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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诗人:从觉醒至高要素开始

今日书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非圣母+不后宫+智商在线】异常,呓语,夜之血,空心人,未识之神……埃布尔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诡异得很,普通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好有通向超凡的路。神秘侧主流职业只有一种,叫诡秘诗人。秘仪,秘药,秘器,秘宝……千奇百怪!对此,埃布尔表示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成为一名诡秘诗人了。哦,对了,偷偷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某个人一开始就觉醒了至高要素之一……

主角:埃布尔   更新:2022-12-29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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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埃布尔的其他类型小说《诡秘诗人:从觉醒至高要素开始》,由网络作家“今日书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非圣母+不后宫+智商在线】异常,呓语,夜之血,空心人,未识之神……埃布尔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诡异得很,普通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还好有通向超凡的路。神秘侧主流职业只有一种,叫诡秘诗人。秘仪,秘药,秘器,秘宝……千奇百怪!对此,埃布尔表示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成为一名诡秘诗人了。哦,对了,偷偷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某个人一开始就觉醒了至高要素之一……

《诡秘诗人:从觉醒至高要素开始》精彩片段

“唔……怎么都这么暗了……嗝……不行,得回……回家了。”

推开酒馆的木制大门,汉特喝得半醉,他脚踩着地面,却感觉地面有点倾斜。

“唔……玛西,是我对不起你……”汉特一边走,嘴里小声念叨着,“是我错了……我会照顾好女儿她们的……”

不一会儿,酒馆里又走出来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男人带着礼帽,身穿长风衣,面部下意识的藏在帽檐下。男子倒是没怎么喝醉,一边走,手伸向风衣的右侧口袋,拿出一件不大的银质瓶子,银瓶上镶有几枚似宝石的晶体。

大拇指肚摩挲着银瓶的花纹,男人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老物件,估计得值不少新币。

“没想到一个乡下小镇来的女孩手上还有这种好东西,属于意外之喜了。”

大概率会有一笔额外收入,男人情绪变好了几分。

他摇了摇做工精致的小银瓶。

“诶?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唔……是什么液体么?”

男人一边走,一边试图打开瓶口,把里面的液体倒出来。

“嗯?怎么打不开啊?”男子用上了吃奶的劲都没能弄开瓶口的塞子。

“我还不信了!”

男人用力拉扯,手一滑,银瓶脱手而出。

“砰!”

银瓶摔在街道上,发出低低地响声。

“该死!”男人低骂一声,声音虽小,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唔……”不远处的汉特察觉到动静回过身来。

看到男人弯下腰正欲捡起什么。

路灯昏黄,将男子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

影子将银瓶笼罩。

汉特收回带有几分醉意的视线。

“该死,可不要摔坏了。”

男人小心捡起银瓶,弄坏了可能就不值钱了。

光线昏黄,让男人没注意到一枚晶体上多了几道裂纹。

“诶?能打开了?”男人下意识地再试着打开银瓶,意外地发现居然直接就轻松地打开了。

“唔……什么东西?墨水?”黑色的粘稠液体从瓶口滴落。

“唔……该死……该死,什么东西!”

“滚开……不……不要……救……救命!啊!”

“这货疯了吧?”汉特听到男人痛苦地叫声,再次转过头来。

“这是……什么怪物……”

这一回头,让汉特直接醉意全消。

此时在他眼中——

原本弯腰拾物的男人此刻半曲着身体。

黑色的浓稠的液体像是有着生命般贪婪的包裹男人的身体。

在汉特惊骇地目光中,

男子右眼变得越来越大,仿佛要将男子头颅挤得裂开。

肉色的血管攀附在右眼之上。

这让男人面色痛苦扭曲,嘴里发出低沉地不似人语的喘息声。

与此同时,男人背上长出一朵巨大的诡异花朵,花朵摇曳,洒下微蓝的光团。

汉特感觉腿有点软。

寒毛乍起,脑子炸开,一片空白。

然后他踉跄几步,扭头就跑。

“千万别……注意到我!”汉特知道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仿佛快要炸开!

然而汉特却没注意到,那过大右眼眼球,变成竖瞳,像是一道裂缝。

这裂缝似的瞳孔中,似有什么存在,在悄悄往外偷看!

死死地盯着汉特的背影!

夜晚的街道显得异常寂静,路灯昏黄不堪,引来飞虫舍身相撞,其贪婪地渴望着这光源。

隐约间,有什么落入河中。

似有低吼声,有尖叫声,听不真切。

独居在家的卡萝夫人依旧很晚睡觉,阁楼上孤灯一盏。

“这些猪猡,又在鬼叫些什么?”她听到一些动静,起身打开窗,低声咒骂。

“什么东……唔……”

阁楼上灯火一阵颤动,最后归于寂静。

……

“丹尼丝小姐,还有莱特,你们怎么又来了?关于您父亲失踪这件事,我们治安所还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发现您父亲的踪迹,如果找到了,我们会立刻通知二位的。”

在治安所里坐了的十多个小时的警员哈里看着昨天刚见过一面的两人说道。

要不是为了在年轻靓丽的丹尼丝小姐面前博得好感,他的表情绝对会严厉很多。

就像他刚才对待那个穿着普通,冒冒失失地说自己钱夹被抢了一样的男人一样。

不过谁让面前的丹尼丝小姐刚好戳到了他的心口呢。

大概率是因为父亲失踪,丹尼丝小姐面色苍白,神色憔悴,哪怕明显打扮过,却仍然无法掩盖眼底的惶恐。

她弟弟莱特面色也非常不好。

说实话,现在的丹尼丝小姐并不是她最美丽的状态,但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却是哈里的最爱。

“不是的,哈里警官,”丹尼丝小姐开口,声音沙哑,“并不是这件事。”

“哦,又遇到了一件什么事吗?别着急,详细告诉我,我们治安所绝对会尽最大努力来帮助你的。”

哈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能给人安全感。

事实上也像是如此。

“昨天报案后,我和弟弟回到家中。还是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后准备睡觉。半夜的时候,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

丹尼丝小姐声音不住的颤抖,她眼角更红了,似乎要哭出来。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那种很突然那种。 “

“黑暗之中,好像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你,没有一点声息。“

哈里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感觉有点不自在。

“我当时害怕极了,差点尖叫起来。我摸索着打开灯,却发现,发现什么都没有,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但我能感觉,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丹尼丝小姐声音低沉而沙哑,她讲述的时候,颤抖又惊恐,好像那双眼睛现在还盯着她一样。

“丹尼丝小姐,其实这有可能只是你的一种臆想而已,可能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导致你的精神状态很差,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哈里试图用他以往的经验来解释这一切,”这种事情其实是比较常见的,丹尼丝小姐,我觉得你可能更需要良好的休息。“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这些,“丹尼丝小姐继续说道,”后来我的尖叫声吵醒了莱特,我对他说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莱特也说我可能是太压抑导致出现幻觉了,我也这样以为的。“

“但我还是害怕呀,我不敢睡,我开着灯,直到早上的时候我熬不住睡过去,我睡了好几个小时。“

“我确信,我睡了好几个小时啊,休息得差不多了啊,“丹尼丝忍不住流出眼泪,声音都尖锐了些许。

“我睁开眼,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一双眼睛! ‘“

“就在那幽暗的角落里,“

“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呢喃,隐约而低低的梦呓。

“……我勉强挣扎到森林上面的山脊……呈锈色的森林……“

“……一支不可见的手扔着树枝……引我下来……“

“……我们边跑边叫,边唱,以不是我们自己的舌头……“

少年埃布尔·安其罗正在睡觉,黝黑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晨曦的光线都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他稍显苍白的脸上,在房间中留下一道淡金色的光柱,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埃布尔嘴里呢喃着莫名的话,像是梦话,但却又有着奇怪的韵律。

直到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声音似乎打断了少年的梦境,让他得以从未知之境中解脱。

“少爷。”女佣艾文女士像是一座精准的挂钟,每天早晨到时都会催促少年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

“知道了。“半梦半醒间,一如平常,埃布尔回应出声。

女佣下楼的脚步声隐去的同时,埃布尔也挣扎着起身,揉了揉眼睛,露出略显苍白的脸庞,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浓郁的黑眼圈。

“又是着奇怪的梦,可恶。”埃布尔无奈,仿佛生无可恋。

事实上,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做这样的梦了,从几年前开始时候,埃布尔就开始陷入这样的梦境中。

梦境中的内容千奇百怪,荒诞异常,有文明的原野,也出现过太阳从黑色的凝块中滑落,甚至还有飘着丝带的、粉红色的胸衣。

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境耗费了他很多心神,夜里明明睡得很死,但每天早上起来都精神萎靡不佳,脸上时常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认命似的起床洗漱。

下到一楼,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涂有果酱的白面包,散发着香气的烤马鲛鱼和烤肉,还有埃布尔讨厌的小松饼。

而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位衣着得体得中年男人,他打扮体面,眉目间透着沉稳,让人无法忽视。此时得中年人正翘起二郎腿,双手摊开一张报纸看着。

在他面前,是女佣艾文女士端上来的一杯热茶,正冒着热气。

“你堂堂报社社长,消息灵通,平时不见你看报纸,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看起报纸了?”

