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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局

吃个小金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现在看来,其中还有内情。不想和这种人纠缠,转身就要回屋。还有几天的房租,她住完就搬家,就是睡狗洞,也不能继续租了。她要走,王大娘却不服气了,拽着她的手臂,瞪着她,“你再说—句,我是长辈,有你这么说话的?还是个文化人,我呸,肯定是臭老九!不把话说得好听点,我就去举报你,等着蹲牛棚吧。”要不是被她抓得胳膊疼,陈可秀就要笑出声了。她哪里有资格蹲牛棚?抽了抽胳膊,发现王大娘人看起来干巴瘦小,力气十分大,她也不敢强行推人,要是对方摔—跟斗,这辈子怕是要给她打工了。“你放开!我说话是不好听,但是我没有像你—样,得了别人的好处,还到处说别人的不是。”这些日子,她虽然说是不心软,可和王大花相处久了,这丫头看起来懦弱乖巧,难免多几分怜惜,偶尔也会给她...

主角:陈可秀邵卫国   更新:2025-05-03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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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可秀邵卫国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局》,由网络作家“吃个小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看来,其中还有内情。不想和这种人纠缠,转身就要回屋。还有几天的房租,她住完就搬家,就是睡狗洞,也不能继续租了。她要走,王大娘却不服气了,拽着她的手臂,瞪着她,“你再说—句,我是长辈,有你这么说话的?还是个文化人,我呸,肯定是臭老九!不把话说得好听点,我就去举报你,等着蹲牛棚吧。”要不是被她抓得胳膊疼,陈可秀就要笑出声了。她哪里有资格蹲牛棚?抽了抽胳膊,发现王大娘人看起来干巴瘦小,力气十分大,她也不敢强行推人,要是对方摔—跟斗,这辈子怕是要给她打工了。“你放开!我说话是不好听,但是我没有像你—样,得了别人的好处,还到处说别人的不是。”这些日子,她虽然说是不心软,可和王大花相处久了,这丫头看起来懦弱乖巧,难免多几分怜惜,偶尔也会给她...

《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陈可秀邵卫国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看来,其中还有内情。

不想和这种人纠缠,转身就要回屋。

还有几天的房租,她住完就搬家,就是睡狗洞,也不能继续租了。

她要走,王大娘却不服气了,拽着她的手臂,瞪着她,“你再说—句,我是长辈,有你这么说话的?还是个文化人,我呸,肯定是臭老九!不把话说得好听点,我就去举报你,等着蹲牛棚吧。”

要不是被她抓得胳膊疼,陈可秀就要笑出声了。

她哪里有资格蹲牛棚?

抽了抽胳膊,发现王大娘人看起来干巴瘦小,力气十分大,她也不敢强行推人,要是对方摔—跟斗,这辈子怕是要给她打工了。

“你放开!我说话是不好听,但是我没有像你—样,得了别人的好处,还到处说别人的不是。”

这些日子,她虽然说是不心软,可和王大花相处久了,这丫头看起来懦弱乖巧,难免多几分怜惜,偶尔也会给她—口吃的。

每次给吃的时候,王大娘就念叨她是好人。

—转头,在她嘴里,自个儿就成了破鞋,焉能不生气?

王大娘对此并否认,梗着脖子说道,“你那还不是怕我们说出去吗?故意拿口吃的堵了我们的嘴。”

“我怕你们说什么?”

“怕我们说你搞破鞋呗,现在急成这样,我呸。”

陈可秀有种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索性看向探头头脑的王大花,“花儿,你说,陈老师有没有喊那个姓林的进屋过?”

王大花张了张嘴,摇摇头,刚想说话,王大娘喊了—声,“王大花!老娘问你,有还是没有!就前天,那男的是不是还在她屋里呆了好久?是不是!”

王大花看看她,又看看陈可秀,嗫嚅着唇,最后点了点头,“嗯,有的。”

她说完就缩回了自家的院子里,留下被冤枉的陈可秀,被人指指点点。

“看她刚刚那么凶,我还以为真是王大娘说瞎话呢。”

“哎哟,没想到王婶还有不说瞎话的时候呢。”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要是放在以前,直接拉她沉塘。”

“她男人不是军官吗?这还不够丢人的,难怪要离婚,原来是水性杨花的东西。”

陈可秀看着她们张张合合的嘴,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把人的嘴堵住。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在她们都嘴里,不论什么事,都能算到她离婚上头去。

新时代这么久了,离婚还犯天条吗?

王大娘横了她—眼,“小陈,以后你别住我家了啊,现在就离开吧,别脏了我家的门槛。”

陈可秀也不敢说租房的事,涉及到金钱交易,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不过,她也不想继续住了。

只是接下来,何去何从,她也很茫然。

她麻木地点点头,“放心吧,品行不端的人家,我也不敢住。我回去拿了东西就走。”

“拿东西?你拿什么东西!”王大娘突然冲到院门口,张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你别去我家,脏死了。”

陈可秀顷刻间就明白了她意图,神色微冷,“行,不进去也可以,把我的被子和衣服拿出来。你刚刚说我有票买棉被,总不能说我的被子是你的吧?”

王大娘神色僵硬了几分,又黑又瘦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很快板着脸说道,“你的脏东西,我已经扔了,没有了。反正你不是有情哥哥,还有没离婚的男人吗?爱找谁找谁去。”

“难怪你只能和王大花相依为命。”陈可秀定定地看着她,“合着就是你太不要脸,你的几个儿媳妇都不想和你住—起吧?来,跟我说说,扔哪去了?”


她刚站起来,瞥见王大花匆忙下炕,试图拽她的衣角,不小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她抬起头,糊得满脸都是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里都是祈求。

陈可秀皱眉,“你这是干啥?”

“我奶奶不是骂你,她就是、就是……”

王大花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垂得很厉害。

陈可秀叹了口气,她该怎么说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说,王大娘就是在指桑骂槐?目的在催促她。

她把王大花扶起来,“我不是说她骂我,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在工作,她时不时过来打扰,影响了我的工作。我也不是要找她吵架,别害怕。”

王大花嗫嚅着唇不吱声,陈老师不会和奶奶吵架,可是奶奶会骂人难听啊。

到时候把陈老师气走了,谁教她读书写字?

她沉默着,坚定地挡住门,“陈老师,我去和奶奶说,不叫她打扰你。”

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

陈可秀扯扯嘴角,得了吧,这小萝卜丁,不被她奶奶骂得狗血淋头才怪了。

她跟了过去。

果然,王大娘已经捎眉耷眼的指戳着王大花的额头骂了。

“死妮子,你蠢得像猪。老娘要不是提醒着,她能尽心尽力的教你吗?多学几个字,过几年给你找婆家,人家都会高看你一眼,难道你还真想随便嫁个瞎的瘸的?”

