因为府邸才建好不久,所以现在是最忙的时候,府中管事一直在忙,没有在跟前伺候,现听七皇子要出门便也赶过来伺候,看看主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爷,马车和您的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您今天是要乘坐马车吗?”郑管事不确定的问道,他一身圆润,唇边一撮小胡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的样子。

“骑马,马车是给她的。”萧云瀚瞥了一眼旁边的身着男装的女子淡淡道。

郑管事眼尖,自然已经看出了此人便是镇远将军家的程小姐,随即便点了点头称是。。

程静好听说马车是给她准备的,而他要骑马,瞬间不干了。

“我也要骑马。”她侧过小脑袋挑了挑秀眉,瞪着漂亮的翦水秋瞳看着萧云瀚道。

“府中没有适合你的马,况且你要是骑马,突然晕倒,我可没有办法向镇远将军交代。”萧云瀚嘴角上扬,带着些许讥讽的道,没有理会女子的要求,信步朝着府外走去。

听到萧云瀚调侃的语气,程静好姣好的脸蛋一红,也没有生气,只得瘪着小嘴巴,委屈巴巴的跟上了萧云瀚的步伐。

这就是萧云瀚和萧越泽的不同,同样是喜欢她,萧云瀚不会因为喜欢她就什么都依着她,会视情况而定。而萧越泽会因为她不高兴,不管这件事对她好或者不好,他都会满足她。

虽然她现在穿着男装,但是萧云瀚没有和她同乘马车,可能还是考虑到她的名声吧,虽然她从不在乎。而萧越泽因为她的不在乎,也从来没有顾及过,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是常有的。

她经常男装打扮出去玩,所以她的名声在整个京都都是让人不胜唏嘘的。但是因为父母家人的宠爱,她也是一直无法无天的活着。

张义和郑管事面面相觐,张义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郑管事抬起袖子擦了下脑门冒出来的小汗珠,也跟了上去。

张义自然是早已经习以为常,而郑管事倒是被吓出些汗来,虽然知道程家小姐任性,但是却没想到她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主子虽不轻易发脾气,但如若触犯了他,也是会狠狠惩罚的。

程静好没想到就这么小小的一句违抗就将郑管事给吓到了,埋着小脑袋不停的思考着,怎样才能让萧云瀚转变对她的态度,不再这么抗拒的和她相处了。

萧云瀚走到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脚步。

程静好正走着,也没看路,哪里知道前面的男子会突然停下来,就这么直直的撞上了萧云瀚挺拔的背部,男子背部肌肉丰满劲实,步履又稳健,一下竟然把没有准备的程静好给撞了出去。

“哎哟。”她惊呼一声,瞬间觉得鼻子好痛。

感受到后背撞击,反应迅速的转身扶住了步子有些踉跄的女子腰肢,手上一袭温热之感传来,他的手心一下子发热起来,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

程静好一手抚摸撞疼得鼻尖,一手无措的抓住了男子胸前的衣襟。

一抬头便跌入了男子深邃的眼眸中,一股令她安心的气息漂她鼻中,心中生出一丝异样,让她心尖都变得有一丝甜蜜。

停稳后,萧云瀚敛目低眉紧锁眉头,正好碰到女子的眼神,他眼神闪了闪,迅速收回扶在程静好腰肢的大掌。看到女子还抓着自己的衣襟,便冲她扬了扬眉,示意她松手。

“喔。”反应过来的程静好立马收回了小手,嘴角弯了弯,小梨涡若隐若现,虽然撞到了鼻子,但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心情顿时又好了不少。

看女子摸着小巧精致的秀鼻,有点难受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道:“没事吧?”

女子虎虎的摇了摇头“没事。”

“张义,先带程小姐上马车,我还有点事要交代郑管事。”稳了稳心神,他冷冷道,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因为这个事情,张义和郑管事都有点愣住了。

张义听主子吩咐,立马回过神来,回了一声是便带着程静好往门口马车走去。

程静好跟在张义后面,回头看了看萧云瀚,好奇他有什么事要交代,路过门卫时,她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随即想到,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心性,她重生归来,本该变得成熟稳重点的,可她发现萧云瀚竟然让她卸下心房,让她变回了从前那个为所欲为的她。

郑管事低着头,听从主子吩咐,但过了半晌都没有听到声音,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待程静好上了马车,萧云瀚清了清嗓子:“把那两个门卫给换了。”

