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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

猛喝半瓶水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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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枭垚越听越觉得窒息。都是她的错,是她小看人心了。前世她今年才回御都,端惠郡主远嫁,她又是本人回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皇室规矩早已刻在骨子里,她在这一点上谁也说不得。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个单纯性子又有秦渊撑腰,又擅使阴诡手段,御都城的贵女当着她的面根本不敢说什么,就算不喜欢她,也只是不理会她。换了个善良好欺的青雀回来,人人都把自己当人了,都觉得可以踩一踩青雀了。沈枭垚心里恨得咬牙。张氏说完了又迂回道:“这些我也是听说,姑娘若想知道更多便去云中楼,那里聚的什么人都有,便是顾公子自己也去过那。”云中楼就是张氏常去的赌坊,是御都城最大的赌坊。沈枭垚不是没想过去那里,只是去了那里她就会遇到秦渊。正想着,张氏便道:“姑娘还不曾见过神武侯...

主角:沈枭垚顾千俞   更新:2025-02-11 0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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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枭垚顾千俞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由网络作家“猛喝半瓶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枭垚越听越觉得窒息。都是她的错,是她小看人心了。前世她今年才回御都,端惠郡主远嫁,她又是本人回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皇室规矩早已刻在骨子里,她在这一点上谁也说不得。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个单纯性子又有秦渊撑腰,又擅使阴诡手段,御都城的贵女当着她的面根本不敢说什么,就算不喜欢她,也只是不理会她。换了个善良好欺的青雀回来,人人都把自己当人了,都觉得可以踩一踩青雀了。沈枭垚心里恨得咬牙。张氏说完了又迂回道:“这些我也是听说,姑娘若想知道更多便去云中楼,那里聚的什么人都有,便是顾公子自己也去过那。”云中楼就是张氏常去的赌坊,是御都城最大的赌坊。沈枭垚不是没想过去那里,只是去了那里她就会遇到秦渊。正想着,张氏便道:“姑娘还不曾见过神武侯...

《沈枭垚顾千俞的小说上丹霄阅读》精彩片段

沈枭垚越听越觉得窒息。
都是她的错,是她小看人心了。
前世她今年才回御都,端惠郡主远嫁,她又是本人回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皇室规矩早已刻在骨子里,她在这一点上谁也说不得。
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个单纯性子又有秦渊撑腰,又擅使阴诡手段,御都城的贵女当着她的面根本不敢说什么,就算不喜欢她,也只是不理会她。
换了个善良好欺的青雀回来,人人都把自己当人了,都觉得可以踩一踩青雀了。
沈枭垚心里恨得咬牙。
张氏说完了又迂回道:“这些我也是听说,姑娘若想知道更多便去云中楼,那里聚的什么人都有,便是顾公子自己也去过那。”
云中楼就是张氏常去的赌坊,是御都城最大的赌坊。
沈枭垚不是没想过去那里,只是去了那里她就会遇到秦渊。
正想着,张氏便道:“姑娘还不曾见过神武侯秦公子吧,秦公子生得比顾公子好多了,丰神俊朗,英姿挺拔,他这段时间都在御都,云中楼有一半是他的产业,你去了不仅能打听消息,说不定还能遇到他呢!”
沈枭垚笑了笑没有接话,反问道:“神武侯与顾公子关系如何?”
前世,顾千俞很讨厌秦渊,两人几乎针尖对麦芒。
张氏却道:“还不错,顾公子偶尔也去捧侯爷的场。”
沈枭垚几乎在一瞬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重生了,无论是顾千俞的性格,还是青雀遭遇的这些人的嘴脸,还是顾千俞和秦渊的关系,没有一样跟前世一样的。
等等。
她突然想到,后两者的表现,似乎都只是因为......
苏兰惜变了,因为苏兰惜换人了。
今生青雀没有像她一样去找秦渊,汝阳公主苏兰惜便和秦渊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前世顾千俞是因为她和秦渊走得近而讨厌秦渊,那么便这便可以说得清了。
张氏看沈枭垚不知道在想什么,打断她道:“姑娘?沈姑娘?”
