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天真明媚的保护色,“陈姐,我想钓鱼。”
睡觉前,她和妈妈约着第二天周末去钓鱼的。
“不许出去。”陈盈盈尚未开口,厉释一票否决了这个活动方案。
毕淇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钓鱼啊,”陈盈盈扫视一圈空旷的客厅,思索着道,“也不是不可以。”
她捞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又扔进沙发,朝着毕淇抛了个媚眼,艳丽的五官笑得风情万种,“成了。”
厉释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他拉着脸开门,收到一堆大件,鱼腥味很浓重。
当陈盈盈在他客厅铺设出临时鱼塘,并把一箱鱼虾倒进去后,他额角青筋暴动的形态,和他清晰的下颌线一样显眼。
“就这么喜欢钓鱼吗?”扑鼻而来的咸腥味,让厉释抓狂,他已经为她洗手煮鱼了,她居然还要一个鱼塘。
毕淇不明所以,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朝他笑得灿烂:“对呀,不过我更喜欢钓虾。”
她喜欢肉质丰腴、Q弹鲜甜的大龙虾,当然还有壳薄肉多、味美肉嫩的帝王蟹。
想到这,她舔了舔唇,今晚想吃帝王蟹。
厉释望着她的眸色加深,这女人,随时随地不忘勾引他。
也不忘勾引别人!
“哼,也不知道是喜欢钓虾,还是喜欢钓人?”他怪腔怪调道。
毕淇:“?”
就他这样的,还要她费心思去钓吗?
大概是她错愕的表情太明显,厉释难得看懂了,他粗声粗气道,“我说的是别人!”
毕淇更加不明所以了,这里就他一个大男人,她还能钓谁?!
嗯?蓦然间,她想起在场第三人的捕猎眼神。
“你们不是勾搭,额,我是说,她不是你的入幕之宾吗?”她问得诧异又委婉,不可置信地瞪圆一双杏眼。
说好的曲线救国呢?
他们俩难道没有一腿?
“不要胡说!”厉释脸色黑沉得可以滴水,气急败坏地沉声道,“她是同。”
这愚蠢的女人,一天天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不过是通过一些手段,从她经纪人手里套取她的消息而已。
他才不是低级的杂食动物。
毕淇:“!”
她就说嘛!
陈盈盈的眼神不对劲!
“怎么了?”陈盈盈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
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伶俐人,让人送鱼塘过来,也没有忘记让人送来适合垂钓的服装。
没错,毕淇也收到了一套同款同色小一号的休闲服,只是,厉释不允许她换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呵,男人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不可爱。
“没事。”厉释言简意赅,拉着毕淇坐到鱼塘的最右侧,一双大长腿随意舒展,明晃晃地杵在两个女人中间,阻止陈盈盈的靠近。
看着形态完美的修长美腿,毕淇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阻止陈盈盈靠近,还是想要挂羊头卖狗肉地行勾引之事。
陈盈盈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就地坐下。
“没记错的话,厉少比小淇年纪小吧。”陈盈盈抛下鱼饵。
厉释没有接话,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小淇,姐真羡慕你,可以和小弟弟谈恋爱。”鱼儿不上钩,陈盈盈转换一个方向。
“为什么?我还羡慕他呢,我22岁还是一个人,他22岁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毕淇假装听不懂,三两拨千斤地跳过。
陈盈盈的问话是想暗示厉释年纪小,各方面的小,同时希望听到毕淇否定目前在谈恋爱的答案。
但是毕淇敢这样应答吗?
她可以在他俩私底下骄纵,可以拒绝他,但她要是在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只怕他当场就黑化,直接让她明白什么叫认清身份。
和社会人交流,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诶,毕淇叹着气又提起一条鱼。
“小淇,原来你钓鱼这么厉害。”周瑜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毕淇是应酬间鱼塘一举歼灭。
“还可以哦。”
毕淇现实中23岁,有着24年的垂钓经验,她打从母胎里开始就五湖四海晃荡,这片小鱼塘对她来说,犹如囊中取物般简单。
“我觉得你这个位置的风水比较好。”陈盈盈也不带椅子,说着话,就直接起身挤到他俩中间,松手就抛下鱼钩。
毕淇爽快同意:“那我去你那边试试。”
陈盈盈按住她的肩膀,顺着手劲坐在她椅子的边边,“不用,我们坐一个位置就行。”她踹了厉释的椅子一脚,“你坐过去。”
勇士。
厉释压抑着,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的鱼钩挂在我的线上了。”
“那你换一个吧。”周到人就是深谋远虑,旁边放着一打钓鱼竿。
厉释郎心似铁:“不,你走开。”
果不其然,两人又看向毕淇。
作孽了。
毕淇认命地再次提出建设性建议:“要不你俩划定水域。”一人一片区域,互不干扰。
“可以,你去划线。”两人点头。
好的。
俗话说得好,线可以画歪,人生的路可不能走歪了。
毕淇以拳做尺,一丝不苟地把鱼塘分成两片水域。
两人疑惑:“你在哪个位置?”
毕淇扬起手里的小水桶,三条鱼已经很拥挤了:“我饿了,我要煮饭去。”
“我来做。”厉释第一时间放下鱼钩,“你不许自己动手。”
很好,毕淇喜欢极了这该死的霸道。
“那我打下手。”陈盈盈也起身,不紧不慢地戴上水产专用手套,从门边的水箱取出一只帝王蟹。
“哇!”毕淇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樱红小嘴微微张开,亮晶晶的杏眼分外可爱。
心有灵犀,不用点都会通!
上一秒想吃,下一秒就有人呈上来,她真是爱死了这种感觉。
别人做事是要得体,姐姐做事是要得到她的心啊!
“陈姐,你是我的神!”毕淇杏眼弯弯,毫不吝啬地大声赞美。
“哼”,厉释一言不发地往厨房走去。
女人嘛,如果不会哄男人怎么算成功呢?
毕淇没有犹豫,跟上去挽住他的臂弯,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垂,小小声道,“厉释,你不是我的神,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哦。”
陈盈盈提着活蹦乱跳的大螃蟹,定在原地看着前方咬耳朵的两个人,巴掌脸上荡漾着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一个不再死气沉沉,一个不再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