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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恍然如梦

发表时间: 2022-11-22

等到一夜梦醒,月融双眼朦胧,总觉冷飕飕的,本能地便要转过身去,往那热源里钻。手脚动作下,似闻一声闷哼,月融陡然惊醒,被子一掀便翻身下床,遭冷气一激,立时便打了几个喷嚏。

“那个......”眼见着他半撑起身,领口微松,还有一缕发丝调皮,往那领口里钻,月融只觉脸烫,又是一阵磕磕巴巴:“我就先走了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还没等她走到门边,便又听得晏云枢的声音:“你要这样出去么?”晏云枢笼了衣襟,就这么下了床,好似丝毫不惧严寒,“大白天的,披头散发,还穿着夜行衣,公主不觉甚是招眼么”

“托公主的嘱托,这宫内守卫、奴仆,都殷勤了许多,此时正是当值的时候。公主这番出去,可是想被他们发现?”月融无法,只得又转身过来,却见他衣衫不整,又转了回去:“殿下有什么妙法,不妨直说。”

晏云枢轻笑,自柜中取了一套衣衫,粉裙绿袄,倒像是宫女服制。“今日天色甚好,本王游兴已发,你便随我同游吧。”月融手握裙衫,还有些呆愣,却见他嘴角微翘,又道,“怎么?要在本王眼前换么?”

月融不语,抓着衣服便去了屏后,飞快地捯饬,却对那系带无法,只得扶着裙衫,磨磨蹭蹭地挪了出来:“那个,你帮我系一下带子。”小脸鼓鼓的,以为自己多么凶悍。

晏云枢浅笑着过来,手指翻飞,便系好了衣裙,像是做过多次,熟练非常。月融如获大赦,转身便要跑,却又被晏云枢抓住,摁在了窗边的妆镜之前:“哪个宫里的宫女会这样披头散发的出去?”

自是没有的。可眼下小花不在身边,她去寻谁来给她挽头发,又不愿让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便要去寻那发带,草草挽个啾便是了。可还不等她去寻,晏云枢便又执了木梳,替她一缕一缕梳了长发。

她便这般呆愣的坐着,看着镜中有些扭曲的身影,温柔似水。那眼里的柔情,纵是镜中模糊,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有些恍惚。

这镜中之人,似乎在什么她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做过许多次这样的事。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许多事,只记得她曾经厌恶他,他却舍命救了她。还忘记了,他对着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是结心蛊吗?可那云栖说了,需得自己心悦于他,蛊才会起用,可她,对晏云枢并无什么情愫。她想不明白,在这愣神间,晏云枢便挽了一双丫髻,唤醒了她出走的神智,为她披上一银白短裘。

“哪个宫女会穿这么金贵的白裘啊?”月融回过神来,要去解开,那手却被晏云枢握住,而后出了门去。廊下已有些许宫人做着洒扫,瞧见这二人身影,也不过是让开了些。

“自然是,本王看上的宫女。”声音极轻,轻得只会有她一人听见。心神激荡,她便由着他一路牵着她走,眼神不知为何,只知落在地面,追着他的脚步。他一定是只狐狸精,月融想着,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容易便会听信于他?

“小姐,小姐。”月融忽得回神,便见现下已至将军府后门,喜乐犹如劫后余生,上前来向晏云枢行了一礼,便急急地将人往后门引,“太子殿下现下就在府中,等着您去招待呢!”

慕月融忽得有些烦闷:“有什么好急的?”

喜乐也奇怪,小姐好似变了许多以前只要有太子爷的消息,一贯都是迫不及待的,如今却是如此冷淡,还在清晨,与她往日里最是不喜的质子携手同游。

主子们的事,他自然是不敢问的。待将要进门,月融转身,见晏云枢还站于那处,目送着她,便微福了身,行过一礼,方才转身进去。

太子明目张胆寻她,她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喜乐与小花乖觉,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才拖延了些许时候。待她换了衣物去了前厅,才见太子瞧着厅中挂着的水墨,略略出神。

那画上乃北境风光,乃父亲亲手所画,常言大昱与北涯百姓都是一样的,渴望有太平顺当的日子。她闹着要跟父亲一起去边线看看,父亲却不允,只做了这画,哄她开心。

“参加太子殿下。”

元凤宜回头,仍是那般温润如玉的笑意:“身子可好了?”

