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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山娃:玄学大佬她三岁了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偷东西了?你最好是想清楚再说。”
“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
“狂妄小儿!”
县太爷忍无可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说:“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打!”
“给本官往死里打!”
衙役一哄而上。
糯宝生怕他跟官差动了手,扑腾着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痛心疾首地喊:“嘚啊!”
我的亲哥哥啊!
你睁大眼看看,这是你能干仗的地方吗?!
她知道三哥脾气爆,但也没想到暴躁到这种程度啊!
时三哥挥手把几个近身的衙役甩出去,顾及腿上的糯宝停下了挣扎。
可被他当沙袋甩了数次的衙役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怎么敢往前凑了。
这熊玩意儿惹急眼了他是真扔啊!
唯有时闻素,被扔出去三次又坚强地跑了回来。
他抓着三哥的胳膊说:“别胡闹!赶紧带着糯宝回家!”
“我……”
“嘚嘚!”
糯宝一把抓住他暴起青筋的大手,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指着神情明显有异的宋老六做了个令所有人都不解的动作。
拇指和小指头同时弯曲,三指向上。
她说:“四!”
让这贼喊捉贼的发誓!
在早有预谋的诬陷面前,誓言的力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少人见此嘲弄的笑出了声儿,就连三哥都急道:“发誓起什么用?对付这种狗东西就只能是……”
“你闭嘴!”
时闻素压下心头苦涩转过身,宽厚的臂膀把一双弟妹挡在了身后。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宋老六,沙哑道:“你说亲眼见我偷盗,那你敢对着皇天后土立誓为证吗?”
宋老六扑闪着眼神阴狠地说:“笑话,我发誓你就认罪?”
时闻素没理会他的挑衅,自顾自地说:“你敢吗?”
“我有啥不敢的?”
宋老六被激怒了似的蹦出来,举起手就说:“诸天神佛在上,我宋老六亲眼所见时闻素偷银子,我要是说了半句谎话,我就天打五雷轰!”
他说完得意地冲着众人扬起了下巴,哼道:“你看,我……”
轰!
晴天,白日。
天上一丝阴云不见,可众人的耳边却凭空炸开了一声爆响。
公堂上下所有人都露出了见鬼的神情,其中以宋老六的最为慌乱。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干巴巴地说:“我说的就是真的,我……”
轰隆!
又一声比之前更为可怕的惊雷炸响,宋老六面白如鬼,惊恐的双手捂嘴不敢再出声。
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县太爷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宋老六,再看看时闻素。
他试探地说:“时闻素,你既是不认罪,那你敢发誓吗?”
时闻素也被这异常的古怪惊得不轻。
可他身正不怕影子邪,举起手就说:“我时闻素在此立誓,如有偷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转世为畜!”
他掷地有声的说完,内外一片平静。
刚才的雷声好像只是人们共同的错觉。
县太爷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胡子,又皱眉看向宋老六:“宋老六,你把刚才发的毒誓再说一遍。”
宋老六被两道惊雷吓得神志恍惚,听到这话险些当场尿了裤子。
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我说的是真的啊!大人,我……”
轰隆隆!
第三声雷声炸响,引起无数惊呼的同时,真相无声自明。
宋老六崩溃地跌倒在地捂着了嘴,身下也迅速漫开了一股可疑的黄色液体。
县太爷见此怒得用力摔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宋老六!”
“苍天降雷为证,你还不从实招来!”
“就是!”
时三哥从惊讶中回魂儿,指着宋老六就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敢污蔑我大哥一个字,出了这道门你就要被天雷劈死!”
“我……我……别劈我……”
“我认罪……”
宋老六六神无主地爬到前头,又惊又惧地喊了起来:“大人我都是胡说的,时闻素他都没偷银子,丢的银子其实是我偷的,我……”
“我再也不撒谎了,我真的认罪!”
“大人你治我的罪吧!打板子蹲大狱我都认了!”
跟天打雷劈相比,三十大板又算什么啊!
