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郝仁看着衙役送来的书本,神色不明。伍瑛娘看着夫君,用打趣的口气道:“怎么?女儿想出去,你舍不得了?”郝仁喉间叹出一口气,又低又长:“我是怕他们会出事。”当年的事情在郝仁心中留下阴影,觉得外面的世界对于苏知知来说是虎狼之地。伍瑛娘没有反驳郝仁,坐在门口擦拭她的红缨长枪。她多年前独自行走江湖,初次遇到裴璇时,两人不打不相识。当年她用的就是这杆长枪。“阿仁,知知还小,但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山里,她总有一日会出去。璇儿若是还活着,以她的性子,不会拘着知知。”伍瑛娘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入了郝仁的耳朵。风吹得门外的树冠轻摇。满树枝叶映着风和阳光哗啦啦作响,似有人低语。郝仁犹豫再三,终究是不忍心把苏知知拘束在山中:“若知知实在想去,那就去吧。”“...
《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郝仁看着衙役送来的书本,神色不明。
伍瑛娘看着夫君,用打趣的口气道:
“怎么?女儿想出去,你舍不得了?”
郝仁喉间叹出一口气,又低又长:
“我是怕他们会出事。”
当年的事情在郝仁心中留下阴影,觉得外面的世界对于苏知知来说是虎狼之地。
伍瑛娘没有反驳郝仁,坐在门口擦拭她的红缨长枪。
她多年前独自行走江湖,初次遇到裴璇时,两人不打不相识。
当年她用的就是这杆长枪。
“阿仁,知知还小,但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山里,她总有一日会出去。
璇儿若是还活着,以她的性子,不会拘着知知。”
伍瑛娘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入了郝仁的耳朵。
风吹得门外的树冠轻摇。
满树枝叶映着风和阳光哗啦啦作响,似有人低语。
郝仁犹豫再三,终究是不忍心把苏知知拘束在山中:
“若知知实在想去,那就去吧。”
“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在县里租个宅子,不能只让两个孩子去。”
郝仁和伍瑛娘这边做好了决定。
没过几日,正好薛玉成派了亲信私下来。
为了让薛澈安心在浔州住下,他们已经为薛澈造好了新的身份户籍,是薛家早就在岭南没落的旁支庶子。
对外可称家中长辈早亡,寄养在郝仁家中。
岭南太偏远,不会有人查过来,也不会有人见过薛澈。
和户籍信息一起送来的,还有银票和金子,外加不少珍贵药材。
接下来的日子,郝仁忙着提前安排好村中事务,伍瑛娘则给苏知知和薛澈置办日常用品。
四月中旬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搬家去县城。
县城人杂,为了安全着想,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秦老头和孔武。
看着就像是一对夫妻带着上下老小进城。
阿宝也跟来了,远远地在上空盘旋,恰好在灼热的日光中给一家人投下一片阴凉。
驴车晃晃悠悠,孔武坐在前头赶驴。
苏知知坐在后边的车上,兴奋得手舞足蹈:
“去了县城,要先吃龙须糖!”
“要去街上看喷火!”
“还有那个观什么楼看唱戏……”
薛澈观察着周围环境。
他之前被吴老三绑来是关在车里的,没见过一路来时的场景,这会儿才意识到黑匪山的位置其实很偏很隐蔽。
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来。
伍瑛娘从装干粮的包裹里拿出装了泉水的竹筒,还有一些晒干的肉脯、果干分给大家吃。
等到了县城,他们租了个两进两出的院子。
苏知知和薛澈还有孔武在街上吃吃逛逛了几日,很是开心,一直到要去书院那日才想起来问一句:
“娘,我和阿澈去哪念书呀?”
