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微陈思思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六零,星际女卖男人发家致富全文》,由网络作家“人亦有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旷的教场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调试机甲。突然,魏微捂住胸口,无端心悸,好像……突然,安放在周遭的示警仪声嘶力竭,刺耳的警报在提醒魏微,SSS级危险临近。魏微顾不得回想刚刚那诡异的心悸,冷静心神,迅速进入了新机甲操控室,刚将机甲升空,原本身处的地方已是一片荒芜。魏微霎时冷汗淋淋,差一点,就变飞灰了……眉头紧皱,望着外面的敌人手里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装备,心下咯噔一声,这次,莫不是要玩完?不由后悔独自一人跑来这鸟不拉屎的荒星测验新发明的机甲功能。是谁这么恨她?这么大阵仗,是生怕她死不成回去添堵?还是这次的研究动了谁的蛋糕?脑子疯狂转动,猜测很多,却缺了验证的证据。魏微苦笑一声,可惜了,估计是没法安全回去了。瞄了一眼机甲满格的能量格,魏微心...
《穿越六零,星际女卖男人发家致富全文》精彩片段
空旷的教场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调试机甲。
突然,魏微捂住胸口,无端心悸,好像……
突然,安放在周遭的示警仪声嘶力竭,刺耳的警报在提醒魏微,SSS级危险临近。
魏微顾不得回想刚刚那诡异的心悸,冷静心神,迅速进入了新机甲操控室,刚将机甲升空,原本身处的地方已是一片荒芜。
魏微霎时冷汗淋淋,差一点,就变飞灰了……
眉头紧皱,望着外面的敌人手里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装备,心下咯噔一声,这次,莫不是要玩完?
不由后悔独自一人跑来这鸟不拉屎的荒星测验新发明的机甲功能。
是谁这么恨她?这么大阵仗,是生怕她死不成回去添堵?
还是这次的研究动了谁的蛋糕?
脑子疯狂转动,猜测很多,却缺了验证的证据。
魏微苦笑一声,可惜了,估计是没法安全回去了。
瞄了一眼机甲满格的能量格,魏微心一横,虽然新制造出来的机甲还没经过安全测验,里面她新发明的空间跳跃,也没有安全测试过运行结果,一跳跃,会越到哪,她是真没把握。
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不然周围敌人的武器都能把她连人带机甲的轰成渣。
将速度能量拉满,空间跳跃启动,周围空间一阵扭曲,机甲跳跃成功。
还来不及松口气,魏微瞳孔一缩,空间黑洞!!!靠!
眼见黑洞传来的吸力越来越重,机身颤动,濒临解体,魏微无奈将能量烧光,奋力一搏。
强烈的震动连带机甲解体的‘吱歪’声响起,魏微瞬间失去意识……
一片黑暗中,寒冷深入骨髓。
耳朵里不断传来带着回音的小孩哭声,和女子强忍着的低泣。
魏微挣扎的睁开双眼,入目是低矮的土胚墙,地上是泥土地,天花板是不知名的杂草堆成的……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就是最贫穷的贫民窟也比这好上一万倍,魏微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就在这时,五岁小女孩遗留下的记忆在魏微强悍的精神力下快速的过了一遍,记忆不多,但也够魏微了解她现在的处境。
想到小女孩最后没有一点不舍,干脆利落散去的精神力,叹了口气。
忍着精神刺痛,搜索着周围,一点点零碎的精神力都没找着,五岁小女孩的精神力,这么弱的吗?
说散就散?可周围确实没感觉到。
一个出生到现在,不怎么见过,说过的话不足十句的英雄军人父亲,元战。
一个受够长年累月担惊受怕、枕单席凉,最近琵琶别抱的菟丝花母亲,魏明月。
两个从未见过的爷爷和奶奶,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呢?
这次小女孩会出事,也是因为魏明月和元战离婚了,为了小微微的将来着想,魏明月将小微微留给了父亲。
毕竟跟着师长父亲,总比跟着母亲到新家成为拖油瓶要好。
元战常年身处军营,无法照看小微微,所以做了个决定,将小姑娘送回京都,给爸妈照看,毕竟爸妈那儿环境比这儿好。
毕竟他妈是大学教授,也能很好的教养微微,而且空闲时间也多。
于是,元战知道周红军一家要回去探亲,便拜托周红军一家,由他们顺路带着一起回京都。
哪想路上会出了事呢?!
周红军一家夫妻两个,带着他们生的孩子周嘉宝,加小微微两个小孩。
妻子陈思思青春俏丽,小男孩白胖可爱,小微微更别说,眉眼如画,精致漂亮。
微微的母亲别的不说,容貌是一等一的,不然当年小微微的父亲元战,不会一眼就相中魏明月,而小微微更是青出于蓝。
这样的三个人,在唯一的保护力周红军暂时离开他们,去倒热水,就被早就盯上他们一行人的人贩子,强行拖离了火车。
周围的人就算有疑虑,也在对方人多势众、阴骘的眼神下,默默的缩回去了。
回忆到了这里,魏微皱起眉,周红军估计是被拖住了,他们团伙作案,分工十分明确。
他们三人被关到一处民居后,这些畜生见陈思思颇有几分姿色,竟然见色起意。
陈思思自然是拼命反抗,不想被得逞。
小微微见状,着急又害怕,虽然不明事理,但也拿起桌上的陶瓷罐砸向匪徒,想助陈思思一臂之力。
在魏微的记忆里,这一砸,准头是有的,砸中一个人,但是力道不够,陶瓷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
另一人走动由于惯性,走路去势不减,竟一脚踩在碎裂的陶瓷罐上。
匪徒鞋底已经被磨得很薄,有的脚趾都露出来了,一脚踩在碎片上,碎片扎透鞋底,脚立刻鲜血淋漓,受伤不轻。
两人恼羞成怒,抓起小微微甩向墙壁……
‘砰’的一声,小微微狠狠砸向墙壁,后脑勺着地,脑内出血,就这么去了。
所以,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
环顾四周,土房子里只剩下陈思思抱着周嘉宝在低声诱哄。
外面听声音,有三个人在望风,两个人在吃饭,还有两人在骂骂咧咧,估计是受伤那两人。
虽然这里的语言和星际不同,但也许是因为小微微的记忆,倒是听得懂。
魏微轻声坐起身来,靠在墙角,只觉得头晕脑胀,有种强烈的呕吐感。
感受一下其他伤势,左手手腕动弹不得,赶紧伸出右手摸索一下,只是脱臼了,不由松了口气。
幸好现在是大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袄,不然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
一咬牙,狠心给接了回去,等下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拖着一只不能动的手怎么打。
这点伤魏微倒不看在眼里,问题是现在受伤的不是她星际经过熬筋练骨的身体,而是五岁稚童娇嫩的身体,那问题就大了。
轻轻坐起来都痛得魏微满头大汗,更何况给骨头正位,只给疼得眼前发黑。
深吸口气,要靠着这身体自己逃出去都很困难,何况——瞥了一眼还在哭着的一大一小,何况还有两个拖油瓶。
要是自己的空间钮还在就好了,魏微不由想到,里面应该找得到有用的东西脱困。
想到空间钮,条件反射的用精神力探入空间钮,没想到空间钮因为是和精神力捆绑的,竟然毫发无伤的跟来了这里。
心下一喜,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魏微借着墙角的掩饰,先拿出一瓶治疗内外伤势的恢复药剂。
先治好内伤外伤再说,不然估计自己刚刚捡回来的一条命也要没了。
刚将药剂服下,药剂瓶收回空间钮,那边陈思思抬头望过来,“微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疼?”
魏微沉默一瞬,“头痛,想吐。”
嗯,怎么回事?微微心里一惊,这里的话她怎么说得这么流利?
脑子懂了和嘴巴懂了,这是两回事。
陈思思一惊,“微微,那你现在别乱动,你红军叔叔很快会来救我们出去的,别怕。”
不想打击一个女人的信念,魏微没有戳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心下暗想:要脱困还是要靠自己,靠救援,没准骨头都成灰了。
梭巡着屋内,自从微微用陶瓷罐伤人后,这些人将里面搬了个空。
魏微没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只能转而查看自己空间钮内有没有东西可以改变现状。
可惜里面除了些药剂,就只有几套衣服、一套能做出除芯片外各种零件的合成小机床。
一堆高价购来的芯片载体,一些稀有金属材料,烤漆颜料,制造机甲的机器,形状模型。
还有因为爱好,随身携带在空间钮内的冷兵器武器架;倒是有一把激光枪,但是,有陈思思在,无中生有,以后是不想在这里生活了吗?
