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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潜入对方家里偷名单秦景天叶廷锴 番外

君不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鹤笙今晚兴致特别好,桌上的酒全见了底,曲终人散时若不是有秦景天扶着险些跌倒在地上,叶君怡在一旁埋怨了几句就让秦景天先开车送顾鹤笙回家,分手时秦景天将打开的窃听器放进她包里,两人相互对视,叶君怡眼中的踌躇满志和秦景天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回去的路上秦景天一边开车一边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喜欢吗?”顾鹤笙充满醉意的声音打断他思绪。“什么?”“谢小姐。”顾鹤笙从后排坐起来,揉了揉昏涨的额头,在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晃悠悠点燃两支烟,塞了一支到秦景天的嘴里,“她和君怡是同学,家里是做实业的,在上海好几个工厂,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在南京国防部任职。”秦景天随口应付:“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顾鹤笙白了他一眼,“听君怡说追谢小姐的人可不少,她...

主角:秦景天叶廷锴   更新:2025-03-29 2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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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景天叶廷锴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牌特工:潜入对方家里偷名单秦景天叶廷锴 番外》,由网络作家“君不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鹤笙今晚兴致特别好,桌上的酒全见了底,曲终人散时若不是有秦景天扶着险些跌倒在地上,叶君怡在一旁埋怨了几句就让秦景天先开车送顾鹤笙回家,分手时秦景天将打开的窃听器放进她包里,两人相互对视,叶君怡眼中的踌躇满志和秦景天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回去的路上秦景天一边开车一边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喜欢吗?”顾鹤笙充满醉意的声音打断他思绪。“什么?”“谢小姐。”顾鹤笙从后排坐起来,揉了揉昏涨的额头,在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晃悠悠点燃两支烟,塞了一支到秦景天的嘴里,“她和君怡是同学,家里是做实业的,在上海好几个工厂,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在南京国防部任职。”秦景天随口应付:“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顾鹤笙白了他一眼,“听君怡说追谢小姐的人可不少,她...

《王牌特工:潜入对方家里偷名单秦景天叶廷锴 番外》精彩片段


顾鹤笙今晚兴致特别好,桌上的酒全见了底,曲终人散时若不是有秦景天扶着险些跌倒在地上,叶君怡在一旁埋怨了几句就让秦景天先开车送顾鹤笙回家,分手时秦景天将打开的窃听器放进她包里,两人相互对视,叶君怡眼中的踌躇满志和秦景天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

回去的路上秦景天一边开车一边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喜欢吗?”顾鹤笙充满醉意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什么?”

“谢小姐。”顾鹤笙从后排坐起来,揉了揉昏涨的额头,在身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晃悠悠点燃两支烟,塞了一支到秦景天的嘴里,“她和君怡是同学,家里是做实业的,在上海好几个工厂,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在南京国防部任职。”

秦景天随口应付:“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顾鹤笙白了他一眼,“听君怡说追谢小姐的人可不少,她连面都不想见,你眼光也太高了吧,就这条件在你眼里只配还行?”

“人不错。”秦景天在后视镜和顾鹤笙对视,“不过应该不合适。”

“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没想过。”

“没想过你还找什么女朋友。”顾鹤笙没好气道,“你就没遇到过让你一见到会怦然心动的人?”

“心动……”秦景天想了想摇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谈过恋爱吗?”

“没有。”秦景天还是摇头,自己连明天都不能把握,又怎么敢去奢求一份感情,何况压抑情感是一名合格特工最基本的要求。

顾鹤笙偏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总该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吧。”

“我,我喜欢单纯简单一点的,有内涵修养,能和我有共同的话题,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味的顺从……”秦景天尝试去勾画自己欣赏的女人,突然发现脑子里竟然出现叶君怡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上翘,“有时候会任性固执,但在关键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站在你身前。”

“有这样的女人吗?”顾鹤笙吐了一口烟雾。

秦景天淡笑:“应该有吧。”