王大花眼泪汪汪的,捏着衣角,小声说道,“奶,陈老师要工作,你一会儿喊一声的,太……”

“啥意思!”王大娘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嫌老娘烦?当初你爹死妈嫁人,你几个叔叔姑姑都怕你拖累,是老娘累死累活拉拔你,现在你嫌我话多了?没有老娘死乞白赖的,那点公分能养你这么大么。”

劈头盖脸一顿骂,王大花几乎把头垂到了裤裆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抽抽噎噎地哭。

“哭哭哭,恁就知道哭,十岁的人了,脑子也不够用。老娘还能害你?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行了。”

陈可秀看不下去,轻轻敲了敲门框,“王大娘,我们……”

“干啥!”王大娘嚷了一嗓子,瞪着她说道,“你撺掇我孙女和我闹,安了什么心。说好的我每天给你烧炕,你教她读书写字。那些柴,是我和花儿秋天一点一点背回来的,也不是白来的。”

陈可秀噎了下,她也知道来之不易,不是要白用,那也不能把她所有的时间都换了这点热乎气吧?

看着王大娘实在生气,按捺住火气,平静地说道,“大娘,我不想占便宜。只是我也有自己工作,而且大花刚开始学习,贪多嚼不烂,得把功底打扎实了,才能教新的东西。您上去私塾打听打听,教东西是不是一点点来的。”

她不吵不闹,王大娘倒是不好继续嚷,把脸扭到一边,“那你的意思,你不好好教,还是为了我家花儿好咯?”

“我没不好好教。”陈可秀把即将蹦出嗓子眼的脏话死死按住,深吸一口气,“您如果不放心我教的,那您请别人吧,这炕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既然王大娘年迈,弄的柴禾都有多余的,别家自然也有多的。

她就不信了,两碗粮食换不来一大捆玉米秆!

看着她回屋关门的背影,王大娘撇撇嘴,嘟囔道,“走路妖妖娆娆,还识文断字,谁知道是哪家臭老九的种,难怪她男人要离婚。”

王大花垂着眉眼,突然有些不舒服,明明陈老师挺好的,奶奶还说这种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烧,就是觉得不舒服。

今天撒谎了,陈老师以后都不会教她的,想起她写字时的神情,纤细白皙的手腕,端庄的模样,多数时候都很平静,她又嫉妒又喜欢。

刚开始是想拿起来自己用的,她还看了好—会儿,听到她回来拿东西,心情就焦躁起来,又发现很多字都不认识,心情烦躁,不小心就撕扯了几页下来。

她觉得这么厚,少几页应该也不会发现,索性就丢炕洞里烧了。

看着娟秀的字体,慢慢的被火吞噬,她就觉得畅快,撕了—页又—页。

要不是听到陈可秀问稿子,她慌了手脚,赶紧收起来,不然她会—页—页的烧光。

她滚刀肉起来,神情和王大娘—模—样。

王大娘也不以为意,女娃子就是要脸皮厚,才不会被人欺负嘞,要不是她会撒泼打滚,什么东西能轮到她?

“行了,小陈。你的东西也给你了,你再逼花儿,我们就—头撞死在这灶台上。”

陈可秀捏紧了稿子,点点头,“好,你们就好好活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

让人赔也不现实,真把人弄死也不至于。

这个哑巴亏,她吃了。

王大花冲着她的背影喊,“你答应我的书。”

“你不配。”陈可秀头也没回,拽着邵卫国就走,愤怒令她都不觉得腿疼了。

看了热闹的相亲议论纷纷,都忍不住摇头。

“大花烂透了,她不要的东西,还给人烧了。心眼子黑得很,以后可别去我家。”

“对,我家三丫也不能和她玩。这个姓陈的,还给她好吃的呢,就这么欺负人。”

“还有脸要东西,换作是我,不抽她两巴掌。”

王大娘自觉没脸,气冲冲地说道,“都滚,在我家嚼舌根干什么,滚滚滚。”

她没觉得王大花有啥问题,只是教育道,“以后不许这样,对你没用的东西,偷了干啥,还费功夫去烧。就是烧,也不烧干净,死不承认。死丫头,就是没有脑子。”

任凭她怎么骂,王大花都不吱声,麻木着脸。

—个劲的想,她就是犯了—个小错,怎么就不配要书了?

——

陈可秀走出了老远,冷风吹多了,才清醒过来,觉得腿疼,放慢了速度。

不过,还是—言不发。

稿子没了,她可以再写,就是麻烦。

她就是不明白,—个小女孩,怎么能坏到这份上。

虽然教她读书,是交易,可她用心了,也是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够多—些出路。

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就是给她十个枕头,她也想不明白,损人不利己的快乐是什么。

邵卫国见她拖着—条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腾出—只手,拍拍她的头,“我背你回去吧,雪停了,路还是滑。”

陈可秀看着他扛着被子,手指还勾着装着他毛巾牙刷以及—身衣服还有点零碎东西的包袱,现在还想背她,心里不是滋味。

她好像废物了点,吵个架摔倒,走路腿疼,连个十岁的小姑娘都欺负她。

眼泪终究没控制住,还是落了下来。

邵卫国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把被子竖起来,执意蹲在她面前,“上来。”

“我不要,我能走。”陈可秀抹了把眼泪,假装镇定地拒绝。

邵卫国拽了她的手,不动,再次说道,“来,别把腿走废了,那就是真废物了。”

陈可秀被他嫌弃了,扁扁嘴,爬到他的背上,主动搂着他脖子。

别说,大冬天的,他脖子都没围巾,居然还挺暖和的。

邵卫国—只手拎着她的东西,—只手搂着她的腿,也不觉得她有多沉。


陈可秀没注意她,她刚刚填信息的时候,刘嫂子夸她的字好看,写点什么都赏心悦目。

她好像想到了能谋生的路,写点东西试试。

镇上没有书店,供销社最多有笔和本子,无法供她查阅判断现在的情况。

她决定,去一趟城里。

可是她已经买了东西,只能先送回去了。

她着急送回家,然后进城,就没买菜,两只手拎着粮食,其余东西就是刘大嫂帮她拿的。

回家放下东西,饭都没吃,立刻去等车进城。

这边是车的最后一站,她有身份证明是军嫂,她也不留宿,城里也不是外地,倒是不用跑去开介绍信,挺方便的。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洪嫂子兴奋几乎跳起来,怕不是拿了二十块钱跑路了吧?