说完便丢下发愣的郑管事走了。


坐在马车上的程静好摸着小鼻子,乖乖的等着萧云瀚,想了想刚刚他的话,他刚刚问她有没有事,是问她鼻子痛不痛吗?好痛啊,唉。

等了一会儿,见马车还没开始走动,有些着急的掀开车帘朝萧府门口看去。

正巧看到已经出来的萧云瀚,男子瞟她一眼,没有理她便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便策马前行。

马车紧跟着也开始往前走去。

程静好趴在马车窗口盯着萧云瀚挺直的背影,心里涩涩,眼眶瞬间有点发红,心想:能见到活着的萧云瀚真好,这次不要再为了我犯傻了,我们都不要再犯傻了。

很快慢慢的路边开始热闹起来,马路两边是茶楼,酒馆,作坊,当铺等。马路空地都是小摊贩,各种各样的物什琳琅满目,有卖胭脂的,有卖发簪饰品的,有卖小吃的。

马车悠悠前行,走的并不快,程静好一眼便看到前面角落的一个小摊,这个小摊是程静好最喜欢的果子铺,有很多好吃的蜜饯。

上一世她入了皇宫后便没有再吃过这么好吃的蜜饯了,所以路过的时候,程静好便用手敲了敲马车,示意前面为她亲自赶车的张义停车。

张义停到声响便扯住了缰绳,行的并不快所以一下马车便停下来了。

萧云瀚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张义,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这时程静好便已经出来了,她轻松的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仰头看向马背上丰神俊朗的男子,伸手指着街角边的小摊道:“我要去那里买点蜜饯,好久没吃了。”

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点了点头,他本想说小摊贩不卫生,要想吃的话去店铺买,但是他想了一下,如果这样说,她定又会嫌弃他烦了。

女子见男子同意,便朝着路边果子铺小跑了过去。

摆摊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娘,身材丰腴,脸上眼角笑纹有点深,一看就是喜欢笑得主,想必应该过的十分幸福。

程静好走到铺子前边看了看,指了指自己最喜欢的三样蜜饯,便对果子铺的老板娘道:“大娘,这三个各给我包一袋吧。”

老板娘见到男装打扮的程静好一眼便认出来了:“程姑娘啊,今天怎么没有带你家小丫头来啊?”

老板娘见程静好身穿男装便没有觉得奇怪,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闻言,她突然想起来,她今天出门好像没有带钱啊。

“大娘,虽然我没带丫头出来,但是钱袋子我还是带了的。”说着便转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萧云瀚。

老板娘顺着程静好的眼神看去,入眼的便是浑身散发贵气的萧云瀚,见两人看来,他眼神冷淡,毫无波澜。

“咦,这怎么换人了?”老板娘有些八卦的问道 ,平时跟来的不是另外一个吗?

“没有,之前那个不是,这个才是我未来夫君。”程静好立马纠正老板娘的思想,她现在可不想再和那个人有半点关系了。

“哦哦。”老板娘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个看起来怎么没有之前那个热情呢,感觉冷呼呼的。”

“大娘,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外冷内热,其实可知道疼人了。”程静好说着,嘴角蔓延一抹甜甜的笑意。

老板娘点了点头“瞧你笑的这么甜,想必应该不错了。”

萧云瀚侧头看着谈笑的程静好和摊贩老板娘,嘴角微不可查的察的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他之所以爱她如命便是因为她就是她吧,无论是面对权势滔天的达官贵人还是无权无势的市井小民,她总是能一视同仁,她总是觉得众生平等,无贵贱之分。

“好了,包好了”老板娘把打包好的果子递给了程静好。

她接过果子转头朝坐在马上的俊朗男子挥了挥手道:“七哥哥,我忘记带银两了,你过来帮我结下账呗。”

萧云瀚看到女子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一瞬便收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听女子娇俏之声竟然唤他为七哥哥,本来毫无表情的俊脸瞬间破防,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耳根也渐渐有点发热,这丫头,虽然很想训她一顿,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站在马车旁边等待的张义对程静好的表现也惊的差点咬了舌头,暗暗思量,这程家小姐今天难道是中邪了吗?平常和主子都难得说的上几句话,今天倒是变得格外热情了,竟然还拿主子寻开心了。莫非是终于看到主子对她的用心了?

