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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南宋

甲壳虫张老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纨绔子弟并无理想,只想平平淡淡开心自由过一生,奈何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只能随着生活,一路裹挟称霸天下。

主角:张有才,郑若南   更新:2022-12-31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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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有才,郑若南的其他类型小说《风雨南宋》,由网络作家“甲壳虫张老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纨绔子弟并无理想,只想平平淡淡开心自由过一生,奈何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只能随着生活,一路裹挟称霸天下。

《风雨南宋》精彩片段

荷塘镇”醉太白”酒楼二楼,桌桌皆满,正值仲夏,四周木窗四开大敞,清风拂过,举酒谈诗,甚是惬意,临窗一桌,坐着三个少年,一个油头粉面,穿翠绿色丝绸长衫,头上绿绸带束发,用色大胆,甚是风骚,一个白色常服,到也标致,另一个皮肤略黑,穿蓝色长衫,三人一桌坐着,桌上一坛酒,几盘菜,谈笑风生。

这三人正是荷塘镇三个有名的纨绔子弟,绿衣者名唤张有才,这名字便可以看出父母期望此子学富盈车,才华横溢,奈何张有才空有其名,读书如喝了药一样难受,读一会儿不是神游物外便是哈欠连天,唯一长的一副好皮囊,自称“玉面赛潘安”,镇中邻里嗤之以鼻,送一外号:青竹公子,取其外表标致,腹中空空之意,也不知张有才心胸广大,还是不解其意坦然接受,骄名纳讳,甚有得色。

白衣孙子都,蓝衣孟阳,三家世交,皆有薄财,都是同龄,于是三家合伙请了一刘先生做馆,教三人四书五经,汉书史记。

老先生尽力教导,三人谦恭礼让,你教多少,我还多少,几年下来,老先生徒呼奈何,遇此三徒,其中几次想走,怕误人子弟,可东家知其才华,也明白三子惫怠,苦苦相留,一年复一年。

这日先生染疾未来就馆,三人便来到酒家欢聚, “孙子,老阳,你们说咱们好歹也识得几千几万字了,奈何写个文章如此费力,偏偏写不出来?”张有才从来没叫过孙子都全名,只叫两字占其便宜,孙子都也坦然接受:“连你张有才也写不出来,我两名中无才更不行了,只是觉得这字吧我认识他们,他们个个都没拿我当朋友,需要时一个不来”。孟阳笑道:“是的,是的,都在腹中,就是凑不到一块去,一个个的都不是他娘的好东西”。

张有才拿起一碗,说道:“二位兄弟,今天良辰美景,我们以此碗为题,赋诗一首,彰显才华,也叫咱史上留名,万古不朽”,孙子都,孟阳同时叫好。

张有才道:“那我先来”思考半天还是憋了半天不知,说了第一句:“桌上一只碗”,孙子都接道:“原是泥做成”。孟阳道:“”翻倒像个盆”,张有才最后接道:“敲来噔噔噔”。

吟完三人大笑,互相赞美,都觉得这首诗写的奇妙无比,才思敏捷,无人能出其右,此诗一出,前追李杜,后无来者,天地之才气,泄尽无遗!三人正夸谁那句更好,只听背后一声:“噗,哈哈哈哈哈”。笑声清脆,像是女子。

张有才回身一看,一黄衣女子趴在桌上,瘦弱双肩不停抖动,显然情不自禁,笑倒桌上。这一桌四人,一个老者,两名壮汉,和背对自己的黄衣女子。四人穿着平常,然而个个精武,不类常人。

左手一壮汉站起身来道:“兄弟莫要见怪,小妹喝酒呛到,打扰打扰。”张有才三人也赶紧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我们也是一时高兴,声音大了不少,也有打扰。”

那大汉笑道:“三位俱是大才,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张有才见他虎背熊腰,相貌堂堂,自己身材一般,很是羡慕,便想结交,伸手去捏壮汉的胳膊:“这位大哥好身材啊,这是怎么练出来的啊”。一捏之下,感觉胳膊肌肉隆起,坚硬如铁。

:“小弟张有才,孙子都,孟阳,请问兄台?”

“哈哈,江湖偶遇,不提也罢,日后再说吧”那壮汉说道。

张有才见他不想相交便道:“好说,好说,那就不打扰了”。

坐回已桌,也没当回事,人生漫长,遇人如麻,过一个就过了,也不新鲜。

忽听窗外嘈杂,人声鼎沸,众人都站起来挤到临街窗边,一时满满登登。

街上行人不少,从东向西来了一队官兵,把头一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后面四队官兵,中间一辆囚车,载着一人逶迤而来。

百姓让开中间街道,排在两旁,伸头看着新鲜,楼上往下看,视野宽阔,感觉今天来的正好,正赶上看到一桩大事,可以回去宣扬。

孟阳道:”可惜不知此人是谁,因何事犯禁,现在冤者太多,不知道这位是也不是。”

旁边一女声道:“这位爷是岳家军张宪将军,你说冤是不冤?”

三人回望说话之人,正是趴桌子上笑的黄衣女子,女人正盯着缓缓驶来的囚车,侧面一只耳朵玲珑小巧,长发垂肩,琼鼻高耸,睫毛密长,好一个小美女。

岳家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闻皇上12道金牌召回抗金元帅岳飞,逼得连战连胜的岳家军停止进军,百姓们怨声载道,都说奸臣当道,天子昏聩。

张有才道:“原来是岳元帅麾下,却不知为何犯事”?四周无人应答。

三人正看着,囚车慢慢行到酒楼之下,突然一只响箭从窗中斜射而出,旁边第二个壮汉喝到:”日月行空,神龙在天,青龙帮今日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错愕间,隔桌四人,拿起武器,越窗而出,身后食客不断有人越出。楼下百姓四散奔逃,那马上将军回马喝道:”大家莫慌,摆阵!“”一拍旁边小校:“速去府衙求助”,转身向敌人杀去。

四队兵士训练有素,迅速分开两侧,一队长枪在外戒备,一队在内弯弓而射,团团将囚车围绕其中。须臾间射倒几人,青龙帮众人已欺到眼前,那两壮汉一人执熟铜降魔杵,一人使双头带刺流星锤,砍瓜切菜式杀了进来,那将军也骑马抢了进来,九环大砍刀劈向第一个壮汉,大汉降魔杵迎头而上,铛的一声响,大砍刀崩了一个缺口,降魔杵顺势而下扫向马腿,那将军翻刀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块,另一个大汉双锤在手,近砸远射,左右开弓,打的小兵们叫苦不迭,那老者和少女也和士兵们缠斗一起,少女一口青锋剑上下翻飞,身体灵动,老者一口唐刀神鬼莫测。

但是士兵众多,精钢狼牙箭不断射出,青龙帮武功弱的不断中箭,人数慢慢变少,两边乱战之中,跑的慢的的百姓也死了几个。

那流星锤的汉子却慢慢靠近囚车,瞅冷子一锤射出,将囚车打的粉碎!


