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跟着韩元武队长。
直至来到整容医院，各种惨白的装饰，反射出略微刺眼的灯光，才让他缓缓回过了神。
“回神了？”
“嗯……”
听到韩元武队长的调侃，宁尘揉着后脑勺，一脸尴尬。
第一次出外勤，刑事科队长当司机，还充当人肉导航，也是没谁了。
“两位治安官，不知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人来到前台，接待人员堆着职业笑容问道。
“我们有些事找你们院长。”
韩元武队长拿出证件，展示了一下说道。
“好的，两位稍等。”
接待人员说完，拿起电话，“这里有两位治安官找院长……好的。”
挂断电话，接待人员一脸歉意说道：“抱歉，我们院长不在。”
宁尘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太巧合了。
韩元武队长收起证件，笑着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明天，我会带着卫生部门的朋友再来一次。
到时候，希望你们院长能够出席。”
宁尘挑挑眉毛，心中直呼牛逼，跟着队长转身，做出打算离开的样子。
“哎……两位治安官稍等。”
接待人员出声叫住两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您看这样如何，我再确认下院长回来的时间。
如果不晚的话，你们可以稍等……”
韩元武队长听到这里，眼睛微眯，接待人员立刻改口道：“如果不晚的话，让他尽快赶过来。
您看如何？”
韩元武队长点点头，抬手看了看手表，“最多半个小时。”
“好的，好的。您先坐，我这就去通知院长。”
接待人员把两人引入旁边的沙发，留下一个笑容，就急匆匆朝整容医院内部走去。
“厉害，真厉害。”
接待人员一走，宁尘立刻朝韩元武队长竖起拇指说道。
“呵呵，这都是歪门邪道，算不得什么。”
韩元武队长翘起腿，摆摆手说道。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半个小时？看样子，院长肯定在整容院里边，指不定干什么坏事了。”
“呵呵，这半个小时，就是给他收拾现场的。”
“啊？”
“算是一种测试吧，换做你，如果真有问题，这半个小时，你会干什么？”
“……毁尸灭迹？”
“对。两个治安官突然找上门，还只有半个小时，匆忙之下难免会有遗漏，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宁尘吞吞口水，试探着问道：“如果，没有露出马脚呢？”
“要么是清白的，要么……这就需要你来分辨了。”
卧槽！
大哥！大爷！
这么重要的事，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扔给自己了？
自己可是第一次出外勤啊。
“这……这就是犯错误的机会？”
宁尘只觉嘴巴干的厉害，才明白师傅那个老不正经，平日里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韩元武队长脸色严肃，看了宁尘一眼，没有说话。
宁尘不断做着深呼吸，平复杂乱的心绪。
不到半个小时，接待人员就回到两人身旁，侧身弯着腰，抬手虚指，“我们院长回来了，两位这边请。”
接待人员在前方领着路，宁尘跟在身后，不断调整着呼吸。
“额……”
忽然。
他左耳微微跳动，似乎听到了一道痛苦的呻吟声。
当即停下脚步，一脸疑惑打量周围。
简单的过道，两侧的墙壁刷着大白，挂着几幅难懂的抽象画。
只是，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和谐。
“怎么了？”
韩元武队长在前方不远处，回身问道。
宁尘皱眉又倾听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幻听？
身体的问题更严重了吗？
“……没事，耳朵有些不舒服。”
宁尘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两人。
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接待人员敲了三下门。
“请进。”
听到回话，接待人员朝两人笑笑，弯腰示意两人进入。
待宁尘进入房间，接待人员在外边关闭了房门。
办公室的空间十分空旷，只有一个硕大的白色办公桌，另一侧摆放着会客的白色沙发套件。
“两位治安官，实在抱歉，刚才我不在医院，接到前台通知，才着急忙慌赶了回来。”
闻声，宁尘看向院长。
灰白相间的头发，笑得满脸褶皱，鬓角存有未干的汗水，硕大的肚子，根本系不上白大褂的扣子。
等他跟韩元武队长握完手，朝宁尘走来时。
汉臭味，口臭味，还夹杂着一丝腥臭味，一起涌入宁尘的鼻腔。
宁尘连忙左手虚握，抬手挡住鼻孔，右手被对方抓在了手里。
对方手心的滑腻之感，直接让宁尘打了个哆嗦。
他看着宁尘，一脸疑惑。
宁尘连忙赔笑说道：“抱歉，身体有点不舒服。”
“哦，哦，带病还要坚持工作，您真是敬业，两位这边请。”
院长赞扬了一声，朝着会客沙发虚指，几人行进期间，不着痕迹在身上擦了擦右手。
宁尘翻翻白眼，搞医疗的人，整日和病毒作伴，有什么毛病都无所谓，就是别有洁癖，否则，绝对会生不如死。
三人落座，院长拿出两张名片，分发给两人，“鄙人姓冯，单名一个丰字，熟悉的人都叫我老冯。”
宁尘接过名片，冯丰的名字前边，挂着一长串的头衔，背面倒是简单，只有一个整容医院的标志。
“冯院长，我们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咨询你一下。”
韩元武队长接过名片，直接塞进口袋问道。
“哦，您尽管问，配合治安官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冯院长果然深明大义。”
韩元武队长愣是把这句奉承的话，说的寡淡无比，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死者的照片，竖在身前说道。
“这个人，你见过吗？”
冯院长眯着眼，身体微微前倾，片刻后，一脸尴尬的说道：“抱歉，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有些看不清楚。”
韩元武队长抬眼盯着他片刻，在他尴尬的笑容中，把照片拍在桌面上，两指按住缓缓推到他的身前。
“呵呵，多谢。”
冯院长道了声谢，两手扣起照片，胳膊伸直，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一脸恍然说道：“认识，这个人我认识。”
“哦，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闻言，冯院长把照片放回桌上，笑着说道：“我只是在医院的走廊里，偶尔见过她，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韩元武队长翘起腿，身体后仰躺在沙发上，“你一个院长，想要知道一个客户的信息，很简单吧？”
“呵呵，那是肯定的。”
冯院长一脸笑意，接受了他的称赞，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作为一家有道德的医院，我们不能泄露客户的信息。”
闻言，韩元武队长立即坐直身子，盯着冯院长，脸色异常冷峻。
“不要激动嘛，作为守法公民，我在这里保证，只要两位拿到搜查令，我一定将所有的客户信息，尽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