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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阴姬瞥了卷里一眼后转过身,脚上竟未着寸履,脚腕上吊着一根紫色晶链,这蜜色肌肤与紫色晶链的相称下,散发着独有的气息。她上了台阶,走至湛戈身旁,娇声道:“尊主,这试药之事,可是听天由命呢,自古红颜多薄命,到时候您可别心疼。”湛戈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阴姬耳畔的一缕发丝,语气带着赞叹之意道,“不会,我相信她会活下来,毕竟,她的目的可还没达到。”言语间却没有给卷里一个眼神,让这赞叹的语气添上了一抹自生自灭的冷意。“既然这样,那阴姬可就不客气了。”暗沉的紫色似娇嗔的点在湛戈额上,二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而卷里却是直直的盯着湛戈狭长的眸子。那双眼眸里,没有情。方才进来时,还有欲,而现在静如一片死水。有一天,她会在他的心里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让他无法...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8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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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姬瞥了卷里一眼后转过身,脚上竟未着寸履,脚腕上吊着一根紫色晶链,这蜜色肌肤与紫色晶链的相称下,散发着独有的气息。她上了台阶,走至湛戈身旁,娇声道:“尊主,这试药之事,可是听天由命呢,自古红颜多薄命,到时候您可别心疼。”湛戈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阴姬耳畔的一缕发丝,语气带着赞叹之意道,“不会,我相信她会活下来,毕竟,她的目的可还没达到。”言语间却没有给卷里一个眼神,让这赞叹的语气添上了一抹自生自灭的冷意。“既然这样,那阴姬可就不客气了。”暗沉的紫色似娇嗔的点在湛戈额上,二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而卷里却是直直的盯着湛戈狭长的眸子。那双眼眸里,没有情。方才进来时,还有欲,而现在静如一片死水。有一天,她会在他的心里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让他无法...

《全文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阴姬瞥了卷里一眼后转过身,脚上竟未着寸履,脚腕上吊着一根紫色晶链,这蜜色肌肤与紫色晶链的相称下,散发着独有的气息。

她上了台阶,走至湛戈身旁,娇声道:“尊主,这试药之事,可是听天由命呢,自古红颜多薄命,到时候您可别心疼。”

湛戈抬手,修长的手指抚上阴姬耳畔的一缕发丝,语气带着赞叹之意道,“不会,我相信她会活下来,毕竟,她的目的可还没达到。”

言语间却没有给卷里一个眼神,让这赞叹的语气添上了一抹自生自灭的冷意。

“既然这样,那阴姬可就不客气了。”

暗沉的紫色似娇嗔的点在湛戈额上,二人嬉笑打闹旁若无人。

而卷里却是直直的盯着湛戈狭长的眸子。

那双眼眸里,没有情。

方才进来时,还有欲,而现在静如一片死水。

有一天,她会在他的心里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让他无法抵挡。

“既然这样,药奴,起浴吧。”

阴姬的语气陡然凌厉,玩笑归玩笑,可在为湛戈调药上她从来不会马虎,为了减轻湛戈的痛苦,她找了各派的人来试药,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忍受不了痛苦,临死之前也未将感受逐一说出。

湛戈也起身,却是直直下台,脚步悠然。

目不斜视,与卷里擦肩而过,恍若无她。

“活下来吧。”

语气淡然,卷里转过身才看到他嘴角扯起一抹轻笑,绕过她离开了阴虚殿。

“走吧。”

见湛戈离开,阴姬也彻底收起了笑意,看着卷里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具死人。

大男人尚且忍受不了的痛苦,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呵。

摸着耳垂下逐渐冷却的血痣,她知道他走远了。

跟在阴姬身后,一步一步踏入阴虚殿的地层,楼道盘旋间,热浪铺面,带着一股难闻的气息翻涌而上,随之出现的便是一汪热泉咕咚冒水,而药奴手中正拿着草药撒在其中,像是用这巨大的热泉,熬药一般。

“试药人首先得要干净,这些药会祛除你身体里的杂质,等这泉从清到浊,在从浊到清时,你就下去。

事先提醒你,这个过程也有些痛苦,痛苦程度因人而异,你若忍受不了那后面的可就没法进行。”

阴姬说着,卷里听着,等着。

等待是时刻总是漫长的,看着热浪翻滚,她依旧享受。

而在这时,方才冷却下来的血痣却又逐渐发烫了起来,连忙抬头凝望四周,他来了,可是这里看不到,但她知道他就在附近。

阴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唯有药奴看着药浴池,知道泉水从浊到清时,才面无表情的开口。

“下去。”

卷里点点头,下去之前依旧环顾四周,但什么也看不到。

此时,站在黑晶岩后的湛戈却是不解卷里在张望什么,难道她能看见自己?

阴姬沉眼看着卷里下了泉后,转身也站到了湛戈身旁,能不能当试药人还要看这身子骨行不行。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半个时辰过去,阴姬的眼眸却是逐渐浮出惊愕之色。


卷素破了她的阵法,在他看来定然就是欧阳子的人。

“我?

欧阳子?

哪门子鬼。”

卷素指着自己的鼻子,笑了,“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景思翻了个白眼才不信他,欧阳子的人,都是诡计多端。

转头看向湛戈,才瞅到他怀里的人和他身下的大白虎,霎时眼神就变了,朝着卷里扑过来,井豹竟然未对景思有所动作,景思上下打量着卷里,看见卷里的梅纹玄衣,与湛戈身上的衣服相辅成一套,好奇道,“你就是我的,新嫂子?”

