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月昭陆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探花小叔夜夜撩,手撕渣男两不误沈月昭陆明渊全文》,由网络作家“昭昭我心1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话未说完...
《探花小叔夜夜撩,手撕渣男两不误沈月昭陆明渊全文》精彩片段
沈月昭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陆明渊的目光落在她那个未绣完的荷包上,是鸳鸯戏水的样子。不由来了劲:“给谁绣的?”
沈月昭低头,指尖抚过鸳鸯戏水的图样,一时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说,给谁绣的。”他的鼻息扑在她颈侧,带起一阵麻麻酥酥的痒。见她不答,他更加放肆,冰凉的唇附上了她滚烫的耳垂。
“嗯…给你的。”她终于娇喘一声,瞬时又捂住了嘴。
他忽然松开了她,从她手里夺过那荷包,仔细端详,脸上竟露出孩童得了最心爱的玩意般天真满足的笑意。
沈月昭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说道:“还没绣完呢…我的女工太粗笨了,你别见怪…”
见他仍是抓着那荷包不松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别急着拿走,我还想在里头放些回心草、夜交藤这些安神的药材,昨夜我看你的觉太浅……”
话未说完,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手里握着那个荷包,又包住了她的手,交叠间是种奇妙的触感。
“多谢嫂嫂关心。”他的唇在她唇畔流连,“只是回心草似乎不止安神吧……”
沈月昭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他一双含情目湿漉漉的,让人迷醉。
“似乎还有壮阳之用。”他意味深长道,“是我让嫂嫂还不够满意?”
沈月昭的脸登时红了。
登徒子!登徒子!就不该给他绣什么劳什子荷包!
她啐了他一口,豁地从他身上离开站起来。
见她有些生气,陆明渊住了嘴,忽然正色道:“你托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林姨娘的药渣,没有毒。”
他说道,却见沈月昭神色平静,像是早料到如此。
“但是,大夫说,里头有大量的莪术。”
沈月昭挑眉,莪术是味常见的药材,是治妇人月事不调的,并没有什么稀奇,她幼时也见母亲喝此药调理过身子。
“莪术本是良药,最是破血行淤。可若是本有崩漏之症的人服下,会加重这种症状,”陆明渊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孕妇,更是忌用的。只需一点点,便可让妇人早产破血,若是大量的莪术,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沈月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指节死死攥着那枚荷包,直攥得指节发白。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自己会早产,会大出血死在产床上。原来是服用了过量的莪术。
好狠毒的女人。她眼中寒芒一闪,光关在柴房太便宜她了。
只是,若这莪术走的是老夫人的私账,老夫人难道是知情的吗?
他觉察到她的异常,将她攥紧的手捂到自己怀里,宽慰道:“好在你昨日服下的药量不大,若是长期服用,你气血本虚,恐伤了根本。”
沈月昭心中更加后怕,她想到陆明允让林姨娘为她调理身体,若不是今日林姨娘被关柴房,那肯定是会调理个一年半载的。
她要是一直喝这药,等于是在慢性服毒。
害死了前世的她还不够,还要来害她的妹妹,害她的这一世。而这其间,是否也有陆明允的意思。
沈月昭眼底浮起刻骨的恨意。
只是她想不通,前世她怀的是陆家的孩子,陆明允和老夫人看着都是极重子嗣的人,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们宁可不要子嗣,也要害死她?
这一世她明明也都应对周全。若说林姨娘是因为妒忌,可为什么那渣男又要害她?
难道和她前世死前给陆明允整理的账册,和她今生在查的漕运走私有关?
到得渡头,沈月昭便上了船,一个眼神都没给陆明渊。
一路水路颠簸加舟车劳顿,花轿终于到了陆府门前。
沈月昭听见人群的喧闹声,从轿帘的缝隙望出去,尽是人头攒动,应该都是来陆府门前讨新婚彩头的百姓。
陆府虽然内里空虚,可表面还是花团锦簇的,殊不知是踩着她的尸骨。沈月昭估摸着,她死以后,上辈子她的嫁妆已经全都搭进去,不剩什么了。
她垂下头,透过盖头,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轿帘:“嫂嫂,请下轿。”
待陆明渊扶着她下轿,却又听到另一个娇软的声音:“瑶儿特来迎接嫂嫂。”
沈月昭皱眉,又是这个丫头。
陆明允的妹妹,陆瑶。
三年了,还没嫁出去呢?
