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钱票。
存折上,自我出生第二年开始,月月都有一笔钱存入。
从最初的一月一百万,到后面的一百二十万,逐年增加,到今年每月已经变成两百块。
我的心霎时冰凉成一片。
我哆嗦着手,将存折和钱票揣进衣兜,找了个背篓将各种吃食装进背上。
而后,我在被褥桌子柜子上浇上煤油,将翻到的收音机手表丢到沾上煤油的被褥衣服中,点燃火柴丢了上去,这才关上房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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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不上学的都在坡上挖野菜。
我一路成功避开所有人到了公社,乘坐汽车到了县里。
供销社门口的小公园里。
我趴在长椅边,拿着刚买到的纸笔,用前世在知青点扫盲班学到的,为数不多的汉字以及拼音圈圈写写画画。
我将钱票存折连带着信一起装进信封,寄去了派出所。
而后,我一瘸一拐出城,头也不回钻进了山里。
5
派出所收信的办事员边走边拆开信封,洋洋洒洒钱票和存折落下。
这动静惊得办公室所有人都围拢到了一起。
“咋回事,咋回事?”
不明所以的众人,捡钱的捡钱,捡票的捡票,还有人打开了存折,看到上面那一串儿天文数字发出嚯的一声惊呼。
有人扯过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读起来。
“敬爱的公安叔叔们好。
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事麻烦到你们。
我是一个六岁的小朋友,我的养父高风亮节,是一名光荣的退伍军人。
他负伤退伍时,将去武装部工作的机会让出,又把退伍安置费全数捐给了牺牲战友的遗属。
回乡务农后的他,继续发扬风格,帮助邻里,照顾孤寡。
我们日日窝窝头咸菜,只能吃半饱艰苦度日,可助人使我们快乐,我们的精神很富足。”
听到这里,大家的神色还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