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端盛苒苒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霍端盛苒苒》,由网络作家“张大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苒苒一连搭了几套,售货员看着成交的单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售货员给盛苒苒抹了个零头,悄悄又送了条小丝巾给她,“妹子,下次买衣服还来找姐啊,姐给你内部优惠价。”“好的姐。”盛苒苒笑了笑,她嘴甜地把对方夸得飘飘然,几句话就聊熟了,一口一个梅姐,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她想要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她们一天的销售额,时下流行的款式,主要消费人群等。当下时代,正值经济转型初期,衣食住行的需求正是大爆发的时候,服装利润空间很大,她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可以先考虑开个店。如果能先在百货大楼干几个月就最好不过了。她暗自琢磨着,话锋一转,像是随意般问:“那,梅姐你们这儿好干么?”梅姐塞了一把瓜子给她:“你也想来干啊?实话说吧,好干是好干,但.....
《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霍端盛苒苒》精彩片段
盛苒苒一连搭了几套,售货员看着成交的单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售货员给盛苒苒抹了个零头,悄悄又送了条小丝巾给她,“妹子,下次买衣服还来找姐啊,姐给你内部优惠价。”
“好的姐。”盛苒苒笑了笑,她嘴甜地把对方夸得飘飘然,几句话就聊熟了,一口一个梅姐,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她们一天的销售额,时下流行的款式,主要消费人群等。
当下时代,正值经济转型初期,衣食住行的需求正是大爆发的时候,服装利润空间很大,她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可以先考虑开个店。
如果能先在百货大楼干几个月就最好不过了。
她暗自琢磨着,话锋一转,像是随意般问:“那,梅姐你们这儿好干么?”
梅姐塞了一把瓜子给她:“你也想来干啊?实话说吧,好干是好干,但......”
“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一道尖细的声音截过梅姐的话头,盛苒苒和梅姐同时转头看去,一个脸庞细长瘦削满脸刻薄的女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挑剔的打量着盛苒苒
梅姐呸的吐出瓜子皮,“人家不是售货员照样有本事,不像有些人,靠勾搭野男人进来的,天天只会耍嘴皮子,衣服是一件都卖不出去!”
“杜咏梅,你说谁勾搭野男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试试?”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另外两个售货员赶紧过来打圆场,把两人拉开。
杜咏梅啐了几声,见盛苒苒没说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理她,她就是看你长得漂亮又帮我卖了几套衣服,心里嫉妒,故意找事儿呢。”
“嗯嗯,我不理她。”盛苒苒乖巧的应着,没当回事。
杜咏梅说:“也不是姐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咱们百货大楼现在不缺人,但凡有空出来位置,就被走后门的人占了。”
说到走后门的时候,她朝王雪那边努了努嘴,后者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姿态,正逮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骂。
“不买就别摸,这可是真丝的,手那么粗糙,摸坏了你赔得起吗?啐,土包子!”
她声音洪亮,说话难听,一时间许多人都看了过去。
被她骂的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装束就知道是农村来的,头发黑里夹着几丝白发,被说了之后一脸窘迫无措。
原本伸出去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王雪见对方这个反应,更嚣张了,直接上手把人往外赶:“去去去,这里卖的都是高档货,不是你这种穷鬼买得起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耽误我时间。”
杜咏梅叹了口气,对盛苒苒说:“那婶子可能是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来见见世面,也是倒霉,碰上王雪这个癫子。”
“穿的朴素不一定就没钱。”盛苒苒淡淡开口,她眼睛毒,一眼便看出那婶子只有衣着朴素,但头上盘发的簪子和脖子上的项链都是做工精致的老物件,不是普通家庭拿得出来的东西。
更不说她手上戴的白玉手镯,从成色上来看,价格绝对不低。
眼见那人要走,盛苒苒慢悠悠的走过去。
“婶子,刚才那件衣服不适合您。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推荐几套?”
孙月姑太久没回城了,被骂了一顿,她又尴尬又生气,原本正要离开,突然被一个漂亮的姑娘拦住,愣了下。
“你是这里的售货员?”
盛苒苒还没说话,王雪嘲讽道:“她倒是想,但没资格进来呀。”
孙月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雪,又看了看盛苒苒,忙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喜欢卖衣服。”盛苒苒不仅喜欢卖衣服,她还喜欢自己做衣服,如果她设计出来的衣服能让漂亮的人更漂亮,让普通的人变漂亮,对她来说是一种荣耀,会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说话间,她挑了几套让孙月姑去试。
没想到王雪又跳出来,直接挡在试衣间门口,“等等!你又不是售货员,有什么资格随便拿衣服给别人试?这几件衣服随便一件都是十五块钱起,她要是弄坏了算谁的?”
她三番几次找麻烦,盛苒苒耐心告罄,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直接推开对方,把孙月姑推进试衣间,拉上帘子后,转身对王雪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百货大楼的衣服试一下就坏掉了?”
王雪脸色大变:“你别胡说八道!”
盛苒苒:“那谁规定的客人来买衣服不能试?是你还是你们老板?”
“你、你管呢!反正我说不能试就不能试!”
