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桐郁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鞭炮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晚涵涵的婆家过来提亲,你待在房间不要乱走,别冲撞了贵人,听见没?”韩灵丽看着女儿,满眼嫌弃。司桐垂着眸,神色淡淡,“知道了,妈。”韩灵丽只觉心口有一团恶气,要是被外人知道她有个刚出狱的女儿,肯定会笑话死她。不过想到一手养大的继女即将嫁进首富郁家,她心里好受了很多。“晚饭我会叫人给你送到房间,不许出去乱走,记住了。”见司桐顺从地点头,韩灵丽这才放心离去。司桐等她走了,关上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打量这个房间。这是秦家的佣人宿舍,不大,但家电家具和独卫一应俱全。司桐从小没有父亲,母亲韩灵丽在她五岁时改嫁海城富商秦安旭,日子滋润。司桐则跟着外婆艰难长大。宿舍小楼在主楼的后面,透过窗户,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别墅主楼。今晚是秦家大小姐的婆家上...
《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今晚涵涵的婆家过来提亲,你待在房间不要乱走,别冲撞了贵人,听见没?”
韩灵丽看着女儿,满眼嫌弃。
司桐垂着眸,神色淡淡,“知道了,妈。”
韩灵丽只觉心口有一团恶气,要是被外人知道她有个刚出狱的女儿,肯定会笑话死她。
不过想到一手养大的继女即将嫁进首富郁家,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晚饭我会叫人给你送到房间,不许出去乱走,记住了。”
见司桐顺从地点头,韩灵丽这才放心离去。
司桐等她走了,关上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秦家的佣人宿舍,不大,但家电家具和独卫一应俱全。
司桐从小没有父亲,母亲韩灵丽在她五岁时改嫁海城富商秦安旭,日子滋润。
司桐则跟着外婆艰难长大。
宿舍小楼在主楼的后面,透过窗户,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别墅主楼。
今晚是秦家大小姐的婆家上门提亲的日子,整个秦家显得格外忙碌,从韩灵丽谨慎的态度看,不难猜出对方肯定十分显贵。
很快到了晚上。
司桐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纸张泛黄的高中英语笔记,即便关着窗户,也能听见主楼那边传来高雅的钢琴声。
和她肚子里的饥饿声格格不入。
韩灵丽大概是忙忘了,没有叫人给她送饭,她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
“小星星,接着!”
窗外忽然传来小孩的玩闹声,伴着兴奋的犬吠。
借着昏黄的灯光,司桐看见主楼后的花园里,几个小孩正在用鸡腿逗弄一只体型雄壮的德牧。
大概是吃太多了,到最后德牧不愿接,鸡腿掉在地上,它凑上去闻了闻又不在意地离开。
孩子们觉得没有意思,剩下的鸡腿随手一丢,带着德牧追追赶赶跑去了别处玩。
司桐抿着唇,盯着楼下看了一会儿,拉开门轻手轻脚下去。
鸡腿的味道很淡,几乎没有咸味,宠物不能吃盐,大概是特地做来给那只德牧吃的食物。
有时候人活着,连狗都不如,司桐淡淡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然。
旁边的花丛窜出一道黑影。
刚才的那只德牧飞快朝司桐冲过来,她心下一惊。
就在德牧即将扑到她身上。
“回来。”
一道低沉的轻斥传来,语气并不重,却让处在亢奋状态的大犬立刻安静下来。
司桐心头又一惊,没想到有人在,循声看去——只见一道挺拔伟岸的人影从花丛后信步走出。
由暗转明间,男人的模样变得清晰起来。
来人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领子被精致的银色领针固定,挺括又严谨,浑身散发着内敛持重的男性魅力。
看过来的视线平静无波,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却无端透着一股叫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积威。
“吓到了?”
