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让林静姝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追她,高冷校花不香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萧北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砰——”周女士有些不满的敲了敲办公桌。陈让赶紧收回思绪,继续端正态度。“周老师,我可以写检讨,当着全班读,您还可以把我爸妈叫到学校,严肃深刻的批评教育,太不像话了,好歹都是知识分子,怎么教得出我这样的儿子!”“......”周淑芳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小子把她的话都说完了,周女士有点不愉悦。“你在教老师做事?”“没——我时刻准备着聆听您的教导,但是下节课马上要开始了,我想赶快回教室学习。”“......”你小子什么水平,自己没数?学习,你学个屁的习!但是这种话周女士不能说,那是“思想不端正”。“陈让,想学习可是你自己说的,检讨可以先不写,家长也不急着叫,马上五一长假,假期结束,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你要考得好,班上排名有提升...
《都重生了谁还追她,高冷校花不香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砰砰——”
周女士有些不满的敲了敲办公桌。
陈让赶紧收回思绪,继续端正态度。
“周老师,我可以写检讨,当着全班读,您还可以把我爸妈叫到学校,严肃深刻的批评教育,太不像话了,好歹都是知识分子,怎么教得出我这样的儿子!”
“......”
周淑芳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这小子把她的话都说完了,周女士有点不愉悦。
“你在教老师做事?”
“没——我时刻准备着聆听您的教导,但是下节课马上要开始了,我想赶快回教室学习。”
“......”
你小子什么水平,自己没数?
学习,你学个屁的习!
但是这种话周女士不能说,那是“思想不端正”。
“陈让,想学习可是你自己说的,检讨可以先不写,家长也不急着叫,马上五一长假,假期结束,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你要考得好,班上排名有提升,这件事就揭过——”
“我要考得不好,任由处置!”
陈让赶紧接话。
不就“对赌协议”么,陈总签了!
讲道理,就自己这班上垫底的水平,完全没下滑空间。
见陈让这么豁得出去,貌似真悟了,周女士神态稍缓,又苦口婆心说教一顿后,摆手让他先回教室。
陈让前脚刚出办公室,后脚那个方才“嘲笑”过他的女孩,抱着一叠试卷跟着出来。
他先前就好奇这女孩长什么模样,此刻自然要看个真切。
标准的美人鹅蛋脸,睫毛细长,像两柄小扇、安静搭在眼帘。
眼眸清澈透亮,没有一丝杂质,鼻梁秀直,搭配线条分明的唇......
即便以滤镜时代的苛刻眼光来看,女孩的五官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至于气质,不是夏灵珊那种妩媚花旦类型,而是端庄的大青衣。
自古青衣难出大美人,出了就是倾国倾城。
“让......让让。”
女孩先开的口——陈让不仅直勾勾盯着人家看,还挡了路。
“同学,你干嘛占我便宜?”
“啊?”
“我叫陈让,只有我妈叫我‘让让’。”
“同学,我没有想当你妈妈,你挡路了......”
“那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是。”
“喵喵喵?”
陈让很想甩她一张“黑人问号脸”。
摇摇头后、还是把路让开。
看着女孩踩着小碎步走远,他倒是有些疑惑。
自己上辈子,怕不是个“盲僧”。
居然不知道高中时代、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好吧,上辈子的他,眼中只有夏灵珊,都“一叶障目”了、自是“不见泰山”,不知道也不奇怪。
“难道......是她?要真是的话,这也太巧了吧。”
陈让回到本班教室后,毫无边界感的黄博文,急不可耐凑了过来。
“小陈,灭绝师太怎么说?”
“还行,‘死刑’改‘死缓’了......”
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学校就会放假。
上课老师想必也知道,学生们心思早飞到爪哇国了,也就没讲课,让大家上自习。
陈让跟周女士签了“对赌协议”,自己也挺有“主观能动性”,在最后阶段努力冲一把,考个好大学——上辈子自己二本都没考上,多伤父母的心。
但是骤然从2025年回到2009年,他心理素质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看得进去书。
整节课,基本都在压低声音、跟黄博文聊天。
“大黄,你觉得......谁是咱们学校最好看的女生?”
“小陈,你不一直觉得夏灵珊最好看么,我每次有不同意见,你都跟我急。”
“那可能是以前的我比较瞎......”
“我们德州一中最漂亮的女孩儿——”黄博文没有任何思考,就很笃定的说,“那肯定是一班的林静姝。”
“夏大班花虽然漂亮,跟这位、却没任何可比性。小陈,就这么跟你讲吧,你没见过真人,都想象不出,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
“我刚才大概是碰到她了......”陈让边说边习惯性摸着下巴,“大黄,所谓‘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你客观评价一下,林静姝配得上我吗?”
黄博文:“......”
也就他今天尿不够黄,否则肯定狠狠滋一滋这家伙。
此时陈让在梳理一段记忆。
前世的他,跟林静姝是有交集的。
15年左右,初出茅庐的他,参与了一家跨国大公司的竞标。
因为相较其他竞标者毫无优势,也就没抱任何期待。
结果中标者却是他——林静姝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单,他才挖到了沉甸甸的第一桶金,最终实现财富自由。
现在想来,大概是林静姝翻看竞标者资料,知道自己毕业于德州一中,还跟她同届后,做了个顺水人情。
黄博文沉默一阵后,翻了个大白眼:
“小陈,林静姝要那么好追,还轮得到你?我看你就是被夏灵珊拒绝后,脑子瓦特了,一整天都神神叨叨......”
“去去去,老子早悟了,女人没意思。”
还了黄博文一个大白眼后,陈让却是话音一转。
“不过——林静姝长那么漂亮,如果她非要跟我谈恋爱,哪怕让我开豪车住豪宅,频繁出入高档场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无功受禄,一步登天......我也是愿意的。”
“......”
