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皎秦闵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叔子兼祧两房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谢皎秦闵全文》,由网络作家“装装文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烛光摇曳,照亮了屏风后的朦胧身影。谢皎外衫脱到一半,察觉身后有人,她神色一凛,倏地转身与人拉开距离,高声喝道:“谁?!”身后的男人回道:“是我。”谢皎这才稍稍放下心:“你是要吓死我不成。”只见男人一袭月牙色衣袍,身形修长如玉,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朝她歉意道:“是我的错。”那双凝视着她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映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谢皎一怔,心跳倏然快了起来。屏风后的空间本就狭隘,男人这一过来更是显得拥挤,连周遭的空气都闷热起来。一个大男人进她的房间,按理说谢皎是应该要避嫌的。可她反而是若无其事,眸光潋滟地看着他道:“司珩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秦司珩上前一步,面上端着的是一副正派模样:“确实有要事。”“...
《小叔子兼祧两房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谢皎秦闵全文》精彩片段
烛光摇曳,照亮了屏风后的朦胧身影。
谢皎外衫脱到一半,察觉身后有人,她神色一凛,倏地转身与人拉开距离,高声喝道:“谁?!”
身后的男人回道:“是我。”
谢皎这才稍稍放下心:“你是要吓死我不成。”
只见男人一袭月牙色衣袍,身形修长如玉,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朝她歉意道:“是我的错。”
那双凝视着她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映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
谢皎一怔,心跳倏然快了起来。
屏风后的空间本就狭隘,男人这一过来更是显得拥挤,连周遭的空气都闷热起来。
一个大男人进她的房间,按理说谢皎是应该要避嫌的。
可她反而是若无其事,眸光潋滟地看着他道:“司珩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司珩上前一步,面上端着的是一副正派模样:“确实有要事。”
“我们虽已有了嘉儿,但秦家的香火还是过于单薄。”
谢皎似笑非笑地望着男人,并未言语。
秦司珩微微蹙起眉,黑眸中闪过一抹艳光:“如今嘉儿已经五岁了,我们是应当考虑再要一个孩子,如此好延续秦家的香火。”
话落,谢皎忽然笑一声,正要凑过去说些什么,却突然眼前一暗。
下一刻,一个冰凉柔软的吻便落了下来。
男人低低的带着克制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觉得如何?”
黑暗中谢皎不免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这么久了,都过去六年了。
天启三十六年,京城的书香门第谢家,跟世代从武的秦家实现早年定下的娃娃亲,谢家之女谢皎,与秦家长子秦闵喜结连理。
这本应是一件人人都高兴的好事,可却正值天启王朝跟四周国家开战,秦闵在新婚当晚就被抓去征兵,不到俩月就传来了噩耗——秦闵战死沙场。
这个消息传到家中,因身体不好便从战场上退下的家公,竟直接一命呜呼,双重打击之下,她的婆母却满脑大儿子秦闵要绝后了,没有人可怜年纪轻轻就得守活寡的谢皎。
后来婆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目光放在了小儿子秦司珩身上,逼他兼祧两房,誓要给大儿子秦闵留后。
秦司珩和谢皎当然不愿,婆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整个秦家都不安宁。
迫不得已,两人终是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秦永嘉。
他们对外便说是新婚夜夫妻俩圆了房,孩子是秦闵的骨肉。
思绪逐渐回笼,一只灼热的手从她衣角下探进,谢皎身躯一颤,禁不住似的咬着下唇。
听不到她的回答,男人散发着热意的身体贴了上来,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颈侧,含着沉香的气息凑近她耳畔,克制却又似诱惑般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皎娘,皎娘......”