“给你一句忠告,千万不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以我多年的经验,两个人感情最美好的阶段存在于两人相互不了解对方时,相互包容和迁就并且将自己最好一面展现给对方,这是任何一段感情中最甜蜜的时光,但这只是一种错觉,无论男女都无法做到将这种感觉永恒的维持下去,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指责甚至大打出手,直至最后两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顾鹤笙语重心长道。

“按照你的说法,孤独终老岂不是最好的选择。”秦景天苦笑一声,“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找女朋友。”

“也没那么严重,你需要做的是让感情永远保持新鲜感。”

“这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实也不复杂。”

秦景天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鹤笙没有回答,在前面岔路口拍了拍秦景天的肩膀:“停车。”

左边是回家的路,顾鹤笙已经坐到驾驶位,站在车外的秦景天看了一眼右边的马路,那是通往永麟班的方向,秦景天想起那晚纱幔后若隐若现的洛离音,那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足以让很多男人魂牵梦绕。

秦景天抹了一把嘴,突然明白顾鹤笙保持感情新的办法,视线落到顾鹤笙脸上,他根本没有醉,只不过和另一个佳人有约而已。

“你就不累吗?”秦景天很佩服他的演技,居然自己到现在才发现。

顾鹤笙嘴角依旧是纨绔轻浮的浅笑:“乐此不疲。”

顾鹤笙从倒车镜里看着秦景天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踩下油门一路向城外疾驰,迷离的双眼变的清澈,凝重取代了那抹轻浮。

车停在佘山下,连绵的夜雨徒添了几分萧杀,顾鹤笙撑伞去了山后的树林,忽明忽暗的灯火照亮林间几个民工忙碌的身影,正将两口棺材掩埋,黄土堆砌的坟茔前连墓碑都没有,两座孤坟和这座大山一样寂寞无声。

民工从顾鹤笙手中收了钱,三更半夜收殓下葬本来就忌讳,民工好像生怕沾了晦气,道完谢头也不回急匆匆下山离去。

顾鹤笙点燃烟,窜动的火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沉重,面前是两位不知名的战友,可自己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送他们最后一程,窸窣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洛离音站到他身旁,手里捧着一束白菊,刚想要放到坟前悼念战友就被顾鹤笙轻轻拉住手,洛离音神情悲伤,自己甚至不能为战友献上一束花。

“知道他们的名字吗?为了共同的信仰他们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等到我们为之奋斗的事业成功那一天,他们的墓碑上应该被刻上让后人铭记的名字。”洛离音看向顾鹤笙问道,“会吗,那一天会到来吗?”

“会的,就在不久的将来。”顾鹤笙声音和他表情一样坚定。

“那应该会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洛离音声音中充满期待。

“我不知道能不能亲眼去见证那一天的到来。”顾鹤笙平静从容道,“也许会和他们一样,最终只是一座没有名字孤坟,他们不需要鲜花和铭记,正是这些前赴后继战友在铸就我们所期待的那个世界,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那天到来之前,继承先烈的遗志继续战斗下去。”

顾鹤笙放下雨伞,任由夜雨吹打的身上,无名坟墓前的军礼庄严肃穆,洛离音也抬手敬礼为战友送行,冰冷的雨滴飘落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山河为咽,青山为证。

两人用无声的誓言告慰着战友的在天之灵,顾鹤笙更加坚定自己的使命,为了迎接黎明曙光的到来,他必须行走在黑暗,盘桓于龙潭虎穴。

多年来的战斗让顾鹤笙很清楚这个没有硝烟战场上的复杂和残酷,自己可能会和倒下的战友一样,为革命事业做出的一切连同名字一道湮没在尘封的历史中,无人知晓,但顾鹤笙从未有过丝毫后悔,因为那将是一个值得倾尽所有而为之奋斗的明天。

回去的路上洛离音传达了上级领导的指示:“关于红鸠的情报得到中央特科首长高度重视,已经和上海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要求组织内部立即进行身份核查,并指示你借军统的渠道尽快调查出红鸠身份,但对于你违规启用电台做出严厉批评。”