陈让不要逼脸的这番话,直接给黄博文干自闭了。
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打响,班上同学陆续起身,收拾东西回家。
零九年,劳动节会放整整七天,俗称五一黄金周。
不过高三学子肯定没这待遇,譬如陈让就读的德州一中就只放三天。
当然被老师家长PUA得明明白白的高三狗们,显然不会这么想,而是觉得——哇,居然能放三天!
陈让也跟着黄博文,出了教室,往校门口走。
路上他像个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刚完成翻新的塑胶操场,布满爬山虎的后墙,许多狗尾巴草在道路两旁摇曳身姿,校门口停着许多零九版本的“老头乐”——也就是载人三轮摩托。
“这就是零九年,没有昏黄滤镜,真正的零九年。”
陈让心情逐渐变好,脚步随之轻快。
已经不怎么想念银行账户躺着的十几个亿了。
没钱,再搞嘛,多大事儿。
这个时间节点,移动互联网时代都还没真正开启,对他来说,可谓遍地黄金、四处机遇。
要说有意思,还得是重生有意思。
不过陈让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公交车站牌——他看到了正在等车的夏灵珊。
上辈子能让某人把所有青春都耗她身上,夏同学的确很漂亮。
身材高挑又不至于骨感,校服明明很宽松,却一点没遮住曼妙身段,衣袖是卷起来的,露出的小臂,在夕阳余晖浸染之下,白生生的晃眼。
鼻梁挺翘,嘴唇红润,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任谁见了、也得赞一句“楚楚动人”。
夏灵珊旁边还站着个班上的女生。
单拎出来,绝对算个小美女,却被生生衬成了大小姐身边的小丫鬟。
此时女生轻轻碰了碰夏灵珊的胳膊:“陈让过来了......”
“哦。”
夏灵珊很冷淡的回应。
其实她早就看到陈让了。
自己是暗示过他,很羡慕隔壁班上的女孩子,能够收到情书。
但她想的是陈让偷偷递给她,方便她跟小姐妹们炫耀。
陈让一米八三的净身高,长得像周渝民,还有点小文艺,譬如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
陈让给她递情书,会极大程度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哪儿想得到,陈让会虎啦吧唧的、当着全班跟她表白,甚至大声念了出来?
陈让是被同学嘲笑、也被老师教训了。
可是也有几个女生、在背地里骂她小婊砸的。
你委屈,我还委屈!
眼看陈让越走越近,夏灵珊开始猜测他会怎么做——跟自己发火;还是故作逞强的、装作没看到她?
无论哪种,她都有应对策略。
你生气,我比你更生气;敢不理我,我先不理你!
只能说,套公式做题就是快。
上辈子的陈让,选择了故作逞强,努力维系仅存的自尊,装作云淡风轻的从夏灵珊身边走过。
结果却是记吃不记打。
后来夏灵珊给了他两颗糖,他就又被钓成了“翘嘴”、继续自己的舔狗生涯。
所以夏同学敢这么傲慢是有道理的——被偏爱的人,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再来一次——陈让径直走到夏灵珊面前,看着自己上辈子的“白月光”和“意难平”。
眼中没有愤怒和怨恨,却也没有从前看她时的忐忑跟爱慕。
只有平静。
仿佛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夏灵珊有些慌乱的开口:“小陈,我......”
“夏同学,你听我说就行。其实直到现在看着你,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心动,不过......”
陈让摇摇头后,语气有了些自嘲。
“我真的不打算再喜欢你了。好多人都说我不配喜欢你,但我觉得......是你配不上我的喜欢。”
十八岁的夏灵珊,当然理解不了,陈让语调平缓的这番话,暗藏着怎样的决绝。
那是整个少年时代,无数个为她辗转的夜,数不清的忐忑,割开又愈合、再狠狠撕开的疤。
陈让说完就走。
夏灵珊怔怔站在原地。
她恍惚有种感觉,似乎有东西,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从她指缝间溜走了。
陈让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后,目送林静姝上车离去。
其实林大校花的名字——颇值玩味。
“静姝”与“呦呦”、都出自《诗经》,“静女其姝”和“呦呦鹿鸣”。
说明林家乃书香门第。
再加上那辆霸气威武的“劳子”——很有钱的书香门第,那不就是世家。
浮想到这里,陈让倒有些疑惑。
没道理的。
以林静姝的家室,怎么会跑到德州这个三线城市来念高中?
不说去帝都或上海,起码也得蓉城七中吧。
当然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跟林静姝、现在也就普通朋友,这姑娘心防又重,还不是探究的时候。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哼着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起风了》,骑着单车的少年,奔向家的方向。
晚风灌动敞开的校服,发出猎猎的声音,路灯映照下、卖力骑车的少年,影子格外修长。
也就心理年纪都快四十岁了,否则心情愈发愉悦的某人、高低得嗷嗷来一嗓子。
“走啊,少年,去看看命运里的风!”