埃布尔坐在自家老爸对面,右手摁压头上翘起的一撮毛。

“这是哈维家的新日报,”威利·安其罗不急不缓的道。“偶尔看看竞争对手的产品,有助于让我们了解对方情况,反思自我,从而改进自身。”

“是吗,”埃布尔挪开头顶的手,那一撮毛又倔强的直起身子,颇有些百折不弯的气质,这让埃布尔很是无语,“新日报?这报纸里很多不都是写的花边新闻么?难道咱们家报纸难道也要开这方面的专栏?”

“当然不,我们绿萝晨报可是以报道真正翔实的新闻为宗旨的,”威利否定道: “只是偶尔看看竞争对手的产品,有助于让我们了解对方情况,反思自我,从而改进自身。”

“是吗?”

喝一口热茶,这个中年男人对手中的报纸评价道:“对我而言,非常不错,令人喜悦。“非常不错?这可是很高的评价了。“埃布尔惊讶了。

“我的意思是,看到这张报纸上文字后,我对我们‘绿萝晨报‘的前景极度看好,”父亲威利露出微笑,“有什么比拥有猪猡般的竞争对手更令人开心的呢。”

“不是我自夸,在这绿萝市,除了帝国直属的‘亚摩斯日报’分社,其他报社都是—”

自诩行业顶尖的报社社长威利将手中的报纸折上,往桌上一扔,似要在儿子面前表现出志得意满,“都是垃圾。”

“哦。”埃布尔表示早就见怪不怪了,面色平静,享受起了自己的早餐。在这些早餐中,最合埃布尔的还是烤面包。涂上树果酱的白面包松软香甜,但是说实话,再喜欢吃的东西,吃得太多次,还是会吃腻。

“还有一个消息,昨晚凌晨两点,绿萝市周边的地方发生了地震,规模不小,”见到埃布尔神情无感,这个穿着体面的男人有抛出新的话题。

这倒引起的埃布尔的注意。

“地震?”

“对,绿萝市部分城区有感到震动,昨晚很多人都惊醒了。当然,我们这边没什么感觉,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闻此,埃布尔差点气笑,自己那叫睡得香?

看了眼周围,女佣艾文女士已经离开的客厅,道:“还不是因为老爸你,给我整来一个奇怪的诅咒,搞得我天天做些奇怪的梦。“

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埃布尔看着神情尴尬的威利。

没错,自己这个遭遇,正是来源于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威利·安其罗。按照他的说法,由于他早些年闯荡的时候误入险地,受了诅咒,这个诅咒就随着血脉传递的下来。

气人的是,这个诅咒随着埃布尔的出生就转移到了埃布尔身上,威利倒是得以摆脱了诅咒,埃布尔还有个妹妹,但她也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

而且更气人的是,对于这个未知诅咒,老爹威利完全不考虑去想方法解除,而是放任不管,要么说无能为力,要么是说不用管,没什么大碍,美其名曰,磨练你的意志。

当然,这只是威利的一家之言,但埃布尔对于自家有时表现得不太着调的父亲的话,显然是呈怀疑态度的。

虽然埃布尔尝试找方法摆脱诅咒,但显然没什么用。

不过还好,这个诅咒除了每天让埃布尔晚上陷入奇奇怪怪的梦境,以及天然的烟熏妆似的黑眼圈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利影响。

不然他埃布尔早就造反了!

面对儿子的指责,威利表示已经习惯,“你懂什么,年轻人还是太年轻,竟然质疑我的良苦用心。”

看着儿子越发不善的神色,威利干咳了两声,岔开话题到:“这次地震,让附近的绿萝市附近的几个镇受灾严重,死了不少人,不过绿萝倒还好。“

“附近几个镇的话,莱安镇的情况呢?”

莱安镇也是绿萝市周边的小镇之一,之所以提到莱安镇,则是因为他是埃布尔去过的唯一的小镇了,小的时候经常由父亲威利和母亲维尔丽特带着,和妹妹琼·安其罗游玩生活了几天。除此之外,埃布尔更多是生活在市区里。

“只是听说情况很糟糕,具体情况还不好说。”威利·安其罗说道,“刚好,我今天其实准备去莱安镇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挖掘出一些新闻。”

威利看着正在吃着早餐、将一口未动的小松饼堆到一边的臭小子,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还是算了,不太安全,“埃布尔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亲自去干嘛?你手底下不是有几个记者嘛?“

“好歹也在莱安那边去过很多次,还和莱安镇长有点交情呢,我顺便去看看情况。“威利道,“你要不也去看看?”

”不去,而且今天我不是还要出去一趟吗,跟霍根他们两个聚一聚,昨天跟你提过啦啊。“

“啊,好像是有这回事,我差点都忘了。”

“……”

“臭小子,注意你的表情啊,你父亲我每天为了生计奔波,甚至还要跑到灾区现场,很累的好不好,然而有些人甚至都舍不得对辛劳的老父亲说一句‘注意安全’,唉。”

“……”大孝子埃布尔表示懒得理你,他用餐巾擦拭嘴角,放下餐具,表情无奈的看着自家戏多的父亲。

你还需要注意安全吗?知道自家老爸底细的埃布尔已经懒得吐槽了。

“我大概晚上之前就会到家。你的灵性总量已经达标了,今天晚上给你布设秘仪,不要跑去和女同学厮混。”

也许是因为独角戏不太好唱,威利表示要出门去,离开之前,并对自己儿子好好告诫了一番。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去厮混了!”埃布尔生气,并表示反驳。

不过威利表示自己听不见,根本听不见。

他走出门,穿过自家独栋别墅的花园,坐上了早已经备好,正在等待中的马车。

远远对埃布尔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出门了。

车夫扬起手中的皮鞭,熟练的驾驶马车。精壮的马匹迈开四只蹄子,车轮在街道上滚动。

埃布尔看着马车缓缓离去,从视野中消失。

掏出怀中的怀表,看了下时间,埃布尔知道自己也该去学校了。

当然埃布尔已经毕业了,哪怕仅仅毕业四天。

之所以要去学校,也不过是因为和好友约定校门口集合罢了。

霍尔学院坐落在北城区。

东城区寸土寸金,整个绿萝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就在这个地方。同样,东城区也是诸多富豪的聚集地。

而北城区则稍逊与东城区,大多数中产阶级的家庭在这里落户。

饶是如此,霍尔学院也是整个绿萝市最好的学校,毕竟整个学院占地面积很大,没有一个学校能承受东城区高到离谱的地价。

乘坐马车,正常情况下,埃布尔需要花费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从家里赶到学校。

坐在马车上,埃布尔闭目养神。

柔软的坐垫让他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马车在街道中心移动,有时必须短暂停下,避让横穿的行人和马车。

这样的场景埃布尔已经经历过无数遍。

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商店,多的是穿着立领高腰公主袖上衣、撑着阳伞的淑女和拄着手杖的绅士。

他们或是面带笑容的交谈,或是打趣。

偶尔有几个“地震“”夜晚“等词语传进耳朵里。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气温也缓缓回暖升高,微风从耳畔拂过,仿佛显得岁月静好,安静祥和。

当埃布尔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看着眼前的都铎式风格的大门,埃布尔跳下停稳的马车。

零零散散有带着行李的学员出来。

他在这个学院待了三年,但现在他已经不在属于这个地方了。

人们这一生仿佛只在做两件事,老去和离去。

兀自感叹着,埃布尔感觉自己深藏于内心的文青病又要发作了。

“嘿,埃布尔。”

正在埃布尔犹豫着要不要作诗一首时,后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自己的好友,霍根。

好友霍根白白净净的,偏瘦,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头发。

霍根走近,打量了埃布尔一番,眼前的少年身上最后一丝稚气似乎要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面容,以及内心深处,旁人难以知晓的活力。

当然霍根更愿意将之称为闷骚。

指着好友那明显的黑眼圈,霍根露出富有内涵的表情,调侃道:“我们这些朋友建议你多少次,那种事情要少做,要节制,你就是不听,你看你这黑眼圈,多显眼。“

“……滚!“

刚好在附近准备离开的陌生少女加快了离开的步伐,面露嫌弃。

霍根哈哈贱笑。

埃布尔脸色发黑。


“昆西呢?还没来。”

往四周望了一圈,埃布尔从兜里取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一刻。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不知道,不过估计快了,昆西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霍根摇摇头,“话说,昨天晚上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意识到霍根说的是昨天晚上地震的事情,埃布尔接过话头:”毕竟是地震嘛,不过还好绿萝不是地震的中心,只是受到一点点的波及。“