萧云瀚翻身下马,不疾不徐的迈步向程静好走去,走到面前将腰间系的荷包扯了下来,送到了程静好面前。

程静好也不客气,一下就将萧云瀚的荷包拿了过来,还边说:“谢谢七哥哥。”

“好好说话。”萧云瀚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小伙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未婚妻子叫你一声哥哥,这也没什么啊。”老板娘见萧云瀚声音低沉,一副冷冷的样子,有点看不过眼了,怎么对自己未来妻子这么凶呢。

“未婚妻子?”萧云瀚有点惊讶的重复一遍老板娘的话,生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脸怀疑的看着正在拿钱结账的程静好,这女人到底和这个老板娘说了什么?

“对呀,程姑娘说的还有假?”老板娘声音有点拔高道,见男子好像有点不愿意承认,当下竟然有点不高兴了。

“哎呀,大娘,他就是脸皮有点薄,您别理他,来,这是给您的银钱,不用找了,有多的就给小豆子买饴糖吃。”程静好拿了一块碎银子给大娘道。

老板娘接过碎银子,一看这么多,当下便道:“钱太多了,先存大娘这里,下次想吃蜜饯直接过来拿哦。”

程静好把荷包还给萧云瀚,拿起包好的蜜饯点了点头:“好嘞,大娘。”

程静好小脸微红,脚步加快往马车走去。

萧云瀚也快步跟上冷不丁调侃道:“程小姐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程静好干脆停下脚步,眼眸带笑的看着萧云瀚道:“你现在不就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她反正是个没脸皮的,趁这机会看看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喜欢自己,却装做对她毫无念想。

这话问的萧云瀚哑口无言,因为他是真的拿不准她的性子,不知道她此时的真心有几分。前几天还和萧越泽出双入对,对他爱搭不理,这才几天,又过来拿他逗趣,把萧越泽抛之脑后。

想到这里,萧云瀚已经好转的情绪又开始烦闷,他负于后背的拳头又紧了紧,没有回答,便转身上了马。

见男子没有回答,她有些不甘,但是又想着来日方长,他总能看到她的真心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明月楼,相对无言。

明月楼乃京都第一酒楼,酒楼菜品绝佳,坐镇的乐音娘子也是一绝,此时正好是用餐期间,大堂已经坐满了客人。

眼尖的掌柜立马屁颠屁颠过来亲自招呼:“爷,您来了,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

萧云瀚如往常一般朝楼上雅间走去,程静好则乖乖的跟在后头。

正此时萧越泽带着两名侍卫从楼上拐角走了下来,见到萧云瀚,先是一愣,随即立马行礼道:“见过皇叔。”

“嗯。”萧云瀚点了点头。

萧越泽见礼后一抬头便看到了跟在后头的程静好。

程静好听到萧越泽的声音,立马抬头看去,正巧碰到了萧越泽看过来的眼神。

“静好,你怎么在这呢?”萧越泽见到程静好,立马越过萧云瀚,高兴的走到了程静好跟前,接着指了指后面侍卫手中的掐丝珐琅八宝提盒道:“我上午去你府上了,你母亲说你在休息,说是因为前几天中书侍郎家的事受了点惊吓,这不,我便在明月楼给你带了两道你最喜欢的菜品,想着送到你府上去。”

萧云瀚顿了一下足,随即便又抬腿朝楼上走去,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只要两个人和好,她便不会再缠着他了吧。

张义向萧越泽行了个简单的礼也跟着萧云瀚上楼去了。

掌柜和伙计也跟在后面上去了。

程静好深呼一口气,时隔三天又见到了上一世那个让自己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紧了紧抱着蜜饯的手,压下心中想要亲手撕了他的怒火,声音清冷的道:“小女子很好,便不劳皇长孙关心了。”

“静好,你怎么了?”看着女子对待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冷淡,萧越泽一脸的不解,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贵为皇长孙,而我不过区区一名普通小女子,和您乃云泥之别,小女子现如今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程静好说完便拔腿匆匆向楼上走去。

萧越泽,咱们之间的纠葛,以后慢慢清算吧。

“静好。”萧越泽想伸手去抓她的手,不料她脚下生风,走得太快,便这么躲开了。

很快,他便追了上去,他倒要看看她今天为什么突然和他闹脾气了,莫非是皇叔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程静好上楼后便看到张义在厢房的门口站着,随即便推门进去了。