世上许多东西都符合守恒定律。
陈让很愉悦,夏灵珊就很烦——今天真是她十八岁生日。
早早起床、画了个美美的妆后,她约了班上十来个同学一起庆祝——除了几个闺蜜、其他都是她的舔狗。
夏灵珊的颜值真挺能打。
如果说林静姝是百分学神,那她就是九十五分的学霸。
虽然跟林大校花比有档次差距——毕竟学神考一百分是满分就这么多,学霸拿九十五分,却是只能考这么多。
但是比不过林静姝又不丢人。
班上其他女生跟夏灵珊比,同样有颜值壁垒。
譬如也算小美女的牟佳佳,每每跟夏灵珊站在一起,都会被衬成小丫鬟。
要没有林静姝这个“论外选手”,夏同学绝对是校花有力竞争者。
所以——除陈让外,夏灵珊还有许多舔狗。
高中生嘛,还不是谁漂亮就喜欢谁。
夏同学成-人礼是这么安排的——中午请大家吃饭,下午一起去唱K。
德州这边,各大量版KTV的下午场都挺便宜,百十块钱就能包断,还不强制消费酒水。
吃饭和唱K的过程,夏灵珊都是绝对C位,舔狗们更是各种讨好。
夏同学却不怎么高兴,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不高兴。
陈让没来。
甚至短信都没一条。
陈让肯定不可能忘记她的生日——毕竟从初中开始,每年生日,陈让都会精心给她准备礼物,变着法儿讨她欢喜。
譬如去年生日,陈让攒了半学期的零花钱,在江边给她放了好多烟花,还给她弹唱了朴树的《那些花儿》。
或许是遗传了老妈,陈让唱歌真挺好听,跟前年夏天、红遍半边天的陈楚生有七八分相似。
也就是说,这一次,陈让真生气了。
问题是、凭什么啊——允许他生气了吗?
她又不是第一次跟陈让闹别扭。
先前哪次不是陈让很快低头、跟她道歉认错的?
早上等到中午,中午捱至黄昏——始终没等到陈让生日问候、更别说道歉短信——夏灵珊所有好心情都磨灭殆尽。
在牟佳佳建议下,她给陈让发了那条短信,并且拿出了最强杀手锏。
“陈让,你要再不跟我道歉,我就把你电话拉黑,删你的QQ,再不理你了!”
发完短信后,她就满脸傲娇的、等着陈让跟她低头认错。
被偏爱的人,向来有恃无恐——夏灵珊知道,陈让最怕这个。
不止夏灵珊,边上闺蜜团也都这么想的。
在灵珊面前,陈让多卑微,不说没有一点自我,也是一点自我没有。
他现在的做派,不过是心伤后的故作逞强。
灵珊真的拿出杀手锏,他绝对光速服软!
嘟嘟——随着手机振动,陈让的回复短信来了。
夏灵珊扬起尖削下巴、哼了一声后,方才点开短信——差不多想象得到、小陈的语气会有多卑微。
牟佳佳等人也凑了过去——马戏团的戏为什么那么多人看,因为有小丑呗!
映入眼帘的,只有三个字。
“神经病。”
夏灵珊完全愣住。
牟佳佳等人也都惊呆。
幻视了?
没看错吧!
陈让......居然骂了灵珊?!
本来还有些热闹的KTV包厢,瞬间落针可闻。
夏灵珊脸色铁青。
陈让居然敢骂她,害她在闺蜜们面前、落了这么大面子?
已经颇具规模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给气的!
怎么敢的?
激愤之下,夏灵珊直接给陈让打了过去。
颜值爆表、搭载Linux系统的摩托罗拉V8手机,传来这样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out-of-service。”
夏灵珊愈发错愕。
她都还没拉黑他,陈让居然就先一步把她拉黑了!
强忍怒意,登入QQ后,啪啪给陈让打了几行字,却也没发出来,而是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陈让不仅拉黑了她,甚至QQ都给她删了!
夏灵珊彻底绷不住了,泪珠很快顺着脸颊滑落。
闺蜜团赶紧安慰,众舔狗更是慌神。
弄清缘由后,一个叫李文韬的家伙,突然抽风,一拳锤在玻璃茶几上。
吸引所有人——包括夏灵珊的注意力后,这家伙咬牙切齿的说:“陈让这家伙,他凭什么这么对灵珊啊,等着吧,明天复课,我绝对给他点颜色瞧瞧!”
要不说“中二”,这种年龄段的男生,确实有那么一部分,是那种先天显眼包圣体,贼喜欢哗众取宠。
夏灵珊冷冷瞪了李文韬一眼后,便不再理他——生动诠释了什么叫“生理性厌恶”。
......
时间线很快来到了5月4号。
熹微晨光中,陈让背着书包出了门——今天学校就复课了。
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到了街角一家早餐店——黄博文家开的。
大黄哥他爸跟老陈,当年可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感情自是深厚。
更难能可贵、小三十年过去了,这份感情也没变质。
这也是陈让跟黄博文、娘胎就认识的原因。
“小陈,来了啊。”
正在给客人下面条的大黄爸、乐呵呵跟陈让打招呼,然后指了指角落一张小桌。
桌上摆着一笼小包子,一叠陈让最爱的、淋了油辣子的泡菜。
至于黄博文——他坐在小桌另一侧,正在大口炫面。
陈让坐到他对面,边吃包子、边回想往后小二十年、这小子大概的人生轨迹。
前世的黄博文,大学读的是蓉城理工——也就是陈让曾经的梦中情校。
学校其实不错,二本中的翘楚,却好死不死的、选了土木工程专业。
土木老哥应该都知道,这个21世纪头十年非常吃香的专业,到第二个十年有多坑了——且越来越坑。
黄博文当了几年工地狗后,终究没能熬住,后面陆续换了不少赛道,最终进了家市值破千亿的大公司,负责哺RU纲灵长目某个物种的的投喂工作——说人话就是送外卖。
婚姻也不幸福,居然碰到了传说中的“同婚”。
事业和爱情双重打击,没到四十岁、头发就白了一半。
陈让逐渐发家后,不止一次、想扶这小子一把,黄博文每次都死撑着拒绝。
“小陈,老子又不是吃不起饭,要你个狗资本家可怜,知不知道什么叫劳动人民最光荣?”