突然,魏微发现一把迷你小匕首,她记得这是她花大精力,自己做的仿古代名剑鱼肠剑,剑身迷你,只有她现在的手掌大小,完全可以不受怀疑的携带与出现。
将鱼肠剑隐秘的握在手上,低头思索种种方案,再一一推翻,归根究底,还不是那两人毫无作战能力,纯属拖油瓶。
就在魏微犯难时,房门打开,一个满脸络腮的汉子进来,扔给他们三个黑黝黝干巴巴的东西,那东西落在地上还颇有弹性地跳了两下。
看着那男人腰间别着的枪,魏微眸光闪了闪。
“安静,吵死了,再哭就打死你,”络腮大汉恐吓哭泣的周嘉宝。
吓得陈思思一把捂住自己儿子的嘴,生怕周嘉宝讨来一顿打。
见状,络腮胡大汉满意了,“快点,把东西吃了,饿死了卖不上钱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络腮大汉接着恐吓。
还想耍耍威风,魏微捡起黑面窝窝头故意砸向络腮大汉,“你也就配欺负弱小,坏人。”满脸不屑溢于言表。
抓来的‘货物’敢顶嘴,络腮胡感觉威严尽失。
“你找死,”络腮胡暴虐心起,揪起魏微的衣领,将魏微整个提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魏微将暗中握着的鱼肠剑往前一送,狠狠的扎进络腮胡的太阳穴,鲜血蹦出,染红了嫩白的小手。
零星的血花溅在白底的棉袄上,像为它绣上了红色的梅花。
瞪大了双眼,络腮胡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满脸不可置信,‘砰’的向后倒去。
最后看着魏微那面无表情的稚嫩脸庞,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啊……”身后传来陈思思饱受惊吓的大叫。
魏微却没空管,只顾着将络腮胡腰间挂着的枪取出来,抓紧时间查看摸索这把枪怎么用。
毕竟动静这么大,很快会有人来查看的,而从记忆看,这些人还有三个手里有枪,危机并未解除。
不出魏微意料,不到三分钟,门外就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
“老三,怎么回事?这批货可是上等……”话未说完,迎来的是一枚子弹,射中了他的胸口。
来人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急忙去掏枪,魏微连忙补了一枪,这一枪正中眉心!
手被震得发麻,但必须忍住,不然等着她们三个的,唯有死!
外面剩下五人听到枪声,连忙跑过来,“老四……”
人贩子老大也掏出枪,瞄准魏微,‘砰’的开了一枪。
心里可惜的想:这么好的货,要是能卖到国外肯定发,如今这么棘手,还是处理了吧。
魏微好似长了千里眼,随手一枪,与老大射来的子弹半路相遇,将老大射出的子弹弹出去。
魏微虎口被后坐力震得红肿,五岁小孩白嫩的小手还是太脆弱了,可这时,再疼也得忍住,好在魏微左手也是可以开枪的。
趁着老大惊呆愣神期间,连续三枪,将老大以及身后还在拿枪的老二给击毙了。
剩下三个手里没枪的,步步倒退,心头泛起冷意,转身就跑。
跑?魏微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一枪一个。
本来想击毙的,可惜高估了手中武器的能力,造成了误差。
一个中了后背,两个中了腿,都瘫在墙角。
举起手中的枪,拉枪栓。
这时,陈思思从这一惨烈事件中回过神,见魏微再次拉枪栓,吓得浑身一哆嗦。
忙喊,“等等微微,留几个活口……”
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比身处人贩子窝还要哆嗦的身影,陈思思的状态让魏微拿枪的手一顿,满头雾水。
这些可是绑架的人贩,她可是苦主,不能打死吗?
陈思思脚旁的小胖子周嘉宝却是满脸惊奇,可以从他眼里看到满溢的崇拜。
“陈姨,”魏微歪头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开枪?”
陈思思:“这些人,我们交给公安同志,他们不可能只拐过我们,得交给公安查案,好解救其他被拐的人。”
可活口魏微留下来了,陈思思却又忧心不已,“微微,你还这么小,传出去,可怎么办?别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的。”
烦闷的走来走去,“不行,微微,”陈思思叮嘱,“不要说是你开枪打死人,知道吗?你要说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救了我们,这些人也是他杀的。”
“可是,”魏微无辜的看着陈思思,“有人来了。”说着抬头看向屈腿半蹲在墙头,预备跳进来的人。
手指蠢蠢欲动,“要灭口吗?”手上的枪指向了墙头的制服男。
陈思思一惊,抬头一看,惊喜极了,这是来解救他们的公安同志啊!
随即又听见魏微的话,大冷天的,冷汗沾湿后背,“别——这可是公安,来保护我们的,可不兴开枪啊!”
微微这是受大刺激了,陈思思暗怪自己,要不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大变故,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还枪杀了人,传出去可咋办哦。
魏微还保持着戒心,谁知道这人现在出现在这,是不是跟这些人勾结的呢。
穿着公安制服的杨爱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今天他上班途中听到一声枪响,忙拜托同路的去厂里上班的邻居跑所里报案,自己循着声音毫不费力的找到了这个居民房屋前。
因为连续不断的枪响,旁边的住户怕惹事,正龟缩在家,不敢出声,生怕歹人听见声响也闯进来将他们‘突突’了。
至于出去帮忙,开玩笑,要是邻里邻居的打架,还可以出去拉拉偏架看看戏,八卦八卦。
但是,这是枪声啊,谁敢去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不断传来声响的屋子就像暗夜的明灯一样,一找就找着。
但是谁能告诉杨爱民,他是还在做梦吗?
为什么拿着枪一副无敌帅样的,会是一个小娃娃?现在娃娃这么凶残的吗?
又不是当年他们全国抗战的时候,那时候出现这种娃娃,那他绝对不带瞟一眼的。
见有人阻止了那娃娃想枪杀他的意图,杨爱民意识到他安全了,大着胆子跳了进来。
看了还在哀嚎的三个人贩子,以及没了呼吸的四个大汉,“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人,谁打的?”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杨爱民忍不住求证。
陈思思支支吾吾,魏微知道公安是这片土地维护治安的机构,忍不住提醒:“你是不是应该先处理这三个活口?”
就这点素质,能担得起这治安的担子?她都比他能干。
杨爱民犯愁,拿来院子的粗麻绳,想着先捆上。
这时,所里的办案人员全副武装的包围住小院,杨爱民见状只能先出去解释一番。
于是魏微三人被带回公安局,暂时先待在接待室,顺便等接到消息正往这赶来的周红军和元战。
魏微又一次看到假装路过的公安局人员瞥过来的惊奇视线,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至于他们向她讨要枪支和小匕首,更是当做没听到。
一点一点的,从生疏到熟练,魏微小小的手指将枪支零件拼装了回去,无视一旁陈思思纠结的神情。
“微微,这些谁教你的?”陈思思最后还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是你爸爸吗?”
魏微将枪珍惜的塞回自己的棉袄内,这东西虽然简陋,却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防身武器了。
嗯,对现在武力没恢复的她来说。
“哼,”魏微不屑,“看几遍就会了,我需要他教。”小姑娘心里对他爸可是满怀怨念。
换成了魏微,也没有心情,想要把关系打好。
“你还在怪你爸爸呢,”陈思思劝道:“微微,你妈妈已经走了,以后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新的孩子。
你跟着爸爸,可不能跟你爸对着来,得乖巧懂事,这样你爸爸才会喜欢你。”
陈思思还有话没说出来,元战还年轻,不可能一直不娶。
这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要是不讨元战喜欢,微微以后在元家的日子咋过啊。
知道自己这次多亏了魏微,才脱离狼爪,是真心实意的在为魏微着想,急她所急。
以陈思思这年代的女性思想,你也不能说她说的有错。
“他值得我原谅吗?”魏微想都不想就说,“他不配当我爸爸。”
没错,小微微确实至死不曾原谅她的爸爸,她魏微的原谅算什么?
死都不原谅元战是小微微最后的意思,她魏微总不能得了她的身体,转过头来违背了小姑娘的意愿。
暗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丢下我和妈妈不管,接了诈死的任务。
任务结束也不回来,被人道德绑架一下,又出任务,连口信都是一个满嘴暗暗讽刺、道德绑架他的女人捎来的,我妈妈会心寒吗?我们一家会散了吗?”
魏微冷笑,你怎么能在妻子怀孕了,正需要人照顾时诈死接秘密任务?
你不知道这任务是会综合考虑家庭情况的吗?
好,你接了,妻子独自生下孩子,替你守三年寡,无怨无悔。
旁人也都以为你死了,劝她改嫁,她守着夫妻旧情,一一拒绝了。
好不容易假死的丈夫归来,没见一面,被人跪求,道德一绑架,竟又出任务去了。
是,任务很重要,关系到你战友的生命,可谁敢要求你还未归家马上又出任务?
满营的都是军人,缺了你就不行?升师长了呢,是不是机会也该给有上进心的好儿郎?
他们可是很多人都有能力,就缺立功的机会,给下属机会,还用别人教你?
而你,这么关键的一年,你还敢走,你不离婚,谁离?
