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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

弱水一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是由作者“弱水一瓢”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念头闪过,好巧不巧那边半夏挣扎,把昨晚撞烂的搭在门边的半扇门挣塌了。哐当一声传来。没把惊魂未定的宁妈妈吓的魂飞魄散。宁妈妈连拍胸口,这是想把她活活吓死吗?!不过她更多的还是高兴,“谢天谢地,大少爷可算是醒了。”谢柏庭只觉得后背酸痛,明显是躺久了,他问道,“我昏睡了多久?”“足足三天,”宁妈妈哽咽道。......

主角:云葭苏棠   更新:2025-03-01 0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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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葭苏棠的现代都市小说《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弱水一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是由作者“弱水一瓢”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念头闪过,好巧不巧那边半夏挣扎,把昨晚撞烂的搭在门边的半扇门挣塌了。哐当一声传来。没把惊魂未定的宁妈妈吓的魂飞魄散。宁妈妈连拍胸口,这是想把她活活吓死吗?!不过她更多的还是高兴,“谢天谢地,大少爷可算是醒了。”谢柏庭只觉得后背酸痛,明显是躺久了,他问道,“我昏睡了多久?”“足足三天,”宁妈妈哽咽道。......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精彩片段


苏棠就知道丫鬟会碍事,她道,“我在救他。”

可能吗?

半夏一脸的不信。

这时候,门被砰砰敲响,有愤岔声传来,“大少奶奶,请开门。”

半夏小脸煞白。

完了,这回死定了。

苏棠镇定道,“去守住门,不论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半夏赶紧去。

苏棠继续拿银针,因为一旦开始就必须一气呵成,不然功亏一篑不说,谢柏庭毒气攻心,会当场毙命。

一口气,苏棠把所有银针都扎了下去,又从头上拔下金簪,扎破谢柏庭的手指。

看到浓黑的毒血流出来,她才轻呼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呼的太早了,那边半夏没能拦住门,被管事李妈妈带着丫鬟把门撞开了。

好好的新房大门被撞掉了一半。

李妈妈气势汹汹的过来,苏棠慌乱的解下纱帐。

转身。

朝满面怒色的李妈妈走过去。

抬手。

啪。

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李妈妈打懵了,也把几个涌进来的丫鬟给震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李妈妈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打了,她死死的盯着苏棠,“大少奶奶……”

“出去!”

苏棠脸色冰冷,声音更是凌厉。

她最厌烦的就是她给人治病的时候受人打扰,而谢柏庭的情况又实在危急,她庆幸没有多耽搁,再晚一刻钟,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李妈妈没想到新进府的大少奶奶脾气这么暴躁,稍有不顺就动手打人,但她不能走,她是来救大少爷的,不是上赶着给大少奶奶立威的。

李妈妈松开手,看向床榻道,“大少奶奶要对我家大少爷做什么?!”

苏棠笑了,“新婚之夜,我们夫妻之间做什么,需要向你交代吗?”

“我家大少爷已经晕了!”

李妈妈拔高声音,恨不得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饥不择食的,就算不是在信王府长大的,好歹也顶着信王府姑娘的名头嫁进来的,她这么做,不怕丢尽信王府的颜面吗?!

苏棠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费唇舌,道,“你们靖南王府娶我过门就是为冲喜,而我正在尽职尽责的忙这件事。”

“如果府上改主意不需要我冲喜了,就请你们靖南王府给我一纸休书,我绝不会死赖着不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苏棠声音很冷,眼神比声音更冷,落在李妈妈身上,就像是冰刀子逼过来似的。

苏棠一步步逼近,逼的李妈妈一步步后退。

退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下脚,要不是丫鬟及时扶住,就直接摔倒了。

苏棠指着门对半夏道,“你就站着这里,我看没有我这个大少奶奶允许,谁敢进来一步!”

