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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免费阅读

贾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哒哒哒!哒哒哒!”沉闷的马蹄声不断响起。一道道黑色身影就像是魔鬼般出现在狼居胥山下。机械的出矛,冲杀,再冲杀。最前面的贾桓骑在战马上,宛如霸王附体,手中一杆破城戟频频挥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活口。“啊,魔鬼,他们是魔鬼!”“长生天在上,我不敢了,饶了我!”这一幕彻底击溃了鞑靼骑兵的心里防线。原本留守在王庭的鞑靼骑兵就不是最铁血的精锐,他们只是鞑靼阙氏的陪嫁品。遇见如此恐怖的大雪龙骑,如何能坚守内心?一时间,战场上仅存的千余鞑靼骑兵疯狂的后撤,试图躲避大雪龙骑的追杀。没一会儿。三千大雪龙骑追杀着鞑靼骑兵来到了一处营地,简陋的拒马,密集的帐篷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主公,快看那里。”褚禄山激动的指着营地中央那顶显眼金帐,大喊...

主角:贾桓项少龙   更新:2025-01-23 1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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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贾桓项少龙的现代都市小说《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贾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哒哒哒!哒哒哒!”沉闷的马蹄声不断响起。一道道黑色身影就像是魔鬼般出现在狼居胥山下。机械的出矛,冲杀,再冲杀。最前面的贾桓骑在战马上,宛如霸王附体,手中一杆破城戟频频挥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活口。“啊,魔鬼,他们是魔鬼!”“长生天在上,我不敢了,饶了我!”这一幕彻底击溃了鞑靼骑兵的心里防线。原本留守在王庭的鞑靼骑兵就不是最铁血的精锐,他们只是鞑靼阙氏的陪嫁品。遇见如此恐怖的大雪龙骑,如何能坚守内心?一时间,战场上仅存的千余鞑靼骑兵疯狂的后撤,试图躲避大雪龙骑的追杀。没一会儿。三千大雪龙骑追杀着鞑靼骑兵来到了一处营地,简陋的拒马,密集的帐篷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主公,快看那里。”褚禄山激动的指着营地中央那顶显眼金帐,大喊...

《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哒哒哒!哒哒哒!”

沉闷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一道道黑色身影就像是魔鬼般出现在狼居胥山下。

机械的出矛,冲杀,再冲杀。

最前面的贾桓骑在战马上,宛如霸王附体,手中一杆破城戟频频挥出。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活口。

“啊,魔鬼,他们是魔鬼!”

“长生天在上,我不敢了,饶了我!”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鞑靼骑兵的心里防线。

原本留守在王庭的鞑靼骑兵就不是最铁血的精锐,他们只是鞑靼阙氏的陪嫁品。

遇见如此恐怖的大雪龙骑,如何能坚守内心?

一时间,战场上仅存的千余鞑靼骑兵疯狂的后撤,试图躲避大雪龙骑的追杀。

没一会儿。

三千大雪龙骑追杀着鞑靼骑兵来到了一处营地,简陋的拒马,密集的帐篷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主公,快看那里。”

褚禄山激动的指着营地中央那顶显眼金帐,大喊大叫。

除了鞑靼大汗车不登班珠尔,还有谁敢用如此豪奢的帐篷?

毋庸置疑,这里便是鞑靼隐藏起来的王庭所在。

注视着远方的金帐,贾桓眼底掠过一丝激动,当即沉声下令:

“褚禄山,你领一千骑从左右包围营地,绝不允许任何一个鞑靼人离开。”

“余下骑随我踏破敌营!”

“诺。”

褚禄山没有丝毫迟疑,赶紧下去安排了。

一千大雪龙骑从大队中分出,而后又化作两股黑色洪流,分别从左右两翼包抄鞑靼营地。

“诸君。”

“随本将杀!”

目送着褚禄山离去后,贾桓神色冷酷,手持破城戟,纵马前驱。

曾经赫赫有名的霸王坐骑乌骓马在这一时空展现出了属于它的绝世风采,一骑绝尘。

“哒哒哒!哒哒哒!”

剩下的两千大雪龙骑紧紧跟着贾桓,直奔营地大门而去。

瞬息间。

贾桓骑着乌骓马来到了营地门口。

看着那挡在外面的木制拒马,他的眸中泛起寒芒。

“给我起开!”

只见他怒喝一声,浑身青筋高鼓,脸色涨红。

手中破城戟径直把木制拒马挑起。

“砰!!!”

下一刻。

那硕大的木制拒马就这样被他挑飞,重重的砸在了一旁。

守在拒马后面的鞑靼人看着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

要知道,那木制拒马足有上百斤,贾桓一只手就挑飞了,这还是人吗?

“杀!”

只可惜,贾桓根本没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

一道黑色闪电腾空而起,杀入了鞑靼营地。

破城戟就像是死神镰刀,每每挥动,便有数十名鞑靼人的性命被收割。

两千大雪龙骑跟在贾桓身后,杀入了鞑靼营地,纵横驰骋。

“啊!!!”

“长生天救我!”

“伟大的天狼神!!!!”

