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夏眠林觞的女频言情小说《江夏眠林觞身似飘萍心似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谢你。”江夏眠连忙站了起来,她动作幅度太大,眼前登时一黑,但还是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倒下。女警的同事们大都已经出了等待厅,他往外张望一圈,见领导已经走远了,这才去到里面的办公区,替她出面去跟殡仪馆工作人员交涉。江夏眠望眼欲穿的站在原处,她生怕会坏了事,脚下生根似的连半步都不敢挪。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女警捧着个小小的陶瓶走了出来,低声对她说:“工作人员同意让你带一小部分骨灰回去,就当是留个念想吧。”成年人的骨灰平均重约2.4千克,骨灰盒是无法全部装进去的,不过是由负责捡骨的工作人员将大部分收拾进去罢了,至于余下装不进去的细灰,则是会在之后打扫中尘归尘,土归土。工作人员见女警亲自来索要,又看到了江夏眠这副不肯轻易离去的架势,这才同意了...
《江夏眠林觞身似飘萍心似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谢谢你。”江夏眠连忙站了起来,她动作幅度太大,眼前登时一黑,但还是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倒下。
女警的同事们大都已经出了等待厅,他往外张望一圈,见领导已经走远了,这才去到里面的办公区,替她出面去跟殡仪馆工作人员交涉。
江夏眠望眼欲穿的站在原处,她生怕会坏了事,脚下生根似的连半步都不敢挪。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女警捧着个小小的陶瓶走了出来,低声对她说:“工作人员同意让你带一小部分骨灰回去,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成年人的骨灰平均重约2.4千克,骨灰盒是无法全部装进去的,不过是由负责捡骨的工作人员将大部分收拾进去罢了,至于余下装不进去的细灰,则是会在之后打扫中尘归尘,土归土。
工作人员见女警亲自来索要,又看到了江夏眠这副不肯轻易离去的架势,这才同意了帮忙,反正她们留着也不过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江夏眠伸出颤抖的双手,如获至宝的将陶瓶接了过去,她再次诚恳道:“谢谢。”
女警见她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想说点什么劝她尽快回去,但话到嘴边,还是无奈的只说:“江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等他的脚步声也消失,等待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连工作人员都回了值班室。
殡仪馆地处偏僻,入夜之后周遭的环境更是变得阴森可怖,大部分人都对此避之不及,若无必要,是绝不想在天黑之后来这里的。
唯独江夏眠是个例外。
林觞死后,她第一次信了鬼神之说,只要能让她再见他一面,就算让她去更可怖的地方待着也无所谓。
可直到她回到她们从前一起住过的小屋,他也还是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江夏眠着魔似的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直到她父亲找过来把人接回去。
江父见她失魂落魄,一双眼睛都熬红了,当场焦急的哭出了声:“我们已经知道林觞的事了,你伤心也正常,但你们都分手三年了,至于这样折磨自己么?”
她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一遇到跟林觞有关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父眉心紧蹙,眼底难掩失望:“当初你跟林觞分手,也是消沉了好一阵子,差点喝酒把自己给喝死,现在他死了,你又想消沉多久?”
她为了让儿子振作起来,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可她仍跟丢了魂儿似的没反应,半晌才说出一句:“爸,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她抱着陶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从这天之后,就闭门不出,很少出现在人前了。
期间冯启川也试图上门拜访,试探江夏眠已经知道了多少真相,但却被江家的佣人给挡了回去,说是小姐现在谁都不肯见。
他没办法,只能是回去等待消息。
时间一长,江父的心是越来越慌。
江母忧心忡忡的对丈夫说:“我晚上去给她送饭,发现中午的饭又没动过,就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她人瘦的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啊!这让我怎么放心的走......”
江父无计可施的问:“她还抱着那两样东西不肯放么?”
江夏眠的人是被接回家了,但魂儿却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从早到晚就只知道坐在床边,怀抱着装有林觞骨灰的瓶子一动不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不论是谁想跟她搭话,她都是不置可否,唯有听到跟林觞有关的事时,才会有活人应有的反应。
夫妇二人商议一番,这天傍晚敲响了她的房门,试图用林觞劝她出来。
江母和和气气的劝她:“林觞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就够可怜的了,现在他死了,你总得让他入土为安吧?我跟你爸替他找了块风水宝地,以后,让他就葬在妈妈旁边,你觉得怎么样?”
江父跟着帮腔:“他死的孤独,在安息之地能有亲人陪伴也算是慰藉了,你对他既然是真心的,就该从这个房间里走出来,去做些对他有益的事。”
她们磨破了嘴皮子,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江夏眠仍旧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这间卧室成了江夏眠的安全屋。
七天的阳寿,第一天,在羞辱和痛楚中度过。
无常虽然给了他七天的寿命,但因为癌症晚期带来的折磨却一点也不会少。
夜里,他无处可去,只能缩在天桥下的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按着腹部。
他能感受到,一股一股黏腻的血液从嘴角溢出出,逐渐濡湿了整件衣服。
疼的快要晕厥过去之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呀,你流血了!我帮你打120!”