丢下这一句,苏棠转身朝床走去。

隔着门,丫鬟们眼睁睁的看着大少奶奶掀开纱帐爬上了床。

半夏站在那里,看上去像一座山不可逾越,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强忍着才没有双腿打靶子,她吓都快要吓死了,可想到姑娘做的事,她就是死也不能放这些人进去啊。

半夏一颗心颤抖成筛子,姑娘早上还上吊寻死过,不会这会儿还没有打消这念头,恨上了姑爷,决定拉姑爷一起死,要把姑爷大卸八块吧……

床上,苏棠屏气凝神给谢柏庭逼毒,原主这副身子太弱了,她祖传施针之法才行了一半就有些体力不支,强撑着把针行完。

等把银针收了,脸上脖子已经累出一层细密汗珠,随便给谢柏庭包扎了下手,就累的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半夏守着门,没人靠近,她也不敢走,站久了,她就坐下来,坐不住就靠着门,靠着靠着,眼睛就迷糊上了。

天将亮,粗使丫鬟婆子起来打扫庭院,打着哈欠见半夏还守在那里,顿觉新过门的大少奶奶可怕,李妈妈在静墨轩说一不二,大少奶奶一巴掌把她牙都打松动了。

让贴身的丫鬟守门,丫鬟就真的守了一晚上,她们得是多倒霉,碰到这么一位性子残忍的大少奶奶,以后是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屋内,谢柏庭躺在床上,睡梦中只觉得有人搂着自己,像猫儿一样往他怀里头钻,压的他不是很舒服,下意识的把人推开,只是没能把人推动,还反倒被抱的更紧了,更有软糯呢喃传来,“别动……”

是女人的声音!

谢柏庭猛然睁开眼睛,就被头顶上的大红纱帐狠狠刺了下眼,刺的他有些恍惚。

他不是还有三天才成亲吗?

这是……已经成过亲了?还是他在做梦?

走神的功夫,苏棠已经嫌弃趴他身上睡不舒服,换了个姿势,脸朝床内侧了。

静墨轩外,靖南王妃身边的管事宁妈妈带着丫鬟走进来,清扫婆子赶紧迎上去,“宁妈妈可算是来了,也不知道大少爷这会儿如何了,您快去看看吧。”

宁妈妈心往上一提,“什么叫不知道大少爷如何了,难道一晚上都没人伺候吗?!”

这些日子,靖南王妃忧心儿子的病,一直在强撑,昨天苏棠下花轿,出了意外,摔碎了玉如意,丫鬟捧着碎玉如意给靖南王妃看,她悲从心来晕了过去。

宁妈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贴身照顾,没敢离身,靖南王妃一刻钟前才醒,醒来就要来静墨轩,只是身子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宁妈妈拦下她自己来了。

来之前,她还劝靖南王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婆子看着还睡着的半夏道,“大少奶奶昨晚发脾气打了李妈妈一巴掌,又让丫鬟守门,谁也不让进。”

宁妈妈顿时来了气,“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人禀告王妃一声?!”

靖南王府里南康郡主只手遮天,可事关大少爷,也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了吗?!

宁妈妈压下怒气,抬脚就上台阶,她倒要看看她奉王妃之命来的,大少奶奶是不是也不让她进屋!

宁妈妈走上前,婆子用脚踢了半夏一下,半夏猛然惊醒,人还没反应过来,宁妈妈已经迈步进屋了,她谨记苏棠的叮嘱,要起身阻拦,却被婆子摁住了肩膀,起不来。

宁妈妈忧心谢柏庭,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撩纱帐。

刚撩开,就看到谢柏庭坐起来,吓了她一个激灵。

大……大少爷醒了?

念头闪过,好巧不巧那边半夏挣扎,把昨晚撞烂的搭在门边的半扇门挣塌了。

哐当一声传来。

没把惊魂未定的宁妈妈吓的魂飞魄散。

宁妈妈连拍胸口,这是想把她活活吓死吗?!

不过她更多的还是高兴,“谢天谢地,大少爷可算是醒了。”

谢柏庭只觉得后背酸痛,明显是躺久了,他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宁妈妈哽咽道。

太医都说大少爷这回扛不过去了,让王爷准备后事,王妃都不忍心信王府二姑娘嫁过来守寡一辈子松了口,是南康郡主坚持说冲喜管用,这才娶了大少奶奶过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大少爷真的醒了。

宁妈妈喜极而泣。

再说苏棠,门砸地的声音把她也吵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道,“一大清早的吵什么,能不能让人多睡会儿?”