“如果是你擅作主张,我就要去问问你们老板怎么会聘用你这种没素质的人当员工,如果是你们老板,那我一会儿去登报帮你们宣传宣传,让大家都别来这里买衣服,不然进来花钱还要遭受售货员的辱骂。”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附和:“就是就是,这个售货员态度非常差,我每次来都看见她对客人翻白眼。”
“我们是来花钱买衣服的,又不是花钱来找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百货大楼是她家开的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王雪面红耳赤。
这时孙月姑试了套墨绿色旗袍出来,盛苒苒赶紧上前帮孙月姑重新盘了下头发,转头又给她拿了双皮鞋过来,将她带到全身镜前。
“您看看这一身怎么样?回去的话,可以配一对珍珠耳环,会更显您的贵气。”
孙月姑的气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真好看!”孙月姑自己也很满意,高兴地握着盛苒苒的手,“那几套不用试了,全都帮我装起来。”
王雪脸色瞬间扭曲,“笑死了,以为这是市场卖烂菜叶呢......”
话没说完,就见刚才自己瞧不上的穷鬼,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沓崭新的钱,她的表情瞬间比吃屎了还难看。
盛苒苒倒是没什么意外,转头叫杜咏梅:“梅姐,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婶子结账打包。”
杜咏梅抬着下巴大步从王雪身边经过,重重地冷了一声,故意大声道:“来啦!”
王雪看得嫉妒死了,她们售货员卖的越多,工资就越高,这一单的提成能有一块多呢!
等杜咏梅将衣服装好,王雪酸不溜的蹦出一句:“寒酸鬼带那么多钱,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盛苒苒正要说话,旁边的孙月姑忽然叫了声:“老杨,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杜咏梅也叫了声:“总经理?”
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朝柜台走来,其中一人身着军装,身形板正挺拔,径直走向孙月姑。
另一人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正是杜咏梅口中的总经理。
他看了王雪一眼,冷声道:“王雪,你被开除了。”
村办广场上,整个安平村的人几乎都来了。
各自拎着凳子马扎,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儿。
大队书记去接那位县城来的大官这会儿不在,大会还没开始,莫天哲从人群中走过,许多人跟他打招呼。
有人打趣道:“莫老师又穿新衣裳啦,是苒苒给买的吧了?”
莫天哲推了推眼镜,笑得温和:“是她买的。”
“不是说早上你俩才吵架吗?这就和好啦?”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天哲就知道早上盛苒苒将他赶出门一事已经传遍了,因为这件事,他今天一天都感觉被人拿奇怪的眼神盯着,好像谁都在笑话他。
好在盛苒苒还知道买衣服赔罪,否则这次他肯定要多晾她几天。
心里这么想着,他脸上一副大度的样子,无奈道:“女人嘛,脾气大点再所难免,何况她现在知错能改,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跟她较真。”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起哄恭维声。
“莫老师真是好男人,不愧是教书先生,就是比咱们这群大老粗有觉悟。”
“莫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呦,婆娘不能总是惯着,该捶捶该打打才听话,不然迟早骑上你头上去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莫天哲叹气:“苒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一时被外人蒙骗,才耍小性子,我哪里舍得怪她。”
一句话把其他女同志说得红了脸,结了婚的取笑他惧内,没结婚的都羞嗒嗒的望着他,对盛苒苒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哪个女人不想嫁个有文化的知识份子,何况是莫老师这么温柔的男人呢。
张大贵跟着霍端刚到广场,就听众人正在夸莫天哲,翻了个白眼,低声对霍端说:
“莫天哲这厮又装起来了,那盛苒苒也真是骨头轻贱,姓莫的和盛柳儿那骚浪狐狸精都亲嘴儿了,她怎么还巴巴地倒贴,说不定身子都给他了......”
没说完,前面的霍端忽然停下脚步,张大贵险些撞上去。
他哎了声,抬头就见霍端正冷冷地盯着他,“闭嘴!”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张大贵虽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但聪明地闭上了嘴,讪讪的咧了咧嘴。
但是在场的人显然不只张大贵这样想,他们艳羡着莫天哲,又瞧不上盛苒苒这种倒贴的行为,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盛苒苒倒贴的不是他们罢了。
“要我说,盛苒苒肯定早就跟莫天哲滚到一张床上去了,早知道那盛苒苒这么容易搞到手,当初她刚回来那会儿我就应该半夜去爬她的床,女人嘛,床上快活了,平时就会乖乖听话......”
砰地一声,说话的李明突然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哪个孙子踹老子......”他迅速爬起来骂道,看清是霍端,他就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瞬间没了声儿。
心里发怵,本能地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我、我惹你啦?你踢我干嘛?”
他以前就因为嘴贱被霍端揍过,别的不说,霍端这孙子揍人是真他妈疼,偏偏外表还叫人看不出伤来,邪乎的很。
霍端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皮子半拉着,“滚。”
李明当众丢了人,面红耳赤道:“霍端,你也太霸道了吧?”
张大贵狗腿地上前,冲李明道:“这个位置我端哥看上了,不想死就滚蛋!”
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村霸作派。
偏偏张大贵舅舅是砖厂厂长,他又是他老张家三代单传,从小惹祸无数,活脱脱就是个小霸王。
霍端就更不必说了,省城来的刺头,往那儿一站就是活阎王,砂锅大的拳头砸下来,就是村里最强壮的汉子都只有嗷嗷叫的份儿。
这俩一出现,周边的人自动让出一片空地。
张大贵从别人那儿抢来一把椅子,用衣袖拍了拍上面的灰,一脸讨好的笑道:“端哥,您坐。”
霍端坐下去,翘着二郎腿,拿着打火机把玩,面无表情地隔着人群瞧着莫天哲身上的新衣服。
丑死了!
莫天哲似乎察觉,朝这边看了一眼,对上霍端的视线,他厌恶地皱了皱眉,高傲的收回视线。
霍端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周身隐隐透出几分戾气。
一套新衣服而已,显摆什么。
......妈的!