“没错,时间毕竟是晚上,要是地震再强一点,能把房屋震塌,以绿萝这个人口密度,绝对会死伤不少人。”

霍根一脸后怕,接着又问:“对了,你家不是干报社的嘛,消息肯定要比我们灵通些,有没有什么具体消息。“

“哪能啊,毕竟是突发情况,地震中心在哪儿、受灾情况等都还需要调查,不过听我爸说周围几个镇子倒是挺严重的。我爸现在正往莱安镇那边去呢。“

埃布尔解释了一番。

闻此,霍根点了点头,道:“也对,估计明天报纸上就有具体的消息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不时东张西望。

没等多久,身材魁梧,体型壮硕的昆西就匆匆赶来。

三人中,埃布尔和霍根身高仿佛,但昆西比两人高了一个头还多。

哪怕有衣物的阻隔,也能感受到其精壮的身躯。

不难看出,昆西平时少不了锻炼。

快步和同伴会合:“我没迟到吧,早上起的稍微晚了点。”

“没有,离八点半还有些时间呢。”埃布尔摇头道。

“那就好,昨晚的地震,你们都感觉到了吧,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给震醒了,吓了一跳,跑出门外等了好一段时间,感觉后续没有震感了才回去睡的。这一来一去,完全没睡好。”

昆西一边解释一边抱怨。

又聊了会儿地震的事,三人皆是一阵唏嘘。

“那我们先找个地儿坐下来慢慢聊。”

三人沿着街道找个咖啡馆落脚。

“这几天你们在家里干嘛?”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和点心,霍根问道。

“我这几天忙着找工作呢,面试了几份工作都不太满意,看得上眼的人家不要我,要我的周薪都不高。”

昆西回答道。

“要不你先找个周薪低点的先工作一段时间?毕竟昨天夜里的地震让周边的几个镇子受灾严重,这几天可能会有很多受灾的人来市区逃难,可能会对你造成影响。”

霍根分析道。

“应该不会吧,就算有外来人,大多会去南城区和西城区,对昆西没什么影响。”

埃布尔也分析道。

绿萝市和亚摩斯帝国的大部分城市一样,随着城市的发展,出现了分化的情况。

北城区、东城区和南城区西城区分化开来,泾渭分明。

前者成为了富人的聚集之地,拥有良好的治安和环境。繁华无比,令人向往。

而后者则恰恰相反,虽然没有到被称为贫民窟的地步,但还是时不时出现一些犯罪事件。

“说得也是,我们好歹也是霍尔学院出来的,在绿萝,光这个身份就够了。”

细想了一下,霍根也意识到自己分析有问题。

昆西的目标更多是一些在东城区北城区的吃香的工作,比如银行的工作等等。

这会儿昆西叹息道:“话虽如此,但和我竞争的,大多都是霍尔学院出身。我学还是的历史,人家完全不要你。而且大多轻松的职位,都是要有关系才能拿到的。”

霍根和埃布尔有些沉默。

昆西的家庭背景两人都还算了解,算得上小康,但要说什么背景关系什么的跟本谈不上。

“唉,埃布尔你家不是大报社嘛,要是有好的职位,可以让昆西去试试。昆西学的历史,也算专业对口。可惜我家是个服装厂,让昆西去那是屈才,不然绝对让他天天给我喊老板。“

霍根喝一口咖啡,挤眉弄眼,贱兮兮的,简直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这应该能行。“

埃布尔没敢打包票,这些年他完全是一个富家少爷,家里的产业上的事他完全没了解。

得回去问一下自家老爸。

如果能帮上自己的好友,埃布尔还是会很高兴的。

“谢谢兄弟们,”听到好友两人的话昆布心中一暖。

接着昆布又道:“不过还是先看看吧,其实最近准备去治安所那边试试的,这几天有在招人,我想去谋个文职当当,家里以前和治安所的人有过一点交情,再送点‘礼物’去,还是有些可能的。”

“那也不错啊,”霍根眼睛一亮,“你要真能应聘上,也不错啊,至少比我强不少,以后我做生意,也有个靠山。“

“哪能啊,你可是要成为绿萝商业巨头的男人,我还想着找你当靠山呢。“

昆西笑着道。

两人都知道霍根的梦想,按照霍根自己说的,要么靠家里的余荫混吃等死,要么就去做生意创出一片天,做绿萝的商业巨头。

“唉,突然发现自己做生意太累了,我还是混吃等死吧。“

霍根搞怪似的一声长叹,但埃布尔和昆西都了解他,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绝对是想闯一闯的。

“对了,埃布尔你呢?这几天在干嘛?”昆西问道。

“还能干嘛,看书吃饭和睡觉。”埃布尔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总结归纳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

“好家伙,你这是真的混吃等死啊。”霍根感叹道。

“滚,”埃布尔笑着骂道:“你懂个屁,我这叫积累知识,为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能叫混吃等死嘛?这不能。

这叫什么?

别问,问就是为了更光明的未来。

说实话,埃布尔确实有很认真的学习。

埃布尔在霍尔学院选的是文学,更准确的来说是诗歌。

最开始是父亲威利推荐和要求的。

但后来埃布尔发现自己确实喜欢诗歌。

每当读到自己喜欢的诗歌,心中就会生起一种愉悦的情绪。

他在霍尔学院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自己热爱的东西。

说起来霍尔学院里,选择文学的人并不少。

但更多的是豪富人家的女儿小姐。

学文学以提高自身的涵养、礼仪,显示出自己的阶层。

而家里的男丁则更多的送去学算学。算学可不是单纯的算数,还包含了不少经济、交际方面的课程,很受追捧。

当然现在真正研究文学的人其实不多。

更多的人只是追求熟练的读写的能力,用于工作。

还有更多的人连字都认不全。

所谓文学终究是停留在中上层用来显示身份和消遣的层面上。

想到这里,埃布尔暗自庆幸,自己出生在一个富裕之家。

不然整日为生计奔波。

文学?文个屁。

“说不定埃布尔以后还真成了大文豪的,“昆西也说道,”到时候一定要把我们写在你的诗里面,说不定还能流传个几十年上百年呢。“

“呵呵,要是他真成大文豪了,估计就不写诗了,你看有哪个大文豪是靠写诗的?得写本书。”霍根插嘴道:“要我说,埃布尔可以写几本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当少爷那几年》,绝对好看!“

“要不叫《致坎蒂丝》吧!“昆西灵机一动。

“哈哈,这个好,这个好,妙啊,“霍根裂开嘴角,眉飞色舞,”看不出来啊你,昆西,这么有文学天赋,我看你才是未来得大文豪啊。“

“滚!“

埃布尔满脑黑线。

突然听到两人提起坎蒂丝,埃布尔脑海里忽地回想起一个少女的面容。

穿着霍尔学院的校服,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看着看着就会不知觉笑起来。

算是班上同学里不多,能给埃布尔留下深刻印象的同学。

座位在他右前方。

当然真正让埃布尔记住她的,反而不是她平日里的表现。

而是毕业的那天,当着全班人的面,少女脸色呈现羞红,递给他的信书。

里面是一瓣花瓣。

玫瑰花瓣。

应该是刚从花束上摘下,红得异常鲜艳。

娇艳欲滴。

一个字没写,但又什么都说了。

含蓄又热情,看着埃布尔那一双眸子里,似乎透着水色。

“你给我说实话,你为啥会拒绝人家姑娘啊,我寻思人家长得也不丑啊,漂漂亮亮的,性格听说也不差,你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想的,听说你拒绝得相当果断啊!”

“对啊对啊,我也想知道。”

昆西看热闹不嫌事大。

两人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求知欲,像极了新日报那些专门探听隐私绯闻的记者的劲头。

“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啊。”埃布尔喝了口咖啡。

“不是吧,对兄弟们你都不说,不行,你今天必须给个理由。”

“对啊对啊,你给我们说说,就我们两个,放心,我们不会传出去的。”

两人不依不饶。

“如果非要给个理由的话,”埃布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是啊,为什么啊。

自己当时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啊。

是梦境。

奇奇怪怪,未知莫名的场景取代了少女的面孔。

有木讷的,长着狗眼的守卫。

脚下的大地,在大口的喘息。

往细小的裂缝看去,星河在流转。

诡秘而又瑰丽。

是了,当时自己脑海想的是这些。

于是对两个‘嗷嗷待哺’的好兄弟,埃布尔道:“因为我不喜欢她啊。”

昆布露出表情:就这?

霍根露出表情: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是不喜欢嘛?也许是这样吧。

但最开始的时候,内心是有过一丝的窃喜的。

而为什么会选择果断拒绝呢。

最关键的问题点在于,对于现在这个阶段的埃布尔来说,神秘领域对他的吸引力远远大于异性对于他的吸引力。

所谓诅咒对埃布尔影响远不止于黑眼圈。

黑眼圈什么的,太过于浮于表面。

它影响到了更深刻的东西。

其实最开始这些梦境实在是让埃布尔烦躁异常,精神恍惚。

每当夜晚来临,那些诡异的梦像是藏在水里的怪物,要将他溺入水中。

令他窒息。

一连几天,埃布尔快崩溃了。

他哭着告诉父亲威利和母亲维尔丽特。

两人正在阳台边说着话。

当时黑夜沉眠,繁星闪烁。

“这是你爸惹出来的诅咒,不过别怕,除了每天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小男子汉呦。”

“诅咒?”