沈枭垚抬眸看她,张氏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带姑娘去云中楼玩一玩?那边我熟。”
沈枭垚满腹心事,但是欣然应允:“行啊,今天姐姐玩的本钱算我的,我还有事情求姐姐呢。”
她这样大方,别说一件事,十件事张氏也能答应。
沈枭垚换了身男装,赌坊里人多眼杂,她又给自己上了些妆,使自己看起来更像年轻男子。
两人上了马车,张氏道:“听说顾公子被皇上罚禁闭三个月,唉,我倒是有些心疼这对鸳鸯了。”
沈枭垚没有说话,她一直在想这件事,从上次客栈里的事情来看,顾千俞并不是前世她认识的样子。
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为了青雀一路快马从中州跑回了御都,到了御都马上就把青雀带回了荣安伯府,沈枭垚不相信他没预想过带青雀走的后果。
他还是这么做了,若是前世的顾千俞做出这等事情,沈枭垚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现在的顾千俞这么做,沈枭垚只觉得他是故意的,只是沈枭垚却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中楼是座三层的朱红阁楼,外面看着没什么门道,只牌匾用黄金镌刻的奢靡大气,门口两只石狮子,其他再无别的装饰。
张氏也算是云中楼的常客,她虽是女眷,但是已婚的夫人,又是大生意人,云中楼这种地方自然不会将财神爷拒之门外。
跑堂的笑容满面地上来问好:“我就说今一早上听闻喜鹊叫,原来是张夫人来了,夫人上次好手气!”
张氏听了自然笑容满面,拉了沈枭垚一把道:“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今儿带她来见见世面,顺便玩两把。”
“好好好,您里边请,公子也里边请。”
云中楼是不接待平头百姓的,这里最小的赌注一把下去也够普通人家生活两三年了。
因此虽然外头看着平平无奇,但是内里却是金银满堂,进了楼里,中间巨大的花池,花池中间却不是花,是姿容绝艳、轻纱慢拢的窈窕美人在里面起舞。
抬头往上看,顶上不是木头,而是黄金。
人群中端茶倒水的也不是跑堂和小二,全都是容貌姣好的侍女,便是正给张氏和沈枭垚引路的跑堂也是眉清目秀。
沈枭垚前世便知云中楼,只是她从来没有来过,一个是她的确不擅赌,另一个是秦渊告诉她这地方并没什么好玩的。
如今看着这富丽堂皇,再看花池中眉眼妩媚的美人,她大概知道秦渊为什么不让她来。
张氏带着她到中间的巨大赌桌上坐下,上面刚开了局。
即便桌上一掷千金,沈枭垚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她靠在椅背上看张氏玩,张氏还不忘偏头问她:“你要跟吗?”
沈枭垚摇了摇头,她不会,且她来是有目的的。
她环视了一下牌桌上的人,倒真有她认识的人。
叶泉安。
她那天蒙着面,叶泉安并没有见过她的容貌。
沈枭垚站起身向叶泉安的附近走过去,她刚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便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视线正对男子胸前的衣襟。
依旧是朱红色的金线蟒袍,这个距离沈枭垚能闻到他身上清洌的香。
她没有抬头,拐个弯要绕过去。
这人也跟着她绕了一下,再次拦在了她面前。
沈枭垚心中觉得古怪,秦渊可不是个会莫名其妙对别人好奇的人。
她控制了一下表情,抬头看着秦渊正色道:“这位公子,你挡着我的路了。”
秦渊的目光有些复杂,待沈枭垚去看又变得平静。
“沈姑娘会玩骰子?”
“......”
沈枭垚倒是没有想到那天那么黑的夜色,今天她又修饰了长相,秦渊还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沉默了一下道:“草民身份低微,劳烦侯爷记着了。”
秦渊没再拦着她,往旁边让了让道:“是吗?你不也记得我了?”
这话说得沈枭垚一愣,秦渊前世的确偶尔会逗她,但是平常可都肃着个脸,没见他主动撩拨过哪个姑娘。
连上辈子,都是她先撩拨他。
沈枭垚擅长演戏,这会儿她倒不知道怎么演了。

沈枭垚从渑池出来时已经亥时了,宫墙在月光下的影子像是要吞吃人的兽。
青雀没有告诉过御都里的任何人她的本事,可是这些人竟然想出了瞒过她的法子。
用了她无法识别的香气,甚至死人的头发竟是染成白色混淆在穿珍珠的丝线里的!