听到声响,萧云瀚抬头看过来,见进来的是程静好,心里的不痛快顿时一扫而空,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的笑意,然而这抹笑意还没开始弥漫开,便见后面又跟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来人正是萧越泽。

程静好见萧越泽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心里觉得有些烦闷和厌恶,上一世就是如此,如若她心情不好,他便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哄她,在她沉浸在他的宠溺里时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萧云瀚并没有阻止萧越泽的举动,看来是估计他们之间不过是小吵小闹罢了,等下和好便会和好。

程静好心下一沉,若是萧越泽对我造成伤害,我就不信你还能不闻不问。

“静好,你到底怎么了?”萧越泽一下便捉住了程静好青葱般的手腕,禁锢在手里,不让她挣脱。

“啊,好痛”程静好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声呼痛,脱口而出。

萧越泽见她呼痛,感到不解,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但是他并没有用力啊,所以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萧云瀚见程静好呼痛,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心下顿时一阵轻扯,放在桌下大腿上的手紧了紧。

“胡闹,还不松手。”萧云瀚冷冷地道。

萧越泽冷不丁的立马松了手站好道:“皇叔。”

虽然他俩只相差了两岁,但终究还是差了一个辈分,萧越泽对萧云瀚多少还是有些戒备加敬畏的。

程静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笑,哼,果然不出她所料,萧云瀚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明明就不想看到她和萧越泽有过多的牵扯。

掌柜和伙计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抬手擦着额头的汗,都是大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啊。

“就要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下去准备吧。”萧云瀚将掌柜和伙计遣散了出去。

“是是。”掌柜和伙计如临大赦一般脚底抹油出去了,顺便把门轻轻的关好。

“越泽,今日我还在这里,你便如此肆意妄为,若私下你又是如何呢?可还有将天家礼仪放在心中?”见掌柜和伙计都下去了,萧云瀚的诘问道,深邃的眸子泛着一丝冷意。

“皇叔,这是否太严重了?”萧越泽有些不服气,他不过是想将误会解释清楚罢了。

“莫非堂堂皇长孙连男女有别都不知道吗?”看萧越泽不以为然的样子,萧云瀚心里的怒火烧的更加旺了。

“侄儿知道,是侄儿错了,侄儿也是想和静好把误会解释清楚,并非有意冒犯的。”萧越泽见萧云瀚如此严肃,当下便服软了。

“既知错,便出去吧。”萧云瀚下了逐客令。

“是。”萧越泽回道,便对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程静好看了过去。

此时程静好正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表现的特别乖巧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骂的好。

萧越泽出门前轻声对程静好道:“静好,我在楼下等你,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谈谈。”

程静好听见萧越泽的话并没有回头看他,权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萧越泽出去后,程静好嘴角立马勾出一股幅度,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然后小跑过去,便在萧云瀚的旁边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云瀚的俊脸。

萧云瀚见程静好的表情,蹙起了眉头,一下便知道了她刚刚那副疼痛的表情估计是装出来的,当下便又开始怀疑她的用心了,今日的她实在是让他捉摸不透。

看着萧云瀚阴晴不定的表情,她快速把自己的小表情收了起来,哼,又不高兴了,这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很快,菜肴便端了上来,程静好今天是真的没有用早膳,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瞧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她眨巴着灵动的眼睛看着萧云瀚,等着他动筷子,虽说她平日里确实没什么礼数,但是对面好歹是皇子,她还是多少得知点礼数,等他先开动。

萧云瀚看到身边女子一脸的的迫不及待,他心里不觉好笑,随即便拿起了筷子。

见到萧云瀚开动了,程静好也不客气,美滋滋的便吃了起来。

“慢点,别噎着了。”萧云瀚见程静好的吃相,也相信了她确实没有用过早膳,总算有一句实话了。

程静好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男子,眼睛瞬间亮了,总算有一句关心的话了。


才刚用完膳,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萧云瀚冷声道。

进来的是张礼,看他身着公服,步履匆匆,想必是衙门有什么事吧。

张礼看到自家主子身边的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来到萧云瀚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听了张礼上报的消息后,萧云瀚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随即便站了起来,瞥了程静好一眼说道:“衙门有事,我先走了,等下张义会送你回去。”

说完也不等程静好回答,便朝门口走去。

府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怎么这么着急?