“我接受组织的处分。”顾鹤笙诚恳点头,认真叮嘱道,“你想办法尽快将电台销毁,电讯处已经侦测到你电台的讯号,秋佳宁对你的发报手法很熟悉,已大致锁定讯号源区域,只要再启用一次电台就能被精准定位。”

“上级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要求立即停用电台,以后将由我来完成你和上级之间的情报传递,这意味着很多突发情况你将得不到及时的支援。”洛离音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条刚织好的围巾,放在顾鹤笙的手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围巾的样式和颜色都是顾鹤笙最喜欢的,上面的一针一线都编造着洛离音对自己的情义以及彼此克制含蓄的感情。

顾鹤笙拿起围巾擦拭她脸上的雨水:“快入秋了,你也要照顾自己。”

“喜欢吗?”

“喜欢。”顾鹤笙笑着点头。

“戴上给我看看。”

顾鹤笙戴上围巾一扫雨夜的清寒,一旁的洛离音看着满心欢喜。

“有几个情报很重要,你务必尽快传递给上级。”顾鹤笙郑重其事道,“国共和谈期间,南京军统局要求下辖各站收集军政情报,通过汇总的分析简报,国民党国防部已经在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初步获悉将封锁烟台和张家口,目的是切断解放军从水、陆两路进入东北的路线,并调运精锐部队,分别从营口、秦皇岛登陆,以武力进取东北地区,一方面阻止解放军主力进入东北,一方面在解放军主力尚未进入东北之前争取全面控制东北地区,至于详细的军事部署我会尽快想办法搞清。”

洛离音听完大吃一惊,“国民党真要一意孤行?”

“从目前国民党的军事动向来看,他们发动内战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还有什么情报?”

“沈杰韬准备释放之前被日本特高课抓捕的十七名同志,原本沈杰韬是打算杀害这批同志然后将责任推卸到日本人身上,我说服他用这些同志交换被我们抓获的军统特务,这件事他已经交给我来负责。”

“这是好事啊。”洛离音刚要高兴,看出顾鹤笙一脸凝重,“有什么问题吗?”

“日本人投降后这批同志就被沈杰韬秘密扣押,是我向上海各大报刊透露了消息,本想借助舆论的压力迫使沈杰韬不敢轻举妄动,但事后我反复推想这件事,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不妥?”洛离音不解。

“以我对沈杰韬的了解,一旦被他确定不能叛变的同志都会被处决,可他偏偏将这批同志一直留到现在,媒体报道此事后他也没有追查泄密来源,起初我认为从监狱到军统有太多环节可能出现泄密,所以沈杰韬也无从查起,但后来我再一想,既然有这么多可能泄密的地方,沈杰韬为什么不事先防患于未然呢?”

“难道是沈杰韬在此事上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不,刚好相反,他在剿共这件事从来都不会掉以轻心,如果不是他的疏漏,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故意等这个消息被泄露。”

洛离音一头雾水:“目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释放这批同志就变的顺理成章。”

“沈杰韬为什么要释放我们的同志?”洛离音还是不懂。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总感觉这件事有蹊跷,我需要你和中社部取得联系,对这批重新回归的同志做好政审,同时尽快给我一份接受改造后思想已经转变的军统特务名单,争取换回来的这批人不会再被军统所用。”

“我会将你反映的情况尽快向上级汇报。”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车停到洛离音楼下,下车时被顾鹤笙叫住,“沈杰韬让我核查上海日军情报机关遣返战俘,红鸠当年和我一样都潜伏在日军内部,这些人中一定有人见过红鸠,这是一个契机,我也许能收集到红鸠的外貌和特征线索,然后让上海地下党组织依此来对比排查,如果顺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甄别出红鸠。”


秦景天和顾鹤笙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在停在门口的车上竟然看到陈乔礼,距离上次监视姜正失败已经过去一个月,这还是陈乔礼第一次单独离开办公室。

秦景天和顾鹤笙对视一眼,两人都猜不出陈乔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顾鹤笙满脸堆笑走过去:“这么巧?我搬过来这么久,陈处长还是头一回来这里。”

“我专程过来的。”陈乔礼不苟言笑。

“有事?”