男人在司桐面前站定,低低开腔,嗓音磁性好听,他微微俯身,朝女孩伸出手掌,“起来吧。”
司桐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垂了垂眸,她没有伸手去搭这个陌生男人的大掌,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
男人的好意被无视,倒也不恼,无所谓地收回手,看着眼前的小可怜。
女孩子年纪很小,柳眉明眸,肤白唇红,身量十分纤细,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仿佛一掐就能断。
虽然这么瘦,但却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该丰满的地方也格外丰满。
“你是秦家新来的女佣?”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漫不经心和从容。
“从这边过去,左转,走到底是员工餐厅。”
顿了顿,他又道,“地上的不要吃,脏了。”
司桐听他的口吻,不像是秦家人,那应该就是母亲千叮万嘱不许冲撞的贵人了。
她不想惹母亲不高兴,没说话,转身就走,男人的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身上,却如有千斤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脊背发紧。
司桐加快脚步。
郁寒深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哂笑,难得好心一回,竟被无视。
......郁寒深回到待客厅,德牧乖乖地跟在他脚边。
韩灵丽笑容里满是讨好,“郁总回来得正好,我们正说到婚礼在哪里举办呢,涵涵想去新西兰,知珩想去法国,您来说,应该听谁的?”
原本来秦家提亲,应该郁知珩父母过来,不过他们临时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才拜托郁寒深过来。
郁寒深身为郁知珩的亲小叔,又是郁家的掌权人,比郁知珩父母到场更让秦家面上有光。
秦家待客厅里直径五米的圆桌,坐满了人,就是为了能在今天和郁寒深说上话。
他听了韩灵丽的话,轻笑了下,态度不冷不热:“孩子的事自己商量就行,我一把年纪就别掺和了。”
韩灵丽听出男人话中的冷淡,尴尬地笑了下,察觉到其他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讥笑目光,她咬紧了牙。
九点半,郁寒深和郁知珩离开秦家。
迈巴赫里,郁知珩脸上阴云密布,心不在焉,没有一点订婚该有的喜悦。
郁寒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整晚都丧着一张脸,怎么?
有心事?”
郁知珩看了眼小叔威严的神色,沉默了下,开口道:“我......有点后悔了,能不能......不能。”
郁寒深语气严肃地打断侄子的话,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育:“刚订婚就退婚,你当婚姻是儿戏?”
郁知珩听出小叔的不悦,也知道自己有些胡闹,不敢再说什么,过了会儿,他闷闷出声:“可我忘不了她......”郁寒深知道郁知珩嘴里的‘她’,是郁知珩分手了四年的前女友。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也值得你惦记这么久。”
郁寒深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眼眸微微眯起。
语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郁寒深手伸出窗外,慢条斯理地轻点烟灰,语气淡得近乎冷酷:“她,这辈子都进不了郁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
别说郁知珩父母,就是他,也不允许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连累侄子的名誉。
秦安旭顺着小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堆东西。
两本集题册,几支笔,一个廉价的手机和两件廉价的衣服,在这一堆不值钱的东西中间,躺着一块镶彩色宝石的女士金表。
秦安旭眉头皱得更紧。
东西是不是司桐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把郁寒深请到家里来,这乡下野丫头居然闹出这么难看的一幕。
郁寒深的目光落在司桐身上。
女孩一脸淡然地站在那儿,脊背挺直,即便被人‘人赃并获’地指认为小偷,也不见她显露半分情绪。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面无表情地捡地上的鸡腿吃。
郁寒深蹙了蹙眉,莫名觉得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令人很不舒服。
又想起贺恒猜测的‘她是秦安旭的小情人’。
郁寒深走到沙发边坐下,似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位是......”韩灵丽一见郁寒深,就赶紧吩咐佣人去泡茶,原本郁知珩要过来吃饭,她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连郁寒深都来了,下次见到那几个妯娌,又有了长脸的资本。
闻言,她抢着回答:“这是我与前夫的女儿,司桐。”
韩灵丽跟秦安旭是二婚,不是什么秘密。
郁寒深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峰,看向司桐,原来是秦安旭的继女。
“桐桐,这位是煌盛集团的郁总,叫人。”
司桐看向郁寒深,平静开口:“郁总。”
郁寒深看着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居高临下的陌生姿态,仿佛真的第一次见司桐,司桐也心照不宣,选择遗忘之前那些事。
“她一直在乡下长大,我也没时间管教,做出这种事也是我的责任,郁总您见笑了。”
韩灵丽把司桐拉到一边,手下暗暗使了力。
真是个惹祸精,要是坏了秦家在郁寒深跟前的好印象,跟她没完!
