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同学纷纷赶来,病房里充满了少年们清脆又沙哑的哭泣声。
温漾身处其中,也被这悲伤的氛围所感染,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知不觉就逃出眼眶。
擦了擦泪水,她的目光在阿强的头顶停留。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
阿强的头顶毫无反应。
温漾颓然低下头,目光呆滞。
自从拥有系统后,随着兑换的功德和寿命越来越多,温漾帮助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逐渐迷失在这种“悬壶济世”的快感中。
她仿佛真的像个地狱使者一样,掌握他人生死。
温漾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今天的她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无力回天,什么叫做敬畏生命。系统不是万能的,她也不是真正的地狱使者。
从医院离开,温漾工作心不在焉,全凭肌肉记忆和本能在干活。
系统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好的存在吗?她以后是否还能坚守本心?会不会为了挣功德,而去做昧良心的事情?会不会肆意滥用系统?
下班回到家,温漾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在床上扭成了蛆。
emo了一晚上,早起又是好心情。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她选择相信自己,吾日三省吾身总行了吧?
拒绝内耗,从我做起。
“地狱使者你好,我是陆北,请问今天中午有空吗?我外婆十二点到。”
一大早,绿泡泡里弹出陆北传来的好消息,温漾连忙答应。
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温漾准备去肯德鸭上最后一班。
报酬即将到手,肯德鸭和奶茶店的兼职也该结束了,以后她就是周围邻居嘴里的无业游民了。
中午十二点,温漾准时出现在乔司嘉的家门外。
“你好,我是来找陆北的。”面对门口守着的两位身穿军装的标志小伙,地狱使者四个字突然说不出口。
帅哥果然都上交国家了!
面对军人,她总有种天然的崇拜感。有军人守门,里面别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军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房门随后打开,温漾像只小鸡仔似的,老老实实跟着进去。
本以为外面站着两位军人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屋里更是严防死守。
温漾先经历一波“安检”,又再三确认身份,这才来到陆北面前。
“陆北,你外婆是什么身份啊?”温漾拉了拉陆北的衣角,凑近低声询问。
客厅中笔直站着十多位身姿笔挺的军人,或站或坐着七八位精神奕奕却头发花白的大佬们。
一屋子都是满满的上位者气息,被大佬们有意无意瞄着,温漾浑身不自在极了,迫切需要做点什么缓解尴尬。
陆北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眼神偷偷瞥向客厅内的大佬们。
大佬们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纷纷若无其事移开视线,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他们只是来围观的。
陆北的外婆乃是国家不可损失的重要人才,若非提议的人是陆北,恐怕早就拉出去关小黑屋调查了。
不是相信温漾,而是信任陆北。
陆北是华国秘密作战部队的小队长,身为他外婆唯一的孙子,也算是大领导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陆北不是会胡来的性格,更不会拿外婆的生命开玩笑。即便温漾这件事着实离谱,大佬们经过商议后,仍然决定冒险尝试。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来都来了,就试试呗,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