“行动队查获一起走私案,缴获的货物中有几箱轩尼诗洋酒,知道顾处长好这口,我专门抽出来没记录在货物清单上。”陈乔礼指了指后备箱,“专门给顾处长送来。”

顾鹤笙一听乐开了花:“别处长、处长的叫,听着生分,一大早就给我送这么大一份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往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行动队一直仰仗情报处协助,早就想感谢一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几箱酒就当是我借花献佛。”

“都是同仁说这些干嘛。”顾鹤笙从后备箱抱出酒箱,兴高采烈说道,“晚上八点我在正阳楼做东,咱说好了,不见不散。”

“今天有行动,改天吧。”

顾鹤笙倚在车门漫不经心问道:“又发现共党的踪迹?”

“只是暂时有些眉目,等有了进展我在及时和你沟通。”陈乔礼说话时目光移到秦景天身上,“上车。”

顾鹤笙目送二人离去,一个陈乔礼已经够棘手,现在又多了一个秦景天,无疑是让陈乔礼如虎添翼,最让顾鹤笙担心的是重新走出办公室的陈乔礼,这意味着他又嗅到猎物的气息。

就在昨天的部门协调会议上,陈乔礼并没有通报行动处近期有什么动作,顾鹤笙猜想陈乔礼背着所有人在秘密进行着什么部署,这件事甚至连沈杰韬都未必知道。

陈乔礼在车上一言不发,秦景天上车时就完成对陈乔礼的观察,换了一身衣服还特意剪了头发,眼睛里没有疲态的血丝,这说明陈乔礼昨晚睡的很早而且睡的很香,陈乔礼眼底那份笃定让秦景天暗暗忧心,能让一头野兽兴奋的唯有血腥,这说明陈乔礼已经锁定了猎物。

车停在马路边,这里的视线很好,能清楚看到四周川流不息的行人,陈乔礼指头敲击在方向盘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街边公用电话亭传来铃声,过往的行人都视若无睹,偶尔会有几人留步观望,但在短暂的停留后便离去。

过了一会后那部电话又响了,同样没有人去接听。

可能是有人打错了电话,一直不停呼叫这个号码,在电话第四次响起后再无动静。

“我看过你的档案,特训班对你的评价很高,但比起档案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陈乔礼打破车内的沉默,视线专注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从车停下来到现在,你都观察到什么?”

秦景天脱口而出:“公用电话亭的号码一共被呼叫了四次,每次间隔五分钟,响三声后挂断,期间从电话亭路过的行人一共23人,男的14人,女的6人,小孩3人,其中有4人在电话亭有过短暂停留,马路上还经过了5辆车,第一辆车牌是2440,第二辆……”

“够了。”陈乔礼已经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但是没想到秦景天竟然观察入微,连路过车的车牌都铭记于心,这些细节连自己都不曾留意到,“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吗?”

“不知道。”

“姜正在发现我们监视后,第一时间拔打电话向同伙发出警示。”陈乔礼指向电话亭,“姜正的电话就是打到这里。”

秦景天其实已经猜到此行的目的,但他不能让自己有超出特训班培训范围的表现,故作不知问道:“陈处长是在疑惑当时是谁接到姜正的电话?”

陈乔礼下车走到电话亭。

“刚才的测试结果你也看到了,路过的行人不会无端去接突然响起的电话。”陈乔礼心思缜密道,“那么姜正凭什么能确定他的示警电话能被同伙接收到呢?”