沈枭垚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大的巧合,这个陷害青雀的人一定知道青雀的本事。
她进宫时心头沉甸甸的,现在见了青雀无恙,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要能想法子帮青雀洗脱罪名,她们就重新回到西亳去,不再管御都的风起云涌。
她正想着,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清楚异常。
像是八百里加急的战况!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等再抬头,骑马的人已经到了跟前。
两个驾马的人,领头的年轻男子身形高大,一身火红的窄袖蟒袍,袖口处的祥云金线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沈枭垚抬眸看去,对方已经勒着缰绳停在了她的面前,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枭垚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能看清他五官出色的面庞,浓眉微皱,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眼尾下一颗小小的朱砂痣鲜艳夺目。
那颗朱砂痣沈枭垚再熟悉不过,无数次,无数个夜里,她将脸枕在他的肩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那颗痣。
秦渊是好看的,无论沈枭垚再见他多少面,她都无法否认,秦渊在她眼里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引路的侍卫抱拳行礼道:“参见神武侯!”
沈枭垚跟着他弯腰行礼。
秦渊却似没有听见,沈枭垚只听见他声音微哑,“你是何人?”
她垂下头并不去看秦渊:“草民奉福山县主令,来探望汝阳...苏兰惜。”
秦渊依旧像是没有听见,声音变得有些冷,再次道:“你是何人?”
聋子。
沈枭垚收紧犬齿,要不是觉得荒唐,她都怀疑秦渊是识得她的。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前世早已如同黄粱一梦,重来一世她柔声道:“草民沈枭垚。”
秦渊这下听清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沈枭垚不敢抬头,她感觉只是过了几息,又感觉起码过了半柱香,秦渊终于重新驾马过去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秦渊,而是由侍卫带着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侍卫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沈枭垚一眼道:“姑娘见过神武侯?”
沈枭垚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还记得前世她和秦渊是怎么认识的。
秦渊出身文官家族,祖父曾是文华殿大学士,父亲秦衡岳任正二品的桓仁巡抚,可他却自小便爱舞刀弄枪,因着秦阁老和秦衡岳不同意他从武,他十二岁时与父亲约法三章,只要他能在十五岁考中秀才,便答应他进禁军营。
秦阁老并不觉得他不喜欢读书的性子能考上秀才,便同意的了和他的约定。
十六岁他高中举人,十七岁又中进士,终于如愿进入禁军,可身在御都,秦阁老为了让他放弃从武便利用人脉打压他,原以为他吃点苦头就会放弃,谁知他一怒之下上了战场。
便又以为他在战场上吃点苦头就会回到御都,可十九岁他因打鞑子一战成名,皇帝赐封他为四品的左军将军。
同年他平叛有功赐封神武侯,因出身勋贵,二十岁便被皇帝从战场上召回,任幽州牧。
整个大启再没有比他更厉害更年轻的侯爷。
二十岁的神武侯兼幽州牧,武能安邦定国,文能吟诗作对。
前世沈枭垚到御都时秦渊也才二十一岁,正是当前的年纪。
她人还没进御都便已经听说过神武侯的美名。
于是在东宫的院子里,十七岁的苏兰溪自墙上一跃而下落在前世的秦渊面前,她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腼腆地笑了笑点头便要走。
却因掉落了从书房中偷拿的罗盘被秦渊叫住,秦渊教她如何使用罗盘。
道别时,秦渊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想了想故意道:“你把手伸出来。”
于是,她在秦渊的掌心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兰惜,我是苏兰惜。”
他笑了笑,自然知道了这是汝阳公主苏兰惜,却没说自己的名字。
前世的沈枭垚自然也不会问,对她来说问了就输了。
御都就那么大,皇城还那么小,就算她不主动,秦渊也还会再遇到她。
后来没过几日,隐阳河上,顾千俞一掷千金为汝阳公主放了一夜的烟花,汝阳公主却在烟花放了一半时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在河岸上看杂耍,耍杂技的猴子骨瘦如柴,脚上带着铁链子,踩在细细的木桩上做出各种引人发笑的动作,杂耍人收到围观者的赏钱便会从一旁的小筐里拿出半个馒头丢给猴子。
秦渊走到她跟前时,她一脚踢翻了杂耍人放在一旁的馒头筐,馒头滚了一地,猴子红着眼睛捡了两个往嘴里塞。
杂耍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去捡馒头还是该去打猴子。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她也忍不住笑,杂耍人气愤地扬起鞭子甩在她面前的地上,高声道:“踢坏了我的东西!赔钱!”