在四下无人时,秦司珩动情了便会这样叫她。
而平日里,两人皆遵循礼法。
然每到晚上,秦司珩便会过来她房中,以这样那样的借口与她在一起。
如今这样的事,两人早已心照不宣。
烛光未灭,影影绰绰照出床榻上两道身影,伴随着满地的衣裳,满屋旖旎。
次日谢皎腰酸背痛的醒来,身侧的被褥泛着凉意,秦司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强撑着起身前往秦母住处,向人福身道:“儿媳给娘请安。”
秦母眼尖地瞧见了谢皎衣领下露出来的红点,都是过来人,她哪能不明白这代表这什么。
这狐狸精,昨晚定是又去勾引她的小儿子了。
秦母揪着手帕,压下怒意阴阳怪气道:“今天倒是来得迟了些,莫不是昨晚累到了?”
谢皎微笑着回道:“是昨晚想着给嘉儿做件衣裳,便睡得晚了些。”
秦母重重哼了一声,尖声道:“如今嘉儿也不小了,你这个当娘的,自应该多关心一下嘉儿,而司珩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忙得很,你别总是有事没事就去他那里晃悠!”
秦母这话里话外都在骂她不知检点,谢皎也并未生气,只是淡淡道:“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曾去找过司珩。”
这倒是真的,因为向来都是秦司珩找她。
秦母以为谢皎这是在跟她炫耀,不由得更加怒道:“你不曾?你若是不曾,那嘉儿怎么来的?!”
谢皎疑惑地看向秦母:“嘉儿怎么来的?娘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当初是谁以死相逼,非要司珩来我房中。”
秦母一噎,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谢皎见状浅笑着说:“娘既记起来就好,若是何时忘了,儿媳可以提醒一下娘。”
看到谢皎眼中的忿恨,秦母登时就哑火了,她自知理亏,只得悻悻闭嘴。
却在这时,一个小厮神情激动地跑了过来。
小厮指着门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老、老夫人,大夫人,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在场所有人·大惊,秦母更是直接打碎了一个杯子。
谢皎很快便镇定下来,问道:“你可莫要胡说!大公子早在六年前便死了,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别是什么贱民过来冒充的。”
听到谢皎的话,其他人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秦司珩上早朝去了,秦母等人又不会去管,所以谢皎只有受罪的份。
小孩子叫起来声音极其尖锐,刺得谢皎耳朵生疼。
谢皎感到太阳穴突突狂跳,她拳头捏紧,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发出些不大不小的声响,却让所有人都噤了声看向她。
谢皎瞧着秦昊的眼神犹如寒冬:“用餐时怎能如此吵闹,堂堂秦府公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要是学不会安静,那便叫个严厉的夫子来好好教教!”
“一日学不会,就一日不许吃饭!”
秦母听见这话就不高兴了,谢皎凭什么这么说她的亲亲孙子!
她直接夹起一个鸡腿放在秦昊碗中:“昊儿之前过着什么样的苦日子,哪里还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能吃点好的就不错了 。”
“再说了,小孩子活泼点很正常,昊儿啊,这是你家,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秦母看似是在跟秦昊说话,可眼睛看的却是谢皎,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说给谢皎听。
往日何慧秀和秦闵两人极宠秦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管教他,原本秦昊还有些怯意,一听秦母维护自己,顿时更加放肆起来。
他嘴上软声道:“知道了奶奶。”
转头就拿起手边盛着汤的碗,直直往谢皎和秦永嘉泼去。
众人都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看着身上滴落着汤水的谢皎和秦永嘉,一时间都呆住了。
谢皎并未出言教训,看着儿子吓傻的小脸,默默地拿出帕子把自己和儿子脸上的汤水擦干净。
小孩子看似年幼天真,却会无意识的欺软怕硬。
秦昊见谢皎沉默,以为谢皎是怕了,当即兴奋地端起何慧秀的汤,想要再次故技重施。
却不想谢皎忽然站起,面无表情地掐住秦昊的手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将秦昊的头按进装着汤的盆里。
等秦昊被放开时,汤水从他脸上滑落,表情木愣愣的,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何慧秀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秦昊。
秦闵在这声尖叫中清醒过来,即刻沉下脸,拧眉斥责谢皎道:“谢皎!昊儿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谢皎看了他一眼,随即反手也将秦闵的头按进汤里,冷声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也应当同他一起!”
秦闵顶着满脸的汤水,也傻眼了。
秦母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捂住心口,颤抖着手指向谢皎,气结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泼妇抓起来!”