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个个大雪龙骑不断杀穿营地,冰冷的长矛捅穿了一个个鞑靼人的身体。

无论是青壮,还是老幼,全都沦为大雪龙骑矛下的鬼魂。

贾桓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乌骓马上,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眼神没有一点波动。

这不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而是不死不休的种族厮杀,非得一方消亡才能结束。

若是让鞑靼人杀进了长城内,那无数汉人儿女就要重复昔日的悲剧,成为鞑靼人肆意杀戮的对象。

甚至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游牧民族把汉人称作两脚羊,充作口粮。

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的太阳渐渐向西落下,草原被晚霞染红了。

狼居胥山下的鞑靼营地,哀嚎、惨叫声越来越少,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满地的尸体,还有那些弯刀、弓箭。

“主公。”

“汗帐那边俘虏了不少人。”

褚禄山兴致勃勃的跑来禀报道。

“哦?”

闻言。

贾桓神色有些动容,纵马上前,缓缓驶向营地中间的那顶金色帐篷。

当他真正来到金帐前时才发现这个帐篷格外宽敞,至少占了半亩地。

帐篷外附着金色流苏,顶上是一头铜铸双翅天狼神像。

在遥远的十二世纪,蒙古乞颜部落孛儿只斤氏以苍狼为图腾.

后随着成吉思汗扫荡亚欧大陆,苍狼渐渐成了所有游牧民族的图腾和信仰。

元朝灭亡以后,残部遁入草原,结合天龙与苍狼,新的图腾天狼神诞生了。

“主公!”

值守在金帐两侧的大雪龙骑齐齐躬身,将帘布掀开。

露出了金账内那上百个瑟瑟发抖的鞑靼贵族。

“哒!哒!哒!”

帐内的鞑靼贵族就这样浑身颤抖着看向帐外。

一道黑色身影缓缓逼近。

身高七尺,剑眉横飞,面庞似刀削般棱角分明,浑身上下被鲜血浸染。

就连篼鉴下的发丝都被血液凝结成了一缕一缕。

让人望而生栗!

“谁是鞑靼阙氏,站出来!”

端坐乌骓马背上,贾桓居高临下,俯瞰着帐内所有鞑靼贵族,冷冷道。

人群中一阵攒动。

最后,一名身着华贵的鞑靼少妇出现在他的面前,媚眼含春:“中原人。”

“你赢了,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属于你的。”

“你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

草原的法则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今日,你杀我全家,明日,我杀你全家,女人是草原上最值钱的东西。

任何一个部族会屠戮敌人的老弱,却唯独不会屠戮女人和牛羊、马匹。

因此,哪怕是鞑靼大汗的阙氏也对这种结果欣然接受。

而且,贾桓的英俊和勇武着实吸引这些粗犷的草原女子。

“哦?是吗?”

贾桓用佩剑挑起了鞑靼阙氏的下巴,淡淡道:“既然这样,那便由你来介绍一下这些鞑靼贵人。”

紧接着。

鞑靼阙氏将帐内一个个鞑靼贵族的身份揭露了出来。

鞑靼大汗车不登班珠尔的三个王子,扎萨克图汗部、土谢图汗部的接班人,还有鞑靼太师、丞相、平章政事、枢密院断事、参知政事等鞑靼高官及家眷。

“主公,我们这是捞了一网大鱼呀。”

听到这话,褚禄山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虽说草原三分,瓦剌、鞑靼、漠南三部各占其一,但鞑靼做为此次兵临边关的主角。

贾桓率部将鞑靼一众王子、达官贵人一网打尽,这功劳丝毫不逊色于霍去病初次领兵时的功劳。


与此同时。

神京东北面官道上,一股黑色洪流正在驰骋。

神京距离义州、广宁一千两百里,哪怕大雪龙骑全速之下,那也需要至少一天才能抵达。

为了节省时间,尽快支援辽东前线,贾桓并未同大军随行,而是自行率军奔驰。

三千大雪龙骑在前,年羹尧亲自率领三万征东骑兵,紧随其后。

剩下的七万步卒分别在蒋子宁、戚建辉、卫俊等人的指挥下,迅速向关外靠近。

让人没想到的是新上任的辽东镇副总兵王子腾居然会自告奋勇,跟随年羹尧一并作为第二梯队赶往前线。

“主公!”

“前方便是塔山,天色渐晚,是否让弟兄们入城休息一夜,再行赶路?”

大雪龙骑统领褚禄山开口问道。

此时,天边太阳已经落下,黄昏依旧美好。

三千大雪龙骑已经奔袭了足足一千里,人手三匹阿拉伯战马,换着驰骋,以每个小时100里的时速向前赶路,这才仅用了五个时辰赶到塔山。

“不。”

“传令下去,大军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前赶到锦州。”

目光如炬,贾桓沉声吩咐道。

黑冰台部署在辽东镇的探子传来的情报显示辽东镇目前仅存的一个副总兵章恪是义忠亲王的人。

义忠亲王苦心孤诣,设计坑死辽东镇总部熊茂森及一万骑兵,就是为了接管辽东镇。

现下,这一方法几乎被破坏了大半,很难保证他不会铤而走险,放纵章恪投敌。

毕竟如果辽东镇丧失,那对于登基仅三年的正雍帝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

政治往往是无比肮脏的,更何况这是皇权争夺。

将作营有自己独特的传信方式,所以必须要赶在义忠亲王将朝中消息传到锦州之前,控制住局面。

前明时期,辽东镇所辖边墙一千九百五十里,地域横贯辽河东西,延绵五千里。

因此,辽东镇总兵府设在了辽阳。

但是前明末年,一度失去了大凌河以东的全部地域,虽然被楚太祖率兵夺回部分。

可辽东镇辖区一直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总兵府只能设在锦州。

“是。”

