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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告别

发表时间: 2022-11-17

龙门客栈依旧客流诸多,凡一修忙得不亦乐乎,主要因为还有一道惊鸿的白衣一起为他分担工作量,二人默契甚佳,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便行云流水的迎客渡过。

诸多老熟人也见怪不怪,都笑笑不语,暗地里轻“碎”了一声表示羡慕不已,也都发声暗叹“小时候若有他这般醒悟,也不会到至今都是孤寡一人。”

前台的掌柜见此情形,还不紧不慢的调侃一句:“不要看凡一修的年纪不大,但找童养媳的本事倒是不小”,顿时引起了客栈里的人一阵哄堂大笑,一副其乐融融、和谐的景象显现而出。

凡一修不但没有羞涩,反而挺起胸膛一副自豪骄傲的样子,陆雪琪没有他那般爱显摆,也不知“童养媳”的含义,只是懵懂的歪着头,看着一脸骄傲自满的凡一修,也跟着他露出小孩子天性般的笑颜。

当龙门客栈迎到歇息时,凡一修在后院找到了掌柜简单的说明情况,声称“自己被一名游历四海的仙人看中,要去青云门修习仙法之术”,使得他肥胖的大肚腩颠簸,向前抓着他的双肩神色紧张的问道:“当真!?”

凡一修点头,看了陆雪琪一眼,后者读懂意思,一道蕴含灵气的漩涡汇聚,让掌柜的衣裳狂舞,肥硕的手忍不住按压住头顶宽帽眯着眼睛,气浪滚滚如狂风大作。

待风浪消失。

龙门掌柜不惊反喜,没有常人离别时的伤感,反而为凡一修感到高兴,豪爽的仰天大笑几声,壮而有力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小子往后必有机缘,本掌柜的眼光从没看错过。”

他悄悄朝身后的美丽妇人使了个眼色,在她耳旁嘀咕几句后,便让她离开。

美丽的妇人用着不满的小眼神离去。

期间掌柜的让二人耐心等候片刻。

很快。

当那美丽的妇人回来,手里已紧握有几张银票,掌柜准备嬉皮笑脸的接过,却被一只仟仟玉手用力的掐了一把腰子,艳眸还瞪他一眼,因为这些银票并没有记在账本上,也就是掌柜的私房钱。

“来,一修,这些钱你拿着,长途跋涉的有些银票也轻松一点。”

凡一修想要婉拒,但耐不住掌柜的热情,硬生生把银票塞进他怀中,表示一点心意。

凡一修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甚是为难,还是掌柜提议就当是他再欠他一个人情,日后再还便可。

凡一修看向陆雪琪,一切取决于她的决定,毕竟修习仙法的是她,自己只是个陪同挂件罢了。

陆雪琪犹豫片刻,看向他点头后,凡一修才将银票收到衣袖之中,见他收起,掌柜宽厚的面容露出慈祥的笑容,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离开之前,凡一修跪在地上重重向掌柜磕了三个响头:“感谢掌柜多年来的照顾和栽培,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弟会铭记于心。”

若不是多年前有掌柜的收留,给他一个机会,恐怕他早已饿死于街口,食不果腹、依旧穿着那身破烂的衣衫,苦受寒风刺骨。

陆雪琪也一同跪在其旁,竟有点夫唱妻随的感觉。

掌柜当即扶起凡一修二人,老实的笑容满脸,欣慰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而掌柜身后的美丽妇人神色也变得缓和几分,轻“哼”一声,把那泼出去的银票抛之于脑后,没有再去多想。

........

告别龙门掌柜后,凡一修跟着陆雪琪来到了一处简谱的院子。

还未走进,就听见院子里时常传出阵阵的咳嗽声。

当看清人影之时,只见一名佝偻身子的婆婆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吹着凉风,在树荫下摇晃,摇晃的身影与蒙动的树荫交错,时而还发出“沙沙”的清脆异响,令人舒心。

“婆婆。”

陆雪琪柔声的叫喊一声,快步走到她的身侧。

老婆婆见到她的那一刻,面露慈祥,消瘦的身躯,微微起身弯曲的脊背朝她搭话:“孩子,今日怎么闲着过来了?”

“婆婆,我,是来告别的。”陆雪琪在一旁低着头不舍的说道。

“是吗?”孙婆婆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应承道:“多出去走走也好,不要像婆婆一样,老了想看看山顶的风景都难。”

婆婆两鬓斑白,可她仍然容光焕。

当她将视线转移到凡一修身上时,面容慈祥的询问道:“孩子,你是?”

凡一修恭敬的答道:“婆婆,我叫凡一修,是雪琪姐的,呃.........”

是什么人?

凡一修答不上来,只能尴尬站在原地低头挠了挠后脑勺。

婆婆明眼像看出了什么,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扫了他一眼,夸赞道:“小小年纪,眼光不错。”

闻言,凡一修憨厚一笑。

陆雪琪不明所意,对于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甚是懵懂无知。

婆婆察觉到陆雪琪的疑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她“日”后多多小心凡一修。

“婆婆,一修是好人。”

凡一修:“........”

突如其来的好人卡让他措手不及,苦涩一笑而过,知道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但还是让他听着不舒服。

忽然,婆婆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来,顿然起身迈着矫健的步伐连忙回到屋内,离开时嘴边还一直嘀咕着:“对了.......对了.......”

二人也不急,并未离开。

“来来来”婆婆佝偻的身子却迈着轻盈的步伐,生怕他们离开似的,赶忙来到陆雪琪身边,手上还拿着厚实的包裹递给她:“雪琪,这些烧饼你拿去,路上饿了就吃,那傻小子也给他分了,若是往后回来,可一定要记得来看婆婆我一眼。”

“好的婆婆。”

孙婆婆笑了笑,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纵横交错,苍老苦涩的声音响起:“还有,若是可能,也带那傻小子一起来,如果往后受到欺负就跟婆婆说,哪怕婆婆在黄泉之下也一定会爬出来给他一个教训。”

陆雪琪此刻已然放下所有的伪装,展现出孩童般的灵性,眨了眨大眼睛,童言无忌好奇的问道:“婆婆,黄泉是哪儿?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婆婆笑而不语,只是凡一修从她沧桑的眸瞳之中看出了人生百态的一丝悲凉。

偌大的院子唯有婆婆一人。

清清静静,微风不燥。

三人头顶,树枝枝头发出清脆悦耳的“沙沙”声。

............

翌日晨曦,朝阳初露。

巍峨的云峰上。

当红日从万山丛中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染红天空的时候,那翡翠的青山被鲜艳夺目的艳丽色染,覆压着万里天云。

二人牵着手望着一重又一重的山水,白雾密绕是一座座山中像是沉谧着神灵,而露出一角的赤阳正慢慢的升空,将白雾消散。

无尽的山重慢慢迎来了一道抹红,而亮风则变成了微风,温柔划过他们幼嫩的面容。

水月大师在前头玉指轻捏,一道流光溢彩而出,剑光化虹,载着满脸欣喜的二人消失在云峰山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