秦安旭也不想在郁寒深面前失了脸面,于是道:“小孩子的事让我太太处理就行了,郁总,我们先去书房。”
今天请郁寒深过来,是为了商议秦家公司与煌盛集团合作的事,秦安旭早就想与煌盛合作,苦于一直攀不上这条大船。
现在因为大女儿与郁家长孙订了婚,秦安旭才借着这层关系抱上郁寒深的大腿。
没想到家里在闹这一出。
“秦总不用管我,你先把私事处理好,我们再谈工作上的事。”
郁寒深淡淡开腔。
语气和缓,听着挺和颜悦色,但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位高权重,处事风格一向如此,表面看起来随和,实则不近人情,冷漠至极。
秦安旭见他似乎挺在意这件事,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心下不免忐忑。
佣人泡好茶过来,韩灵丽忙接过茶盏,殷勤地递到郁寒深面前,“郁总,喝杯茶。”
秦安旭看向司桐,眼底有不悦,“把东西还给媛媛,道个歉,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叔叔不讲情面。”
司桐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秦思媛,哪怕处在风口浪尖,依旧不卑不亢:“秦思媛,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证据呢?”
秦思媛道:“手表就在你包里,明摆着是你偷的,还要什么证据。”
“在我的包里就是我偷的?
那我说是你放进我的包里,故意栽赃我的。”
司桐语气平静。
“你胡说!”
秦思媛拔高了声音。
“第一,我的包没有时刻不离身,你想往里面藏点什么东西很容易;第二,我不熟悉这里,根本不知道你的房间是哪一个,怎么溜进你的房间偷东西?”
司桐条理清晰地分析,然后又道:“你不喜欢我,上次就故意把我丢在高架上,但是秦叔叔总是叫我来这吃饭,你想让秦叔叔讨厌我,以后不再叫我过来,所以诬陷我偷东西。”
“你......你胡说!”
秦思媛没想到司桐连她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心头一慌,转头看向那个叫婷婷的佣人。
“婷婷姐,你之前说看见司桐鬼鬼祟祟进我的房间了,对不对?”
“是的。”
婷婷点头,“我看见了,她趁没人偷偷进了二小姐的房间。”
韩灵丽觉得司桐真给她丢脸,开口呵斥:“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不赶紧认错?
想丢人到什么时候。”
司桐无视她的话,看向说话的佣人,“你说看见我偷偷进了秦思媛的房间,那么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我?”
“你身为秦家的佣人,除了本职工作,保护主家的财产安全也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不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去偷东西......”婷婷没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看着柔柔弱弱好欺负的女孩子,忽然这么咄咄逼人。
“不知道我进去偷东西,你就不阻止一个外人进你们小姐的房间?
万一我是想对你们小姐不利呢?
你们小姐因此受伤怎么办?
你也不管?”
“我......我......”司桐一连几个问题,逼得婷婷哑口无言。
如果这么说,确实是她工作失职。
司桐步步紧逼,“我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包放在了衣帽间外面,是你趁我不注意,把手表放进我包里的。”
她只是猜测,但婷婷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我没有!”
司桐见她这副反应,心里的猜测变成肯定,目光越发冰冷:“口说无凭,你说你没有,证据呢?”
“我......我......”婷婷哪有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放的。
郁寒深缓缓勾起唇角,没想到这小姑娘平时不怎么说话,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跳出自证陷阱,将矛头指向对手。
秦思媛见婷婷被司桐牵着鼻子走,狠狠瞪了她一眼。
婷婷立马反应过来,一口咬定:“反正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了!”
司桐盯着婷婷看了几秒,忽然话头一转,“那报警吧。”
闻言,秦安旭和韩灵丽同时皱起了眉。
郁寒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唇边弧度加深,小姑娘已经占了上风,这时候报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有些好奇,接下来她打算怎么办。
秦安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司桐不紧不慢再次开口,“我对秦家的房间布局不熟,为什么会精准找到秦思媛的房间?”
她看着婷婷,继续道:“因为,秦家有人跟我里应外合了,是我的同伙告诉我哪个是秦思媛的房间,也是她告诉我秦思媛房间里有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叫我去偷。”
“为什么婷婷姐亲眼看见我进秦思媛房间,却不阻止?