褚禄山听后,脸色一凛,立马传令下去。

一时间,三千大雪龙骑又加快了速度。

映着夕阳,彷佛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向着锦州扑去。

戌时三刻,大地已经被黑暗笼罩着。

“禀主公。”

“全军已经抵达锦州城下,只是锦州城门关闭,我等是否上前叫门。”

夜色下,三千大雪龙骑默不作声,褚禄山询问道。

“城中探子已经传来了消息。”

“辽东副总兵章恪接管了城中防御,他是不会放我们进去的。”

眺望近处的城池,贾桓眸中掠过一道杀机:“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诺。”

褚禄山立马反应过来。

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拿下锦州,控制住义忠亲王一系官员。

三千大雪龙骑虽然连续驰骋了六个时辰,疲惫不堪,但他们并非全然无战斗力。

大雪龙骑不仅马上骁勇无双,下马亦是攻城好手。

此时,锦州城墙上,值守的士卒都有些昏昏欲睡,初秋的天最是磨人。

“咻!”

一道破空声赫然传来。

霎时间。

黑夜中激射出密密麻麻的弩箭。

那些守城士卒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就被钉死在城墙上。

透过那黑幕,隐隐约约可见一条条绳影在城墙上晃动,那是特制的攀爬专用绳子,用弓弩发射上去,固定。

“冲!”

褚禄山亲自接过一条绳子,麻溜的往上爬。

同时向上冲刺的还有数百名大雪龙骑,口中咬着短刀,身手异常敏捷。

“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落在了城墙上,那些没有被弩箭击杀的士卒也被挨个割喉。

褚禄山立马带着人朝着城门冲去,拉开门闩。

“吱嘎……”

伴随着刺耳的声响,锦州大门就这样被大开,露出门后那条宽敞的主街道。

“杀!”

贾桓手持霸王战戟,骑着乌骓马,率先杀进了城内。

“哒哒哒!哒哒哒!”

两千五百大雪龙骑紧随其后。

冰冷的马蹄声一下子把这座辽东中心城市惊醒。

“不好,有敌人。”

一个个辽东守军脸色大变,纷纷拿上武器,准备同敌人搏杀。

然而,大雪龙骑从街面上过,一杆玄色火凤旗迎风招展:“征东大将军、勇冠侯亲率大军来援,无需惊慌。”

“征东大将军、勇冠侯亲率大军来援,无需惊慌。”

“征东大将军、勇冠侯亲率大军来援,无需惊慌。”

一道道大喊声响彻锦州街头。

那些守卒看清楚玄色火凤旗以后,这才放松了警惕。

自从大同一战,九边没有人不知道勇冠侯贾桓和大雪龙骑,玄色火凤旗便是标志……

然而,还是有一些顽固派不愿意相信事实,比如总兵府外值守的士卒,一个个挥舞着刀枪,想要阻止贾桓。

“射!”

贾桓大手一挥。

身后百名大雪龙骑齐齐掏出弓弩,扣动了扳机。

无数弩箭穿透了空气,直直的命中那些守卒。

紧接着。

大雪龙骑持矛冲阵。

那些守卒根本挡不住这般犀利的进攻,鲜血染红了总兵府,地上满是尸体。

“跪地投降者,不杀!”

当即,贾桓怒喝一声。

“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众多大雪龙骑齐齐附和,声震黑夜。

那些个残余守卒纷纷扔下来了兵刃,跪地投降。

“踏踏…”

贾桓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闯了进去。

“主公,这便是辽东副总兵章恪。”

几名大雪龙骑从内院中押着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武将,走了过来。

很明显,这是从卧室里抓出来的人。

“好样的。”

“勾结外敌,出卖国朝利益。”

“蒙蔽守军,致使同僚自相残杀。”

“你有几条命可以偿还这些罪?”

俯瞰章恪,贾桓冷冷道。

“我…”

没等章恪开口回答,旁边一记横刀直接抽在了他的嘴上。

硬生生把他抽的嘴流鲜血。

“哼。”

“押着他,去节堂。”

“派人通知辽东都司所有官员,还有辽东镇一应卫指挥使前来报道。”

目光如炬,贾桓沉声吩咐道。

“诺。”

一名大雪龙骑匆匆下去安排了。

紧接着。

贾桓来到了总兵府节堂,一屁股坐在上首,辽东镇副总兵章恪跪在下面。

“踏踏…”

随即,一个个辽东都司的官员、武将踏入总兵府。

看见眼前这一幕,脸色骤变。

“先找个地方坐下,等人到齐了再谈正事。”

瞥了他们一眼,贾桓淡淡道。

众人也没敢多问,一个个按照往日的习惯站好。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宽敞的节堂甚至都变得有些拥挤。

辽东镇下辖十五万士卒,按照五千人的卫所配比,至少有三十个卫指挥使及数个参将。

此外,辽东设有都司,由辽东镇总兵辖管,都司设两名同知、四名佥事,经历、都事、断事、副断事、司狱等等,官员应有不下五十个。

那些距离相对较远的卫指挥使,也许两个时辰都未必能赶到总兵府。

“大将军,我来了!”

突然间。

堂外传来一声洪亮大喝。

只见一个儒雅中年武将大步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十数人。

“末将参加大将军!”