是,你是大英雄,没你不行呗。
魏明月就在最后这一年被磨尽了对元战的感情,她选择离婚固然有错,在魏微看来,更多的错在元战身上。
把妻子带离土生土长的京都,跟你来边疆随军,就是为了把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
四年啊,在魏微看来,已经够够的了,元战没有理由埋怨魏明月,而是应该羞愧。
幸好魏明月当时把工作从京都也调动到边疆,不然,在元战诈死的三年里,该有多难?
怕不是要饿死,就算手里拿着抚恤金,可年景不好,钱一点都不经花。
何况,在这三年里,要不是赵清源暗地里照顾着,多少次大人小孩生病他托人忙里忙外,暗中嘘寒问暖。
在魏明月忙着工作时,让小微微跟在赵清源后面,替她看孩子,处理骚扰上门的二流子,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而且还怕她们母女自己生活不安全,偷偷教小微微武功呢,不限于军中的那些把式。
连赵家祖传的拳法,都偷偷传授给小微微了,要知道,有些封建的人还传男不传女呢。
她要是魏明月,感情的天平早就倾向赵清源了。
何况赵清源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医术了得,整个人一点不比元战差,且比元战在乎魏明月。
在元战没死的消息传回来,赵清源羞愧难当,而且军中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在追求魏明月。
何况,元战‘死’的那三年,魏明月都没松口答应嫁给他,在元战即将回来的今天,也是不可能的了。
受了情殇的赵清源,选择调离边疆军区,却不知道,元战压根没回家,那该死的,又出任务了。
一年后,在元战第二次任务回来,魏明月直截了当提了离婚。
一年后,元战同意了,心都不在了,他何苦勉强呢。
于是,魏明月将小微微留给了元战,自己只身离开。
魏微知道,魏明月是去找赵清源,也是受不了元战了,对元战的爱被消磨掉,再也忍不下去了。
虽然元战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但对小家的亏欠,不是一两句以后弥补就补救得了的。
魏微成年人的理智思考,自然知道军情瞬息万变,但小微微这么小,懂得哪有成人多?
不原谅元战就不原谅,多大点事,何况元战并不无辜。
人都没了,占了小微微那么大一个便宜,回头和她讨厌的爸爸相亲相爱?
魏微没这个脸,决定以后爸爸这个称呼也用不上了。
正好魏微也叫不出口,毕竟内里也是三十几的人了,虽然三十岁在星际刚成年,但貌似在这里年龄挺大了。
陈思思语塞,在她看来,元战属于活该,但话不能这么说啊。
这孩子,死倔死倔的,以后日子咋过,不由替魏微犯愁。
魏微见陈思思是真心在为她打算,但不打算按她的话来做,讨好人她会,但凭什么?
元战从接到孩子不见了的消息,就忙请假,半路又接到孩子获救的消息,风尘仆仆赶来,匆匆做过笔录,也没心思细想为什么有些问题那么奇怪。
什么在家玩过枪没?有教过孩子吗?他是军人,官衔不低,有个把枪在家里再正常不过,在家玩枪不也常有的事?
“杨同志,请问,是谁救的我女儿?还没跟他道谢。”元战观察接待室里的人,却实在看不出哪个是恩人。
“是您的女儿努力自救的,小同志可是个小英雄呢,元同志,我看你是个军人,可不能浪费小同志的好天赋,要好好教导她……”杨爱民也是有孩子的,决定回去后,也照着那小同志的样教自己的孩子,无论男女。
多好啊,遇见危险的完美自救,是杨爱民对自家儿女的期待。
听得元战难以置信,他女儿,还有这本领?
随后也有些后悔,自己缺席了女儿的成长。
元战在接待室看见坐成一团低头畏缩(并不是)的孩子,心疼坏了,“微微,爸爸来了,别怕,爸爸接你回家。”
魏微拍开元战的手,嫌弃不已。
元战知道魏微还是在怪自己,黯然的缩回手,“那你走累了记得跟爸爸说。”
“元战,红军什么时候到?”陈思思着急知道周红军的消息。
“刚刚接到红军发的电报,说是晚上火车才会到站,我们先去招待所开两间房间,孩子们也都累了。”因为魏微对元战的抗拒,元战腾出来手帮陈思思提着两大袋行李,还有魏微的小袋行李。
因为自救及时,那些人贩子还没来得及霍霍行李里面的东西,行李被公安同志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那个,你们还不能走,”杨爱民不好意思的出来拦着,望向魏微,“小同志身上的危险物品还没上缴,所以你们还不能走。”
危险物品?元战不解,魏微身上能有什么危险物品?
“微微,公安同志说的是什么东西,听话,快交上去。”由于父女两糟糕的关系,元战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软和,毫无底气。
“凭什么,”魏微不服气了,“这是我自己抢到的。”
“那个,小同志,”杨爱民摸摸鼻尖,“这枪呢,是只有军人和公安等才有资格佩戴的。
哦,还有民兵也可以持枪,私藏枪械是犯法的,要是小同志喜欢的话,欢迎你以后长大当一名军人或公安。”
或者加入民间武装力量也可以,成为一名女民兵,国家会发枪的。
枪?!元战睁大眼睛,低头看向只到他大腿的女儿,还是抢来的,就凭这小身板?
魏微很不情愿,但看这些公安的态度,显然不交出来是走不出去了。
不情不愿的将没捂热的枪交了出去,大不了自己出去后秘密再造一把,但一定要藏好,不能让人看见。
以后嘛,为了持枪自由,要不就往军队发展?
还有,要将这儿的法律抽空看一遍,好规避风险!
因为被迫交出武器耿耿于怀的魏微,三两秒的就下了这个决定,使得不久的将来好多人差点心肌梗死,哭天抢地。
又被人科普了一遍他女儿的壮举,元战领着人恍恍惚惚走出公安局,他的女儿,是个神射手?
还指哪打哪,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他的女儿,白白嫩嫩,玉雪可爱,怎么看怎么香软。
怎么会是打杀贼匪毫不手软的女英雄?!
还被叮嘱要仔细关注,细心呵护,不可走上歧路!!!
陈思思同情的看着他那一副梦游的表情,有这样的女儿,怎么教育也是个问题啊。
这边,四人在招待所房间休整了一晚,等到了周红军。
一行五人挤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这次元战也跟着一路护送,稳稳的将魏微交到他爸妈、魏微的爷爷奶奶手上。
元老爷子和元奶奶共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元驱,二女儿元鸾,小儿子元战。
元奶奶得知儿子离婚的消息,且还是魏明月提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什么?当初跟你说魏明月性情绵软,不适合当军嫂,你偏偏被她迷了眼,坚持要娶,现在呢?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说着说着,抹起了泪,“我可怜的微微,以后,没妈疼了。累得我这么大岁数,还要替你带女儿。该死的魏明月,竟祸害我儿子,我饶不了她。”
元奶奶气啊,谁想带孩子,还是魏明月生的。
“妈,你别这样说明月,她这几年也不容易,是我错的多。”元战眉头紧锁,这话多不好听。
是他,在领导问要不要出那个任务时,自己答应的。
他只是没想到,那任务完成得十分艰辛,竟然历时三年之久。
也是他,受不住战友妻子的请求,明知道亏欠了妻子三年,却还是在救战友和回家之间选择救战友。
离婚这结果,他能坦然接受,也不怪魏明月。
元老爷子身板挺直,面色严肃,沉着脸,一双虎目瞪着元战。
这个儿子啥样他这个当老子的可没当妈的滤镜大,用脚指头想都可以想到会离婚他这个儿子功不可没。
元战羞愧的坐在沙发椅上,听着亲妈的数落、亲爸的瞪视。
越听越不对头,魏微从元奶奶胳膊下扭出来,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消失了。
本来想着要在这苟好几年,要给两老留个好印象,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拉倒吧。
“我说这位奶奶,我妈有不对,那你儿子也不无辜。”魏微笑咪咪的,嘴里吐出的话却像针一样扎人。
“我妈再怎么说也含辛茹苦的养了我五年,没让我饿死,你儿子嘛,我大街上遇到都认不出他。”
元奶奶呆住了,实在没想到刚刚进门,还一副内向腼腆的小姑娘,会一瞬间变了脸,那阴阳怪气,怪刺耳的。
“胡闹,”元老爷子皱眉,“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对长辈无礼?”战场沐浴出来的气场散发出来,知道这个孙女也是个刺头,不一次性压老实了,以后可不好管教。
“长辈?我前天才知道原来我还是有爷爷奶奶的。”魏微一句话,客厅内的三个大人都愣住了,“我和妈妈在元战诈死后,生活陷入困境,可从没收到来自爷爷奶奶的只言片语。”
什么叫第一次知道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没有关怀过?