突然正北方又杀进一伙黑衣人,人人黑沙遮面,手中快刀铮亮,迅速冲到囚车,士兵们都在和青龙帮混战,北侧人少,一伙人杀散囚车旁边的士兵,两人搀起张宪,且战且退,一路向北进了胡同,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这时东方又杀到500多人,正是府兵,青龙帮老者看有人劫走张宪,惊诧莫名,正凝视间,突的一只狼牙箭正中前胸,仰天便倒,旁边黄衣少女伸手托住,周围青龙帮众赶紧抢上抵挡,老者道:“快退”,少女打了个呼哨,众人集结一处,边战边退,两名壮汉断后,降魔杵上下翻飞,流星锤远交近攻。打的身边死尸成堆。

那大刀将军马腿已折,拿刀步战,一刀用力过猛,壮汉降魔杵砸到后背,护心镜打得粉碎,直趴到地上,士兵们见壮汉神勇,不敢欺前,这时府兵已至,四散追击,青龙帮众死死抵挡让老者和少女先走。府兵迅速包围,单走了少女和老者。

张有才三人终日提笼架鸟,斗鸡遛狗,调戏良家,哪见过战场厮杀,人命如草。这条街刚才还人流如织,商贩云集,这一会便成修罗战场,热血洗地。三人腿肚子直突突,一股股热流顺腿而下。

眼见得官兵裹着青龙帮众边战边走,一会儿出了视线,再也看不到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街上已经开始收拾残局,打扫起来。

三人也没了喝酒心情,于是互道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有才回到家中,今日遇到的事在脑海里萦绕不去,一会儿酒楼中少女形象,一会儿战场上厮杀之声,画面历历在目。左右心绪不宁,便走到后院练功处,这练功处正是平时三人打熬身体之地,没事舞枪弄棒,也没个师傅教,三人只是精力过剩,没事操练着玩耍,今日一看青龙帮壮汉武功高强,恨不能转瞬间自己也神功大成,天下无敌。

兵器架上拿起一只长枪,双手一抖,红缨乱飞,嘴里一声:“哈”一枪刺出,到也颇具力道,只是这声哈叫的不雌不雄,气势全无。

正耍弄间,听围墙外有声悉悉索索,嘴里念叨:”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内练功墙外佳人笑,哈哈”

爬上墙头一看,登时愣住,一男一女正是老者和少女,原来两人路途不熟,摸到了自家,那少女看到张有才惊讶的点漆双眸瞪成一个圆,张有才道:“等我”回身打开后院小门,将两人扶到后院一间配房,扶着老者躺下,老者面如金纸,已然昏迷,狼牙箭还插在胸口,不敢取下,那少女满脸焦急,六神无主,张有才赶紧回到厨房烧了盆热水,拿了干净的棉布,拿了针线,找了金创药。想了想又拿了把短刀回来,两人看着箭杆四目相对:“你来?””不敢,你来吧”“我也不敢”“你敢杀人呢”“那我也不敢”“算了,我男的,我来””你是男的?””我也许是女的””你好像是男的”“我他妈就是男的,任凭小姐搜””流氓!”

张有才拿起刀来:“你转过去,血腥气”解开老者上衣,胸前血染一片,拿棉布擦干净箭杆周围,一会又被血液染满。“你还是转过来吧,帮我”少女转身一看,哭到:“你快点啊,血要流干了”。

张有才心一横,沿着箭杆一刀下去,又在四处割了几刀,露出更深之处,眼见得看到箭头,抓住箭杆,用力一拔,带了一大块肉下来。这狼牙箭头都有倒刺,这一个创口变大,血流泉涌,赶紧拿了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这女工活真不擅长,缝成一个疙瘩,但也严严实实,血不流了,这活只是见过母亲给狗儿缝过,缝完了倒上金疮药,让少女擦干净周围。

回去找了自己衣服给老者穿上,自己心性跳脱,衣服都是亮丽颜色,恨不得上街人人都看自己,每日招摇过市,洋洋自得。可老者满面皱纹,鹤发鸡皮,穿着他的鹅黄色衣服,就像个神婆,甚是怪异。

“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还有大红色”“算了,就这件吧”“这颜色不好?可引领我朝新气象”“你就是个女人”“任凭娘子搜!”“臭流氓”“哈哈,不敢,不敢,我离流氓还差的远,还是门外汉,不要侮辱流氓”“你已经登堂入室了好吧”“你才登我堂入我室。”女子气结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告诉流氓”“你不敢说,怕我举报官府”“我郑若南怕你举报?”“你是男的吧?名字里有个男”。”我是南方的南!”“咱爹姓啥?”“你傻啊,爹爹肯定也姓郑”“哦哦,咱爹也姓郑”“啊,流氓”“我叫张有才好吧,不叫流氓”“有才个…”若南红着脸,生生把屁字憋住,“你就是个颂碗的”

两人越聊越好,不一会儿熟稔了好多,张有才油腔滑调,占尽便宜,郑若南哪遇到过这样的人,在青龙帮谁敢跟她这么说话,一会儿就熟悉了他一口一句娘子,跟孙子都一样自动过滤掉不好的话。

日见向晚,张有才从厨房取出些饭菜,对母亲撒谎说去房间里吃,顺便读读诗经啥的,莫要打扰,父母心喜,笑着应了。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照看着郑父,郑父一直昏迷,不知何时醒来。若南满眼担心,暗自神伤。张有才心疼不已。

到了半夜,若南坚持不住,直接歪倒,张有才轻轻扶住,搂在怀里,暖玉温香,心驰神醉,只盼着这天不要亮,岳父大人嘛,别醒了。要是平常时节,两人打死不可能这样亲密,在这特殊境地下之下,万事皆有可能。

张有才看着若南蹙着双眉,眼角朱泪未干,脸蛋白皙娇媚,心中暖暖,轻轻的在她额头光洁处轻轻一吻,暗想这辈子非得要了这小娘皮,任凭前面刀山火海,千阻万难,哪怕她身边男人众多,自己也得左一刀,右一刀砍了这帮王八蛋,要是她已有夫家,妈的,也要送他顶绿帽带带,总之一个字,坚定不移,一心向前!