众多来人齐齐向上首的贾桓见礼。

“起来吧。”

看了一眼,贾桓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本想着你们怕是太远,赶不来。”

“没想到,你们倒是先遇上了顶头上司。”

很显然。

这些参将、卫指挥使都是年羹尧一路通知带过来的人。

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

锦州,辽东总兵府,节堂内。

贾桓赫然起身,注视着在场数百人,沉声道:

“自我介绍下。”

“本侯贾桓,国朝一等勇冠侯,征东大将军。”

“负责此次辽东对鞑子作战的全部事宜,当然也包括你们。”

轰!!!

一语落下,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盯着上首那个英武少年看。

他竟然是勇冠侯,还是征东大将军,这怎么可能呢?

人群中,有不少面孔露出了忌惮、惊恐神色。

“本侯且问。”

“辽东都司指挥同知何在?”

“指挥佥事何在?”

“锦州参将何在?”

伴随着贾桓的声音在堂内响起,人群一阵躁动。

而后,接连出来七个人,其中六人穿着官服,一人穿着甲胄。

“辽东都司指挥同知钱通/何铮、指挥佥事周烨/李春生/王展伯/秦栋、锦州参将祖通天拜见侯爷!”

一时间,七人齐齐躬身行礼。

“好,好得很。”

“祖通天,出自辽东军将世家祖家是吧?”

“本侯且问你,锦州地处大凌河以南,为什么要紧闭城门,严查外来人?”

“难道你要告诉本侯,为了防止鞑子渗透吗?”

注视着祖通天,贾桓冷冷道。

“这..”

锦州参将祖通天浑身颤栗,不知所措。


“看来诸位叔父、兄长已经明白了。”

“我府老太君可是蒙太祖、太上皇敕封,今上更是礼遇有加。”

迎着他们的眼神,贾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今上当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

牛继宗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

不只是他,侯孝康、柳芳、岳钟琪、年羹尧脸色都很僵硬。

用姻亲做理由,明明是薄待贾桓,现在却变成了贾桓替保龄侯府、忠靖侯府背锅。

这事当真是滴水不漏。

“年兄。”

“耗尽半生,呕心沥血方得三等云中伯之爵。”

“今日来我府上却是葬送了这正雍一朝的仕途,你可后悔?”

突然间。

贾桓直勾勾的看向年羹尧,问道。

在场五人里面,牛继宗、侯孝康、柳芳早已同贾家站在一起,岳钟琪也在那日宣府夜上,同贾桓做了约定,唯有年羹尧是不必要前来的,但已经来了。

只这一瞬间,其余四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年羹尧身上,年羹尧心头百感交集,不断变换。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回道:“年某钦佩贾家忠义,亦赞叹勇冠侯骁勇。”

“今日既来了,就不曾后悔过,哪怕丧尽仕途,在所不惜!”

“说得好。”

闻言,贾桓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年羹尧可是一个潜力股,在原历史中,从一介进士做到川陕总督、抚远大将军,加封太保、一等公。

平定藏乱,平息罗卜藏丹津,立下赫赫战功。

若称岳钟琪为三朝名将,那年羹尧就是不折不扣的雍正朝军方顶梁柱。

现下,二人都已经加入贾家阵营,这浩荡天下,未来走势,贾桓已然掌握了小半。

“既然年兄愿意上这趟浑水,那我也不能辜负年兄信任。”

“今上还不是一言九鼎的天下之主,他不愿予年兄前程。”

“桓愿力挺年兄,这开国勋贵一脉的侯位如今已有缺失,是该让人补齐了。”

“多谢勇冠侯。”

年羹尧听到这话,激动难耐,赶紧起身拱手致谢。

哪怕他就算一心为国效力,以正雍帝的凉薄,不知何时才能从这个三等伯爵晋升至侯爵。

可贾桓不一样,一个十六岁初次参军就能够封狼居胥,立下赫赫战功的人。

一个看似年幼却隐为开国勋贵之首的少年英杰。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竟要比正雍帝的话更让人信服!

“此番大同之战,鞑靼损失惨重,车臣部全军覆没。”

“只剩下扎萨克图汗、土谢图汗领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往北海。”

“北海之外仍有罗刹人虎视眈眈,想来无暇再南下。”

“喀尔喀部、土默特部盘踞在河套地,直面宁夏镇、榆林镇。”

“瓦剌各部经营漠西,要担心的也是固原镇、甘肃镇。”

“反倒是科尔沁部、兀良哈部、察哈尔部被驱赶至漠东,同女真接壤。”

“辽东镇、蓟州镇的压力一下子变得非常大,山海关外形势异常严峻。”

“岳家、年家在宣府、大同根基深厚,又加入了开国勋贵一脉。”

“按照今上那个德行,必然会将岳兄、年兄调往别处镇守一方。”

“所以,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三位叔父。”

说到这,贾桓一脸严肃的看着牛继宗、侯孝康、柳芳。

“贤侄有事大可直言。”

牛继宗三人齐齐出声。

“我欲表岳兄为蓟镇总兵,年兄为辽东镇总兵。”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贾桓没有直接回答牛继宗等人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岳钟琪、年羹尧。

岳钟琪、年羹尧对视了一眼,齐齐出声:“我等虽不知勇冠侯有何用意,但我等愿为前驱,听命而行!”