程静好起身便朝门外走去,见张义还在门口等着,她便随口问道:“府衙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在下也不知,程小姐,爷让我送您回去,请吧。”张义恭敬的说道。

程静好走出明月楼的大门后,发现马车已经被牵到门口了,正准备上马车,便发现不远处萧越泽正朝这边走过来。

也罢,那就和他划清界线,让他死心,正好断了如今这份情谊。萧越泽上一世对她确实心狠手辣,但是也不能否定他最开始对她确实也有几分真心吧。

只是真心终究比不上权利的欲望,所以后来才会一次次的伤害她,以至于后面一分真心都不剩,剩下的不过是利用罢了。

“张义,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程静好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张义说道,然后把怀里的蜜饯放在了张义手中,说完便朝着萧越泽走去。

张义皱了皱眉头,这程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面吊着主子,一面又和皇长孙不清不楚。

程静好去了酒楼旁边的弄堂里,等着萧越泽过来。

萧越泽见程静好去了弄堂,很快便跟了过去,两个侍卫守在了弄堂边。

萧越泽见到程静好便大步走了过去,想牵她的手。

程静好不露痕迹的躲开了。

“皇长孙,以后,我们不必再见面了。”程静好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萧越泽见程静好对她突然变得这么无情,话语中也变得这么疏远,便也有点不耐烦了,好歹他也是皇长孙,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和她说话了,她竟然还如此的无动于衷,反而把小脾气还愈演愈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程静好见萧越泽语气变得有些冲动,她也不害怕,眼睛直视着萧越泽,眼底透着一分冷漠。

“程静好,你这样很没意思,有什么不能说清楚吗?非要阴阳怪气的发脾气?”萧越泽越发的不耐烦了,冲程静好吼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没意思,所以烦请皇长孙以后自重,不要再来找我了。”程静好见萧越泽怒了,心里的怒火也起来了,但是她还是尽量压了下来。

看到女子眼中的淡漠,萧越泽心莫名像被针扎了一下,随即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便就此结束吧。”

程静好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绕过萧越泽便出了弄堂。

看到女子绝情的背影,萧越泽气的一拳便打在了墙上,血顺着墙面留了下来,随即便闷哼一声,骂了一句脏话。

侍卫面面相见,谁也不敢上前,就怕嫡长孙这无处撒的火气要发到他们身上。

这边,走出弄堂的程静好一脸的轻松,上一世对她如此狠心,这一世也算小小出了一口恶气了,不过好戏还在后头,他若如上一世这般不择手段,她也断不会手下留情。

张义在马车边默默的等待着,弄堂口两名侍卫守着,他也无法过去探听什么消息,不过他的耳力还是能听到些许,好像有争吵声。

此时见到程静好往这边走了过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张义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和好了?那刚刚为什么还这么吵?

“走吧。”程静好走近后,便从张义手中接过蜜饯,然后踩上早已放好的马扎一下便爬上了马车。

程静好坐在马车内,马车虽然豪华,但是里面的装饰却都是玄青色的,她默默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他的风格。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然后打开马车的暗格,将手帕放在萧云瀚备用的衣物上面。

马车很快便要到镇国将军府了,其实从家里到萧云瀚的府邸并不算远,走路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程静好敲了敲马车内壁,示意张义停车。

张义扯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正准备去拿马扎,程静好已经一跃便下来了。

“张义,谢谢你送我回来,这个麻烦帮我交给你家主子。”程静好将手中一袋蜜饯递到张义面前。

张义伸手接过去蜜饯,垂首道:“程小姐客气了。”

程静好不疾不徐的朝家里走去,心想既然萧越泽去过家里找她,母亲说她休息,想必母亲已经知道她又偷溜出来了,说不定此时已经在后门逮她了。

想到这,她便大摇大摆的朝前门走去,没想到是前门居然关起来了,她轻轻的敲了敲门:“李叔,在吗?帮我开下门。”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她试探性的推了一下门,“咯吱”一声,门竟然开了。

程静好皱着眉头,眼神闪了闪,家里今天怎么如此安静啊?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推开门朝门缝看了看,啥都没有,蹑手蹑脚的将一条腿迈了进去,紧接着迈第二条腿,然后将门关了起来,此时程静好感受到了侧边有不少眼光在盯着自己。

程静好不敢回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准备拔腿就跑。

此时在旁边早已经看透一切的程家夫人李氏,几步便拦在了程静好的前面。

“舍得回来了?”