鞭子几乎贴着她的面门落在地上,她没躲,杂耍人再次甩鞭子时被秦渊一把抓住。
他们的相识是她有备而来,蓄谋已久的,是她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他的。
秦渊不知道,也不会再知道。
沈枭垚从宫里出来时辅国公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她。
董大娘子有些疲倦地靠在车里道:“姑娘可见到人了?”
沈枭垚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见到了,如县主所说一致,只是劳烦董娘子你了。”
回去的路上她假装无意问起:“县主四处找修习旁门左道之人,她之前有问过汝阳公主吗?”
董大娘子犹豫了一下:“问过,只是...一是这位公主与顾家走得近,县主怕...外人知晓;二是,她连朱砂都分不清也不认识驱邪符,县主便不对她上心了。”
“你怎么知道她认不出朱砂?”

沈枭垚犹豫了一下道:“侯爷美名远传,能得见侯爷是我的荣幸,自是不敢忘。”
秦渊面上浮出一丝笑意,这笑容似讥讽又似愉悦。
他再次问道:“沈姑娘会玩骰子?”
沈枭垚摇了摇头,再看向叶泉安那里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不会。”
想到自己现在是在赌坊又道:“只是来长长见识。”
秦渊侧了侧身子:“姑娘要过去?那请吧。”
沈枭垚故作愉悦地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往刚才叶泉安待过的地方走去。
一群人已赌红了眼,沈枭垚走过了,来回推挤的人下意识就去推她,沈枭垚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人,她再次闻见了那清洌的味道。
秦渊伸手挡住了前面的男人,后退一步将她也拉出了人群。
“这里鱼龙混杂,不适合姑娘。”
沈枭垚回头冲他笑了笑:“多些侯爷提点,我去找跟我一起来的人,侯爷自便。”
她抬头看向张氏那里,那边这会儿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秦渊的目光在她和张氏之间扫了一下:“姑娘既然来了,我教姑娘玩骰子吧?”
沈枭垚站住,有些不解的看向秦渊,她实在不明白秦渊为何突然对她那么热切。
秦渊却已经转过身望着厅堂中间狂热的人群,“云中楼什么都可以赌,不仅金银财宝,房产地契奴隶侍女,姑娘既来了此处,应当也有想要赌一把的东西,姑娘不试试?”
听到这里沈枭垚倒是有些感兴趣了,她道:“什么都可以赌?人命呢?”
“可以。”
“权利呢?”
“自然。”
沈枭垚点了点头,可她的确不会赌,只好可惜地道:“听着很厉害,可惜我当真不会,让侯爷失望了。”
秦渊面色不变,点了点头道:“好吧,本来想问姑娘赌不赌运气呢?那算了。”
他说完转身走开了。
沈枭垚看着他走进人群,一旁识得他的人无一不点头致敬。
她在赌桌前站了一会儿,看一群人疯狂地抛出自己的筹码,输了的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赢了的高兴的站在椅子上载歌载舞。
楼内乐声大盛,舞娘细腰妖娆。
另一边的张氏玩完了一把,见她在这边站着起身快步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沮丧,“沈姑娘,我这把输了五十两银子!”
沈枭垚笑了笑安慰她:“小赌怡情嘛。”
张氏叹了口气,目光往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撞了撞沈枭垚的肩膀道:“快看快看,神武侯!”