盛苒苒什么意思?昨天才说要嫁给他,今天就又去捧莫天哲的臭脚?
这姓莫的究竟有什么好?
长得跟汉奸似的,又丑又老,还带着个拖油瓶,她就这么想给这种老男人当续弦,给人当后妈?
台上在开会,台下张大贵小声和霍端蛐蛐,结果蛐蛐了半天,发现他端哥盯着莫天哲身上的衣服,像是要盯出两个窟窿来。
他又看了看霍端身上带着补丁的旧衣服,以为他是羡慕,安慰道:“哼,不就是别人送他一套新衣服,瞧把姓莫的给得意的。端哥,咱不用稀罕他的,你今天不是提前预支工资了吗?改明儿也让咱嫂子给你买衣裳,去县城百货大楼买他个三套四套的!”
哪知道这话说完,霍端直接掏出口袋里的钱,一把塞进他怀里,起身离去。
只扔下一句:“告诉你舅舅,明天我不去了。”
“啊?”张大贵捧着钱追上去:“可你不是要娶媳妇儿吗?”
“她眼瞎了。”
“??”
瞎的这么突然吗?
霍端刚出广场,转了个弯,迎面便碰上匆匆而来的盛苒苒。
盛苒苒正因为莫天哲穿了自己给霍端买的衣服而生气,没想到会碰到霍端,表情阴沉着一时没转变过来。
刚调整好表情想跟他打个招呼,“霍......”
霍端看了她一眼就冷酷地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盛苒苒一脸莫名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什么情况?谁又招惹这家伙了?
她一把拽住想跟上去的张大贵,指着霍端那气冲冲的背影问:“他咋了?”
张大贵也发愁:“没怎么,端哥他媳妇好端端的突然眼瞎了,可能心情不好吧。”
盛苒苒:“......?”
霍端的媳妇?
他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
不等她细想,莫天哲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苒苒,你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盛苒苒眼神冷下去,转头便瞧见莫天哲身上果然穿着那身新衣裳。
从旁边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莫天哲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她瞬间就明白霍端为什么生气了。
昨晚她才说要嫁给他,今天就给别的男人买衣服,他肯定以为她在戏耍他。
莫天哲背脊挺直的坐在人群中间,隔着人群望着她,满脸温和,又那样胸有成竹,“过来吧,坐我身边。”
那语气仿佛对她一种恩赐。
盛苒苒冷笑一声,径直走到莫天哲面前,毫不客气道:“这衣服不是给你买的,脱下来!”
盛苒苒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张老四。
后者膝行往前,见此情形,盛苒苒直接退进院子里,半个身子抵住门,制止他靠近:“等一下!你就停在那里说话,再往前一步我要喊人了!”
张老四不动了,哭丧着脸道:“苒妹子,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你行行好,帮我跟我家老爷子求求情吧,他为了昨天那点破事儿要把我送去坐牢!”
“我承认我鬼迷心窍差点害了你,但你人现在不是没事嘛,苒妹子,我还年轻,我真的不想去坐牢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害怕了,嚎得眼泪鼻涕流的。
别人盛苒苒不知道,但要说老村长,那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怪张老四害怕。
张老四进牢房那是活该,不过她没有证据,就算村长把他送进去了,他在里面也待不了几天。
便宜他了!
她眼珠子一转,道:“我可以帮你去找老村长求情,但你得帮我做件事。”
张老四一听有戏,忙问:“什么事?”
盛苒苒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张老四听得连连点头:“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这就去办。”
他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盛苒苒:“那求情的事......”
盛苒苒道:“你等下,我去把东西放一放,现在就去找老村长。”
“好嘞!”
盛苒苒转身回到房间,把买来的衣服随意的放在桌上。
出去时她朝偏院看了一眼,里面还是她早上出门时的模样,被她扔出去的东西莫天哲没搬回来。
看来他还要脸。
盛苒苒考虑到一会儿就回来,就只关上院门,正屋里的门没锁。
她对门口等着的张老四道:“走吧。”
张老四应了声好,但他一边走一边频频往大路那边张望,时不时又看一眼盛苒苒,眼珠子转个不停,哪还有半点刚才那股可怜样。
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盛苒苒面无表情道:“看什么?”
张老四问:“苒妹子,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啊?那车不是村里人买的起的吧?我去镇上的时候都没见过呢,只有县城当大官的才开得起那样的汽车。”
盛苒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突然觉得,还是让老村长把你送进牢房里改造几天去吧。”
“别别别,我不问了还不行嘛,你看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张老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了。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刚消失在拐角,莫书文和几个伙伴从另一边的小道上跑回来。
他见院门关着,便从旁边翻墙进去,跟他来的几个孩子有些忐忑,其中一个道:“书文,我听说苒小姑一早就把你和你爸爸赶出来了,你这样翻墙进去给我们拿东西吃,苒小姑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她才不敢生气呢!”莫书文骑在墙头上,有恃无恐道:“她想给我当后妈,我拿她一点吃的怎么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把她床底下藏的糖果拿出来给你们吃!”
说完他跳下去,大摇大摆地打开正屋的门走进去,直奔床下放着的箱子而去。
他从箱子里翻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离开的时候,看到桌上的袋子,好奇地过去扒拉开,一眼就看到了那套男装。
“哼,就知道她会买东西讨好我爹。咦,怎么没有我的?”莫书文翻了半天还是没有自己的份,不太高兴,出去的时候把奶糖分给几个小伙伴后,转头正好看到莫天哲臂弯里夹着书本从外面回来。
“爹!”莫书文冲上去道:“盛苒苒实在太过分了,她给自己买了好多漂亮衣服,给你也买了,就没给我买!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哼!”