陌生的声音传来,谢柏庭猛然回头,就看到一张睡眼惺忪的俏脸朝他倒过来,直愣愣倒在了他怀里。

谢柏庭身子一僵,下一秒,他手一推,就把苏棠推开了。

哐当。

苏棠脑门磕在了床板上。

声音之大,又把宁妈妈吓了一激灵。

谢柏庭指着苏棠问她,“她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谢柏庭丝毫不怕打脸,“我看走眼了,去换下来。”

苏棠懒得搭理他,挨着王妃站着,王妃笑道,“就这些吧。”

三位绣娘把苏棠从头夸到脚,然后告退,至于钱,自然是找管事的拿了。

王妃笑道,“还没吃早饭吧,一会儿吃完早饭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母妃先回去了。”

王妃走后,苏棠推谢柏庭回屋,丫鬟已经把饭菜摆好了,苏棠坐下来道,“差点忘了,胭脂水粉也要换。”

谢柏庭看着她,“你又不用这些。”

早上就没见她用。

苏棠拿着包子掰着塞嘴里,“偶尔也会用一下,反正衣服鞋都换了,也不差一点胭脂水粉了。”

说完,苏棠斜了谢柏庭一眼,“慢慢的都换掉,最后是你。”

几乎是瞬间,谢柏庭的脸就黑了下来,苏棠没看到他变脸,半夏看的一清二楚,小心肝都差点吓的骤停,完了,姑娘口没遮拦乱说话,把姑爷惹生气了。

苏棠还怕他不生气呢,他一个看不顺眼,她得招多少羡慕嫉妒恨啊,对着人家的黑脸,食欲别提多好了。

就是吃完了,事也来了,某厮不高兴,不陪她去松鹤堂请安了,不陪就不陪吧,又不是没单独去过,就冲她现在在靖南王府的地位,她估计横着走都没事。

苏棠带着半夏出门,半夏道,“姑娘,姑爷生气了。”

“又没吐血,”苏棠语气轻松。

“……”

这话把半夏听的双腿发软,姑娘把姑爷脸都气冒烟了还嫌不够,还想把姑爷气到吐血的程度吗?

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看着苏棠,没敢指指点点,但差不多到道路以目的地步了。

才嫁进来几天啊,大少奶奶先打人,后要衣服要首饰,连鞋袜都不放过,大少爷还在沁玉轩为救她动武吐血晕倒,完全就是被大少奶奶迷的神魂颠倒了,哪还记得什么云二姑娘啊。

有这个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大少爷,回头府里少爷都不好说亲了。

苏棠进了松鹤堂,刚走到屏风处,就听二太太的声音传来,“信王府给大少奶奶的陪嫁不少,她还要二十四套裙裳,我都听得咋舌了,结果更狠,大少爷给大少奶奶一口气挑了三十六套,花了两千多两。”

“这才两天,就花了公中三万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靖南王府富可敌国呢。”

靖南王手握重兵,虽然得皇上信任,但难免也被皇上忌惮,要再添一个富可敌国的名声,难保不会有小人挑拨,皇上起杀心。

三太太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指甲上新涂的丹寇,茶气氤氲中透着一抹妖艳,她笑道,“谁让王爷心里眼里只有郡主一人呢,若非太夫人施压,逼着王爷娶了王妃,王爷膝下可就二少爷一儿子了,对王爷这样威武赫赫的将军王来说,两个儿子子嗣单薄了些。”

要是没了一个,就和信王府似的了,唯一的独子出点意外,偌大的家产爵位会遭人惦记,再者,从小到大,大少爷不论是文治武功,都远非二少爷能比,太夫人生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王爷立大少爷为世子。

可惜大少爷福薄了些,在被立世子前夕在狩猎场出了意外,不然今日靖南王府世子就是他了。

南康郡主就在屋子里,三太太这话是既奉承了她,又狠狠的捅了她一刀子,勾起了她对靖南王府太夫人的恨。

都怪那老太婆,当初要不是她拦着不让王爷给她嫡妃之位,她如今就不会只是个侧妃,在身份上永远被王妃压一头,不过好在王爷对她的爱意人尽皆知,走出去,也没人真敢只拿她当个侧妃看。


这边苏棠和谢柏庭刚回屋,那边王爷王妃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南康郡主和谢柔。

看着谢柏庭虚弱的样子,南康郡主看着谢柔,谢柔道,“怎么会好的这么快,我是亲眼看到大哥吐血晕倒的啊。”

只要吐血必晕倒,这是府里都知道的事,就算是以前昏迷,至少也要大半天才会醒,上次吐血,太医都说扛不过去,大哥也确实昏迷了好几天,这回按说会更严重,昏迷的时间更久才是……

王妃眼底泪花闪烁,快步上前,唤道,“庭儿……”

“母妃,我没事,”谢柏庭极力让自己声音不那么虚弱。

王妃看着苏棠,“是你救了庭儿?”

