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久被问住了,无声摇了摇头,表示得模棱两可。
她并不想让苏林染知道嫁豪门的代价是被‘监视’,不然会打破她最后的倔强。
反倒是一直在前带路的徐助理幽幽开口,“抱歉太太,我并不是有意,我只是刚好出门去车上取东西。”
一番回答,给足了沈璇久借口,也打消了苏林染疑虑。
但其实徐助理此行也真真确确是去车上取东西碰巧遇上沈璇久。
而他敢擅自做主替自己先生邀请看似只有联姻没有感情的太太。
只是因为昨晚那份行程报告,贺先生在联系他的时候还特意提及了给夫人,务必事无巨细。
以及今早港岛天色还乌蒙时,他在替自己先生搬运行李时,不小心抬眼便瞥到了自家先生看双看向楼上时晦明晦暗的眼神。
让人看不清情绪。
但他作为一个助理,震惊程度不低,只因见过太多豪门夫妻之间相互欺瞒,尔虞我诈,同床异梦。
单单一个“给夫人的,务必事无巨细。”就已让他做足了判断。
判断贺先生和夫人到底该如何相与,这是他身在总助之位该有的眼力见。
绕过一个又一个长廊,走进了这里最深也最大的雅间。
其中配备的设施以及服务,都在无声彰显着这里面客人的尊贵。
即便苏林染贪玩,好歹也是是世家教出的大小姐,越走近,越发整个人变得沉稳起来。
即将进门时,沈璇久打量了下,动静不大不小,只是有丝丝缕缕的古乐器声伴着。
徐助理立在门旁,做着‘请’的姿势。
沈璇久稍有些犹豫,觉得还是不妥:“徐助,麻烦你还是先告知先生一下,若是打扰,就算了,您也别给自己平添烦恼。”
徐助理怎么听不出沈璇久的言外之意,太太唯恐他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而自己害了自己。
徐真有些惊诧,没想到太太竟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难怪先生总惦念,也不愿隐瞒。
思忖了下,还是徐助理率先开门进入,未关严实的门,门内的画面还是一股脑冲进她的视线。
徐真先恭敬的拿出所取的东西递过去,再而附在贺霁云耳边说了些什么不知。
看来徐真说取东西,并非借口。
这里面包括但不限于赌场之类,但这里的并没有大吵大闹的赌徒。
男男女女分区而坐,尽情的享受着里面串联着一个又一个的酒水包间。
沈璇久突然想离开了。
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叫住了她:“璇久?”
带着一丝不确信。
沈璇久抬眸,循声望去,注意到了坐在赌桌最高位的贺霁云。
很显眼,赌桌上的每一个人无不唯他是瞻,而他眼前也螺起成堆的筹码。
他姿态放松的身居高位,长腿交叠,手肘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中还夹着明灭的雪茄。
全黑的穿搭,一丝不苟的背头,没了额前发遮挡,硬朗的眉骨一览无余。
凌厉中带着几分散漫,虽然坐着,给人带来的感觉却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这是沈璇久除了纽约刚见那夜才见过的模样。
在她愣神之际,贺霁云早已起身大步向她迈来。
看向她的眼神多了柔和,没了俯视,怕吓到她,敛声询问:“你是专门来寻我的么?”
沈璇久被他带进门,众多人在,竟不好道出原委。
今天是出门随意逛逛的,为此她特地选了条舒适方便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