“没错,”维尔丽特憋笑,:“这个诅咒,其实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哦,不是每一个小朋友都能天天做梦呦。还能让你获得神奇的力量哦”

之后两人就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名为超凡的大门。

门后有着无穷的秘密。

令他抛却了恐惧,让他无比好奇,无比向往。

当时埃布尔都忘了哭,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仿佛向信徒展现神迹的父母。

为了让当时的小埃布尔相信,两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了,超乎于寻常的力量——

“看好了呦,”维尔利特让他坐到椅子上,他面前是原木的雕花的桌子。

她葱白的指尖点在桌面上。

下一刻——

原木桌子像是要活过来,扭动着。

变成了一簇齐膝的风铃草。

埃布尔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欢实,泪痕都还没干呢。

吵着要学。

两人以他年龄尚小、灵性不足为由,只答应让他了解一些神秘侧的常识。

埃布尔至今忘不了那副场景。

“那就先告诉你所谓神秘侧的第一个常识。”父亲威利道,“像我们这样的,拥有超凡力量的一群人,一般被称作——”

“诗人,”母亲维尔丽特接着道,“诡秘诗人。”

诡秘……诗人么?

短短几个字仿佛带有魔力。

让埃布尔心态转变。

原本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的诅咒和它带来的诡异梦境,成了他和神秘领域最直接的桥梁。

也正如两人所说,诅咒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危害。

人们害怕的是未知。

埃布尔精神状况好了起来,并逐渐接受了梦境的存在。

后来,埃布尔了解神秘领域越发多了起来,威利也渐渐放开了对埃布尔的限制,准许埃布尔到他书房里看书。

他知晓了诅咒是怎样的存在,明白所谓诅咒并不能给他带来神奇的力量。

也知晓了当时母亲维尔丽特使用的力量从何而来。

直到如今,埃布尔对梦境习惯成自然。

对神秘领域了解越多,神秘领域对埃布尔的吸引力越大。现在的埃布尔一心想踏入神秘领域的门槛,成为“诡秘诗人”当中的一员。

恋爱什么的,完全没有精力的好吧。

回过神来,埃布尔注意到两个好友的表情,对于埃布尔的回答,他们显然不太满意。

两人扭过头,没说话。

霍根挤眉弄眼,仿佛在表达:“这家伙绝对没说实话。

昆西浓眉大眼的,点点头,意思是:“对啊对啊。“

霍根呲牙咧嘴,好像在说:“我怀疑埃布尔绝对有喜欢的人,只是这个人不是坎蒂丝!不然无法解释!”

昆西再次点头,意思是:“你分析得有道理!“

霍根神情自若,仿佛运筹帷幄:“看我把他话套出来!“

昆西竖起大拇指,“好兄弟,就靠你了!“

两人扭过头来。

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看向埃布尔。

埃布尔:???

笑骂声中,时间悄然流逝。

这个年岁的少年们,话里话外。

无非是如何远大的梦想。

无非是如何漂亮美丽的少女,以及她们诱人的唇瓣。

不说全部,但大多如此。

三个无业青年聚在一起,互相调侃取笑互相恭维。

吃午饭,然后出去压马路。

嫌天气太热,躲进咖啡馆。

稍微凉快点儿,又去压马路。

无所事事,逍遥自在。

……

埃布尔掏出怀表,指针转动,离四点一刻还有两分钟。

索性就在自家铁门门口徘徊。

夕阳倾颓。

贪欢易逝。

埃布尔觉得自己有很多的情感从心底迸射而出。

有作诗一首的冲动了。

就在埃布尔准备酝酿的时候。

“你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马蹄声和车轮声由远及近,停了下来。

埃布尔抬头,看见了自己老爸‘风尘仆仆’的身影。

早上穿着的体面不菲的衣服上沾上了不少的泥土,原本铮亮的皮鞋也逝去了光泽。

威利从马车上下来,面带疑惑。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埃布尔终究没说他准备写诗。

自从一次埃布尔在绿萝晨报的小板块发现了自己写的一首小诗之后,埃布尔就尽量避免在威利面前表现自己的“诗才”了。

“是吗?”威利笑了笑,也没多问。

打开铁门,进了别墅。

这一打岔,埃布尔感觉自己灵感全没了。

换句话说,叫索然无味。

果然要写诗的时候,还是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

最好是备好纸笔。

哎,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往吟游诗人的方向发展。

这样想着,埃布尔也慢悠悠走进自家院子。

……

晚饭吃得很晚。

不光光埃布尔家是这样,整个社会的习惯都是这样。

埃布尔没有吃太多。

吃了点烤小牛肉和青芜萝卜炖火腿后,埃布尔觉得已经有饱腹感了。

今天晚上,威利要为他布设秘仪。

这也意味着,就在今晚,他就能成为一名“诡秘诗人”了。

他心心念念的,诡秘诗人。

这让埃布尔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吃完晚饭的埃布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床旁一两步靠窗有一个书桌。

纯白色泽,带有两个抽屉。

桌上一角有厚厚一摞书。未被完全遮住书脊上,显现出“诗集‘的字眼。

窗口大开着,不时有风起,撩动窗纱。

埃布尔坐在书桌旁,习惯性的抽出一本诗集翻开。

“潮来潮去

左边的脚印才下午

右边的脚印已黄昏了

……“

不一会儿心绪渐宁,想到了关于“诡秘诗人“的种种信息来。

埃布尔知道自己很幸运。

因为父母是“诡秘诗人“的缘故,他对这个群体有不少的了解。

诡秘诗人最开始出现于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

但至少在第二纪就已经出现。

现在为第三纪。

至于第一纪,连记载都没多少。

“诡秘诗人“体系传承至今,已经很完善了。

它几乎垄断了九成的超凡领域。

也就是说,想要步入超凡,几乎只有走“诡秘诗人“这一个路线。

当然也有其他的方法,这样的方法要么不具有复制性,要么容易出现未知的风险,从而暴毙。

“诡秘诗人“的力量来源于”秘仪“,准确来说只有完成了秘仪,才能拥有超凡的力量。

通用的秘仪有三种。

一为“唤灵秘仪“。人出生,其灵魂之中,就带有灵性。随着年岁增长,身体发育,灵性也会慢慢累积增长。

一般来说,十六七岁左右,灵性会达到顶峰,灵性也最为活跃。再往后,灵性虽然仍然会增长,但速度很慢很慢,而起会慢慢变得沉寂。

当灵性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布设“唤灵秘仪“,升华灵性,让其本质提升。

而这被提升的灵性本质,就是诡秘诗人们力量的源头。

每个人的灵性本质各有不同。

因此力量也各有不同。

但这种不同是有限度的。随着体系的发展,后来人将具有类似特质及能力的灵性本质加以分类和命名。

及“要素”。如“梦要素”“镜要素”等。

当然,人的灵性本质是复杂的,一个人的灵性本质往往有多种要素构成。

只进行一次唤灵秘仪的人一般有四种不同要素,极少数不同,有三种或五种。

但光有力量还不够。

还要知道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这就关系到第二种秘仪,“诗章秘仪”。

这是“诡秘诗人”体系的核心。

通过“诗章秘仪”,勾连灵性,于冥冥中,会得到与自身属性相符合的“诗章”。

心头默念诗章,就能使用源于灵性本质的力量。

当然,哪怕是同样的要素,能力的具现方式会因为诗章的不同而不同。

诡异诗人们只要试着去理解感悟诗章,就能自然而然的使用出这份力量。

按照埃布尔的理解,所谓诗章,到更像是以前看过的,传奇小说里写到的巫师们的咒语。

不光如此。

唤灵秘仪只能让人成为诡秘诗人。

成为诡秘诗人后,又该如何成长发展呢?