沈枭垚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秦渊不知说了什么,挨着他的几个男子仰头大笑,他自己倒是神色淡淡的瞥着赌桌。
张氏不经意道:“你要打探消息其实最好能攀上神武侯,他既能进出宫城,又手握云中楼,定然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沈枭垚一愣,倒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青雀的事情已经被大理寺定了案子,除非她找到青雀清白的证据给青雀翻案,略过秦渊,迂回地去办的确会浪费更多时间,青雀也要在渑池吃苦。
沈枭垚再次回望人群中的秦渊。
张氏见她没说话,又道:“不过侯爷出身尊贵,也不是咱们能说上话的。”
说完又把目光投向赌桌,兴奋道:“咱们再去玩一把,我教你,玩把小的。”
沈枭垚抽出手轻轻推了张氏一把:“姐姐再去玩,这次放小一些,连放两把小的,第三把放得稍大些,去吧,我在楼里逛逛。”
张氏知道沈枭垚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玩,闻言也不多想,点了点头道:“行,只是这里也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到处走动,你喊个楼里的婢子跟着,这里的男客不敢对女客无礼,神武侯定的规矩,男子若对女客和婢子冒犯了,杖二十,军杖。”
她说着比了个二,又凑过来小声道:“据说这里的另一半主子是弘王。”
弘王年纪很大了,是当今皇帝的皇叔,他在三王之乱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有从龙之功。
沈枭垚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向牌桌。
她没有转身去找秦渊,而是当真叫了个小丫头领着她在楼内逛了逛。
只要进了云中楼,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给赏钱,小丫头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梳着丫鬟头,娇俏可人。
她似乎有些害怕来赌钱的男子,沈枭垚看她多是围着夫人们转悠。
她以为沈枭垚是男子,又拘谨又恭敬,等沈枭垚摸了银子给她,她笑得异常灿烂:“多谢贵人,贵人万事如意。”
“这么高兴?”沈枭垚上了楼,在楼上雅座坐下,这个位置刚好俯瞰楼下的牌桌和花池中的舞娘。
小丫头从跑堂手里接过茶盏放在沈枭垚面前道:“贵人大方,贵人是我见过最英俊最大方的!”
沈枭垚给了她五两银子。
小丫头见她不信,便道:“除非有贵人在楼里大赢了一把,会给桌旁伺候的人发赏钱,剩余的都是给些碎银子。”
“这里出入的不都是达官显贵?”沈枭垚可不记得御都城里的达官显贵还爱使碎银子。
小丫头又端了茶果来,“不是不是,是那些贵人都会被请到包厢里去,奴婢才来了半年,是进不去包厢的。”
意思就是她接触不到真正的达官显贵。
沈枭垚扬了扬下巴,示意楼下,“神武侯不是也会在楼下。”
小丫头又谨慎地摇了摇头,小声道:“侯爷很少在的。”
又再次谢道:“多谢贵人的赏赐。”
沈枭垚挑眉一笑,语气温柔:“这是我做坏事,给自己积福的。”
“啊....贵人...贵人这般和气,能做什么坏事?”她有些不安地搭话,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对,弓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沈枭垚摇了摇头:“不,这是以后会做坏事,先积点福。”
小丫头目瞪口呆,再一偏头,大主子神武侯正站在一旁。
她张口要问安,秦渊扬了扬手让她走开。
沈枭垚对秦渊点头示意,“侯爷说的赌运气还算数吗?”
秦渊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道:“自然,只是不知道姑娘出什么做本金。”
沈枭垚故作沉思了片刻道:“我擅相面,不知侯爷可需要算命?”

汝阳公主苏兰惜用巫蛊之术谋害皇后。
沈枭垚在客栈里听客商说完才拎着行囊走到外头。
来旺刚给她套好马:“这是鹿城最好的马了,虽说赶不上千里马,但是也不是一般的马能比的,只是这大冷天,姑娘还是慢些走的好,哎呀呀,其实大雪天最好是乘车。”
沈姑娘这般美丽娇弱,这冷天跑一回非生病不可。
他心里忧愁着有些不舍得将手里的马鞭递给沈枭垚。
见沈枭垚不说话,又关心道:“沈姑娘?您是回西亳吧?”
沈枭垚头上裹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眸,她翻身上马:“不,去御都。”
等马载着她快看不见身影了来旺还愣在原地。
风像刀一样割着沈枭垚的眼睛,她觉得有些酸,又有些涨。
八岁那年她流落到西亳被沈九娘捡到。
沈九娘问她从哪来,父母在哪,她那时已大概明白,自己被是被父母舍弃了,于是她告诉沈九娘自己是孤儿。
沈九娘见她和自己的女儿青雀同岁,便收养了她,教她奇门遁甲,教她识药制毒。
她在山野中慢慢长大,时而在梦中惊醒,回望御都的方向。
前世,御都的人来找她,她便回了御都做了公主。
她只做了五年的公主,却引诱神武侯秦渊为她陷害太子,谋杀雍王。
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后来养母沈九娘在滂沱的大雨里敲她的门,跟她说:“姐儿,跟娘回西亳去,青雀种的曼陀罗开花了,咱们一起回去赏花!”
