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时莫晓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程时莫晓溪》,由网络作家“文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建设:“那你要怎么样?”程时:“赔偿就算了。来抢东西的人都来跟我道歉,然后帮我修好门。”他不会傻到要钱,落人口实,说他敲诈。刘建设又咬牙切齿地说:“可以。”程时:“什么时候修好?”刘建设:“明天。”程时:“前面就有个搞装修的,你叫人买个门板来,我自己装。”刘建设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争执了,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受到指示,忙叫人去买门了。刘建设问程时:“现在行了吧。”程时:“行,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就法庭上见。”摄影师忙着给满脸沮丧和不甘的刘建设一个特写。阴谋失败的犯罪人,英明神武的正义警察,感激涕零据理力争的受害人。郭记者在一旁说:“同志们还有比这个更鼓舞人心的结局吗?”旁边围观的人都鼓掌:“好。”太痛快了,叫这些...
《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程时莫晓溪》精彩片段
刘建设:“那你要怎么样?”
程时:“赔偿就算了。来抢东西的人都来跟我道歉,然后帮我修好门。”
他不会傻到要钱,落人口实,说他敲诈。
刘建设又咬牙切齿地说:“可以。”
程时:“什么时候修好?”
刘建设:“明天。”
程时:“前面就有个搞装修的,你叫人买个门板来,我自己装。”
刘建设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争执了,看了秘书一眼。
秘书受到指示,忙叫人去买门了。
刘建设问程时:“现在行了吧。”
程时:“行,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就法庭上见。”
摄影师忙着给满脸沮丧和不甘的刘建设一个特写。
阴谋失败的犯罪人,英明神武的正义警察,感激涕零据理力争的受害人。
郭记者在一旁说:“同志们还有比这个更鼓舞人心的结局吗?”
旁边围观的人都鼓掌:“好。”
太痛快了,叫这些领导老欺负工人。
刘建设有一种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忙灰溜溜地走了。
钱小英站在人群后,望着人群簇拥下,鹤立鸡群的程时,心里滋味陈杂:我的眼光没有错。他果然是能让我一路往上的好工具。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让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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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娟今天又陪领导出去开会了,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气得不行,说:“昨天刘杰楼下纠缠我,他可能是那时候发现机床能用,就回去告诉刘厂长了。”
程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我还错怪张自强了。
程永进很懊悔:“我当时应该关了机床放下东西再出来的。”
程时安慰程永进:“没事,这件事也不可能瞒他们一辈子。这样闹一下也好,以后就没人敢打我东西的主意了。”
程永进:“机床拿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密码已经改了。”
程时想了想说:“没事,我有办法。”
程永进的这句话提醒了程时:他们家跟刘建设算是彻底已经撕破脸。
为了报复他们,更是为了顺理成章在杂物间使用这台数控机床,他就算刘建设现在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等这件事的温度一过,也肯定就会把他们全家赶走。
他吃过午饭,就下去把那个机床的密码重置指令给换了,然后重新设了新密码。
“爸,今天还要辛苦你再做十个轴承。”他回来拿了两百出来,跟程永进说,“我现在要攒钱还贷款,所以先给你两百,欠下的工资以后再给你。”
程永进说:“不用那么多,再说你都交了伙食费,养全家了,不用再给我发工资。”
程时说:“要的要的。公是公,私是私,以后我成立了公司,请你干活,一样要给你发工资。”
程永进说:“那就按照标准。每个月给我两百。我先拿一百,以后你有钱了再给我一百。”
程时说:“也行。”
他把那一百又递给蔡爱萍:“妈,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等我还了贷款再给你涨。”
蔡爱萍脸都羞红了:“我又没干什么,你不用给我工资了。”
程时说:“你给我们全家做饭,伺候我们全家,你干的活够多了。”
程娟把钱接过塞到蔡爱萍手里:“妈,你都把他养这么大,别说你帮他干了活,就算不帮。他孝敬您也是应该的。这个钱,你拿得理直气壮。”
蔡爱萍激动的眼里冒泪花,喃喃自语:“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领工资。”
程时:“好日子在后头呢,我要让你们住上别墅,坐上自家的轿车和飞机。”
程娟翻白眼:“啧啧,这才赚了几个钱,就敢吹这么大的牛。也不怕伤了嘴。”
张国华惊讶地说:“什么?!!”
这小子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怎么什么门道都知道?!!