她想到这里,忙三下五除二做了午饭,端着碗到处串门,在家属院暗示陈可秀跑路了。

邵卫国训练回来,无比期待今天的午饭。

吃什么都好,至少能往家里跑,和她说几句话,也显得他不是那么差,无家可归。

兴冲冲的回家,刚进大院就听到了大家说陈可秀拿钱跑路了,一盆水浇得透心凉。

想着她昨天的改变,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立刻回家,什么热闹的午饭,火都媳了也没人管。

不过,放在门口的粮食,挺显眼的。

一时间琢磨不定,她要是真的想跑,还买东西回来干什么。

总不能是良心发现,买点东丢给他再跑吧?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她回来放下东西,马上就跑了。我看着像是上了去城里的车,说不准是邵团长打了离婚报告,她怕什么落不下,才走的呢。”

听着洪嫂子拔高的声音,邵卫国打开门出去,看向在擦脸的洪成,“洪营长,让嫂子别说了,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的他不知道,还没定论的事,说个什么劲儿。

陈可秀没点军嫂的素质,洪嫂子也是半斤八两。

洪成沉下脸,瞪了眼洪嫂子,斥责道,“就你话多,整天吃了撑的没事干,闲磨牙。”

他发话了,洪嫂子也不敢继续说,嘟囔道,“我还不是看邵团长可怜嘛,她是什么样的人,谁还不知道呢。谁家娘们敢指着男人鼻子骂的……”

“闭嘴。”洪成呵斥她,“再事多就回老家去。”

洪嫂子这才彻底不说话了,结婚好多年了,她就生了一个女孩呢,回家只会挨骂。

在这里虽然日子紧巴点,也比在家里强,不用伺候家里的老东西,也能赶紧怀孕,生个儿子出来。

她回了屋里,洪成才靠近邵卫国,叹气说道,“咱当初入伍,就是一个班的,虽然你是领导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一说的。我媳妇没读过书,粗鄙她了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当男人的,连媳妇都管不住,有啥子意思。”

邵卫国无言以对,这话是没错的。

今年实行年轻化,本来他是第一人选,但是因为家里不和睦,陈可秀到处作妖,差点就没能成功。

幸亏他确实年轻,能力也过关,刚刚出了个大任务,这才胜了刘营长一头。

差点就因为陈可秀,没能轮到他,再等,以后的路可就不一样了。

要是放在之前,不用洪嫂子说,他都怀疑陈可秀忽悠了工资,跑路了。

但是,他总能浮现她昨天的模样,不想那么去想她。

他不说话,洪成摇摇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真是的,我知道小嫂子生得好,也年轻。但是吧,关了灯长啥样都不重要,不用舍不得。万一你要是离了,担心没彩礼娶不到合适的,我媳妇表妹人不错,明事理,介绍给你得了。”

邵卫国眼睛都没眨,心说你媳妇那整天嘴巴不闲的德行,她表妹还能明事理?

再说了,一个军区的,还一个院里,他要是和洪成成了连襟,前途还要不要了。

他在这方面拎得很清,挑眉说道,“老洪,这话也就是对我说的。要是搁别人面前,得说你破坏军婚了哈,这话咱不兴说。”

洪成见他真没那个意思,也只能歇了心思。

他是真觉得邵卫国前途无限,他年龄大得多,既不属于年轻化的一部分,也不是老牌人员,处境有些尴尬,说不得过两年就得服从命令转业了。

能有个这样的连襟,真的是不错的。

他也不敢纠缠,尴尬的笑笑,“说点荤话,你咋还扯到破坏军婚头上了。行了行了,以后不说了。你嫂子虽然不知道我要不要回来,也给留了饭,你也一起来?”

娶个漂亮的有啥用,还不是热饭吃不上一口。

家里这个,嘴碎点,长得不太如人意,但是贤惠啊。

邵卫国听出他的炫耀之意,心里不是滋味,“不用了。”

说完回屋关门,自个儿动手做饭。

他自然不会去动白米面和大米,就凑合着蒸玉米面。

看着叠得整齐的被子,床单都拉扯得没有任何褶皱,叹了口气,希望她没真的走了。

不然的话,他就成了部队最大的笑柄。

忍气吞声,结果女人都能跑了,也配当个团长。

陈可秀没想那么多,到了城里直奔新华书店,慢慢地看书籍,看各种分类。

政治思想书籍,各行各业实用技巧书籍,全是实用性的,她看了老半天,都看入迷了。

直到店员都快轰她了,顶着白眼的压力看看了其他的类别,查到想要的信息,就直接跑路了。

她可没钱买书。、

刚刚看了一眼这个年代的《十万个为什么》,要是买回去,邵卫国一定很喜欢,也能补偿烧了的报纸。

可惜啊,就是没钱,赚钱再来。

赶上最后一班车,坐在反复怀疑自我,虽然看到了一家出版社出版了一些小说,可大多数都是实用性书籍,她真不想破坏这种环境气氛。

因为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在单位也是文字类工作者,用到的文字类宣传都是她在做。

单位里的文学讨论赛都是她参加的,在省里各大单位的交流拿奖无数。

可是都不太适应现在的环境,每个时代的特色都不同。

诚然可以通过未来的知识,做一些教材类,但是她没有任何名誉,也不是教育行业的,就是写了也没有发表或者出版的可能。

直到下车,她才决定好了,赚钱养活自己最重要。

打算写几个小故事试试看。

所以,特地在镇上下车,赶在供销社关门前,买了纸笔,准备回家就动工。

为此,还被售货员翻了无数个白眼。


以前名声差,要是闹这么一出,可就擦地洗不白了。

原主的债,就是捏着鼻子也要还。

“没事儿,以前我也吃过你家的饭,我那会儿也是不懂事,跟个孩子一样的,您没和我计较,我也不能那么小气不是。”

吃饭可以,她得说清楚立场,这是还的饭。

刘大嫂笑容热切了几分,“哪能呢,没这么算得清楚的。”

说着看向刘大贵,呵斥道,“赶紧回家,不然别怪我动条子了,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我不要!”刘大贵倔强地站在原地,“婶婶不也是去我们家吃饭的,我今天就在这里吃。”

“瞎说。”刘大嫂直接去拽人。

两兄弟扒拉着门框,都不带动的,她开始打刘大贵的手,“吃什么吃,饿死鬼投胎?饿了不挡甄,冷了不挡火,不懂事的玩意。”

“我不,我不!就要吃米饭。”

母子三人吵吵嚷嚷,陈可秀哪能听不懂指桑骂槐,制止道,“刘大嫂,就让孩子们在这吃吧。”

她话音刚落,刘大嫂就松了手,“那就麻烦你了。”

抬脚回家,路过陈可秀时,还不忘嘟囔,“都是不省心的玩意,小子就是难管。”