这一夜张有才半睡半醒,怀里虽然抱着美女,但是架不住时间太长,还是累的腰酸背疼腿抽筋,天蒙蒙亮,若南醒了过来,脸红红的看着张有才,嘴里轻声问说道:“累坏了吧?”张有才笑道:“谁家抱着娘子睡会嫌累呢”若南羞道:“哎呀,你这张嘴啊,没有一句正经话。”两人这夜过去,才渐渐有了两情相悦。

二人站起来看看郑老爷子,依然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看来还是失血过多。

张有才道:“”我去镇上请郎中来,这样下去可不行”。若南道:”嗯嗯,张公子出去要小心”“娘子啊,不要叫的这么生份,就叫我亲亲好相公吧”“啊,我才不要”,“那我不去找郎中了””“我,我叫你张大哥行么?”“那肯定不行!”“嗯~嗯~”好,好,好相公”这个好相公三个字真是细若蚊声,几不可闻”。张有才本来只想占个便宜,叫是不叫也肯定会去的,但是听到若南真的叫了出来,心中狂喜,顿觉身子只剩二两重,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走到街上,脚步轻滑,分外精神,一路踩着云一样奔向镇里的鲁郎中家,到了门口方觉此事不可,昨日囚车被劫一事应已传遍镇里,这鲁郎中万一报告府衙,那可就麻烦了,左思右想没了主意,这请也请不得,回也回不去了,眼见着岳父性命不保,这可如何似好。?算了,算了,一咬牙,先行一步算一步吧,于是上前敲门,门一开,张有才踏了进去:“鲁先生,家父今天练武不小心伤到自己,请先生速去救治一下。”这郎中家里本来就是这样,病人啥时候来的都有,已经习惯了,边询问病情边准备药物,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街上。

到了家中,鲁郎中仔细一看,转头看向张有才,甚是狐疑,但也没多问:“你去烧些热水,我来换下药。”张有才应声去了,若南问道:“先生,我爹爹怎么样了?”鲁郎中摇了摇头:“现在看来,非常严重,创口太大,失血过多,全身发热,我怕金石难医了,只能看老先生造化了。”若南登时忍不住哭了起来:“请先生一定要医好我爹爹。”“我尽我所能吧”。鲁郎中边说边从药箱里拿出孙思邈治外伤的瞿麦丸,一捏脸颊骨,喂了进去,又让张有才拿热水擦干净胸口换了止血生肌的药,又留了一些药,告诉了用法,又交代了注意事项,便要离开,张有才拿了一锭银子,约有2两,给了诊费,鲁郎中道:“多了,多了。”张有才道:“家父受伤一事,还望先生莫要说出去。”鲁郎中点头“这个不消说,我们自当为患者保密。”

鲁郎中走后,过了半天,郑老爷子身体越来越热,两人轮换用凉水给郑老爷子擦拭身体降温,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几次,又昏睡过去了。若南愁眉不展,张有才也不敢说些闲话。

第二天,郑老爷子额头更热,全身滚烫,创口脓水直流,口中喃喃,说着胡话,已经神智不清了,又叫了鲁郎中来看,鲁郎中摸了脉象摇头叹息:过不了二天了,准备后事吧”若南哭的泪人一样,张有才心疼不已。

又过了一天,郑老爷子醒了要水,若南拿碗喂到嘴边,手中颤抖,流的满头满脸,张有才接过来喂到嘴边,郑老爷子一把紧紧抓住张有才的手眼神涣散道:“泰儿,泰儿,张宪将军救出来了么?张有才赶紧回道:“您放心吧,救出来了”。郑老爷子断断续续说道:“好,好,幸没负了呃,负了恩人之托,我们受人恩,恩惠,今日才刚好报恩了,青龙帮终不欠人!我好热,好疼,好难受,怕,怕是不行了,青龙帮以后,要靠你和朔儿了,你二人一定要同心同德,万不可再生出嫌隙。这帮主之位,我今日传给你,若南,你拿我帮中信物青龙指环,我给泰儿戴上”。

若南含泪从爹爹衣服里找出一枚乌黑的指环,这指环不知何种金属所造,一条黑龙首尾相连,中间一颗龙头昂首而起,威风凛凛,睥睨四方!

郑老爷子将指环戴在张有才手上说道:“泰儿,我们青龙帮已传7代,是当年冲天大将军黄巢所创,黄将军有首诗云: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我们青龙帮即取自他年我若为青帝,为避讳帝字改为龙字,这枚指环上代帮主说有一个大秘密,过了这两百年,已不可考,你慢慢揣摩吧。”说完停下又喘了半天,看向若南:”若南,你把手给我”。若南依言将手伸了过来,郑父将两人之手叠在一起道:“泰儿,若南,你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日我将若南交给你,希望你两日后能相敬如宾,永以为好,只是我看不到你们大喜的那天了,可惜啊可惜!”

二人知其已经灵台暗晦,神智不清,错把张有才当成那个泰儿,可此等境地又如何解释得出口。

若南哭道:“爹爹,我不想嫁给泰哥哥,我从小就只是把他当成亲哥哥,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说完看到郑父已经合上双眼,没有了回应,

张有才伸手指探向鼻下,已然没了呼吸!张有才叹了口气,走出门外,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一会儿传来若南嚎啕大哭,凄惨莫名。

张有才拿了工具在自己后院挖了起来,平时不事稼墙的娇贵身板,今日一口气挖了一个深坑,累如老狗,边挖边流泪。

挖完起身回到屋里,见若南两眼哭成两个桃子,若南见他进来,站立不稳,直扑到他的怀里,说道:“张大哥,我爹爹没了,我爹爹没了。”张有才心下酸楚,紧紧搂着她:“嗯嗯,你要坚强些,别哭坏了身子。”

若南从日中直哭到日落,张有才的衣服都被泪水湿了又湿。,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两人把郑老爷子放坑里掩埋上了,这时候只能暂且如此了,毕竟劫囚事大,外面全城戒严,出城都是问题。