伍瑛娘:“明德书院。”
苏知知和薛澈要入读的是明德书院。
明德书院是白云县唯一的启蒙私塾,在这就读的都是五至十二岁的孩子。
县里面有条件念书的人家,大多把孩子送到这来。
一是因为单独在家中请启蒙夫子对百姓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二是因为,翻遍白云县上下,能教书的也就那几位夫子,想单独请也请不到人。
明德书院的夫子们起码都是中过秀才的,是当地有名气的读书人。
书院里男女学生都有。
大瑜鼓励女子念书,后宫设立了不少女官之职。一心向学的女子也有机会参加皇后或长公主主持的女官考核。
因此各地书院中都有女学生,虽然比例少,但并不稀奇。
苏知知在路上问个不停:
“娘,县里的书院和村里学堂有什么不一样?”
伍瑛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没在书院念过书。
她自小习武,看书识字都是师父教的,还是为了读懂枪法。
“娘也不清楚,但是你在书院上课时不能吃零嘴了。” 伍瑛娘叮嘱。
苏知知:“那我可以给夫子吃吗?”
薛澈在旁边不由得开口:“也不可以的。”
他想起之前在村中念书时,苏知知时不时就掏出个烤地瓜、干枣什么的跟大家分着吃。
秦夫子不但没制止,还吃得很乐呵。
伍瑛娘又叮嘱:
“在书院里要好好完成功课,不要去抓鸟爬树,挖草捉虫。”
苏知知反问:“娘,我是去念书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呢?”
伍瑛娘:“……娘是说万一。”
几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德书院门口。
明德书院地处白云县东侧,在县城边缘,依山而建。
书院大门古朴厚重,门环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样式,门楣上书“明德书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童引着三人去见书院山长柳明枝。
柳明枝曾中过举,教书几十年,教过的学子也有不少如今在外地做官,因此在白云县很有威望。
伍瑛娘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柳明枝正在作画,画的是山间花鸟图。
山间树枝上停着一双红嘴相思鸟。
柳明枝几次落笔又停下,总觉得少了几分生动意趣。
“山长,有位娘子带两位学子来了,是顾刺史推荐来的。” 门童禀报。
柳明枝放下笔。
顾刺史跟他打过了招呼,他知道会有两个山里的孩子来书院念书。
他料想过大概会是佝偻局促的母亲带着裤腿沾泥点的孩子来。
可他一抬头,就见一个眉间很英气的妇人牵着两个面容秀气的孩子。
干干净净,举止有礼。
柳明枝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
“这位娘子可是自良民村来?”
伍瑛娘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门童手上:
“山长,这是束脩,两个孩子就有劳山长费心了。我们从良民村来了县城,在县里赁了个地方住下,要是孩子在书院有什么事,山长尽可差人来寻我们。”
柳明枝拒绝伍瑛娘拿来的束脩:
“顾刺史已经和老夫说过了你们的情况,你们村为浔州治安尽了不少力,可免除束脩。”
伍瑛娘还是坚持要给。
这是孩子念书的费用,他们给得起就一定会给。
伍瑛娘又对着柳明枝客气地嘱托几句,然后摸摸两个孩子的头:
“知知、阿澈,在书院好好念书,过十日就能回家了。”
苏知知看着伍瑛娘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已经开始掰指头数日子了。
明德书院学生不少,根据不同学生的水平分为勤学堂、桃李堂、闻道堂。
学生水平从低到高。
勤学堂的学生还在学《千字文》时,闻道堂的学生已经在写文章了。
薛澈:“请问山长,学生当去何处?”
柳明枝的目光从两张稚嫩的小脸上扫过:
“先考一考。“
苏知知在山上念书,从来没有考过试。
她接过考卷的时候,面色很坦然,会写的就写了,不会写的就不管。
薛澈以前在长安倒是经常被家中夫子考课业,但他极少失误。
考卷上的经文他都学过,很流畅地就答完了。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落笔,将答卷交给了山长。
她说完,周围一时无人回话。
大瑜当下棉花并不常见,富贵人家多用丝绵做冬衣,贫苦人家则用麻葛兽皮御寒。
很多人甚至只听过棉花,却没见过。
村里之前抓江洋大盗的时候,偶得一件棉花做里料的衣裳,苏知知见了很喜欢。
郝仁没有直接说好。
浔州没有人种过棉花,连种子都难买到,大家未必愿意种。
但知知既然想,他和瑛娘可今年在自家私田先种些试试。
苏知知拨弄着手指头,环视一圈,失望地问:“不能种吗?”