陈可秀削了最后一刀土豆皮,心说你也没想管啊,那巴掌打得,比挠痒痒还轻许多。

再多吐槽,这顿饭还是得赔出去。

她做菜,两个娃就在屋里玩。

刘大富站在旁边看她切土豆片,笑嘻嘻的说道,“婶婶,昨儿闻到你家炸猪油了,我能吃油渣拌饭吗?土豆就不吃了。”

陈可秀手里的刀一顿,回头微笑道,“不好意思,吃完了哦。”

想屁吃呢,邵卫国都没舍得吃,都给她留着了,她对那小碗油渣有安排了,谁都别想动。

什么小孩,又不是她生的,没有经济条件去关爱儿童。

孩子都十二岁了,要是一般的孩子,都知道这是拒绝。

刘大富好像听不懂,噔噔噔跑到橱柜前,直接拉开,指着装油渣的小碗喊,“婶婶是骗子又抠门,明明还有的。”

陈可秀来了火气,以前原主是蹭了两回烙饼,一次蹭了一个,她今晚都不打算能吃饱,把口粮贡献出去了,还要咋着。

这年头,谁家油渣不当肉啊?

要说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她把头剁下来当球踢。

她把菜刀剁在菜板上,语气阴森,“家里老鼠多,那是加了老鼠药的,你要是不怕死,你让你妈过来和我说,死了别怪我。”

“骗人!骗人!”刘大贵一蹦三尺高,嚷嚷起来,“这么金贵的东西,谁家会用来药老鼠?你要是不给我吃,我就告诉我妈,你小气抠门。”

“咋的,告诉她她能咬我?”

陈可秀烦死他了,不想洗白了,爱咋咋地吧。

刘大富嗫嚅半天,没能想出什么词儿,倒是刘大贵眼珠子一转,哼道,“我妈说了,你蹭过我家的饭,我们吃什么都是应……”

他话没说完,就被刘大富捂住了嘴巴。

这小子也是犟的,掰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拦我干嘛,本来就是这样的!她能吃咱家的,咱也能吃她的。”

陈可秀烦躁得要命,“吃吃吃,吃了这顿别烦我。”

听她松口了,刘大贵得意的翻了个白眼。

陈可秀气不顺,她打算得好好的,晚上两人好好的吃顿饭,现在加入了两个半大小子,把她油渣缸子都给掏了。

她本来想过,等手头宽裕了,走之前把之前蹭饭过的人家都请来,大家包一顿饺子,当做道歉也好,答谢也罢。

被强行逼着还饭,打乱了她的计划,烦躁得不想说话。

索性把饭盛出来,油渣给他们,让他们吃完滚蛋。

两个小子也不含糊,稀里呼噜地吃完,把她的饭甄几乎掏了个底朝天,出门都是打嗝扶着肚子出去的。

陈可秀把盐巴坨坨放在土豆片的汤里涮了一圈,又吊回煤炉子烟囱的小铁丝上,这才把汤端离了火。

郁闷地坐在床上,这俩兄弟,小小的肚子怎么这么能装。

原以为是吃不饱,哪里想到是没得吃啊,剩的这点,别说是给邵卫国吃,给她吃还搭一碗土豆丝才能饱。

让她对这个时代,增添了几分厌恶。

邵卫国回来,看到她躺在床上装死,煤炉子上有一大碗土豆丝,一碗米饭,火上煮着玉米糊糊。

眉毛拧了起来,他中午是政委请了在食堂吃的,伙食费没交,晚上自然要回家吃。

训练一天,就这点米饭?

明显是她一人的份量。

至于玉米面粥,自然是给他的了。

虽然他不介意吃什么,可是不被心疼,心里更冷了几分。

果然,就没想过日子,又故态复萌了。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搅和着玉米糊糊,好像还是刚下锅的,想吃,还有得等。

陈可秀见他煮着粥,时不时搅动,在灯光阴影下的脸冷沉,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虽然平时也是冷脸,不过她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出区别,显然是心情不好。

她情绪也不高,可她是把邵卫国当领导的,领导不高兴,又岂能不闻不问?

邵卫国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没什么。”

总不能说因为她没做他的饭,区别对待,让他吃玉米糊糊,心里头有气吧?

和个娘们抢吃的,计较这种事,他做不出来,更说不出口。

陈可秀瞬间心情变得很差,装什么大爷呢。

虽然她现在吃喝花的是他的钱,可明确是借的,以后要还的。

目前的花销,还没超过十块钱。

算起来,现在邵卫国还在吃她的呢,管他有什么糟心情绪,凭什么她承担?

就是前世,她捧领导一句,领导也不能这么冷漠以对,至少也是有来有往的。

曾几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憋着,别把气带给我,让我受着,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真不是她说,在这大院里,根据原身接触过军嫂来看,目前没有看到一个脾气好的男人。

个个都是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就该洗衣做饭生孩子,区别是,有素质的不打媳妇而已,不过撒气的事,十分常见。

她也不知道这是时代特色,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她不伺候。

邵卫国把搅和玉米面粥的勺子扔回锅里,锅铲因为铝勺的敲击响了一声,他又扶正,冷笑道,“有我这种天王老子?您多金贵啊,谁敢在你面前充老子?”

“啥意思?”

“没啥意思。”邵卫国睨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变好了,装不了两天,还是自私自利的德行。”

本来就是这种女人,他也是傻,居然觉得她可以变好。


天黑得早,她几乎是摸黑前行的,回到家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风呼呼地刮,吓得她捂着脑袋往前跑。

深怕慢一步,后面会有鬼追上来。

看到大院里的灯,才松了口气,慢慢走回家。

刚进小院里,就听到洪嫂子和刘嫂子聊天,“她家灯这会儿都没亮,不是真打算不回来了吧?”

“我就说了嘛,她肯定是跑了。偏偏邵团长死心眼,他还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儿,啧啧。”

洪嫂子故意学着邵卫国的语气,又掐着嗓子,然后笑得不行,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么蠢的男人,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也不知道怎么能当团长的,眼盲心瞎。”

陈可秀磨牙,这个长舌妇,真的欠收拾。

她洪嫂子家门口,敲了敲门,声音清朗,“嫂子!你说啥呢?”

屋里的笑声陡然停下,好像是被捏住了嗓子,不用看都知道场面是滑稽和尴尬的。

陈可秀哼了一声,不等她开门,挺着胸膛回家去了。

就是要走,她也会堂堂正正的,哪里会跑?

外面的挂锁没锁,说明邵卫国在家,她刚要伸手拉,他已经把门拉开了,迅速拉着她回屋。

“上哪去了?脸都冻成了胡萝卜。”

邵卫国嘴里说着斥责的话,心里高兴得不行,谢天谢地,人可算是回来了。

否则,他没脸呆在这里了。

还算是有良心的,没辜负他的信任。

陈可秀听着他的形容,噗嗤一声就笑了,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形容词?”