林觞很想说,他其实不需要120,无常不会言而无信,这七天里,他死不了的。
但是救护车来的很快,他还是被送到了医院。
他是被痛醒的。
护士的表情很凝重:“你已经病的这么重了,你的家人呢?”
林觞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了。”
“医生已经给你做了检查,你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我给你注射了一些镇痛的药物,让你能舒服一点。”
“谢谢。”
正说着,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冯启川的语气听上去很开心:“夏眠,你的身体状态很好,很适合备孕,我真的太开心了。不如......今晚我去你那儿?”
江夏眠只是说:“还是等我们正式结婚了再说吧。”
“你妈妈的病你心里也有数,她是希望尽快抱上外孙的。”
“我......”
话音还没落,江夏眠的电话就响了。
“喂?”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你说什么?林觞得了癌症晚期?他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在中心医院,他在哪个病房?我马上过去。”
林觞猛地怔住了。
他拉住护士:“你们给江夏眠打电话了?”
护士点了点头:“你病的太重了,我们要通知家属啊。但是你一直没醒,我们从你手机里的紧急联络人里找到了这位江小姐的电话,通知她来医院看你。”
林觞立刻拔了针头,翻身下床。
护士连忙拦住他:“林先生,你要去哪里?”
他要走。
他必须得走!
七天后他就要死了,他不能让江夏眠知道任何一点真相!
林觞祈求护士:“我不是林觞,那个手机是我捡来的,你们叫来的江小姐也不是我的亲属,我走了。”
他快速冲出了病房,却看到了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
江夏眠急匆匆从里面冲了出来,往这边赶过来。
林觞只能闪身躲进了楼梯间里,才堪堪躲过了江夏眠的视线。
“林觞呢!他怎么会得癌症?他在哪里?”
冯启川也跟着一起来了,他不停的劝道:“夏眠,你先别急,一定是医院的人搞错了。他今天白天还能去我们的订婚典礼上找你要钱,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江夏眠仍旧不信,她看到病床上凌乱的被褥,还有正在收拾针管的护士,执着地问道:“我叫江夏眠,刚刚接到电话,说林觞得了癌症,就住在这个病房,他人呢?”
护士说:“刚走。”
“走去哪了?”
护士无奈地摊手:“不好意思啊江小姐,应该是我们医院的人搞错了。得癌症的那个人不是林觞,他的手机是捡来的,我们按照手机上的紧急联络人才联系到了您。真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了。”
“......不是林觞?”
“对,他一直昏迷着,我们也没法求证,就自认为他手里攥着的手机是他本人的了,这才闹了个乌龙,真是不好意思。”
冯启川立刻说:“原来如此。没事的,不怪你们,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护士认出了冯启川:“您就是冯先生吧?我今天看新闻了,你跟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冯启川笑的很得体大方,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护士:“谢谢你,同喜。”
离开的时候,冯启川和江夏眠经过楼梯间外面。
林觞躲在门口,看到了她们并肩而立的身影。
男人高大帅气,女人漂亮温柔,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这个冯启川,看起来也像是真心爱江夏眠的。
这样的话,他也就放心了。
能有个真心爱她的男人陪着她身边,他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夏眠,别想了,就是一场乌龙而已。”
江夏眠叹了口气:“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当初离开我,可能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
冯启川说:“祸害遗千年,他那么低劣的品行,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呢。”
江夏眠没有否认,她只是说:“既然他不是林觞,为什么听说我来了,要那么急匆匆的离开呢?”
“肯定是逃费啊!救护车的费用,检查的费用,还有镇定剂的费用,算下来好大一笔呢,他估计就是不想付这笔钱,所以才跑掉的。”
江夏眠沉沉吐出一口气:“怪我,又自作多情。”
转眼之间,她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前。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去。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觞也走出了楼梯间。
他听到了她们最后的对话。
“夏眠,不要再想他了。爱我,好不好?”
江夏眠说:“好。”
电梯门合拢,下行。
一墙之隔的林觞,早已泪流满面。
江夏眠的视线伴随着她的话音落到那本残破不堪、沾满污水的笔记本上去了。
时隔许久,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封面,这是林觞的日记本。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们尚且确认关系时就是这样,并且一直都不曾改。
江夏眠知道窥探他的隐私是不对的,但内心的好奇和渴望让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想要把日记本捡出来一探究竟。
冯启川惊愕的拦住她,满脸嫌恶的说:“这么脏的东西,你碰他做什么?别弄脏了手!”