张自强:“嗯。他资料都交上去了。过几天他就是正儿八经的老板了。”
张国华:“完了,这小子的零件肯定还要涨价。”
开厂是要成本的。以这个小子的脾气,还不得把所有成本都折算到零件里面来啊。
张自强:“爸,既然现在已经证实了,机械厂的机床是他修好的。你要是嫌他的零件贵,请他来修机床不就好了吗?最多一次多给他点钱,长痛不如短痛。”
张国华想了想:“对。你说的没错。不过今天来不及了。你先去找他取零件,能取几个是几个,再请他明天带着零件过来一趟。叫司机陪你跑一趟节约点时间。”
张自强一听,眼睛就亮了:“开皇冠吗。我带那么多钱坐公交车可不太安全。”
他穿那么多次花里胡哨的衣服,都不如一次从皇冠车下来时吸引的目光多。
太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了。
以前张国华都不舍得让他坐皇冠车,这几次拜程时所赐,他才有机会天天坐。
张国华:“开什么皇冠车,你就去取个货,以后只要不是接程时,都不许开皇冠车。开厂里的小面包车去就行。年轻人不要贪图享乐,要吃点苦。”
张自强满心怨念:我果然不是亲生的。明明有豪车不让我坐,这不是没苦硬吃吗?
张自强又坐那颠的要死,还满车汽油味的面包车,跨越整个城市去找程时。
下车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提醒程时。
程时从杂物间出来,问:“你怎么又来了。”
张自强:“我爸让我来跟你拿零件,说能拿多少拿多少。”
程时微微点头:“行。你进来。”
他从刚才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做。
他把程永进做的轴承和他做的四个连杆轴颈装在塑料袋里递给张自强。
90年代有一个大变化,就是塑料袋的出现。
塑料袋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逐步取代了八十年代的网兜,纸袋和布袋。
张自强数了一万六千元,厚厚一叠递给程时。
程时接了钱,微微挑眉:“嗯?你答应我的事呢?”
张自强那干瘦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故作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程时眯眼:“言而无信,非大丈夫。”
张自强娇羞低头,用鞋子尖蹭着地面,蚊子哼哼一般小的声音说:“我的发小。”
程时暗暗诧异:啧啧,没想到,没想到,你长着一副这么不正经的样子,竟然是个情种。
张自强:“我爸请你去修我们厂的机床。”
程时摇头:“修不了。”
张自强暗暗生气:“我知道,你这是怕修好了,我们不找你买零件了。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
程时:“不是。你们那个,我真心修不好。没必要浪费时间。”
张自强憋着气,回去后跟张国华说:“他不肯来,说修不好。”
张国华抿嘴:“呵呵,这小子这是在拿乔,要逼我亲自去请他。我打电话问过刘厂长。按照刘厂长说的时间和那小子交给我们零件的时间。他花了不到一天就把机床修好了。”
张自强:“爸,那现在怎么办,你要亲自去请吗。”
张国华含糊回答:“再说吧。”
我堂堂国有大企业的厂长,被逼着跟你一个下岗职工买零件,就已经够憋屈了,怎么可能还来求你帮我们修机床。
张国华又说:“明天你继续去找他拿零件。叫他多做几个连杆轴颈。还有,你一定要密切关注他的行动,事无巨细都要报给我。”
在程时还完贷款之前,这个机床实际上都是信用社的资产。
竟然还有人敢公然抢信用社的东西!
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们报了警就赶紧过来了。
第三个打给电视台:“刚才市信用社位于机械厂的抵押物被人抢了。”
电视台也很兴奋: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一年也难遇到一次。信用社的抵押物被抢,那不就是抢银行吗?
快快快,赶紧去搞个现场采访。
摄影师呢,记者呢,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派出所本来没打算理程时,毕竟程时自己都是派出所的常客。
搞不好程时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报假警。
可是信用社一打电话过来,他们就不得不重视,赶紧派民警过来了。
三个单位的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信用社的主任一看地上被人暴力拆卸的痕迹,气得不行,说:“谁谁,是谁那么大胆!!”