依旧是理解感悟诗章。

诡秘诗人的力量来源于灵性本质,灵性本质的质与量的提升就是诡秘诗人们变强的过程。

感悟诗章,提供了一个感悟自身的本质要素的途径。

这种明晰自我的过程,会促进自身灵性的增长,灵性本质的增长,从而达到变强的目的。

大体原理为此,其中肯定含有更深层次的奥秘。

但至于这些“诗章”从何而来等等,这些关乎“诗章秘仪“原理的东西,埃布尔完全没有了解的想法。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的。

也没必要。

这不是现阶段他要操心的事情。

而第三种秘仪,叫做“置换秘仪。“

可以将含有灵性本质的存在,从中提取出各种“要素“结晶。

也可以将一些东西赋予要素,使之拥有超凡属性。

很多诡秘诗人使用的武器和装备“秘器“就是这样得来的。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专业的门门道道,牵扯到埃布尔并不了解的知识。


得益于父母,埃布尔能比其他人更早的接触到这个领域。

他喜欢诗歌,喜欢读诗歌,也喜欢自己写一些诗歌。

其实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接触到了神秘领域。

“诗人”这两个字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是他无法被抹去的——

灵魂的底色。

夏天的夜里,异常凉爽。

在这样的夜晚里,遥望漫天的星子,近处的人间灯火,无疑是一种享受。

然而贫苦的人早已疲劳的睡去,富裕的人家自有温香软玉、人间绝色作伴。

就连平时里颇有闲心的埃布尔也无暇欣赏这种美色。

书房里。

“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相信对于这方面的常识你自己了解不少。”

威利看着面前,差不多快和自己一样高,表情严肃的儿子。

不由心生感叹。

一晃过去几十年。

当时的他还是个刚刚闯入神秘领域的新人。

到如今,儿子也即将步入“诡秘诗人”的行列了。

将脑海中的想法收起,威利走上前来。

书房还算宽敞,只是书挺多的。

正对着窗,是一个大大的,放满书的书架。

几乎遮住整面墙壁。

一尘不染。

但埃布尔知道这个书架只是个摆设。

上面的书,威利一本都没看过。

威利轻车熟路的抽动书架上的一本书。

书架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露出一扇暗门。

只见威利手里隐约光华一闪,暗门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关上门,书架又恢复原状。

埃布尔司空见惯,毫不惊讶。

他之前看的书,都不是在外间的书房看的,而是在这密室里。

密室里陈设也很简单,有一个稍大些的储物柜,上面放着一摞书,被置于在墙角。

天花板上镶嵌着一颗不知名的石头。投下明亮的光线。

密室铺着一张纯白的地毯。

“把脚抬一下。”威利正从一角落将地毯卷起。

埃布尔闻声跳到一旁。

将地毯翻面,平铺到地上,地毯的背面好像什么动物的皮,上面有一个图案。

由黑色的线条描绘,很是繁复。

两个正三角形医正一反交叠,显现出六芒星的图案。这是埃布尔勉强能辨认出来的。

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和线条,埃布尔是完全搞不懂。

当然也不需要搞懂。

这个图案哪怕是普通人花些功夫也可以临摹下来。

关键在后面。

只见威利打开储物柜,取出一瓶插有细画笔的墨水瓶。

那是“要素原液”。

埃布尔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将要素结晶碾成粉末后加入其他材料混合而成的特殊“颜料“。

呈粘稠的透明色。

“像绘制秘仪图这样的事,你爸我干了几回了,手稳得很。“威利露出笑容,展现自己的手艺。

说是绘制秘仪图,不过是顺着黑色线条将“要素原液“涂上一遍。

埃布尔觉得,我上我也行。

不一会儿,威利完成收工。

“好了,完成了,分毫不差,“老父亲威利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放上要素结晶就行了。”

接着他又从储物柜里取出四颗颜色形状不一的结晶体。

结晶体有常人拇指指节大小。

埃布尔还是第一次看到要素结晶的实物。

接着就看到老爸威利将这几颗要素结晶,依次放到秘仪图上。

正常情况下,要素结晶跟凝固的方糖一样,虽然含有奇特的力量,但并不会外显。

但现在,被放到秘仪图上的要素结晶就像突然有了生命。

一枚结晶发散出一小团浅灰色的雾气,流动着,扭曲着,似乎想要构建什么样图景。

是梦之要素结晶。

一枚结晶上幻化出湛蓝色的火焰。这是火之要素结晶。

一枚结晶上,虚幻的骨刺在悄然增长,蜷曲又狰狞。这是骨之要素结晶。

埃布尔辨认出其中三块要素结晶,但另一块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结晶之上,小团雾气仿佛要掩盖一切。那闪着微微光亮的雾气仿佛是现实与梦幻的交界处。忽地裂开缝隙,闪射出七色荧光,又转瞬即逝,让人沉沦。

还有其它种种。

埃布尔想要试图描述着种场景,但又发现自己的语言竟是如此贫瘠。

察觉到埃布尔的疑惑,威利总算露出得意的微笑。

毕竟为了这次秘仪,威利觉得自己算是大出血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要素结晶啊?”埃布尔指着辨认不出的结晶问道。

“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埃布尔老实承认。

“这是幻之要素结晶。”威利云淡风轻道。

幻……之要素结晶?!

嗯?!

埃布尔瞪大双眼。

要素结晶其实只有两种划分。

一类包含了绝大多数的要素结晶。按照能级,分为一阶二阶等等。

另一类却只包含两种要素结晶。名字叫幻,以及真,也叫至高要素结晶。

凌驾于所有要素结晶之上,且没有能级之分。

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埃布尔震惊的是,这个只在书中只言片语提到的幻之要素结晶,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家父母的情况埃布尔多少有些了解,绝对不像是能拿的出幻之要素结晶的样子。

而且!

“只是普通的唤灵秘仪,用这个幻之要素结晶,完全是浪费啊。“

埃布尔提出质疑,“这可是至高要素结晶呀!得值多少钱啊!“

他一时搞不清楚自己父亲是怎么想的!

一个人的灵性本质其实是固定的。

唤灵秘仪虽然会用到四枚不同的要素结晶,但一个人的灵性是不会受到使用何种要素结晶的影响的。其更多的作用是提供能量,让灵性得到升华!

也就是说,只要普通的要素结晶就能完成唤灵!

这才是埃布尔感到疑惑的原因。

用至高要素结晶,那是完全是在暴殄天物。

作为有理想的少年人,艾布尔觉得自己有责任阻止自家老爸的“败家“行为!

“哪儿那么多废话,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这么用!“

威利似乎不准备解释,“赶紧站上来,给你唤灵。”

埃布尔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冷静道:“老爹,你这枚幻之结晶完全可以把它换成其他高阶资源,用在提升自己身上,你要是变得更强,远远比把它用在我的唤灵秘仪上白白浪费要强。”

“别分析了,我还用你来教?你爹我晋升的资源我自有打算,赶紧的!别废话。”威利催促道。

“就算您晋升的资源不愁,但还有老妈,还有妹妹啊,之前琼给我写的信上,说她灵性积累到了0.8,要不了半年估计也能达到一个标准单位的灵性总量了,得给琼准备好资源啊。”

埃布尔还是皱眉,不解道:“而且我还是不懂,非要用这么宝贵的幻之结晶干嘛!”

“你这臭小子真是个犟脾气,什么事情都要搞明白,”中年男人威利无奈,解释道:“这枚幻之结晶是我机缘巧合下的得来的,至于为什么在你的唤灵秘仪上用,是因为以前你老爹的一个导师告诉我的,最开始用上一枚至高要素结晶唤灵,会一定程度上提高使用者的资质。“

“资质?“

埃布尔沉默,他感觉自己的资质并不差啊。

其实能顺利的达到足量也就是1个标准单位的灵性总量的,就没有资质不好的。

曾从书籍里了解到,诡秘诗人这个群体的人数虽然不在少数,但相当于整个社会的人口总数,比例小到惊人。

这还是在建立在,诡秘诗人的后裔出现灵性积累达标的人概率更大的前提下。

普通人自然累积下,能达到满足唤灵秘仪,灵性积累的人更少了。

所以这个所谓提升资质的说法,让他有点迷茫。

“你现在还没成为‘诗人’,你不懂,“老爸威利叹了口气,感叹道:“这条路,越走到后面越难走,你爸我,卡在如今这个阶段已经快二十年了,为什么卡这么久?还不是因为资质不行嘛?明白资质的重要性了吧?确实,幻之结晶确实可以换取很多资源,但这个提升确是一时的提升。”

威利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完全是老父亲的语气:“我希望你以后能不受资质的影响,比我们走到更远。“

埃布尔沉默了,只感觉胸腹中有情绪涌动。

像是天地翻覆,海浪奔涌。

他能想到的东西,威利都想到了。

但威利想得更多,考虑得更多。

在很多个选择中,这个中年男人最终选择自家儿子能够走的更远更顺畅。

“把这枚至高结晶留着吧,“埃布尔沉默了一会儿,”留给琼,她也快唤灵了。“

“臭小子,把我这幻之结晶不当回事是吧,这不要,那谦让的,”威利没好气的道:“琼那边你别操心,我有安排,而且就算不用,你让我现在哪儿去重新给你找一块其他的要素结晶?”

“琼也有?老爸你这么富我怎么不知道!“

“赶紧的,别磨蹭了。“

“哦,好吧。“

一番唇枪舌剑,极限拉扯之下,埃布尔总算是脱掉鞋,盘膝坐在秘仪中心。

感受着屁股底下柔软的触感,埃布尔心中却在怀疑。

怀疑自己的老爸。

我爸可能跟我一样,是个富二代!