新?

嫂?

子?

卷里愕然,景姬,不是湛戈的女人吗?

“先回血山,回山后再说。”

湛戈不欲多言,景思不干了,指着卷素道:“欧阳子的人不许进入血楼。”

卷素莫名其妙,几度张口,想了想,可又莫名的不想说自己是采花贼,几番犹豫,景思以为卷素默认的呢,卷里开口:“他是我哥哥。”

景思陡然倒退两步,对着卷里防备道:“你也是欧阳子的人。”

卷素一拍脑袋,这姑娘砸这么傻缺呢。

“我是说,他是我哥哥,不是什么欧阳子的人。”

卷里轻口解释。

湛戈未说话,却是点点头默认,景思的仇视这才放了下来。

“真不是?”

景思就像是湛戈的妹妹,湛戈再次点头。

景思疑惑,“可是他会破我的阵。”

这下卷素可冤枉了,连忙上前,“我不是破你阵啊,这只是个意外,是个意外,我踩了块石子,砸到了你的木桩。”

误会就必须的解释清楚,虽然说出来有些憋屈。

最终景思挥了挥手,“那你们跟着我走,不要走错了。”

转身就只留给他们一个娇小的背影,卷素不干了。

“你刚那么对我,你就不道个歉。”

心里想的其实是,她居然就这么无视自己,什么时候他这么没魅力了,接连遇见的女子一个两个都对他不屑一顾。

景思停下,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你先说要让我从你床上下不去的。”

说完她自己没啥反应,卷素霎时反而觉得羞愧。

这话,这话!

这话他说出来也就罢了,一个女孩子家家说出来做什么!

周遭的人听了不约而同皱了眉,看了看湛戈,湛戈神色依旧,再撇了撇卷素,总觉得这血山以后不得安宁。

“湛戈,难道景思不是你的姬妾吗?”

卷里疑惑,湛戈对景思的态度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景姬会是第二个魅姬。

湛戈低下头,撩起唇角,望着景思的背影,神色有些怜惜,但不是男人对女人的。

“她是我的姬妾,却不是我的女人。”

这么解释,也不知道卷里能不能听的懂。

很久很久之后,才听卷里弱弱的传来一句,“你嫌她小?”

语气有些担忧。

天空飘着小雪点,心中却有暖意,看了看卷里,墨色长发上白雪点点,忍不住抬起大袖盖在她的头上,语气极为严肃的回答:“也许吧。”

看着卷里不自然的有些哭丧脸,湛戈勾了勾唇角,将下颚放在卷里的头上,感受雪点落到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娓娓道来始末。

欧阳子就是阵道人一派创始,名下徒弟颇多,因为处事圆滑,常为各大门派摆护山阵法,所以在江湖颇有威望。

相对起来,景家则极为低调,甚至说,江湖中极少有人知道景家,可是隐士之家往往艺高,景家也是如此,在玄门阵法上造诣颇深,景思的爷爷挥手写下大半心得书卷后就去世。

欧阳子以互相切磋交流为名,在一次与景思父亲的切磋,阵变杀阵,让景思的父亲就此丧命,而欧阳子则抢走了降价大半心得书卷。

湛天年轻时曾和景家有些渊源,湛戈小时候也见过景思,可是江湖中以魔教为邪道之首与之相关之人必定追击无赦,景家是大家,不可能投靠血楼,便低调出去。

那时候景思已经十一岁,景家阵法传男不传女,可是到了景思这一辈竟只有景思一人,奔向过些时日再给她生个弟弟,这下却没了办法。

景思的母亲带着景思东躲西藏,躲过欧阳子的那些门派挚友暗里追杀,因此丧命。

景思到了血山,欧阳子的人不同意,要让湛戈交出景思,名义是景思偷到欧阳子的阵法经卷,一定盗人秘卷的大帽子扣在了景思身上。

景思找到湛戈的时候,湛戈刚封山,却屡遭偷袭,湛戈不想理会,而血山的人却被这些正道偷鸡摸狗的把戏给搅的筋疲力竭,差点就想血洗江湖。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湛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阿思,小时候白姨带我见过你。”

湛戈沉默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你白姨已经死了。”

过了好久好久,景思才哽咽开口:“湛哥哥,留下我,我会布置护山阵法,让血山彻底隐匿。”

这才换的同意。

世事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誉风,因为可怜而将妥协,无论遭受苦难如何,众生平等,也要等价交换。

但是景家阵法传儿不传女,她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秘传,只能靠着余下的经卷独自摸索,初始所谓的护山阵法简直不堪一击,而阵中阵衍生至今,也是有天赋的奇才,只是人家的年龄本是嬉笑打闹时,她却始终在天机殿内埋头研卷。

卷里低了低眸子,埋在湛戈怀里,搂住湛戈腰的手更紧了,有些庆幸,景星不是湛戈的女人。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湛戈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让湛戈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

血楼的人知道此事,皆无表情,但卷素却是心中动容。

他是从未体会过家人的温情,而她却是体会过再失去,相比起来,他是不是算是幸运的。

至少,所拥有的,所认识的,都已经算是赚的。

人生在世来来去去,一个人未免太过孤独。

心动亦行动,马鞭一挥,身上伤口依旧,不管不顾,马匹向前,“喂,等等我,咱们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只是口舌之能,你可动的是真刀真剑。”


