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刃囚牢我攥着染血的刀抵在石墙,指节因用力泛白。
赵康的肥脸凑近铁栅栏,指尖敲得栏杆哐当作响:“冯将军的宝贝闺女,不如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我保你全须全尾去天牢陪你爹吃断头饭。”
腐臭的酒气扑面而来,我盯着他腰间错金虎符——三日前随贡品送入将军府的西域珍品,此刻却成了构陷爹通敌的“证据”。
头顶瓦片轻响,三道银线破窗而入,精准钉住最前排兵卒的手腕。
灰影如夜枭旋进牢内,玄色衣摆扫过眼前时,我看见他腰间垂着半块碎玉——爹去年赏给新收暗卫的信物。
“主子。”
少年单膝跪地,声音浸着霜泉,却带不易察觉的颤音。
他垂眸盯着我染血的裙摆,耳尖通红如滴血,握剑的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发抖。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阿砚的模样。
三个月前爹说新调教了个哑巴暗卫,却不想生得昳丽,眉峰如出鞘寒剑,唇色却比府里新开的绯桃鲜艳。
赵康的咒骂声中,他旋身时剑锋已抵住我喉间的手,冰凉掌心覆住我握刀的手指:“疼吗?”
眼尾微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
透骨钉甩向赵康肩颈,肥硕身子摔进泥泞。
阿砚踉跄退半步,左肩胛插着半截断箭,鲜血顺着指尖滴在青砖上。
他突然横抱起我,臂弯紧绷如满弦之弓:“走!”
苏妙龄不知何时跟来,长剑劈开右侧甬道木门,潮湿的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鼻腔,我听见他的心跳在耳畔炸成惊雷。
地牢外槐树下,阿砚将我放上黑马时,指尖触到我腰侧的伤,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哼:“对、对不起……将军说,若护不住主子,便剜了我的心去。”
追兵灯笼转过街角,他翻身上马,双臂环住我腰时浑身紧绷:“主、主子别怕,阿砚……阿砚会杀了他们。”
剑如闪电劈开骑兵,他杀人时眼底戾气翻涌,却每挥剑后偏头避开我视线,耳尖红得滴血——分明是个被逼迫杀人的书生,而非训练有素的暗卫。
“他们追不上了。”
苏妙龄勒马指向雾中青山,“将军在鹰嘴崖等你。”
她扔来油纸包,瞥见阿砚的伤挑眉:“小暗卫,你主子的腰比你的命金贵?”
他耳尖骤红,慌忙将我往怀里拢,又触电般松开。
山路陡峭处,他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