秦母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动作,回头一看只见下人们静静地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她又想起了昨日在秦府大门的情景,也是如同现在一般。
下人们只听谢皎的话,她这个老夫人在下人们眼中就是个摆设。
秦母双眼一翻,就要被气晕过去。
谢皎起床时的好心情又回来了,她牵起儿子的小手,就要离开这个狼藉的地方。
不想在她转身时,原本傻住的秦昊突然挣脱何慧秀的怀抱,五官狰狞地朝着谢皎的后背撞去。
谢皎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秦永嘉失声喊道:“娘亲!”
一众下人们顷刻间慌了,手忙脚乱地过去查看。
等发现谢皎昏迷不醒后,吓得众人急忙去请府医过来。
府医一把年纪,是个有着很深资历的大夫,一听谢皎的情况就知道不对劲。
到了房中,医箱尚未放下,便赶忙给人把脉。
何慧秀抱着秦昊站在一旁,心中惴惴不安。
她来到秦府这两天也看清楚了,谢皎不是无权无势依靠男人的深宅妇人。
与之相反,谢皎在秦府的地位比老太太还要高。
要是因为她儿子这一推而丧命了该如何是好?她的昊儿是不是要被抓去偿命?
原本惊慌的秦母和秦闵在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秦昊一个小孩子,力气再大也不会大到能撞死人。
说不定是谢皎想要借题发挥,以此借口将秦闵三人赶出秦府!
秦母和秦闵愈加愤怒,想不到这个谢皎心思如此深沉!当初就不该娶谢皎进门!
不成想,府医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在场几人都打懵了。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大夫人这是有喜了!”
府医乐呵呵地收回手,朝秦母说道:“大夫人已怀有月余,幸而大夫人身体康健,这一摔倒也没什么大事,之所以昏过去是最近过于劳累,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谢皎悠悠转醒,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语。
她愣愣着抚上小腹,又听府医嘱咐道:“大夫人平日里注意保持心情愉悦,切莫劳神伤心,对养胎不利,老夫给夫人开一副安胎药——”
还不等府医说完,秦闵就伸手打断了府医的话:“等等!”
秦闵眉头紧皱,眼中怒火喷发,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府医以为秦闵在质疑自己的医术,登时吹胡子瞪眼道:“公子,我行医几十年,怎么可能这都看不出来?!大夫人确实是有身孕了!”
秦闵缓缓转动着眼珠看向谢皎,脸色发青。
万万没想到他之前随口的话竟然成了真,哪怕他不喜欢谢皎,可谢皎终究是他名义上的正妻,但她居然顶着他妻子的名头去偷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秦闵衣袖下的双拳捏得咯咯作响:“谢皎!你竟敢红杏出墙!”
府医终于咂摸出了不对劲,忙缩起脖子躲到一旁,不敢再出声。
何慧秀捂着嘴,心知这一切已经跟她们母子没关系了,便心安理得的抱着秦昊看起戏来。
唯有秦母,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恨,复杂得那叫一个五彩缤纷。
秦闵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窜,他上前拽起谢皎的手腕,咬牙道:“我不管那男人是谁,你肚子里的孽种,必须给我打掉!”
秦母脸色大变,慌忙上前拦住秦闵,急道:“不、不行!不能打掉!”
秦闵看着秦母的神情阴沉可怖:“娘,为什么不能打?”
纵然是谢皎在听到娘家来人时还是红了眼眶,两家虽说都住在京城,只是她早已出嫁,又怎能经常见到娘家人。上次见到家人时还是过年的时候,到现在已是几个月过去了。
“快请到花厅,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这会也顾不得老太太屋里的几个人了,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收拾自己,可不能让兄长担心。
正院的的丫鬟们早就得了信,虽说拿不准谢皎穿什么衣裳,其他的都已经准备好了,绝不会多浪费时间。
许是心切,这段路她走的格外的快,等回到院里时早已大汗淋漓。屋里等待的丫鬟连忙碰上干净的帕子,待整理好后谢皎精心挑选了衣裳首饰。
颜色倒是都不亮丽,细看做工却是一等一的好。
“夫人,上妆吗?”