吓破了胆儿的宋老六有问必答,不问也答。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就是求认罪。
认罪好。
认罪不遭雷劈。
证词在前,贼人伏法。
县太爷快刀斩乱麻定了刑罚,等把宋老六拉出去打板子的时候,还郑重其事的站起来对着外头的苍天虔诚鞠躬。
感谢老天爷!
同样非常惊讶的人们纷纷朝着天边祈祷,更有甚至还跪在地上不停祷告。
糯宝挂在三哥的腿上,见此心情复杂地扯了扯嘴角。
大晴天的,哪儿来的雷?
她昨天察觉到大哥可能有口舌诬陷之难,连夜绘了几张惊雷符藏了起来。
惊雷符听起来霸气,可实际上却没多大用,只能起到在掐诀催动时模仿雷声的效果。
真要论杀伤力,半根头毛都劈不糊。
万幸是三哥足够鲁莽。
他大闹公堂的时候,她注意到宋老六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儿,索性趁机把折成小纸团的惊雷符扔到了宋老六的身上,引导宋老六立誓再伺机掐诀,雷声自然会稳准狠地炸在他的耳边。
一系列无人注意的小动作,换来的是大哥的清白。
上一刻还在指责时闻素盗窃的雇主尴尬地走过来,咳了几声说:“我受了宋老六那厮的哄骗,今天这事儿是我冤枉你了。”
“你既然是清白的,那我之前说的那些气话就都不作数,你还是回来跟着我干。”
时闻素怀里抱着糯宝,糯宝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她一看这个老板的面相就觉不喜,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什么东西!
时三哥也在怒目而视,唯独被冤枉的时闻素最为冷静。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糯宝的后背,垂下眼说:“这些年多谢您的看顾,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再回去叨扰您了。”
“正好我弟弟妹妹也来了,我要带着他们回家,从今日起就不去您的船上搬货了。”
雇主被拒绝了有些恼怒,没好气地说:“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不来就拉倒!”
“码头上等着找活儿的人多的是,也不缺你这一个!”
他说完甩手要走,时闻素眼中冷光一闪,沉沉地说:“站住。”
他声儿不大,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掺了沉甸甸的迫人之气。
糯宝没想到开始温和敦厚的大哥居然有这样的一面,愣了下小嘴张得滚圆。
大哥脾气暴不暴来着?
他要是刚出了公堂就暴打无良前老板,她扔炸雷还能脱罪吗???
村长被这一嗓子喊得回了魂儿,急得原地狂跳:“不能打了!这么打下去是头牛都捶死了!”
“别都光看着,赶紧去拉架啊!”
被叫醒了神的村民一拥而上,缺德李趁机从戴红柳的铁拳下爬出一条蜿蜒的生路。
戴红柳跑过去抱住晕死过去的时恬荔,急得掉泪。
“糯宝?”
“糯宝你别吓娘,糯宝你怎么了?”
大婶着急地抓住她:“别哭了,赶紧带着娃回家,我去帮你找大夫!”
时三哥看着跑开的大婶和娘亲,又是担心糯宝,又怕一撒手罪魁祸首跑了。
他咬牙一想,干脆扯下自己的外衣,裹粽子似的把时老太和在地上蠕动的缺德李裹在了一起,双手一举,不分你我的往肩上扛。
时老太王八翘壳似的在半空中翻了肚,控制不住地翻白眼。
村长着急地喊:“三娃啊,快把你奶放下来!”
再这么颠老婆子就要没气儿了!
时三哥硬邦邦地说:“不成!”
“这俩一个都不能放了!必须扛回去听我爹娘的!”
他力壮如虎,性子也虎得让人头皮发麻,仗着自己力气大步子远,扛着肩上的人就朝着家门的方向狂奔。
村长急得拍大腿:“坏了坏了!”
“快来几个人去找糯宝她爹回来!再不成找到他家大娃和二娃也行!”
横竖来个能拉架的,不然真要出大事儿!