“是相公福大命大,”苏棠道。

外面,两小厮把沁玉轩的首饰送了来。

王妃擦着眼泪,问苏棠道,“用秘法冲喜,除了这些首饰外,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母妃说。”

这就叫苏棠为难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啊,就是这些首饰也不是她要的,她能不能按需要?

苏棠没说话,谢柏庭坐在轮椅上来来一句,“还需要二十四套裙裳,七天之内备好。”

苏棠,“……”

苏棠眉头拧成麻花,她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吃吗?

两万三万的头饰都买了,衣服就更不在话下了,王妃一口应下,“母妃这就让人准备。”

王爷看了苏棠几眼,对王妃道,“庭儿身子虚弱,就别打扰他休养了,有大少奶奶照顾,还有陈青在,不必太担心。”

王妃连连点头,不放心,又叮嘱了苏棠几句,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人都走了,苏棠的眸光落到沁玉轩送来的首饰箱子上,半夏以为她要看,赶紧把箱子拎到桌子上。

苏棠只瞥了一眼,就过去坐下喝茶吃点心了,谢柏庭咳了两声,苏棠也没回头,谢柏庭虚弱道,“你这女人……”

脸翻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苏棠狠狠的咬着糕点,那架势,倒不像是吃东西,更像是咬人。

苏棠火大着呢,她之前还纳闷谢柏庭吃错药了,一口气给她买那么多的首饰,以为是恼沁玉轩算计她,可他刚刚又找王妃要了二十四套衣服,她衣服可不少,没穿过的绝不下二十套。

她又不傻,只首饰她没反应过来,衣服要还觉察不出来,脑子就真锈逗了。

人家是不想看到她穿着云二姑娘的衣服,戴他心上人的头饰!

偏又要求着她救命,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才拐这么大一弯,苏棠想起来吐血的心都有了。

丫的,真以为她喜欢穿这些衣服呢。

咬死你!

苏棠狠狠的咬着糕点。

谢柏庭连咳了七八声,苏棠都当没听见,他都不知道苏棠气什么,半夏提醒她,“姑娘,姑爷叫你。”

“我耳背,”苏棠呲牙。

“……”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谢柏庭只好推轮椅到苏棠跟前,苏棠瞥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谢柏庭道,“我得罪你了?”

他明明才救了她。

苏棠转身看他,淡漠疏离道,“我没那么容易被得罪,我只是念在你救我毒发,又不愿意看云二姑娘的衣服首饰穿在我身上,让你眼不见为净。”

“我看我去书房待着才更稳妥。”

谢柏庭眉头打了个死结,“我没有这个意思。”

有你也不敢承认啊。

苏棠把心底那点闷闷压下,不在意道,“我还正愁那些陪嫁带不走,回头你给我折算成钱,倒省了我麻烦。”

她替人冲喜一场,不可能一点好处都不捞就把成果拱手相让,这样的美事,想都别想。


半夏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姑娘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怎么给她撑腰,她凡事能忍则忍,只要和姑娘在一起,她就是死也不怕。

“好了,别哭了,吃颗梨,”苏棠拿了颗雪梨给半夏。

半夏捧着雪梨,看着苏棠,欲言又止。

苏棠微笑,“这么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半夏笑不出来,“姑,姑娘真的让南康郡主给你敬茶了?”