陈让当然知道,大黄哥这是不想让他俩的感情变质。
无论十八岁版本、还是三十六岁版本,黄博文始终愚蠢的很清澈。
见陈让愣愣看着自己,黄博文不自在了,边翻白眼边说,小陈,你吃包子就吃包子,老看我干嘛?
陈让笑了笑,说你前两天不还问我,怎么变得怪怪的么?
“那天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屁,你总共就睡了不到十分钟,再长能有多长?”
“真的很长,我梦到了未来,时间跨度小二十年。”
“真的假的,那你跟夏大班花成了没?”
“没,未来的我太优秀了,她配不上我。”
“噗,那你的确是在做梦......我呢?”
“你娶了个漂亮老婆,长得像范冰冰——”
“范冰冰——卧槽,还有这种好事儿?”
“听我把话说完嘛,”陈让白了黄博文一眼,“巧了不是,你老婆居然也有个老婆,你们一家三口,小日子过的可滋润了。”
“......”
此时陈让叹了口气:“哎,大黄,你以后无论选专业、谈恋爱还是搞事业,都要先经过我的把关。”
祁厅长村里的狗都能当警犬,像大黄哥这样知根知底、又交心交肺的发小,陈让肯定能扶就扶,送他一场泼天富贵。
“小陈,今天这么飘的,你我爸?”
“去去去——但你可以认我做义父。”
“我他妈想打你!”
“别别别——那我认作你义父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黄博文表情嘚瑟,过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认你做义父”,跟“你认作我义父”,这他妈不一个意思?
黄博文骂骂咧咧:“小陈,你个贱人!”
陈让很有礼貌的回复:“大黄哥,下次麻烦说点我不知道的事,谢谢。”
陈让喜欢夏灵珊,初中到大学,整整十年。
所有自由意志的沦陷,全世界非她不可的决心,那时的他,坚信只要不停付出,石头也能焐热。
大学某个时间段,感动之下,夏灵珊的确成了他女朋友。
可惜感动只是感动。
“陈让,我尽力了,但是......不爱就是不爱。”
“对不起,我累了。”
说这话时,夏灵珊跟新男友十指相扣,眼中是陈让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娇羞。
这一刀没有杀死陈让,却也彻底诛了他的心。
陈让还算坚强,没有彻底烂掉,甚至还在努力拼搏后,有了不菲身家,却也彻底水泥封心。
有月亮的夜晚,他偶尔也会去想——如果人生能够重来,自己会过怎样的一生。
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会再喜欢夏灵珊。
没有怨悔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有夏灵珊的、过于泥泞。
十八岁时觉得她浑身闪耀,三十六岁再回头看,那不过是看她时自己眼中的光——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好。
“好吧,对于青春,我是有些遗憾,但也没必要真要老子重生吧......我银行账户里、还躺着冷冰冰的十几个亿啊!”
宿醉后,陈让缓缓恢复意识,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有间教室映入眼帘,窗户半开,窗帘在夏风中微微摆动,课桌整齐排列,上面满是书本,周围坐满学生。
有的趴着睡觉,有的奋笔疾书,大多数在聊天,声音细碎。
黑板上有行鲜明大字:“2009年4月30日,距离高考还有37天。”
勉强平复后,陈让逐步确认这不是梦境,自己真的重生了。
一场大醉,竟是从三十六岁的2025年,回到了2009年的十八岁。
“小陈,睡迷糊啦?”
说话的叫黄博文,绰号“大黄”,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陈让中学时代整六年的同桌。
十八岁版本的黄博文,顶着个锅盖头,嘴唇上有圈绒须,下颚处冒出来几颗青春痘,就挺调皮捣蛋。
“头......头疼。”
陈让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平静。
重生后第一件事该干嘛?
肯定不是打老师、烧教室和强吻女同学,而是跟大环境对齐“颗粒度”。
“那个......大黄,咱班上,最近有什么瓜吃?”
“有啊,”黄博文嘿嘿一笑,“你就是最大的那个瓜。”
“我?”
陈让有些懵。
吃别人的瓜、跟吃自己的瓜,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假装失忆?免费帮你回忆吧,”黄博文表情贱兮兮的,“昨天晚自习,你不是狗胆包天去跟夏灵珊表白了么,还当众念了情书,全班都炸锅了!”
“灵珊,我本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信仰。”
“啧啧啧,后面还有啊——”
“打住。”
陈让赶紧让大黄收了神通——该死的回忆开始袭击他。
上辈子的自己,的确是在这个时间段,当着全班跟夏灵珊表白的,然后成功当选哥谭市的大头目。
为什么会表白——陈让觉得不全是自己的错。
明明是她,夸自己唱歌好听,还说自己长得像她偶像周渝民。
明明是她,满眼都是小星星的说,很羡慕隔壁班的女生能收到情书。
从初中到高中,陈让对夏灵珊所有的殷勤,她也没拒绝过,还时不时、在QQ上给他发一句“晚安”。
如此种种,陈让很难不被钓成“翘嘴”。
回忆至此,前桌一个娃娃脸女生,突然回过头来。
“陈让,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老班认错吧,等她主动来找你,问题就更严重了。”
“额,我跟老班认哪门子错?”
“那封情书啊——夏灵珊昨晚交给巡视晚自习的老师了,现在肯定在老班抽屉。”
“......”
有了这些提示,记忆彻底解封。
上辈子的陈让,被这封情书搞得挺狼狈。
请家长,当着全校念检讨,社死就罢了,时不时还会被人哔哔,持续往他伤口撒盐。
“看,这家伙就是陈让,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二本都不一定考得上的货,也敢跟夏灵珊表白?”