秦景天埋头思索。

陈乔礼围着电话亭走了一圈:“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姜正和同伙事先就约定好示警的暗号,一旦这个电话打出就说明情况万分危急,那么这条通信线路必须确保随时通畅,可问题是,姜正和同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突变。”

“陈处长的意思,应该有一个人随时能接到姜正的电话。”秦景天环顾四周道,“可这里显然不行,不可能有人一直守在这里。”

“那就说明姜正还有其他办法。”陈乔礼神色狡黠,“这个电话亭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想来陈处长一定已经拨云见日。”

陈乔礼笑而不语,带着秦景天走进一条弄堂,停在一处铁箱前,打开后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线路。

“这是电话局的线路箱,负责这片区域所有住户和商户以及公用电话线路传递。”陈乔礼手指顺着一条白色线路移动,最后停在接口处,“这一条就是接到姜正电话的公用电话亭线路。”

秦景天低头一看,发现在接口处还有一条红色的断线:“断的这条是什么?”

“这就是姜正所用的障眼法,共党事先就在公用电话上接了一条线到其他电话机,一旦这个号码被呼叫,就会被另一台电话接收到。”陈乔礼冷冷道,“这条线路只会被启用一次,只要接收到撤离暗号就会立刻剪断与这台电话的连接。”

秦景天看着电路箱心领神会:“就是说,这条红色的断线曾经和这里面其中一部电话有连接。”

“174户!”陈乔礼点点头,“我们要找到的人就隐藏在这些线路的背后,共党聪明之处就在于,这部电话虽然能接收到公用电话的呼叫,但因为是非法线路占用,所以电话局也无从追查。”

秦景天想了想:“我个人认为这样的追查可能会无功而返,姜正发出示警后,接收的同伙应该在第一时间撤离,即便我们能找到这部电话,想必早就人去楼空,抓到共党的机会微乎其微。”

“共党不会主动送上门,哪怕只有丁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陈乔礼胸有成竹道,“共党为了保密采用单线联系,姜正当天只打了一个电话,这说明他只负责发出警告,而通知其他人撤离是由另一个人完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人知道共党很多条线的联络方式。”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鱼。”陈乔礼脸上泛起贪婪的笑意,“此人可以视为这几条线的枢纽,一旦他转移会导致这几条线相互之间失去联系,所以我断定此人不会轻易撤离。”

陈乔礼所说的秦景天也想到,本想借故打消陈乔礼继续追查的想法,但没想到陈乔礼态度如此坚决,如果再劝阻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立刻带人对所有电话用户逐一排除。”

“范围太大会耗时很长时间,共党向来擅于掩饰身份并且极其小心,排查未必会有结果还极有可能打草惊蛇。”陈乔礼郑重其事道,“这一次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秦景天迫切想知道陈乔礼到底掌握了多少,试探着问:“陈处长有什么好办法?”

“你对姜正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姜正……”秦景天思索片刻后直言不讳道,“狡猾、谨慎、敏感、细心、临危不乱,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一个人性格上的优点在某些时候也是缺点,比如太过谨慎就难免会刻板。”陈乔礼意味深长道。

秦景天听出陈乔礼有言外之意:“姜正留下了破绽?”

“他在发现自己暴露后,由于时间紧迫姜正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只能选择性销毁在他认为会直接危及到共匪组织的重要文件,在我后来的检查中也证实姜正没给我们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陈乔礼回到车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记事簿递给秦景天,“但还是让我发现了这个。”

秦景天接过手翻看几页:“账簿?”

“姜正对外的公开身份是商贸公司经理,但这个公司在没有正常商贸往来的情况下,每三月会有一笔资金汇入。”陈乔礼指着账簿解释道,“我反复核对过,这些资金都会在相同的日期被划拨出去,从数额大小可以判断,这笔钱足以维持五到六名共匪的组织运作。”

“行动队调查过这条线,但账面上收款人的名字都系伪造,根本无从追查,从而也无法知晓这些资金的具体去向。”

“姜正能管理这笔资金,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出纰漏。”陈乔礼嘴角挂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手指停在账簿其中一行,“关键在这里,资金在分拨出去后,姜正会留下足够自己三月开销的钱。”

秦景天反复比对账簿中的记录,姜正每次留给自己的钱并不多,但数额都是相同,却还是不明白陈乔礼那抹笑容中的深意。

陈乔礼也看出秦景天的疑惑,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秦景天展开后发现是一幅上海城区地图,只是上面贴满各种各样的票据。