因为她是我的同伙,我们商量好了,手表拿出去卖了,五五分账。”
“没想到婷婷姐见事情败露,出卖我,那我也不必替她遮掩了。”
“秦叔叔,报警吧。”
司桐看向秦安旭,“我一定把实情向警察交代清楚。”
“你胡说!
我没有!”
婷婷没想到这盆脏水忽然泼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
司桐看着她,“婷婷姐,别怕,坦白从宽,只要我们知错能改,警察会给我们争取宽大处理的。”
好一招祸水东引。
郁寒深眼底带了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总,既然这两位小朋友愿意改过自新,不如成全她们,让她们去拘留所好好反省。”
“不要!
我不要去!”
婷婷脸色惨白。
她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哪里经历过这些?
一听真要进局子,眼泪瞬间流了一脸。
“是二小姐让我把手表放进她包里的,我没有跟她合谋偷秦家的东西,先生你相信我......混账东西,居然敢污蔑二小姐!”
韩灵丽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维护秦思媛,“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吴嫂,你看着她,别让她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夫人,我......我知错了,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听二小姐说不喜欢她,就想替二小姐赶走她,你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她要是因为这件事被秦家辞退,以后在保姆圈子里名声就臭了。
“二小姐,你帮我求求情......”婷婷紧紧抓住秦思媛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思媛此时心慌得要命,哪有心思管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婷婷愣了愣,“二小姐......”
司桐不知道这些,一心扑在学习上面,周末就到奶茶店赚生活费,就这么攒了两个星期,手里有了一小笔钱。
预留了生活费和备用金,剩下的她去大学城边上的贸易中心批发了点小饰品,下午六点结束奶茶店的早班,她去夜巷那边摆摊。
她的眼光很好,价格又实惠,生意还挺不错。
夜幕降临。
小摊前放了盏充电的小灯,没有客人时,她就做题,耽误了四年,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费。
夜巷旁边有一家茶楼,临江而建,靠在窗边能将整个夜巷收在眼底。
郁寒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视线落在楼下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这一晚上,小姑娘不是招呼客人,就是埋头苦学,忙忙碌碌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你在看什么?”
莫煦北见郁寒深一直往楼下瞧,好奇凑过来,除了一堆人,也没什么特别。
郁寒深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淡淡:“没什么。”
“那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我说什么了?”
“......”见郁寒深答不上来,莫煦北一口气堵在胸口,每次跟他说起莫沾衣,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
但想到妹妹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拜托的模样,莫煦北不得不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说,我妹妹喜欢你这么多年了,郁奶奶又催你结婚催得那么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莫煦北话没说完,郁寒深忽然起身就走。
“......”他诧异地盯着郁寒深的背影,郁寒深向来冷静自持,这么着急的模样还真是头一遭见。
“你干什么去?”
莫煦北起身跟上。
......司桐微微蹙眉,看着面前明显不怀好意的两个混混。
两人都二十左右的年纪,黄头发,大花臂,流里流气的盯着司桐:“小妹妹,摆摊赚钱多辛苦,跟哥哥们喝酒去,哥哥们带你赚钱。”
其中一人说着,伸手去拉司桐的手臂。
司桐往后躲开。
警惕地盯着眼前两个人。
不动声色捡起脚边的手机和钱包,打算丢下不重要的东西直接跑路。
这里人多,只要她钻进人堆里,甩掉这两人不难。
思及此,司桐猛地掀翻小摊,在那两人后退躲避之时,拔腿就跑。
下一瞬。
结结实实撞上一堵肉墙。
郁寒深没防备,被撞得后退了一步,很快稳住身形,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臂抱住闯进他怀里的小女孩。
他搂着司桐,目光森寒地望向对面两个小混混,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小混混对上他的眼神,追赶司桐的脚步一顿,对视一眼,转身就溜。
他们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早就是人精,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眼就能分辨。
“没事吧?”
郁寒深低头俯视怀中小姑娘,有些无奈,怎么每次见到她,都是这副狼狈样?
司桐摸了摸有些痛的鼻梁,摇摇头,“谢谢。”
......莫煦北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郁寒深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她是谁呀?”
