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府。
刘鄞刚从晏安府上回来,就见大堂里放着两个盒子。
而他的儿子儿媳都跪在大堂里,哭的撕心裂肺。
“老……老爷……”
老管家跌跌撞撞跑过来,老泪纵横。
刘鄞见此场景,推开众人奔过去。
待看清了盒子里放着的两颗脑袋,急怒攻心,一口血喷出。
“娘……赋……赋儿啊……”
刘鄞扑到盒子前,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眼角流出血泪。
“为什么?老夫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狠?”
“爹……是太子……是他杀了赋儿和祖母啊……”
刘鄞儿子跪扶着他,沙哑着声音说出结果。
刘鄞双眼被血模糊,脸色灰败。
“老爷……老爷宫里出事了……”
报信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刘鄞绝望的闭了闭眼。
“说吧。”
“老爷,宸妃娘娘中毒,连带着腹中小皇子……一尸两命……”
“你说什么?”
刘鄞听闻如此噩耗,只感觉天塌地陷。
为什么?不是只杀宫无垢吗?为什么自己女儿会中毒?
女儿已身居妃位,又得陛下宠爱。
有了皇子便可获封贵妃,刘家的一片光明坦途。
如今……如今竟因为陈庆宇,全部毁了个干净。
“啊~啊~此仇不报,我刘鄞死不瞑目啊……”
刘鄞灰败的脸色突然有了血色,原本斑白的头发却瞬间全白。
刘鄞瞬间像变了个人,他一抹脸上血泪,吩咐人将儿子儿媳送回去。
又命人好生取了楠木棺,将两颗脑袋安置。
布置完,他便回了书房。
皇宫里,陈帝已回了甘露殿。
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
连夜被召进宫的晏安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在来的路上,他便已经听说宫里出了事。
宸妃和腹中皇子被毒死,而宫无垢也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这可是大事。
牵涉皇帝宠妃与御前之人,弄不好得掉脑袋。
“已确定,此事不是后宫争宠,而是前朝争端。”
陈帝声音里还透着哀伤,他看着晏安。
“给你七天时间,找出主谋,否则……斩。”
晏安冷汗滴到手背上,颤抖着声音,“微臣……领旨。”
晏安战战兢兢的离开甘露殿,夜风一吹,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这事……要命啊!”
晏安出宫乘坐马车回府,忽然一个黑色袋子不知从什么方向丢出来落到马车前。
马儿受惊的嘶鸣一声,马车内的晏安都颠的摔了个跟头。
“混账,怎么赶车的?”
晏安怒斥着撩开车帘,车夫却慌忙禀报。
“老爷……不是奴才,是不知道哪里丢出个东西挡了路。”
晏安看看周围,黑漆漆的街道上就他一辆马车,心里有些发毛。
“还看什么,还不快走?”
说完正要缩回马车里,一张纸条倏地飞到他怀里。
晏安吓了一跳,刚要丢出去却看到其上的字。
“破案关键就在面前,大人把握。”
晏安看完,神色一震,忙指着地上麻袋。
“快去,将麻袋打开。”
车夫哆嗦着上前解开袋子,只见里面是一名被捆绑起来的宫人。
晏安看看纸条,瞬间明白过来。
“将人带着,去府衙。”
太子府。
陈庆宇搂着花韵柔早早便睡了。
对于客房里的人质,已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的事毫不知情。
宫无垢看着花暖入睡后,便悄然离开房间。
残羽已经等在书房里。
“督主。”
“事情办的如何?”
“回督主,一切已按督主吩咐办妥。”
宫无垢嘴角露出森冷笑意,一股让残羽心颤的气势流转于他身侧。
残羽暗暗咽了咽口水,这便是让人闻之色变的丹宫。
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
宫无垢满意的挥手,“你起来吧。”
残羽起身,宫无垢便扔过去一个白玉药瓶。
“你的伤未好,回去好好养伤。”
残羽赶紧接住,一看居然是珍贵的疗伤药。
他感激的跪谢后,退了出去。
随即琅玥便被传了进来。
“督主。”
宫无垢脸上难得露出笑意,“琅玥,好好准备,我要大婚。”
“是督主,”琅玥刚领命,突然反应过来督主话里的信息,以为自己听错了,“督主,您说要如何?”
宫无垢轻笑,“琅玥,用不用本督主为你治治耳朵?”
“啊不用不用。”
琅玥震惊万分的领命而去。
交代好了事情,宫无垢又回到卧房。
花暖已经睡熟,他褪去外袍鞋袜,小心翼翼的躺到花暖身边。
听着心上人均匀的呼吸,宫无垢伸出手轻轻将人拥入怀里。
暖暖有了他的孩子,这大概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原本他以为,那一夜,他和她的初夜如此不愉快,会成为他一生甜蜜且痛苦的回忆。
没想到,就是那么一次,两人居然有了孩子。
这或许便是上天不愿看他在黑暗里腐烂,赐给他的救赎。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感激花韵柔。
若不是她天天缠着陈庆宇,千方百计防着暖暖接近他。
说不定他的暖暖,还真被那畜生祸害了。
思及此,宫无垢决定,以后杀花韵柔的时候,就少折磨她一下吧。
这一夜,睡的最安稳的大概就是花暖和宫无垢。
第二天早上,花暖醒过来时房间里已被日光照的明亮。
而她眼前的光却被很好挡住,她一抬眼,就看到宫无垢斜倚在她身边为她挡住阳光,正满眼柔情的看着她。
刚醒就见到衣裳半敞的美男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花暖差点以为自己梦还没有醒呢。
“暖暖你醒了,饿不饿?”
花暖点头,“饿了。”
“那我抱你起来。”
花暖推开他,“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起。”
宫无垢宠溺一笑,也由着她为她让开位置。
花暖伸着腰打着哈欠起身,她穿好衣服后,发现宫无垢已经换好了一套淡绯色常服。
他站在窗前,日光为他整个人镀上光晕,耀眼的如同谪仙。
“暖暖?”
宫无垢见花暖盯着自己,眼睛都看直了,便笑着走过去。
“是不是想亲我一口?”
“是。”
花暖毫不客气,垫着脚就在宫无垢唇上印下一吻。
反正都是自己男人了,如此绝色放着不亲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