十八岁的陈让,还未“历经红尘万般劫”,自然做不到“恰如凉风轻拂面”。
高中剩下这小四十天,都如行尸走肉,高考自是一塌糊涂。
真没考上二本,最后读了所高价三本,没少糟践父母血汗钱。
当然——
对现在的陈总来说,给女生写情书算个der哦,又不是给老师写情书——那还勉强算个事儿。
不过老班那边,还是要走一遭的——得尽量缩小这件事的影响范围。
在升旗仪式上念检讨......即便是陈总也会觉得羞耻。
陈让起身往教室外走,准备去直面自己少年时代的泥泞。
有个女孩一直在看他。
瓜子脸,柳叶眉,眸如星辰,皮肤吹弹可破,绸缎般的马尾,在穿堂风中微微摆动。
她就是夏灵珊。
眼神中带着些愧疚,更多的、却是懊恼。
昨晚陈让跟她表白,全班跟着起哄,她下不来台不说,巡视老师也知道了,慌乱之下,也就把那封情书交了出去。
陈让心里倒没多少起伏——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傻叉。
人家夸你两句,就不知天高地厚,竟是有了“她也喜欢我”的错觉。
夏灵珊这种类型的女生,在高中阶段,属于绝对的高段位,年轻的陈让,很难不被她“降维打击”。
陈让倒也没怪过年轻时的自己——别闹,你当时就那个水平。
......
陈让就读的高三六班,班主任名叫周淑芬,同时还是语文备课组的组长。
周女士高一时、就在班上喜提“灭绝师太”雅号,她这一关,当然没那么好过。
进了语文年级组办公室,陈让站的板板正正。
周淑芳冷冷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批改试卷——嗯,是这个味儿,该死的“服从性测试”。
陈让努力挤出个笑脸:“咳,周老师......”
“别嬉皮笑脸!”
“......”
“陈让,我还以为,你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周老师,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哟呵,你还觉得自己挺光荣?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居然还有心思给灵珊同学写情书,甚至当着全班念!知道错了没?”
“错了,错了......”
“说一遍就行,重复就是敷衍!”
“......”
周女士真的很严格。
“周老师,我真错了。”
来之前陈总就想通透了,周女士想要的、无非就是个态度。
她想要,那就给!
“错哪儿了?”
“我是个学生,还是个马上要参加高考的学生,就不该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要用内酚酞战胜多巴胺,学习让我快乐,知识让我充实,红粉就是骷髅,岂能乱我道心!”
“......”
满嘴顺口溜,你小子想考研?
翻了个白眼后,周淑芬还是摆摆手、示意陈让继续。
“书中自有颜如玉,什么夏灵珊冬灵珊的,淡了,真的淡了......”某人越说越理直气壮,“周老师,我真的悟了,她根本配不上这么上进的我,我值得更好的!”
“喵喵喵?”
这是表白失败受刺激了吧!
灵珊同学那么漂亮,还是九八五苗子,家庭条件也好,你小子班上垫底、二本都悬,长得也就那样,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来的?
办公室其他老师,表情也都变得古怪。
也就为人师表,必须端着,不然肯定绷不住。
同学,脸呢?
“噗——”
突然传来个努力压抑的笑声,仿佛银瓶乍破、又如珠玉落盘。
陈让这才发现、老班办公桌对面坐着个女孩儿——先前注意力都在周女士身上,中间又隔着许多书本和习题册,他完全没发现。
陈让刚看过去,她就触电般挪开视线,先是深深埋下脑袋,然后又用书本把自己挡住。
高三学业繁重,考试也多,许多任课老师,忙不过来时,就会让学生帮忙批改试卷——通常能干这种活儿的、成绩都非常好。
“这就害羞了?”
陈让分明看到、女孩半掩在娟秀长发中的耳垂,正在肉眼可见的变红。
至于女孩长什么样儿——惊鸿一瞥,没看真切。
能够明确的是、眼睛很好看。
天生一对桃花眼,纵使无情也动人。
用后世的话说——看狗都深情。
身段也是极好,从陈让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白腻光滑的下颔,优美线条沿着锁骨,一直延伸到校服领口——擦,规模居然不小。
“阿嚏——”
出了食堂,陈让开始打喷嚏。
他觉得是某些眼红狗在诅咒自己。
陈总表示无所谓,甚至有一丢丢的暗爽。
值得一提——“一丢丢”是林静姝的口头禅之一。
食堂外有条长长走廊。
两侧许多花卉,初夏时节、已有不少盛放。
红色的蔷薇、纯白的茉莉,还有风情各异的风仙和木槿,都在风中尽情摇曳。
这大概才是某人打喷嚏的原因——他有轻微的花粉过敏。
穿过长长走廊后,两位人类英雄和某条单身狗,很快在教学楼后面觅了处凉亭。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
“愿不枉啊,愿勇往啊,这盛世每一天......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可是你如愿的眺望......”
围着石桌坐下,陈让把那首《如愿》完整唱了一遍。
林静姝听着听着,竟是陷进去了。
这首《如愿》,旋律真的很美,歌词也是极好。
有种能够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以及满是家国情怀的诗意交响。
陈让肯定唱不出王天后那种空灵大气。
但是男生的厚重声线,再加上这个年纪才有的少年感,却也将这首歌演绎出了别样的味道。
“林呦呦,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首歌啊——”
挨了某人一记白眼后,学神少女收回有些放飞的思绪。
“挺好的......晚上回家就打电话帮你联系。”
作为史诗级白富美,林静姝的标准,向来很严格。
她能说出“挺好的”,而不是“一丢丢”,说明陈让版本的《如愿》,的确唱进了她心里,挑不出丝毫瑕疵。
黄博文天生缺乏音乐细胞,自然找不到任何情感共鸣,所以他选择了吃瓜。
“小陈,我还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跟林大校花成为朋友的?”
