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指尖残留的一点微凉。
那感觉奇异而清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墨脸上那精心排练过的深情、懊悔和自信，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劣质石膏面具，寸寸碎裂、剥落。
他捧着那束巨大的、与他此刻表情格格不入的红玫瑰，身体僵硬得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只剩下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被羞辱的暴怒以及一丝狼狈的茫然。
他死死地盯着周屿，又猛地转向莉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束玫瑰在他手里微微颤抖，花瓣边缘的露珠滚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整个项目三组区域，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原本躲在电脑屏幕后假装忙碌、实则早已竖起耳朵的程序员，此刻也忘了掩饰，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门口这足以载入公司史若史册的一幕。
空气里只剩下服务器机柜发出的低沉嗡鸣。
莉莎握着那支还带着自己体温和牙印的铅笔，指尖微微发麻。
周屿那句话像带着魔力的咒语，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犹豫和迟疑。
过去三年堆积的委屈、不被看见的付出、被轻蔑评价的刺痛、以及此刻陈墨这令人作呕的虚伪表演…… 所有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引信，轰然引爆！
她甚至没有去看周屿的表情。
视线牢牢锁定在陈墨那张扭曲的脸上，身体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近乎暴烈的力量。
她猛地抬起手，不是用那支铅笔，而是用空着的左手，一把抄起自己工位上那杯还剩下小半杯、早已冷透的速溶咖啡 —— 那是她熬夜的燃料，廉价，苦涩，像极了她过去的日子。
手腕猛地发力！
深褐色的、冰冷的液体，混合着未完全溶解的咖啡颗粒，划出一道短促而有力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泼在了陈墨那张写满惊愕和愤怒的脸上！
“哗啦 ——！”
液体撞击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褐色的咖啡汁液顺着陈墨精心打理的发际线、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往下流淌，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上迅速洇开一大片丑陋的、深色的污迹。
几滴溅到了他那束昂贵的红玫瑰上，染脏了娇嫩的花瓣。
一颗顽固的咖啡颗粒，滑稽地粘在他的眉毛上。
陈墨彻底僵住了。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