“承蒙太子惦念,臣女略感风寒,已请大夫来瞧过,多加调养,不日便能好的。”

他忽得伸手想要牵住她,月融却退了半步,牵了个空:“只是现下还未痊愈,月融恐过了病气于殿下,还望殿下饶恕月融招待不周之罪。”

“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元凤宜面色微沉,又转头瞧着那副北国风光,“月融可是喜欢这北境之景?”

“臣女从未去过北境,自也未见其景,谈不上什么喜欢。”月融轻言,“只是此画乃父亲所绘,月融才将它挂在前厅。若有父亲故友前来,也好追思一二。”

半晌无言,元凤宜忽又回身,定定地看进月融双眼:“月融,你可愿入东宫,做孤的侧妃?”

心下不悦,却不得显在面上,慕月融垂着头,似在思索,而后又回以坚定的话语:“回殿下,臣女不愿。”

“为何?”元凤宜皱眉,“可往日里,你明明说过最喜欢本宫,求得婚约时雀跃非常。孤不介你无生育之能,愿以侧妃之礼相待,为何不愿?”

月融强忍着恶心,硬是于眼里蓄了水雾,好挡住那心底厌恶:“女子无生育之能,于寻常人家都是大事,何况皇家。臣女不愿因一己情爱,平白耽误殿下。”

“再者说,殿下可知晓,这嫡庶之别,会牵扯多大的痛么?”

元凤宜不语,月融便又继续说着:“臣女的姨娘,育了一儿一女,操持家务,不可谓无功。可即便如此,她仍不得上厅堂,见着臣女这晚辈,仍要客客气气,生下的儿女也只是庶出。不可招待如殿下一般的贵客。”

“臣女不愿再见如姨娘一般的苦痛,自也不愿成为这样的人。”月融浅浅笑着,眉眼弯弯,却透着抹不去的疏离,“殿下若是喜爱臣女,自然会明白臣女心意,对吗?”

元凤宜垂眸,半晌,冷然启唇:“北涯来使,要我大昱遣公主和亲。你现下已成了公主,父皇自是有意遣你和亲。待圣旨一下,便再无转圜余地,你与孤的婚约,便算作废了。”

昱国这皇室,果真是不养闲人。便是不能将她拿捏于手中,也要把她这个将军嫡女利用个干净。眼下就有个现成的北涯王子在京,若是谈判得利,倒可直接将她嫁于晏云枢,总归他回不得国,自己并上将军府,便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遣妾一身安社稷,江山何处用将军。”元凤宜呢喃着,蓦然失落,眼前女子与他近在咫尺,却好似隔了天涯海角,“若是你不愿,便向孤开口,孤自会替你向父皇转圜。”

慕月融忽得轻笑出声,那眼底却不见半分喜色:“臣女斗胆,觉得此诗说得不对。殿下愿意听吗?”

元凤宜点头,慕月融便又道:“父亲戎马一生,故土难归,是以臣女也知晓,有千万军士与父亲一样,归不得家,便也有千万家庭如臣女一样,盼着亲人平安早归。”

“若是只以一人之力,无非男女,无论和亲还是为质,便能换得两国百年太平,换得不动刀兵,换得千万人家团聚。那臣女一人之磨难,臣女觉得是值得的,也深以为傲。”

元凤宜垂眸,投出眼下一片阴影,不辨喜怒:“孤竟不知,月融竟胸怀天下,忧国忧民。”说着长叹一声,“倒是孤小瞧了你。”

“也罢。”元凤宜摸着桌上微凉的茶杯,月融便往内续了热茶,“你既愿意,孤便回禀父皇,胸怀可贵,需得好生奖赏。”说着起身,止住月融要下跪相送的身形,“好生将养,待身体好了,便早些搬入公主府吧。”

“喜乐,你去将姨娘请来。”月融搓了搓笑得发僵的脸,自斟了茶水小口酌着。若是所料不错,皇帝只会将她许给晏云枢,而眼下又在孝期,一时成不了婚,倒也无碍。只是若自己入了公主府,这将军府之事,她怕是无法照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