张有才拿下青龙指环说道:“这个还给你,你转交给那个什么泰哥哥吧,我这个帮主做不得数的,那个那个你爹爹要把你许配给他,我们,我们大概也是做不得数的。”若南看着张有才道:“我真的是把泰哥哥当成亲哥哥,你见过他的,就是和你说话的那个,宇文泰,他从小就和南宫朔哥哥在我们青龙帮长大的,他两对我都非常好,何况爹爹是在糊涂的时候说的,就是真的清醒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因为–…。”

张有才道:”因为什么?”若南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亲亲好相公啊?”若南羞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和你好像认识了好久,就像一家人,和泰哥哥,朔哥哥还不一样,我说不明白。”

张有才拉住她的小手,若南轻轻挣了一下,便放弃了,手上轻轻用力,也回握住他的手”张有才道:“我能说明白,就是我看到你,我心里就欢喜,和你说话也欢喜,和你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就开心,而且,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若南道:“张大哥,我心里也是这样。这是怎么了?”二人正是思春年纪,几天特殊的相处日子,已然情根深种。感情这事有些人相处半生可能也没有感觉,有的人却会一见如故,按说他俩如果没有再次相遇,又发生这样的事,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就此错过,但是命运总会把有缘之人牵在一起,就是这么神奇!

两人说着话儿,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偎依在一起,只希望时间就此停留,永远在这一刻。

终于若南站了起来道:“张大哥,我要走了,回头带人把我父亲带回安葬,你会来找我么?”张有才道:”若南,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去找你,今生今世,我要和你在一起的。”“那我等你。”

两人出了家门,在街上买了匹快马,直送到城外十里长亭,依依不舍,然而终将分别,若南又哭的和泪人一样,张有才一拍马屁股,说道:”走吧,很快还会见的。”若南骑马而去,正要看不见的时候突然看她又返了回来,张有才以为不舍分别,却见若南回来把青龙指环又扔到他怀里说道:”我要你来找我的时候再给我”说罢一骑绝尘,再也没回头。

张有才回去路上,只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梦如幻,一点都不真实,若不是指上的青龙指环真实存在,真就是如梦一场,心中的幸福感充盈,只觉得现在就是人生巅峰,快乐无比。

回家路上看天空湛蓝,白云卷舒,镇上景色优美,路上行人往来,嘴里忍不住哼起小曲,咿咿呀呀,却是艳曲小调“十香曲”: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妆;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安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合装。无非瞰沉水,生得满身香。

唱的片刻,深觉此曲低俗恶趣,那配得上若兰玉软花柔,款款深情。呸的一口,赶紧停了下来,换首曲子吧,上穷碧落下黄泉,却哪个都没这首熟稔。

正思索间,前边一匹快马迎面而来,等张有才看到,已然不及,那快马擦身而过,带的张有才转了几圈,又在地上滚了几滚,这一下是鞋儿破,帽儿破,脸儿破,身上的衣裳破,狼狈不堪。

马上一人跳下马来,伸手来扶,但见这人身着白色锦衣,相貌英俊,翩翩少年郎,张有才摔得七荤八素,怒道:”街市之上,你就不能慢点?”那少年赫然:“在下实在是有急事,心乱如麻,得罪得罪,快看看有没有伤着,我带你去瞧瞧郎中。”

张有才站了起来,还有筋骨没事,有点外伤,并不严重,只是自己这套引领我朝穿衣新风尚的衣服变成了引领我朝丐帮新风尚了。

张有才道:“身上倒是不打紧,我今天心情好,赔个五两十两银子也就那样算了。”

那少年拿出一锭雪花银,怕不得有十两了,递给张有才。张有才笑道:“兄弟出手好阔绰,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走吧,我没事,你不是还有急事嘛,快去,快去,莫要耽搁。”

那少年道:“那就多谢了,在下陆云,有缘再见,定当赔罪。兄台怎么称呼?”

张有才刚想说自己玉面赛潘安,但一见这少年相貌俊美,自己比起来还是逊色那么一点点,就实在说不出口了。

“”你就叫我张有才大哥吧,哈哈,小兄弟快去快去,我懂你心急如焚的心情,和我一样。”

那少年翻身上马:”有才兄,后会有期。”策马而去。


回到家中,换洗了衣服,又是一翩翩佳公子,花花少年郎,出门去找了铁杆二兄弟。三人又约到酒楼,酒楼竟然没营业,一问才知道店主竟然被带走去了衙门,询问酒楼那天劫匪的事情,至今未回,怕是不出钱回不来了,轻轻松松就能定个同谋,从此老死牢中,这种事太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三人又寻了一个酒家,门口一老乞丐正在门口坐着低头扪虱子,张有才伸手拿出一分银子,放在老乞丐手中。老乞丐脸上乐出一朵花来笑道:谢谢小哥,祝小哥财源广进,妻妾成群,白天乐乐呵呵,晚上硬硬邦邦。”孙子都和孟明一听,也从怀里拿出银子:“老哥,你说话这么有趣,会说就多说几句”。老乞丐今天发了一次横财,说道:“多谢几位小哥,祝你们几位都高中状元,出将入相,娶得公主,叫皇上爹!”三人大笑:“心说这状元就算了,娶公主叫皇上爹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三人笑着进了酒家,分桌而坐,谈起那天之事,这时候张有才已经了解了内幕,将事情详详细细和二人说了一遍,中间添油加醋说自打救了这父女两,老父感激涕泪,愿将帮主之位相让,美女感恩戴德,愿意从此为牛为马,结草衔环,以身相许。

二人听了半天,没有人信,平常三人就是胡说八道惯了,二人也深知张有才一惯好吹善擂,哪有半点节操。张有才这时才知吹牛有人信,说真话反而没人信的道理,心中忿忿,心道等老子搂着小娘子的细腰站在你们面前,管叫让你俩知道知道狗眼怎么看狗低的,错了,错了是狗眼看人低!