民警见信用社和电视台的人都来了,不敢大意,忙询问看热闹的人。
一问是机械厂派人抢自己工人的东西,民警一阵头疼:这特么是什么离了大谱的案件。
好棘手,先看看风向再说。
这个记者刚好就是那天在百货公司看到程时救人的那个郭记者。
程时在她心目中就是又帅又有能力的英雄少年郎。
现在知道程时被人这样欺负,也气得不行,所以一点都不客气,各种煽风点火,问了好多扎心犀利直白的问题。
这些人平生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上电视,个个兴奋得不行,所有顾忌都抛到脑后了,什么都敢说。
是厂长指挥人强行把机床抬走的。
程时肯下岗的前提是厂里让他花钱买下机床。
程时虽然平时老闯祸,可这一次大家都可以作证,他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下岗,没有哭闹半点。
程永进怎么也是机械厂的元老,二十多年勤勤恳恳,才退休两年,
厂里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这还有半点信用吗?!!
抢东西就抢东西,还打人!!
以后是不是也要这么对我们?!!
大家可能也是真的恐慌厂里这样翻脸不认人,然后不由自主代入了自己。
所以越说越生气,还有人哭了起来:“程家真可怜。靠程时一个人养活。厂里还要这么欺负人,真是不给人活路。”
相比这些人,事件的主角程时被采访时候,却显得比较淡定。
他拿出跟厂里的合同和贷款合同,让郭记者可以清晰的拍到。
然后说:“作为机械厂的下岗职工,守法公民,爱国群众,我也只是想把厂里报废的机床买回来修好,物尽其用。还为汽车厂解决了困扰已久的零件加工问题。”
郭记者惊叹:“诶,你帮他们解决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汽车厂也没有出声。”
程时拿出一个轴承:“看,这就是我为汽车厂加工的零件,他们现在已经恢复生产了。”
郭记者虽然不懂行,不过汽车厂有没有恢复生产,程时也不敢乱说,所以多半是真的了,连连点头:“程时同志这么年轻,却有真好的技术,真是难得。机械厂也太不爱惜人才了。”
明知道程时在为自己打广告,郭记者也不好打断他。
更别说,她又得了一个重要新闻线索。
毕竟汽车厂之前广发英雄帖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
程时:“如果厂里确实有需要,跟我好好沟通协商,我肯定尽量配合,毕竟我曾是机械厂的职工。现在厂里的行为真的让我无法接受。这不但侵犯个人权利和私有财产,也是侵犯了信用社的财产和权利,更是对机械厂公信力的重大打击。”
程时反锁了杂物间的门,专心开始加工一种高精轴承。
这会儿虽然比白天凉快些了,可是用数控车床的时候要带着面罩,越发闷热。
汗水很快把地上打湿了。
前几天的报纸上登了一则公告:“汽车厂数控机床故障,造成停工多日。为了给年轻技术人员展示能力的机会,汽车厂特向全社会悬赏。任何人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奖励现金一千元。”
这就是程时选定的首个客户。
所以他在做汽车曲轴上的关键零件之一-高精轴承。
这种轴承也是当时汽车厂买入数控机床来加工的零件之一。
数控机床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解决普通机床难于胜任的、需要进行轮廓加工的曲线或曲面零件。
比如程时现在做的这个,如果靠纯手工加工,需要熟练的车工、铣工、磨床工、画线工、热处理工协同合作,至少花几天才能做好,报废的还多。
程时用的这种复合数控机床半个小时不到就弄完了。
关键精度还高,可靠性好。
他做了三个,检查了一下精度和误差,很满意。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再弄下去,会吵到邻居睡觉。
其实他能把成机床挑到精度更高,就是要花点时间。
而且这些二手工具既不全,也不趁手。
不过没关系,现在这样足够他捞回第一桶金了。
程时锁上门,正要转身上去,有人弱弱叫了一声:“时哥。”
程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6楼那个在市里中学读高二的女孩莫晓溪,说:“哦,晓溪啊。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莫晓溪:“我刚下晚自习。听钱大婶说你辞职了?还跟小英姐分手了?”
这帮大妈果然没闲着,已经帮他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了。
而且他可以肯定这帮大妈还说得很难听,给他加了很多戏。
程时有些无奈,懒得解释,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你做得对,我支持你自己干,吃大锅饭太埋没你的才能了。”莫晓溪上前一步,往程时手里塞了一卷东西,“这是我攒下来的零花钱。给你创业。”
没等他反应过来,莫晓溪已经转身走了。
程时莫名其妙:“诶?你等等。”
虽然从上初中起,就时不时有女人送吃的和各种小礼物给他,可是直接这么塞钱的还是第一次。
再说,他不记得这孩子暗恋自己啊?