像苹果不好吗?多可爱。

胡萝卜,她的脸哪有那么长。

邵卫国不说话,给她倒了水,兑好凉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擦脸,暖和暖和。”

陈可秀刚想拒绝,因为她觉得太冷突然太热,脸容易皲,可手里被塞了热乎乎的毛巾。

冰凉的手舒服极了,索性就擦了擦脸。

洗脸的时候,一直琢磨怎么解释今天去哪里了,准备干什么。

对于过稿,她是有信心的,毕竟她前世的单位领导都是年龄不小的,省里的领导年龄更大,能认同她的东西,她也是有老干部潜质的。

能够符合现在的人的口味,再加点新鲜元素,她有把握。

问题是,原主是小学生,然后回家带娃,然后到了年龄,就下乡了。

她该怎么说要写东西的话?

邵卫国不是怀疑她换人了,就会怀疑她是神经病。

却没想到,邵卫国什么都没问,只是问道,“吃饭了吗?今天下午没事,油我炼了,给你煮米饭,油渣炒白菜,能等吗?”

陈可秀看了他一眼,脸依旧是冷硬的,不过说话很贴心。

再次感念,真是个好男人,前世活了二十八年,都没遇到这种的男人。

她拧着毛巾,笑眯眯地说道,“嗯,都可以的,不着急。”

其实早饿了,中午国营饭店买了两个馒头,风一吹,那点热量根本顶不住,饿得肚子咕噜噜的。

提到油渣,她居然想咽口水,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计。

陈可秀脸有点热,上辈子那么多年,都没这两天丢的脸多。

邵卫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真的变了好多。

换作之前,饿成了这样,就该翻箱倒柜找吃的了,要是没找到,就会又蹦又跳,哪里会这么淡定。

看着他笑了,陈可秀咦了一声,帅哥笑起来挺好看的,右边脸居然有个酒窝,这该死的反差萌。

邵卫国瞥见她的目光,立刻面色严肃,“我不太会做米饭,你在旁边指导。”

“不用麻烦。”陈可秀看到饭甄里的玉米面了,都几点了,还做什么饭。

她倒了点热水,泡了玉米面,然后夹了几块油渣,就这么把玉米面当粥,吃了一顿。

当然,这没有仔细筛过的玉米面,她还是难以下咽,把表面的水喝掉,底下的玉米面,冲了一次又一次的水,才拧着眉吞下去了。

邵卫国盯着她吃饭,都能感觉到她的难受,突然有点自责,之前他工资没涨,又想赶紧还债,还要管家里,两人吃的玉米面居多。

原来她很讨厌吃这个,才会到处蹭饭的。

“以后三十块钱都做你的生活费吧,放心花,我绝无二话。”

陈可秀懵了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好像,他打消了离婚的想法。

这可麻烦了,这是军婚,他要是不愿意离婚,也没有重大过失,她想离婚难如登天。

虽然他很好,可是她并不想这么跟着他,然后在未来和他妈斗乌鸡眼,那病婆婆,可难搞了。

连香香的油渣都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邵团长,我是认真的,你既然提出了离婚,我也同意了,这事就不要更改了吧?”

邵卫国皱眉,定定地看着她,“你想离?”

陈可秀沉默了下,点点头,“是的,我这样的人,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

邵卫国有些烦躁,眼见着人变好了,她又要离婚,这是不作这样,又得作别的么。

他生气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吓人的,棱角分明的脸释放冷气,好像下一秒要突突死她。

陈可秀移开目光,叹气说道,“你看到了,我买的东西,我过不了苦日子。这些东西连菜都没有,还没买肉么,多少钱能打住?我觉得你更适合……”

适合能过日子的女人,至少适应这个时代普通人家生活的法则。

邵卫国瞪着她,冷声说道,“别出幺蛾子了。跟我离婚,你爸妈这次可能一百块钱就把你卖了,还有什么好日子?嫌弃我给家里钱了是不,那我给你承诺,等建国和梨子十八岁,我每个月给我妈十块钱,其余的都给你,总能天天吃肉了吧。”

陈可秀噎了下,谁说他实心眼的,这饼画多圆啊。

他弟弟今年才十一岁,妹妹九岁多,好多年呢。

他家年龄差距大,那是因为他中间还有几个妹妹弟弟,都没能保住,邵母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就算是到那个时候,以他的责任心,两个娃的一切,他都会揽在肩上的。”

呸呸呸,想这么多干啥,她又不是只是因为生活的问题才离婚的。

她连忙摇头,找理由借口,“我就是要离婚,你比我大六岁,太老了。”

邵卫国冷笑一声,“人只有病死意外死,没有老死,我是男人,大六岁算个球啊?是别的男人行的我不行吗?”

陈可秀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断,“这事别提,不然老子现在就办了你。就是大六岁,我也是年轻力壮。”


这话,一听就是在说她,毕竟没有训斥别人家媳妇的道理。

陈可秀瞬间火大了,看向他,“来,你给我说说,这是在斥责谁?有本事指名道姓的。”

不知道情况不能闭嘴么。

邵卫国见她披头散发,怒目圆睁,似乎想和以前一样,指着她的鼻子骂,也来了脾气,“我说你陈可秀,吃太饱了,就喜欢惹是生非。”

“我惹事生非!你知道为什么吗?”陈可秀都气懵了,开始口不择言,“难怪你说别人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也是个爷们,自家媳妇受人欺负了,你二话不说指责自家人,窝里给我横什么?”

现在的男人啊,不就是觉得在外呵斥媳妇有面儿?

她既不伺候,也不惯着。

骂得不好听,邵卫国也动怒了,在外拼死拼活,除了保家卫国,不也是想能多挣一份,让家里人过好日子么。

他也反省了,觉得那天的事太小心眼,还准备回家和她赔罪的。

特意问了政委,回家怎么哄,现在又开始当着大家骂他。

“行,陈可秀,你厉害。既然这么看不上我,明天就离婚,别以为天下就你一个女人!”

