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不深,已经洗过胃了,没什么大碍。
但是……”护士欲言又止,脸上带着同情。
“他怎么样了?”
我急切地问,声音嘶哑。
“顾先生……他还在抢救。”
护士叹了口气,“他喝下的那杯酒,毒性更烈,而且……他好像本身就有旧疾,情况不太乐观。”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为什么要喝那杯酒?
那杯原本是给我的,李明峰的目标是他,按理说我喝的那杯才有剧毒!
他难道不知道吗?
还是……他已经慌乱到失去了判断?
或者,他根本就是想……陪我一起死?
我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护士按住:“小姐,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要去看他!”
正在这时,顾承渊的助理林特助推门进来,脸色苍白,眼眶泛红。
“温小姐,”他声音哽咽,“顾总他……还在里面。”
我看着他,嘴唇颤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喝那杯酒?”
林特助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顾总他……可能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个小小的、有些褪色的兔子发圈。
我愣住了。
这个兔子发圈……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七岁走丢那天,就是戴着它。
后来就弄丢了,我为此哭了好久。
“这是……?”
“这是刚才医生从顾总手里拿出来的。”
林特助声音低沉,“他从宴会厅被抬出来,到送进急救室,一直……一直死死攥着这个发圈,谁也掰不开。
直到打了麻药,才松开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击中。
他一直留着我丢失的发圈?
攥了……二十年?
那个冷酷无情的顾承渊,那个把我父亲送进地狱的仇人,那个把我当成玩物肆意羞辱的男人……竟然,如此偏执地,守护着我童年的一个小小物件,守护了整整二十年?
他深藏的执念,在他生死一线的时候,以这样一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彻底暴露在我面前。
这一刻,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悔恨、心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淹没了我。
我做了什么?
我用自己的命去赌,却差点……害死了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顾承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