“她给我买衣服了?”莫天哲先是一愣,没想到她一整天不见人影,是去城里给自己买衣服去了?
看来盛苒苒只是嘴上闹得厉害,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
只要她知错能改,闹点小脾气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与她计较,一会儿她要是愿意给她和盛柳儿道个歉,他还是愿意娶她的。
莫天哲大步走进院子,莫书文跟在身后叫道:“爹你没听见吗?她都没给我买呢,她凭什么不给我买呀?”
“嗯,她会给你买的,明天让她带你去城里,你看上什么买什么。”莫天哲随口应着,径直走进正屋,果然看到了一套崭新的男装,袋子上还印着百货大楼几个字,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盛苒苒为了讨好自己,还是这么舍得。
他当即将新衣裳换上,走到柜前的镜子里照了照,衣服有点大,裤子有点长,但没事,冷的时候往里面添件秋衣秋裤就合身了。
只是下次要跟盛苒苒好好说一说,把尺寸量好了再买。
“莫老师,大队书记让你去村办广场一趟。”村头的王婶快步走过来,急道。
莫天哲:“书记有什么指示?”
“那我不知道呢,您自己过去瞧瞧吧,好像是镇上来了什么官儿要给咱们村的人开会。您快赶紧过去吧,我得通在村里其他人。”
“好,我这就去。”莫天哲本想把衣服换下来,突然想到今天他被盛苒苒赶出院子,村头村尾议论了一天,便穿着这身新衣裳出了门。
好叫那些人瞧瞧,盛苒苒照旧巴巴的等着嫁给他。
另一边,盛苒苒劝说半天,老村长才答应再给张老四一次机会。
张老四把盛苒苒送出门的时候简直感恩戴德。
盛苒苒压低声音道:“你别忘了我交待你的事情就行。”
“苒妹子放心,不就是到处宣传莫老师和盛柳儿在谈对象嘛,保证完任务!”
盛苒苒:“万一盛柳儿找你麻烦......”
“全是我亲眼所见,和别人无关!”
“我就知道老四哥是个靠谱的人,之前的事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全是盛柳儿的坏主意。”
张老四忙不迭地说:“可不是嘛,我可是被那小贱蹄子坑惨了!”
盛苒苒又叫了几声哥,叫得跟自家亲哥似的,不过一转身,她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张老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和盛柳儿狗咬狗去。
几分钟后,盛苒苒哼着歌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袋子被人翻过了。
她脸色一变,紧接着便看到了莫天哲扔在长凳上的旧衣服,脸色欻地阴沉下去!
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明明死前还想着去他的墓前看一眼,没想到睁开眼就看到了活生生的人。
她扭头看向四周,火舌打着卷儿舔过着墙上的挂历,上面显示着1980年几个大字,很快被火焰吞噬。
她回到了十九岁被盛柳儿算计,和霍端发生关系的那晚!
这天过后,她变成了人千夫所指的破鞋,而霍端则背上强奸犯的罪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后远走他乡......
“有人过来了,不想让人捉奸在床,你就赶紧离开。”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外面这时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和人声:
“真的假的,盛苒苒居然偷人?”
“真没想到她连霍端这个二流子都看得上,不要脸!”
“有没有偷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天呐,怎么着火了!”
盛苒苒被外面的尖叫声惊得回过神,下一秒,男人飞快地抓起旁边的外套裹住她雪白的身子,沉声道:“从后门出去......”
话没说完,只见盛苒苒比他速度还快,已经捞起旁边的裤子穿好,拔腿就往后门跑。
霍端心情复杂,还以为她会慌乱失措,没想到比自己还冷静。
跑了两步,盛苒苒顿足回头,一双眼比周遭的火焰还耀眼:“今天的事我们都被算计了,我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霍端挑眉,外面人声已经到了近前,容不得盛苒苒再多说什么。
她一头扎进黑夜中,消失在霍端视线里。
‘砰’的一声,堂屋本就本就烧得摇摇晃晃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火已经灭了,四周都是浓烟,一个女生跌跌撞撞从人群后跑出来,两条又长又黑的麻花辩在胸前晃荡,哭得像死了爹妈一样伤心:“堂姐!都是我不好,害你被霍端这个渣滓糟蹋了呜呜呜......”
浓烟散去,霍端高大的身影显在众人眼里显现出来,如同一尊煞神。
“盛柳儿?”
他声音寒冷如冰,被那双戾气横生的眸子盯住时,盛柳儿浑身僵住,顿时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
盛苒苒那个贱人呢?!
“霍端,我姐姐呢?你把我姐姐藏哪儿去了?”盛柳儿嚷嚷着就要往里屋冲,下一刻,被霍端一把掐住脖子拎起来扔了出去!
“刚才就听见你狗叫的最厉害,找死?”
盛柳儿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很快被人扶起来。
看到来人,她咬了咬下唇,委屈地扑进对方怀里:“天哲哥哥。”
穿着深褐色皮夹克外套的莫天哲一手揽着盛柳儿,皱眉对上霍端的视线,四目交接的瞬间,气氛变得针锋相对。
“霍端,你过分了!”
霍端薄唇一掀:“莫老师,你未婚妻被人造谣跟我搞破鞋没见你跳出来说两句,这未来小姨子还没死呢,就急着给她嚎丧,怎么,你俩有一腿?”