看了半天武戏的村民们轰嚷着散去,时恬荔也在恍惚中落入了一个软乎乎的地方。
她意识昏昏,挣扎了几下确定睁不开眼皮,索性就放纵自己跌进了乱七八糟的梦乡。
戴红柳半跪在床边看着小脸惨白的糯宝,惊恐道:“吴大夫,糯宝到底是被灌了啥坏东西?她不会有事儿吧?”
“你先别急。”
吴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叹气说:“受了惊吓,再加上内里亏空太大才会昏睡过去,好生养着就行了。”
他说完遗憾道:“这孩子的体弱是胎里带来的,本就缺几分灵秀不好养,要是能找到一株百年紫参就好了。”
有了紫参温和进补,不说病根全祛,起码能保糯宝康健。
可百年紫参是药中至宝,哪儿是这样的乡野山村能有得起的?
就算是有,一穷二白的时家也买不起。
戴红柳悬着的心落肚,面上也泛起了难以言喻的苦涩。
别说是贵重的紫参,她就是想给糯宝蒸个鸡蛋羹都要看老太太的脸色。
这样的日子大人可以熬,可苦为何要落在孩子的身上?
她眼中晦色接闪,转念想到被扛回来的缺德李和时老太,脸往下一拉拔腿就朝外走。
院子里,村民盯贼似的把时三哥围了个圈,生怕他再冲过去把时老太当萝卜往地上栽。
缺德李也头一次在村民的身上感受到了春风化雨般的温暖,躲在村长的后头趴地上不敢冒头。
唯独还能蹦跶的人是时老太。
被扛到半道上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舌头好像听使唤了!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缓缓褪去,她八百年没说话过似的咒了一路骂了一道儿。
这会儿见了戴红柳更是怒上心头,叉腰就喷:“你个杀千刀的恶媳妇,我看你是拜了灶王爷分不清前后膛,抹了一肚子的锅灰黑心烂肺!今儿都敢带着这个小畜生对我动手了!”
“等老大回来,老娘就让他休了你!看你……”
“休了我?”
戴红柳忍无可忍地冷笑道:“你且看看他是听你的休了我,还是听我的分家!”
分家?!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村长皱眉道:“时野家的,这种话不吉利,可不能浑说。”
戴红柳自嘲地说:“我闺女都差点儿被黑心的卖了,我怕什么不吉利?”
“这家必须分!”
都说人活一世有三苦,打铁撑船做豆腐。
她五个儿子,大儿在码头的船上扛货,二儿在铁匠铺做活儿,自己的男人白天要下地,晚上回来还要熬油磨豆腐。
这三苦都聚在一处了,却也只是皮毛。
长房的人必须做所有下地的活儿,她要给全家人洗衣裳,伺候全家上下的吃喝拉撒,赚来的银钱老太太把持得一分不落,悉数贴补了小叔子和小姑。
纵是如此,这一家子也仍不知足。
长久过下去,别说是给糯宝抓药治病,他们全家都要被生生磋磨断了活路。
不分家这日子还怎么过?!
见她态度坚决,村长哑口无言。
时老太暴跳如雷地嚷了起来:“分家?你做梦!”
“你不想在这个家里待,那就带着你那个赔钱货丫头滚出去!老娘……”
“你胡说!”
“糯宝不是赔钱货!”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砸在地上,众人纷纷回头。
时五哥今年十岁,跟着父亲跑得气喘吁吁的,腰都直不起来,可还是瞪着时老太说:“糯宝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谁也不许说她!”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们今儿都是要造反了?!”
时老太看到站在时五哥身边的时野分毫不慌,还莫名觉得自己有了充足的底气。
她一把拽住时野的袖子,吼道:“时野你自己看看这个黑心肝的婆娘!”
“她带着三娃那个狗崽子差点没把我打死!你今儿必须把她休了,不然老娘饶不了你!”
时野早年间一场意外断了左臂,这会儿被时老太抓住的袖口也是空的。
可袖口再空,也比不得心口的空。
他没理会时老太唾沫横飞的怒骂,隔空看着戴红柳逐渐变红的双眼,哑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糯宝咋样了?”
“闺女没事儿吧?”