她失落的语气似细密的绣花针,扎得人心疼。
孔武第一个急着站起来,拼命点头,还做出播种的动作:“啊啊、啊。”
花二娘吐了嘴里的瓜子壳:
“能种!知知喜欢,怎么不能种?不会就学,大不了老娘去外地买种子!”
大家七嘴八舌道:
“先种着,能有多难?”
“我们有人有地,今年种不成,明年重新种!”
“收成了棉花,全村一人一件,知知十件!”
“……”
春种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集议结束,郝仁留下了几个人交待具体事项,其他人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伍瑛娘和苏知知去屋里看薛澈。
“郝夫人。”薛澈从窗边走过来。
伍瑛娘看见孩子就觉得欢喜,更别说像薛澈这样好看知礼的孩子:
“叫我瑛姨就行,早上的蛇汤可喜欢?”
苏知知抢着夸:“喜欢!我和阿澈都喜欢,阿澈连碗都舔干净了。”
薛澈小脸一下子憋红了。
干嘛叫他阿澈?还有,他才没有舔碗!
虽然尴尬,薛澈还是道谢:“多谢瑛姨。”
“不用客气,之后想吃什么,就告诉瑛姨,好了你们去玩。”
伍瑛娘走前特地嘱咐苏知知:
“不许欺负阿澈,否则罚你不准出门。”
苏知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
伍瑛娘走后,薛澈忍不住问苏知知:
“你们村连孩童的意见也会听么?”
刚才苏知知说要种棉花时,薛澈看见了大家的反应。
他惊讶于这个村子的团结,更惊讶他们会如此重视一个孩子的话。
在京中无论世家还是平民家中,长辈议事,稚子是不能插话的。
苏知知瞪大眼:“村里人人能发言,小孩子不也是人么?”
薛澈:……
薛澈忽感自己见识甚少,从前在长安所见所闻在这里都被颠覆了。
他本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以往府内管家和他说上很多句,他也只答一两个字。
但今日他已经主动问了苏知知好几个问题,而且还想问:
“郝村长这样气度的人,以前也做过山匪么?”
“当然啊,我爹是大当家。”
薛澈:“郝村长似乎不会功夫,为何大家都这般听他话?”
总不能是因为山匪觉得他好看吧?
苏知知都要翘尾巴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村里的伯伯们。
他们告诉知知:
“我们只是山匪,你爹可是读过书的山匪!山匪不可怕,会读书的山匪才可怕。”
苏知知把这话复述给薛澈听,又补充道:
“嗐,现在不能当山匪了,他们还逼我念书。”
薛澈愣了一下:“你念书识字?”
“对啊,我们村有学堂的。”苏知知指着秦老头,“秦爷爷就是夫子。”
薛澈顺着苏知知的手看过去,看见秦老头躺在竹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一把蒲扇。
一阵风吹落蒲扇,刚好露出秦老头耳朵被削了的那边侧脸,还沾着睡着时嘴角留下的哈喇子。
薛澈神色复杂,他相信苏知知说的是真话。
但他现在怀疑苏知知不明白什么叫做念书,什么叫做夫子。
苏知知没给薛澈思考的时间,她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果子往薛澈手里塞:
“你在山上放心做我小弟,我罩你,有什么吃的都分你一份。”
难得山上来了个同龄人,她不能放过。
薛澈不肯接果子,抿唇:
“我不做小弟。”
别人向来都唤他大公子,他没给人做过小弟,也不想。
苏知知非要塞,豪气道:
“拿着,从今天起你就是姐的人了。”
“不拿。”
苏知知力气大,薛澈推不动,转身就往外边走。
苏知知追上去。
薛澈加快脚步。
苏知知小跑。
薛澈狂奔!
“阿澈,你拿着!”
“不拿。”
“我会罩你的!”