“你、你少胡说八道!”盛柳儿一副害怕但又想为莫天哲出头的模样,“你不要自己跟我姐姐搞破鞋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
莫天哲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让盛苒苒出来吧,今天的事必须要有个说法!”
霍端嗤笑一声,还没说话,人群之后传来一声冷笑:“我的未婚夫和我亲堂妹公然污蔑我偷人,正好我也想要一个说法。”
人群两分,银白明亮的月光之下,盛苒苒只身伫立,如同踏着月色而来的妖精,美得令人心惊。
盛柳儿嫉妒不已,失声惊呼:“姐姐!”
“苒苒!”莫天哲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喜欢盛苒苒这张脸。
“你没事就好。”
他下意识伸手去牵她的手,盛苒苒侧身躲开。
“苒苒?”莫天哲脸色微变,他从没想过她会抗拒自己的靠近,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盛苒苒没理会他,转头扬声朝身后道:“老村长,您也看见了,这么多人大半夜跑来捉奸,非说我和霍端搞破鞋,我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不能平白被人污了名声,您向来公正,可得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呀。”
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晃地走过来,看到老村长的瞬间,人群里瞬间炸开。
盛柳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姐姐,老村长腿脚不利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小事你大半夜惊动他老人家干什么呀?”
老村长瞪了她一眼,“我只是老了不是死了,有我在,我看你们谁敢欺负苒丫头!”
盛柳儿委屈巴巴地躲到莫天哲身边,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恨得指尖都快掐进肉里了!
盛苒苒怎么就这么命好!
谁不知道老村长和盛苒苒的爷爷是老战友,他的子女亲友全是省里县里当大官的,村里的人没人敢惹他。
他一来,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老村长指尖夹着自己卷的旱烟,用力吸了一口,嘶哑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死呢,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人群中有人嘟囔:“她自己不检点,关我们什么事......”
老村长一拐杖砸过去,别看他年纪大,动起手来两个青壮年一时半会儿也按不住他,这一拐杖精准地砸在说话那人头上。
那人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不吭声了。
老村长哼了哼,吐出一口烟,冷声道:“谁带的头,自己站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自己是听别人说的,没人站出来,但有人想溜。
盛苒苒指着一个人道:“张老四!你跑什么?!”
张老四脸色一变,跑得更快了,但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揪住领子拖回去,砰地一声扔在老村长和盛苒苒面前。
张老四不过二十来岁,穿得人模人样,平时一副嚣张的样子,此时却像只吓破了胆的老鼠,战战兢兢抬起头:“爷、爷爷。”
老村长一看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拿起拐杖便往张老四头上砸去!
“我打死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连苒丫头你都欺负,今天我要不打死你,我都对不起她爷爷在天之灵!”
一下一下,打得张老四头破血流,抱头鼠窜的鬼叫:“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没想欺负盛苒苒啊,哎哟......”
霍端抱臂靠在没烧坏的墙边,闻言眉梢微挑,下意识看向盛苒苒。
后者却是一副似乎早已料到的模样,站在旁边看戏。
盛苒苒假模假式地劝道:“老村长,您别把他打死了,老四哥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不相信他会害我,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啊?”
听到这话,张老四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脑子终于又开始转了,一把接住老村长的拐杖头,急道:“对对对,苒苒说的对,爷爷,我就是被人利用了......是她!是盛柳儿干的!”
县城的百货大楼刚开业没多久,郑志成被上头拨下来当经理,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他将王雪开除,旁人就直接把王雪轰了出去。
赵志成赔着笑请孙月姑和那位‘老杨’去办公室,一口一个县长,盛苒苒才知道他的身份。
她看出孙月姑不是普通人,却也没想到对方是县长夫人。
盛苒苒和杜咏梅也被一并请去办公室。
刚坐下,孙月姑将手搭在杨县长手臂上,细声细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最后指了指盛苒苒:“老杨,刚才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帮忙,你得好好帮我谢谢她。”
她说的郑重其事,盛苒苒可不敢居大功,忙说:“婶子,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您太客气了。”
最后杨县长亲口承了这个人情,并让盛苒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县委大院里找他。
孙月姑本来还想请盛苒苒吃饭,旁边老杨小声提醒道:“月姑,一会儿我们得去见见女婿,初次见面就失约不太好。”
盛苒苒识趣道:“吃饭就不用了婶子,我一会儿得去赶车,一天就两趟班车,晚了就赶不上了。”
孙月姑诧异:“你不是县城人?”
盛苒苒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的笑,“不是的,我是安平村的,听说城里工作机会多,薪水待遇好,就来碰碰运气。”
孙月姑还没说话,一旁的郑志成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王雪被开除了,要是你不嫌弃,可以来百货大楼上班。”
刚才县长夫人和盛苒苒说话的时间里,郑志成也没闲着,早已经从杜咏梅那儿得知了全部前恩后果,听得冷汗直冒,心里把王雪那蠢货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在盛苒苒就是来找工作的,赶紧把人留下,他话说的也漂亮:“嫂子下次过来的时候,你还能再帮她挑挑衣裳。”
又转头征求孙月姑的意见:“小姑娘来城里工作没地方住,南鼓巷那边我正好有间空房子可以先让她住进去。住处定下来了,上班也方便。您看呢嫂子?”