“这是什么?”秦景天疑惑不解。

“我和共匪交手多年,抛开政见和个人好恶,我承认这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在某些方面甚至远远超越我们,姜正和这张地图就是最好的缩影。”陈乔礼不慌不忙解释,“共匪的资金有限,他们必须确保每一分钱都不会浪费,姜正作为资金的管理者,即便是自己的日常开销也巨细无遗记录下来。”

秦景天再仔细查看地图,这才发现密密麻麻粘贴在上面的票据全是姜正的个人开销,大到家具小到火柴,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购买都记录详细,如今被陈乔礼贴在地图上,能一目了然看出姜正每天的活动轨迹。

“他以为自己销毁了所有线索,殊不知却留下最致命的破绽。”陈乔礼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游走,像一条悄无声息接近猎物的毒蛇,最终停在一处标红的地方,“姜正曾在这里购买过一个闹钟。”

秦景天的瞳孔瞬间收缩,票据上清楚记录,闹钟是在亨士利表行购得,秦景天抬头便看见街斜对面的表行,门口的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亨士利表行!


护士对断指的伤口进行缝合消毒,整个过程始终没有听到那个男人发出丝毫呻吟,护士下意识瞟了他一眼,刚好与他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他眼角泛起的笑意亲和温柔,看不出丝毫的戾气,透出一丝温文儒雅的古典气质,......

“中共都在搞土改到处拉拢人心,他倒好只想着中饱私囊。”陈乔礼一听怒不可遏,“曹达被枪毙一百次也不为过,就是太多像他这样的蛀虫再蚕食党国的根基,长此以往亡国亡党!”

“金条怎么处置?”秦景天问道。

“上缴陆军司令部,就当是给曹达定罪的证据。”

“陈处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曹达怎么说也是军统内部的人,这关系到军统的颜面,要是曹达被定罪站长也免不了被追责,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陆军司令部送证据,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顾鹤笙连忙劝阻道,“站里上上下下的弟兄往后还怎么看你,要不将金条上缴内务部,内部的问题咱们内部关上门处理,也不至于传出去让人看笑话。”

陈乔礼想了想,还是觉得顾鹤笙考虑的周全,让人去拿自己的藏酒款待顾鹤笙,顾鹤笙借口自己选酒在行亲自去,借机查看了陈乔礼在浴场的记账,除了浴资外每次都会消费一瓶价格不菲的清酒,可问题是陈乔礼是滴酒不沾的人,而且还不允许行动队的组员在工作时间饮酒,那么这瓶酒就是陈乔礼留给那个暗线的。

顾鹤笙和秦景天的想法一致,只要确保陈乔礼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或许就有机会见到那名暗线,但结果却出乎两人意料,泡澡、按摩、洗浴直到最后换好衣服走出和歌浴场,陈乔礼自始至终都没有单独相处过,整个过程中他根本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接触,顾鹤笙和秦景天都暗暗诧异到底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陈乔礼让秦景天送自己回家,顾鹤笙先开车离开,秦景天发现副驾驶位上陈乔礼神色凝重。

“出了什么事?”秦景天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陈乔礼舔舐嘴唇,声音阴沉低缓:“上海军统站里有潜伏的共党!”

……

秦景天一脸镇定,虽然早就知道军统站被渗透,但这话从陈乔礼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多少有些吃惊。

如果陈乔礼真查到潜伏的共党,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明月,这对于秦景天来说其实是一个好消息:“亨士利表行那条线居然会牵扯出这么重要的情报,陈处长打算下一步怎么走?”

陈乔礼眯眼瞟向秦景天:“正常情况下你该问这人是谁,你为什么反应如此镇静?”