“薄薄的涂一层吧。”
这些日子因着松竹院没空作妖,这脸上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来嬷嬷是功不可没,倒是个有本事的。
“给松竹院的嬷嬷送些银子去,就说继续保持。”
平日里的打赏都是有定数的,丫鬟开了箱子拿了一个荷包递给了一旁的小丫鬟。
嬷嬷打开荷包后自然是千恩万谢,势必要更加用心的教规矩。
谢皎收拾好了之后带着丫鬟去了花厅,只是在门口却是看着秦闵带着何慧秀坐在了主位。
进门处坐了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衣裳上虽说没有繁杂的花纹,却也是价值千金。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谢皎鼻头一酸,她也是有家人的。
她快步上前走进屋子,“哥哥,家里可还好?”
在府里谢皎素来是不愿意过多打扮自己的,是今才看愣了主位的两人。没想到谢皎打扮起来竟如此的耀眼,何慧秀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已经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了,奈何比不得谢皎身上的一丝一毫。
再看一旁谢家的穿着更是不错,若是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和谢皎亲昵是不是......
想到这何慧秀连忙上前亲亲热热的拉着谢皎的手温柔的说道:“姐姐,你怎能让谢公子久等。”
“放开!”
一个眼神过去何慧秀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只是面上是格外的委屈,那眼泪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了下来。
“闵郎,我只是想关心姐姐。”
秦闵很吃她这一套,只要何慧秀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就如同丢了魂一般的站在她那边。
“慧秀说的有什么错?大哥好不容易来一次偏偏收拾这么长时间让人久等!”
秦闵时不时的发癫已经让谢皎习惯了,一旁的谢公子却是叹为观止,这么没脑子的人倒是也已经不多见了。
“秦公子,你不过是秦家的客人,如此对待主人有些不妥吧。”说完又指着站在一旁的何慧秀,“这位夫人也管的极宽,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置喙。”
“大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两人的轮番羞辱让何慧秀的面上实在是过不去,若不是想从中得到什么好久只怕是早就哭着跑了出去。
见秦闵没有让位的想法她也懒的计较,索性直接坐在了自家大哥旁边。
两人在这亲热的说着话,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真真是让人如坐针毡。
想着自己终究是谢皎的夫君,秦闵还是想方设法的想插入两人的聊天。只是每次都被人不动声色的挡了过去,他在这如同小丑一般。
晌午自然是留饭的,厨房在知道是夫人的娘家人过来后更是使劲下功夫,上的菜没有一道是简单的。
午饭时秦母纵然是千般不愿也是要出来的,在看到桌上平日见都没见过的菜时脸色黑的难看。
“谢皎,我秦府又不是什么富庶家庭,你这招待娘家人是否有些过于浪费?”
“既然母亲也觉得有些浪费那日后您院子每顿的菜再减两个吧。”
倒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母本想着以此发作谢皎的,没想到自己反而倒霉了。
“秦老夫人,想来皎皎的嫁妆还不至于让她依靠秦府生活吧。”
谢公子本是一脸的和煦,说起话来却是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你们只要不惦记媳妇的嫁妆皎皎一切自然是要用最好的,而且秦府究竟什么情况想来你是知道的。”
“晚辈说句大不敬的,若不是皎皎,这会你们一大家子人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
看到这家人的丑恶嘴脸他就一阵心疼自己的妹妹,未出嫁时娇宠的一个姑娘,如今日子却是过成了如此模样。
“皎皎,你若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告诉大哥。这秦府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不如再给你送些下人来?”