卷里是真的瞪着涮锅瞪了一整夜,最后涮锅汤熬干,桌上的肉片也泛白,熄了碳火,明明在房内,却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冷。

她怕孤独,怕了十年。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从藏洞巨石落下,洞内变成一片漆黑的那一刻。

最后还是青琪进了门来,卷里尴尬笑道:“湛戈那么忙,一晚上都不休息。”

哦,或者说不是不睡,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湛戈可能压根儿没有想到她会等他。

湛戈利用她跟江欺雪道别,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还远远达不到能代替江欺雪的程度。

毕竟,江欺雪在她心里十年。

可是,湛戈也在她心里十年。

“玄姬,可要沐浴后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卷里的错觉,她就觉得青琪似乎温柔了一些。

“好,麻烦你们替我准备了。”

卷里笑道。

说不定,她也能跟血山上下的人打好关系呢,毕竟她是正式到这里,不受湛戈排挤,所有人都知道。

青黎拿了新的衣衫来,放在浴池边缘,站着也未走。

卷里想了想,“你们也同我等了一夜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青琪,青黎点头退下,卷里一个人褪去衣衫后下了水,在她的要求下,水几乎是滚烫的,白皙的肌肤很快泛起了红色,看起来让人心疼却又诱人。

卷里趴在浴池边缘,任由这温度浸透她的皮囊,让这热水暖着她,然后她再去暖湛戈。

趴着趴着,眼神就半阖半阖,不自觉的趴在池边小眯起来。

一道白光闪过,周身缭绕云雾,手持折扇的清冷男子出现在浴池边缘,眸光淡然的看向像人一样睡着的卷里,手中的山河扇骤然收起。

手伸到卷里头上。

他昨天感觉到了卷里的回来,在卷里回上玄殿的时候就隐匿了起来,卷里等了一夜,他也等了一夜。

现在他却不知为何犹豫起来,要收回她的魂力,让她回了画卷中吗?

可是似乎她回了画卷,他也带不走她,他不知道缘由,如何能想法子。

就这么看着卷里,然后他脑海中就一直在盘旋,到底收回还是不收回。

不收回,以昨晚她的失落来看,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自愿回了画魂谷。

收回,她看不到湛戈也许反而更成了执念。

这一番纠结,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还是罢了。

刚要收回手,就见那羽睫长眸颤了一颤,缓缓睁开,看见头上撒下的阴影,迷茫的美眸中瞬间有些警惕,竟然让云天不知为何,感觉心头如气哽在喉。

而卷里看到云天煞是一跳,急急后退,精致的锁骨和小半个浑圆出现在云天面前,让云天措手不及,面上带了红。

卷里反应极快的往下沉,只留了小半截白皙好看的颈脖,花瓣漂浮在她四周,云天依旧看的模模糊糊。

她脱衣服的时候,他是没有看的。

可是看到卷里的反应,他才忆起他的身份,冷然道:“不过一具皮囊,有什么好怕的。”

声音中却带了一些沙哑,陌生的火气让他有些不悦,语气也凌厉了几分。

卷里适才想起,她可不能对着他嚣张,怎么说他也是守卷人。

咧嘴笑了笑,温柔道:“云天哥哥,你来做什么啊。”

变脸之快,让云天竟生出一股好笑之意,刚抬起嘴角,又想起师傅说,玄道之人,无欲无求,莫以外物而喜而悲,清心为上,方是长久之计。

还是压下了嘴角。

其实卷里知道,除了想带她回画魂谷,还能做什么,想起自己上次阴了他一把,不好意思先道歉:“云天哥哥,不好意思,我先道歉,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很急,拜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回吧。”

云天这才想起遭她算计,还特地回了画魂谷,拿了山河扇,只为找到她,昨晚一等,心头似乎像是被一根小勾子给勾住了一样,这勾子让他忍不住开口:“你似乎过的不好,为什么还那么想要变成人。”

这语气,就是他们能好好说话了。

卷里一愣,忍不住笑了,低着头认真想了想,抬起头的时候眸中泛着光,问云天道:“你饿过吗?”

饿?

这个问题吧云天问住了,摇摇头。

“你没有饿过所以你不知道,当你很饿很饿的时候,饿到难受至极,口里泛酸,胃里生疼,甚至想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的时候,你看见了一个肉包子,那一瞬间你会觉得,你甘心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换取这个肉包子,要么死,要么换肉包子。”

卷里说的认真,云天却摇摇头,他是玄道,辟谷是初级玄术,自然不会饿。

“等你吃下了这个肉包子,胃有暖意的一瞬间,你会觉得这大概会是你最满足的一次。

然后你会开始惦记下一次,你会觉得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事情,只要别人能给你一个包子,你可以用一切来换,”她说的是事实,她必须和云天谈判成功,这样云天才不是威胁。

她说的很认真,可是云天却不懂,他皱眉,“你只是一个皮囊,你会饿吗?”

卷里摇了摇头,云天刚要说荒谬,却听卷里一字一句道,“可我确实饿了,一饿,就是十年,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

“你找我,不是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而是我出卷的那一刻,是我凝成人身的那一刻,你是守卷人,你应当知道我们是情魂,情欲情欲,有情就离不开欲,这欲就像是一张促使我们饥饿的大网,我诞生的那一刻到我出世,十年,十年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闭关一个打坐,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无休无止的眨眼,无论我何时睁开眼,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一天像是过了一年,十年,我却觉得像是千百年,只能靠着记忆过日子。”

“湛戈就是那个肉包子,他出现了,他每天都来看我,虽然现在知道了他其实看的不是我,可是当时的我是幸福的,像是有人在期待我出世,在期待见到我,有人期待我,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可是,后来湛戈走了,石门落下了,我被彻底关在了藏洞内,然后我仅存的光亮就是湛戈来看我的时光。”

“所以我越来越饿,这样的饥饿感让我一出世就忍不住出去觅食,而能填饱我的食物就是湛戈,你明白了吗?”