因为太震惊,竟然没发现魏微叫她爸爸是直呼其名。
“你妈妈没给你提过我们?”元奶奶一双年老精明未减的眼睛,闪过戾气,从阴谋诡计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出一条活路来,对此不是一般的敏感。
脑中再次翻看了一下小微微的记忆,记忆定格在魏明月抱着七个月的微微在哭。
“战哥去了,你爷爷奶奶迁怒妈妈,不肯认我们母女俩,寄去的东西和信件回音全无,明显当没有我们了,以后乖乖你该怎么办?”绝望且无助。
“你们当没我们母女俩,五年不闻不问的,现在明知故问呢。”魏微冷笑,嘴里怼着人,心里快速想着以后怎么办?还要住下来吗?
虽然怼人一时爽,但她可不想事后火葬场。
“不可能,”元奶奶站起身,“自从接到你爸爸牺牲的消息,我每月都会寄些钱物给魏明月。”
“我可以证明,家里绝对没有亏待过明月。”上首的元老爷子也斩钉截铁道:“每月,都是我用车顺路送去的邮局。”
“难怪魏明月从来没有回信。”元奶奶闷闷的坐到沙发上,她早该想到这不对,只是由于从没看上过魏明月,每月寄东西都当成任务,做了就好,没关心过东西送没送到手。
什么?元战震惊,他以为明月不回京,是因为怀孩子带孩子不方便,原来是误会二老不认她们母女。
“有人搞鬼。”三人异口同声。
“查,一定要严查到底。”元战气急败坏,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才让魏明月死了心。
所以当魏明月提离婚,他答应了,接受了自己造成的结果。
但却接受不了有人搞鬼才使两人的婚姻黯然收场,他是真的挺稀罕魏明月。
魏微仔细看了二老的脸色,想想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他们不上心?小微微的悲剧源于无人真心的关心。
真心的母亲却有了更重要的人,也选择了放弃这个女儿。
“明天我叫小王去查。”元老爷子发话。
元奶奶心疼小儿子,“你们一路回来,我先叫小周整理一间房间给微微住,其他的明天再计较。”
元战皱眉,不太乐意,“妈,就让微微睡我的房间吧,剩下的两间房间随便整一间给我睡就行,反正我常年在部队。”
元奶奶白了元战一眼,“那怎么行,哪能当爸爸的挤在小房间,女儿反而睡在大房间呢,被人知道了,会说微微不孝的。”
大房间,当然要给小战留着,微微,这是做梦呢。
“妈,你想太多了,谁会这么闲,那小房间堆满了杂物,小孩子怎么住。”元战辩解,那两间小房间,小得只能摆下一张一米五的床,连个小点的书桌都放不进去。
现在估计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住呢?他可舍不得女儿受这个委屈。
“好了,老婆子,”元老爷子不耐烦了,“元战,先让微微住你大侄子的房间,今年你大侄子也参军去了,短时间回不来,等你回部队,就让微微搬进你房间。”
元老爷子发话,元奶奶就是不愿意也得憋回去。
从进门起,魏微总觉得,这奶奶对她有成见啊,果然没感觉错!
房间宁愿空着也不让她住,想让她住杂物间整理出来的小房间,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不待见这孙女吗?以后在这个家还能有地位?
当面就这样下脸子,背地里还能有好?倒是这爷爷还能看。
老爷子发话,守在厨房的周婶忙出来,帮魏微提着她的小行李,带她去了她现在的堂哥,元微石的房间。
元微石的房间简洁明亮,一张架子床,窗前有张大书桌,书桌上头墙壁挂着本日历,上面写着1963。
窗帘是米黄色的厚重布料,是这几天看到的灰扑扑的色彩里的一抹亮色。
“大姐儿,”周婶有些局促,她看起来就是老实本分,勤劳肯干的人,“要我帮你换身衣服吗?等下就要开饭了。”
低头瞄了自己一眼,魏微脸拉下来,“不用了,周婶你先去忙吧,等下我自己换。”
魏微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邋遢,前后三天没换衣裳,之前招待所因为条件不好,被单还不一定有自己的里衣干净,所以这身带着血迹和灰尘的棉袄一路穿到现在。
“那好吧,那我下去了,大姐儿得快点下来。”周婶说着,还细心的帮魏微带上门。
因为没有洗澡,且屋里有供暖,魏微脱掉棉袄棉裤,就飞奔下楼。
以前天天吃营养剂,从不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她可不想错过。
风卷残云,吃饭的速度很快,吃个不停,只恨不能多长一个胃,魏微成功的让元奶奶对她又不喜了一分。
既邋遢又刁钻,没眼力见,现在又没个吃相,粗俗!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女?优雅了一辈子的元奶奶接受不能。
但魏微谁啊,尽管那位奶奶眼刀飞个不停,还是面不改色的吃吃喝喝,吃了个肚圆。
她知道这位奶奶先天对她存在偏见,她不过多吃了一点,饭粒也没撒出一粒,正常人吃饭的样。
和优雅的奶奶,优雅的吃饭仪态,是比不了,不嫌累得慌吗?
悄悄下楼,楼下元老爷子和元战不在,元奶奶倒是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魏微抱着衣服,元奶奶只当没看见,更别说指一下洗澡间在哪了。
魏微径直去问了周婶。
虽然魏微肉眼可见的不受元奶奶待见,但周婶半点不敢耽误魏微吩咐的事,她只是个佣人,还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分,麻利的带魏微去了洗澡室。
值得一说的是,三层的小洋楼,有单独的洗澡间和卫生间,已经是目前国内顶好的待遇了,再往上,得是沿海那些大上海才有的大别墅小洋楼比这条件好了。
洗澡间是比较先进的淋浴而不是使用澡盆,估计是考虑到多人使用的问题。
但现在便宜魏微了,冲着这条件,魏微决定要是住得舒心,她就厚着脸皮多待几年。
拒绝了周婶打算帮忙的心,魏薇谨慎的给澡间门上锁,窗户关上,窗帘放下。
脱光衣服,将衣服妥善放好,免得待会排出污秽太多沾上,惹人怀疑。
拿出基因优化液,拧开,咬牙整支喝了下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魏微迫切的想恢复武力值,趁着基因液冲刷身体时,将星际军校普及的心法开始一同运转,期望能够早日冲破锢桎,恢复武力。
由于星际恶劣的生存环境,全民皆武,科技大发展。
很多存于想象中的事物,由于科学家对身体奥秘的不断探索早已成为现实,很多断层的文化重新接轨。
魏微不太清楚这身体的根骨怎么样,现在也没有检查的设备,只能用最不会出错的心法来试试了。
星际幼儿满七周岁才开始练习心法,怕的是心智不成熟无法体会,练错了后果严重。
但魏微现在是小身体里有着成人的心智,自然是可以提前试试根骨。
以前具体练习的功法会由长辈或相关工作人员帮你确定,现在没有这些人,好在魏微自己会,且脑中还记着多部不同体质的功法,不担心没有合适的功法。
借着基因优化液的东风,魏微探索身体的体质和根骨,并试图打通经脉。
外力帮你打通经脉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因为力度不好把握,且经脉十分脆弱,但内在能够自己打通,那就十分顺畅且容易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连元奶奶都有些坐不住的频频看向浴室门口。
终于,魏微满身清爽的打开浴室门,脚步轻盈,神采飞扬。
站在元奶奶面前的女孩和中午前那个叫花子般的孙女截然不同,玉雪可爱,晶莹剔透,眉目如画。
美中不足的是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要是能扎上两个丸子,再别上两朵带流苏的小花,那就是大院里最靓的崽。
元奶奶的冷脸稍缓,“下次不要洗那么久。”声音还是冷冷的,一般的小孩怕不是要哭了。
但魏微谁啊,她只当自己是个陌生人,在这里白吃白喝,等于赚到了。
等摸清楚环境,不高兴就走人,谁能管得了她?
周婶亲自帮魏微擦干头发,绑了两个丸子。
因为找不到小孩子的头花,正请示元奶奶,是不是买几对头花回来,小孩子该打扮还是要打扮的。
正说着,元老爷子和元战从书房谈完话出来了。
由于临时请下来的假,日期很短,上午将人送到,中午吃了顿饭,睡了个午觉,下午就要回部队了。
元老爷子和元奶奶十分不舍,但儿子的前程重要。
“路上小心,出任务别太拼了,得顾着自己。”元奶奶殷切叮嘱,一片慈母心肠。
“别担心家里,微微放我这,你可以安心。”元老爷子个性顽固,说不来软话,但知道小儿子目前的担心,自然会让他安心。
元战点点头,“谢谢爸妈,”蹲下身,看着魏微,“微微,爸爸走了,你要听爷爷奶奶的话,有假了,爸爸会回来看你的。”
魏微一言不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元战,关她鸟事。
元奶奶皱眉,呵斥声都堵到喉咙,但最终还是儿子占了上风,“好了,你走吧,再不走火车该误点了,微微还小,我会慢慢教的,你放心。”勉强挤出笑,安慰元战。
“邮政局的蹊跷,我会亲自盯着,结果出来后,电话告诉你。”元老爷子对儿子保证,“若是有人存心搞鬼,我们元家也不是吃素的。”
搞事的人已经搞得小儿子一家分崩离析,要是不严惩,被对手知道了,还以为他们元家好欺负呢。
杀鸡儆猴,可以让暗中的人投鼠忌器,最近首都可不太平啊。
相反军队还平静些,若有万一,也有这点薪火在。
带着一颗慈父心,元战满腔愧疚的登上站台,他明白魏微这是在怪他呢。
怪他的回来让她没了妈妈,怪他四年不着家,怪他心里没有她们母女。
元战想解释不是这样的,他是在乎的。
他以为他们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可以慢慢弥补,趁年轻能拼的时候努力往上爬,给妻子儿女高官厚禄,生活无忧,但解释得通吗?