三人正开怀畅饮,忽听咚咚咚几个人走了进来,一看都是江湖豪客,个个一身短打,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几人坐了一桌,要了酒菜,边吃边聊。

这桌一个好像头儿的说道:“这几日在这镇里打听了好几天,也没有半点线索,到底哪去了呢”?旁边一人接口说道:“应该是当天就出了镇子,前几天听得青龙帮只少了帮主和他女儿郑若南,其余人皆已回去了。怕是他父女也已经出了镇了,我们也没必要等了,回去了事。”

张有才听的青龙帮二字进入耳朵,不禁竖起了耳朵。

“你们说这郑老帮主长得这么难看,这女儿却生得如花似玉,真真斜了门了。”又一人说道。“郑帮主也是个英雄好汉,切莫胡说”头儿呵斥道。“我就随便说说,呵呵”这人回道。“李十一说的倒也对啊,莫非他老婆趁他没在家的时候,找了个俊俏公子帮了忙了吧。”另一人接了一句,一众人大笑起来。”

“大概就和老陈家的一样,这老陈上次出门去济南府呆了一年,,他婆娘跟了隔壁家的一后生滚到了一块,没几天老婆有孕,等老陈回来,这婆娘孩子都生了下来,还说是老陈的,起了了个名字叫当归,说是盼着老陈应当早日回归家里。”老陈问怎么一年了才生,婆娘说这有什么稀奇,哪咤怀了三年呢,这老陈这才打消了怀疑。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一人接道:“这老陈如果两年后回来,老二的名字就应该叫茴香。”这下众人笑的更大声了。“这要十年回来,老陈家就可以开个中药铺了”“哈哈哈哈哈”。

张有才一听这帮家伙取笑老丈母娘,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站起说道:“各位好汉,在下张有才,本来吃饭好好的,但是听的几位背后说人,我觉得还是不好的,有句话叫祸从口出,就此提醒各位。”

众人见张有才瘦瘦弱弱,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一公子哥似的人物,一人道:“这位小兄弟啊,看你文文弱弱的跟个娘们似的,也想要出个头?小心爷几个打爆你上下两个头,送你去百花阁做个兔爷,兄弟几个还可以给你帮个人场。”另一个人笑道:“你爹娘没和你说出门做个安静的女孩子?不要管人是非,一不小心贞操不保。”

孙子都道:“还不知谁是娘们儿呢,这娘们最爱趴窗听门,探听家长里短,转头聚在一起四处传播,自以为消息灵通,可却有一点不好,必须低头附耳,偷偷摸摸。”孟阳道:“对,就是烂嚼舌根,哪天死了必进拔舌地狱,将他舌头拔出来,断了他下辈子说话。”

当时就恼了一人:“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先拔光你们的鸟毛。”说完跳起身来,左拳张有才,右拳孙子都,斜的一脚踢向孟阳,”三人向来打架都是一群对一个,打不过就跑,能说话就绝不动手的原则,哪想到这帮江湖人士没道理可讲,能动手就绝不说话,三人避无可避,张有才直接被一拳打出窗户,孙子都一屁股坐倒,肚子里的吃食差点喷出来,孟阳滚了几滚,脑袋磕到墙壁,一个大包直接肿起。

众人一起叫好,头儿说道:“好彭义,双拳一招“二虎争食”脚上一招“魁星踢斗”你将两招合二为一,这想法巧妙,好好琢磨,日后必成大器。”众人一听很有道理,心中都想着自己学的功法里有没有可以融汇贯通的招式,境界也不用太高,弄个武学泰斗,一代宗师啥的当当也成。

话说张有才空中滑行,直摔到大街上,一身刚换过的新衣又滚满污泥,心中大怒,泼皮性子再也隐藏不住,地上寻了一块青石就要回去拼命。

彭义说道:“哎呦,我还以为三个怂货能有点手段,原来一点武功也没有,是我占便宜了。”众人重新坐下,正要继续喝酒。

突然门外一只破草鞋飞了进来,正砸在他们桌子上,桌上饭菜四溅,人人中招,有人脸上挂着菜叶,有人眼里身上糊上油汤。众人大怒,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叫花子觉得这个小哥说得不错!”众人朝声音望去,只见门口进来一个老乞丐,破衣褴褛,衣裳几处破洞,漏出里面黑漆皮,一只脚上穿着草鞋,另一只脚乌漆麻黑赤着,不是他的鞋又是哪个?

李十一抽出腰间老牛:“妈的,我看你这老头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敢惹我们天王帮的好汉。”说完抢过来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一刀砍下,旁边兄弟几个也撤刀在手,但看李十一英姿飒爽,刀光闪烁之间,刀已劈下。张有才惊叫道:“好汉停手,好汉停手!”孙子都和孟阳也急的站了起来。

但见这老乞丐一伸手把李十一手中的刀抢了过来,轻轻巧巧的一脚把他踢了一个跟斗,正砸在一张木凳子上面,凳子四分五裂,眼看着李十一腰断了,起不来了。

这一下快如闪电,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登时了事。老乞丐气道:“钟相,杨幺两小儿当初就不成事,后人越来越不像话,动辄拔刀杀人,老叫花子今天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再胡乱拿刀砍人小心老叫花子不客气。”

李十一在天王帮武力不弱,一手七绝刀法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一个回合不到人已废掉,众人目瞪口呆,哪个还敢上前,那头儿向前拱手:“老人家,得罪,得罪,在下天王帮程铁头,不知老人家怎么尊称?我也好向帮主回禀,回头鄙帮长老们也好给你上门赔罪则个。”这句话不卑不亢,意思是梁子结下了,今天我打不过你,但是以后我们还得来找你报仇雪耻。总之场面上赢不了,面子上一定要硬气!

“小王八羔子们,老叫花子几十年前有个外号叫“木叶随风。”

“啊,原来是司空老前辈,小的们失敬失敬。”程铁头一听吓了一跳,“木叶随风”司空见惯几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一身轻功天下第一,据说轻功身法可以站在一片落叶上随风飘扬,后来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江湖在无踪迹。程铁头再三请罪,带了众人抬着李十一,一会儿走的干干净净。

张有才三兄弟赶紧叫着老乞丐过来一起坐,老乞丐从桌上拿起自己油了吧唧的草鞋穿上,过来坐了一桌。


话说四人做了一桌,张有才又添了酒菜,四人边喝边聊,司空见惯道了一声:”这回打扰几位小哥了,我这衣裳实在是有伤观瞻,小哥们莫要见怪。”张有才三人此时只有佩服二字,哪里还有别的想法。或许街上看到脏兮兮的乞丐会有些嫌弃,但此时知道这老乞丐竟然是百年难遇的顶尖武学高手,怕是磕几个头相请都不为过。人要是有了才华本事,丑也会让人觉得也没那么丑,这一身酸臭味此刻也变得如兰如麝之香了。

张有才道:”小的多谢老前辈为我出头,请老前辈万万不要见外了。”司空见惯叹道:“老叫花子今天又没忍住,本不想生事,奈何又为了你们三个小王八蛋再次涉入江湖,真是拿人钱财,就得为人消灾,你们三个理他们作甚,他们说他们的,你们充耳不闻不就得了?”张有才道:”还不是听不下了,这才斗胆制止,谁知道这帮人脾气这么大,说不过人就打人。”孙子都问道:“大哥今天又冲动了?我二人何辜?白挨一顿拳脚。”孟阳接道:“下回好歹提前说下,我们两只给你观敌料阵如何?动手之事你自己来就行!”