卷里说的很轻,说的很直白。

云天低了眼眸,最终还是抬头,说出他理解的含义,“如果我从你们诞生的那一刻出现在你们面前,直至你们化成人。

那么,你们就会愿意跟我走,是吗?”

卷里一愣,会吗?

她不知道,只是摇摇头,“没有如果,不是吗?”

事实就是,他并没有从卷里诞生时就跟在她身旁,而是等她出世的时候才来。

所以,卷里并不知道,那个如果。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湛戈。”

云天缓缓开口,用卷里的话来推断的话,其实,她只是依赖罢了。

说她不喜欢湛戈?

拼命摇头,“我喜欢湛戈,我的心里,脑子里,所有的都是关于湛戈的。”

“不,你不是喜欢湛戈,你是不得不喜欢湛戈,只是因为你是湛戈的情魂,只是湛戈恰好出现在在哪个时候?

你是画魂,你不留恋人间,去画魂谷,我们可以相处几十年,几百年年,直至下一个守卷人出现。”

云天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卷里笑了,“云天,你动过心吗?”

手中的折扇一颤,突然有一种想封闭感官的感觉。

“你没有动过心,守卷人都是无欲无求一心修炼玄道,所以你不知道,一个人一颗心,一生只装得下一个影子。”

卷里轻笑,带了些嘲意,说到底,还是云天不懂。

过了很久云天才缓缓开口,“你想变成人吗?”

卷里点头,毫不犹豫。

“想。”

“你是想变成人,还是想要湛戈喜欢你。”

语气轻飘飘的。

“我想让湛戈心里有我,然后让我变成人。”

卷里整理了语序。

云天咬文嚼字,反嘲道:“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变成人。”

“我这是为了情!

因为我心里有他,我也希望他心里有我。”

卷里开口反驳,变成人只是一个顺带的目的,如果没有湛戈的出现,她不会想要变成人。

云天盯着卷里许久才道,“其实,你是在利用湛戈,利用他满足你想变成人的欲望。”

卷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云天就是木鱼脑袋,玄道修的都快成傻子了,像一块石头!

顿时就忍不住大声道:“我没有利用湛戈,我只是...”轰隆一声,门口传来的响动让卷里的话语戛然而止,看向门的方向。

门不知何时已被推开。

湛戈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外,语气冷然,“只是什么?”


俩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状态,入手是温香软玉,眼下又是旖旎之景。

情话在前,软被在下,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重重交缠,低喘浅吟。

缠绵入骨的那一刻,呼吸相重,卷里却突然感觉自己心头像是钻进了什么在跳动。

怦怦——怦怦——湛戈闭着眼睛俯身在卷里身上,薄唇轻启,声音好听过的惑人心扉,胸膛之上,一软滑的小手伸了进来,微微低下头细看。

卷里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心口处像是被什么溢满,似乎剧烈的跳动着,像是随时都要蹦出来一般。

红唇微动,声音娇弱缠人带着不可置信,美眸中眼眶莹泪,“阿湛,我,我是不是有心了。”

身上的人已停下动作,长长的发稍扫过白皙的肌肤带来酥痒的感觉,耳朵贴在那起伏的边缘。

微微颤动的频率,和他胸口处的,一个频率。

湛戈随即跟着轻笑出声,眼角完成一抹好看的弧度,抬起头看着卷里精致的下巴,伸手捏住,覆之而上,“我说过心之所向,我们两心相系,总会让你变成人。

如你所愿,我们可以一起变老,可以生儿育女,可以看遍万千风景,不会留下你孤独一人。”

卷里喜极而泣,这个感觉让她太过心喜,胸膛之上的心跳感不是假的。

是真正的在她胸口跳动,填满了那一贯空虚的感觉,原来变成人只要两心相系就真的可以。

湛戈只看到卷里眼角溢出的泪滴,知道虽是高兴所致,可还是说不出的心疼。

一手拂过如玉的面颊,指甲将泪滴又擦个干净,一边抽身而出。

却在那一刻,卷里又再次失去心跳的感觉,宛如刚才只是错觉,皮囊下有血有肉,唯独缺了一颗心。

像是突然升入云端,又突然掉了下来。

卷里再次僵硬,湛戈亦是发现了。

“它...它又没了。”

卷里难过的都快哭了,眸子瞪的老大,然后伸手缠上湛戈的颈脖,语气说不出的委屈,“它怎么又没了呢?”