当他天平的两端选择了支援战友时,就相当于又把魏微母女往后放了,说到底了,在乎,但是,有时又是可放弃的。
这厢元战坐着警卫员开着的车离开了,元奶奶可就忍不下了。
“你这丫头,对你爸爸什么态度?”横眉冷对,看着这丫头就想到魏明月,想到魏明月就想到他儿子要成了二婚头了,这就是再娶,门当户对的人家,谁肯闺女一进门就当妈啊。
还有魏明月,只有满门英烈这点可以看,已经是个破落户了,竟仗着脸,迷惑得元战非卿不娶。
最不可饶恕的,是她竟敢抛弃元战。
要是元战抛弃魏明月,她也会气元战,但这性质不一样啊!
传出去,她儿子被个女人抛弃,这还有脸在外面行走吗?
一想到知道的人会背地里取笑元战,她这颗当妈的心啊,火烧火燎的,更是对魏微没个好脸了,想到这孙女身体里有着那个女人的血脉,真碍眼啊。
魏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倔强的抬头,咋地,莫不是要打她?
暗暗戒备,这老太婆敢打她,她就敢还手。
“好了,”元老爷子当和事佬,“孩子还小,你慢慢教,长本事了,和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元老爷子不说还好,说了,那简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这糟老头子,到现在还护着那暗恋的女人生下的魏明月母女俩。
‘啪’的一巴掌,打到魏微刚带出来一点笑意的脸上,那是她觉得这个爷爷好像能处,精神放松漏出来的惬意。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甩她巴掌,魏微气狠了,面子里子都丢了。
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前后两辈子,魏微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从来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一向信奉自己丢了的东西,就要自己拿回来,有仇能报当场报,报不了记下来,以后报。
魏微衡量了一下双方武力值,这波,稳赢。
后退几步,放下捂住脸颊的手,小牛犊般冲向元奶奶,小脑袋顶住元奶奶的肚子,元奶奶被顶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虽然是当奶奶的人了,但元奶奶其实今年才四十九还没五十岁呢,保养得宜,乍一看仿佛才四十出头,魏微也不怕会把人打出个好歹。
看一击得手,连忙又后退了几步,避开元奶奶抓过来的大手,助力跑了几步,提气一跃而上,踩着元奶奶的膝盖骨再往上一跳,一手抓住元奶奶的衣领,一手扯向了她的头发。
这一手够狠,虽然碍于力气小,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老太太后脑勺梳理得干练精致的发型散开了,被魏微挠得俨然疯婆子再世。
由于送行,三人是在大院门口的呀,这人来人往的,看到的不在少数。
好家伙,这小家伙够虎的,报仇都不带隔夜的,看到这一幕的都在心里嘀咕,这小家伙,不好惹啊。
元老爷子呆立当场,这短短几秒的时间,这一老一小怎么能够打得不可开交呢?
搞得老爷子都不知道护着谁好了。
你说拦着老的,但小的占上风啊!
只见魏微挠完头发,挂在元奶奶身上,再次借着元奶奶的大腿,小拳头一捏,冲着元奶奶就是一顿砸啊。
拦着小的吧,那不明摆着两老的欺负个五岁的小孩嘛,都不够丢人现眼的。
这可真是两难啊,元老爷子麻爪了。
魏微一见,乐了,拳头威力显然没让元奶奶吃痛,赶紧又改为抓头发了。
誓要元奶奶记住这次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反正她还小,谁会真跟她计较呢?
毫不脸红的下了个自己还小的结论,维权要趁早,等她长大了,有这层关系摆在这,可就不好动手了。
元奶奶气得够呛,她一生要强,临老还被孙女骑在头上欺负。
那小拳头,砸得虎虎生风。
想要抓住魏微的手吧,那小崽子手滑不溜丢的,想打她屁股吧,她又很灵敏的避开了,搞得她是被动挨打啊!
死老头子还呆住了,怎么不会来帮忙呢,没看都是她在吃亏吗?
见到这一幕的都愣住了,这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帮忙不好,帮忙吧,不够丢人的。
骑虎难下啊!
能来个谁,插手一下吗?
也许是众人的心声太强烈了,愿望大神还真显灵了。
“你谁?敢欺负我外婆,找打……”一个穿着军绿色小军装的小男孩,远远看见最宠他的外婆被欺负,周围的人不帮忙不说,还看热闹,那个气啊。
孙立明本来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哪管比魏微大啊,丢下身边的妈妈元鸾和大哥孙立黎,冲过去,揪着魏微后背的衣服,把人往地下拉。
小男孩生气起来,力气还是够的,魏微不受控制的滑到地上,差点摔了。
孙立明哪管人要不要摔,捏着拳头就是一拳,砸在魏微嘴角。
元奶奶脱了身,气得浑身颤抖,想上前好好教训魏微。
元老爷子赶紧拦住她,“好了好了,这么大人和一个孩子打起来,好说不好听,算了算了,回家回家,以后好好教就是了。”
魏微气笑了,哪管孙立明是个小孩子,她现在比他还小呢,本来脸就红肿了,现在怕不是嘴角又青了。
走上前就是一脚,绊得孙立明摔了个大马哈。
孙立明脸涨得通红,小爷不要面子的啊?连忙站起来,冲着魏微小拳头一阵横冲直撞。
纵然孙立明已经开始跟他外公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但那哪够看的。
刚刚能打到魏微,那是魏微实力没恢复,五岁小孩的身体限制太大了,且孙立明出其不意的情况才能得手。
但正面对上,魏微打他还不跟玩似的?
在魏微眼里,孙立明使出的小拳头毫无章法,别说打魏微,自己下盘都站不太稳的说,浑身都是破绽。
微微避开乱拳,再次伸脚,脚背一勾,孙立明再次趴下了。
魏微迅速坐在孙立明背上,揪起孙立明的后领,孙立明后背向上弯曲,露出脸来。
魏微毫不手软的给了几拳,“怎么样?下次见到我,还敢不敢挥拳头?”
孙立明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张嘴就嚎:“哥,救命,我要被打死了。”
孙立黎已经十四岁了,哪好意思跟个小屁孩动手呢?但也不能看着弟弟挨打啊?
伸手从魏微腋下穿过,双手提溜起魏微,将她和自己的熊弟弟分开。
魏微被提溜上来,抬头望了一眼将她提上来的少年,这是可着她欺负啊,捏着拳头,就砸向眼里仿佛有星星的少年。
‘彭、彭’两下,一对熊猫眼新鲜出炉。
“哎呦,”孙立黎急着捂眼睛,差点将魏微给摔地上,还好他的妈妈元鸾及时接住了魏微。
要知道孙立黎虽然才十四岁,但身高已经有一米七了。
这个高度要是将魏微给摔地上,小孩骨头脆弱,起码都得骨折。
最糟糕的是地面有硬化,不同于泥土地,摔下来脑震荡都是轻的。
围观的人包括元老爷子和元奶奶都松了口气。
这孩子,够野啊,身手好像还不错,虎父无犬女啊。
元鸾也松了口气,小女孩轻飘飘的,感觉还没他小儿子一半重呢。
一手抱着魏微,一手理了理魏微凌乱的头发,露出魏微红肿的脸颊和微青的嘴角。
不赞同的看向元老爷子元奶奶,“爸,妈,这孩子谁啊?”
心下嘀咕,看她妈这气急败坏的样,看她爸这尴尬的脸色,莫不是他爸?!
若是的话,也难怪她妈动手了。
知女莫若母,一看元鸾的眼神,元奶奶就知道这女儿没想什么好,没好气的解释,“这,你弟和魏明月的女儿。”
我弟的女儿?不对,那不就是我侄女吗?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孩子这么小,就是生气也不能打脸啊,你不会打手上,打脚上吗?还有,孩子回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元鸾和魏明月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她一直清楚她妈对家世落寞的魏明月不满,当初谈婚论嫁时就一直阻碍。
碍于她妈的不喜,她们也顾着她的心情,都没怎么敢提。
但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至于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吗?
元奶奶老脸一红,她这不是恨屋及乌吗?!
压根就不想提,把她们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哪会没事自己找不痛快?
