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解释血腥。
转身时,她瞥见废墟阴影里有抹墨色衣角闪过,正是幻象中少女素衣下的颜色。
追至街角井边,只余半枚碎掉的鸢尾骨哨,与她脚踝上的那枚纹路相合。
阿迦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说过,骨哨成对出现时,能听见河水对岸的声音——而她从未见过另一枚的主人。
血月西沉时,黑砂镇的废墟终于安静。
阿迦蹲下身,用蚀魂水净化三十七具人皮,却在触碰到某具尸体的手腕时,发现引魂纹下竟刻着极小的镜花宫“守心咒”。
这是只有外族善人才会佩戴的平安符,意味着这些被制成法器的,可能本是躲避混沌教追杀的无辜者。
断罪鞭在掌心轻轻颤抖,仿佛在抗议主人的动摇。
阿迦站起身,望向东南方的沙丘,那里正是往生滩的方向。
风带来远处的驼铃声,混着某个熟悉的轻笑:“执刑使大人,追了我三千里,不累么?”
她猛然转身,看见墨色衣袍的女子站在断墙上,右眼蒙着鸢尾纹银纱,腰间挂着半枚骨哨——正是幻象中少女的成年模样,而她此刻摘下银纱,露出的耳后,竟有与阿迦同款的鸢尾胎记,只是颜色更深,像浸过血的骨器。
“镜花宫的双面蝶使,”阿迦握紧断罪鞭,黑髓纹路顺着手臂爬向心口,“你身上,为何会有烬骨氏的族纹?”
女子轻笑,指尖抚过耳后胎记:“阿迦,你难道不好奇,为何你母亲的水葬袍,会有我镜花宫的纹章?
又为何,你的骨哨,能与我的这半枚共鸣?”
她抛出枚银粉,在即将黎明的天光里,映出远处沙丘上的骨蝶印记——混沌教的追兵,来了。
阿迦的骨哨突然尖啸。
她知道此刻该追杀眼前的镜花宫细作,可往生滩的坐标在皮囊上烫出灼痕,母亲水葬袍的幻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第一波混沌教毒雾漫过废墟时,她终于明白,千面阎君临死前的“善人骨”,恐怕不是警告,而是诱饵——诱饵的另一端,连着烬骨氏最神圣的谎言。
血月彻底沉下地平线,断墙上的女子已消失不见,只余半枚骨哨躺在沙砾中,边缘还带着体温。
阿迦捡起骨哨的瞬间,听见远处传来青崖的骨铃警示:三日后,正是族里的魂狩大典,而她怀中的往生滩地图,正在渗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