天知道她盼了多久,刚才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湛戈也是愣了一愣,看见卷里的几乎崩溃的模样,只是伸手轻轻捏了捏卷里颈脖后的软肉,像哄小孩儿似的,“它能出现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下一次我们再留住它。”

卷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鼻尖已经泛红。

她想要变成人,这个想法随着和湛戈在一起后更是日久弥深。

“好。”

软软的应下后,披上衣衫。

湛戈让卷里在这里等着,一大早被机杼叫去说话,然后就是在房内缠绵至此。

回来时没有看见曲青,想到现在曲青应该回来了,打开门,果然,青黎和曲青都已经立在了门外。

青黎连忙福了身子,“尊主,可要奴婢去准备些吃食。”

说话间有些面红耳赤。

湛戈点点头,“还有,让人来备水沐浴。”

而曲青在青黎离开后从怀里掏出两张红色请柬道,“尊主,这是神医谷派人送来的。”

湛戈挑眉,红色的请柬,突然想起上一次誉风曾说,他会跟江欺雪成亲。

想到江欺雪现在的模样,他心中也是宽了,打开两张请柬看了之后,将其中一张请柬递给了曲青,“你去生死堂走一趟。”

曲青接过后打开一看,之间里面的请柬写着誉阴欢的名字。

应下后曲青朝着生死堂而去。

誉风成亲的日子定在四月中旬,除了邀请了湛戈卷里与誉阴欢以外就只剩神医谷的人,一是因为神医谷一向低调,二则是因为江欺雪的状态不适合大张旗鼓。

誉阴欢动作迟缓在生死堂内行走,曲青送来请柬的时候,倒是让誉阴欢有些惊愕了。

她没想过誉风成亲的日子会这么快,不过是在湛戈成亲的一个月后。

“堂主,誉公子成亲,堂主可是要参与。”

青藤结果誉阴欢递给她的请柬。

誉阴欢最近极少说话,此刻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个头,最后才轻声吐出一个字,“去。”

话说见却是走到药柜上,从顶端拿出一包药布,摊开。

里面放着整整八十一根不同粗细的金分银针,誉阴欢将它们一根一根的取出,然后放在火上灼烧,眸光中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看的青藤心惊肉跳。

“堂主,这金分银针你许久也不曾动用了,今日为何拿了出来?”

“青藤,准备药人让我练练手,许久未曾动过这金分银针,我怕它到时候没有救人反而害了人。”

誉阴欢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

青藤吩咐下去后,疑惑道,“堂主这是要救谁。”

最近血楼并无重要人物身体有恙。

誉阴欢只是稍稍的勾了勾唇角,浅笑道:“没什么,堂哥要成亲了,那么堂妹总要送礼物吧。”

*此时神医谷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誉风的婚礼,而誉风临风而立,远远看去竟有一股仙人之姿,而他站在他曾带着卷里所站的山间上看着神医谷药圃。

风景在他眼里尤其是好,可是自从那一次之后,总觉得一个人看有些落寞。

“誉风哥哥,誉风哥哥。”

江欺雪的娇笑声从身后传来,誉风转过身,见江欺雪手中摘了一大把紫鹃花,一身粉裙飞舞的如粉蝶一般直直的朝着他奔来,而江欺雪身后跟着跑的则丫鬟芍药。

距离着誉风还有些远的距离,那笑的太过明媚单纯的模样与她丝毫不差,让誉风有些晃神,就在那一刹那,耳边立刻就传来噗通一声。

江欺雪被缠绕的树根一不小心绊倒在地,彻底摔了个灰头土脸。

紫鹃花洋洋洒洒飘飞大片,江欺雪撑着手臂极为委屈的看着被自己压碎的花枝,又看了看誉风,终究还是觉得委屈至极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动作若是小孩做出就是天真烂漫,率性而为。

可是江欺雪已经不小了,她二十有七了,身上原本气质清冷又沉淀着清韵,此刻如同孩童一样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当真是,有些可笑。

誉风却是无奈的笑了笑,缓步上前将江欺雪牵了起来,温柔道:“花没了誉风哥哥再为你去摘,别哭,哭没有笑着好看。”

那眉眼如玉,温润的让人忍不住沉溺,芍药也是看的醉了。

最后誉风却是牵起江欺雪,将她的手递给了芍药,“让芍药姐姐带你去换身衣服,这身衣裙可是你最喜欢的,现在可脏了。”

誉风有耐心,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有耐心。

芍药压下了心头的不满,朝着江欺雪道:“江姑娘,跟芍药走吧。”

伸手就要牵过江欺雪,她心头别扭,明明江欺雪比她还大上不少,可是此刻江欺雪失了心智,却是要叫她姐姐。

江欺雪本来就是抽噎着,因为誉风牵她而顿住。

此刻听到自己要换下这身衣服,顿时就不乐意了,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缠着誉风的手臂,“我不嘛,这是最后一身粉色的,才换上。”

誉风叹了口气,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摸着她的头道,“不是最后一身的,我前些日子让人缝制新的今日送来了,你现在回去看可以换上新衣服,本想晚上给你个惊喜的,却没想到你现在就要看到了。”

听到有新衣服,江欺雪的眼眸中顿时就放了光,刚才还梨花带雨,现在就依然是晴天朗日,笑着拉过芍药道,“芍药姐姐,咱们走吧走吧。”

芍药身子娇小,比江欺雪还矮一个头,脸嫩生生的,年纪不过十五六,才进神医谷不久。

江欺雪美则美,可是,青丝间的白发为她长了不少岁数,但此刻的她偏偏还喜欢穿粉衣,于是显得尤其不伦不类。

“那江姑娘跟我来。”

芍药看了看誉风,又福了个身子,“公子,芍药下去了。”

誉风这才点点头。

在江欺雪的背影后看着撒落一地的紫鹃花,也跟着下了山头,看见生姜和香樟在山下候着他。

“公子下来了,这是准备往哪儿呢?”