莫煦北走到郁寒深身边,下巴朝司桐那边抬了抬。
司桐正在收拾被自己掀翻的小商品,危机解除,这些东西捡捡还能卖。
“一个小朋友。”
郁寒深身上的黑色西装敞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腿侧,开口的语气漫不经心。
莫煦北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是小朋友啊,还是小情人啊,难怪我妹妹追你屁股后面这么多年,你看都不看一眼,原来喜欢这款。”
司桐穿着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夜风一吹,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
肌肤似雪,五官精致清丽,柳眉纤细,身上一股子清纯柔弱的欲感,很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蹂躏欲。
郁寒深看向莫煦北,语气带上了警告,“她只是个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
“......”郁寒深本就严肃,板起脸来真挺吓人,莫煦北都有些发怵。
......司桐收拾好东西,转头发现郁寒深还没走,有些诧异。
见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郁寒深不自觉勾了下嘴角,“去哪儿?
送你。”
司桐提着收纳袋,抬头定定望着郁寒深。
男人西装革履,身材伟岸,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像是刚从宴会上下来,西装左胸处露出一截精致的深蓝色口袋巾,浑身散发着尊贵强大的气场。
与嘈杂脏乱的夜巷格格不入。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开始或许是巧合,但眼下,‘巧合’二字已经解释不通。
司桐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好意,更不愿意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不用麻烦,我可以坐公交回去。”
附近有一趟公交,直达十中。
“刚才,谢谢您了。”
司桐再次为之前的事道谢,虽然即便他不出现,她也有办法逃脱,但,对方终究是帮了她。
说完,司桐径直从郁寒深身旁走过去。
郁寒深微微侧身,让了路,看着女孩冷淡疏离的背影,眼眸微沉。
......茶楼有专用的停车场,莫煦北见郁寒深独自一人过来,笑了:“不是说要送小姑娘回去,人呢?”
他装模作样地伸长脖子往郁寒深身后瞧了瞧,幸灾乐祸:“哎呀,这是被拒绝了呀。”
郁寒深扫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还不走?
准备留下来过夜?”
说完,上了自己的车。
莫煦北看着开走的迈巴赫,心情大好地点了根烟,郁寒深吃瘪的场景可不多见,必须给兄弟们报个喜。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
兄弟们,咱三叔被一个小姑娘拒了,可喜可贺郁寒深是郁老爷子的老来子,辈分高,排第三,大家私底下会开玩笑叫他三叔。
刚发出去,莫煦北忽然想起自家妹妹也在群里,赶紧又撤回。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莫沾衣的电话立刻打过来,“哥,你在群里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我发错了,你别乱想。”
莫煦北头疼地解释,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脑袋一根筋,非要喜欢郁寒深,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
否则,他也不会把郁寒深诓骗到茶楼来聊妹妹了。
“真的?”
“真的!”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司桐交完卷子直接去奶茶店。
五点半,她接到韩灵丽的电话,又让她回秦家吃饭。
司桐拒绝了,不想去看秦思媛和韩灵丽的脸色。
“这两天又要给你外婆打医药费了,别惹我不高兴,去校门口等着。”
韩灵丽说完,挂断电话。
司桐拿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尖泛白。
四年前她入狱的事,给外婆打击很大,身体就是那时候垮掉的,最近老人身体越来越差,每月都得一大笔医药费。
四十分钟后。
韩灵丽在厨房确定菜品,今晚金龟婿要过来吃饭,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忙完回到客厅,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刷题的司桐,笑容瞬间消失。
司桐听见脚步声,抬眸,淡淡开口:“妈。”
韩灵丽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真是上不得台面,叫住一个佣人,“你带她去我衣帽间,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看着司桐上楼的背影,韩灵丽只觉得烦,真不知老秦怎么想的,非要叫她过来。
秦思媛正在舞蹈室练舞,余光瞥见司桐从舞室门口经过,怔了怔,停下动作,不悦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佣人递毛巾给她擦汗,边回答:“是先生让她来的,先生希望你们姐妹和睦相处,二小姐就把她当空气,别再惹先生生气了。”
秦思媛冷‘哼’了一声。
上次她把司桐丢在高架上,不知怎么让父亲知道了,给她好一通训斥,还停了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姐妹?”
秦思媛冷笑:“她也配!”