既然加入了开国勋贵这一团体,那么他们就不在是为自己而活。

换而言之,一举一动都需要跟大家一起商量,共同进退。

日后,哪怕出了什么事,也有开国一脉帮着一起承担。

“哈哈。”

听到这话,贾桓看了看牛继宗三人。

一时间,四人都露出了爽朗笑声。

“牛叔父。”

“还是你来给二位兄长解释下九边吧。”

“好。”

镇国公府二等侯牛继宗点了点头,沉声道:“开国勋贵一脉名为四王八公十二侯。”

“实则,四王做为单独势力,东平郡王穆莳镇守辽东,西宁郡王钧浩镇守哈密卫,南安郡王狄睿镇守滇南。”

“唯一一个在京的北静郡王水溶选择跟随昔日的十四皇子,今日的多罗亲王。”

“另外,五家同皇室出自陇西的侯府,一直以来都扎根西北,并无在都中经营。”

“真正意义上的开国一脉便是宁、荣二府、镇国公府、修国公府、缮国公府、齐国公府、治国公府、理国公府、平原侯府、襄阳侯府、锦乡侯府、定城侯府、景田侯府、安成侯府。”

“此外,保龄侯府、忠靖侯府游离在外,算是半个开国一脉。”

“开国一脉风头最盛时,遍及九边军镇,辽东、西北、滇南名义上也是我等势力范围。”

“为了削弱、制衡开国一脉,从太上皇始,九边重镇不许勋贵插手。”

“元丛勋贵前身乃是南明残存势力聚集,分作八家:吴、张、郑、左、黄、李、高、刘。”

“这八家之祖乃是吴三桂、张煌言、郑成功、左良玉、黄得功、李定国、高杰、刘泽清。”

“因此,元丛勋贵的势力在东南一带,以金陵为基,而开国一脉根基在北方,以神京为基。”

嚯!!!

岳钟琪、年羹尧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开国一脉和元丛一脉之间还有这么多隐秘。

“那这...”

政治嗅觉敏锐的年羹尧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

既然皇室不允许开国一脉插手九边,那他们加入开国一脉岂不是自寻死路。

“哈。”

“年兄多虑了。”

“开国一脉自元丛一役后一蹶不振,使得朝堂为元丛勋贵独大。”

“今上和太上皇都不愿意看见这一幕,这也是此次大同之战由开国一脉主导的原因所在。”

“你和岳兄加入我等,这也是属于可预见的范畴。”

看着年羹尧脸色变幻,贾桓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

“呼...”

闻言。

年羹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岳钟琪倒是一派淡然,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九边重镇乃大楚要地,前明便是失了九边,而后一败涂地。”

“因此,大楚历代皇帝对于九边都格外敏感。”

“以两位兄长目下的经历和爵位,不可能放到九边当副总兵。”

“山西镇、榆林镇距离大同、宣府很近,宁夏镇、固原镇又面对的是鞑靼其余两部。”

“陛下和太上皇都不可能放心将这些边镇交给二位兄长。”

“唯一剩下的只有甘肃镇、蓟州镇、辽东镇。”

“甘肃镇直面的瓦剌极为分散,它们忙于扩大领地,没兴趣对大楚发动攻势。”

“而且,甘肃太远,同神京鞭长莫及。”

“所以,我为二位兄长选了蓟镇和辽东镇。”

说着,贾桓招了招手。

“爷!”

怜月赶紧命人清空了石桌,将一张边关地图摆放在桌上。

这张地图正是京畿地区及辽东地区的详细势力分布图。

蓟镇、漠东各部、辽东镇、女真各部,用颜色不同的线条清晰的勾勒出了各自的范围。

“二位兄长且看这里。”

“唰!”

岳钟琪、年羹尧齐齐起身,瞩目地图。

旁的牛继宗三人则悠哉游哉的品茗,他们对蓟镇、辽东知之甚详。

“蓟镇,绵延一千两百里。”

“主要包括密云、营州、兴州诸卫、屯卫。”

“零零总总的兵力加在一起,约十万。”

“不过,蓟镇做为神京的拱卫,平日里并无战事。”

“所以,士卒战斗力极为孱弱,在九边中最为安稳。”

“岳兄可有意当蓟州镇总兵?”

这时,贾桓将手指落在了一处地点,询问道。

“好。”

“我来做蓟州镇总兵。”

对这个提议,岳钟琪倒是非常愿意。

第一,他接受父恩,承袭三等临洮侯,若无意外的话,三、五年或者是十年都不可能出现变化。

第二,岳家既然要搬离宣府,肯定要选一个最好的边镇。

蓟州镇距离神京这么近,快马加鞭都要不了一天时间。

日后,他可以随时来往京中,岳家子弟在都内进学发展也都变得简单。

何乐而不为呢?

“嗯。”

看着岳钟琪欣然接受,贾桓继续在地图上比划道:

“辽东镇,九边中最为重要的边镇,仅驻兵多达十五万人。”

“前明时期,辽东镇东起凤凰城,西至山海关,长一千九百五十里。”

“但是随着女真崛起,辽东地盘渐渐缩小,至大楚建国,方于关外抢回落脚之地。”

“眼下,辽东镇仅包括辽河以西广宁、义州、锦州、宁远等地。”

“女真同大楚自建国以来,在辽河两岸厮杀不下万场,异常激烈。”

“而且,辽东镇西侧是科尔沁部、兀良哈部、察哈尔部,东侧才是女真,可谓是两面受敌。”

“所以此地充满了危险,也充满了机遇。”

……


“侯爷。”

“绝不能让狗鞑子拿下高丽。”