李氏内着白色单衣,外套一件暗紫色交领长衫,领口,袖口和衣摆都绣了大片深紫色牡丹花样。今年四十了,皮肤和气色却像三十几岁的样子。程静好便是像极了母亲,肤色比旁的人都要白一点。

“娘,我知道错了。”程静好抬起头立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话说您不是应该在后门逮我吗?怎么跑到前门来了?”

“呵,你是我生的,就你这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李氏冷呵一声,得意的说道。

“是是是,娘亲大人实在太神机妙算了,女儿甘拜下风。”程静好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夸奖道。

“你也别捡好听的说,赶紧去佛堂给我跪着去,好好反省反省。”李氏柳眉倒竖道。

“是,娘。”程静好瘪着小嘴,委屈的回道。

“夫人…”旁边的孙嬷嬷正想开口帮程静好说道几句。

李氏瞥了孙嬷嬷一眼,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孙嬷嬷,你就别替她说话了,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才这么无法无天的,也不听听外面都把她说成什么样了,将来可怎么嫁人?”


佛堂里,程静好懒散的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虔诚的看着让绿篱偷偷的拿过来的话本子。

“小姐,这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你快把话本子交给奴婢藏起来吧,要是被夫人看到了,又要和小姐生气了。”绿篱跪在程静好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裙,看到她家小姐看话本子如此的投入,不觉有点担心。

“知道了,看完最后这点。”程静好继续认真的看着话本子,不理会旁边吵吵的绿篱。

“什么鬼结局啊?”

她很快便将话本子看完了,结局并不如她的愿,气的她将话本子往后面抛了出去。

此时孙嬷嬷接了李氏的吩咐,正好过来叫小姐过去一起用膳,不料正打开门佛堂的门,一本书便朝她头上砸来,砸的她头晕眼花的捂着额头哎呦起来。

程静好哪里知道会这么巧,这一下便能扔到人了,吓得立马站了起来,跑过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孙嬷嬷,您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我的小姐诶,还好进来的是我老婆子,要是进来的是夫人可怎么得了啊?”孙嬷嬷捡起砸到自己的话本子看了看,真是又气又好笑,小姐这准头,是想砸死她吧。

“孙嬷嬷,对不起啊,都怪我不好。”程静好见孙嬷嬷头上立马出现的淤青 一脸的愧疚。

绿篱跟在后面干着急,孙嬷嬷说得对,还好砸到的不是夫人。

孙嬷嬷无奈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摇了摇头:“小姐,夫人等着您过去用晚膳呢。”

“喔,我这就去,那您记得擦点药膏。”程静好指了指孙嬷嬷头上的伤道。

说完便离开了。

绿篱跟在后面却被孙嬷嬷给拦住了。

“绿篱,你呀,怎么什么都由着小姐,小姐心疼你,宠着你,夫人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都是在咱们府里,可是小姐终归要嫁人,你该在旁边提点,而不是一味什么都听从小姐的。”孙嬷嬷语重心长的道。

“是,孙嬷嬷,绿篱知道错了。”绿篱低着头回道,她也想提点小姐,可是小姐这脾气怎么会听她的呢,可是孙嬷嬷她的话,她也不敢违抗,毕竟说的也对。

“哎…”孙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也转身离开了。

膳厅里

程静好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只看到自己家大哥在里面。

程靖南一身白色里衣,外面套一件月牙白交领外衫,头上梳着整齐简洁的冠发。此时他正端坐在膳桌旁,看着自家妹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有点好笑。

“赶紧进来吧,娘还没有过来。”

“大哥。”程静好赶紧小跑过去,坐在了程靖南的旁边。

程靖南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轻戳了一下程静好白净的额头,冲她眨了眨眼睛示意。

“你呀,还在禁足期间,白天又偷溜出去瞎混了?看把娘气的,现在知道害怕了?”。

此时李氏在膳厅门口,准备进来,听到自己大儿子的声音,顿了下脚步。

程静好摸了摸额头,立即领会的点了点头撒娇的说道:“对呀,对呀,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实在不该一个人偷溜出去,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你就帮我向娘亲求求情吧。”

“真若知道错了,以后就别再这么任性妄为了。”李氏从门外迈腿进来说道。

“绝对知错了。”程静好立马起身去扶李氏坐好。

“唉,瞧你,这穿的是什么样子,哪里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李氏看到程静好一袭男装打扮,不由叹了口气,这女儿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整日跟个猴头一样,让她不得安宁。