刚才林静姝说的云淡风轻。
但是把王天后请到德州这个三线城市、参加一个大杂烩音乐节,肯定需要消耗人情和资源。
林静姝愿意这么做——说明小陈在她心中,真有一定分量。
问题是——这两人认识才几天?
陈让撇了撇嘴:“大黄哥,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有些瓜可是巧克力味道的,人吃了没事,狗吃了会死。”
黄博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的哟,吹鼻子加瞪眼。
林静姝开口解释:“因为......陈让说话......有一丢丢的好听。”
大黄哥:“就这?”
陈让笑了笑:“大黄,林静姝这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她明显是觊觎我的美色。”
“噗——”
黄博文边笑边翻白眼。
“小陈,你脸皮厚的有点离谱了,你也就是有点小帅......论颜值,你给人家林大校花提鞋都不配!”
陈让看向林静姝,表情非常严肃:“呦呦同学,这个逼瞧不起咱俩的友谊,快把你鞋脱了,给我提一下。”
“陈让,你这个要求有点奇怪......”
学神少女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后,却还是蹲下身,准备解鞋扣。
大概,也许,可能......朋友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
值得一提的是——林静姝脚上穿着Guc-ci的一款平底鞋,马衔扣设计十分经典。
“噗,你还真脱啊,有味儿怎么办?”陈让笑得脸颊抽搐,“林呦呦,你是不是傻,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林静姝把解到一半的马衔扣又扣上了。
她抬起头来,满脸高冷的说:“陈让,首先我智商是147,绝对不傻,倒是你,明显不聪明。然后我的脚每天都洗两遍,绝对不可能有味道。”
祸水级别的鹅蛋脸,绷得紧紧的,分明有了小情绪。
陈让能怎么办:“安啦,我的错,我的错......呦呦同学最聪明了,脚也是香的。”
被某人这么一夸,学神少女倒是害羞了,选择转移话题。
“陈让,你交朋友,有什么特定标准吗?”
“有啊,”陈让点头,“首先要长得好。”
“譬如呦呦同学长得好看,又如我大黄哥——”
黄博文赶紧接茬儿,眉宇间带着些嘚瑟:“小陈,你终于肯承认我的帅气了吗?”
“最烦你这种心里没逼数,又喜欢抢答的人,”陈让狂翻白眼,“虽然你俩都长得好,但是林静姝长得好看,你长得好笑。”
黄博文:“......”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吗。
“小陈,你个贱人,就不能说我点好的?”
“行吧,那我今天就好好夸夸你,给你大黄哥也提供点情绪价值,”陈让清了清嗓子,“你真的很帅气,个子也高,傻笑也很阳光,逼我写下这首藏头诗。”
林静姝首先反应过来,噗嗤便笑,却又很快捂住小嘴巴——太不名媛了。
陈让看着,目光不由有些呆滞——这姑娘肯定不知道她笑起来有多可爱,简直像是橘子味道的棒棒糖。
“你妹——”
黄博文怒气值彻底拉满。
“小陈,你有种别跑,看我能不能打死你!”
说完比起砂锅大小的拳头,开始追杀某个贱人。
“天马流星拳!”
“庐山升龙霸!”
这个年代的高中生,小时候谁不喜欢看《圣斗士星矢》。
“这......也是朋友间的相处方式吗?”
林静姝看着打闹的哥俩,桃花眼成了两弯月牙。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竟也下意识的捏紧了小拳头。
......
相对于陈让和黄博文这种三线城市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夏灵珊家庭条件还是挺好的,家里大几千万净资产。
不差钱的夏同学,很少到学校食堂吃午饭,而是去校外餐馆,想吃什么就自己点。
她并不知道、陈让跟林静姝今天中午一起到食堂吃饭了。
要知道,铁定破个大防。
舔狗觉醒不可怕。
可怕的是舔狗身边、多了个能对自己形成“降维打击”的真女神。
夏灵珊不知道,牟佳佳知道——中午她也在食堂吃饭。
牟同学直接傻眼。
摘下眼镜又戴上,重复好几次,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陈让身边真坐着林静姝。
传说中的学神少女,无数少年的梦,悬在云端的高岭之花。
林静姝身边坐着的也真是陈让。
舔了她闺蜜好几年,卑微如狗的家伙。
“要不要告诉灵珊?”
牟佳佳就很纠结——有种“抓奸”的既视感。
不告诉夏灵珊,岂不是纵容陈让“绿”她好姐妹?
告诉吧,那么骄傲的灵珊、哪里承受得住。
怕不得道心崩坏,影响高考。
犹豫再三,牟佳佳选择了隐瞒——高考要紧。
......
夏灵珊在校外吃了午饭,刚回教室,李文韬就凑了过来,满脸的讨好。
“灵珊,你是不是还在生陈让的气?”
“跟你有关系吗?”
“刚才......我已经帮你教训过陈让了。”
“你真去教训小陈了?”夏灵珊顿时皱眉,“你怎么教训他的?”
李文韬立马端起姿态。
“嗨,其实也没真教训,我就是摆出班长的身份,深刻严肃的批评了他......好让他及时悬崖勒马,免得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灵珊你也知道的嘛,周老师不在时,我们班的日常工作,都是我来主持的,我批评和教训陈让,也是在履行职责。”
“......”
夏灵珊为什么特别烦李文韬,甚至“生理性厌恶”。
主要原因、就是这家伙装腔又拿调!
她眼神变得幽冷。
“李文韬,我一般不说脏话,但要是说了,那就是真的想骂人。”
“我跟小陈怎么样,关你屁事,你凭什么去教训他?你要实在闲得慌——我建议你去操场跑圈圈。”
“灵珊......我只是想关心你......”