香樟的话语也没了往日的欢脱,只是看着誉风未停下的脚步问道。

“去摘紫鹃花,她刚才摘了一把紫鹃,结果摔倒了全部压坏了。”

誉风温温的解释,朝着紫鹃花而去。

香樟当然知道这个她说的时候,跟在身后却是眉头紧皱。

“公子,您真的要娶江姑娘吗?”

话语有些委屈,却是没有停顿,“香樟看的出来公子喜欢的是卷里姑娘,江姑娘的性子高傲,不得公子心意,如今江姑娘失了心智多了卷里姑娘三分天真自在,可是在常人看来江姑娘就是个不正常的,堂堂神医谷少主怎可取个不全之人。”

誉风只是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下,待到了紫鹃花林前仔细的为江欺雪折起的紫鹃花。

折到了一半,也只是勾动了唇角,浅笑道:“你家公子脾气向来都好,只是情事上挑剔罢了,本来你家公子也想着若是遇不上如意的人,取了欺雪也就算了,如今遇上了却是求而不得了,如今欺雪失了神智,说出来也是笑话。”

停下了动作,扭过头看着香樟和生姜,语气有些自嘲道:“你家公子竟然会有些庆幸。”

庆幸江欺雪和卷里现在有了那么三分神似,那三分至性情,天真烂漫。

尤其是那笑,让誉风几次三番的想到了卷里,他记得她成亲时望着湛戈的模样就是这般,笑的乐呵,带着一股傻气,却让人移不开眼线。

江欺雪是不爱笑的,就算笑,那也是极近礼貌,保持着她的高傲形象,笑的极浅,虽然有着自己的风韵,但是在人看来就是有一股不可高攀的气势,恍惚在她的面前,所有的人都低了她一等。

而这,大概就是誉风始终无法对江欺雪动心的原因。

“可是公子在大家的心中宛若天人一般,如今,虽然谷内的人都没有说,可是心里却都为此不满意,江姑娘失了神智,公子可以永远照顾她,我们也不会嫌弃。

可是公子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一生,去娶了江姑娘呢?”

香樟一向有话就说,此刻她更是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况且江姑娘现在已经如此,若是以后生了小公子,那会不会...不会!”

没等香樟说完,誉风回的笃定。

香樟望去,却见誉风眉间虽然带笑,眼眸中却是一片哀伤之意,手中动作继续,采了一大把紫鹃花,感受到了香樟的视线后扭过了头,笑的温然如玉,像是在安抚香樟一般。

“何必要委屈一个正常姑娘跟着我一生,一辈子都得不到寻常夫妻所能得到的情感呢,你家公子我是个善人,能委屈自己,就不会委屈别人。”

这话誉风却是说的极为认真,卷里嫁给湛戈,她会很幸福,既然如此他委屈一点又何妨。

收拢了花枝,朝着江欺雪的院子而去。

江欺雪换完衣衫出来,正好看见手捧着大把紫鹃花的誉风出来,立马就跳了起来,给了誉风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欺雪最喜欢誉风哥哥了。”

手已经不客气的结果誉风手中的紫鹃花,补了一句道,“比喜欢爹爹还喜欢。”

誉风摸了摸江欺雪头,“既然如此,那欺雪见不到爹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江欺雪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想,看了看誉风又看了看紫鹃花,笑着点头,“是。”

这一幕看的周围人心疼又难受。

江衾已经死了,江欺雪一辈子也找不到江衾了,她的神智停留在了七岁,还将江衾视为她的至亲至爱之时,没回誉风说江衾来不了时她就要闹上一闹,将神医谷的人折腾小半晌。

如今誉风却是逐渐代替着江衾的地位,说是誉风娶个夫人,其实是娶了个女儿。

如果誉风真的要宴请宾客,神医谷的人怕是也会不乐意,堂堂神医谷少主,江湖呼声极高,却是娶了脑子有问题的江欺雪,一定会被嘲笑。

当年江欺雪正常时誉风不愿娶,若是当时娶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事。

而只有他们明白,誉风是为什么。

神医谷的每一个人都是誉风的家人,他不曾想过隐瞒,家人就应当一起分担悲欢喜乐。

但是看着此刻神情高兴天真如孩童的江欺雪,他倒觉得也许现在的江欺雪会更高兴,心中的愧疚少了那么几分。

*“阿湛,你说誉风大婚,咱们送什么好。”

卷里拖着下巴,眨巴着泛光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捧着汤碗喝汤的湛戈。

美人在前,动作娇俏,言语温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秀色可餐。

湛戈一边思索,一边放下碗筷,随后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然后浅浅勾起,拉着卷里的另一只手就站了起来。

“我带你去藏阁看看。”

卷里眨了眨眼,脚步蹒跚直直扑在了湛戈的后背上。

湛戈却是停下,在卷里来不及反应之际,笑着弓下身子,两手极快的捞过纤细的腿部,卷里措手不及,怕往后仰去一个惊吓就抱住湛戈的脖子。

“啊...你干什么呢!”