年羹尧神色焦急的说道。

原本,辽东镇同后金之间的实力悬殊就很大。

一个边镇要和一个完整的封建国家对抗,难度无异于通天。

国朝每年耗费在辽东的白银都不止五百万两,还有军械、粮草不计其数。

若是再让鞑子得了高丽三千里江山之助,力量何止翻倍,对辽东的优势将是碾压性的。

这样一来,他这个辽东镇总兵就相当于处在火山口上,随时有可能灰飞烟灭。

“此时本侯已知,无需多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鞑子进攻高丽。”

“国朝的情况,你们在座很多人想必都不清楚,但本侯要告诉诸位。”

“开国一脉为了获得这次支援辽东的机会,得罪了大半朝堂势力乃至于今上。”

“国朝虽有两百万大军,可于我们而言,远水解不了近渴。”

深深的看了一眼辽东众将,贾桓沉声道。

什么?

闻言。

辽东镇众将尽皆脸色大变。

对于勇冠侯等人出自开国勋贵这件事,他们早就知晓。

甚至知晓新任辽东总兵官年羹尧和副总兵王子腾都是出自开国一脉。

按理说,辽东镇上下应当属于开国一脉。

可谁都不知道开国一脉竟然这么恶俗,把大半个朝堂都得罪了,连陛下都没落下。

那岂不是说要想得到国朝的增援,难度比登天还高。

而且,国朝两百万大军分散在各地,距离最近的除了蓟州镇军,就只剩下京军了。

蓟州镇总兵尚未到任,神京军队又只有太上皇的选锋营及五万不顶用的京营。

他们现在需要用这十万大军及十万征东军对付面前的二十万鞑子,还要把鞑子的注意力从高丽身上吸引回来。

这怎么可能呢?!

“神武将军炮有多少尊,射程多少?”

突然间。

贾桓眉头微皱,询问道。

“禀侯爷。”

“锦州方面有神武将军炮五十门,最大射程十六里。”早在昨夜,年羹尧通宵对辽东方面的军备进行了统计,算是基本掌握了情况。

神武将军炮仿制前明红夷大炮,采用铜铁复合工艺,以失蜡法化铸铁为铸钢。

再用复杂的退火、淬火程序处理火炮的不同部位,经过前明工匠和濠镜西夷工匠联手铸造,方得这一国朝重器,领先后金,使得辽东镇固若金汤。

最初的时候,神武将军炮分为大中小三种形制,大炮长一丈,炮口稍昂,能至十六里。

中炮长八尺,炮口稍昂,能至十二里,小炮长六尺,炮口稍昂,能至八里。

后太上皇经元丛一役,淘汰了中炮和小炮,只剩下大炮一种形制。

“近来,女真鞑子与大凌卫鏖战数十场,是否从未动用过他们的红衣大炮?”

“是。”

大凌卫指挥使虽不知贾桓的意思,可还是立即回答道。昨日大战,双方看似交战惨烈,实则都没有用尽全力。

“唰!”

听到这里,贾桓眼前一亮,当即说道:“鞑子并非不出动红衣大炮,而是没有。”

“同神武将军炮一样,红衣大炮在后金算是军国重器,举国上下不足百门。”

“高丽沿边重城,城墙高且厚,如果不携带红衣大炮,后金如何攻破高丽?”

“年羹尧,你即刻命人拆卸城墙上的神武将军炮,安置在炮车上。”

“动用大军将五十门神武将军炮全部挪动至大凌河边。”

“侯爷,您这是?”

听到这话,年羹尧都傻眼了。

神武将军炮,一门重量便是4000斤,这要是拆卸下来,不得累死人哪。

“目前,我军要想阻止后金攻击高丽,唯一的办法便是战胜当前这二十万女真鞑子。”

“女真鞑子之所以一直围绕大凌河两岸厮杀,那是因为他们笃定我们不会主动过河。”

“而且,他们认为就算渡河,自己也可以阻止。”

“但本侯看过大凌河历年记录,大凌卫面前的河面是整条河最窄的地方,宽度不足一里。”

“若是将神武将军炮压至河岸边,至少可以在对岸制造出十四里空白区域。”

“足以将我军全部送至对岸,安营扎寨。”

“征东军已经过了山海关,最多两日便能抵达前线。”

“纵使眼下兵力不足,但是守住营地应该不成问题。”

“待到征东军全部抵达,合二十万大军之力,足以同当面鞑子形成对峙态势。”

“届时,若有一军绕道其后,先行抢占西平堡,二十万女真鞑子就没有退路了。”

“广宁、义州方面再行聚集两万大军,从侧翼发动攻击,三面夹击,何愁鞑子不败?”

说到这。

贾桓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表情显得极为兴奋。

“可这大凌河两岸一览无遗,皆是平原。”

“我军无论哪一只出兵,势必会被鞑子发觉,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至敌后?”

年羹尧脸色犹豫的问道。

不只是年羹尧,在场的辽东众将都不看好这一计策。

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做到,辽东镇何须为此焦头烂额。

“谁说大凌河两岸一马平川?”

“难道诸位忘了义州卫、广宁卫如何屹立不倒的吗?”

注视众将,贾桓嘴角威威枸杞一丝弧度。

轰!!!