她没有开门再见沈九娘,可她的记忆便在那一天戛然而止,她再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前世是怎么死的了。
今生御都寻找她的消息再次传到西亳,青雀知晓她的身份后笑着道:“据说御都有数不尽的好吃的好玩的,皇宫威严磅礴,大启又从不让女人去和亲,鹏鸟,我能代替你去御都玩玩嘛?”
她当时十分轻易的答应了青雀。
沈枭垚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前世直到她死去青雀都还活的好好的,今生应当也是。
鹿城偏远,好几日都没有什么好的落脚之处,沈枭垚只能借住在驿站,这种地方的驿站好点的东西都留着给途径的官员使,沈枭垚这样花钱的路人,只能得个小角落和炭火盆。
不过虽然简陋,但好在安全,小吏们听说她是从西亳来的又一身男装,以纱覆面,基本都不会主动惹她,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沈枭垚能自己应付。
这样过了十几日又到了个略繁华的小城,有了客栈可以住。
小二领着沈枭垚去了客房,还没等沈枭垚放下东西便打听道:“姑娘孤身一人打哪来啊?”
沈枭垚放下自己两个重重的大包裹,温和的笑着看了他一眼:“西亳。”
小二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收住了,再进来送菜时好奇道:“姑娘,听说西亳人都会巫蛊之术,真的假的啊?”
“假的。”沈枭垚在桌前坐下,看小二一脸探究的看着她,她神色依旧温和道:“西亳人人都会问尸。”
小二一愣,谨慎的打量了她一眼才转身出去。
沈枭垚用完晚食下来查看马的情况时,客栈一楼的客人几乎都知道有个投宿的姑娘来自西亳了。
甚至还能听到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年轻男子谈论起西亳的事情。
“西亳在二十年前还不是大启的属地,它本来是无名的瘴气之地,后来被路过的士兵发现里面有人迹,这片无名之地便被划进了大启的疆土,后来西亳也偶然有人出了那地方到中州去了,中州的人便见到了她们问尸!”
“什么东西?”
“问尸!就是给尸体问话!”
“这怎么能问得出来!.....”
“据说是问鬼...”
“什么玩意儿?......”
沈枭垚听着只觉得好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旁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是她认识的人,虽然隔了很远,但是的确是她前世认识的人。
顾千俞坐在客栈一角,两边各坐了三四个灰衣男子,沈枭垚知道,那是他的侍卫们。
他出身荣安伯府,真正的名门勋贵。
顾千俞没有注意到他,只听他身边的人道:“消息传了过来,说是幽禁在渑池。”
坐在顾千俞身侧的人也是沈枭垚熟悉的人,他的侍从叶泉安。
“问题如此严重,公子回去恐怕也为时已晚!”
沈枭垚的脚步顿了一下便迅速走出了那行人的视线,她没有再听见顾千俞说什么。
青雀幽禁在渑池。
顾千俞也是因为这件事赶回御都的。
沈枭垚前世没有去过渑池,但是她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宫里从前用来养护廉价花苗的荒院,院子没有名字,因为院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便被称为渑池。
那里连冷宫也比不上,冷宫里好歹还有一同贬谪的宫女太监。
她喂完马回到大堂,发现屋内气氛紧张。
顾千俞一行人,除了顾千俞全都站起身,傲气凌人的看着店里的小二和两个马夫。
荣安伯府侍卫的面前还有摔碎的碟子,肉块崩了一地,油乎乎的一片。
马夫挡住了楼梯口,沈枭垚在阴影处站定看着他们。
大堂里的食客不多,除了沈枭垚,剩下的全是男子,三三两两的远远坐着,看着两方人对峙。
荣安伯府的侍从横眉冷竖,气势汹汹道:“敢给我家主子吃野猫子肉!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叫你们掌柜出来!”
