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步三回头,渐行渐远的白方旭,我感觉心缺了一块。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痛。
一个疯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谈爱呢?
回忆翻涌,黑色幕布盖住眼前的一切。
阳光正好,青梅竹马的两人沉浸在游乐场的浪漫和快乐中。
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双阴暗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女孩。
女孩想吃冰激凌,男孩便去买。
等男孩满怀欣喜地举着女孩最喜欢的香草冰激凌回来,原地只剩下女孩的一只发夹。
男孩疯了似的四处喊着女孩的名字,询问路过的每一个路人,却毫无收获。
他以为女孩是在和他开玩笑,便将冰激凌扔进垃圾桶,独自回家了。
却不知,女孩当时就被藏在离他不足五米的一个巨大玩偶里。
手脚被绑,嘴被堵住,泪水和汗水混合着浸入眼睛,火辣辣得疼。
周围熙攘的人群和嘈杂的音乐,盖住了女孩求救的呜咽。
女孩满怀希望地看着男孩,或许有一刻他会发现自己;却又满眼绝望地看着男孩将冰激凌扔进垃圾桶,放弃自己离开。
那黑暗、阴湿、恐惧、挣扎、无助的三天,那个以虐打、羞辱、玩弄心理取乐的恶鬼,那段绝境中求希望又深陷失望,再坠入绝望的经历。
那个向死而生,拼尽一切自救的自己。
女孩熬过来了,活下来了。
但是也在绝望中激发出了另一个自己。
后来的女孩虽然获救,但是在心底里对男孩仍是怨恨他放弃自己。
所以,女孩选择了忘记,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
所以,女孩习惯了伪装自己。
所以,女孩藏起了那个站出来保护自己的自己。
窗外,云开雾散,风清日朗。
直觉的牵引,我看到隐在婆娑树影下的白方旭。
他也抬起头,看向我,薄唇微启。
我释然一笑。
“对不起。
我没有继续找你。”
“没关系。
只是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