孙月姑不懂这些,于是看向老杨,老杨说了句:“那你薪水方面可不能亏待人家。”
“当然,当然的。”郑志成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县长夫人好说话,今天这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是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盛苒苒本来就是来找城里找机会的,在百货大楼里工作,能接触到县城里的达官贵人,可以为她以后自己开店积累经验和人脉。
她和郑志成一道将夫妻二人送上车,杜月姑还贴心地让杨县长给她派了车,让她在城里多转转。
两人走后,郑志成又和盛苒苒亲自谈了谈薪水待遇。
郑志成:“一个月三十块,再加提成算下来,一个月少说也有四十,和那些干了几年的老员工一个待遇,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谢谢郑经理,我会好好干的。”这个工资水平在这个并不算很大的小县城里已经算是中上了,盛苒苒心知肚明,对方是看在了县长夫人的份上才对她特殊的。
不过她十分坦然,毕竟以她的能力完全对得起这份工资。
“行,我看好你,只要你干的好,我让你当小组长。”
盛苒苒心说,这饼画得真够大的,表面上一脸乖巧:“好的。”
郑志成很忙,自是不会和她多待,谈完就走了。
有县长给她派了车,盛苒苒便不着急了,就在百货大楼里又逛了会儿。
经过男装区的时候,想起霍端,给他买了件黑色夹克外套。
霍端肩宽腿长,长得跟衣架子似的,但不太注重穿着。
平时逮到什么穿什么,没什么讲究,衣服上常常这里破了洞那里抽点丝。
昨儿晚上她好像还在他裤子上看到了一块补丁,针线歪七八扭的,也不在道谁给他缝的。
想到这些,盛苒苒又花十五块钱,给他买条裤子。
她对霍端的感情说不上是男女之情,重活一世,她看霍端怎么看怎么可怜,又因为上一世他的结局,她总想要弥补点什么。
两人其实早就认识,她七八岁那会儿还在省城里生活,突然有一天爷爷带回来一个跟她一般大的小脏孩,让她叫哥哥。
她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场景了,只清楚的记得霍端一脑袋头发跟刺猬似的支枝着,眼睛又黑又凶,像山里长大的狼崽子。
说起来,她和霍端的关系小时候还不错,小时候的霍端像个炮仗,天天跟人打架,是大院里的孩子王。
也因着这层原因,街道上同龄的小孩儿没人敢招惹她,都怕她家的‘狼崽子’。
但后来他回霍家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只听说他被霍家送去了部队。
再后来就是他又突然冒出来,跟着她和爷爷一同回村。
本来几年不见关系就不亲近了,在她喜欢莫天哲后,他与莫天哲起了几次冲突后,两人更是直接闹翻。
上辈子霍端出狱后去了上港,那边机遇和危险并存,据说没过几年,霍端就成了盘踞一方的黑老大,跟疯了似的赚钱。
盛苒苒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边立足的,那些事都是后来他的律师带着他的遗产找上门时提了几句。
律师还说,他对当年的事一直很愧疚,不敢来见她。
说他留下的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有花上他的钱,她被莫天哲算计,抢走了一切,关进了精神病院......
盛苒苒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家。
她从车里下来时,正好看到张老四在鬼鬼祟祟在她院门口打转。
“张老四,你干嘛呢?”
张老四听到她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转头就看见她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眼睛都直了,一时没答上来话。
盛苒苒向司机道了谢,等车离开后,她径直朝张老四走过去。
“你在我家门口干啥?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盛苒苒冷着脸质问。
张老四忙说:“没,没啊,哪有的事,我是来、来赔罪的。”
盛苒苒抱臂冷笑:“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张老四瞬间涨红脸,下一刻,突然扑通跪地,把盛苒苒吓了一跳。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她。
盛柳儿尖叫一声,眼泪哗哗地流,“你、你血口喷人!那可是我亲堂姐,我怎么可能害她!分明是你自己想娶我堂姐,她看不上你你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她!”
张老四又慌又怒:“我、我......
“别啊,你就是我亲哥!”张大贵惯会看人脸色,知道他端哥心情不好,也不再提盖房子的事,反正端哥一孤家寡人,就算继续当混子也没事,大不了住他家去。
他凑上去一脸八卦道:“哥,娶不娶媳妇儿的事往后放放,今天在广场那边闹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关于莫天哲的,你要不要听?”
霍端冷冷道:“有屁就放。”
“嘿嘿。”张大贵就知道,他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跟他说莫天哲的倒霉事儿,他准开心。
“我听说今天咱们走后啊,哥你那冤家盛苒苒直接冲进去扒了莫天哲的衣服......”
话没说完,霍端猛地坐起身,浑身冒寒气:“你说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这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当然她盛苒苒没耍流氓,这种流氓的事儿还得咱们干......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说那身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那孙子的,是莫天哲不要脸自己偷偷穿上的,她还骂他是小偷......”
他如此这般一顿叨叨,说到莫天哲当众还钱的时候,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端哥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霍端听得眉头舒展,哼了声:“不知羞,大姑娘扒一个大男人的裤子。”
“害,谁叫她是盛苒苒呢,哥你忘了?盛苒苒刚回村那会儿有人逗她,她拿着菜刀把人追出二里地......那孙子后来还想报复,不过也是不走运,吃个酒半夜回去骑车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
“端哥你说,盛苒苒那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还能买给谁的?”
霍端缓缓坐起身,脸色古怪:“......不知道。”
“我当时瞧着那衣服莫天哲穿着确实有些不合身,啧,盛苒苒厉害呀,这就找到下家了,就是不知道比起莫天哲怎么样。有一说一,莫天哲是有正式编制的老师,工作还是很体面的,她下家要是不如莫天哲,恐怕要被村里人笑话喽......”