两个马夫不像马夫,此时更像是客栈的打手,膀大腰圈,凶神恶煞立在一旁。
领头的小二似乎也见惯了这场面,他也不似小二,似是山匪,此时悠闲的看着顾千俞一行人道:“这位爷,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用野猫子肉了!整个松山县,我们这儿是最好的上等客栈,屋子好菜好,物价公道,你可别含血喷人!便是告到衙门我们也不怕!”
地方小,几乎是在明着告诉叶泉安,衙门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强龙不压地头蛇。
荣安伯侍卫似乎气笑了,回头看了叶泉安一眼,他甚至都没敢去看顾千俞。
叶泉安脸色平静,面无表情的回望侍从。
侍从明白这是懒得跟他们计较,也不多纠缠,便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他的手摸在腰间,显然是已经打算亮出府牌,结束这场掉价的争执。
小二却像是没听见,指着地上的碎瓷道:“这是我们店的极品瓷器,三十两一只,还请客官照价赔偿。”
三十两,二十两银子就够大启平头百姓一年的口粮嚼用。
“啪!”
一声闷响,顾千俞已经把面前的瓷碗掀到了小二头上,碗中的米饭扑了小二一脸,碗打在小二脑门上又跌落在地。
屋里的气氛沉默了片刻,连小二似乎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两个马夫上前一步,不等小二发话就要开打。
顾千俞的声音却在此刻无比有穿透力:“叶泉安,去把松山县丞叫来。”
他刚才的动作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叶泉安原本想着息事宁人,顾千俞回都是有要紧事的,没必要在这惹出麻烦,但是此时主子已经烦了,就没必要缩着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那人起身往外走。
其中一个马夫正要拦,叶泉安冷哼一声道:“拿下。”
两个马夫显然是练家子,跟荣安伯府的侍从也能过上几招,沈枭垚看他们打了片刻便要上楼。
小二掀的桌子嘭的一声砸在她的脚边,回头看到她,抬手就要捉她的肩膀。
沈枭垚后退一步,猛地扬手一挥。
她袖子中的粉末落在小二眼睛上,痛得对方猛地捂住双眼嘶叫出声。
“啊啊啊啊!”

周卿华身体不好,八岁了才只是识得几个字,还是五六岁身体尚好时学的。
福山县主带沈枭垚进去时她靠在美人榻上听婢女讲故事。
一看到福山县主便笑嘻嘻的道:“娘来啦!”
说着张开双手要福山县主抱。
沈枭垚挑了挑眉,启国女子十六成亲,八岁已经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
卿华身子瘦弱,个子也不如同龄人高,可即便如此八岁的孩子对养尊处优的福山县主来说也有些沉手了。
沈枭垚看着福山县主吃力的抱起女孩,董大娘子下意识去虚扶着她。
周卿华趴在福山县主肩头去看沈枭垚,见她蒙着面,眨了眨眼道:“娘,这个姐姐是谁啊?”
这是沈枭垚第一次见到周卿华,前世她身体不好,福山县主从没带她在人前露过面,再后来她便去世了。
卿华长得很像福山县主,也许是因为常年待在房中,她泛着惊人的苍白,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
福山县主抱着周卿华在美人榻上坐下,一旁的婢女为沈枭垚搬来了锦凳。
“这是娘的一个远方亲戚,她没有见过你,特地过来探望你。”
福山县主声音温柔,远不似沈枭垚见过的她。
周卿华头上未带珠饰,头发梳成两个小小的双丫髻,手上倒是带了两只光滑的金镯子,沈枭垚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你的镯子好漂亮,能给我看一看吗?”
周卿华抬头看了看福山县主,看对方微笑着,鼓励地看着她,才怯怯的伸出手。
沈枭垚摸了摸她的镯子,最后捏了捏她的脉搏。
她松开手,两个婢女便上前逗弄卿华,董大娘子便带着她出了卿华的房间。
福山县主抱着女儿说了一会儿话才出来。
沈枭垚抬头在外间环视了一圈,福山县主以为她在看风水,便补充道:“这房子挺旧了,但是找过几个师父来府里看风水,都说这里是风水最好的地方。”
沈枭垚点了点头没有往房门外走去,福山县主跟了出来,急切道:“姑娘能治吗?”