“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不缺爱,用不着你关心!”
夏灵珊眼神越来越冷。
“我建议你关心一下美国为什么会打伊拉克,非洲人民为什么吃不饱饭,三体人的舰队到哪儿了!”
“灵珊,我......”
“滚!”
夏灵珊不耐烦摆手后,李文韬彻底自闭。
悻悻一笑,艰难转身离开,甚至脚步都有些踉跄。
这一幕、牟佳佳完整看在眼里——她跟夏灵珊是同桌。
就挺想笑。
以前的陈让,现在的李文韬,都是夏灵珊的铁杆舔狗。
但是后者,显然更卑微、更没有尊严。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也就林宥嘉那首著名的舔狗之歌,12年才出来,否则牟佳佳肯定把这首歌送给李文韬。
摇摇头后,牟佳佳碰了碰夏灵珊的胳膊。
“灵珊,这两天你根本就是魂不守舍好吧。要不......你主动去给陈让道个歉?”
夏灵珊瞪了好姐妹一眼:“佳佳,你不是不让我给小陈道歉么,你还跟我说——‘狗饿了自己知道回头’!”
牟佳佳:“......”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我骄傲的小公主,陈让现在可是跟林大校花走得很近,甚至“奸情正热”。
可是这些、她又不敢说。
“灵珊,我收回这句话,陈让毕竟不是李文韬,他还是很有些自尊心的......”
“佳佳,我是想过跟小陈道歉,可是......他说话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说是我配不上他的喜欢,是我让他喜欢我的吗?”
夏灵珊越说越气,校服下颇有规模的胸脯跟着起伏。
“他真有能耐、干脆去喜欢林静姝好了,看人家搭不搭理他!”
牟佳佳:“......”
姐妹,这种flag,真心别乱立啊。
要真一语成谶了,你不得哭个三天三夜?
便在此时,有个女生进了教室,然后径直走向夏灵珊,边走边嚷嚷。
“灵珊,不好啦,我刚才看到陈让跟林——”
牟佳佳心里狠狠咯噔,想堵住这个女生的嘴,却显然来不及——
直到陈让完全消失在视线,牟佳佳——夏灵珊边上的女孩——方才回过神来。
没听错吧——陈让居然跟夏灵珊说,不打算喜欢她了,还说夏灵珊配不上他的喜欢?
班上谁不知道,陈让从初中就喜欢夏灵珊了,要多殷勤就多殷勤,要多卑微就多卑微。
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额,灵珊,你......你怎么啦?”
牟佳佳这才发现、夏灵珊眼中有些水雾。
讲道理,夏灵珊多傲娇,陈让刚才那番话,尤其那句“是你配不上我的喜欢”,让她如何受得了,心里满满都是委屈。
“佳佳,小陈......他今天像换了个人,要是以前的他,无论多么生气,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
“灵珊,陈让今天是挺怪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跟他......说声对不起?”
夏灵珊的神态,委屈又扭捏。
显然“跟陈让道歉”、对她来说过于荒谬。
“道什么歉——谁先道歉谁就输了!”牟佳佳直接否决,“你把情书交给老师是不对,难道陈让就没错?更何况他刚才态度还那么不好!”
夏灵珊果断点头——牟佳佳这番话,显然说到了她心趴上。
牟佳佳继续分析:“灵珊,等着吧,最多不超过三天,陈让一定会跟你认错的。狗饿了,自己知道回头!”
夏灵珊立马又傲娇了,扬起尖削下巴。
“哼,小陈居然这么跟我说话,我才不会原谅他!”
诧异的又何止牟佳佳。
逐渐浸染街道的暮色中,黄博文快步追上陈让。
“小陈,你确定自己脑袋没瓦特,居然跟夏大班花说这么重的话?”
“怎么的,我的大黄哥,我连不喜欢她的权利都没有了?”
“小陈,我明白了,你这叫‘创伤后应激综合症’,用故作逞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待会儿回家后,就会躲在房间,蒙着被子掉小珍珠......”
黄博文煞有其事的分析。
“滚——朕可不是个脆弱的皇帝。”
陈让没好气摆摆手,想继续怼大黄几句的,话到嘴边,却又悻悻吞了回去。
靠,狗大黄你能把摄像头拆了吗?
上辈子的他,故作逞强不搭理夏灵珊后,回家还真就蒙着被子,差点没哭到呼吸性碱中毒。
好吧,这就是少年的爱情。
愚蠢且清澈,真诚却卑微,笨拙又热烈,一无所有但是倾尽所有。
当然——现在的陈总,想的就很通透。
少年时代,那个让你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白月光,其实只存在于脑海,只是恰巧在某个时间段,恰巧有那么个人很符合。
此时晚风逐渐轻踩云朵,晚霞开始贩卖快乐,陈让抬头望天,很装逼的吐出几个字。
“些许风霜罢了。”
“靠——”
黄博文抽了抽鼻子,仿佛在某人身上,闻到了逼味儿。
不过他很快想到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小陈,你刚才跟夏灵珊说完话,为什么扭头就走?”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
“是有点小帅......但是......我们也需要坐公交啊。”
“靠北,大黄哥,你能不能别这么机车,等下一趟你会死?”
“有没有可能,刚才开走的、就是最后一趟?”
“......”
所以装尬逼是有代价的。
陈让跟黄博文的家,离学校可不算近,坐公交都要半个多小时,步行的话,没两个小时是走不回去的。
为什么不打车——怎么能指望两个愚蠢又清澈的高中生,兜里有打车钱。
更别说其中一个,先前还是个该死的舔狗,兜里有点钱,都拿来舔“女神”了。
“安啦,算我欠你一次,走吧,两小时也就到家了......”