莫晓溪像是没听见,只管往前跑。
程时几步就追上了她,弯腰用手摁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皱眉:“喂,你还没工作呢,怎么能把你爸妈的辛苦钱随便给人。”
莫晓溪被他堵住,脸一下就红得像苹果,小声说:“这是我的奖学金。”
程时:“不是,奖学金也不行。”
程娟给他钱,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报。
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也来给他钱,太伤他自尊了。
他在别人眼里已经废物到这种地步了吗?
程时不想有肢体接触,让女孩子觉得被冒犯了。
更别说他现在身上又脏又臭,所以比划了半天也没法下手把钱硬塞回去。
“反正我也没地方花。你就当是我入股,以后你创业成功了,再还给我。”莫晓溪小声哀求,“求你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妈知道,要骂我的。”
莫晓溪的杏眼亮亮的,在楼道昏黄的光下像黄昏的溪水。
程时看得恍惚了一下。
莫晓溪趁着他走神,一蹲就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像个小狐狸一样一溜烟地跑上去了。
楼梯的踏面本来很窄又高,他再追,她很容易摔倒。
再说拉拉扯扯地,让邻居看到了,又要说闲话。
程时抿嘴:算了,找个机会再还给她。
重生前自己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心思,是因为这会儿正忙着为了钱小英和自己跟全世界对抗。
而且莫家管得严,后来莫晓溪又很快就去上大学了。
他离开家后,就再没机会见到莫晓溪。
蔡爱萍看他身上又湿透了,有些心疼:“崽,不用这么着急。别把自己累着。”
程时:“没事,不累。”
他洗了个澡,点了一下莫晓溪给他的钱:一百零一块。
找了个本子,写下了日期,记了三条,把包括李志刚给的零件和工具数目都记下来。
然后倒头就睡。
其实这个床是木板上铺凉席,要多硬有多硬。
他却沾床就睡,久违的一夜无梦到天亮。
大概是因为爱的人都在身边,厌恶的人都绝交了,还不用勾心斗角。
真是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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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汽车厂和机械厂分别在程时的东面和西面,距离有点远。
程时只能坐公交车去。
天不亮他就出门了,路边买了两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啃。
远远看到莫晓溪在车站,他想起来市中学跟汽车厂在一条线路上。
昨天不是周末,也就是说,莫晓溪有可能是特地回来一趟找他。
他想了想,站到了树后,免得被人看到莫晓溪跟他说话告诉莫妈妈,又害莫晓溪被她妈妈骂。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还是人工售票。
售票员顶着个钢丝头,浓妆艳抹,手里拿着票夹,肩膀上的皮质挎包里满是零钱。
要不是公交公司规定必须穿制服,程时猜她肯定要穿上最艳丽的裙子。
售票员看见程时,眼睛一亮,只是扫到他的衣服和鞋,又忍不住露出几分怜悯。
仅仅通过衣着,就迅速判断一个人的经济情况,职业和受教育程度是很多人的生存技能之一。
虽然可以避免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但是也同时会丧失机会,还容易上当受骗。
因为人的衣着是最好伪装的。
大部分时候,他只让你看到,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莫晓溪应该是没看到他,上车后,坐到了最后面。
程时在前面挑了个位置坐下。
这个年代的公交车,大多是长江牌,铁皮外壳,白底漆着红色条纹。
全天然杉木板椅子,工业风高奢铸铁扶手,二十四小时自然风冷系统。
路边坑洼,减震几乎没有。
所以车子一发动,便晃得像个摇摇车。
让整车人以低廉的价格享受近两小时童年的快乐。
别说是老弱病了,程时这体格都被晃得头晕,咬牙切齿地想:等老子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买台车。
可惜当时法院说这些年代久远,无法查实,不能作为证据。
等程时有钱请好的律师的时候,这混蛋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证据还有能用上的一天。
刘杰脸上肌肉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程时一眼。
他干那些事极其隐蔽,也用钱打发了对方。
程时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不对,程时肯定是诈我的。
就算这小子听到了风言风语也没有任何证据。
他故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程时淡淡的说:“昨天晚上八点到八点半。美好旅店,307房。”
他本来记性就好,过目不忘。
后来因为找不到刘杰,无法为姐姐报仇,他时不时就翻出记录看看提醒自己。
这些信息更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一点细节都不会错。
如今这个时代跟后来不同,只要说作风有问题,都能把人钉死。
别说是这么详细的记录了。
刘杰忙说:“知道了。”
程时松了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我说的话。”
程娟望着程时发呆。
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程时还能为她撑腰。
毕竟就在昨天,程时还只会惹祸。
程时站起了,从程娟手里接过包,说:“姐,回家。从今天起到你结婚之前,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程娟眨了眨眼,如梦方醒:“好。”