张大贵兀自感慨着,一回神,发现自己刚才还塞不出去的钱被霍端整整齐齐的垒好,装进了外套口袋里。
张大贵张了张嘴:“哥你......真好哄啊。”
莫天哲倒个霉心情就好了?
黑暗中,霍端的脸色不太自然,一脚将他踹开:“滚回你自己家睡觉去,别来烦我。”
“行行行,我滚。”张大贵拍拍屁股起身,把手电筒留了下来:“哥,这手电筒先给你用着吧。那什么,明天还去我舅那儿上班不?端哥,我就这么一个舅,你就当帮帮忙,去干几天等他找到司机师傅行不行?”
霍端没理,但也没拒绝,张大贵知道他这是同意了,顿时放下心来。
他吹着口哨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口,迎面撞上一道黑影,吓得大叫一声:“啊鬼啊!”
盛苒苒拿着手电筒走进院子,“谁是鬼?”
张大贵架式都摆好了,听到声音抬眼一看,盛苒苒将手电筒由下而上对着自己的脸......
得,更像鬼了。
他骂道:“盛苒苒你他大爷的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嗷!”
还没骂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手电筒,敲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脑袋转头看去:“端哥?你打我干啥呀?”
霍端:“你嘴滂臭。”
张大贵眦牙裂嘴指着盛苒苒:“可是她......”
盛苒苒直接走到霍端面前,拿脚踢了踢霍端的被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睡狗窝?”
“说谁狗窝呢你......嗷!”张大贵头上又挨了一下。
他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不明白霍端为什么敲他。
霍端拉着一张脸随意地台阶上坐下:“不去哄你的莫老师,大半夜来我这干什么?”
盛苒苒不答反问:“傍晚那会儿你为什么给我耍脸子?”
张大贵:“你管呢,我端哥......”
“闭嘴。”盛苒苒扭头瞪了他一眼。
张大贵气得转头跟霍端告状:“端哥你看她!”
霍端看也没看他,把手电筒抛上抛下的玩着,不理他也不理盛苒苒。
下一秒,在张大贵惊悚的目光里,盛苒苒上前一步,在霍端小腿上踢了一脚:“我问你话呢。”
霍端把那双大长腿挪换了个方向,侧过身道:“不是对你。”
“那是对谁?”盛苒苒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霍端把手电筒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说话。
盛苒苒绕到他面前,霍端动作顿了顿,转向另一边,盛苒苒又绕到另一边,非要他面对自己。
霍端还想再转,盛苒苒嗤笑一笑:“霍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霍端动作顿住,缓缓抬眸,借着月光仔细地盯着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
白皙的脸在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玉一样的莹光,惟有那双眸子黑如点漆,没有光亮落在里面,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旁边的张大贵不明所以,但他莫名地不敢大喘气。
半晌,盛苒苒率先败下阵来。
她俯身凑过一语不发的男人,心里暗自好笑,什么破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你也以为我给莫天哲买新衣服,想哄他跟我继续好?”
离得太近,她说话间呼吸扫在霍端脸上,像羽毛扫过,又轻又痒。
这个距离,近到甚至他能闻到她身上刚刚洗过澡的香皂味。
霍端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想拉开距离,盛苒苒一把按在他肩膀上,充满威胁地凑近:“别装哑巴。”
她上半身俯的更低,只怪他视力太好,能清楚地的看见她领子下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昨晚那些混乱而又香艳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面色绯红,缠着他婉转轻吟......
“......!”
霍端猛地后退,差点儿把盛苒苒掀出去!
他用力地咳了声,对一旁瞠目结舌的张大贵道:“大贵,你先回去。”
张大贵哦了身,浑浑噩噩的往外走。
刚直到院门口,就听身后盛苒苒含笑解释道:“那衣服是我买给你的,可惜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回去放在桌上后出去办点事,没想到莫天哲就把衣服穿走了。”
张大贵:“??”
院里,霍端嗤了声:“盛苒苒,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盛苒苒知道他不信自己,只怪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扑在莫天哲身上,造成两人之间有许多误会。
她笑了声:“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当众把他衣服给扒了,张大贵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扒他裤子的时候,他屁股都露在外面,脸都丢光了......”
“盛苒苒!你害不害臊!”
“害臊什么,我又没看,我嫌脏。”盛苒苒又绕到他面前,笑盈盈问:“下次就不要给别人说我眼瞎了吧?霍端,别咒我啊,我眼睛好着呢。”
霍端又退了一步,“没说你。”
“你还有别的媳妇儿?”
“......”
盛苒苒回到房间后,翻出父母留给她的存折,这几年她花销大,里面原本四千块钱,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了。
加上莫天哲还给他的二百五,总共七百五,够她花上一段时间,但这么坐吃山空,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得去趟县城,看看有没有赚钱的路子。
等盛苒苒换了身衣服出去时,莫天哲正在捡地上的东西,盛柳儿一边帮他捡,一边茶言茶语的给他上眼药。
“堂姐从小在省城长大,脾气被我大爷爷宠坏了,事事都只顾自己,我真替天哲哥哥你感到不值。”
莫天哲神色难看,没作声。
这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两大一小同时看去。
只见盛苒苒穿着橘红色的确良衬衫,下半身搭着同色系纯色中长裙,堪堪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小腿,脚上穿着黑色小皮鞋。
长卷发及腰,肤色雪白,虽未施粉黛,却美得像妖精般夺目,像是大城市里来的大小姐。
莫天哲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不自觉的停下动作,失神地盯着她的脸。
像,太像他死去的妻子了。
见莫天哲仿佛被勾了魂儿似的盯着盛苒苒,盛柳儿嫉妒不已,指尖绞着衣角,控诉道:“堂姐,你怎么能把天哲哥哥赶出来啊,他带着个孩子,你让他一时半会儿住哪里去?”