听到这话谢皎真有些哭笑不得,除了前两年面嫩吃了秦母不少的亏,后面的日子却是一帆风顺的,哪有大哥说的如此可怜。
她也知道这更大的一部分是为了敲打屋里的人,心下更是感动。
“大哥,没事的,如今府里是我在管家,他们也只能口头埋怨几句,平日里只当听听了行了。”
“你快尝尝这鱼,庄子上一早送来的。”说完连忙给兄长夹了一筷子鱼腹上的肉。
谢公子喜欢吃鱼,今的倒也是巧了,庄子上刚得了几条新鲜的鲤鱼,这忙不迭的送进了府里。
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平时秦府哪能吃到如此饭菜,那些难得的食材可能送进了正院里,其他人最多分些边角料。
饭毕众人都捧着茶水坐在一旁消食,谢公子看了秦闵一眼道:“秦公子,随我过来。”
虽然对外声称秦闵只是秦司珩的堂兄,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谢公子今日来过来更多的还是好好提点提点秦闵,免得不知天高地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可怜秦闵还做着美梦,以为谢家人给自己叫过去能得到什么好处。
书房里,二人相对而坐,气场这一块却是谢公子占了上筹,世家教养的贵公子到底是普通人比不上的。
“大哥,不知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这个点天城门已经关了,想把这些人送进去也是个问题。世家在这上面向来是有自己的办法,后面的事情谢皎也没去操心,现在赶到庄子上才是大事。
马车的速度很快,车夫的技术也不错,车里的谢皎不知不觉中就躺的睡着了。芙蓉见状连忙拿起一旁放着的毯子给盖上了,更深露重的可别染了风寒。
走了一会后总算是到了庄子上,因着是突然过来的庄子上的人都没有准备。这会村民早就开始睡觉了,平时谢皎住的院子也是大门紧闭。
护院连忙上前叫门,夜深人静的倒是格外的吓人。住在门房的下人直接被吓了一跳,这个点来敲门的能是啥好人。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披了件外袍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门口,想着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是什么人。
“快开门,夫人来了。”
习武之人的耳力是极好的,听到动静后连忙开口,不然怕不是又要在这浪费时间。
“这个时辰夫人怎会过来,你莫要诓骗我。”
他想着外面这人定然是不怀好意让他开门的,指不定这门一开他命就没了。
“快点开门!莫要耽误了夫人的事情!”
不管外面如何叫门门房说啥都不愿让步,这让门口的人急的原地踏步。
这时他注意到一旁的围墙不是很高,若是找到借力点想来是可以翻过去的。庄子上别的东西不好找,石头到处都是,只见他摞了几块石头后踩了几脚等踩实了之后一个飞身就坐在了围墙上。
也是他运气好墙根刚好放着一把椅子,片刻护院直接进了院子。这下把门房给吓了一跳,这人怎得还翻墙进来了,看来他小命难保了。
“这位大爷,我都一把年纪了,手里也没银子,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门房格外利索的跪在了护院面前,这让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没张一张好脸。
“行了,夫人在外面,还不快把门打开。”
都已经这会了,门房的挣扎格外无用,只是悲从中来,他愧对谢家啊,好好的院子马上就要被一群人给糟蹋了。
是的,在门房看来外面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等着进来祸祸财物。在门房不情不愿里大门还是被打开了,只是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发生。
门外人倒是不少,只是每一个穿着都格外的不错,人群中间停着一辆马车,光是这样怎么像坏人。
又想到院里那个汉子说的门房有些如梦初醒,这真的是夫人来了。
“老奴见过夫人。”
门帘轻轻掀开,首先让人看到的是一双芊芊玉手,那白的,在黑夜里格外的显眼,门房实在是不敢多看。
只见那女子连忙从马车上下来,随后放上一个小凳,扶着谢皎下车,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世家的规矩,赏心悦目。
“夫人,天黑,小心。”
出来的匆忙院子里一片黑,这会都是靠护院手里的火把照亮,芙蓉找了个略微干净些的屋子让谢皎坐着休息。她又去收拾一旁的卧房,院子里的下人也算是尽心,虽说很久没来了收拾的却是格外干净。
芙蓉只是换上了新褥子,又摆上了谢皎用惯的物件后才把人请了进来。
这会时辰已经不早了,谢皎也没那个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今天晚上的动静最好不要惊动幕后之人,这后半夜正是人疲马乏的时候,就怕打个措手不及。
好在这些事情芙蓉都会安排好,护院们也是轮班巡逻,把院子给盯的紧紧的。