“不必了!”
两人在村里的空地一前一后跑,把鸡鸭都惊得四处飞。
薛澈病弱的小身板哪里能跑过苏知知?
跑了两圈就被苏知知给抓住了。
薛澈觉得真是丢人死了,居然被个女孩子抓着挣扎。
“知知,不得无礼。”郝村长沉稳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两个小豆丁抬头,正对上郝村长制止的眼神。
“爹。”苏知知悻悻地松开手。
“郝村长。”薛澈如大难得救。
郝村长弯腰将两人分开,一手牵一个,走回自家小院:
“我有话和你们说。”
到了屋内,苏知知和薛澈都端端正正坐好。
郝村长先问苏知知:
“这两日不是让你在山中好好温习功课么?怎么会下山遇到人贩子?”
苏知知心虚地挪开视线:
“我帮六婶看小羊,小羊跑了,我就去追,然后就在山下碰见了。”
郝村长盯着苏知知:
“羊为什么会跑?”
苏知知声音小了:“因为……我玩火,烧了羊屁股。”
郝村长闭眼,深吸一口气:
“那我让你练的大字你练好了没?”
苏知知:“……”
郝村长:“后日好好跟着秦夫子上课,没练的大字都要补上。”
苏知知一脸沉痛:“……好。”
薛澈看见苏知知这副样子,莫名有些想笑,马上又听见她说:
“阿澈也是小孩子,他是不是也要上课?”
郝村长把目光转向薛澈:
“你叫阿澈是么?在家中可念过书?”
薛澈点头:“念过。”
他平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
郝仁:“好,那过两日就和苏知知一起跟着秦夫子念书吧。每上一旬,可休息一日。”
薛澈的表情也有点沉痛了。
他不是怕念书,是不敢想象和苏知知还有秦夫子一起念书的画面。
郝仁:“知知,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阿澈说。”
苏知知跳下凳子:“阿澈,我在外面等你。”
苏知知走后,郝仁温和地问薛澈:
“听说你家在长安?可记得具体方位?”
薛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铜板大小的玉,递给郝仁:
“我叫薛澈,长安怀远坊的薛家。”
这块玉之前被吴老三搜走,后来村民们又从吴老三那搜出东西,让孩子们认领,薛澈得以拿回这块贴身玉佩。
青玉通透细腻,样式简单,只做成一个环状。
郝仁接过这块玉时,眼中划过一丝愕然。
他将玉佩放在两指之间,指尖一动,玉佩分成两半。再动指尖,玉佩又合二为一。
郝仁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薛澈的面庞:
“薛玉成是你何人?”
“是家父。”
薛澈也意外。
这是贴身玉佩是薛家祖传的,其中设了机巧,用以验证真假。知晓之人寥寥无几,可郝村长居然直接就识破了。
“郝村长可是识得我爹?”
郝仁将玉佩还给薛澈,只道:
“镇守西北的薛将军,大瑜有谁不知?”
夜近子时,月黑风高。
村中一片寂静。
几个黑影出现在虞大夫家门口。
“大当家,我们要找的那小子就在这里。”李三翻过墙头,指着院里东侧的屋子。
仇冥几人也翻了墙,猫着腰落地。
他们分成几批,一批人去挨家挨户地灭口,一批人去搜刮财物。
仇冥则亲自带人来捉薛澈。
他们白日在村里转悠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薛澈住的方位。
现在抓人,如探囊取物。
等得手后,他们就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山头。
仇冥吩咐:“去把那小子带出来,子时前还得喂解药,贵人要活的。”
李三带头推开东侧小屋,直奔床边。
见床上隐约躺着个身影,他直接掀开床帐要掳人走。
李三刚要扯下被子,忽见一只手从被子里猛地伸出来,一下就抓住李三的咽喉!
被子滑下,里面坐起来的人竟是个女子。
“呃……你……你……”
李三被掐得面部涨红,想还手,却发现自己自是使不上力,连掰开喉间的手都做不到。
床帐外,仇冥几人瞠目结舌。
他们想冲上去,可是胳膊和腿像被人卸了一般不听使唤。
心口一阵绞痛,随后痛意似藤蔓一样蔓延过四肢百骸。
“大当家,怎么办?”