卷里惊呼。

然而湛戈却是直接背着卷里向前,用脚蹬开了寝殿的门,接受着众人诧异的目光。

“不用跟着我们。”

湛戈开口,直至了曲青跟上他们的脚步。

曲青始终憋着脸,看着湛戈背着卷里离去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呢。

记忆中想了想,竟然是和老尊主和夫人有些相似。

总觉得这血楼的单身汉骚动着要下山,关系一定脱不开尊主和少夫人。

卷里先是惊慌,随后却是见湛戈直接背着她,一步一步,稳健的向着前,心下也是暗喜,不由得生出戏弄之意,侧过脑袋贴着湛戈的耳朵,吐气软绵道:“阿湛~”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只小爪子,轻轻挠着湛戈。

湛戈挑眉,笑道:“我原来看我爹背着我娘,都很开心,如今我试了一试,现在倒是不解了。”

卷里疑惑,“你不解什么?”

臀下的大手被猛力一抬,卷里整个人被重重的抛起,然后又落在湛戈的背上。

湛戈表情严肃认真的回答:“你说背上被这么重的人怎么着也是气喘如牛,怎么还能高兴的跟发了癫似的。”

其实湛戈背上能感受的力道极轻。

不过他就想看看卷里的反应。

他还记得,白水依特别喜欢湛天背着他,可是有一段时间白水依被湛天喂的那可以说是白白胖胖的,然后湛天在背白水依的时候说她重了,那白水依不乐意了。

每次让湛天背的时候,都是跳上他的脊背。

那时候湛戈还小,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好好走路不行吗!

非得背来背去,脚又没崴,还非得背来背去,湛天还笑的跟傻子似的,当时他看着湛天的眼神就犹如一只被人拖着耕地的牛,还耕的特别欢腾。

不过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有一次湛天要背白水依,却是不小心闪了腰,然后湛天就再也没看过了。

如今背上背着轻飘飘的卷里,心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概是湛天和白水依不在了,他却开始怀念他们曾经有过的幸福。

耳边传来热气,湛戈侧过头,卷里极为认真的看着他道:“阿湛,你是不是腰有问题了,我只一副皮囊骨血,没有心肝脾肺肾,那对常人来说是可轻可轻了,你要是还觉得重一定是你的问题。”

这语气,严肃的像是在说世界上最真的真理。

湛戈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而卷里却是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腰间,顿时酥痒感遍布全身,湛戈严重的觉得,他被调戏了!

“阿湛,不会是今儿个中午你闪着腰了吧,放我下来吧,下一次咱们轻些,你要是不行咱们就早点结束,其实我没...咦!

阿湛你怎么停下了,不是说带我去藏阁吗。”

卷里顿了声。

前面盘旋的石梯,石梯环山饶,通往藏阁的路是这血山的最高阁,所以并无人守。

卷里还想开口,湛戈又是继续,绕着环山石梯快步上前,直至山壁后才放下了卷里。

卷里几步上前,看着山壁前就有一道石门,想来就是藏阁了,湛戈始终未说话,卷里也没注意,看着石门紧闭的藏洞上方有一枚圆孔,应该是开启藏阁的机关,高兴的回过头,却是一脸惊愕。

湛戈给了卷里一个裸露的背脊,上衣落到腰下,刚好被腰带系在了胯间。

露出曲线结实的脊背,和微微凹出的臀线,这诱人风光却是让卷里霎时怔住。

“夫人,你不是说为夫闪着腰了吗。”

声音带着诱惑,“你帮为夫看看可好。”

湛戈是低谷了卷里对他所说的话的认真度。

卷里头脑摸不清二仗,这话语听起来似乎是玩笑,可是方才湛戈说她重,似乎又好像是似乎真的闪了腰,最终还是半信半疑的弯腰摸上湛戈的腰间和尾椎骨仔细检查,软滑的小手移动着,喃喃道,“好像没有问题啊。”

手腕被湛戈有力的抓住,却是湛戈回过头,低着头,语间带着调戏之意道:“我觉得要试试才知道有没有问题。”

卷里霎时红了脸,尴尬笑着后退左右看看,这里可是山间,是外面!

心中哪里还不明白,翻转极快的扬起了小脸,讨好改口道:“我的阿湛怎么会有问题,中午才试过,身强力壮力大如牛,一定是因为我太重了。”

湛戈挑眉,身强力壮?

力大如牛?

他怎么感觉他成了山野莽夫了。

想起卷里左右望了望,顿时了然,卷里这是不愿意在外面了。

伸手一捞,袖子穿进衣衫内,不顾未整理好的衣襟袒着结实的胸膛,捞过卷里的肩膀,手中拿出一枚圆玉扣放在那凹处,然后摁住转动,藏阁的门才开启,拥着卷里进去。

卷里是松了一口气,进了藏阁才发现,所有东西都已经堆积成厚灰,在宝贵的东西此刻看起来都犹如杂物。

藏阁十年未有人进自然也是十年未曾有人打扫,卷里刚想开口询问,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轰隆一声,石门再关,卷里心里陡然一沉。

“咱们现在可以试试了?”