沈枭垚比福山县主高了些,她偏头看向福山县主道:“县主,您想过把小姐送出御都吗?”
福山县主一愣,随即猛的摇头,反驳道:“绝无可能!之前也有位道长建议我把卿华送出御都,最好送到什劳子的山上去学道,不说我舍不舍得,卿华身子那么弱,她如何能受得了,她多走几步就上不来气!”
沈枭垚没在接这个话题,只道:“县主既然不是请我来看相的,便没有每月限双这一说法,我知道县主是想让我治好卿华小姐,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得先告诉县主,还请县主屏退左右。”
董大娘子忙引路去内厅,“姑娘这边请。”
福山县主脚步飞快,一边走一边道:“无论有多难我都要治好我的女儿,即便用我自己的性命去换也无所谓!”
她曾在佛前许愿,宁愿自己折寿十年,也要把福气给卿华。
她是名门贵妇,此时压裙的玉佩却在她裙上起伏翻飞。
两人走到内厅,屋里再次只剩下三人。
沈枭垚没有坐下,只看着她道:“这世上没有能叫人起死回生的巫术。”
福山县主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厅内的气氛凝滞了片刻。
“巫术,是用来害人的,你上次用到的那位高人,不是用一个健康的孩子去治好了卿华,而是他用卿华,害死了他想要害死的那个人罢了。”
“你......你...胡说。”
福山县主如遭雷击,不可置信道:“可...卿华,那几年身子的确变好了啊!”
董大娘子也在一旁猛点头。
沈枭垚又道:“他的确害死了他想害死的人,巫术也有巫术的因果,难道你们不曾听说过回光返照?”
沈枭垚还有一句话没说,徐家把这个人推荐给辅国公,自然是看重了辅国公府的人情。
只要卿华康复过,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徐家便只有功,没有过。
福山县主浑身颤抖,她踉跄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沈枭垚的衣袖:“你既能识破这个,定然是有法子的!”
沈枭垚对上福山县主的视线,她从来就不是个温和的人,前世不是,今生即便重生回来看开了很多事,也依旧不是。
福山县主在那冷寂的视线下怔了片刻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不管你是用巫术还是用仙术,我只请你治好我的女儿。”
说完她像是冷静了许多,松开沈枭垚的衣袖道:“姑娘既然敢进我辅国公府的门,自然也知道辅国公府的权势,你既然敢来,自然也有真本事,我们若能各取所需,自然皆大欢喜。”
沈枭垚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威逼利诱改变分毫,她知道福山县主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福山县主有一句没有说错,他们要各取所需。
“我可以为卿华小姐治病,但却不是用巫术,而是用毒,普通温补的药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
她顿了顿又道:“县主也可以拿着我的方子和法子去给外面的太医或者跟宫中的御医看,也可以决定用不用,我不能保证卿华小姐长命百岁,但是我起码能保证卿华小姐活过十二岁。”
福山县主面色苍白唇角翕动,御医跟她说过,卿华活不过十二岁,即便是十岁也十分艰难。
御医说话向来保守,他们说活不到十二岁,恐怕十分确定卿华会早早夭折。
福山县主狠狠攥住手中帕子,几乎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沈枭垚。
董大娘子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见她们而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又担心福山县主压不住性子翻脸。
劝道:“县主,此时没有更好的法子,说不定等县主过了十岁,咱们能找到更厉害的仙师!”
福山县主面色依旧难看,但是却似松了半口气一样道:“那你想要什么?”
沈枭垚从袖子中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道:“听说汝阳公主谋害皇后是使用了巫蛊之术,这符咒有奇效,县主可献给皇后娘娘。”
福山县主看了那锦囊一眼没有接,沈枭垚又道:“传闻汝阳公主曾在西亳生活过,我行巫术,却从未见过西亳的巫师,我想见见汝阳公主,一窥西亳的辛秘。”
福山县主的表情这才有些变化,她看了董大娘子一眼,董大娘子上前接过了那锦囊。
福山县主才道:“汝阳的确流落到西亳过,不过对巫术一道并不精通,将她找回来时也是在西亳边上的村镇,说的神乎其乎罢了,不过她如今自身难保,你若想见她倒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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