仇冥头上冷汗淋漓:“有诈,先走!”
几人艰难地挪着身子往外,忽见门口火光大亮。
十来个村民手持火把,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郝仁从人群中走出,眉间流淌着一抹清冷月色:
“青蛇寨大当家亲临鄙村,不知有何指教?”
仇冥脸上的伪装终于碎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众人:
“你们怎么……不可能,你们明明都吃了饭菜,那里面下了——”
仇冥说到一半,忽然转头对着李三的方向暴喝一声:
“李三!你敢背叛老子!”
花二娘冷笑着从帐内走出,手里还掐着快闭过气的李三。
李三涨红脸,拼命地摇头:“没、没……”
他发誓,他真的下了毒,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村民居然还能好好地站在这。
他更不知为何他们的身份会暴露。
花二娘冷笑着把李三往地上一扔,面容被门外的火光照出两分妖艳:
“你们下毒下到你祖奶奶跟前了!”
花二娘指尖翻转,手中变戏法般出现一颗灰白的药丸,想投进仇冥嘴里。
“花二娘且慢,此人要留着细审。”郝仁制止道。
仇冥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见花二娘手上拿着的正是子夜丸,脑中闪过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想:
“你、你姓花?五毒谷花家?”
花二娘挑眉,将手中的子夜丸捏成齑粉:
“子夜丸这东西,我幼时当糖吃都嫌味淡了。”
五毒谷花家,乃江湖第一毒门,无人不知。
就连青蛇寨的子夜丸,都是多年前仇冥花了重金,托人转了几道关系才到五毒谷求得了子夜丸的制毒之法。
江湖传言,花家有祖训,后辈制毒者不得离开五毒谷。故而花家人从不在江湖露面,极为神秘。
眼前穷乡僻壤,花家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仇冥还没理清思绪,门外砰砰几声,紧接着响起哀嚎。
被仇冥派去灭口和搜山的手下被捆得严严实实,扎堆扔在门口。
一个个鼻青脸肿,浑身瘫软。
伍瑛娘和阿宝走在最后边,伍瑛娘手持红缨长枪,枪尖如肉串杆子般扎着十来条蛇。
阿宝叼着一只正在撕咬。
伍瑛娘长枪一抖,英姿飒爽地走到郝仁身边:
“阿仁,人都在这了,一个没少。”
郝仁看向伍瑛娘的眼神柔和片刻:
“有劳瑛娘了。”
仇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何时暴露的,但此时想这个已然没有意义,为时已晚。
他磨着后牙槽,眼底猩红,带着几分疯狂:
“你们是有几分本事,我仇冥今日在这里栽得不冤。可我们青蛇寨上头的贵人,不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 。”
郝仁眸光无波无澜,声若碎玉击石:
“仇当家不妨告知,郝某洗耳恭听。”
随后,他语气陡然转冷:
“将他们押去后山酒窖,审到吐口为止。”
仇冥眼见没有回旋余地,喉间鼓动,猝然张口,口中飞出一个枣核大小的暗器,直冲郝仁而去!
伍瑛娘眼疾手快,手臂绷紧,迅猛发力将郝仁扯过来,堪堪避开暗器。
一颗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就听见苏知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爹、娘。”
伍瑛娘扭头,见暗器凌厉的边角划开夜色中的气流,从郝仁身边擦过后,正对着苏知知奔来的方向。
在场的村民无不脸色突变。
“知知!”
“别来!”
“躲!!!”
连孔武都急得边跑边喊:“啊啊、啊啊!”