梗着脖子,“我这也是气急了,你不知道,你弟离婚了,你到现在还护着魏明月,简直不知所谓。”
“妈,自家人,计较这些有意思吗?”元鸾头疼,这妈越老越固执。
“老姐妹,”一直在现场看着的老太太也劝道:“孩子还小,可不能打,何况阿战的事我们都听说过,也不能都怪在明月身上啊。”
“是啊,虽说迁怒是人的本能,但自家的骨肉总要顾及的。”
“小孩没了娘,也是可怜。”
围观的老太太们围着元奶奶七嘴八舌的,堵得元奶奶脸都泛青。
相反,元老爷子那里,几个老战友满脸羡慕。
“老元,你这孙女可是不凡啊,人中龙凤啊。”齐老将军一生惜才,看到好苗子,满眼放光。
“将来又出一员虎将。”蔡老将军满眼羡慕,他家就缺这种有血性的,奈何老子英雄儿狗熊,被老人宠坏了。
“够胆,敢拼,不得了,不得了啊,就是得好好教,长歪了就可惜了……”张老手中正在训练一批大院出去的预备新兵,正被那些人闹得灰头土脸。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吃不了苦当什么兵,现在一看,孩子都有这气势,一大男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元老爷子皱着脸,唉声叹气的,这事整的,咋跟三儿交代啊。
“死老头子,还不回去,搁这让人看笑话啊。”元奶奶狠狠剜了元老爷子一眼。
元鸾抱着魏微,招呼孙立黎孙立明跟上。
他们一家人关上门处理事情,并不知道关于元战女儿回来、元战离婚、他女儿魏微一点亏都不吃,力战三人不落下风的流言风一般的扩散出去。
等元家人听到时流言已经来不及了,满大院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羞得元奶奶一个月没出门。
元鸾进屋后将魏微放下,招呼孙立黎和孙立明过来,“这是你们小舅的女儿,你们的表妹,立黎你看着他们俩,可不能再打架了。”
元鸾急着跟老两口沟通,只好将两小的托给平时稳重可靠的大儿子。
和自己的小表妹打了一架,孙立黎和孙立明有些羞涩,放不开手脚。
倒是魏微表现得仿佛没有这回事似的,大大咧咧的,觉得口渴,还自己倒了杯水在喝。
天塌下来魏微也是自己顶着,边喝水边思索着,冲元奶奶这态度,自己得立起来才是正途。
靠山山跑靠人人倒,只有自己最可靠。
忍气吞声是没用的,忍下这口气,别人就会拿你当软柿子可劲欺负了。
到那时你再一个个怼回去,那得多多少事,浪费多少时间?
魏微觉得自己现在最缺时间,不光武力要重新练回巅峰,就是大环境也要仔细了解,既来之,总要为以后考虑。
孙立黎觉得这样不行,都是嫡亲表兄妹,总不好因为这乌龙的一架而生疏。
拉着孙立明走到魏微跟前,自我介绍道:“表妹,我是你大表哥,孙立黎,这是你二表哥孙立明,以后被欺负了可以叫我们帮忙。”
“哥,这人还需要我们保护吗?”孙立明不情不愿的。
这母老虎,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会被别人欺负。
被踩在脚下的仇,他还没忘呢,早晚要报复回去。
想想就有点想哭,别人的妹妹,和我的妹妹,怎么差别这么大。
“别胡说,做妹妹的,就需要哥哥的保护。”孙立黎很有经验的。
作为孙家的长孙,孙立黎很有大哥风范,看小霸王般的孙立明都那么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这个大哥当得还是有些威慑力的,镇得住底下的弟弟妹妹。
“表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孙立黎制止了弟弟的话,继续耐心的问道。
“元微,五岁了。”魏微喝下最后一口水,有人释放出来善意,她也没必要像刺猬一样,逮谁都刺一口,毕竟人是群居动物,哪能独来独往?
在元家,还是不要报自己姓魏了,免得再刺激到两个老的,反正到现在为止还都没人知道魏微不姓元。
就是,如果两老的要是提起给她上户口,知道了她户口上到魏家, 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什么?”孙立明接受不了,他都九岁了,打个五岁的豆丁,竟然输了?“妹妹长得挺高的。”讪讪的嘀咕。
那倒是,一路上,魏微早就看到路上的行人很多都面黄肌瘦的,很多成年人都挺矮的。
然而魏微却长得白白嫩嫩,身高足够傲视同龄人,比同龄人高了一个头。
哪怕小霸王孙立明,站着也只比她高一丢丢。
因为魏明月手松,一个人上班,两个人花,很多好东西都紧着魏微吃,当然,也没存下多少钱,堪称月月光。
拐了孙立明一下,示意他闭嘴,孙立黎接着释放善意,希望能安抚住这个浑身戒备的‘小可怜’表妹。
“表妹,你刚来,很多都不清楚,不如表哥带你家里走走,介绍介绍。”
“好啊,那就走吧。”魏微跟着孙立黎,打算好好了解了解。
“表妹,家里外公外婆你已经认识了,刚刚抱着你的是你姑姑,排行第二,你还有一个大伯,两个堂哥。”
魏微点头,表示明白。
孙立黎牵起魏微的小手,打算带她家里转一圈。
“你看,这套三层小洋楼,一楼两间房间,向东的这间大房间住着外公外婆。”
孙立黎指向采光最好的房间,“中间这间房间现在住着你二哥,当然二哥最近外婆家有事,暂时不会回来。旁边就是厨房,平时要是饿了就跟周婶说。”
孙立黎说着,带着魏微来到二楼,“二楼有四间房,左边的这间住着你大伯,右边的是你爸爸的房间,这间是你大哥的。”
看着孙立黎指着的这间自己暂时落脚的房间,挑了下眉,暗忖,这小气的奶奶待会不会不让住吧?
想想有些不放心,推开房门,将放在明面上的包包提出来,放客厅里。
万一不让住,也不会发生把她东西锁房间的事。
她可长眼睛了,早看出来这里物资紧张,买东西不但需要钱,还需要一种她手上没有的票。
“最后一间是外公的书房,绝对不要偷偷跑进去。”孙立黎带着点担心,提醒魏微,这个妹妹胆大,可不要进去霍霍。
魏微是个假小孩,自然清楚这间书房没事最好别进去。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很大,以前我妈就住在那,”孙立黎继续说道,“现在隔成两间,平时我们回来就会住那。”
“那不是还有两间小房间?我怎么没看见?”魏微突然注意到这点,不解的问。
“小房间,我知道,”孙立明抢着回答,“就在一楼,厨房隔壁,要从厨房里面进去才过得去。”
魏微跑下楼,准备去参观一下元奶奶本来打算给她住的‘好’地方。
孙立明一把揪住魏微的衣领,“你要去哪?”
“放开,找打呢,我要去看看小房间。”魏微也没想着隐瞒。
“看那干嘛,那没什么好看的,堆满了菜呢。”孙立明脸上满是好奇。
“没什么,之前你外婆打算让我住那呢。”扯回衣领,丝毫没有觉得被撵去小房间睡可耻。
“哈,小可怜,”孙立明嘲笑道,“你不会没人要吧,这样吧,你要是跟我道歉,我就勉强原谅你刚刚的行为,以后都罩着你。”
“你是不是找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魏微冷笑,冲着孙立明扬了扬拳头,这熊孩子,想啥美事呢。
“好了,”孙立黎及时制止了一场打闹,满脸不赞同,“立明,怎么可以这么说妹妹?”