“好,谁不离婚谁是孙子。”

陈可秀也忍够了,这种憋屈日子,再多过一天,她怕得抑郁症。

听着闹成了这样,虽然多数人幸灾乐祸,还是赶紧拦着。

“别闹了,别闹了。年轻人怎么总是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磕磕跘跘,是常有的事儿。”

“就是啊,谁年轻都会说点气话,快别吵了,都回家去。”

郭嫂子虽然不知道原委,摸到了陈可秀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可秀,嫂子相信你,这次肯定不是你先错的。但是你不能不给男人面子,认个错,给邵团长台阶下,黑不提白不提的,这事过去就好了。”

她恰好拉着了陈可秀受伤的手腕,她嘶了一声,又疼又委屈,“凭什么,我也是人,他能当着大家骂我,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见郭嫂子还想说什么,她扭开头,“别劝了,这婚必须离。”

邵卫国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多谢大家的好意,我邵卫国也要不起这种女人,别耽误大家吃饭。”

见两口子都是这样,郭嫂子叹了口气,“你们再想想吧。”

她看了眼邵卫国,欲言又止,她觉得小陈现在改得挺好的了,想劝劝他,可是郭连长在拽她的手,她也只好跟着回去了。

回到家,她才问道,“小陈最近表现良好,难道你不知道吗?反正我相信今天的事,肯定是刘嫂子的问题,小陈现在没那么霸道。”

刘嫂子这个人,她很清楚,看起来很通情达理,表面和谁都笑眯眯的。

心思可不咋滴。

就去年,她家两个孩子打红平一个,刘嫂子看着了,也不说阻止一二。

她上去阻止,刘嫂子还说她欺负小孩,烦人得很。

郭连长皱眉,“那咋了?她指着邵团长骂就不对。难道你要当众嚷嚷是邵团长的错?省省心吧。”

郭嫂子抿抿嘴,觉得和他说不通。

哦,在部队犯一点点错,那报告打得呼呼的,认错速度也果断。

在女人面前错了,那也是对的呗。

她吃这套,也能忍,可小陈明显不能忍,两人要是真离婚了,还是怪可惜的。

她想说点什么,郭连长打断她,“别人的家事,管这么多做什么。有功夫,还不如管管红平的学习,又考11分,老子拼了多久,才能把你们接来,然后上学,一点心都不用。赶紧准备吃饭吧,别叭叭没用的。”

郭嫂子气得胸口疼,她怎么管,要不是参加家属院扫盲班积极,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怎么管孩子学习?

军区小学的老师都教不好,她拿什么教?

调皮捣蛋不好学,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又要被男人说。

现在结果不好了,什么都怪她头上。

忍不住想起小陈问她委屈不委屈,她委屈得很,甚至有点想哭。

吃饭的时候还是没能忍住,也不敢出声。

郭连长见了,有些心烦地说道,“多大的人了,好像谁惹你一样,两泡狗尿一淌,想要干嘛啊?我看你最近是个陈可秀搅和多了,也想学她是不是。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是邵卫国,不想过别过,你这种年纪的,一抓一大把。”

“爸,你别这么说!我才不要换妈,而且陈姨还是可以的。”郭红平吃了陈可秀的油渣,小孩子的恶感来得快,也去得快。

再说,他才不要什么后妈勒。

他和郭嫂子随军的时候,都七八岁了,在村里,有后娘的孩子什么样儿,他又不是不知道。

郭嫂子头一次听他帮忙说话,把他搂在怀里,掉着眼泪不吭声。

郭连长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儿子的份上,我今天真的是想打你。赶紧吃饭吧,差不多行了,别哭哭啼啼的,晦气。”

郭家这样,刘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营长听了前因后果,瞅着两个儿子都不在家,立刻就明白过来,两个兔崽子真的偷了人家的锅。

见刘嫂子还犟嘴,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不是挺能分析的吗?也读过几年书,这事你还看不明白?教出两个孩子,锅都给人端了。明儿两人真的离婚了,你说这事落在谁的头上?”

刘嫂子嚣张的态度一扫而空,捂着脸哭都不敢哭,有些迟疑,“不会吧,大富大贵不是这样的孩子。”

“那你说,该吃饭了,人跑哪里去了?”

“我……”

“别你你我我的,明天一早,你给我去解释清楚。在这大院,没什么事情是能瞒住都。让邵卫国从别人嘴里听说,也总比自己说得好。听到了没有!”

刘嫂子除了点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她真的不太敢相信,两个孩子怎么能去偷呢。

灌输他们去邵家吃饭是正常的,可也没让他们不问自取呀。

可,现在人都没回来呢,按照平时,早就饿了。

让她和陈可秀承认错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到时候,大院里还不知道说得怎么难听呢。

但是要是不说,连累的肯定是男人,说不得大家还会说他因为竞争失败,怀恨在心,故意搞得人家婚姻破裂。

这话能好听吗?

说不得还会成了犯错误。

所以,这两人要离婚,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

她在想着挽救两人的婚姻,后悔今天太冲动了。

而两位正主,都没想继续过下去。


“邵团长娶了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平时发神经就算了,居然和娃子争秋千,把孩子的头都打破了,忒不要脸。”

“可不就是,一天到晚像个疯婆子,头不梳脸不洗的,看了都烦,还好意思四处蹭饭,舔个脸恶心人。”

“啧啧,邵团长也是可怜,娶了这么个女人,训练完回家还得给她洗衣做饭,挨她骂,那刻薄的声音,我隔两堵墙都能听到。”

“我听说邵团长要打报告离婚了,以后咱不用见她了。”

“别乱说话,一会儿说你挑拨是非破坏人家夫妻关系,过来打你了,看她眼神直勾勾的,凶狠得很。”

刚抓着秋千绳艰难站起来的陈可秀瞅了一眼她们。

凶狠……

她的眼神难道不是迷茫吗?

真能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她们的这种发言,要是放在之前,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芯子已经换成了她。

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追尾,出了车祸,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多出来的记忆提醒着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穿越了。

扒拉了下黏在脸上的头发,拍拍身上的土,捂着还有些发晕的头,尽量快步往家里走,生怕慢了会被吐口水。

别说她们嫌弃鄙夷,她自己都挺想呕的。

脏也就算了,还是那种吐老人口水,和同龄人掐架,抢小孩东西的已婚妇女,还能不分场合指着男人的鼻子骂街,名声臭得不行。

关键是,这才1974年,一个物资全靠票的年代,条件艰苦。

她什么都能吃,最不能吃苦了,这简直要她的命。

瞅瞅这个地方,屋子是并排的,三户人家一排房子,尽头是厕所,旁边是自来水管,平时用水还得提回去。

掏了钥匙打挂锁,拉开门,入眼是二十来平地方,有个木头衣柜,还有个煤炉子,靠墙的地方是一张不大的床。

床上黑乎乎的被子上还有七零八落的衣服,四方的煤炉子表面上是不知道撒的什么汤,都干了。

拥挤杂乱的屋里,隐隐约约飘出发酵发霉混合着腐烂的味道。

陈可秀捂着口鼻,想笑又想哭,五官挤出来的表情一言难尽,站在门口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认命了。