江夏眠头也不抬的说:“让开。”
冯启川自然是不肯,他甚至拿了杂物,要把湿漉漉的笔记本给砸到垃圾桶深处去。
这让江夏眠心底陡然燃起怒火,她扭过头去对着他吼到:“我叫你让开!这是林觞的东西,你不准碰!”
说着,她不顾他被吓的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擦干水渍后,拿着它进了从前跟林觞一起居住的卧室。
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嘈杂的动静持续了没多久就消失了。
水管工觉得江夏眠的举止很奇怪,但这毕竟不干她的事,解决完漏水的问题就离开了。
冯启川起初还在外面不断拍门,想劝江夏眠回去,可眼见她心意已决,不肯出声,没过多久就也离开了。
小房子里就只剩下江夏眠一个人了,她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正在用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揭开被污水黏在一起的纸页。
林觞的字迹端正清秀,哪怕笔画被水给晕开,也并不影响阅读。真相因此展露在她眼前。
2月13日。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可是我得病了,我该不该告诉她?
2月14日。夏眠送了我一场盛大的烟花,可我......除了残破的身体,一无所有。或许,江夫人说得对,我不该继续拖累她的。
除了最初记录恋爱时甜蜜心情的内容,三年前的日记只剩下这一则半了,其余的不是被烧毁,就是已经脏的没法看了。
江夏眠又哭又笑,哆嗦着手往后翻,时间很快来到了三年后。
4月6日。我决定了,我要离开她,我要还给她一段完美的人生。我找了一个演员,花钱请她来陪我演一场出轨的戏码。这样的话,夏眠应该就会对我很失望吧?
4月8日。夏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写了无数个。
......
这段时间的日记全都写的很短,有时一句话就能概括林觞当天的经历,并且全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夏眠亲眼目睹了她给林觞带去的伤害,痛彻心扉的继续往后翻,直到发现他确诊了癌症。
5月16日。星星瓶被摔碎了,我们的过去终于什么都不剩了。
日记罕见的中断了,等到林觞再想起来继续写,日期已经是三天后了。
5月20日。最后三天,夏眠,我只想多看看你,仅此而已。
这是林觞写在日记本里的最后一篇标有日期的日记,在这之后便都是空白页了。
江夏眠焦灼的来回翻,终于发现日记本的封底内侧还有一篇没标日期的日记。
如果真的存在轮回,往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遇到江夏眠了。苍天若是有眼,就让我们擦肩而过吧。
这最后一篇日记写的极其决绝,就连字迹也变得凌乱,就好像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江夏眠捧着日记本,像是被这无形的话语刺了个透心凉,痛的她呼吸间都带了血气。
原来,所谓的出轨和背叛,只是他演的一场戏!
他得病了!
只是为了不拖累她,他才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她!
巨大的悔恨占据了她的心房。
冯启川满心欢喜的进了江家,一见到江父就先脆生生的唤到;“爸。”
江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冯先生,你对夏眠真是用心良苦啊。”
冯启川沉浸在喜悦中,压根没注意到这是在说反话,他自信满满的一笑:“那都是我应该做的,爸,您就放心吧,我跟夏眠会尽快备孕,给您和妈生个大胖孙子的。”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江父说着,毫不留情的将林觞的日记本摊开到记录他罪行的一页,推到了他面前。
冯启川没想到江夏眠会把林觞的日记交给长辈,下意识的否认道:“这本子看起来这么旧,我从来都没见过,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江父厉声质问到,“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
在等待冯启川到来期间,他已经联络信得过的专业人士对日记本里的笔迹进行了鉴定,确认这些内容都是林觞亲自书写的无疑。
他一想到冯启川一边在她和妻儿面前扮演好女婿,一边在私下对林觞做出种种恶事,就觉得悔不当初,仿佛他这个被蒙蔽的人也成了害死这对相爱的年轻人的凶手。
冯启川面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但取而代之的却并非愧疚,他站起身来,演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辩驳道:“伯父,凡事都要讲证据,您不能因为一本日记就给我定罪,我要见夏眠!”
江父神情痛苦的说:“她已经自杀去陪林觞了。”
此话一次,冯启川面上显出了悲痛之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就又调整好了表情,是把保全自己看的比其他任何事都重:“夏眠走了,我比任何人都伤心,您难道要因此冤枉我么?”
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江父扣上一顶为了宣泄丧女之痛,不惜拉人垫背的帽子,而他则成了她推卸责任的牺牲品。
如果说江父先前还对真相有所动摇的话,那么在目睹到冯启川真面目的这一刻,便是全都信了,他懒怠跟他多说,只对客厅一侧的屏风招手道:“你出来吧。”
一名打扮的其貌不扬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指着冯启川说:“就是他!我亲耳听到,他教唆他那几个人,给林觞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毒死了他,然后把他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里!”