孙立明满脸不服气,等着吧,等没人再收拾你,侥幸被你赢了一次,你还当自己真的能赢我啊,必须灭灭你的威风。
等三个大人谈完话时,看见三个小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看着挺和谐的。
但是孙立黎就不太好受了,看见大人,就像看见了救星。
这两小魔头,就像冤家遇见了对头,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他安抚这个,制止那个的,比他被外公带着操练一上午还累。
元鸾笑意满满的凑到他们跟前,摸了摸魏微凌乱的头发,“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孙立黎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妈妈,要不要这么睁眼说瞎话。
从自己随身背的军绿色挎肩包拿出一把小木梳,三两下的就帮魏微重新梳了个可爱的辫子发型。
被元鸾这样一打扮,野孩子瞬间变成了乖乖女。
孙立明白胖的脸皱成一团,“妈,你干嘛对她那么好。”还帮她梳头,怎么不见他妈帮他梳过一次头。
也不想想自己那头发,短得快成光头了,有啥好梳的。
因为临近过年,大哥和弟弟一家都没回来,元鸾打算来她爸妈这住几天,免得她妈太孤单了。
哪想给她妈的惊喜变成了给自己的惊吓。
老小孩老小孩,年纪越大,越像小孩,现在还和个真~小孩计较起来了,她都没脸说。
元鸾带着两孩子住了下来,期间还帮着魏微重新布置了下房间,将元战房间的摆设换成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魏微正式在元家住了下来。
期间吵吵闹闹自是不提,元鸾和周婶搭着手,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十几天下来,吃得魏微眼发精光,脸颊泛红。
怎么这么好吃,还有没有更好吃的。
魏微来者不拒,和孙立明的挑食形成鲜明的对比,搞得元老爷子和元鸾还以为魏微有多可怜,对她的愧疚那就别提了。
元奶奶也不好明着摆冷脸了,这孩子,明显是亏着嘴了啊,这几年,日子可见不好过。
不过,不好过也是她妈的锅,谁让魏明月太没用了,一点本事都没有,养个孩子,都养成这样。
经过明察,这天,警卫员王长远带来了调查后的结果。
‘砰’的一声,桌边的笔架笔洗跟着震动,元老爷子愤怒的在桌边走来走去。
一个小小的邮政局办事员,竟然大着胆子按下了这些年老伴寄过去的钱物,这是在跟天借胆呢。
难怪老三诈死这三年,明月的消息也一并失去了,本以为这孩子心里有怨,故而不肯联系他们,原来是有人作妖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老元,我看小王来了,是调查有结果了吗?”门外传来元奶奶的声音。
王长远看了元首长一眼,得到首长示意,才走过去打开书房门。
“舒音啊,你过来看看。”元老爷子招手,示意老伴自己过来看看调查结果。
元奶奶有个优雅的名字,但个性却很‘直率’,‘爱恨分明’,还认‘死理’。
走过去拿起几页薄薄的纸,从头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手微微有些颤抖。
抬头看向元老爷子,“这齐姚虹,和我们家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会将我寄过去的东西昧下来?”
元奶奶想了想,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叫齐姚虹的,这人竟然敢贪她的东西。
元老爷子摇头,他也不清楚。
“好了,查到这些就够了,剩下的,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吧。”说着看向王长远。
“长远啊,你带着这份调查报告去报案,剩下的,就让那边来处理,毕竟这可能还涉及到邮局的漏洞,牵连不小。”
虽然这只是一个职工自己所为,但也反映了这个制度有漏洞,才让一个无权的职工做成了这件事。
元老爷子作为大家长,总要站在大局上着想,并不想平白树敌。
王长远听到这话,不由侧目,欲言又止,老爷子这是干什么……
他才查到这表面上的,内里真的不要深挖吗?顶锅替死鬼很明显……
元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告诫自己老伴,“舒音啊,虽然那人有错,但你也不上心,东西寄出去了,就没想过给明月打个电话问问?
你要是寄出去了有打招呼,那齐姚虹估计也没那么大胆子。”
元奶奶面红耳赤,“好了,你个糟老头子,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吗?”
“面子?你的面子早在你大庭广众下和孙女打起来已经没了,还要什么面子啊。”元老爷子嫌弃道。
“你……”元奶奶气结,甩手转身就走,将门甩得震天响。
“嗨,”元老爷子傻眼,“这脾气,几十年都改不了,”看向王长远,“长远,让你见笑了。”
王长远面无表情,他能说什么?
他前脚送元战去火车站,后脚元战的妈和女儿能打起来,也是荒唐他妈给荒唐开门,荒唐到家了。
元奶奶甩手下了楼,这老头子,真是越看越碍眼,当年着了什么魔非他不嫁。
本想出门找老姐妹聊聊天,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了。
这前几天刚打了一架,热度还没降呢,她才不送上门去让她们奚落。
在客厅走来走去,沙发上坐着看书一会儿,烦躁得什么都看不下去。
天,这日子,怎么熬哦。
正烦躁得看什么都火大,偏偏罪魁祸首还若无其事的下楼。
那悠闲的姿态,期待的表情,和元奶奶坐立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做什么?”元奶奶问。
“我出去逛逛。”魏微回道,昨天元鸾三人回家了,她在房间完成今日份的锻炼,就想去外面走走,多了解了解。
“逛什么逛,小心拍花子把你拍走,”元奶奶翻了个白眼,“不许去,你要是这么闲的话,”视线瞄到自己拿着的书上,“太闲就去读书。”
“可我不认识字啊。”魏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她认识这些字,华夏的文化可没有断层,每个人都要会呢,不然可毕不了业。
但她现在才五岁,按道理是不认识字的,魏明月很忙,记忆中,可没教过小微微认字,总不能让人怀疑啊。
魏微对这些细枝末节可是很注意的,会开枪会组装枪械,会点武功,可以说看过赵清源哄孩子时做过,有出处可查,认字可没出处可查。
“过来,我教你,我苗舒音的孙女可不能大字不识。”元奶奶正无聊呢,魏微正好撞上来,就拿教她认字打发时间吧。
就当逗弄小猫小狗,打发时间了,反正她苗舒音这一个月是不会踏出家门的。
“凭什么听你的?”魏微可不是自找气受的。
元奶奶憋气,“我叫周婶给你做好吃的。”这孙女天天吃吃吃,活似饿死鬼投胎。
有人教,魏微也乐得学,而且还有好吃的,不过是互相利用一番罢了,利用谁不是利用。
免得哪一日不注意露出了马脚,还是早日将识字过个明路。
元奶奶手里正好是一本诗歌,她也没教过小孩的经验,直接打开诗歌,翻到她看的那页,指给靠过来的魏微看,一字一句读过去。
魏微摆动着小腿,百无聊赖的跟着念,“你的窗 开向太阳 开向四月的蓝天 为何……”
周婶买菜回来准备午饭,打开门,看见最近针尖对麦芒的祖孙两竟然能有和睦相处的这一刻,忙放轻了动作,悄悄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元奶奶读着读着,一连读了三四篇,突然反应过来,“会了吗?”唇倔强的抿着,看着和魏微抿着唇时有三四分像。
“会啊,我都会了。”魏微大言不惭的说着,不说她每晚睡前一支的智力开发剂,就是她的精神力也是很强大的。
强大的精神力下,想要记住这本诗歌都不是难事,何况这几篇还不到两百字的诗歌。
元奶奶眼里透着不信,虽然她没教过小孩,但她见过她的儿子女儿孙子背书,哪一个不是读来读去好几遍才背下来的?
她不想相信魏明月生的孩子资质这么好,何况会背不代表字都学会了啊。
“那我可要考考你了,”说着元奶奶将书往前翻,指着字,一个个问过去,“这字怎么读?”
魏微顺着她指着的字一个个读过去,一字不差,元奶奶瞪大眼,不信邪的再问道:“不然你背一遍?”
魏微面无表情的从头背了一遍,一句不错。
“那,什么意思你会了吗?”元奶奶再次问道。
“第一篇,窗,写的什么?”
“不就开窗看外面的世界,被关在家里,不能出去的郁闷。”一脸正色,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回答错了,但元奶奶却奇妙的松了口气,赶紧给魏微讲起了诗里隐藏的感情。
“你能不能继续,我想多认些字。”她的目的是认字,不是听元奶奶唠叨,听得快睡着了,作为一个理科生,实在理解不来,求放过。
元奶奶显然也意识到和五岁的孩子讲这些讲不通,有些兴致缺缺了。
魏微也在心里暗想,认字,已经上了正轨,接下来得去找找这里律法,可不能犯法。
这个度得把握住了,重来的新生,她可没兴趣和国家这个庞然大物对着干。
这也是一次成功的教学,成功的让元奶奶意识到魏微有颗聪明的大脑。
先是嫉妒,难道魏家的血脉就是比较聪明吗?
为什么这聪明劲不是长在小孙孙身上,反而是眼前这血缘碍眼的女娃有这天赋。
后来转念一想:这么聪明,该去上学啊,去上学总比天天在家气她强。
元奶奶是个行动派,想到就马上去做,丝毫没觉得送孙女上学这件事需要知会元老爷子一声。
直接就给老同学打了个电话,安排魏微年后直接去上学。
很快,就到了过年。
过年前简直让土包子·魏微大开眼界,‘琳琅满目’变着花样的食物,让魏微每天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要不是每天锻炼不停,过年后,就可以看见一只胖猪·魏微了。
这天早上起来,魏微收到了元老爷子包的大红包,下了楼,元奶奶也板着长脸给拿了个红包。
魏微打开看过,两个包的都是十元的大团结,这可不老少了,周婶一个月才三十块的工资呢!
将红包放进空间纽,吃了顿迟来的早餐。
今年只有他们祖孙三人一起过年,听说去年前年元鸾都是带着孩子来这边过年的。
但今年在研究所上班的姑父好不容易有空一起过年,所以元鸾一家得初一才会来拜年。
周婶给他们安排好食材,也要回去和她的家人团圆。
工作了一年,谁不想要阖家欢乐呢?