活着比死了强。

原主不想过这种日子,直接摆烂,破罐子破摔,她却不想泡在垃圾堆里,开始动手收拾起来,脑子里回想着多出来的记忆。

这副身体今年21岁,生得秀气可人。

下乡时,就被邵卫国的亲妈看上了,陈可秀当然不愿意,她的目标很坚定,要等回城分配工作,不要呆在乡下。

邵母哭死哭过地央求着妇联,说她儿子那么大了,为国为民,都没结婚,也没人管着饮食起居,国家也不管,可怜极了。

从那天起,就不断的有人给陈可秀做思想工作,都游说到许家父母那边去了。

许家人觉得邵卫国挺有本事的,到时候可以拿钱补贴五个弟弟妹妹,半逼迫半哄着她嫁。

她耳根子软,也觉得嫁给邵卫国,就可以随军,不用干活了,就同意嫁给一个都没见过的人,两人就打结婚证的时候见了一次。

看到邵卫国身强力壮,连手臂都有青筋,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的读书人形象,瞬间就想悔婚,但是没敢,毕竟最后还是收了彩礼的,怕挨打。

捏着鼻子说是自己同意的,领证了。

领证之后她哭天抹泪地不愿意同房,邵卫国也不勉强,回了部队。

人走了她又后悔,在乡下还得干活挣工分,看啥都不顺眼,和婆婆吵架,打骂小叔子和小姑子,在村里掐来打去,闹翻了天。

邵卫国隔着老远都被家里老娘请人捎信、打电话、发电报各种抱怨骚扰,就亲自去接了人随军。

她怕邵卫国,不想随军,奈何娘家人又吓唬又骂的,这才来了。

慢慢地,发现邵卫国看起来凶,但是不会动手,对她也挺好的,就开始作天作地,能得罪的人都让她得罪光了。

这不,家属院里树下的秋千,她都要去抢,推了张团长家的好儿子摔得头破血流,自己也摔了一跤。

陈可秀想想都觉得社死,捂了捂脸,安慰自己,以后不听不看就好了,活着最大嘛。

把东西归置了一半,就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床边喘气,初冬的天,满头都是汗水。

只得把棉袄脱了,继续干活,把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收起来堆在角落里,不怕受潮的塞到床底下,只留下需要用的。

这么拾掇,家里看起来宽敞多了。

准备生火,烧点热水洗洗自己,然后做饭。

原主有七八个月没做饭了,邵卫国也不回来,训练完会找别的宿舍睡。

由于她蹭饭到恶名远扬,邵卫国怕丢人,给她交了伙食费,有时自己带回来,有时托人带回来给陈可秀。

长时间不开火,家里没有热乎气。

干活的时候不觉得,歇下来,就觉得冷了。

想生火取暖,却只能看着煤发呆,这火柴怎么才能把煤点燃呢。

目光转悠了一圈,视线落在清理出来的旧报纸上,确认了一下,都是一年多前了的,开始点了惹火。

报纸都快烧光了,呛得鼻腔里都是烟,愣是没能让煤炭有燃烧起来的迹象。

“完球!邵团长他媳妇要放火烧房子了!”

“冒烟了,快去叫邵团长。”

陈可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真不怪别人夸张,这屋里,许久没冒过火烟了。

她站起来,打算出去解释解释,不然一会儿组织上该来人了做思想教育了。

原主能当面骂回去,她做不到啊。

手刚碰到门把手,门突然打开了。

由于家里空间太小,门是往外拉的,她差点摔出去。

慌乱之间,伸手乱抓着东西,才稳住身形。

突然发现是抓住的皮带,尴尬地松开手,直起身站好,偷偷拿余光瞄她名义上的丈夫。

身姿挺拔的邵卫国站在门口,以一举之力就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所有光,她也就到对方的胸口上方一点点。

努力仰头看他,距离贴得太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邵卫国往后退了两步,浓眉拧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你还想做什么?”


脸还是那张脸,怎么觉得越来越好看了,还有点可爱。

想到她刚刚—口—个老公,挠得他心痒痒的,忍了老半天,才克制住用手指擦她脸上那—点泥水痕迹的冲动。

“你看什么?”

陈可秀都被他注视得不自在了,忍不住问道。

“你脸上有脏东西。”邵卫国淡淡地说道。

见她慌忙拿袖子去蹭,粗鲁邋遢得动作,落在她身上,居然多出了几分诱人。

他捏着折叠好的离婚同意书,迟迟没能拿出来。

要是离了,她和他可就没关系了。

尤其是,她今天—口—个老公,那个姓林的故意损他,她固然是讨厌那个人,反击的时候,也没忘了顾全他的面子。

冷静了—些时间,进步很多。

她今天的表现,是不是不想离婚了?

要是现在把这张纸拿出来,会不会没了转圜的余地,要不,再给她—次机会?

陈可秀哪里知道,现在像个木头—样的他,有那么多戏可以加。

擦着脸问道,轻描淡写的问道,“对了,离婚报告下来了吗?年前应该可以下来了吧,到时候离婚,你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打算把户口转回娘家。”

现在天还早,她可以去开个介绍信,赶县城的最后—班车去县里招待所。然后再找个小房子猫着。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哦,还有她的被子,—会儿求了邵卫国,借着他人高马大的,抢也得把被子抢回来。

她盘算着,心思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邵卫国面色复杂,不知道她是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想离婚,看着她皱眉思索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说道,“上面没批,要离婚。还得再申请。”

“啊?”陈可秀有些震惊,“没批?我的名声还不够烂吗?这都不批,上面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邵卫国愣了片刻,这话说的。好像在替他打抱不平?

这不是兄弟们应该说的话么。

陈可秀可不管他的想法,挠头说道,“你要加油啊,你看看,咱都说了要离婚了,我还出来住了—段时间,要是没能离婚,估计院里人说话更难听。”

“有啥可说的?”邵卫国脸色微冷,“这是咱自己的日子,我都没想法,轮得到她们说?”

幸好离婚报告通过的事,他没告诉别人。

这种消息,也不可能透露出去,不然是违规的。

就说没通过,那当然还是部队都认可的夫妻,有什么可说的。

听话听音,陈可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住?”

“嗯。”邵卫国点点头,又觉得有点冷漠了点,解释道,“不回去也可以,你可以回老家。毕竟没离婚,住外面影响太差了。”

陈可秀扁扁嘴,她更不愿意回老家,回老家要是不下地挣公分,村里的大姑婆小媳妇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可是没离婚,她开的介绍信,不能再异地住超过几天,这镇上,也没她的容身之处了。

回去住的话……她也很别扭啊,出来的时候决绝,又灰溜溜地回去,怕是听不到好话了。

况且,她和邵卫国算是什么关系?

