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璃被他一连串的质问气得笑了出来。
“顾泽宇，别装了！”
“你受伤血流不止那次，是你买通了那帮人演的一出戏。”
“是不是以为买了假死服务就真的死了？
你为什么要嫁祸给秦砚舟，为什么要说成是他对刹车动了手脚？”
“我就那么好骗吗？！”
“顾泽宇，你真该死！”
说到后面，宋月璃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了顾泽宇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如果不是真的，他为什么要慌乱害怕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秦砚舟被冤枉，遭受了半年多的折磨是真的！
宋月璃感觉心口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痛，喉咙也干哑难受，仿佛被刀割一般。
顾泽宇也不再装了，“秦砚舟所遭受的一切，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如果你在得知我死后没有发疯，没有因为秦砚舟见了我最后一面，就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他身上，他怎么会出事呢？”
“宋月璃，说到底还是你滥情，口口声声说爱秦砚舟，还骂我下贱。
我不过稍微算计了一下，你就跟我上了床，还为了我发疯，把秦砚舟送进了疯人院，那你又凭什么替秦砚舟来质问我？”
宋月璃想要反驳。
可她一时之间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脸色也变得愈发灰白。
顾泽宇嗤笑一声，提醒道：“宋月璃，你别忘了你发过的誓言，你要是敢辜负我，天打雷劈！”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在听到我的死讯后发疯。”
“我可以不计较你和秦砚舟的过去，从今往后，应该也没秦砚舟什么事了。
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们就去领证，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这个世界。”
宋月璃猛地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秦砚舟什么事了？”
顾泽宇也不怕她知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秦砚舟失忆了吧？”
“你为了我伤害了秦砚舟五次，他的男主气运早就没了，现在没人记得你和秦砚舟是什么关系，这个世界只会剩下你和我之间的爱恋。”
她竟然真的伤害了秦砚舟五次？
宋月璃突然想起秦砚舟在医院时说的话。
——宋月璃，只剩下一次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宋月璃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通红的双眼也流下了泪水。
最后一次她为顾泽宇做了什么呢？
王春绑走顾泽宇，要为妻儿报仇，而她当时为了救回顾泽宇，把秦砚舟送了过去，说他是杀人凶手，说他罪有应得，说他死了也是活该。
秦砚舟被捅刀的时候，她更是无动于衷。
她又想起了最后那一幕，秦砚舟望向她时那茫然的目光。
原来那个时候，秦砚舟已经忘记她了。
宋月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看守所的。
只记得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胸口传来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胸腔里压抑着的怒火和悲哀，让她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秘书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浑浑噩噩的宋月璃上了车，带她回别墅。
女佣看到宋月璃回来，立刻上前说道：“宋总，毛毛快不行了，顾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回来得早，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宋月璃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倒在地上病恹恹的毛毛。
原本空洞无神的目光，瞬间变得冷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