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莫非是想借她和江怀璧容貌不像亲兄妹,在李承璟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揣测他们兄妹感情不纯?
可,她对江怀璧除了兄妹亲情,不可能生出第二种。
哥哥对她,自然亦是。
她嘴角哂然轻嗤,自从出了她和小禄子的莫须有“私情”,现在后宫人逮着一个男人,都觉得他们对她有不单纯的心思了?
“在想什么?”
思索间,男人巍峻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愈发清晰了起来,李承璟立在玉阶上,慢条斯理地解着玉带,另一手搭上她的后颈摩挲着:“宽衣。”
玄色常服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身,金线云锦纹熠熠生辉。
江赴月眼睫轻颤,凫到他身侧起身,低头将手放到他的革带上,帮他把玉带从暗扣里抽出来。
她感觉他的目光好似蒙了一层雾,危险,汹涌,胶缠,落在她肌肤哪处,哪处便在隐隐发烫。
江赴月被他周身刚沐浴完的清凉气息铺天盖地包裹,带着淡淡的崖柏香气。
玉带啪嗒坠地。
李承璟褪下繁复的锦袍撂在大屏风上,罩了一件下温泉的玄色浴袍下水,江赴月转身欲走,却被他倏然握住了手腕,不让她离开。
江赴月抽了几下没有抽动,荡开层层涟漪泉水。
他一只手向她的腰间袭来,将她半搂到近前,掌心把着她的腰肢摩挲滑动,状若不经意的诘问擦过耳畔:“你哥哥平日都唤你什么?”
他果然疑心了。
不,不是从今天,而是早就有了疑影。
“和母亲一样,尾字一个月儿。”
江赴月笑意轻俏地侧眸瞧着他,“陛下,怎么了?”
“他也喜欢梨花?”
李承璟扳着她的肩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眼眸染上几分玩味,“朕记得,宫里只有你爱梨花,就连裙衫也多用梨花纹,他一个男子,将裹着梨花瓣的配饰藏在怀中,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江赴月被困在池壁和他的臂弯之间,动弹不得,双手抓住背后的玉砖池沿。
“梨花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嫔妾小时得过肺炎,他便习惯性随身携带着梨花香包。”
她忍俊不禁,“嫔妾和哥哥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他对嫔妾上心不是理所应当么?”
李承璟似乎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五指深深陷入她腰间,俯视的目光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是吗。那你呢。”
咫尺之间,冰冷的手指触感犹如寒冰,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灼灼吐息喷拂在她耳畔,犹如冰火两重天。
“嫔妾心里自然只有皇上。”
腰间的束带被他倏然扯开,裙裾散开的刹那,衣襟滑落肩头,堆在小臂上:“证明给朕看。”
李承璟命令:“把浴裙褪了。”
昏黄的光线中,他的眼底格外得沉,浓稠似墨,令人心惊。
在他的注视下,江赴月手搭在内衫上,一层层解开裙裾,连着里头的小衣。
幽暗影影绰绰的泉室,她的耳垂殷红如血。
……
池水似决了堤,翻涌疾溅,不断漫上池壁,一浪高过一浪,将宽大的双龙戏珠屏风染得一片水色。
江赴月欢愉得浑身轻颤,被他裹着浴袍抱去净室清理时,已然目眩迷离,脸颊潮红如失了魂。
浑身黏腻得很不舒服。
刚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倒映。
她被抵在池壁,无力地仰颈伏在白玉瓷砖上,后背被池壁磨得火辣辣的,最后一刻,江赴月有种徘徊生死边缘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