盛苒苒瞥了她一眼,揶揄道:“你们俩都亲过嘴的关系了,让他住你家去不正好?”
闻言,莫天哲回神。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忍不住上前,声音都放轻了:“苒苒,你还说自己不是在闹脾气,明明就是吃醋了。”
盛苒苒一看到他笑,就恶心的想吐,手也痒,恨不得现在就转身去厨房拿把刀把他给剁了。
“有病。”她翻了个白眼,踏着小皮鞋远去。
多看这对狗男女一眼,她都反胃!
身后,莫天哲的视线随着莫苒苒的背影移动,盛柳儿见了,故意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嘟囔:“堂姐是去的方向是霍端家啊,难怪打扮的那么漂亮。唉,听说两人在省城的时候,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果不其然,莫天哲脸色沉了下去。
昨晚盛苒苒那么晚回来,是跟霍端在一起吗?
她不是早就和霍端闹翻了么,是什么时候又开始来往了?
——
盛苒苒没去找霍端,但她去县城,穿过村子的路要经过霍端家。
她往里看了眼,霍端家烧得乌漆嘛黑的,旁边干净的地上搭了个小棚子,但不见霍端的身影,也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她暗自琢磨着,一会儿顺便帮霍端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盛苒苒先到镇上,从镇上坐车去县城还得一个半小时。
当汽车驶入县城,街道上满是随处可见的红色标语,千行百业,全是机会。
盛苒苒下车后先去了趟县委大院,她记得父母在那附近给自己留了套房子,要是能租出去,每个月也能一笔固定的收入。
只是那房子很久没人打理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
她拐进县委大院旁边的巷子,没注意到不远处国营饭店二楼有两人正看着她。
霍端懒懒地靠着窗,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打火机,齿间咬着一根烟还没点燃。
看到盛苒苒,他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
对面的青年穿着板正的西装,头发用摩丝往后梳了个大背头,通身上下透着贵气。
他凑上去给霍端点火,顺着霍端的视线看过去,一愣:“那不是莫苒苒吗?几年不见,长得还是那么水灵,还以为她回到乡下后会变成小土包子呢。”
霍端一记眼刀飞过去:“说谁土包子?”
“我我我,我是土包子!”贺祥及时认怂,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问:“我说端哥,你不回省城,不会是因为盛苒苒吧?”
他认真一琢磨,觉得还真有可能!
几年前霍家内斗,霍端出了点意外,被迫退伍后,就算霍老爷子不待见他,他也有的是去处,但他一声不吭就跟盛爷爷去那鸟不拉屎的乡下。
有猫腻!
绝对有大大的猫腻!
霍端瞥了他一眼,“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为了报恩。”
“嗯嗯,好好好,报恩就报恩嘛,最好以身相许嘛。”贺祥才不信他的鬼话,确实盛爷爷在霍端小时候被赶出家门后收留过他两年,但他可没听说过报恩专门盯着人家孙女报恩的。
霍端从小就是条疯狗,小时候整个军区大院里的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但他只要一到盛苒苒面前,就乖得像脖子上拴了条绳似的,一度让做为小弟的贺祥非常没面子。
霍端见不得他那副贱样,抬腿就是一脚,贺祥结结实实摔了个四仰八叉。
等他再往县委大院那边看去,已经不见盛苒苒的身影了。
那巷子又暗又深,口子边还有几个二流子瞎晃荡,也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去那里面干什么。
他眉头皱紧,起身就往外走。
贺祥骂骂咧咧爬起来,见他要走,忙说:“端哥你先别走啊,你家老爷子想在死前见你一面,你回不回倒是给我句话啊......”
“他死不死关我屁事。”霍端声音传来,人已经下楼。
贺祥早已经料到是这个答案。
霍端,祸端,从霍老爷子给他娶这个名字的那天起,就注定爷孙俩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
盛苒苒循着记忆,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找到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
那房子四合院的布局,院里有棵高大的银杏树,正是春天,树上开始冒出翠绿的叶子。
盛苒苒老远就看到大门开着,她刚走进去,里面便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把挡住她:“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我家。”
盛苒苒退回去看了看门牌号:“你家?”
妇女没好气道:“我花钱租的当然是我家,怎么啦?”
闻言,盛苒苒心中不禁冷笑,爷爷去世后她在二叔家住了大半年,二婶得知她县里有套房子后,就说要帮她经管,后来又告诉她房子太破了,租不出去。
也是她一直以为太相信他们了,才被他们家耍得团团转,要不是她今天过来,还不知道房子不仅不破,还早就租出去了!
“不怎么。”盛苒苒察觉到对方的防备,展开笑颜,“大姐,这房子是不是吴香芝租给你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本来就长得好看,一笑起来更好看了,妇女放下心来,点点头,“你有什么事?”
盛苒苒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张房产证明,“是这样的,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但我二婶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就把房子租出去了......”
不等她说完,妇女忙说:“我只是租房子的,当初说好让我租五年的,今年才第三年,你们自己家的事没商量好可不能找我。你要是想把我赶出去,就得赔偿!”
“您别着急,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盛苒苒安抚道:“但是以后每个月的房租你就交给我,不能再给吴香芝。放心,她那边我去跟她说,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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