张有才笑道:“这回你两不也是观敌料阵?难道还手了不成?再说你两能只看着我挨揍?于心何忍?干脆我从此消了行侠仗义之心,再不出头好了。”

司空见惯道:“行侠仗义也要看看自己斤两,首要得在保正自己安全下再行善举,别一上来就今天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爹娘泪满襟。”

张有才拜道:“前辈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啊,我三人常有尽忠报国之心,扫尽天下不平之意,奈何本事低微,意愿不彰,愿拜前辈为师,早日实现梦想。”孙子都,孟阳灵台清明,顿时明了,一起拜倒:“前辈成全!”

司空见惯笑道:“你们几个小王八蛋风评不佳,我收了你们,辱没我的名声。”张有才道:“我三人愿痛改前非,从此洗心革面,做一个为国为民,拯救苍生之人,定不会辱没前辈名声。”孙子都,孟阳二人也一味求肯,司空见惯坚持不允:“不教不教,老叫花子天天自由惯了,可不想自寻窠厩。”张有才只能拿出最后一招,委屈的道:“你今天吃我们饭了呢,总不能吐出来吧。”司空见惯一愣:“那我吐出来?”“吐出来也晚了,你都嚼碎了,恢复不了原样了。”司空见惯无语了:“这是什么话?合着我还真欠你们的了,这样吧,老叫花子可以指点指点你们,但是师徒名义就算了,省的日后于我名声不利,唉~我一世清名,估计要断送你们这几个小王八蛋手里。”三人大喜:“徒儿拜见师父!”“别,别,再叫师父我可不干了。”“嗯嗯,好的师父!”司空见惯一声长叹!

从此司空见惯住进张有才家,家里正好有练武场,三人父母一看三个浪子终于回头,高兴不已,隔三差五酒菜鱼肉供应,不敢怠慢。三人也真心侍奉,如待父母。其间青龙帮把郑帮主遗体拉走安葬不提。还带来若南一封书信,写了回去之后的一些事情,张有才回了书信,说了现况,道尽相思!

开始只是练习基本功,学些简单枪棒,日子久了,司空见惯才发现三人本质不差,只是油嘴滑舌而已,于是更尽心力,学了半年,三人多少有点模样,教三人打了三件兵器,一把錾金虎头枪,一把方天画戟,一把玄铁棍。錾金虎头枪给了张有才,方天画戟给了孙子都,孟阳力大,拿了玄铁棍。

传张有才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传孙子都吕布当年的霸王戟法,孟阳学了传说中的上古魔神的疯魔棍法,三人日日骑马射箭,苦练不辍!又传了三人拳法,擒拿,各种兵器,气功“一气混元功”和轻功“万里飞鸿”。三人中唯张有才轻功进步神速,孙子都中规中矩,孟阳最是不济,这万里飞鸿练到顶尖就有如天上飞鸟,轻快敏捷,又如灵猫,踏雪无痕。司空见惯笑道:“没想到我这门轻功最适合的是你”,张有才回道:“嗯嗯,小徒一惯怕死,打不过我就跑。”“小王八蛋,我的徒弟还用跑?辱我威名。”司空见惯恨道!

这一日三人练完功,和师傅一起坐下来喝酒,司空见惯说道:“我已经在这里羁绊一年有余,能教也差不多了,日后勤加练习,成就就看你们个人造化了,我也要走了。

三人苦留不止,司空见惯道:“我生性跳脱,不拘礼法,你们也是一样,所以我们才有了这段缘分,我也闲散惯了,不喜欢久置一地。日后有缘还会再聚,你们兄弟三个要好好相处,人生得一知己很难,要珍惜。”第二天一早,司空见惯不辞而别,三人叹息不已。


时光匆匆这一年,每日练武,师父云游去了,张有才终于按耐不住,想起了若南,虽然书信往来了几封,聊慰相思,但是相见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这日说给兄弟们听。孙子都道:“今年朝廷选拔武举,这还有二个月时间,你一去可不耽误了?”孟阳说道:“如果来的及,哥哥还是能赶上的。”张有才道:“我理会得,按时间来说,赶上参试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们俩好好练功吧,我还是去看我的美娇娘了,嘿嘿。”孟阳道:“哥哥那日不是说志向远大,扫天下不平么?岂能为了女人耽误理想?”

张有才笑道:“我哪有什么志向,那日不过为了拜师说说而已,我也想像师父那样,闲云野鹤,过自在生活,怎么快乐怎么来,就不枉此生。”孙子都道:“嗯嗯,哥哥好生潇洒。”

孟阳道:“我倒想报效国家,沙场征战,马革裹尸,留名青史。”二人一起看向孙子都。孙子都道:“随遇而安吧,遇其事,尽其力,竭尽所能,过好一生。”二人点头赞同!

过了几日,张有才拜别父母,直说想出去游历增长见识,母亲大人不舍,父亲大人说好男人志在四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云云,说服了母上大人。

一人一马一枪,张有才出了镇子,一路向北,往钱塘青龙帮而去,眼看着见若南就在眼前,心情大佳,一路晓行夜宿,匆忙赶路。

这日正行到一处山脚,听前面兵器相交打斗之声,转过一片树林,只见几百汉子正在围攻几辆豪华马车,马车周围横躺着数十具尸体,马车边几十个护卫正拼死苦战。

张有才提马上前,眼见得一伙强盗抢劫马车,贼人人多势大,马车边护卫人数渐渐抵挡不住,不断有人倒下。

张有才心痒了,苦练武艺终于派到用场,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抢我货,拿你脑袋来。”茶坊听书,听到过强盗办事,从来都是这老四句,但是起个头觉得不对,自己是救人的,不是抢劫的,赶忙改了后两句。但是虽然练武经年,这声大喝依然不雌不雄,全无半点气势!