上辈子,她是家里最喜欢当面刻薄沈月昭的人。枉费沈月昭对她掏心掏肺,带她参加世家的花信宴相看如意郎君,拿自己的嫁妆首饰给她添妆,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可她呢?沈月昭难产那一晚,她听见这个小姑在隔壁抱怨的声音大得阖府都能听到。
“丧门星,生个孩子像嚎丧似的。”
沈月昭绞紧了手里的喜帕。
即便是续弦,也断没有陆明允这个新郎不出来迎,让未出嫁的小姑出来迎亲的道理。
看来渡头迎亲派个有身份的陆明渊来,是做给沈家父亲看的。
在府门前给她这个续弦娘子一个下马威,才是陆家的真实意图。
真是狗改不吃屎,这软饭硬吃的做派还是没变。沈月昭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
“小姑安好。”
她仍盖着盖头,略弯一弯腰,温柔恭顺。
“嫂嫂多礼。只是劳烦嫂嫂,今朝要走侧门。”
呵…还有更过分的。沈月昭攥紧了喜帕。这次决不能忍下来,上辈子她就是退了一步,从今以后步步退让,直至退无可退。
她身边的陪嫁丫鬟云织气得声音都高了几分:“我家姑娘是明媒正娶,凭什么走偏门?!”
沈月昭听见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陆瑶倚在门边,娇声笑道:“嫂嫂别介意,哥哥前头那位嫂嫂是您的亲姐姐,当年可是凤冠霞帔从正门进的。至于你嘛,也不想越过亲姐姐不是?”
冠冕堂皇!沈月昭满腔愤懑,没想到自己都死了,她们还拿她当借口来羞辱她的妹妹。
她压住火气,哀声道:“原是如此……姐姐若在天有灵,见我这妹妹竟要走侧门,怕是要心疼夫君被人笑话‘薄待继室’了。”
她言下之意,让继室走侧门,丢的是他们陆家的脸。
一旁的管家嬷嬷皮笑肉不笑:“夫人见谅,续弦按规矩得走侧门,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真是不要脸,她怎么忘了,这家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她一咬牙:“嬷嬷可知,我沈家虽为商籍,却因献粮赈灾得官家赐‘义商’之称?今日若让我走侧门……”
她提高嗓门:“莫非陆家觉得,圣恩比不上自家规矩?”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围观百姓听到。沈月昭透过盖头边缘看见陆明渊的皂靴动了动。
管家嬷嬷瞬间冷汗涔涔,她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对于朝堂之事多少懂点儿边。知道无论什么小事只要牵扯到官家,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何况老夫人最重陆家官声,岂敢担这恶名?
看来这新夫人比上一位夫人厉害许多。
“夫人这是哪儿的话……”管家嬷嬷尬笑一声,正要说话。沈月昭忽然又咳嗽几声,虚弱道:“罢了,我走侧门就是……只盼月昭姐姐别怪我,让陆府落个‘苛待妇孺’、‘藐视圣恩’的名声。”
话音未落,管家嬷嬷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的手,大声喝道:“开正门!夫人快请!”
挡在沈月昭身前的陆瑶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沈月昭一个转身撞到她的肩,也不做停留,径直往正门去了。
待得进了正门,沈月昭握着手心里汗津津的帕子,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冷汗涔涔。
“嫂嫂好口才,”一旁的陆明渊忽然用只有他们俩听见的声音说,“只是我记得,五年前沈家赈灾有功,义商之名只是湖州州府上奏时所言,官家并未钦赐此等威名给你沈家。”
“当时嫂嫂才是豆蔻之年,怎的沈老爷还会与你谈论奏疏之事?”
沈月昭闻言身子一震。到底是探花郎,到底是聪明人,她刚才只是想先糊弄过去,才搬出来官家,也就是当今圣上这座大神。
她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忽见盖头下方出现一抹红色喜服。
“月容妹妹。”
沈月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死渣男,你也知道娶的是我妹妹啊!
