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地闯了进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是傅承聿。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肩宽腿长,那张素来被媒体誉为“上帝精雕细琢”的俊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更令人窒息的是,他并非独身前来。
他的右手,紧紧牵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悠扬的管弦乐戛然而止,所有未尽的谈笑凝固在唇边,空气中只剩下香槟气泡无声破裂的细微声响,以及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灼烧在那突兀闯入的一大一小身上。
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每一张精心修饰的脸上无声地炸开。
苏晚握着高脚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冰凉的杯壁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肤。
杯中金黄的酒液剧烈地晃荡了一下,几滴溅落在她昂贵裙摆的丝绒上,晕开几团深色的、不规则的污渍,像突如其来的伤疤。
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冻僵般的平静,目光锐利如刀锋,直直地刺向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以及他身边那个怯生生、却又带着一丝好奇打量这个陌生世界的孩子。
傅承聿无视了周遭所有的目光风暴,他的视线像两道冰锥,穿透人群,精准无误地钉在苏晚身上。
他拉着那个孩子,一步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沉重、如同倒计时般的回响,径直走到苏晚面前。
距离很近,近得苏晚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苏晚完全笼罩。
他微微侧头,用一种刻意放大的、清晰到足以让周围一圈竖起耳朵的人听清的音量,对身边那个紧紧抓着他手指、小脸有些发白的小女孩说:“念念,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光却牢牢锁着苏晚,仿佛在欣赏她即将碎裂的面具,“这就是你妈妈。”
他顿了顿,唇边勾起一个极其浅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叫妈妈。”
“妈……妈妈?”
小女孩稚嫩的、带着犹豫和困惑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像一根细小的针,却精准地刺穿了这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