殊不知威利也在心中感叹。

这小子和他妹妹琼一样,不好打发!


心中的想法很快就被被埃布尔抛到一边。

按照以前威利告诉他的步骤,渐渐放松身体。

闭上双眼,呼吸放缓。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其实到了埃布尔这一阶段,离成为诡秘诗人只差临门一脚。

特别是身处唤灵秘仪上,埃布尔觉得自己的感知好像被放大。

之前完全无法感知的东西变得清晰。

由内,心脏缓慢而有力的跳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流,隐约透出低沉的声响,但仔细去听,又觉得自己听错了。

在身体各处,在未知的层面,仿佛有纯白耀眼的光华流转,埃布尔升起明悟,那是他灵魂里的灵性。

灵性,是智慧,是精神。

是超脱于肉体,一个人灵魂的精髓。

在埃布尔的感知中,这些灵性“刺眼“到了极点。

越是深入感知,越是模糊不可见。

而向外!

周围仿佛就是星河。

形容起来就是——

无数散发着天光的星子连成玄妙的线条!

四颗更加巨大的星体发散着能量。

湛蓝的火焰焚烧一切,灰雾里无数世界翻覆,白骨增生,森白惨淡。

浓稠的雾气中游走着七色荧光,无法描述,无法形容。

轰!

埃布尔觉得脑海一空。

感知一片全白。

星体猛地炸开,炸得粉碎,四种尘埃混在一起交织摩擦,电光激射。

由外,将埃布尔覆盖,并向内渗透。

晴空一声霹雳!

天雷与地火交织。

埃布尔感觉到自己正在陷入奇妙的状态。

超脱于物外!

在感知中刺眼至极的灵性像是铁矿一样,被淬炼。被剥去外物。

被分离出色彩。

隐约间似有灰色,但这灰色并不纯粹。和其他的东西缠绕在一起,不可分割。

也有虹光一闪而逝,并不真切。

无边的呓语声像潮水涌来。

让他痛苦,让他恐惧。

在呓语声背后,仿佛有个神秘冷漠的存在。祂仿佛再注视整个世界,而埃布尔就处在这个世界之中。

何其的……渺小!

呓语声退走。

而再然后,埃布尔就完全模糊了感知。

甚至失去了感知的概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埃布尔才缓缓清醒过来。

睁开眼,埃布尔觉得被嵌在天花板上的矿石有点刺眼。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埃布尔还没缓过劲来。

但依旧精神萎靡,状态不佳,疲劳至极。

“爸。“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其他的后面再说,你先去睡一觉,恢复恢复。“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好。“

模糊间,埃布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暗室,怎么回的房间。

但属于自己的柔然的床的触感埃布尔绝对不会忘记。

仿佛找到了归属,倒头就睡。

……

“这臭小子,“威利笑了笑,”睡得真快。“

接着又叹了口气。

“不像我,只觉得夜晚难熬得很。”

毕竟他不像埃布尔这样的毛头小子。

他是有老婆的啊!

只是他老婆离他挺远的。

……

在遥远的城市。

母女两人还没睡。

“按照你爸之前写来的信,你哥估计快要成功唤灵,成为超凡者的一员了。咱们得准备个礼物!”

“那就把我寄过去吧!我哥看到我一定很惊喜!”少女这样说道。

“那可不行,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摆脱学院的学习!”

“那就各送各的,“

“也行,但不许把你的没写完的作业寄过去!“

“那我就不送了!“

“好啊,皮痒了是吧!“

……

埃布尔觉得自己从来没睡得这么香过。

这一夜虽然梦境中仍有场景闪过,但这次的梦境,要短得多。

……

第二天叫醒埃布尔不是女佣艾文女士。

也不是理想。

只是阳光太过于刺眼。

风儿太过于喧嚣。

肚皮太过于饥饿。

伸了个懒腰,埃布尔觉得自己精神极了。

透过窗棂,埃布尔觉得视野中的世界比平常更加鲜活,

对于色彩的感知更加细腻。

对于周围的感知更加清晰。

空气在流动着,窗纱在飘动着,虫子的翅膀在扇动着。

头脑也更加清晰。

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活力,灵性的光点聚集,显示着无边的伟力。

仿佛已经变成身体本能,莫名的力量顺着某种顺序流转。

不自禁的开口。

“……美是理想所催生……“

埃布尔觉得自己又精神了不少。

“……我用温柔的话语编织诗情……“

他放轻了语调。

“……树上的旧叶长出新芽……“

“……诗行中开出一朵小花……“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诗章。

虽然表面上,埃布尔昨天只进行了唤灵秘仪。

但实际上,唤灵秘仪和诗章秘仪是相继完成的。

那张地毯上的秘仪图,其实是两种秘仪融合在一起后的结果。

算的上是诡秘诗人体系不断发展的结果。

最开始两种秘仪相互分开,各有各的专属秘仪图。

前者需要随意四种要素结晶。

后者则需要和使用者相匹配的四种要素结晶。

这让成为诡秘诗人的门槛高了不少。

有人发现很浪费。

因为唤灵秘仪根本消耗不完四枚要素结晶的力量,这些力量最后只会逸散掉。

而诗章秘仪,似乎就像是献祭仪式一样,献祭掉四枚要素结晶,从未知处得到使用力量的方法,也就是诗章。

于是有人提出,能不能将两者结合起来,让唤灵秘仪没有消耗完的灵性力量代替需要诗章秘仪里消耗掉的要素结晶了。

经过无数代人的改进和优化。

最终得到了融合两种秘仪的秘仪图,及与之相配合的要素原液。

其中必定经历了种种困难,无数人的呕心沥血。

到如今,成为诡秘诗人的消耗从八枚要素结晶降至四枚任意要素结晶!

减少了整整一半!

这是何等的惊人!

想到之前看得记载这段历史的书,埃布尔不由感慨。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外如是!

旋即又想到了自己的诗章。

一共四句诗。

每一句诗代表自己灵魂本质里含有的一种要素。

仿佛刻在灵魂中,埃布尔清楚的知道每一句诗所代表的要素种类。

在埃布尔的感知中。

第二句,“我用温柔的话编织诗情,“代表的是梦之要素。

第三句,“树上的旧叶长出新芽“,是生之要素。

第四句,“诗行中开出一朵小花,“是木之要素。

而第一句,“美是由理想所催生”,却让埃布尔变了神色。

面露震惊和复杂。

心中念头急转。

是幻之要素。

至高要素!

埃布尔不知道这是自己灵性本质中本身就含有幻之要素的特性。

还是说,受到了唤灵仪式的影响,属于提升资质的表现。

虽然说,很多记载都提到唤灵仪式并不会影响到使用者的灵性本质。

但就像这些记载同时也没有提到使用至高要素结晶能提高资质一样!

有些更隐秘的信息,藏在幕布之后。

你所了解到的,有可能只是别人愿意让你了解的,甚至是故意让你了解的。

但无论如何。

诗章所对应的,他所拥有的要素之一!

至高要素!幻之要素!

让他欣喜异常!

这可是幻之要素啊,能被人称之为至高,那肯定有它的强大之处!

但埃布尔对此了解不多。

呃,其实是根本不了解。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灵性本质中会含有至高要素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

埃布尔拉下一张脸。

笑容截然而止。

因为他想到了诡秘诗人的晋升过程。

像他这样,刚刚通过唤灵秘仪和诗章秘仪,成为诡秘诗人的萌新。

在神秘侧里,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被称为婴儿诗,呃,不是,是被称为一阶诡秘诗人。

其实为了方便称呼,诡秘诗人之间更喜欢简称为“诗人“。

一阶诗人之上,自然还有二阶、三阶、传奇阶等等。

一阶诗人要想晋升二阶,需要将灵性本质的总量提升到一定程度。

如何提高灵性本质的总量呢。

到了这个阶段,靠普通手段已经很难增多灵性本质了。

感悟,理解诗章,通过诗章这一工具了解自身本质各种要素,明晰本我,是一种手段。

还有另一种手段,则是通过另一种秘仪“增幅秘仪”,一次消耗一枚相应的要素结晶,让使用者进入到类似“顿悟”的状态,加快感悟,大幅度加快灵性本质积累的速度,是上一种手段的辅助手段。

只是有限制,如第一次使用一颗梦之要素结晶增幅,第二次就不能再使用梦之要素结晶了。

如埃布尔,除了正常感悟诗章,要想得到提升,只能分别消耗掉一枚幻之要素结晶、梦之要素结晶、生之要素结晶和木之要素结晶进行增幅秘仪。

埃布尔苦恼的点就在于,幻之要素结晶无比珍贵稀少,他去哪里再去寻找一枚呢?