沈月昭看着陆明允的皂靴缓缓移到自己身侧,手中牵巾一紧。
两个人拿着同一条红绸牵巾,走入喜堂。
她垂眸望着青砖上蜿蜒的朱红毡毯,走过这一段她前世走过的路。
忽然想起及笄那年母亲带她看的那场蚕市。
父亲站在望江楼最高处,指着河道里密如蚁群的运丝船:“这江南三路的生丝,十船有八船要经我们沈家银秤称过。”
母亲却轻叹:“商贾堆金积玉,终究抵不过官宦人家一枚铜印。”
士农工商,就因为出身排在最末等的商籍,上辈子陆家全家就那样糟蹋她。
这辈子,父亲又把月容妹妹搭进来,怎么也不肯放过这个好不容易搭上的做官的女婿。
哪怕她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踏进这个虎狼窝。
她听见宾客们的窃语:“到底是商籍,攀上了进士郎便不放了,姐姐走了就是妹妹…”
“也是个会算计的,连姐姐的孝期都没过就爬上姐夫的床...真是狐媚…”
“可怜陆家世代清名...就要被这个商家女糟蹋了。”
席间议论越来越刺耳。
沈月昭的手在袖笼里收紧。
“《周礼·考工记》有云,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青年慵懒的声音响起,将那婆子的聒噪声截断,“就连官家都赞过江南机户巧思通神,堪为朝用。”
“可见官家极重江南商户,怎么,李夫人没听说过么?”
她想起这便是席间盯着她看的书生,心头一跳,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那男子眼圈儿更红了:“月容,我是徐子谦啊。你不认得我了…”
沈月昭心下了然,看来这便是三妹沈月容生前心心念念的徐举人。
这书呆子却不知眼前人已非昔日心上人。
也是对苦命鸳鸯。她心里叹息着,却不得不做出冷淡疏离的样子,后退半步:“徐公子认错人了。妾身已嫁作陆家妇。”
徐子谦却猛地攥住她手腕:“月容,你等我,今年春闱我必定能入殿试。只要中了榜做了官,终有一日我会越过那陆明允。”
此刻,这书生眼里竟泛起骇人的凶光。
沈月昭正欲抽手,忽觉背后一道凌厉视线。
陆明渊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外,轻敲手中玉笛,笑得温雅:“你与这位……旧友,聊得可好?”
“您多虑了。”她淡定地掰开了徐子谦的手指,“这位公子认错人了。”
徐子谦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那这‘谦’字,也是我认错?”
帕角绣着一个“谦”字。沈月昭认出那确是月容妹妹惯用的针法。
陆明渊眸色骤冷。
“徐公子慎言。”沈月昭摇摇头,压低声音,“这相同的帕子东市上不说有百方也有几十方,怎么能证明是妾给的?”
“清流士子,还是不要平白污人清白。”
“月容,你怎么…”那徐子谦还要上前辩白,却被陆明渊一把拉住衣领。
“徐兄,今日与你一见如故,快来与我共饮。”那瘦弱书生哪里挣得过陆明渊,被他拎小鸡似地拎回了席间。
沈月昭无语地看着陆明渊远去的背影。
他怎么和谁都一见如故?
她继续独自站在廊下赏花,心里埋怨着刚才那两个男人扰了自己赏花的雅兴。
忽然,她觉得外衫领口蹭得脖颈发痒,正欲起身去更衣,陆瑶却笑吟吟地拦住了她。
“嫂嫂,今日难得高兴,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她指尖捏着茶盏,细声细气地说。
沈月昭垂眸,笑意不减:“瑶儿有心了。”
她仰头饮尽,却在转身时用帕子掩唇,悄悄将茶汤吐在了袖中的暗袋里。
她才没那么蠢,敢喝陆瑶递过来的茶。
不过她倒想看看,陆瑶想玩点儿什么把戏。
脖后又痒了起来,她伸手抓挠。
“可是这外衫衣料让嫂嫂不适?”陆瑶关切地靠近,沈月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如嫂嫂和我去西厢房吧,信王府今日专僻出了几间厢房给女客,我方才去过。嫂嫂可在那儿把这外衫脱了再来。”
陆瑶殷勤又好心。
“多谢,那劳烦妹妹引路。”沈月昭皮笑肉不笑。
转过花径,便是西厢。一进门,陆瑶便立马退了出去。
“嫂嫂自便。”她笑着关上门。
沈月昭麻利地脱下那件外衫,却察觉体内燥热渐起。
竟是这种卑劣伎俩?陆瑶怎么比上辈子还要恶毒了。
可刚才她明明都吐了…是什么烈性的合欢散,沾了唇齿便能发作?
好在她理智尚在,踉跄着去开门。
却见陆明渊推门而入。
“你也来更衣?”她问得平静,眼波流转间却起了春色。
药力渐渐在她体内发作,她腿一软险些栽倒。
陆明渊一把扣住她手腕,掌心滚烫:“茶也敢乱喝?”
