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像一株被骤然抽空了所有生机的植物,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的感知,是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薄薄睡袍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一丝微弱的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游鱼,艰难地挣扎着向上浮起。
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孩童的、干净又脆弱的气息。
苏晚的眼睫颤动了几下,沉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
她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线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熟悉的水晶吊灯轮廓,还有身下昂贵的沙发皮革触感。
她还在公寓里。
“妈妈?”
一个带着浓浓鼻音的、怯生生的童声,像羽毛一样拂过她混乱的神经。
苏晚猛地一颤,混沌的意识被这声呼唤瞬间撕裂了一道口子。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一点点聚焦。
沙发旁的地毯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傅念安。
她换下了那件粉色公主裙,穿着一套干净的、印着卡通小羊的棉质睡衣,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眼睛却红肿得像两颗核桃,显然是哭过很久。
此刻,她正用那双湿漉漉的、盛满了不安和某种懵懂渴望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苏晚。
那双眼睛的形状……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弧度……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
太像了。
那双眼睛……那眉宇间流露出的某种神韵……简直像是从她自己儿时的照片里抠出来的一样!
之前被愤怒和恨意蒙蔽的感知,此刻在如此近距离、如此脆弱无助的注视下,变得无比清晰,清晰得让她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傅念安看到她动了,小小的身体立刻往前蹭了蹭,小手紧张地揪着自己的睡衣下摆,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掩饰不住的委屈:“妈妈……你……你还痛痛吗?
安安……安安给你呼呼……”她笨拙地撅起小嘴,对着苏晚的方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那微弱的气流带着孩童特有的温热气息,拂过苏晚的脸颊。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