“换,女儿等下,不,女儿现在就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以后再也不穿了。”程静好信誓旦旦的说道,说罢便转身要去换衣服。

“赶紧去换了。”程靖南搭腔道。

“回来,先把饭吃了再去换吧。”李氏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两兄妹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那等下换。”程静好又坐了下来,看着一桌的美味菜肴,再看看李氏和程靖南,心里不由感慨道,还能和娘亲和哥哥一起吃饭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上一世她嫁给萧越泽后,父亲也只能被迫站队萧越泽,只是后来真的输的一败涂地,那年北疆向东临国发兵,萧越泽让父亲领兵打战,而父亲那时候旧疾复发,虽然推诿,但是萧越泽却还是让父亲去了。果然父亲不但战败还失去了性命,二哥为了救深陷战场的父亲也战死沙场,大哥失去了一条腿,至此颓废,而母亲失去丈夫和一个儿子,没多久便因抑郁成疾去世了。

盛极一时的萧家从此没落。

那时候她回去见了大哥,而大哥却只是低着头对她说“小妹,以后萧家再也护不了你了。”

那时候她的心一度消沉,恨极了萧越泽,然而萧越泽却说萧家是自告奋勇去领兵打战的,她信了,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后面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才慢慢振作起来。只是后来,还是小产了…

萧云瀚自请去退敌,只三个月余便打的北疆不敢再犯。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吃。”李氏见程静好发呆,夹了一筷子鸡味鱼放在了她的碗里催促道。

“谢谢娘。”程静好立马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开始吃。

鸡味鱼是她最喜爱的菜之一,娘嘴里和她生气,心里其实早就不气了。

此时孙嬷嬷已经进来了伺候了,看额头上的淤青上裹着一层药膏,应该是刚刚去擦药了。

李氏看了一眼进来的孙嬷嬷,一下便瞧到了她头上的淤青。

“哟,孙嬷嬷这头是怎么了?”李氏关切的问道。

程静好咬了咬嘴唇,脸上充满了愧疚,不敢抬头和孙嬷嬷对视。

“人老了,不中用了,刚刚一下没瞧清楚,撞门上了。”孙嬷嬷笑了笑自嘲的说道。

听到孙嬷嬷这么说, 程静好抬起头一脸乖巧的道:“嬷嬷哪里老了?还年轻着呢。”

“看这丫头,嘴到是甜的很,会哄人,就是这性子啊,能和嘴巴这么讨喜就好了,娘也不担心你嫁人了。”李氏看到程静好一脸乖巧的样子,不由的打趣道。

“娘。”程静好撒娇的扯了扯李氏的袖子。

“夫人放心,咱们家小姐心地纯良,将来一定能找个如意郎君的。”孙嬷嬷在一旁真心实意的说道。

程静好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是热闹点,但是心地是真的非常的善良,对待家里的下人,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当然,这也多亏了将军和夫人的教导。

“是啊,娘,小妹将来定然能找到个真心对她的人,更何况,妹妹还有咱们护着呢。”程靖南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

“是是是,赶紧吃吧。”李氏瞧着这一群为她女儿说话的人,不由也跟着心里开怀起来。


程静好这顿饭吃的十分开心,她发誓一定要守护住她的家人。

与此同时,萧云瀚才刚办完差,在明月楼准备用晚膳,他走进固定的厢房,便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包蜜饯。

他看了一眼已经在里面候着的张义,一脸的狐疑。

“爷,这是程小姐让属下转交给您的。”张义看到主子的询问的眼神回答道。

萧云瀚踱步过去坐上了主位,看着放在桌上的蜜饯有些发呆。

“她有没有说什么?”萧云瀚声音低沉的问道。

张义摇了摇头“没有。”

随即又想到她和皇长孙见面的事,不知该不该和主子说。

萧云瀚看张义一脸犹豫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有什么便说,做什么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下午出了明月楼,程小姐和嫡长孙见了一面,两人好像有争吵,不过程小姐看起来心情却不错。”张义立马将程静好和萧越泽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萧云瀚修长的手指轻叩了两下桌面,思考着张义话里的内容,心口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异常,心里冷笑,这便和好了吧。

很快饭菜便摆满了餐桌,桌上蜜饯却没人敢移动。

菜香溢满整个雅间,闻的张义都要流口水了。

而萧云瀚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没有任何胃口,只是任务般的吃着。

此时张礼从门外走了进来,将京都已经安排好的巡逻事宜呈报给萧云瀚。

萧云瀚点了点头,用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张礼道:“安排一个暗卫去镇远将军府守着。”

张礼称是,但是心里还是不由替主子感到憋屈:“主子私下为程小姐做的事,为何不让她知晓呢?”