要是找不到,就只能靠他自己慢慢的感悟积累。

诗章的每一句诗都对应着诡秘诗人灵魂本质中的一种要素。

通过感悟诗章,增加对相应要素的理解,从而增加灵性本质。

道理谁都懂。

但做起来很难。

对于第三诗行“树上的旧叶长出新芽”埃布尔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但对于其他诗行埃布尔完全没有头绪。

比如“我用温柔的话编织诗情“为什么是梦之要素的体现,埃布尔总觉得两眼抓瞎。

无法理解。

思考了一小会儿,埃布尔没什么收获。

反而更饿了。

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拿起书桌上的怀表。

一看。

好家伙,已经九点一十了。

他平时作息挺规律的,一般十点半睡,七点起。

有时艾文女士则是他的一道保险。

当七点一十还没起床时,就会听到艾文女士的敲门声。

当然今天例外。

估计是有威利的提醒,艾文女士没有来打扰他的睡眠。

透过窗,阳光直直的照在埃布尔的屁股上。

埃布尔赶忙跑去盥洗室洗漱。

嗯???

忽地看到镜子里的面孔,埃布尔吓了一跳!

心中疑惑。

帅哥你谁啊?!!


镜子里,是一副埃布尔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展露出惊讶的表情。

黝黑的碎发柔顺的不像话。

眉头底下是瞪大的双眼。

挺直的鼻梁,脸庞光滑而白皙。

再三确认之下,埃布尔发现镜中之人就是他自己。

紧接着他又是一阵难以置信,

回忆起自己以前的面孔,对比之下,埃布尔发现,这一夜之间,自己的整个脸庞、五官,好像被微微调整。

但就是因为这些各处细微的改变,让他整个面部显得异常完美和谐,给他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连平日里,埃布尔标准性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

此刻的他,就像是少女幻想里,从画里走出之人。

略微一想,埃布尔觉得自己的变化,应该是受到两点影响。

其一,真正成为诡秘诗人,灵性升华成了灵性本质,精气神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其二,受到灵性本质中,幻之要素结晶的影响。埃布尔联想到自己诗章的第一诗行,“美是由理想所催生“。

这个诗行的能力不会是让自己变美变帅吧?

堂堂至高要素的力量就这?

这可不行!长得帅又有什么用呢?总有变老变丑的一天!

埃布尔想要的是更加神奇的能力,不过他也清楚,至高要素对他的提升肯定不止这些,但他暂时还没发现。

想到此处,埃布尔觉得很无奈,形容起来就是,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满怀心思地洗漱一番。

……

威利这几天好像不是很忙。

至少埃布尔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埃布尔下楼地时候,自家老爸还悠闲的在客厅看报纸。

明明有着报社社长的身份,却清闲得很。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发散热气的茶水。时不时端起来喝两口。

威利最开始瞥了一眼埃布尔,没在意。

然后又扭过头,仔细瞧了几眼。

“不愧是我儿子,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威利自言自语,脸不红心不跳的。

早饭,威利已经吃过,女佣艾文女士正在厨房里忙碌,显然是在给埃布尔准备食物。

埃布尔索性跑到客厅坐下。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威利道。

“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埃布尔意有所指,“说实话,我也很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威利道,“你是没看见过我年轻时的样子,你现在离我颜值巅峰的时候,还差了不少。”

“是嘛,等以后我去问问老妈,您当初到底有多帅。”埃布尔微微一笑。

“这有啥好问的,咱们还是聊点别的话题,”威利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昨天白天我去了莱安镇转了一圈,情况很糟糕啊。”

埃布尔这才想起关于地震的事。太多事情占据了他的大脑,他都快忘了这档子事了。

“具体怎么说?‘埃布尔问道。

“绿萝到莱安镇的主路有一段已经被阻断了,过不去,“威利道:”我们当时绕了一段路,才到了莱安。房屋几乎塌了三成还多。“

埃布尔仔细听着。

“由于莱安镇木制房子较多,由于突如其来的地震,爆发了火灾,伤亡挺多的。”

“不过万幸的是,也因为多是木制建筑,被压死的人不是太多,出现的伤亡主要是火灾造成的。不然以当时地震发生的时间,伤亡还要高上不少。”

埃布尔点头。

当时地震发生的时间在凌晨,几乎所有人都在家睡觉,而且地震来的突然,人们完全没有准备。

“现在的莱安镇,完全就是个废墟,乱得很,”威利道,“在那里呆了没几个小时,我们就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莱安镇的一些人们已经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开始救灾了。”

“现在由于地震,好多绿萝通向其他地方的道路都阻断了,消息传得很慢。“

“不过地震中心的方向几乎可以确定了。大概是在绿萝的西南方位。 “

莱安镇刚好就在绿萝的西南方位,

“根据陆续传来的消息,这次地震的规模不小,受灾的人预计可达数万。”

威利一点一点的向埃布尔介绍地震的情况。

埃布尔不由得感到庆幸。在这次地震中,绿萝无疑是幸运的。幸运到只有靠近及居住在西、南城区的人感受到一次震感。

父子俩聊了没几分钟,艾文女士就准备好了早饭。

“你先吃,等会儿到我书房来。”威利道。

“嗯……好。”埃布尔嘴里嚼着一块小松饼,含糊不清道。

不知道为什么,埃布尔觉得平时不爱吃的小松饼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

一刻钟后,威利的书房内。

“吃完了?”

“嗯。”埃布尔关上书房的门。

“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名真正的诡秘诗人了。感觉怎么样?”

“这完全是一种蜕变,“埃布尔道,”无与伦比的蜕变。好像踏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比我想象中还要棒!“

“那是当然的事情,这世界上的人何其多啊,能成为我们一员的人又有多少呢?“威利靠在椅子上,”但是也不能松懈,这条路还长得很。“

“说实话,使用至高要素结晶唤灵,你爸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说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威利随即又问,“当初我导师也只是提到用至高要素结晶可以提高资质,但具体有怎样的变化,我当时没在意也没问。”

“特殊的变化么?”埃布尔道,“有倒是有,比如我的脸的变化,我怀疑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幻之结晶的影响。还有么,就是关于我灵性本质的问题。”

“灵性本质?”威利坐直身体,神情变得严肃。

这一动,仿佛空气都停滞了一瞬。

关乎到灵性本质的问题,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怎么说呢?”埃布尔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这么跟您说吧,我的灵性本质,分别是梦之要素,生之要素,木之要素,以及……幻之要素。“

“梦、木、生、幻,这有什么……“威利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我没听错吧?幻之要素?”

“就是幻之要素。我很确定。”埃布尔肯定的点点头。

“所谓的提升资质就是这么个提升法?不应该啊,这不合理啊,还是说臭小子本身的的灵性本质就含有幻之要素。”

威利一边嘀咕着,一边陷入了和埃布尔一样的困惑。

“管他什么原因呢,”没得到什么结论的威利咧开嘴大笑,“你小子可以啊,一大早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虽然威利没有遇见过拥有至高要素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自己儿子的前途。

要不是怕埃布尔太骄傲,威利都想拍拍儿子的肩膀,并告诉他:

你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出乎他意料的,埃布尔并没有表现出非常喜悦的样子。

这让他有些不解。

“虽然拥有幻之要素,但我后续的变强却有麻烦。”埃布尔没有向自家老爸隐瞒自家的顾虑,“幻之要素结晶可遇不可求……”

没等埃布尔说完,威利就懂自家儿子要表达的意识了。

威利又不是笨蛋。

而且威利已经成为诡秘诗人已经很多年了,甚至见过一些人,因为构成自身灵性本质的要素种类太过于偏门,寻找不到对应的要素结晶,不得寸进。

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情况会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他一时陷入了沉默。

埃布尔也没再说话。

“要是其他事情,你爸我还能帮你一把,”威利语气充满无奈,“但幻之要素结晶实在太过稀少了,当初在机缘巧合之下……”

“其实也还好,只要灵性本质的总量到达一定程度,我照样能晋升二阶,只要我对诗章的感悟程度够深,无非是花费更多的时间……”埃布尔接过话茬。

埃布尔也没想着事事都靠威利,之所以说自己的顾虑,只是单纯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以威利的见识,知道自己拥有幻之要素,很快就会想到这一层。

然后就听见威利说道。

“咳……呃……其实我还没说完,”威利轻咳了一声,“当初在机缘巧合之下,你爸我也才得到过三枚幻之要素结晶。”

嗯?

嗯?????

埃布尔怀疑自己幻听了。

莫非是因为使用至高要素结晶唤灵,出现了什么隐患?