阿宝凄唳一声,张开翅膀乘风飞去。
唯一不紧张的是苏知知。
她跑得正起劲呢,今天薛澈给她讲了瓮中捉鳖后,她就想着今晚来看热闹,差点就睡过头了。
她刚喊一声爹娘,脚下就踩到一颗圆溜溜的石子,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摔下去。
“哎——”
苏知知这跤摔得结实,疼得她哎哟哟地叫唤。
头顶上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她也没注意到。
跑来村民们把苏知知围起来,脸上惊魂未定。
“知知,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伍瑛娘把女儿抱在怀里,双手发抖。
苏知知抬起沾了青草和泥巴的小脸,一双大眼中有几分茫然:
“娘,你们在坛子里捉到王八了么?”
苏知知倒是很淡定,认真回:
“我们村里的伯伯婶婶们也都夸我好看。”
“乡下人的眼光?”
一片嘈杂中,李韶儿的声音显得格外尖锐。
大家顺着声音看向李韶儿,忽然就纷纷散开了。
能来明德书院念书的,多半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但李韶儿家中不但殷实,他父亲做官。
她父亲是浔州长史,正儿八经的六品官。
书院的同窗们都不敢惹李韶儿。
还有些小姑娘则跟在李韶儿后面,鞍前马后地听着李韶儿的指挥。
按理来说,李韶儿在书院如此顺风顺水,应当开心。
可她很容易生气,尤其是现在,看见顾青柠和苏知知坐在一起的时候。
顾青柠眸若秋水,两道细眉似柳叶,如初春细雨中一朵娇弱梨花。
一入学的时候,大家就都说她好看。
李韶儿看着就不顺眼。
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女儿,凭什么在她面前出风头?
而现在又来了个山野出身的苏知知,偏偏生得这样明媚,比顾青柠还漂亮。
李韶儿踢了一下藕色的裙角,趾高气昂地看向苏知知:
“你叫苏知知?过来,我看看。”
苏知知继续整理桌上的东西:
“我现在忙,你要是想看我的话,你可以过来。”
李韶儿一拍桌子,横眉傲气:
“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叫我过来?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旁边有个尖脸的女同窗附和道:
“就是,你知不知道浔州长史?”
苏知知听出李韶儿语气重的不友好,她皱眉看过去:
“我不认识你爹,不知道什么长屎短屎。 学堂里怎么能随便说屎呢?”
扑哧!
身边一些看热闹的同窗们没忍住, 偷偷笑起来。
“苏知知,你好大的胆子!”
李韶儿更气了,朝苏知知走来,可这时候教数算的庄夫子进来了。
庄夫子说话严厉:“上课了,都坐下。”
李韶儿只得暂且作罢,剜了苏知知一眼,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顾青柠在旁边看着,手心都紧张得冒汗了。
她拉了苏知知,想低声说话。
苏知知扭过头,把指头竖着贴在嘴唇上:
“要专心听夫子讲课的,不能说话。”
顾青柠:……
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课,苏知知要去生舍看自己住的房间。
顾青柠陪着苏知知一起去,结果发现两人住一个房间。
原因无他,因为其他的房间都是双人住,只有顾青柠落单是一个人住,苏知知来了,正好把这个空位补上。
顾青柠帮着苏知知一起铺床,两人絮絮叨叨地讲话。
顾青柠感动自己今晚做梦都要笑醒了。
有了同桌还有了舍友。
而且这个人还是苏知知。
苏知知问顾青柠:“青柠,你之前上课的时候要和我说什么呀?”
顾青柠一下子收敛了笑容,两条柳叶眉又蹙在一起。
她两手的指头拧在一起,小声道:
“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和李韶儿她们犟。我不想你也被她们欺负。”
苏知知捕捉到重点:“也?”
顾青柠的睫毛垂下,两只手的手指搅弄得越发厉害了。
李韶儿欺负孤立她很久了。
从去年入学开始就这样。
最开始,李韶儿欺负她的时候,她还跟李韶儿犟过一回。
之后李韶儿就再没放过她。
李韶儿让人往她的座位上放小虫子,放死小鸟;
把墨汁泼到她的衣裙上,嘲笑她黑得像只乌鸦;
悄悄拿走她的书本,让她被夫子训诫罚抄;
还不许其他同窗跟她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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