“不喝怎么知道……”她喘息着贴近他耳畔,“陆瑶想让我睡的是谁?”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明渊眼神骤暗,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
“周姐姐这边请。”门外远远传来陆瑶的声音,“我就说那娼妇…”伴着贵女们的窃笑声。
脏水已经开始泼了。
沈月昭无奈地看向陆明渊,现在他们俩不管是出去还是留在屋里,都算是被捉奸了。
她还是太轻敌了,低估了陆瑶的恶毒。
却见陆明渊扭动了门边架子上的花盆。
墙上那幅美人图忽然洞开,竟然别有洞天。
陆明渊抱着她翻身就进了密室。美人图倏然合上。
“快看奸夫淫…妇。”
陆瑶推门而入时,屋内空无一人。
贵女们扫兴地“嘁”了一声。周明棠白了陆瑶一眼:“陆姑娘,你怕不是自个儿做了春梦了。”
她啐了一口,转身带着贵女们离去。
“周姐姐,等等我!”陆瑶一跺脚追了出去,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刚才她把沈月昭和陆明渊都引来了啊,她是看着陆明渊进了厢房才带着人过来的…怎么…
密室里,沈月昭难耐地攀上陆明渊的脖颈,她的指尖烫得吓人,顺着他的领口滑进去,却在碰到锁骨时被他猛地扣住手腕。
“沈月容。”他嗓音低哑,“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月昭意乱情迷的眼睛像要看进他心里。
“叫我绾绾。”
那是她沈月昭的小字,不是月容妹妹的。
此刻,她忽然只想做自己。
她踮脚吻他的喉结,双手直接扯开了他的腰带。
“绾绾。”他低哑地唤她,呼吸灼热,“你确定要这样?”
“你早知道有诈,却偏要进来,不就是想这样吗?”她轻笑,药效让她眼尾泛红,却仍存三分清醒,“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合作吗?”
“那就合作个痛快。”
陆明渊眸色骤深,猛地将她抵在墙上。他的吻带着侵略性,唇齿纠缠间,沈月昭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衣衫半褪时,她忽然按住他探入衣襟的手:“等等。”
“怎么?”他气息不稳,“后悔了?”
“不。”她喘息着继续扯开他的衣衫。
陆明渊低笑,一把扣住她的腰,只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目巴巴地看着她:“那…求你疼我…”
情到浓时,他咬着她耳垂哑声道:
“不杀猪,”沈月昭平静道,“杀人。”
云织差点儿吓哭了:“姑娘,你去杀人,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
“少废话,快换!”
半刻钟后,沈月昭已俨然是个小丫鬟模样。她将云织那件藕荷色短衫穿在身上,原本绾起的青丝此刻松松地挽了个双丫髻,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倒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憨之态。
沈月昭以为那人至少会扶自己一把,可惜没有。她径直往泥地里扑了过去,摔了个嘴啃泥。
“呵…”她听见那人居然还轻笑了一声。
沈月昭忍住心头想骂人的冲动,心想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新夫人好雅兴,吉时将到,还趴在这儿看风景。”
竹青色的襕衫下摆映入眼帘。沈月昭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极不雅观地趴在泥地上。
她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抬眼瞧了瞧眼前的人。
是个俊俏的后生。
虽然做派讨人厌,但沈月昭不得不承认,这副皮相是相当不错的。
她仔细打量他一眼。
这青年生得俊逸风流,眉目如画,只是唇角还噙着几分顽劣笑意。
竹青襕衫衬得他身姿修长,腰间悬着一管玉笛,明明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偏被那戏谑的眼神带出几分不羁。
“怎么,新夫人看入迷了?”那男子举起手来在沈月昭眼前晃了晃,又是那副戏谑的语气。
沈月昭决定不理他,径直往前走。现在逃出去是正经,看美男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起来陆明允那个渣男长得也还不错,要不然上辈子她也不能忍他那么久。
可惜,皮相终究只是皮相,若是心黑透了,任你长成天仙也没用。
何况,好不容易又有了这辈子,只要走出这方天地,她还有的是机会,遍览世间美男。
想到此,她脚步愈发轻快起来,甚至还不自觉地轻声哼起了歌。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她面前。
她皱眉:“你大…怎么又是你?”
“我大?”那男子挑眉,“我怎么大了?”