众将如遇晴天霹雳,脸色骡变。

的确,在大凌河区域有一片地方并非平原,那就是义州和广宁中间。

五州五镇山之一的医巫闾山横在两城中间,矗立在大凌河东岸。

广宁背靠此山,易守难攻,同义州形成腹背支援态势,一直死死的卡在了辽河以西。

在过去的七十余年间,广宁卫和义州卫对鞑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侯爷。”

“医巫闾山重峦叠嶂,山道狭小,恐无法容纳大军。”

就在这时,义州卫指挥使表情有些踌躇的说道。

帐内众将齐齐将目光聚集到了贾桓。

“无妨。”

“本侯只率三千人出击。”

贾桓大手一挥,脸上满是自信。

什么?

闻言。

辽东镇众将都露出了惊悚神色。

那可是二十万女真鞑子,不是二十万头猪。

尽管国朝所有人都知道贾桓的战绩,奔袭数千里封狼居胥,万军丛中斩首鞑靼大汗王。

但女真同鞑靼不一样,草原各部族从元朝灭亡以后,实力在不断缩减,沦落到冶炼兵甲都一度做不到的程度,战斗力何其孱弱。

三十万鞑靼铁骑要是面对同样三十万大楚骑兵,鞑靼必定惨败。

女真生活在黑水白山中,冬日占据了半年以上时间,环境极其恶劣。

正因如此,他们变成了半耕战、半游牧,甚至是渔猎民族,极其彪悍。

同样的兵力下,哪怕明末最精锐的关宁铁骑都未必有把握赢得了女真。

所以出现了一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贾桓打算只带三千人冲阵二十万女真鞑子,这是要千里送人头吗?

“年羹尧,此地就交给你了。”

“辽东镇军及十万征东军一并交由你统率。”

“此乃本侯将令,凡不尊令者,皆可杀。”

说话间。

贾桓从怀中掏出一块金令,掷向年羹尧。

“啪!”

年羹尧一把接住勇冠侯令,神色极为凝重的说道:“侯爷。”

“还是由我率兵前往鞑子后方吧,您坐镇此地,统筹全局。”

开玩笑!

贾桓是什么人?

那是整个开国一脉的主事人,承载了无数希望。

一旦出事,开国一脉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呀。

假如年羹尧身死,开国一脉还能护住年家,贾桓甚至会多加照顾。

两相对比,年羹尧又怎么会不知道做什么选择呢?


“几位世兄。”

“事出紧急,有些话,勇冠侯来不及说,就由我替他来说。”

“贾家自他出征后,所有人必须低调,无事莫出家门,东府安排照旧。”

“三百新月骑将把守东府、西府,保证贾家的安全。”

随即,牛继宗看向贾赦三人,郑重嘱咐道。

“几位世弟放心,桓哥儿的嘱咐,我们一定遵循,绝不违背。”

贾赦当即表态道。

旁边的贾政、贾珍亦是点头应声。

“嗯。”

牛继宗点了点头,也没再管他们。

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荣国府,荣禧堂。

自从景阳钟响起后,贾母及众多媳妇、姑娘就已经醒了。

一个个心神不宁,端坐堂中,焦急的等待着。

林黛玉、惜春却不再此列,她二人昨夜便得了贾桓,依旧安然入睡,但是贾府众人并不敢职责二女,毕竟谁都知道惜春可是贾桓的心头肉。

“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珍大爷回来了!”

门外,丫鬟的声音刚刚响起。

只见三道身影先后入了荣禧堂,贾赦、贾政、贾珍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凝重。

这一个早晨发生的事太多了,而且太匪夷所思,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这是?”

贾母看三人情绪低落,不由得开口问道。

“怎么不见桓哥儿?”

眼尖的王熙凤一下子发生了盲点。

一时间,堂内众多小辈、媳妇、姑娘的目光立马聚焦到了贾赦三人身上。

贾赦摇了摇头:“回母亲的话。”

“今晨,景阳钟大响,辽东总兵率一万骑遭女真鞑子伏击,全军覆没。”

“二十万女真鞑子越过辽河,正在进攻辽东镇前线,局势危在旦夕。”

“桓哥儿蒙太上皇亲点,领十万征东军,并开国勋贵一脉,赶赴辽东,支援边镇。”

“现下,大军已经开拔。”

什么?

闻言。

堂内众人尽皆脸色骤变。

尤其是贾母听见辽东二字,心神动荡不安。

贾家一脉从初代宁、荣二公开始到先荣国公贾代善,整整两代半人死在了辽东苦寒之地。

甚至有很多人的尸体都埋在了关外。

辽东这个地方对于贾家来说,那就是永远的痛。

好不容易贾家出了一个麒麟儿,现在又跑到辽东去了。

试问,她们如何能不担心呢?

“二弟,那件事便由你来说吧。”

这时,贾赦看向贾政,询问之意很明显。

“嗯。”

贾政点了点头,转而开口朝贾母说道:“母亲。”

“有件事,我们需要和您说一下。”

咯噔!

看着贾赦和贾政的小动作,旁边的贾珍更是讳莫如深,贾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从今日起,我们贾家和史家再无瓜葛。”迎着贾母的目光,贾政一字一句地说道。

轰隆!

这一消息好似晴天霹雳打在荣禧堂内。

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贾琏、贾蓉、李纨、王熙凤、秦可卿等人尽皆脸色大变。

贾母更是老脸含怒,质问出声:“老大,老二,珍哥儿。”

“你们可知你们在说些什么?史家乃是贾家姻亲,如何能没有瓜葛?”

“母亲。”

贾政被这么一质问,满脸苦涩,难以开口。

无奈之下,贾赦只能自己解释,毕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母亲还是问问两位舅老爷做了些什么吧?”