“婷婷姐,你过来......”她招招手,示意佣人靠近一点。
......客厅里。
座机有电话进来,佣人接完,告诉韩灵丽:“大小姐和姑爷来的路上被追尾了,要晚点回来。”
韩灵丽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紧张得站起来:“人没事吧?”
“没事,在等交警过来处理。”
“那就好。”
韩灵丽松了口气,一抬眸,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司桐。
司桐穿了件暗粉色流光半身裙,搭配月牙白真丝衬衫,清冷柔美中,隐隐有股贵气。
韩灵丽瞧见她这副样子,眼神一冷,重重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客厅。
司桐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不过并没有理会,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她怎么做,母亲都不喜欢她。
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身侧,拿出练习册和笔,旁若无人地开始刷题。
她换下来的衣服装在帆布包里,一会儿吃完饭,走的时候她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完一道大题,她正要翻开下一页,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我的宝石手表不见了!”
秦思媛急匆匆跑下来,一边喊道:“我练舞之前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刚才洗完澡想戴的,就不见了。”
那块宝石女表是去年生日韩灵丽送的,十分华贵漂亮,价值近百万,秦思涵一直当宝贝,轻易舍不得戴。
“房间里都找了吗?”
韩灵丽听见声音,从茶室出来。
“都找了,没有。”
秦思媛目光落在司桐身上,“以前家里从来没丢过东西,她一来,我的手表就不见了。”
言外之意,是司桐拿的。
司桐抬眸看向秦思媛,对上秦思媛看好戏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的帆布包,她身上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这个包。
应该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只有那个时候,这个包离开过她的视线。
“是你偷的,是不是?”
秦思媛看着司桐,心底冷笑。
等会儿人赃并获,直接把她送去警局,坐实她偷窃的罪名,爸爸最看重声誉,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偷出现在秦家,给秦家丢脸。
想做秦家大小姐,下辈子吧!
“愣着干什么?
还不给我去搜她的包,肯定藏在她包里。”
秦思媛话一落,一名女佣立刻上前抢过司桐的帆布包,哗啦一下把她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司桐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这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心虚。
而且看秦思媛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块丢失的手表肯定就在她的包里了。
果然,掉出来的一堆东西中,有一块镶彩色宝石的金色女士表。
秦思媛唇边露出一抹笑,“婷婷姐,报警,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
正在这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道熟悉的磁性男嗓从玄关处传来。
司桐愣了一下,抬眸看去,郁寒深和秦安旭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秦安旭稍微落后半步,很是恭维的姿态。
郁寒深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挺括,单手插兜,步履从容又沉稳,眼眸深邃,唇边似有笑意,但不达眼底,透着上位者的疏离。
“秦总,你家挺热闹。”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小孩子瞎胡闹,让郁总见笑了。”
秦安旭陪着笑脸,说完,转头看向秦思媛,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秦思媛指着司桐,“我没有胡闹,是她,偷我的手表,爸你看,这就是从她包里翻出来的。”
“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
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
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
说我什么?”
“没什么!”
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
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
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
黑色捷豹重新上路。
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
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
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
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张君成从她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认真学,想发火,碍于郁寒深和司桐在场,不好发作出来。
“先送你去煌盛?”
这话是对郁寒深说的。
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往左回郁家老宅,往右去煌盛集团,郁寒深一会儿有个会议。
“先送两个小朋友吧。”
郁寒深漫不经心开腔,“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去煌盛开会,这次项目的那几个问题,你在会上跟黄总监再讨论一下。”
张君成道:“也行。”
二十多分钟后,黑色捷豹拐进私人公路,随后迎面而来的是高大巍峨的门牌石,司桐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个字。
郁宅。
瞬间,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从头冷到脚。
这个地方,四年前,曾来过。
和郁知珩。
“为什么来这里?”
她扶住前面张梦玲座椅的靠背,因为用力,手指的骨节微微发白。
“我家在这里啊。”
张梦玲解释。
“我跟你说过我妈在首富家当保姆,我跟着她住在郁家老宅的保姆宿舍,不过你放心,虽然是宿舍,也是独立的三室一厅,不会让你跟不认识的人一起住的。”
郁寒深看向司桐。
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问题,她问的是‘为什么来这’,而不是‘这是哪里’。
显然对这里熟悉。
“你来过这?”