“嗯。”

半夏眼珠子没差点瞪下来,只觉得天被捅破了,后背一阵阵发凉。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的时候她还不信,她打小就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绝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可她们说的一板一眼,她们更没胆量开南康郡主的玩笑。

谁想到竟然是真的。

半夏呆呆的看着苏棠,眼泪又不听话的涌了出来,她就知道姑娘还没打消寻死的念头,上吊自尽没成功,也没把姑爷扎死,改惹南康郡主找死了。

半夏心下所想,苏棠不知,忙碌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实在不大适应,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她能疯掉。

实在无聊,苏棠拿起桌上的书翻看,那书催眠效果实在是好,没翻两页,苏棠就躺小塌上睡熟了。

谢柏庭进屋,就看到苏棠无形无状的躺在小塌上,他才看了一半的书盖在她脸上。

谢柏庭多看了两眼,半夏都不好意思了,姑娘这样子太不端庄了,可她见过姑娘当众吐谢二少爷一身,私下扒姑爷衣服,这对她已经造成不了任何冲击了。

外面丫鬟端饭菜进来,半夏赶紧叫醒苏棠,苏棠睡的正香呢,一个翻身,差点没从小塌上滚下来。

谢柏庭额头颤了两下,把脸撇开。

苏棠醒来,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等她到桌前,丫鬟已经把饭菜摆好了,五菜一汤,三荤两素,色香味俱全,勾的人肚子里馋虫直打滚。

苏棠坐到谢柏庭对面,丫鬟端来一碗燕窝莲子羹,摆到苏棠跟前,谢柏庭没有。

苏棠也没问,这里是静墨轩,不可能厚待她薄待谢柏庭,端给她,吃就是了。

只是苏棠端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又把燕窝羹放下了。

苏棠看向绿袖,道,“请李妈妈来一趟。”

绿袖转身出去,不多会儿,李妈妈就来了。

李妈妈进屋的时候,苏棠把燕窝羹递给谢柏庭,温和道,“我不爱吃燕窝,你吃吧。”

李妈妈眸光闪了下,上前道,“莲子性寒,大少爷身子虚弱吃不了,奴婢让厨房给您另炖一份。”

苏棠笑道,“你家大少爷不宜动怒,莲子降火,隔三差五的吃一回对他有益无害。”

“大少奶奶说的是,”李妈妈顺从道。

谢柏庭看着苏棠,苏棠用眼神示意他吃燕窝羹,谢柏庭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照办。

只是燕窝拿起来,刚要吃进嘴里,苏棠又阻拦他道,“你要不想吃,就别勉强了。”

谢柏庭有些动怒了。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苏棠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燕窝莲子羹,朝李妈妈走去,道,“昨晚急于给相公冲喜,不能耽误,情急之下打了李妈妈一巴掌,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碗燕窝羹,我就借花献佛,给李妈妈赔不是了。”

李妈妈看着递过来的燕窝羹,连连摆手,“大少奶奶嫁过来给大少爷冲喜,奴婢险些坏事,大少奶奶不怪奴婢就好,奴婢哪敢生气。”

“大少奶奶快别折煞奴婢了。”

苏棠垂眸,“我诚心赔礼,这是不肯原谅我了?”

李妈妈惶恐,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燕窝羹,道,“那奴婢不打扰大少爷大少奶奶用饭,先退下了。”

“吃完再走不迟,”苏棠淡笑。

李妈妈捧燕窝羹的手都微颤,苏棠就那么看着她,看的李妈妈艰难的举起碗,把一碗燕窝羹吃了个精光。

吃完就赶紧退下了。

看着李妈妈逃似的背影,苏棠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示意半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半夏就出去了。

苏棠坐下来,拿起筷子,谢柏庭看着她,皱眉道,“燕窝有问题?”

苏棠边夹菜边对谢柏庭道,“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丢下这一句,就埋头扒饭。

谢柏庭都无话可说了,说她讲究吧,她这哪有形象,说她不讲究,她吃饭又不让说话。

而且苏棠方才的举动,总觉得有些问题,但苏棠大快朵颐,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他便把这事抛诸脑后,优雅的吃起来。

苏棠堪堪把一碗饭扒进肚,那边半夏就跑了回来,气愤道,“姑娘,李妈妈太过分了,她竟然扣喉咙,把你赏给她的燕窝都吐了!”

几乎是瞬间,谢柏庭就没有了食欲。

他放下碗筷,看向面色没什么起伏的苏棠,“燕窝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点泻药,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苏棠语气轻松,很不在意。

半夏本来就气愤,现在就更气愤了,“她怎么能给姑娘你下药呢?!”