“陈处长能告诉我这件事,说明这个人不是我,至于是谁,陈处长认为可以说一定会说,不能说即便我问也没有结果。”

“还记得叶君怡打给穆文月的电话吗。”

“记得。”秦景天点点头,“不是说这条电话线路无从查证吗。”

“顺着查走不通我就反着查,所有秘密机构的内部线路我都逐一核对,发现有一条线路被私人使用,而使用者正是穆文月,最离奇的是这条电话线路竟然是从军统站内部中转,但站里并没有这条线路的备案。”陈乔礼冷静说道,“这说明有人偷偷利用军统站的资源建立了一条无法追查的秘密联络线路。”

秦景天内心的窃喜转瞬即逝,以明月的潜伏级别作用是执行战略任务,绝对不会冒险留下任何危及到身份的破绽,如果说穆文月是共产党,那只能说明在上海军统站内部除了明月之外还有另一个潜伏的共党人员。


陈乔礼一脸严肃:“你怎么就能确定站长不是共党呢?”

秦景天哑口无言。

“我并不是盲目猜忌。”

陈乔礼拿出一张照片,秦景天认出照片上的人是秋佳宁。

秦景天疑惑不解:“这能说明什么?”

陈乔礼又拿出一叠照片,逐一摆在秦景天面前:“这是赵婷在珠宝店购买的首饰。”

秦景天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嘴微微张开,赵婷买的是一套翡翠首饰,质地通透清澈,晶莹凝重,特别那件碧亮喜人的如意吊坠项链,雕工精湛,品相完美令人过目难忘。

照片中一袭旗袍让本就天姿国色的秋佳宁更加风情万种,而佩戴的那串翡翠如意项链更是为其增色不少。

秦景天将照片中两条项链放在一起,竟然一模一样。

陈乔礼走下车,弯下腰看着车内的秦景天:“我去珠宝店询问过,这套首饰由名家雕刻而成,因为仅此一套所以价格不菲,赵婷购得后的第三天,其中的如意吊坠项链就出现在秋佳宁身上,她和赵婷非但认识而且来往密切。”

顾鹤笙拉起风衣领口遮挡清寒的夜风,从小贩手中接过千层烧饼,咬了一口酥脆咸香,这是他光顾的第六家烧饼摊,也是令顾鹤笙最满意的一家,不是烧饼的口味而是外面的那层透出油渍的纸袋。

上次从和歌浴场离开时陈乔礼手中也拿着同样的纸袋,顾鹤笙在不经意间用手背触碰过,隔着纸袋还能感知到烧饼的余温,顾鹤笙用两个小时找遍了和歌浴场附近所有的烧饼摊,目的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这家烧饼摊距离和歌浴场步行要十分钟,顾鹤笙计算那天陈乔礼在浴场停留的时间,最终确定烧饼的温度和那天刚好一样,这说明陈乔礼从浴场出来时还见过另一个人,陈乔礼从这个人手中得到了烧饼,确切来说是得到装在烧饼袋中的情报,可问题是陈乔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视线,顾鹤笙现在迫切想知道陈乔礼和暗线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在传递情报。

换好浴袍推开陈乔礼包下的汤池时,顾鹤笙没想到会看见秦景天,热气腾腾的温泉中秦景天也同样充满意外,他也在试图找出陈乔礼是如何在自己视线中和暗线接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有同样目的的顾鹤笙。

“行动队这段时间挺忙的,你怎么还有工夫来泡澡。”

顾鹤笙很快恢复镇定,在姜正脱险后陈乔礼并没有放弃追查,行动队最近向情报处借了大量窃听设备,这说明陈乔礼又在部署新的抓捕行动,沈杰韬召开的各处会议上唯独陈乔礼没有汇报行动队的工作安排。

顾鹤笙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陈乔礼和秦景天相互对视的那一眼,很显然这两人在刻意对自己隐瞒着什么。

一名日本女人端着清酒推门进来,秦景天摆了摆手,女人又退了出去。

顾鹤笙心照不宣笑了笑:“我来真不是时候,不会扫了你雅兴吧。”

“陈处长跟站长回南京述职,我偷闲出来放松放松。”秦景天好奇问,“你呢,怎么想着来泡澡?”

“佳宁约我今晚看电影,电影院刚好在这附近,我看时间还早就过来了。”

“她约你看电影?”

顾鹤笙一脸淡然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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