“也就?”
“你他妈走不走?”
“走......”
哥俩正说到这里,前方街道驶来一辆豪车。
更准确描述是豪车中的豪车——劳斯莱斯幻影,商务车中的皇帝。
这车二五年都不多见,更别说零九年。
陈让有些诧异。
“零九年的德州市,有这种等级的有钱人?”
德州是蜀省一个地级市,下辖两区一县以及三个县级市,人口三百来万。
有钱人肯定有,却不大可能存在能在零九年买幻影的——这不符合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不是买不起,而是没必要——在德州装逼,真用不着上“劳子”,那是拿大炮打蚊子。
“小陈,这是林校花家的车,她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的。”
黄博文又开始在陈让耳边碎碎念。
陈让没有答话。
他直接招手,仿佛那辆“劳子”是计程车。
出乎黄博文意料,幻影居然还真逐渐减速、停在了两人身旁。
副驾驶车窗缓缓落下,半露出一张绝美的鹅蛋脸——正是林静姝。
林大校花清冷如月色的目光,落在陈让身上,带着些疑惑。
陈让耸耸肩:“林同学,没赶上公交,反正顺路,捎我们一段呗。”
黄博文恨不得扒个地缝钻进去。
小陈这么没逼数的吗,林大校花出了名的高冷,哪可能捎咱哥俩?
你自己丢人现眼别他妈捎着我啊!
“大小姐......”
司机看向林静姝。
再次出乎黄博文意料,林大校花略微迟疑后,居然摆了摆手,示意陈让上车。
“这也行?”
大黄哥张大嘴巴。
“上车啊,你还真想走两小时回家?”
陈让赶紧打开车门,拽着黄博文上了车。
坐在单拆出来也能卖大几十万的潜艇蓝真皮座椅上,陈让感受着自带的按摩功能,仿佛自己的屁股也跟着高贵了——舒服,还得是“劳子”。
黄博文显然做不到陈让的松弛感,只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屁股更不是屁股,满脑袋就三个字——我也配?
“咳,同学,你家......住哪儿?”
司机侧回头看向陈让——他也纳闷儿,为什么大小姐会同意这个少年的请求。
陈让报了地址:“东升路建华小区。”
司机皱眉:“同学,我们方向是反的,根本没顺路......”
黄博文赶紧碰了碰陈让:“小陈,那我们下去吧?我突然觉得......走两个小时回家也没啥......”
陈让却是笑了笑:“叔,那也不能这么说,地球是圆的。”
“噗——”
坐在副驾驶、小表情很高冷的林静姝,直接笑出了声。
仿佛雪融冰消,晴日破晓,竟是明丽不可方物。
不过她很快捂住了嘴——妈妈说过,真正的名媛,是不可以随便笑的。
“大小姐......”
司机脸颊抽搐,看向林静姝。
“孟叔,掉头吧,反正......妈妈也不在家,我回家早些晚些都一样。”
林静姝语调清清淡淡,又变成了那个冰山美人。
孟叔只得缓缓掉头。
“这也行?”
黄博文侧头看着陈让。
某人倒是一脸的“如我所料”——因为她善啊!
前世的自己,虽说跟林静姝是同级校友,却没有任何现实交集,就这点香火缘,她都能扶他一把。
做成那单大生意后,陈让也曾鼓起勇气给她发了个很正式的邀请函,请她吃饭。
林静姝没有答应,只给他回了条消息。
“寒江孤影,山河故人,相逢不必曾相识。”
陈让把夏灵珊当女神,缘自少年情窦初开时的滤镜。
林静姝则是他心中的真女神。
可惜红颜薄命,陈让再一次知道林静姝的消息,已是十年后。
那时的林静姝,成了那家跨国大公司的掌舵者,却死在了伦敦某栋豪华庄园——烧炭而亡。
看了许多相关新闻后,陈让才知道——她有重度抑郁。
一场酩酊烂醉,陈让重生了,从2025年,回到了2009年。
他不知道那晚喝那么多,跟林静姝的死有无关系。
也懒得去探寻,自己偶然的重生,是不是暗含必然的因果。
他只知道,人家对你有恩,就得想办法回报,上辈子没有机会,这一世就多努力。
至于会不会被误解、他想“走捷径”和“傍富婆”,陈总抬手就是一记“大荒囚天指”。
讲道理嘛,我只是想报恩,我能有什么错?
路上没有任何交谈。
林静姝天性自矜,黄博文没胆儿,陈让则在沉吟——上辈子的她,为什么会重度抑郁,甚至要烧炭自杀?
十八岁版本的她,高冷是高冷,却也不乏星辰般耀眼的少女气——仿佛江上清风,又如山间明月。
不应该的。
半小时后,到了建华小区门口,陈让跟黄博文先后下车。
小区是老小区,老到外墙皮都开始脱落,仿佛掉光了牙、在夕阳最后余晖中回忆当年的老妇人,满满都是岁月的斑驳。
岔道跟大黄哥道别,又几分钟后,陈让到了家。
“儿子,回来啦?”
拴着围裙的老妈李凤琴,从厨房出来,看着陈让的眼神,满满都是宠溺。
看着骤然年轻了小二十岁的老妈,陈让神色复杂。
上辈子的他,虽说功成名就,个人问题却没着落,爸妈自然操碎了心。
每次看到父母望着别家小孩儿、满是艳羡的眼神,陈让心里都有负罪感,却实在做不到,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三十岁后,他跟日渐苍老的父母,开始有了隔阂——其实也不算隔阂,就是每次回来,都觉得家里暮沉沉的。
那时陈让早就水泥封心,只能选择逃避,减少了回老家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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