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宗。
议事厅。
“各位长老,我要检举宗主。”
“李潇身为一宗之主,不顾大局,多次动用宗门钱财,以权谋私。”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六大长老面面相觑,示意他继续讲。
“就在几日前,李潇私自变卖了宗门至宝黑玉断血膏和昙花雨露丸,将所得钱财都带去了玄清城,结果就换回来一个破盒子。”
“我敢断定,那盒子里装的就是治疗他儿子李太虚热毒的丹药。”
六大长老再次吃惊,白须乱颤着。
李宽继续道,“各位长老,玄阳宗自从建宗以来,还从未发生过类似荒唐不经的事儿。”
“我们本就势单力薄,再让李潇这般肆意妄为的折腾下去,迟早玩完!”
“所以……我认为~”
说到这里,李宽顿了顿神。
“废李潇,立新主。”
“他已经不再适合做宗门之主,而我李宽愿意主动请缨,为宗门的发展贡献一切。”
人群哗然。
都将目光转向主位,希望李潇做出解释。
面对玄阳宗二把交椅,自己亲弟弟李宽的指控,主位上四十出头的李潇一言不发,因为说的都是事实。
“李宽说的没错,再这样下去,宗门迟早败亡。”
“对,李太虚那是绝症,再多丹药也毫无意义,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哎,确实,李潇的所作所为,再也不适合做宗门之主!”
“太自私了。”
“安静,不如先听听大长老的意思!”
大堂上。
众长老痛心疾首。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起来,叹道:“哎,李潇啊李潇,你糊涂啊你!”
“李太虚是你儿子,你救子心切,我能理解,但他的热毒是不治之症,你将这些钱财花在他的身上,毫无意义啊!”
“当初,你父亲将宗主之位交给你,那是知道你有能力带领宗门走上新的章程!”
“这么多年来,你多次力挽狂澜救宗门于倾覆,做的也很好。”
“论天赋实力,你如今已是玄阳宗第一人,这些年对宗门做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只是……”
“这样吧,你只要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再把宗门钱财浪费在你儿子身上,我就支持你继续担任宗门之主!”
大长老李天南话毕,其余元老醍醐灌顶,面面相觑。
“说的也是啊,李潇除了在他儿子这件事上犯了糊涂,其他的一直都做的挺好。”
“是啊,人非草木!好歹是亲生儿子,这事儿搁谁不急?”
“也对,如果亲生儿子的死活都能置之不理,又怎么可能在乎其他门人的死活呢!”
“嗯,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才是!”
听着会上的窃窃私语,原本胜券在握的李宽急了。
这是他没想到的。
蛰伏多年,只为今朝。
如果大长老李南天站在李潇那边,那么肯定会有不少墙头草见风倒!
不妙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潇说话了。
“首先,我要说的是,玄阳宗是李家的玄阳宗,数百年来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抛开我儿子身份不说,李太虚作为玄阳宗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仙武之资,宗门崛起的唯一希望,我们就该倾尽一切,全力施救,就算他不是我儿子,我也会这么做的!”
“天才啊~别说区区镇宗至宝,就算是把玄阳宗卖掉,只要能够救他,我也会毫不犹豫!”
“即使千金易得,天骄难寻!”
“天骄才是宗门的根本!”
人群沉默。
李潇走下主位,继续道,“没有强者坐镇宗门,留着至宝又有何用?”
“各位中有些人也是见过世面的,说白了,人家随便一个仙武强者降临,都可以随意将十个我们这样的武道家族宗门给灭了!”
“你们信不?”
“再说难听点,天墉城三大普通家族宗门相互仇恨多年,如今我们青黄不接,后继无人,要不了多久,玄阳宗将不灭而亡!”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六大长老面色凝重。
后继无人,这的确是件很可悲的事儿。
李潇走上主位,继续道,“其次,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儿子李太虚的热毒已于三天前解了!”
什么?
人群皆惊。
相比于卖掉宗门至宝,这个消息更让人难以置信。
李潇这是怎么啦?
就算为了保全宗主之位,也不至于信口开河啊!
果然,李宽一甩袖袍道:“大哥,你在说笑吗?”
李潇眯着眼道,“你觉得呢?”
李宽不信,“呵呵,我就说嘛,他言辞凿凿半天,就是为了扭曲我们所有人的看法,说什么为了宗门,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他的儿子?”
言罢,李宽起身,微微抱拳,继续道,“各位长老,众所周知,无数名医早已断定,李潇的儿子李太虚的热毒无药可解,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说着,李宽指向主位上的李潇道,“他这是缓兵之计,你们可别信了他的鬼话!”
人群沉思,衡量利弊。
李潇微怒,“宽弟,我知道你对父亲将宗主之位传给我耿耿于怀,可你这样胡搅蛮缠有意思吗?”
李宽得理不饶人道:“呵呵,是很没意思!”
“李潇,我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宗主之位,连这种托词都说得出来。”
“你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的宗主之位,等来日你儿子李太虚的毛病再犯,你就可以再次挥霍宗族财物,继续为他驱毒治病了,对吗?”
“你当我们是什么?傻子吗?”
“是,你儿子是天赋出众,可宗门已经为他做的足够多的了!”
“你这样做置其余人于何地?”
人群叹息,进退两难。
李宽所言,不无道理。
面对自己亲弟弟的步步紧逼,李潇忍无可忍,正要发怒,门外却有声音响起。
“我的热毒已解,谁人不信?”
人群齐齐看去,正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那是李太虚?”
“他的热毒不会是真的解了吧?”
“怎么可能。”
“那可是不治之症啊!”
大堂内。
一众玄阳宗高层看着信步走来的少年,面面相觑。
李宽转身上前,将少年挡在大堂之外,道:“李太虚,长辈在举行宗门议会呢,你跑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少年上前,微微一礼道:“二叔不是怀疑我父亲的话吗,我来证明啊!”
李宽闻言,心中思忖着问道:“你打算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