她还以为李妈妈只是看不上她家姑娘,不肯吃她家姑娘赏的东西,还觉得她脑子不好来着,生气也不该和燕窝过不去,燕窝又不是她家姑娘的。

苏棠笑道,“给我下药也正常,我把她主子气吐血,又打了她一巴掌,她想给我一个教训无可厚非,不过……”

苏棠拖长声音,瞥向谢柏庭。

谢柏庭眉头皱成川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苏棠勾唇道,“那泻药要不了我的命,可你的命,轻轻松松能要两条。”

谢柏庭脸色骤然冷下来,周身寒气直往外涌。

她把燕窝羹端给谢柏庭,李妈妈虽然阻拦了,但也只是一下,要不是她于心不忍,那碗燕窝羹他可就吃下去了。

就谢柏庭这身子骨,路都走不远要坐轮椅,上吐下泻,决计扛不住,但李妈妈明知道,却没有拼命阻拦,显然对他没有多少忠心,比起他这个大少爷的命,李妈妈更在乎的是她自己会不会暴露。

她才嫁进来一天,就过的这么刺激,接下来的三个月,简直不敢想。


云二姑娘双眼赤红,眸底眼泪翻滚,“不可能!”

“我不信!”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只是起的太急,一阵晕眩,丫鬟赶紧扶着她,“姑娘,你才刚好些,快躺下歇着。”

云二姑娘哪肯听她的。

柏庭哥哥喜欢的人是她!

绝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花园内,苏棠和谢柏庭逛了好一会儿,怕谢柏庭体力不支,苏棠提议去那边凉亭歇歇脚。

刚走过去,陈青就过来道,“大少奶奶,我回来的路上听信王府下人嘀咕,好像您的丫鬟和信王府的丫鬟打起来了。”

苏棠眉头一紧,怎么会打起来呢,半夏就一个人,这要打架不铁定吃亏,心忧半夏,苏棠飞快看着谢柏庭,“我去看看。”

苏棠抬脚就往那边走,走了四五十步,就看到云二姑娘过来,苏棠脚步一滞,一股无名火涌上来,她回头看了陈青和谢柏庭一眼。

陈青也看到了云二姑娘,心下暗叫不好,他没想到会这么巧合,他可没有故意支开大少奶奶的意思啊。

谢柏庭脸色疏离,云二姑娘快步走过来,她眼眶通红,泪水盛满眼眶,轻轻一眨,便会清河决堤,看着就叫人心疼,她张口就道,“柏庭哥哥不要信苏棠的话,她推我落水,还诬赖我假装昏迷,我……”

谢柏庭面色更冷,像是覆了一层寒霜,“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

云二姑娘脸色一僵。

怎……怎么会……

苏棠怎么会没有在柏庭哥哥面前说她这些事。

她不信。

柏庭哥哥一定是在袒护苏棠!

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她声音带了哭腔,“柏庭哥哥,都是我没用,才让她代替我出嫁冲喜,我……”

谢柏庭把眼睛闭上,道,“这些都不重要了,请回吧。”

“柏庭哥哥……”

谢柏庭出声打断她,“你我婚约已经作罢,从今日起,不便再这么唤我了。”

丢下这一句,他抬脚往之前苏棠离开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二姑娘脸上的血色仿佛被瞬间抽净,柏庭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让她觉得失落、不安,甚至是恐惧。

要不是丫鬟扶着,她都要摔倒在地。

丫鬟说他移情别恋了她还不信。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才嫁给他三天,他就满心满眼都是她了?!

丫鬟怕她受不住打击,忙劝道,“谢大少爷虽然醒来了,但体内的毒根本解不了,他定是怕姑娘还恋着他,才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狠,以绝姑娘的念想。”

见云二姑娘脸色好转了几分,丫鬟继续道,“姑娘还没满月就和谢大少爷定下了婚约,大少爷又救过他,他不可能对姑娘你这么狠心的。”

后院,下人房。

半夏梳理齐整的双丫髻凌乱,脸被挠花了,脚上不说鞋了,袜子都掉了一只,她紧紧的握着扫把,守在门前,不让人靠近一步。

院子里围了不少丫鬟婆子,一个个义愤填膺。

一婆子捂着被打伤的胳膊,气的咬牙,“你主子向天借胆敢欺负二姑娘,没把你们轰出府,那是老王爷老王妃仁慈,你们还敢蹬鼻子上脸,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半夏气道,“要不是老王爷派人去接,谁稀罕来!”