拍马冲进贼群,一杆虎头錾金枪加上武神赵云的百鸟朝凤枪法,瞬间挑翻几人,张有才从未杀过人,但是血场毕竟见识过了,只捡不要害处下手,不是胳膊就是大腿。长枪上下飞舞,无人是一合之敌。

场上形势瞬间改变,己方变守为攻,敌方措手不及。张有才杀得兴起,几番透阵而过,贼人见他神勇,一声喊,流水般逃去。

这一仗张有才信心大增,果然学习任何东西都是辛勤加名师是不二法门。跟个庸师怕是练到白头也不过末流高手,还得王八拳加砖头。

一名护卫上前说道:“这位英雄,我家主人请你过来说话。”张有才哪里听过英雄二字,瞬间挺起脊梁,手提长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到得马车边,翻身下马,脑海里正沉浸在自己已经是英雄好汉的境界里,脚上一只马蹬还未完全脱出,直直摔在马下,刚才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一身葱心绿的衣裳再次蒙尘。

头辆马车上下来一位中年文人,锦袍玉带,贵气逼人,第二辆马车下来二位女子,一妙龄美女扶着一中年美妇,俱是一身华服,高贵异常。

几人都在马车里望见这少年英雄身手不凡,势不可当,但是掉下马这反转也是让人瞠目结舌。

张有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泥土,脸上尴尬:“见笑了,见笑了。”那贵气中年人道:“无妨无妨,小英雄武艺超群,不知如何称呼?”张有才忙拱手道:“在下张有才见过先生。”

那妙龄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脸上泥土东一块,西一块,忍不住噗呲一笑。

张有才看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这少女亭亭玉立,气质不凡,肌肤胜雪,吹弹得破,美目盼兮,倾国倾城。

中年文人道:“今日幸得张公子援手,不然我秦家必遭大难,这里先行谢过,这是拙荆姓王,小女秦卿。”

张有才拱手:“见过王夫人,秦小姐。”二人躬身回礼。王夫人道:“今日秦家遇难,得张公子相助,感激不尽,必当重谢。”张有才道:“路见不平,举手之劳,夫人客气了。”

秦小姐递过一方锦帕:“公子擦下脸上污渍。”

张有才接过胡乱抹了几把,老实不客气收到怀中。

秦先生问道:”不知道张公子去哪里?”

张有才不愿透露行踪,只说出门游历,秦先生道:“既然不知所往,不如和我们一同去临安游历,临安物宝天华,天下最繁荣之地,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再说路上匪徒山冦众多,还要仰仗英雄。”

张有才道“在下还有要紧事办,实在难以从命。”

王夫人道:“张公子,这一路如果在遇到强盗贼寇,我秦家怎么抵挡?只怕又蹈覆辙,如果公子能安全送我们到临安,秦家定送一个天大惊喜给你。”张有才还是摆手,秦卿只轻轻的说了四个字:“有劳公子。”

张有才毫不犹豫回道:“好,就依你!”

秦先生和王夫人相顾一笑,从这开始就一路同行。

一路上谈谈笑笑,这秦家只说是临安富商,家中商铺无数,秦先生博学多才,天下事,国事娓娓道来,张有才大为叹服,直觉不类商贾。王夫人文采,见识也是不凡,秦小姐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和张有才甚是相得。

避人时秦卿问张有才要手帕,张有才伸手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我要用这个和你换”。秦卿红脸说道:“不换。”张有才递玉佩时手一松,玉佩掉到地上,正好王夫人走来,张有才怕被王夫人看到,赶紧挤眉弄眼让秦卿赶紧检起来,秦卿只做不知。待王夫人将将而至,秦卿上前一步,将玉佩掩到裙下,张有才一颗心怦怦直跳,暗道好险,跟王夫人道声诺,转头离开。

走了十数米假装看四周风景,旁光暗窥二人,只见二人说话间数次看向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久王夫人上了马车,秦卿捡起玉佩也上了马车。张有才暗骂:“你这小娘子要吓死老子。”


这一日休息吃饭时秦卿并未下车,张有才心神不宁,不断眼瞟向马车,这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

秦先生问张有才日后有何打算,一身好武艺,为何不货于帝王家,以他身手,如果进到军中定可以建功立业。张有才道:“生性淡泊名利,不愿羁绊,只求随心所欲,快活一生。”秦先生摇了摇头:“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求取功名,保家卫国,开疆扩土,封妻荫子。”张有才道:“我有一兄弟志愿就是如此。

秦先生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年轻人,哪有什么随心所欲,帝王将相位之极也,也少不了烦心掣肘之事,你还年轻,未经世事,有时,想法会因各种因素而改变,就是身不由己。好在你还年轻,错了还能改,不像我,明知错还得错下去!”

不一日进了临安城,张有才请辞,姜家送了一个包裹,张有才只推辞不过,只得收了,沉甸甸就是黄白之物,秦先生也未强留,只说日后定会再见。

秦卿马车路过身旁,抛下一个手帕,打开一看,一幅美人图,绣的依稀是秦卿自己,站在一只梅树下,旁边几个字: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这句词是李清照写的点绛唇中的最后一句,意思简单易懂,就是一女孩子见到客来害羞走开,想再看看来人,借着嗅青梅掩饰。看的人什么样子呢?估计一定是个佳公子。少女羞涩怀春之意就在字里行间。

张有才是知道这首词的,李清照诗词传颂天下,又是当朝之人,痴痴看了半天,开心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不知何时再见。城中转了一圈,临安城市井繁华自不必说。张有才意兴阑珊,打马奔钱塘县而去。

钱塘县在临安府旁,当时便到,按照地址打听,来到青龙帮总坛,这总坛占地颇大,从山脚一直到山上,房屋层层叠嶂,占地何止万亩,只说要见郑若南,门人说小姐出门办事未回,请了进去等候。

进了一间静室,茶水敬了上来,茶香四溢,喝了一口,舌尖香郁若兰,豆香浓厚,道了一声好茶。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大汉,堂室内阳光顿时一暗。竟然是大汉身躯庞大,遮住阳光。

张有才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南宫兄,久违了”。正是那日使流星锤的汉子。

南宫朔笑道:“原来是你,哈哈,有才兄当时的颂碗诗我是念念不忘啊,天下诗词何止几千几万,但是所记甚少,唯有你这一首至听后萦绕脑海,无法忘记。可见张兄弟才气逼人,天下少有。”

张有才知道自己的诗也就那么回事,客气道:“见笑了,只是自娱,实则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南宫朔道:“鄙帮若南小姐回来说了,帮主承你救治之恩重大,兄弟但有需要鄙帮之处,全帮上下,无有不肯!”

