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热闹你倒是换张人脸啊！你这样吓到那些凡人怎么办！”
小灿那小脑袋左晃晃右晃晃，对于白紫苏的责备，显然是不服气。
拽了下衣袖，小灿缓身蹲下，面带情绪地撇了撇嘴。
“怕什么吗？反正那些凡人又看不见我！再说了……。”
偷看了白紫苏一眼，小灿双手抱于胸前，语气里也渐渐带上了一层抱怨。
“有些人啊，惯是会说漂亮话！之前呢还说什么万年下一次山只为帮我找脸，结果呢，一下山就跟那小道士跑了！”
听着小灿这阴阳怪气的话，白紫苏眸子一愣，拿着手中的团扇便对着小灿的后背拍出。
“喂！你个小鲶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不是鲶鱼！鲶鱼多丑啊！我是鲛！是鲛！”
小灿一脸不满地站起身来，一边抬手指着自己，一边对着白紫苏开口反驳着。
不过眼眸一转，小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不禁上下打量起了白紫苏，还绕着白紫苏转起了圈。
“我知道了，你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对不对！怎么？我说错了吗？”
站定身子，小灿向着白紫苏倾身一分，两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那面不改色的白紫苏。
“你敢说你不是一下了山，就一直跟在那个小道士的后面！”
扯了下嘴角，小灿再次双手抱胸，不满地撇着嘴。
“还好我聪明，偷偷地跟着你下了山，要不然我在山上都要等成望姐石了，也等不到你回来！”
“你……！”
白紫苏想要出言反驳，可心下的顾虑，还是让白紫苏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瞥了小灿一眼，白紫苏别过头去，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可小灿一见白紫苏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那本来洋洋自得的小神气，瞬间变成了对白紫苏的担忧。
小灿垂着嘴角，快步来到白紫苏的另一侧，一脸地苦口婆心。
“白姐你糊涂啊！虽说那小道士确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过皮囊罢了，不该做的事情，你可万不能做啊！”
见白紫苏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这可是吓坏了小灿，小灿还以为素来固执的白紫苏是铁了心的要做错事。
“哎呀！白姐！”
小灿的眉头瞬间紧锁在一起，一把拉住白紫苏的衣袖，小灿满脸的紧张和……畏惧。
“已有前车之鉴，你还要重蹈覆辙吗！男欢女爱乃是天条大忌，那天神大人又阴狠无情，蛮不讲理，你若是犯了天条，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白紫苏这才明白过来，这小灿的小脑袋还真是能想，想到哪里去了，淡呼一口气，白紫苏抬手便对着小灿的胸口拍去。
“你想什么呢！莫说我从未动过那种心思，再则有老大和锦姐姐在前，我能没有分寸吗！”
闻言，小灿目色一顿，自己的小心脏都差点要跳出来了，结果白姐却告诉自己，是自己相差了，不过也还好，多亏是自己相差了！
虽然有了白紫苏的一句话，小灿能够长呼一口气，但是对于白紫苏的责备，小灿可是一脸的小委屈。
“那你刚才还……。”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白了小灿一眼，白紫苏的目色中似有怪罪小灿胡思乱想之意，但为了让小灿安心，眼下，白紫苏也是不得不解释两句。
思虑一番，白紫苏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东方旭的前世和我有些过节，我本以为他已死在了破庙里，如此，此事便也可了了。”
“不想这小子命大，居然被剑仙派的老道士给救了下来，既然如今我又遇见了他，那我便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白紫苏身下的那条街道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万千灯火，映着每一个人带着欢笑的嘴角，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就连风儿的步子都柔了几分，还未长出嫩芽的柳枝也被这欢庆的节日所感染，在夜空中展现着自己那迷人的舞姿。
唯有站在高处的白紫苏，固然语气平淡，可那目色之中却满是幽怨与恨意，那眯起的眼眸不知已将这份怨念积攒了多久。
小灿眨了眨眼，看着身旁背手而站的白紫苏，眸中满是疑惑。
自己与白姐相识千年，虽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按理，自己应是知晓白姐的所有事情的。
可白姐与这凡人的过节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而且……白姐怎么还敢惹凡人啊？
小灿心中虽有好奇，但眼下更多的却是忧虑。
“白姐！”
小声地唤了白紫苏一声，小灿柔声道：
“虽说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可是白姐，你要明白，不管东方旭对你做过什么，现在的他都只是一个凡人，你若害了凡人那便是犯了天条啊！”
“白姐你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万不可糊涂啊，再说了，你本就在这种事上栽过跟头，若是天神大人再知晓此事，那……。”
“天神大人！天神大人！你左一个天神，右一个天神，你就那么怕他呀！”
小灿这一句话，似是触碰到了白紫苏的要害，刚才还平静无常的白紫苏突然之间好如那被点燃的炮仗，莫说是她对小灿的喊声高了几分，甚至那眸中的怒火都要喷涌而出。
白紫苏现在的样子固然吓人，但跟天神大人这四个字比起来，却也不过轻如鸿毛。
小灿低下头来，一边扣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老老实实地点头应着：
“我当然怕了！再说了……。”
小灿收着下颚，可怜兮兮地看向白紫苏。
“白姐，你不也怕吗？”
“我……！”
虽然小灿这句话不过是下意识的一问，但白紫苏脸上的怒火，却一下子被灭了下来。
白紫苏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淋过般，再无刚才的气焰，小灿说的对，谁不怕天神大人啊，只是与怕相比，自己更多的是恨。
小灿的性子本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若是让他知道东方旭的前世，他恐是舍了命也得拦着自己，东方旭是自己报仇的唯一机会，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自己！自己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