他们在清州的日子过的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进京一趟,茯苓断了腿,姑娘差点上吊自尽,还被算计给人冲喜,满肚子委屈都没地儿说,还一个个觉得她家姑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占尽了便宜似的。


“可姑爷……”

“疼只是一时的,一会儿就好了,回头他指不定还会求我给他多捏捏呢。”

半夏嘴角抽抽。

姑爷都疼的快说不出话了,还找姑娘给他捏呢,姑爷又不是受虐狂。

陈青听到这里,和半夏一样的表情,默默转身回去了。

谢柏庭脸都疼紫了,“她说什么了?”

陈青嘴角艰难扯开,“大少奶奶的丫鬟帮大少爷你说好话了,大少奶奶说她是在帮你,回头爷没准儿还经常求她给您捏肩。”

说到最后,陈青声音弱的几乎要听不见,因为谢柏庭抬了抬肩膀,才抬了个半高就忍不住耷拉了下去。

说大少爷胳膊从此废了,他都相信。

谢柏庭胳膊抬不起来,一来是肩膀用不上力气,二来是被陈青的话气的。

他脑子犯抽才会求她给他捏肩!

谢柏庭坐在轮椅上生气,但气归气,一点要晕的感觉都没有。

他就那么坐着,渐渐的,肩膀就没那么疼了,然后——

浑身舒坦。

谢柏庭,“……”

舒服到什么程度,他觉得先前肩膀疼炸裂都可以忍受了。

谢柏庭神情变化,陈青看的一清二楚,心下对苏棠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疑惑也更大了,既然大少奶奶医术这般高超,为何出嫁当日会想不开寻死呢?

这回苏棠进书房,果然谢柏庭没派人去找她,倒是半夏胆小,不放心,回屋看了两回,确定谢柏庭没事,才放下心来。

到吃晚饭的时辰,丫鬟来请,苏棠才回去。

一顿饭,谁也没说话。

晚间沐浴,半夏拿一套崭新裙裳过来,苏棠见了道,“穿我自己的衣服。”

半夏看着她,茫然道,“这都是姑娘你的啊。”

苏棠扶额,姑爷叫的那么顺口,怎么就一点不会揣摩人家的心思呢,“你没看出来你家姑爷不喜欢看我穿云二姑娘的衣服吗?”

半夏就算没看出来,现在苏棠这么说,她也反应过来了啊,气鼓了腮帮子,“姑爷也真是的,这些衣服都是崭新的,云二姑娘一次也没穿过,他也没见云二姑娘穿过啊。”

谁知道他在矫情什么,有本事人家走过的路也别让她走啊,晒过的太阳也别让她晒了,苏棠捏了片玫瑰花瓣,随口道,“不让穿就不穿呗,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了,做人不能一点骨气都没有。”

半夏重重的点了下头,又苦恼道,“可不穿的话,姑娘就真没衣服穿了。”

苏棠,“……”

“我就一件都没有吗?”苏棠声音拔高,不敢置信。

“除了两件肚兜,其它的都是信王府给云二姑娘准备的,”半夏回答的很严谨。

严谨到苏棠想直接把自己闷死在浴桶里算了,深呼吸,苏棠道,“行吧,好歹还有两件肚兜是我的,去拿来。”

门外,谢柏庭洗完澡回来,正好听到这几句,他脚步一滞,飞快转身出去了。

走的急,关门声有点大,苏棠听得一愣。

我去!

刚刚不会是谢柏庭吧?!

她的意思是穿自己的肚兜,但没说只穿肚兜,不穿外衣了啊,她就算有骨气,也没有有骨气到这种程度,他应该不会误会吧?

背靠浴桶,苏棠一脸的生无可恋,半夏翻箱倒柜了半天,浴桶里水都凉了,才把肚兜翻出来。

苏棠从清州进京,带了几套喜欢的裙裳,但再漂亮也配不上她现在的身份,信老王爷的孙女儿,皇亲贵胄的衣服和寻常人家穿的大不相同,那些衣服和她的身份比寒酸了些,进信王府第二天就没穿了,一时间来不及做,正好绣房给云二姑娘做了好几套新衣服,就匀了三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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