“史家出身开国一脉,本为四王八公十二侯之一。”

“二位舅老爷今日在宫门前,跑到文官堆里捧臭脚。”

“因为他们,我贾家今日成了国朝笑话,为开国一脉所鄙夷。”

“桓哥儿不得已当着开国一脉的面子,宣布了贾家日后同史家一刀两段,再无瓜葛。”

话音落下。

荣禧堂内一片死寂。

贾母老脸满是惊慌的说道:“为何,为何会如此?”

“桓哥儿,他怎敢?”

“母亲。”

“若是今日桓哥儿不这么做,恐怕被开国一脉开革的便是我贾家了。”

听到这话,贾赦直接被气笑了。

堂堂勋贵一脉,什么时候要跑到文官去卖脸?

“母亲,桓哥儿说了,若您顾念亲情,不如将湘云接到府中教养。”

“左右二位舅老爷也不喜欢湘云。”

一旁的贾政看见贾母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赶紧补充了两句话。

贾母脸色这才渐渐好转,老眼有些颓唐道:“老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四丫头走了,她那个院子正好空着,腾出来给湘云丫头住吧。”

“是。”

贾政哪里还敢拒绝,立马答应道。

“对了,母亲,还有一件事。”

“从今日开始,贾家两府将阖府关闭,仅开角门容奴仆出入。”

“府中无论子弟、媳妇,任何人不许离开,只准在府内呆着。”

贾赦又一番话掀起了堂内的轩然大波。

谁曾想贾家竟然要闭府,这怎么可以?

“这是何意?”

贾母一脸惊恐的看着贾赦三人。

贾赦摇了摇头,将实情完全吐出:“今日朝会,开国一脉威逼陛下,定了出征之事。”

“桓哥儿于金銮殿上斩杀义忠亲王一脉三品大员兵部侍郎。”

“想来此刻仇家正寻机报复,若是不闭门关府,以待桓哥儿。”

“稍微出点差池,我等毫无还手之力,阖府上下,老的小的众多,怎生是好。”

“三百新月骑日夜轮值,守卫两府,绝不给贼人可趁之机。”

“在这里,我要特地提醒琏哥儿、琏哥儿媳妇,不管外面有什么勾当,统统停了,小命为重。”

说到这。

贾赦用警告的眼神看了贾琏和王熙凤一眼。

贾琏夫妇脸色骤变,变得有些惨白。

“桓哥儿,他……”

贾母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到了,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贾珍上去打了个圆场:“老太太,桓哥儿走之前吩咐了。”

“东府演武场已经修葺好了,留了上好的乌珠穆沁马,也有一些弓箭兵刃。”

“家中姊妹、媳妇若是无聊,可前去东府演武场玩耍。”

贾母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摆了摆手:“也罢,外间诸事,我不便插手。”

“既是桓哥儿吩咐的,便就这么做了,关府即是。”

时至现在,她发现府中已全是贾桓的影子。

自己就算想要插手,也没办法插手,因为步子迈的太大,根本不是贾母能够涉及的存在。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权当了甩手掌柜,儿孙自有儿孙福。

就在这时,贾政突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王夫人身上。

“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只说一次。”

“府中事务,你不要再管了,全交由琏哥儿媳妇、珠儿媳妇去管。”

“你平日喜欢看那些佛经,正好腾出时间去读读。”

“老爷!”

王夫人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贾政。

“老二,你这是何意?”

贾母看懵了。

这不明摆在要剥夺王夫人的一切,将她圈在府中吗?

究竟发生了何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其余人更是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唯有贾赦、贾珍知晓内情,摇了摇头。

“母亲。”

“今日朝会,云中伯年羹尧被命为辽东镇总兵,我那位大舅哥便是副总兵。”

“目下已随大军赶赴辽东,而这便是拜淑珍所赐。”

“若再放任她,他日不知招来多少祸端。”

“我最后再说一遍,若你不知悔改,仍要兴风作浪,那便送去水月庵。”

轰!!!

贾政此话一出。

满堂皆惊。

都中不少勋贵世家都有供养家庙的习惯,贾家也不例外。

初代宁、荣二公在都外购置了土地,兴建了水月庵和铁槛寺。

铁槛寺是供奉灵位之地,旁边还有贾家都中一脉的阴宅福地。

水月庵则是贾家女眷求神拜佛之地,此外,亦是为了安置那些不安分的家中女眷。

一旦送入水月庵,那便就意味着发配,从此一生只能在庵中陪伴青灯古佛。

“啪!!!”

闻言。

王夫人瘫倒在地,双眼无神。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自己的一念,引起了这般恶果,王子腾竟真的被发配至最危险的辽东。

假如王子腾死在了辽东,她还有何颜面下去面对父母、长辈。

“来人,送夫人回院。”

见状,贾政眼中也有一丝悲戚,但他不得不为,只得招了招手。

几名丫鬟搀扶着王夫人,返回荣禧堂内院。

紧接着。

堂内众人依次散去,既然要闭府这么长一段时间,很多东西都要提前准备。

例如:粮油米面、胭脂水粉、绸缎面料等等。

贾府上下主子加在一起至少有近百人,西府这边交给了王熙凤和李纨,东府则是尤氏、秦可卿负责。

一时间,两府上下极为忙碌,唯有宁国府东院依旧一片平静。

自贾桓离开,东院就彻底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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