一夜无话,等谢皎醒来的时候已经辰时末了,这换个环境就连睡眠都好上了很多。
待一切收拾好后芙蓉也把庄头给带了过来,依旧是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满头白发佝偻着背。
“给夫人请安。”
一个礼行的不伦不类的,光看就知道是临时学的,谢皎也不是会为难人的,连忙让人坐了下来。
“黄庄头好好给我说说这死人的事情。”
“死的是老李家的那个小子,平日里惯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在庄子上名声差极了。”
说到一半他还看了一眼谢皎的脸色,生怕那句话惹了她不高兴。
“那小子经常三五日的不归家,家里人也都习惯了,谁知昨日却死在了自家门口。”
说到这黄庄头还有些后怕,光天化日之下倒是不担心有什么鬼神作祟,只是这人明明前一刻还晃晃悠悠的从他们面前经过。谁知道下一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吓坏了好几人。
“尸体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夫人不可,那人怎能污了你的眼睛。”
芙蓉连忙阻止,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自家夫人如此高洁之人怎能看到这些脏东西。
“无妨,芙蓉,去把仵作喊来,咱们一起去看看。”
见谢皎去意已决芙蓉也不好再阻拦,示意一旁的庄头带路,随后又派了个下人去唤仵作。
一出院子谢皎就感觉心情舒畅,放眼望去田地里硕果累累,弥漫着丰收的气息。孩童们你追我赶,无忧无虑,倒是让谢皎羡慕。
“好叫夫人知晓,我们这庄子在这十里八村都是称得上名号的,虽说不是格外富庶,家家户户隔个两三天就能吃到肉!”
说起这个庄头就格外的骄傲,这可都是他带领的好,前些荒年可就他们这个庄子没有饿死过一个人。现在十里八村的丫头小子们可都想过来,好些人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破了。
“的确不错,等到年底的时候庄头的红封包厚一些。”
“姐姐你是谁啊。”
庄子里很少会来看起来如此富贵之人,一旁的孩童不由得都看了过来,更是有胆大的凑到了身旁。
“狗蛋,这是主人家,不得无礼。”说完庄头就打算把人给拉开。
“无妨,孩童罢了,并无恶意。”
因着秦永嘉的缘故,谢皎总是随身带着小玩意,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玩具。今的荷包里放的是一些造型独特的糖果,倒是方便了这些小孩。
“嘉儿是——”
秦母见谢皎竟不管不顾的就要说出真相,慌忙开口打断:“嘉儿是从你祖母家那边抱来的!”
她的反应太过明显,秦闵奇怪地看着秦母。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秦母身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
秦母清了清嗓子,竭力平静道:“这还不是因为早前你膝下无子,娘想着得过继个男孩到你名下才行。”
紧接着,她又佯装不舍道:“娘当时着急你后继无人,早早就让嘉儿上了族谱,即便你不承认,但嘉儿现在已经是你的子嗣了。”
“更何况嘉儿又在我眼下养到五岁,娘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如今秦府这么大,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秦母悄悄瞥了两眼秦司珩和谢皎,两人都一脸平淡的模样,并未出声反驳她的话,她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让大儿子知道自己的妻子跟小叔子生了个孩子,还是自己母亲逼的,只怕大儿子会恨死她。
这个场面过于可怖,秦母不敢再想。
秦闵也没有过多怀疑,见事情跟他所想的差不多,便不再追问。
不过母亲似乎还挺喜欢这个养子的,日后久了,说不定会想把秦家的家产给这养子留一份。
一想到养子会跟他的昊儿争家产,秦闵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眸色幽深的盯着谢皎怀中的小孩,心想迟早得把他送走才能安心。
白日里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待各自散去之后,谢皎回到自己房中。
她坐在铜镜前,一一拆下鬓发上的首饰,望着镜子上映出的人影,心中微微有些沉重。
秦闵尚且活着一事让她始料未及,是以没有做好准备,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况且秦闵回来就想要送走她的嘉儿,这相当于触碰了她的逆鳞。
谢皎攥紧手中的发簪,神色阴冷。
她现在可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读书识字的无能妇人,秦闵可别怪她心狠!