回去的路上,程娟欲言又止。
程时知道她要说什么,回答:“放心,我真的没有受刺激,也没生病。只是忽然清醒了。除了家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学历,地位都是浮云。别人说的那些闲话也都是狗屁,不用放在心上。”
程娟勉强一笑:“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极聪明的人,总有一天会醒过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所以有点不习惯。”
程时说:“姐,谢谢你。一直这么包容我,支持我。我知道我以前是真的混蛋。以后不会了。你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要担心我。”
程娟红了眼眶,转头看向远处:“好。”
程时回到家,发现程永进在杂物间的墙上掏了个洞,安了换气扇。
这会儿都干完了,在收拾。
程时很意外:“啊,爸。谢谢你。这样肯定凉快多了。”
程永进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几分不耐烦:“你真麻烦。要是还觉得热,就从冰棍厂弄点冰块来用桶子装着放在这里面。”
程时:“行。”
老一辈做父亲都是这样,嘴里骂着,心里疼着。
明明干的都是宠溺的事情,脸上却偏要摆出一副痛恨的表情。
程永进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机床,还是被锁死的。你一个人能解锁?!!”
其实他想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又拉不下脸。
程时猛然醒悟:诶,对啊。爸也是机械厂的老员工了,对90年代以前机械的经验,不会比我少。
这么好的辅助,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他低声说:“爸,我已经解锁了机床。不过不能让外人知道。”
程永进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这小子是吹牛的吧。”
他们这一代人天天做梦都想解锁数控机床,最好能仿制和改进。
都几十年了也没有成功。
程时又说:“爸,现在我还没接到活,等我活多了,你就来帮我干活,不用出去打零工了。”
程永进哼了一声:“嗤,你先学会怎么用这个机床再说吧。”
机床是厂里的宝贝。
能被允许用机床独立作业的只有高级技术工人和老师傅。
别说是老师傅不肯教程时,就算肯教,他也要肯学才行。
听说程时十天有七八天都在摸鱼,估计连机床都没碰过。
程时笑了笑,没解释。
年轻时被否定,被质疑的时候,总是立刻跳起来激烈的反驳。
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才知道,说再多也不如用成果打对方的脸和证明自己要更直接,省力和痛快。
程娟进来说:“吃饭了。”
程永进对程时说了句:“不用着急。反正我们也没指望你。”
程时哭笑不得:真是亲爸。你想鼓励安慰我,就好好说嘛。非要扎我一刀么?
吃过饭,程时抢着洗碗。
程娟把他一推:“平时没见你那么勤快,今天既然忙,你就去忙你的吗。我来洗。”
程时一笑:“嘿嘿,谢谢姐。”
一溜烟跑下楼。
钱小英在楼下拦住他,有些生气:“程时,你怎么好好的辞职了。赶快去找厂长要求继续当合同工,我帮你求情。”
她今天听见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怕。
程时气笑了:然后呢,让我好继续当你的牛马?
经历了一世回来,程时越发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给这种自私又无耻的女人当舔狗当得真不知。
他凉凉地说:“不必了。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实在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废话。
钱小英咬着嘴唇,放柔了声音说:“程时,你不要闹了,我昨天就是跟张工讲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再说你早上也打过他了,还要怎么样。”
那叫谈工作啊,你抱着他的腰,他的手还放在你屁股上。
我特么年轻的时候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的谎话。
程时有点不耐烦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钱小英靠近了一步,攀在他胸前,仰头委屈巴巴地望着程时:“小时,你怎么忽然变了。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以前觉得甜蜜的呼唤,现在只会让程时反胃。
他微微皱眉,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本来是这样。记住,以后我们只是曾经的同事,请你自重。离我远些,别来烦我。”
钱小英被他冷冷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讶地望着程时:他怎么忽然变得刀枪不入了?她撒娇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程时懒得理她,绕开她走了。
钱小英恼羞成怒,在他背后大声说:“程时,除了我还有谁看得上你。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没了你,我只会过得更好。”
程时没回头,因为不值得。
钱小英喃喃自语:“程时,我就不信,你舍得离开我。你下岗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乖乖回来帮我干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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