自己甚至都出现幻听的症状了。

“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看着一脸懵逼的儿子,威利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区区几枚至高结晶而已,多大点事儿,现在还剩两块,一块给你妹妹唤灵,一块给你。”

这一刻,埃布尔觉得自己变了。

身份变了。

长期以来的生活中,埃布尔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富二代”。

但他此刻才明白,他可能只是一个卑微的“富三代”。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埃布尔觉得,他有充足理由怀疑,老爸威利口中的“机缘巧合”,指的是埃布尔爷爷去世后,继承遗产这件事。

埃布尔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以前从威利口中得知,在埃布尔出生之前,埃布尔的爷爷就去世了。

幸好威利不知道埃布尔内心的想法,不然他他腰上的昂贵皮带可能因此会断成两截。

“所以说你担心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威利看着面前大概率是因为太过震惊而神色变化、表情复杂的儿子埃布尔,“不过幻之结晶还是很珍贵,暂时由我保管,反正你现在刚完成唤灵和诗章秘仪,短期内不适合立刻使用增幅秘仪。之后你要用到的时候,我再给你。”

埃布尔点头。


埃布尔发现,自家老爸威利,就像一个宝藏,永远能带给人惊喜。

有了威利的保障,埃布尔总算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少年此刻神采奕奕,五官恰到好处,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这小子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见此,一旁的威利已经展开了联想,“到时候,一个姑娘生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十个姑娘就能生十个孙子和十个孙女。“

“这样是不是太多了?叽叽喳喳地绝对很吵。“

摇摇头,威利把脑海中的想法抛开。紧接着他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书桌下方的一个柜子。

取出一件物品。

那是一座银白的天平。让人怀疑它是不是由纯银铸成。

天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非要形容起来,天平的每个圆形托盘刚好放得下成年男人的一只手掌。

底座呈规整的正方形,上边铭刻着复杂的线条和符号。

天平梁刻有对称的珊瑚图形。

这东西埃布尔认识。

甚至可以说熟悉。

因为他房间柜子里就有。

不过他房间里的天平和面前的天平不同。

他房间里的,叫灵性天平。其作用在于,检测一个人的灵性总量。灵性天平有上限,只能出测试灵性总量为及以下的数值.

及一个标准单位的灵性。

当灵性总量达到这个标准时,就可以准备唤灵秘仪和诗章秘仪,成为诡秘诗人的一员了。

而面前这个天平,叫灵质天平。

算是灵性天平的进阶版。可以测出灵性本质的总量。

计量的范围在0到。

是一阶到二阶的分界线。

当然,灵性天平和灵质天平的数值并不是相通的,两者的数值标准并不相同。

灵性天平和灵质天平也是“诡秘诗人“体系不可或缺的一环。

算是“秘器“的一种,但是能被大量生产,不算太过珍贵。

一般来讲,刚完成唤灵秘仪和诗章秘仪的新人,灵性本质的总量在~间浮动。

威利显然是想让埃布尔测试一下他目前的灵性本质总量。

轻车熟路的,埃布尔上前一步,将右手放到天平的左盘上。

于是天平臂倾斜,右盘翘起。

随之而来的,是埃布尔熟悉的“被称量感”。

虽然只是右手放在天平左盘,但莫名的让埃布尔好像自己被缩小后放到其上。

不是很好的体验。

紧接着就看到天平右盘雾气源源不断的涌起。

雾气逐渐缠绕,变得凝实,显露出带有数字的砝码的样子。

随着砝码增多,天平两边趋平,直到完全平衡。

又盘上出现三种规格的砝码。

大的有三枚,次者一枚,再次者四枚。

“?!”

埃布尔惊讶。他一直认为这个结果应该和常人没什么不同。顶天也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重新测了一次,数值还是一样。

“果然有这方面的影响么”威利喃喃自语。

用灵质天平测下来,比常人多了左右。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估计是使用了那枚幻之要素结晶的缘故。”埃布尔道。

“应该就是这样。”威利也表示赞同。

同时威利脑海中思绪转动,沉下眼睑。

对所谓的提高资质,隐隐约约有了个一个想法。

“作为庆祝,“威利露出笑容,”今天晚上我让艾文女士准备一顿大餐!“

无论如何,

这都是值得庆祝的事。

“接下来,我们聊聊诗章的事。“威利话锋一转。

虽然埃布尔通过自己的书籍和平时的介绍对‘诗人‘了解不少。

但诗章,

绝对是这条道路上的重中之重。

“感悟诗章这件事上,我不能帮你太多,全都得靠你自己。”威利面露严肃之色。

“我只能给你讲讲当时我如何感悟的。”

“只能算作经验,不必也不可照着模仿,感悟诗章这事吧,其实玄学的很。“

埃布尔在一旁听得仔细。

威利早已经走过了一阶的路,他的一些想法和建议对埃布尔有很大的价值和作用,甚至能帮他少走很多的弯路。

“感悟诗章,有时就像写诗一样,讲究的是灵感爆发,是机缘巧合。你找个地方,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甚至还不如去外面玩一圈。“

“要去多看,多观察,这感悟诗章,说到底还是为了了解自己的本质要素,明晰本我。关键在什么?在于明晰本我!有时见得多了,晓得的多了,自然就通透了。”

“当然,还有一点,诗章的内容也很重要,尝试把自己带入诗人的角度,未尝不失为一种方法。我看你平时对诗歌挺有兴趣的,这就很好。”

“这是一种兴趣,但也是一种天赋。”

“当然,还有一点!”威利声音提高,强调道:“在尝试着感悟诗章时,一定要坚守本心,不能接受蛊惑,保持理智。”

埃布尔心中一凛。

生死轮转,一饮一啄。

在获得超凡力量的同时,注定有什么失去。

诡秘诗人中的“诡秘”二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加上去的。

对此埃布尔有一些了解。

也可以说是诡秘诗章的弊端。

在感悟诗章时,会受到莫名存在的干扰。

准确来说,是“呓语”。

仿佛有无数生灵在耳边呢喃,蛊惑着你,引诱着你……

陷入堕落。

然后理智丧失,沦为“诡秘存在”,沦为“异常“。

感悟诗章本就没有定论,还有“呓语”喃喃耳语。

“诡秘诗人”这条路,远没有那么好走。

听着老爸威利的告诫,埃布尔心中,由于幻之要素等带来的浮躁等情绪被驱散了一大半,给人的感觉,沉稳了不少。

察觉到埃布尔的变化,显然对自己说的话上了心,这让威利欣慰不已。

至于更多的,在威利看来,埃布尔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要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所谓过犹不及,不外如是。

又讲了些自己的经验,威利就让埃布尔自己去消化消化了。

时间在于无声中流逝。

太阳投射下更加明亮炽热的光芒来。

绿萝的夏天很热,但这样的温度,对于威利这样的“诡秘诗人“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坐在书桌旁,威利皱着眉头。

口中自言自语道:“幻之要素与……梦之要素么,果然……”

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威利取出信纸,伏案写了起来。

……

之后几天,关于地震,越来愈多的消息被挖掘披露出来。

无数张报纸在人们手中传播。

无数消息在人们口中了流传。

在街头巷尾。

在咖啡馆.,在酒馆。

事情随着时间逐渐的发酵,有什么东西,也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地震的中心,是绿萝西南方位的一个小镇旁边。

伯尼镇。

整个镇子沦为废墟,满目疮痍。

裂缝像是巨人手上的皲裂。

在人类的哀嚎中展现着独属于大自然的伟力。

这次的地震,波及到包括伯尼镇及周边的十几个小镇。

死亡及失踪者到达几百人。

伤者不计其数。

虽然地震只是一时的。

但留给人的,是长久的伤痕。

救灾,和灾后的重建工作迫在眉睫。

其中有近半的小镇在绿萝市的辐射范围。在行政领域上,归绿萝管辖。

对于这次地震,埃布尔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触。

一来连震动都没感受到,二来刚刚踏入神秘领域,被占去的极大部分心神。

但这也仅仅是他而已。

地震的影响及后续,在时隔几日之后,才逐渐展现出来。

其中感触最多的,无疑是绿萝市政府的职员了。

绿萝市明面的架构,设有市长一职,下辖治安所、发展局、文化协会、交通局和消防和紧急救济局。

平日里这些机构的职员们日子还算惬意,有体面的工作和不低的薪资。

但到了这个时候,忙的双脚不沾地。

尤其是紧急救济局和治安所,首当其冲。

威利这几天不复清闲。

倒不是因为报社的事。

而是忙着参加聚会。

昨晚也有个聚会,规格不小。

由市长亲自发起组织,邀请了绿萝几乎所有的名流豪富。

这个节点组织聚会干什么?

请你吃饭?

当然不是。

那是干嘛?

别问,问就是收税。

地震救援税。

工厂、企业都要交。

当然,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有“自愿“捐款。

过程公开但不透明。

威利事后吐槽,就俩字,要钱!

不过这事埃布尔没什感触,他没去。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几天他写了两封信,分别写给老妈维尔丽特和妹妹琼。

由威利代为寄出去。

其他时间,

他一边尝试感悟诗章,一边为自己的工作作准备。

没错,就是工作。

威利以埃布尔需要磨砺为理由,准备把埃布尔打发到他麾下的报社工作。

在威利的介绍下,埃布尔与他接下来的上司,报社编辑部总编和副总编见了一面。

几个人先是自我介绍一番。

接着几人围绕着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谈论。

过程还算顺利,相谈甚欢,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和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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