“但是可能是下药的计量不够吧,那个林先生又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订婚宴那天的事情,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听到了的!”
冯启川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会被江父安排的人找到,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回去。
江父见他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无话可说,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如纸,颔首道:“看来你是都承认了,好,那就把事情交给法律解决吧,至于我们两家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这几年,冯家的生意全靠江家给的单子维持,如果离开了江家,以后只会江河日下。
冯启川最离不开的就是他从小赖以生存的优渥生活,连忙扑过去哀求道:“爸,不,伯父,求您高抬贵手,看在我父母跟江家的交情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不想坐牢!”
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教唆投毒还有侮辱尸体是证据确凿的。
而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仅会身败名裂,就连冯家也会受他的牵连,到时候只怕会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
江父不为所动的远离了他。
“你现在知道错了?但已经晚了!除非你有办法让夏眠和林觞活过来,否则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冯启川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仍在不死心的苦苦哀求:“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您和江家任何人面前,我保证走的远远的,后半辈子都会向林觞忏悔,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林觞死了,灵魂飘到了奈何桥上。
无常问他:“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继任者,成为下一任无常吗?”
林觞点了点头:“是的。”
无常笑了笑,说:“小伙子,捉鬼勾魂的行当枯燥乏味,除非等到下一个主动愿意继任的人,否则你必须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做活,无休无止的等下去。你能熬得过这漫漫岁月吗?”
“我可以的。”
无常似乎猜出来了:“你是为了躲一个人?”
林觞苦笑了一下:“我跟她缘分已尽,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在这里当无常,只要不入轮回,就永远不会再见。”
无常唏嘘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劝你了。作为交换,我可以再给你七天的阳寿,去跟你在乎的人道个别吧。七天之后,你回来这里,正式接替我成为下一任无常。”
片刻之后,林觞似乎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腹部的剧痛让他不禁蹙起了眉。
鼻息间,还是那股让人作呕的下水道味道。
他想起来了。
他死的时候,正在参加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仪式。
看着他们两个深情相拥,看着江夏眠温柔的靠在冯启川的怀里,他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终究是支持不住了,最终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他死在了最爱的人的订婚典礼上。
是冯启川的兄弟们发现了他。
“要死怎么不死在别处,偏偏死在启川的订婚典礼上?真是晦气!”
“不行,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江夏眠知道他来了订婚典礼,说不定订婚会出变故的。”
“不会吧?江夏眠不是早就跟他决裂了么?”
“难道你忘了,之前江夏眠有多爱他了么?为了他跟家里决裂,还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江夏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看启川一眼......”
“活该,挡了启川的路,死的好!”
为了让他再也不出现在江夏眠的面前,冯启川的几个兄弟把他的尸体丢进了酒店后面的一个下水道里。
如果他没有在奈何桥上见到无常,没有得到这七天的阳寿,恐怕他就真的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在这个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腐烂成一摊烂肉。
无常让他回来,跟亲人告别。
可是他哪里还有亲人呢?
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要说亲人,他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江夏眠了。
既然已经决定永生永世都不再见她,那就趁最后这七天,好好再看看她吧。
他有胃癌,晚期。
医生早就说过,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随时都有可能死。
所以今天他突然死在了江夏眠和冯启川的订婚典礼上,也并不算太意外。
癌症晚期的痛抽走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瘫倒在角落的垃圾堆里苟延残喘。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
他慌忙抬起头,看到了那张明艳漂亮的脸——
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或许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她显得更加高贵美丽。
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是冯启川的父母。
江夏眠对她们很恭敬,亲自送她们到了车前,郑重地承诺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启川的。”
冯母显然对江夏眠这个准儿媳很满意,笑呵呵地说:“都订婚了,怎么还叫伯父伯母?”
江夏眠诚恳一笑,“爸,妈。”
“诶!”冯父高兴地应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夏眠,你既然已经跟启川订婚了,之前的那些过往就要彻底忘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起这个,江夏眠眼神暗了下来。
她冷笑了一声,说:“爸您放心,没心肝的人,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没心肝的人......
林觞苦笑了一下,是啊,在她心里,自己应该是个良心泯灭道德败坏的人吧。
三年前,他出轨了另一个女人,被江夏眠捉奸在床。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江夏眠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还记得江夏眠满脸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林觞,为什么?”
林觞只是漠然地穿上衣服,淡淡地扔给了她一句:“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而已。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吧。”
江夏眠仍旧不肯放弃,她卑微地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不放:“林觞,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求你不要离开我。”
而林觞只是狠狠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所有人都说,他林觞没良心,江夏眠那么痴情,他却那么冷血。
江夏眠应该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初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更没有人看到,离开后,他给了那个陪自己演出轨戏码的陌生女人一笔钱,轻声说:“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这是你的演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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