所以元奶奶主动给周婶放了十天假,让她好好休息,过完年再来。
吃完周婶准备好的早餐,已经中午了。
因为最近面临突破,总是晚上偷偷练武,所以魏微都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的,元老爷子和元奶奶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菜式了。
魏微走进厨房,看到厨房里摆满了周婶料理了一半的食材。
有三条鱼,一大盘剁好的排骨,两只鸡,一只鸭,一只烧鹅。
好几屉冻好的水饺,一盆已经发好的面,切好的火腿腊肠,都分门别类的放置在柜子里。
还有些冬季不易见的新鲜蔬菜,都洗好切好了。
老两口热火朝天的忙开了,显然一时半会没空理魏微。
魏微满意的离开厨房,期待晚上的大餐。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
昨晚还差一点就能够突破低阶,进入一级,能够正式开始选择一部心法,搭配拳脚功夫,慢慢把自己的武力值练回来,魏微可心急着呢。
基因优化液用多了就没用了,必须把握黄金前三支,在成年前喝达到最大利用率,成年后效果就大打折扣。
魏微打算最大化的使用,五岁喝了一次,得等十岁再喝一次,十五岁最后喝一次。
在这之间,勤练武力和精神力,争取恢复单兵作战能力。
盘腿坐好,宁心静气,开始全力冲击最后一个穴位,只要丹田这个穴位冲开了,全身经脉畅通,就可以开始正式习
在床上躺了会,闻够了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味,魏微痛苦的爬起来,抱着脑袋开始想该选择哪个心法。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忽略那些美食。
想着想着,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拿起一张纸准备将优缺点列一下。
她记得的高端功法不多,一部是之前自己练的,偏向养生。
优点是四平八稳,源远流长,不怕造成身体哪方面有问题,典型偏向道家心法。
缺点是爆破力不够,太稳了,难以快速突破,杀伤力不强。
还有一部偏向寒性的功法,优点是有可能觉醒这方面的异能,功法进阶只要不怕辛苦,就会快很多,杀伤力强。
缺点是容易误伤自己。
衡量了又衡量,魏微还是选择了自己之前练的,理由一是之前已经练至高阶,也就是第十阶(大圆满是十二阶)。
带来的好处已经体会过了,不但青春常驻,还能够感觉生命力在增长,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生命啊,最神圣的领域,虽然星际人均年龄是200岁,而且还在研究如何继续增加寿命。
目前也只发现了这些功法练至高阶,能够突破人类寿命的禁锢。
二是熟门熟路,不怕练错,且从没有因为走火入魔而内伤。
想想每年因为练功激进而住院的人,现在可没有那么高端的医疗来救命了,怕了怕了。
三是不需要投入大量药物或选择特殊环境来修炼。
还有就是,魏微察觉到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很低,自保没有问题,就不想冒险,等她再长大一点,肯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综上所述,还是按原来的练吧,捡来的小命,魏微还是很重视的。
重生在神秘的起源星,神秘的一切,都还没享受完呢。
既然有了决定,魏微也不耽误的开始练开了,有这辈子还是巅峰的SSS精神力的辅助下,如有神助的一举入了门。
不要小看入门,多少人被堵在门外,只能靠练外家功法,将自己练得那叫一个五大三粗,魁梧是魁梧了,但不是一般的丑。
精神力和体能是天生的,成年那一天的测试决定了一个人在军部发展的成就,毕竟星际战争无处不在。
但也有例外,就是魏微练的这部功法,可以逐步提升精神力和体能。
优点人尽皆知,可惜星际浮躁快速的生活,这种慢吞吞足够折磨人,青春常驻和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也被发达的医疗衬托得犹如鸡肋。
只要有选择,很多人都会麻利的换掉,很少有人能够成功或坚持下来。
魏微却没得选,一是她是一个星际孤儿,二是不想加入那些大势力失去自由,三是没有强大的财力来支持她选择那些见效快的功法,四来没有名师指点,只能稳中求胜。
运行了一晚上心法,饥肠辘辘的起床,想了想,还是拿出来一管营养剂,打开喝掉了。
想到要下去吃那两人折腾出来的东西,魏微拿出了本以为会不见天日的营养剂,打算今天对付过去。
一剂营养剂下肚,虽然没有饱腹感,但因饥饿带来的腹鸣消失了。
将自己收拾整齐,房间整理一下,确定没有不该出现在明面上的东西,满意的下楼了。
楼下,两个加起来满百岁的人已经对自己有了认知,只敢加工一下饺子,打算早饭就吃饺子。
魏微走到餐桌前坐下,人齐了,元奶奶将蒸笼整个提起,放在餐桌上。
“今天,我蒸了水饺,不是放汤水里煮的,看,一个都没破。”
魏微伸长脖子一看,确实,饺子一个个摆放整齐,蒸好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瞬间就来了食欲。
元奶奶冲了三碗麦乳精,三人就着麦乳精,将这笼水饺分吃。
吃完后,收拾干净,元奶奶迫不及待的撵魏微出去玩,说什么都不让魏微待在客厅。
魏微正好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着呢,也就不在意元奶奶这赶人的行为。
不然,说不定魏微还会故意和她对着干;姑奶奶就偏不走,能耐她何?
而元奶奶却拉着元老爷子一起坐在沙发上,不让元老爷子出门去。
待会会有人带小辈来家里拜年,元奶奶打算好好看看,再给元战挑个好的。
元战过了年也才二十九,冲着这家世,大姑娘哪个不乐意。
元奶奶记得以前可多小姑娘找借口跟她套近乎,为的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不愁元战娶不着媳妇,就让那没眼光的魏明月后悔去吧。
元奶奶干劲满满,支开魏微,也是因为魏微已经是六岁的孩子了。
而且这么聪明,要是知道了她的打算,担心会给她闹出些事来。
魏微刚来这儿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到现在还是她的心头刺呢。
元奶奶以常人的心态来揣摩魏微,担心魏微不要后妈,给她闹事。
到时候有意动的好人家,看到这么难缠的继女,也会打退堂鼓。
殊不知,魏微才不管后妈不后妈的呢,想嫁给元战就嫁呗,跟她魏微有什么关系?
在星际,夫妻分分合合的,实在太常见了。
在魏微的计划里,这儿只是个过渡,等她武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搬出去自己住,跟他们说拜拜,自己自在逍遥去。
元奶奶的白眼就留给她自己吧,姑奶奶不想受着了。
元奶奶想的没错,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来给元老爷子元奶奶拜年。
有元老爷子的下属领着一家大小,当然,都是夫妻领着半大不小的孩子。
太小的没让来,太大的除了关系实在亲近或要来攀关系走路子,都有自己的交际圈,也不会来。
这个年,大家都知道大院的元战离婚了,只留下一个女儿。
有心思的就趁着拜年这个名头,把女儿带来让元奶奶看看,就是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现在的人大都重男轻女,除了只有一个女儿没得选的,都会死命的生儿子,家产都会留给儿子。
有良心的,会给女儿小小的财物陪嫁出去,没良心的,还会卖女儿呢。
所以只有一个女儿还没有儿子的元战,在一众丈母娘眼里,还是金光闪闪的金龟婿呢,半点掺水都没有的那种。
一上午,人来来去去的,别说,元奶奶还真的看一个姑娘不错。
既年轻,又知性,书香门第出来的,学历也高,性子也不是哭哭啼啼那种。
拉着人姑娘的手,笑意浮上眉梢,这个年肯上门的大姑娘,心里都有底呢。
被拉着的姑娘是元老爷子老战友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三了,和元战差了六岁,从小也是和元战认识的。
“芳芳啊,你有好多年没来你元叔这了,都忙什么呢?”元奶奶从小就挺喜欢傅芳芳这个小姑娘,今天看傅芳芳出现在这,喜出望外。
傅芳芳嘴角微扬,“这些年忙着学业事业,今年研究有了突破,所以放了年假,才有空来坐坐。”
回答得体,仿佛只是来世叔家坐坐而不是来透露有意结亲的意思。
其实,这几年,是傅芳芳不敢来元家。
她和元战差了六岁,虽然元战从小只当她是个认识的妹妹,但傅芳芳十五岁情窦初开是却是喜欢上了元战。
她为了多见元战几眼,可以绕好几条街,就为了偶遇他,或远远的看见他。
不论刮风下雨,只要爸爸要来元叔家,一定会赖着要跟来。
但是,她太小了,在她十六岁那年,元战就要结婚了。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元战说,也已经没了说的必要。
偷偷去见过魏明月,那是个能令人魂牵梦萦的女人,高雅美丽,温婉可人。
她和魏明月比起来,没有可比性。
傅芳芳走了,一头投入学业,让自己忙起来,以期忘掉无望的感情。
这几年,傅母不是没有替她安排相看,只是已经有珠玉在前,傅芳芳不想将就。
而且对元战的感情也没有忘掉,所以一直没能相成。
但是,现在也不重要了,成熟人,不是做什么都看感情。
没成想,就在他们研究所放假回家,听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元战离婚了。
她妈妈暗自庆幸闺女不用砸手里,她却有些笑不出来。
元战,要是能嫁给他,自然好,不能,她也有更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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