戴红柳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卸闸。
时野的眼里泛起苦涩,坚定地推开时老太暴起青筋的手,沙哑道:“娘,红柳说的对。”
“分家单过吧。”
他是寡言不愿多说,可因为老太太的偏心,这些年妻儿受的委屈他也都看在眼里。
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顾忌那可笑的孝道,让跟着他吃苦受罪的妻子孩子如何自处?
戴红柳用力抹了一把眼角,坚决地说:“对,长房必须分出去!”
时老太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眼中迅速闪起了慌乱。
分家是万万不能的。
把干活儿的长房一家分出去,她带着干啥都不行的小儿子和娇滴滴的小女儿咋过?
分家了谁挣钱给他们花?
死也不能分家!
她心一横熟练地往地上一坐,抹着眼泪嚎:“老头子啊,你死的时候咋就忘了把我带上?老婆子捂不热有些人肚子里的狼心狗肺,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她边哭边骂,把委屈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时野无视她的撒泼果断转向村长,惭愧道:“村长,分家是大事儿,为保公允,还得请您做个主帮忙看着,也省得来日再揪扯出多余的闲话。”
村长叹气说:“时野,你真要把这个家分了?”
世人重礼重孝,最是看重家庭和睦。
一旦分了家,那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的。
时野听出了村长的顾虑,苦笑一声无奈地说:“我家的情况您也都看在眼里,就是为了孩子,也必须分个干净。”
时老太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愤怒地尖叫了起来。
“好哇,你哪儿是想分家?你们两口子就是想逼死我!”
“我不如死了拉倒!”
说时迟那时快。
她扎头入水似的,朝着院子里粗大的树干撞了过去!
可就在时野准备去拦的时候,时老太脚下灵活地拐了个弯,径直撞进了松软的干草垛里。
她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撞得晕了过去。
戴红柳见状气得咬牙:“知道的这草垛是软的,不知道还以为草垛子长手了会抽人嘴巴子!”
寻死都怕疼,做戏都怕真。
这黑心的老太太还真是成精怪了,把别人全都当傻子!
村长也被时老太这神来一笔气得不轻。
可老太太装死不肯睁眼,时小叔也不在家,闹到这份上,话就没法接着往下说了。
他头疼地说:“分家的事儿你再琢磨琢磨,等老太太醒了,老二回来了再说。”
时野忍着火点头说好,视线一转落在缺德李的身上,眸中泛起了无人可知的冰冷。
“村长,这人拐好人家的孩子造孽不浅,我想把他扭送去官府受审。”
村长没多想就点了头:“也行,也省得他继续造孽。”
看热闹的婶子们帮忙把老太太抬进了屋,村长也点好了同行的人。
时野带着站都站不稳的缺德李和两个热心村民去了县衙,可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他说:“在路上歇脚的时候,那人就窜进林子里跑了,我只能先回来了。”
时三哥和时五哥在有些忿忿。
早知道那人会跑,不如先摁在家里再打一顿!
戴红柳好笑又好气地说:“糯宝没事儿,你们别都在这儿杵着,赶紧去吃饭!”
两个当哥哥的见了妹妹就挪不动脚,往床边一杵就不肯动弹。
也不怕糯宝醒了笑话。
两个半大少年嘟囔着去了,床上的小人儿也开始哼哼唧唧地揉眼睛。
戴红柳惊喜道:“糯宝?”
“糯宝你醒了?”
时恬荔掀开沉甸甸的眼皮,入眼看到的就是满眼血丝的戴红柳和半蹲在地上的时野。
跟原主的记忆中一样,她的爹爹沉默又英俊,跟火辣辣的娘亲真登对!
她眨巴着眼睛咧嘴露出个笑,刚想突然说句话给二老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就敏锐地在时野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
那双天生横跨在阴阳两界的阴阳眼泛起无人可见的微光。
微光之下,她清楚地看到时野宽厚的肩上正散发出一股淡红色的煞气。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时恬荔的一颗小心脏噗通开始狂跳。
她忙着睡觉的时候,她爹居然抽空杀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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