成年男女,名义上的夫妻,还只有—张床。

菜都上桌了,她还没做好决断,只能先吃饭。

她这段时间都有吃猪油,对肉没有那么渴望,吃着那碗白菜,不亦乐乎。

邵卫国见她不动肉,直接端到了她面前,“刚发了工资,我请你吃,管够。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乱发脾气,误会了你。”


郭连长喝了口热水,舒服地叹了口气,琢磨了会儿,才摇摇头。

“不用了,既然是邵团长给的,那就拿着。回头你也准备点吃的,给人送过去。”

关系嘛,还是得有来有往的处。

马上满十五年了,要转副营或者正营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哪怕这种事没法帮助,多个人有啥不好的。

两斤面粉,都还要大张旗鼓的送回去,显得小气。

郭嫂子在这种事上,都是听他的,笑着说道,“那行,回头我约着小陈,去山上砍点干草去。”

没有这些东西,压根没法生火,约着一起去,小陈再爱占便宜,也就是两把草的事儿,家里亏不到哪里去。

郭连长点点头,也严肃地说道,“家里的事,你多管管。虽然红平磕破头了,但是也是他自找的,平时少嚼舌根,他一个男孩子,跟个长舌妇一样的。”

“晓得了。”

郭嫂子答应得爽快,心里有些不爽,她也没说什么添油加醋的话,本来陈可秀就是那么一个人。

能做得,还能怪大家说?

不过,男人说的话,她也记在心里了,男孩子家家的,总是学舌,确实不太好。

想到这里,她拎过郭红平的耳朵,“听到了没,不许乱骂人。不然下次老娘打断你的腿。”

郭红平并不怕她,甚至伸出舌头略略略,拿开她的手,“还不是你们说的嘛,没听我爸说嘛,你们先嚼舌根的。”

郭嫂子气不打一处来,要找竹条揍他,被郭连长拦住了,斥责道,“饭前不训子,吃不吃饭了。”

“行,你护着他,又让我教,我拿什么教?”

郭嫂子木着脸去盛饭,再不说话了。

男人哪里都好,也不学人动手,偶尔还会帮忙做点家务,就是这方面,他就会动嘴。

不说她的糟心事,陈可秀也卡文了,第三个故事的开头怎么都写不好,有些烦躁,洗洗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郭嫂子就来敲门了。

陈可秀顶着鸡窝头,看到是她,还有些惊讶,“嫂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看着她似乎刚起,郭嫂子暗暗吐槽,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嫁人,人家小陈睡到自然醒。

她还特意晚点来的,好险人没在蒙头大睡。

“是这样的,我今天打算去后面的山上弄点柴,你去吗?”

陈可秀用缺了口的木梳和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较劲,纳闷地问道,“烧柴啊?这里能让砍柴吗?”

而且,大家都只有一个屋子,冬天厨房就在房间里,煤炉子有烟囱,影响不太大。

要是烧柴,她都能想到夜里被染了烟熏味的被子呛一口火烟的感觉。

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说的,否则又会被骂矫情。

郭大嫂听她没说什么乡下人才用柴的话,笑容真诚了几分,“不砍柴,咱割点干草,捡点灌木枯枝,回家晒晒,生火的时候容易些。”

陈可秀汗颜,原来是用这些生火,她还一直琢磨,不用报纸,家里也没那么多塑料的东西,都是用什么把煤点燃的。

那天,邵卫国就是用的塑料制品,可把她臭得够呛。

她还说呢,怎么不能睡懒觉,原来军嫂除了做饭和家务,还得忙活这么多事儿。

“嫂子,等等我,我也去的。”

她说着,连忙把衣服往身上套,头上包块毛巾,把耳朵挡住,免得吹得疼。

翻出都生锈了的镰刀,没有背篓,只好拿了个之前装玉米面的塑料袋子,把镰刀裹在袋子里,往胳肢窝一夹,跟着就跟着郭嫂子出门了。

郭嫂子看着她,塑料袋都不用手拿,两只手互相缩在袖子里,除了两只眼睛,啥都没露出来,只觉得好像更加娇气了。

要知道,前两天也冷,她都不带生火的,哪怕谁家都不让她蹭火了,她都能去荡秋千。

现在跟得了风寒一样的是闹哪一出。

“小陈,还没到腊月啊,你就怕冷成这样,到了最冷的时候可怎么办?”

“再说吧。”

陈可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是南方人,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受过冷,从县里回来的晚上,她觉得耳朵都要冻掉了。

管它寒冬腊月怎么办,裹得一日是一日。

山看着近,实际上还有半小时的路程,和郭嫂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是也不觉得很远。

远远看着,是发黄的山,没想到离得近了,也能看到些许绿色藏在叶子枯萎的草底下。

陈可秀看着有些老了的荠菜,疑惑地问道,“郭嫂子,这么多野菜,怎么没人挖?”

家里买白菜还得要钱呢,野菜可是不要钱的。

在她想来,大家生活都过得拮据,野菜应该被一抢而空才对。

恰好家里白菜都没了,连土豆都没剩几个,拿了镰刀,就开始贴地割。

除了蒲公英和荠菜,其他的种类几乎没有。

郭嫂子无奈笑笑,“我去割草,你少挖点。这玩意刮油水,肚子里本来就没多少油,吃一顿野菜,得寡好几天哩。”

不加野菜,吃一顿饭能管三小时,加了以后,只能管一个半小时。

现在虽然也不算富裕,但也不是以前什么都没得吃的时候,吃了吐一地胆汁干啥。

陈可秀喜欢绿色的菜,恨不得挖一堆回去,用猪油打个汤,然后烫菜吃。

不过想想郭嫂子说得也对,野菜纤维促动肠胃纤维太厉害,都恨不得养膘过冬,她刮什么油?

只割了些看起来嫩的,然后就学着郭嫂子的样子割草。

看她擦擦擦的一割,然后一搂,就放到背篓里,动作行云流水。

她这边,和镰刀较劲半天了,棉涩割不掉,还得用力拉扯,才能割下来几根。

郭嫂子瞥了她一眼,“小陈,不是这样的,要拿稳一些。”

“嗯。”陈可秀又试了试,有些颓废,“镰刀不太配合。”

郭嫂子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话太有意思了,可能是镰刀太钝了,我一会儿把刀借你。”

“好,谢谢嫂子。”

陈可秀也一直在努力,观察着她的方式,始终不得要领,只能慢慢的拉扯。

郭嫂子的背篓都堆尖了,她才割了一小把,手冻得通红,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哪怕拿了郭嫂子的镰刀,效率并没有高多少。

郭嫂子看得着急,要是再不回去做午饭,男人回家看着饭没熟,难免要甩脸子的。

也不能把小陈丢在山上,看着娇娇弱弱的,豺狼一叼就走,出了什么事,负不起这个责任。

早知道,就不和她一起来了,实在是娇气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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