张有才道:“不敢,不敢。”

南宫朔问道:“郑帮主临走之时如何,可以详细告知否?”

张有才又将帮主遗言仔细说了一遍。南宫朔不断点头,要紧处又问了几遍,确定了帮主指环在张有才处。便开始介绍钱塘风土人情,物产吃食,闲谈几番,安排了休息之处,便离开了。

张有才洗漱了一下,倒头睡去。

睡梦中鼻子奇痒,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星星,正是若南!张有才一把搂在怀里,若南轻声叫着:“张大哥,你来了。”张有才道:“嗯。”

两人相拥相抱,无语凝噎。半晌分开,张有才仔细看着若南:“你瘦了。”:“本来也不胖。”“不是说身子”“那是哪里?”“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胸前有点硌得慌””流氓”“我喜欢听你叫我流氓。”“那以后叫你流氓哥哥。”“好的。”“我跟你学坏了。”“主要是你聪明,有天分。”“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天分。”“晚了,师父已经把你领进门了。以后修行就得看你自己了。”若南一张白纸,生生的让张有才调教坏了。

两人相依相偎,滔滔不绝,张有才拿出青龙指环:“这次物归原主吧。”若南说道:“我回来后和宇文大哥和南宫哥哥说了爹爹的遗言,宇文哥哥说帮主既然让让你来做,就应该遵守爹爹的话。而且南宫哥哥也赞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想做帮主么?”

张有才愕然:”我可没想过当什么帮主,只想和你在一起,当你的贴身保镖吧,只要可以天天在你身边。”

若南道:“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张有才道:“贴身在一起。”“流氓哥哥,坏哥哥。”张有才看着若南娇美的脸庞,红红的嘴唇,直接吻住。若南闭上了双眼。张有才吻着吻着,感觉一双手无处安放,得寸进尺的按在若南的胸上。

若南身体一颤,双手格挡,张有才反手让开,从下而上,两人你来我往,一个偏要占领,一个抵死不从,一个围绕迂回,一个固守本垒,中路虽然忙碌,但二人嘴唇竟然一点也没分开,缠绵不舍。

张有才终于把手按放到该到的位置。嘴里说道:”娘子,别动。”

若南一软,任他轻薄。张有才终于遂了心愿。

过得许久,若南终于一把把张有才推开,脸上艳若桃李。

张有才知她害羞,便也不在继续,暗道这丰盈,这手感,啧啧!两人慢慢恢复了平静。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说道:“若南小姐,张公子,宇文堂主和南宫堂主有请。”

两人检查装束,你帮我整理衣服,我帮你聚拢发丝,打点利索,走了出去。

绕了几个回廊,来到了青龙堂,青龙帮一共分为五堂,青龙堂堂主宇文泰,白虎堂堂主南宫朔,朱雀堂堂主西门霸,玄武堂堂主高信之,神蛇堂堂主邢百里,总坛只有青龙堂和白虎堂,其他三堂分为外堂,不在钱塘。

进了青龙堂,宇文泰和南宫朔迎了出来,酒菜已经摆好。宇文泰道:“没想到荷塘镇一别,张公子与鄙帮结下因缘,致使今日能和公子再次相见,幸何如之,请公子举杯,我三人敬张公子。”

四人一饮而尽,张有才道:“宇文兄客气了,当时兄弟我就想攀交各位。和大家做个朋友。”宇文泰道:“我们当时做的事大,是怕给兄弟若祸上身,却不是我等心胸狭隘,公子莫怪。”张有才道:“原来如此,我会错意了。”宇文泰道:“可到底还是给你添了麻烦,鄙帮上下,感激不尽,请再饮一杯,谢公子仗义相助!”

四人又饮一杯,南宫朔道:“公子今日来我们帮中,以后就是兄弟,就当自己家里,不用客气,请满上,再饮一杯!”

三杯下肚,四人放开肚量,且饮且聊,宇文泰,南宫朔酒量雄厚,去了酒杯,换了大碗,若南只饮了三杯便不在饮,张有才一时高兴,也换了大碗,酒来便干!

酒过三巡,渐渐上头,宇文泰和南宫朔一如平常,若南轻问:“还能喝么?不行就不要勉强。”张有才说道:“没事没事。”暗中运起一气混元功,将酒气散入四肢百骸,化成汗液排出。司空见惯当年说过这门气功有个妙处,不但可以增加内力,还可以排解酒气,千杯不醉。

但他自己好酒如命,宁可醉倒也不舍的散去酒气,没想到张有才这时有了用武之地。

只可惜这酒喝了也是白喝,都散出去了,张有才只是见酒桌上气氛绝佳,不想扫兴而已。

这场酒白天喝到半夜,若南不支,去休息了,宇文泰和南宫朔喝酒未逢对手,今日见张有才面色如旧,直接服气。宇文泰道:“兄弟海量,大好男儿,兄弟实在是敬佩。”南宫朔口齿不清:“张兄弟,我南宫朔今生喝酒未曾遇到过对手,宇文大哥和我半斤八两,今日我服了,真的拜服,五体投地。”说完起身就要给张有才磕一个。”张有才赶紧扶住,把碗翻了过来:”我们来赋诗一首,助助酒兴:“桌上一只碗。”南宫朔道:“原是泥做成。”宇文泰道:“翻来像个盆。”三人一起道:“敲来噔噔噔。”

三人抚掌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宇文泰道:“难怪师父会把帮主交给你,张兄弟妙人一个。”南宫朔道:“不错,不错,师父当时必定灵台清明,我拥护师父决定。”宇文泰道:“我们敬张帮主!”南宫朔道:“帮主请!”

张有才赶紧推辞:“万万不可,两位哥哥具是人中龙凤,小弟才疏学浅,哪有管理这么大一个帮派的本事,喝酒吹牛还行。”宇文泰道:“公子何必过谦,万事只要学习,何怕管理不好一个帮派?,只要熟悉了就简单了,日后领袖武林群雄,再以后带领一个军队,管理一个国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宫朔道:“公子莫怕,有我二人辅佐,万事不难。放心吧。”二人苦苦相邀,定要张有才继承师父遗志,引导青龙帮发扬光大。

张有才多少有点酒意,突然觉得可能也没多难,自己也许就是一个领袖人物,青龙帮在自己的带领下定能挥斥方游,粪土当年万户侯!

于是说道:“那我就做帮主?”

宇文泰,南宫朔齐道:“拜见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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