郁寒深问。
司桐紧紧抿着唇,以前和郁知珩交往,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但没想到,张梦玲嘴里的首富郁家,居然就是郁知珩的家。
更没想到,张梦玲一家都住在郁家老宅。
片刻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郁寒深眼眸深远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小丫头,没说实话。
但也没有再问。
车子往里又行驶了一阵才停下来。
司桐随张梦玲下车,看着熟悉而又奢华的别墅楼,心绪无法平静。
捷豹很快绝尘而去。
“走吧,我带你去我房间。”
张梦玲拉着司桐绕过前面雄伟的主楼,走进后面的佣人宿舍楼。
坐电梯上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其中一扇门。
装修极其豪华。
不愧是首富家,就连佣人宿舍都这么奢侈。
“是不是大开眼界?”
张梦玲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郁家老宅,在海城说第二,没有谁家敢称第一,光这栋房子,就价值上百个亿,有钱人的世界啊......”张梦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司桐的回应,扭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掏出英语试卷做了起来。
“......”张梦玲无语,学习这么好还这么卷,让她这等不爱学习的孩子可怎么办?
司桐写着写着,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不该再被过去的事左右现在的情绪。
......张梦玲的母亲回来过一次,见女儿正和那位传说中的年级第一一块写作业,欣慰地笑了笑。
“还有半小时开饭了,玲玲,一会儿带你同学过去吃饭。”
张母叮嘱。
半小时后,司桐跟着张梦玲来到郁家的佣人餐厅吃饭。
郁家人口多,今晚又有客人在,两人经过主人餐厅,能听见里面嘈杂的交谈声。
张梦玲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莫沾衣怎么又来了!”
莫沾衣?
司桐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询问。
张梦玲自顾自的又说:“仗着家世好,非要缠着三叔,三叔不喜欢她,她还硬往上贴,也不嫌害臊!”
三叔?
郁寒深?
张梦玲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司家的外孙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海城四大顶级豪门,郁,司,沈,傅。
司桐有所耳闻。
司家的外孙女,那确实身份尊贵。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这时天已经黑了,院内的路灯纷纷亮起,刚走下台阶,张梦玲忽地发现手机忘在餐厅了。
“你等我一下,我拿下手机。”
说完,风风火火往回跑。
拿完手机刚要走,被过来吃饭的老妈给逮住了,“过来,跟我说说这次摸底考怎么回事?
你哥告诉我你闭口不提成绩,是不是考砸了?
别逼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啊,老实交代!”
司桐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张梦玲出来,她又不好乱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怎么在外面?”
头顶,忽地传下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很有辨识度。
她立刻辨认出声音是谁的。
抬头。
就看见郁寒深单手插兜走过来,男人深邃的眉眼在夜色下更显深刻,脚步从容又闲适,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脚边跟着那只体型雄壮的德牧犬。
德牧不知道是不是闻出司桐身上的气味,吐着大舌头朝她快速靠近,尖利的牙齿闪着冷光,司桐眼底流露出害怕。
“站住。”
郁寒深的语气里透着警告,德牧立刻乖乖停下脚步。
司桐见状松了口气,出于礼貌,她站起身,男人很高,她依然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女孩的眸中倒映着灯光,水灵灵的,她开口回答郁寒深上一个问题:“玲玲手机忘在餐厅,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
郁寒深点点头。
他看着司桐,女孩身形纤瘦,身后是高高的台阶和雄伟矗立的楼房,将她衬得很单薄。
司桐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往旁边挪了挪,让开道。
然而郁寒深并没有立刻抬脚,低头看了她片刻,问她:“饭菜合胃口吗?”
“......”司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觉得,两人并不熟,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私密问题,但以两人这种陌生的关系,有些不合适。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是张梦玲带过来的,看在张家的面上,跟她客套一下而已。
而且,吃人嘴短,刚吃了郁家的饭,她也不好对着郁家的当家人冷脸。
“挺好的。”
司桐简短回答。
话音刚落。
“寒深......”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声。
司桐循声转头。
一个长卷发连衣裙的优雅女子从主楼的玄关走出来,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时尚漂亮。
“你总算回来了。”
女子笑盈盈迎上来,伸手去挽郁寒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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