“叫你办的事只管办好便是。”萧云瀚声音清冷的道,他自然知道张礼是为他不平,但是他喜欢她仅是自己的事,又何须给她增加负担。

“是。”张礼垂首道,他知道,他若再说下去主子必然会生气。

“张义,今日我不回宫了,去通知郑管事吧,今日在府里歇息。”萧云瀚将碗筷放下,对候在一旁的张义吩咐道。

繁忙一天,他实在不想回宫面对自己的母后,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于帮他选一个未婚妻,而最让她满意的便是佟太傅的嫡长孙女,而他又是个孝顺的儿子,只能听从母亲,和那佟家小姐相处一二。

想到未婚妻,便想到了程静好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庞,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她今日和摊贩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可能只是玩笑话,当她问他怎么办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是想告诉她,那当然是去提亲,只是理智让他不敢回答,沉默了,他害怕她笑着说只是开玩笑的。

张义称是,便退出去了。

第二天

程静好一天都没有出门,乖乖的跟着李氏学着做女工,模样很是认真,其实只要用心,这劳什子玩意也并不是很难,她之所以这么认真其实是因为她到时候想亲手做点什么东西给萧云瀚,让他放在身边,夜夜思念她。

李氏见自家女儿今日如此听话,心里郁结也好了不少,心中为她前程担忧也少了一分。

用过晚膳,沐浴后,程静好披着一头墨发,着一身远山紫交领齐胸睡裙缩在紫檀木罗汉床上歪着,整理思绪。

其实让她不太安心的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这一世和上一世似乎并不完全相同,上一世萧云瀚不是京兆尹,上一世的中书侍郎嫡子溺水事件也七天才结案,这一世一切都变了,中书侍郎嫡子溺水三天便结案了,萧云瀚成了京兆尹,而且他还未册封便分府了,这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样。

绿篱见程静好一直躺在罗汉床上发呆,便拿过一件淡蓝绣花披风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已经晚了,要不要去床上歇着去?”绿篱蹲下身子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程静好换了个姿势,看了看屋外问道。

“已经戌时了。”绿篱起身往小几上的陶瓷香炉里放了点程静好平日里爱闻的安神香。

“不太对劲啊?”程静好看着屋外的动静道。

“怎么了?”绿篱也跟着看了看屋外,然而却并没有看出什么。

“平日里这个时辰院子外很多灯都熄灭了,你瞧,今天院子外还到处亮着灯,外面还有府兵巡逻的声音。”程静好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

“好像确实是的。”绿篱后知后觉的道。

“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程静好担忧的道。

绿篱福了下身子便出去了。

很快绿篱便回来了。

“小姐还真是被您说中了,确实是出事了,听闻是东街头林府家的嫡小姐被人给掳走了,玷污了身子,还杀害了,尸身扔在了东边的密林里。林府在京都还算有些脸面的人家,那贼子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将人掳走,现在整个京都都人心惶惶。”绿篱将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给程静好听。

“采花大盗出现了。”程静好听了绿篱的回复,不由呆住了,她记得上一世采花大盗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今年下半年的事才对,怎么提前出现了。她清楚的记得这些事件是发生在她和萧越泽纳彩之时,当时距离他们成婚还有半年的样子。

“对呀,所以大少爷才会安排府兵在府里巡逻。”绿篱看到自己家小姐如此吃惊的样子说道,府里有人巡逻,小姐至少能安心一点。

程静好掀开已滑落在腰部的披风,朝里间卧房走去。

绿篱知道自家主子这是要去歇息了,连忙走前面帮程静好撩起里间的珠帘。

程静好躺床上左思右想,是不是因为她重生了,所以很多事才改变的呢?不过还好,在她看来,萧云瀚心里还是有她的。

上一世她只顾想着和萧越泽的婚礼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这些事,只隐约记得当初接连有几名女子受害,被抛尸的地点也都不相同,但是,她却记得真正的凶手是谁。是当朝辅国大将军的二儿子,也就是苏琇莹的二叔,苏慕,是一名参将,负责京都的防守。

绿篱因为担心程静好一个人会害怕,便拿着棉被裹着,睡在了她的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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