你大爷的…沈月昭在心里骂完整了。
没办法,她只会这一句骂人的话。
“这位郎君,麻烦让让路。”沈月昭绕开他,想往前走。却又被他一把拦住。
他拽住了她的手腕。没想到这男子看起来文弱,手劲儿却不小。
“知道我是谁吗?”他眯起眼睛,那双好看的瑞凤眼里藏着笑意,却不是温柔的笑意。
怎么形容呢?有点像猫捉老鼠,猫想看着老鼠怎么死的,那种玩味又残忍的笑。
沈月昭心头泛起一阵厌恶,这样的笑她上辈子在她婆母陆老太太脸上见过。
她很不喜欢。
“我管你是谁?”她用力挣脱他,白皙的手上泛起个红印子。
许是动静太大,惊动了送亲队伍那儿的人。喜娘边奔过来边喊:“新夫人,你在哪儿,在哪儿呀?”
“吉时要耽误了!”
沈月昭还想往前跑,那男子却还死死挡着她的去路。她急的要哭,眼眶红了一圈儿。
“诶,你可别哭,一会儿说不清了。”那男子看她要哭,竟然慌了神。
沈月昭看他那副风流眉目有了几分慌乱,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救命啊,这儿有登徒子!”
听到她这声石破天惊的呼喊,那男子震惊地看着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想非礼新妇啊,呜呜…”
沈月昭越演越上头。
左右逃不出去了,不如小小惩戒一下这个坏事儿的愣头青。
嘹亮的哭声终于招来了喜娘和吴嬷嬷。
“容姐儿,你怎么能跟外男在一块儿。”吴嬷嬷一个箭步冲过来把她拉到一边,身手之矫健,一点儿看不出来五十多了。
一旁的喜娘却大惊失色:“陆…陆…陆…”
她结巴了好几下,沈月昭狐疑地又看了面前的青年一眼,确定他不是陆明允,虽然眉眼有几分相似吧…
等等??
“陆二公子!”那喜娘终于惊呼出声。
什么玩意儿?这厮竟然是陆明渊?
那个十八岁中了探花的陆明渊?那个殿试深得官家青眼,本欲点作状元,却因容色实在俊俏,终被点做探花的陆明渊?
上辈子沈月昭嫁进陆家时,陆明渊已经外任,不在越州。她在陆家不到一年就难产而死,所以上辈子无缘得见。
但探花郎的美名远播大宁朝大江南北,陆家二公子是多少闺秀的春闺梦里人。这点她是知道的。
她怔怔又看了陆明渊一眼,他竟然又笑了,这次笑起来竟然让人如沐春风:“嫂嫂好。”
沈月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却很平静,她理了理刚才拉扯得有些凌乱的喜服,身子福了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二叔好。”
吴嬷嬷适时地插进话来:“陆二公子,让您见笑了,我家三姑娘有些怕生。看来刚才都是误会。”
误会?怕生?陆明渊想到刚才她一会儿张牙舞爪,一会儿耍无赖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沈月昭一个刀子一样的眼神甩过去。
有趣。
陆明渊暗叹,没想到陆明允为人虚伪又无聊,娶来的新妇却这么有意思。
只是,似乎与传说中的温柔谦和,一点儿不沾边?
他也理了理衣领,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吉时已到,请嫂嫂上轿。”
沈月昭没想到陆家这次竟然派了陆明渊来做迎亲的先头队。要知道,上辈子陆家可是相当看不起他们沈家的商贾出身,只派了管家领着一队稀稀拉拉的家丁到湖州渡口来迎亲。
结果嫁过去才知道,陆家虽是书香世家,可其实早已败落,虽然出了陆明渊这个探花郎,可毕竟在朝中根基未稳,且陆明渊是陆明允二叔的儿子,陆家大房二房又早已分家,陆家大房沾不到什么光。
陆家大房内囊空虚,阖府都指着她这个商家女的嫁妆续命。却又都看不起她,从婆母到小姑,从管家到仆从,人人都唾弃她商家女的出身。
她前世苦心经营,散尽嫁妆填补亏空,晨昏定省侍奉婆母,还要忍受小姑的刁难和下人的冷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到头来他们还不是不把她当人看,她难产想要让大夫给施针的时候,陆明允不让,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
真是软饭硬吃的一家人。
这次又怎么着,是又活不下去了?都把魔爪伸向她三妹妹沈月容了。
也不知这次父亲又陪嫁了多少,够不够他们陆家祸祸的。
她看着花轿后的十里红妆,心里又啐了一口,斜睨了陆明渊一眼,转身往花轿走去。
既然逃不掉,索性就再去那个虎狼窝里走一遭。
这次,她要把那儿搅个天翻地覆。
而陆明渊站在原地,无辜地冲吴嬷嬷眨巴了一下那双好看的瑞凤眼。
吴嬷嬷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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