湛戈的声音从卷里身后幽幽的传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曲青看着俩人干净的去,然后一身衣衫灰溜溜的回来,头发上也是灰尘铺满,刚才走的时候还是衣衫整洁,回来的时候如同乞讨过一般。

真是,令人费解。


誉风策马回了神医谷,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块粉色的布料。

江欺雪早就恢复了正常,誉阴欢的眼神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早早赶回了神医谷的江欺雪,坐在了他们的新房内,披上了大红的嫁衣,红唇涂的鲜艳,笑得他差点都以为那不是江欺雪,而是卷里。

“我骄傲了一辈子,后来被自己崇拜到大的父亲给囚禁七年,爱了我十年的男人突然变心,我爱的男人却爱上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女人。”

话语极近凄凉,转过头对着誉风笑道,“我以为和你成亲会是我最得意的一天,可那一天,我才发现我真正的像个笑话。”

誉风说不出任何话,高傲的江欺雪此刻却是满眼绝望的看着他,誉风第一次因为江欺雪而感觉到心头被震撼。

他质问不出江欺雪为何要伤害卷里,因为江欺雪是和他成亲的人,而卷里,是湛戈的夫人。

“我给了自己五天时间,我告诉自己,只要你发现了我恢复了正常,愿意如我痴傻时一般温柔待我,我就不再管卷里是谁,也不再管湛戈是谁,因为我已经嫁给了你。

可是誉风,你对所有人都心慈,却从来不知对我残忍,你的不忍心拒绝对我来说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默认,所以我不肯放下你,你睡我枕边,却不曾想要了解我,誉风,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可怜。”

江欺雪说着,红唇边缘却是淌下暗红色的鲜血。

那一瞬间誉风就慌了,手下意识的就冲到了江欺雪的身边,将她的手腕拿去,却被江欺雪一手拍开。

“救我?

来不及了誉风,你救了一辈子的人,除了你爹和你娘,你要救的人从来就没有死去的,如今我要让你看着我,想救我,却偏偏看着我死。”

江欺雪是这么说的。

誉风从来不知道他能让江欺雪这样。

他一辈子顺风顺水,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神医,母亲也是医药世家出生,他生来就有天赋,学医更是极快,自小父母就教导,学医那便是用来救人,他心慈,双手下更是救了不少人,博得美名,得人赞誉,却从来都是谦逊有礼。

神医谷的事宜完完全全照着父母的吩咐,唯有这亲事,他想自己争取一番。

因为江家堡与神医谷交好,他和江欺雪从小就认识。

十三岁时候,江欺雪曾住进神医谷,第一天就是昂着头颅睥睨着所有人,第一次一同用午膳时,她就问:“誉风哥哥,你为什么要跟下人们一起用饭,在江家堡都不会这样的。”

那一句话几乎让神医谷的人都对江欺雪有了不满。

誉风的风度和修养告诉他,江欺雪是妹妹,江家堡和神医谷毕竟不一样,于是他温柔的拍了拍江欺雪的头,告诉她:“欺雪若是不适,那以后欺雪和誉风哥哥一桌,誉风哥哥陪欺雪用饭。”

他的温柔不是对江欺雪,他的心慈也不是对江欺雪。

江欺雪的喜欢他不忍心直觉拒绝,也是因为怕伤害了江欺雪。

却是没想到,江欺雪坚持的如此之久。

也许是因为他作为医者,心慈成了习惯,所以,他心疼卷里,忍不住温柔以待,却不会心疼江欺雪,因为她本身就很强大。

一直让江欺雪不要等他,遇见喜欢的就嫁了吧。

但是显然江衾也想让江欺雪嫁给他,用了比武招亲的方法来激他,又一边让江欺雪向他求救,心软如他,自然会去。

后来他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出现,是不是就能彻底断了江欺雪的心思,以至于江欺雪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

她说:“因为你,我恨不得卷里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只要没有让你遇见她。

你给那个痴傻的我的温柔,都是你想给卷里的是吧。

因为你,我嫉妒她,嫉妒她是那个让你喜欢的。

但是我又很高兴,因为她的那张脸让你心动了,所以誉风,如果我不是高傲的江欺雪,你还是会有可能爱上我的。”

江欺雪死了。

服用了断魂草,这断魂草在半个时辰内可解,但是延误了时间就再也无法救治。

她是他手中的第一条人命,不是他杀的,却是间接被他杀的。

那一个晚上,誉风一夜未睡,他想了很久。

他为医者,习惯心疼于弱者,心疼是心动的开始,所以他毫无例外的对卷里动心了。

但江欺雪是个强者,至少看上去是。

她美丽,又有强大的身世,年轻时享誉过江湖盛极的赞誉,所以他一直觉得,江欺雪的高傲可以让她无坚不摧。

即便后来遇见的江欺雪已经变得孱弱,可是,他却先于江欺雪之前见到卷里。

但是仔细一想,卷里其实从来都不是弱者,她比江欺雪更强大,这种强大建立于对湛戈的执着,无坚不摧。

可是在江欺雪走后,誉风才发现,其实江欺雪和卷里有一样的东西。

只是江欺雪的高傲,将那执着掩埋的密不透风。

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头。

她不低头,所以誉风看不见。

而现在,江欺雪和卷里都不在了,誉风觉得,他用仁慈做了最残忍的事情,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在江欺雪离开的第三天,血楼来了人,誉风才想起来答应卷里的事。

无论如何,已经答应的事,还是要完成不是吗?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血楼举目白布,而湛戈却是睡着,身上无碍,脑海中却是不愿意再醒来,沉睡在梦里,誉风的直觉告诉他,湛戈的梦里有卷里。

那一刻,誉风觉得自己是个凶手,他用残忍杀掉了三个人的幸福。

如果他仁慈,早该为江欺雪的幸福而将就,左右对谁都温柔,为什么就不能对江欺雪。

而后来,还自私的,不想要让江欺雪恢复正常。

誉风救了湛戈,他想,不管怎么样,卷里都不会希望湛戈因为她而失去生命,江欺雪所做下的事,一大半因为他,所以无论是作为江欺雪的夫君,还是作为一个隐藏的凶手,他都应该弥补,救了湛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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