正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拍响了。
谢皎身形一顿,她不喜晚上有人来打扰,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件事。
唯独秦司珩,但他也不会如此粗鲁敲门。
所有人都排除完了,那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谢皎起身开门,门外的人见她迟迟才出来,登时面露不耐。
她面色漠然道:“这么晚了,堂兄有什么事吗?”
‘堂兄’这个称呼一出口,秦闵就变了脸色.
可一想到他今晚过来的目的,秦闵又恢复了高不可攀的态度,略带不爽道:“我是你夫君!”
谢皎白天既认不出他,傍晚还为了区区养子违逆他。
无用又无趣的深闺女子,在秦家后宅待了六年,看似变了不少,但也还是改变不了她的那点眼界。
他今晚必要让谢皎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地当一个乖顺的妻子!
谢皎根本不吃他这套,睨着他道:“司珩一日没有查清楚,你便不是我的夫君。”
见秦闵表情骤变,谢皎反倒笑了笑说:“还望你明白,如今你是以堂兄的身份住在府上,秦家主母的房间,堂兄应当注意避开着些。”
她目光冷了下去:“若是堂兄不知道主家的礼仪,那就别怨我亲自动手将你赶出去了!”
秦闵见谢皎周身气势凌厉,看他的眼神仿若寒冰,他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退缩之意。
这一刻秦闵恍惚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在跟他记忆里的人割裂开来,变得他不太认识了。
谢皎认真的神情让秦闵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先不说被谢皎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出院子,是何其丢脸的事!
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被谢皎威胁到了,于是梗着脖子说道:“我知道你嘴硬,即便你现在不认,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夫君的事实。”
“你现在这样对我,等日后你后悔再想挽回......”秦闵重重甩袖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晚了!”
放完狠话,秦闵转身就走,脚步飞快,那背影里带着一抹恼羞成怒,怎么看怎么狼狈。
在暗处看完了全部过程的秦司珩对此嗤之以鼻。
原本他还怕秦闵一回来,谢皎会把心转到秦闵身上,让他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现在见谢皎这么厌恶秦闵,秦司珩就放下了一百颗心。
自己与她多年感情,又是嘉儿的生父,秦闵如何能跟他相比?
这样想着,秦司珩的心情就舒畅许多。
他嘴角挂上一抹淡笑,方从黑暗中走出,朝门口的袅袅身影深情唤道:“皎娘。”
谁知谢皎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眼神,兴致缺缺地转身进了屋子就要关门。
秦司珩一惊,强忍着不拿身体去卡住门,只上前一步提高声量道:“嫂嫂!”
这两人一前一后地凑过来,谢皎实在烦得紧。
她停下关门的动作,上下打量着秦司珩说道:“司珩,你大哥已经回来了。”
“先前娘让你兼祧两房的事便不用再继续了,日后你我还需多注意一些距离,免得让外人看出什么不对,尤其是在你大哥面前。”
语毕,谢皎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司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过来这一趟,不仅没有了优待,还碰了一鼻子灰。
他双眸盯着紧闭的房门,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指尖死死地掐进手心,方才压制住心中翻腾的怒火。
秦闵既不喜皎娘,又在外面有了家室,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和皎娘走到现在,秦闵安静地死在战场上不好吗?
秦司珩的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原先心里对秦闵的那点愧疚荡然无存,他站在原地平复着胸腔里澎湃的情绪,深深地看着房门,仿佛要透过木门见到里边的人一般。
瞧了良久,方才避开府中下人,神色如常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今天这出闹剧着实让谢皎疲惫,她将秦司珩拒之门外后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在床上醒来,谢皎伸了个懒腰,感觉心情和身体都舒适不少,眼角都带起了笑。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却维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荡然无存,只因秦母非要一家人一起吃早饭,而坐在何慧秀旁边的秦昊一直在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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